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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福建省师大附中2016-2017学年高一下学期期中考试语文试题(实验班)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人,又少了一个

聂华苓

    三年前,也是冬天。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来到我家门前。

    她头发蓬乱,脸色苍黄,穿着一件空荡荡的破旧花棉袄,和一条褪色的灰布裤子,手中提着一个白布口袋。她轻轻推开我家虚掩的大门,缩缩瑟瑟地探进头来。我正站在窗口。

    “太太,我不是叫花子,我只是要点米,我的孩子饿得直哭!”她没等我回答,就自我介绍下去:“我也是大学毕业的。哪,你看。”她抖着手由内衣口袋中掏出身份证来,“这上面都写着的,这是我以前的照片!”

    由于好奇,我接过她的身份证。那是一个富态的中年女子的照片:光亮细碎的发鬈,整整齐齐地贴在头上,淡淡的双眉,弯在那一双满足的眼睛之上,衣襟上还盘着一个蝴蝶花扣。

    我端详着那照片的时候,她就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讲了下去:“我先生坐了牢,我就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饱一天,饿一天。我替人洗衣服,付了房钱,喝稀饭都不够!孩子们饿得抱着我哭,我只有厚着脸皮出来讨点米。我只要米,不要钱,我不是叫花子,我是凭一双手吃饭的人!太太!唉!我真不好意思,我开不了口,我走了好几家,都说不出口,又退出来了!我怎么到了这一天!”她撩起衣角来拭眼泪。

    我将她的口袋装满一袋米。她抖动着两片龟裂的嘴唇说道:“这怎么好意思?您给我这么多!这怎么好意思!谢谢,太太,我不晓得怎么说才好,我——我直想哭!”她淌着泪背着一袋米走了。

    三年后的今天,我又看见了那个女人。她正站在巷口一家人家门前,我打那儿经过。她皱缩得更干更小了!佝偻着背,靠在门框上,脸上已经没有三年前那种羞怯的神情了,咧着一嘴黄牙,阴森森地笑着,用一种熟练的讨乞声调高声叫道:“太太,做做好事,赏一点吧!太太,做做好事,赏一点吧!”只听得门内当啷一响,是金属落地的声音,接着是一声吆喝:“一角钱拿去!走,走,谁叫你进来的?你这个女人,原来还自己洗洗衣服赚钱,现在连衣服也不洗了,还是讨来的方便!”

    那女人笑嘻嘻的:“再赏一点吧,太太,一角钱买个烧饼都不够!”“咦,哪有讨饭的还讨价还价的?走,走,在这里哼哼唧唧的,成什么样子?”那女人的嘴笑得更开了:“再给我一点就走,免得我把您地方站脏了,再多给一点!”

    砰的一声,大门被踢上了。那女人回过头来,冷笑了一声,然后漠然望了我一眼,她已经不认得我了!

(1)、下列对这篇小说的欣赏,不正确的两项是(    )

A、作者刻画女人形象,多角度地运用了纵向对比,写出人物的人格由自尊到顽劣,行为由知羞到寡廉耻,心理由希望到麻木,外貌由富态到干瘪,令人憎恨,也唤起同情。 B、对女人的性格扭曲的评价,作者的思想倾向是鲜明的,但未曾表明,只是在人物刻画和情节的发展中,让其自然流露出来。 C、作者用夸张而富有个性化的语言描写,生动地描绘了女人行乞时的嘴脸,活画出女人蜕变后的丑恶的灵魂。 D、女人向太太行乞,却被太太以一角钱无情地赶走,足见世态炎凉,这正是作者所要批判的社会现实。 E、作者对生活是忠实的,但不拘泥于生活的真实,经过艺术提炼、加工,使现实中女人行乞的故事更加典型,显示出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的批判力量。
(2)、第一次向别人乞讨的女人,有两次流泪,这两次流泪的原因是否相同?

(3)、第四段画线部分内容去掉可以吗?它在文章里的作用是什么?

(4)、小说中描述的这个中年女子并没有去世,为什么作者却说“人,又少了一个”?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卡拉维拉斯驰名的跳蛙

【美】马克吐温

    这里从前有过一个叫吉姆·斯迈雷的。只要能找到一个人愿打赌,他就赔同,碰上什么就赌什么,十有八九总是他赢。

    他有一只小斗狗,光看外表你准以为它一钱不值,就配在那儿拴着,一副贼溜溜的样子,老想偷点什么。可是,一旦在它身上下了注,它转眼就变了一条狗;它的下巴颏往前伸着,就像火轮船的前甲板,下槽牙都露了出来,像煤火一样放光。斯迈雷老是靠这条狗赢钱,直到在一条没后腿的狗身上碰了钉子。

    那一次,两条狗斗了好一阵子,两边的钱都押完了,斯迈雷的那条狗上去照着咬惯了的地方下嘴的时候,当时就看出自个儿上当了,它让人骗惨了。它朝斯迈雷瞧了一眼,好像是说它伤透了心,这都是斯迈雷的错,怎么弄了一条没有后腿的狗来让它咬呢,斗狗时它本来靠的就是咬后腿嘛。

    有一天,他逮着一只跳蛙带回家去,说是要好好训一训。果不其然,他把跳蛙训出来了。只要他从后头点跳蛙一下,那跳蛙像翻煎饼一样在空中打个转,然后稳稳当当地脚朝下落地。我就瞧见过他把丹尼尔·韦伯斯特放在这儿的地板上——那跳蛙叫丹尼尔·韦伯斯特——大喊一声:“苍蝇,丹尼尔,苍蝇!”跳蛙就噌噌地照直跳起来,快得让你来不及眨眼,把那边柜台上的一只苍蝇吞下去了,然后像一摊泥“扑嗒”落在地上,拿后腿抓耳挠腮,没事人似的。

    斯迈雷拿一个小笼子盛着那跳蛙,时不时地带着它逛大街,设赌局。有一天,一个汉子——他是个外乡人——到屯子里来,正碰上斯迈雷提着跳蛙笼子,就问:“你那笼子里头装的是什么呀?”

    斯迈雷冷着个脸说:“它是一只跳蛙。”

    那汉子拿过笼子,转过来转过去,细细地瞅,说:“嗯——原来是个跳蛙,它有什么特别的呀?”

    “噢,”斯迈雷不紧不慢地说,“它就有一件看家的本事,要叫我说——它比这卡县地界里的哪一只跳蛙蹦得都高。”

    那汉子拿过笼子,又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半天,才还给斯迈雷,慢慢吞吞地说,“是嘛,”他说,“我也没瞧出来这跳蛙比别的跳蛙能好到哪儿去。”

    斯迈雷说,“别管你怎么看,我心里有数,我赌四十块钱,敢说这跳蛙比卡县随便哪一只跳蛙都蹦得高。”

    那汉子琢磨了一会儿,有点儿作难:“呃,这儿我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带着跳蛙;要是我有一只跳蛙,准跟你赌。”

    这时候斯迈雷说话了:“好办,好办,只要你替我把这笼子拿一小会儿,我就去给你逮一只来。”

    斯迈雷离开后,这汉子坐在那儿想来想去,想了好一会儿,然后从笼子里头把跳蛙拿出来,扒开它的嘴,自己掏出一把小勺来,给跳蛙灌了一肚子火枪的铁砂子,一直灌到齐了跳蛙的下巴颏,然后把跳蛙放到地上。斯迈雷呢,他上洼地的烂泥里头稀里哗啦趟了一气,到底逮住个跳蛙。他把跳蛙抓回来,交给那汉子说:“行了,你要是准备好了,就把它跟丹尼尔并排摆着,把他的前爪跟丹尼尔的放齐了,我喊个号。”然后他就喊:“一——二——三——蹦!”他和那汉子从后边点那两只跳蛙,那只新来的跳蛙蹦得特有劲,可是丹尼尔喘了一口粗气,光耸肩膀——就这样——像法国人似的。这哪管事儿啊;它动不了,跟生了根一样,连挪挪地方都办不到,就像抛了锚。斯迈雷说什么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汉子拿起钱就走,临出门了,他还拿大拇指在肩膀上头指指丹尼尔,慢慢吞吞地说:“我也没瞧出来这跳蛙比别的跳蛙好到哪儿去嘛。”

    斯迈雷呢,他站在那儿抓耳挠腮,低着头把丹尼尔端详了好一会儿,最后他揪着丹尼尔脖子上的皮,把跳蛙掂起来,跳蛙头朝下,喷出满满两大把铁砂子来。这时候斯迈雷才明白过来,他气得发疯,放下跳蛙就去追那汉子,可再也追不上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大金做寿前

乐天

    大金今年五十岁,准备做一次酒席,并且想做得大一些,农村称为“过大生”。

    大金是市里的电工,一年中回家的日子少之又少。

    大金活了五十年,从没有给自己过过一个生日,唯一一次过生日恐怕是在他满岁时。

    大金向公司请了几天假,提前几天就回老家了,因为还要挨家挨户去邀请左右邻里和亲戚。儿子顺民也向医院请了几天假,和父亲一起回家来。顺民步入社会五年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就需要他的参与,这次父亲的寿辰也一样,他作为儿子,更该他到处去张罗。

    做寿的前一天,大金父子就来到了镇上的场口。

    “大金,听说你快‘狗过桥’了,怎么样?来点肉?”大金父子还未走到场口,就传来粗犷的大汉的声音。这个大汉叫朱强,是镇上一个卖猪肉的,人们都叫他“老朱”,有“老猪”的意思。农村人管过生日叫“狗过桥”,但从何而来就不知道了。农村人一有较为体面的事周围的人都知道了,这不,大金刚出现在老朱的眼里老朱就喊起来。

    “老朱,我这丁点小事,叫你都知道了。”话语中满不在意,可大金的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来点,来点。老朱,你知道我,实在,给我来些好肉,可要把客人给招待好了,你可别给我那些筋筋洼洼的。还有,八九桌人,你可别多割,后天我就得走,买多了就浪费了。你帮我割好,我等一下来拿。”卖肉的人都喜欢给买肉的多割,别人说一斤,他们一般都会多割个半斤到一斤,巴不得早点卖完,早收工。这都知道。

    “放心,都是熟人,不会整你。”老朱看见顺民,“哟,大金,这是你儿子吧!听说毕业几年了啊,该你享清福了。”

    大金只是笑笑。

    头一天晚上,村子里总有些人家会谈说第二天大金做酒席的事。这是农村人的习惯。

    晚饭桌上,张富贵的老婆秀芳问张富贵道:“富贵,你给大金提什么东西去了?”农村人做寿的习惯是附近的客人会在头一天将礼和红包给做寿的人。

    “我就提了两瓶酒,买了一圈火炮,还拿了一百块钱。”富贵往嘴里刨饭。

    “你、你、你……你傻了嗦,拿这么多。五十块就行了嘛。”秀芳丢下碗筷,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小声点,叫别人听到不好。拿这么多?去年咱儿子满十岁,人大金来咱家可是拿了两百块钱,还给儿子买了那么多东西。你怎么也不想想?我就知道你会说,所以我才只拿了一百块钱,给大金的时候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没想到就这样你还说。”

    “他来咱家,可是他没提酒,没提火炮啊。再说,你出这么多,明天我们只有三张嘴,哪吃得了好多,再说儿子又小,又吃不了多少。”

    “你这婆娘……”富贵懒得跟秀芳争吵,转身走出门去。

    李地林老两口子都是七十多岁了,只有一个儿子,可是因为在工地上干活摔下楼来就没了,老两口就彼此相依为命。大金每次回家,都会到老两口家里来唠唠,陪陪两位老人。有的时候回来正是农忙的季节,大金就会多待上几天,帮他们把粮食从地里收回家里再走。走的时候,总是会在他们的枕头下压上一百多块钱,不叫他们知道。

    “老头子,明天大金的事,咱们拿点什么去好?他前两天跟我说,叫我们什么也别提,钱就更别拿了,就去吃个饭就行了。我在想,不拿东西总归是不好的。”老太婆将饭从锅里舀到碗里。

    “这个事他也给我说了,叫什么都别拿。我想也不好,平时人对我们怎么样,咱心里都知道。我想拿钱他是肯定不会收的,刚才我已经去过了他家了。给他装了这两天要用的米,提了一只公鸡,装了五十个鸡蛋。他死活不要,我跟他说‘你不要的话,我跟你婶明天就不得来’,他这才收下。”老头子正在搞弄他的箩箩筐筐,还可以拿到镇上去换点钱。

    “大金这孩子,从小就命苦,苦了这么多年了。这下顺民大学毕业了,他总该松活一点了。家里的那只大兔子你该一起提给他,反正我们也吃不了。”老太婆将饭菜端到桌子上。

    “老婆子嘞,我只有两只手,我又没有三头六臂,哪拿得下那么多。再说,我要再拿,大金那孩子真的不会要了。”

    金水生就是大金的大伯。水生老汉在村子里有一个店铺,卖杂货的,儿子在县政府工作,所以家里经济尚为宽裕。

    “老婆子,我给大金拿了一圈火炮,还拿了六百块钱,希望他在走向六十岁的路上六六大顺、事事如意。可别像以前那样苦了。”水生吃完饭正在喝别人送的茶。

    “是啊!大金是苦了几十年,好的日子就要来了,可惜的是顺民妈没办法享了。”水生媳妇洗着碗,“大金爸死后,理应由我们养他,可是他又不肯,脾气倔,谁说也不听,一心要搬回去。可怜的孩子,那么小就要独自担家。我以前看他那样子,挺心疼的。”

……

    天上挂着一轮金黄色的圆月。洒下金黄色的光粒,落在树枝上、草地上、地面上……繁星点缀着无云的天空。黑夜不黑。夜晚的鸟也不停歇,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大金睡着了,嘴角上扬着。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巴施蒂希追踪记

【捷克】兹丹涅克·斯维拉克

    普舍梅克·巴施蒂希去世了。火葬场里,前来告别的,只有稀稀拉拉几位死者生前的工友。我跟巴施蒂希相遇,纯属偶然。

    1965年春日的一个傍晚,我去西里西亚大街的淋浴房洗澡。我刚脱下外套,一个五十岁开外的男人身穿雨衣闯了进来。没等我答应,便穿着雨衣径自进了淋浴房。不一会儿,浴室门“砰”地打开,那个男人走了出来,湿淋淋的头发打成绺,水从雨衣上往下滴落。他疾步走出门,身后留下一路水渍。

    他就是巴施蒂希。在那一刻,我还一头雾水,但直觉告诉我,这个半路冒出来的怪人,肯定能成为“周日随笔”栏目绝好的题材。我马上套上衣服,冲出门紧随他而去。突然,他身子一闪,消失在“苏佩塔尔酒吧”里。我以几秒的时差紧跟上他,吧台里的女招待,仿佛知道他会来似的,已经为他倒好了一杯雅卡玛如斯酒。巴施蒂希并没有跟她搭话,而是端起酒杯慢慢呷了一口。当女招待去给其他客人送酒时,巴施蒂希起身离开了酒吧。我提醒女招待,说那人还没付账,女招待表情漠然地说:“我知道,您犯不着操心。”

    我赶紧夺门而出,继续跟踪巴施蒂希到“地窖酒吧”,我刚在吧台前坐下来,巴施蒂希湿漉漉地来了,直接坐到我旁边的座椅上。侍者不发一语,为他倒上一杯雅卡玛如斯酒。他瞥见了坐在一旁的我,随即把头扭过去。

    “对不起,”停顿片刻后,我开口,“我不想给您留下窥视癖的印象,我是一名记者,您的行为让我非常感兴趣。”巴施蒂希并不理睬我。等巴施蒂希杯中的酒见底后,我便试探他能否跟我一起再来一杯雅卡玛如斯酒。他欣然同意。

    “很遗憾,先生,您是记者。”他说,“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可以晾晒在法律面前,我无愧于自己的良知。唯独您将关于我的文章在报纸上发表,这行不通。”

    在巴施蒂希的遗物中,或许还能找到那一张地窖酒吧的酒水单。那天,我在酒水单背面立了一份声明:巴施蒂希对我陈述的一切,我仅留给自己,藏在心底,唯有待他辞世之后方可公之于世。

    “先生,我是一个鳏夫,是小城区家居装潢社的一名职员,我竭尽所能让膝下五个孩子生活得像模像样。每天,我要送长女奥尔伽去学舞蹈,送小儿子雅罗谢克去幼儿园。下班回到家里,我要打扫屋子、洗衣服、煮饭,还要监督孩子们做功课。在这种无穷无尽的生活轮回里,每个星期,我为自己设定了一个晚上,就好似松鼠跳出飞转的轮盘那样,逃出来喝一杯雅卡玛如斯酒,在轮盘快要停止转动前

    再跑回去。先生,今天这个夜晚就是其中之一。”

    “我选择的这一个晚上是不固定的,前提必须是那天不下雨。”

    “为什么必须是这样的前提呢?”我急切地发问。

    “先生,我的良知不允许我,”他继续往下讲,“把钱花在买一杯酒上。一想到灌进喉咙里的那些液体,可以给克薇塔买连袜裤,或者给雅罗谢克添置一双溜冰鞋,那么,即便最美味的酒,也是苦涩的。一天晚上,我在酒吧小坐,走进来一位浑身湿透的客人。酒吧里的酒徒们看到他的模样,发出一片惊呼:外面的雨那么大!那些准备结账离去的客人,便又坐下去,招呼侍者再来一杯。这件事启发了我。我计算了一下,对酒吧老板来说,免费给我提供一杯烈酒是十分划算的交易,因为我在酒吧一出现——您肯定也注意到了,我专门去那些没有窗户的酒吧——身穿湿淋淋雨衣的我,给人再真实不过的印象: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酒水的消费量顷刻得到提升。”

    “这个想法确实很好,”我说,“但本质上您是在欺骗公众,旨在谋取利益。您不害怕吗?”我的这番质问让他激愤得满脸通红。的确,我的话触及了他最敏感的神经。

    “我没有欺骗任何人,先生。”他说,“不止一次,有人看着我湿透了的外套发问:‘外面在下雨吗?’对这个问题,先生,我始终这样回答:‘不,我刚才淋浴了。’我说的可是事实,我也承认,人们一般不会相信我来酒吧之前刚刚淋浴过,但这不关我的事。我仔细通读了《刑法》,先生,法典里没有哪一条提到,如果天没有下雨,人就不能穿雨衣!”

    这就是普舍梅克·巴施蒂希。由于夜间洒水车司机的疏忽大意,让布拉格失去了一位个性独特的人物,也让这座城市缺少了一种神奇和诗意。

(2016年05期《小说界》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豪华的生活

(日)星新一

    “可真是世道艰难啦,这钱一点也不顶用!”S先生无精打采地嘟囔着。

    他多少也领到了点奖金。可是,去了还债,再添点生活必需品,就一点也不剩了。不,准确些说,不是一点也不剩,而是只剩一张纸币了。

    想整批地买些东西,或尽兴地旅游一番,这钱实在是不够用。索性买一张彩票吧……忽然,他脑海里又闪现出一个惊人的主意。他想起了附近那个神社,传说还很灵验呢,于是他去了,低下头开始了祈祷。这一来,不知从哪里立即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好吧!叫你遂心如愿。”

他四下瞧瞧,连个人影也没有。啊!方才一定是神仙显灵了,怪不得说话的声音是那样庄严矜重。S先生不由得把仅有的一张纸币投进了香资盒里。他诚惶诚恐地说:

    “请您开恩,让我也领略一下豪华生活的滋味吧!可是为什么这么快,我的祷告神佛就知道了呢……”

    “最近,不信神佛的人越来越多,听说香资的收入也减少。所以,神仙有时候必须显示下神仙的威力。”

    “说起来,我的命运还不坏。香资也已献上了。不过,能不能灵验呢?”

    “心诚则灵。神仙是不会说谎的,安心地等待吧!”

    S先生用舞蹈般的步伐走回了公寓,独自一人仰卧在冷冰冰的屋子里。

    “真是谢天谢地,太令人感激了。不过,真的会遂心如愿吗?是啊!需要等待,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打听一下就好了。虽说不会撒谎,可若是几十年之后才……”

    这时,好像有人来了,那里站着一位陌生的男人。

    “您是哪一位?有什么事……”

    “送货来啦。”

他记不得有这么回事。正在纳闷儿,物品已经源源不断地被运到了屋里。有地毯、成套的接持宾客用的家具、坐钟、大型电视机……还有高价的洋酒,也混在一起运了进来。那男人走了以后,S先生轻轻地一一抚摸着送来的物品,心里有些疑虑:这该不是幻觉吧?然而所有的物品分明都是真的,而且是全新的。送东西来的到底是谁呢?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除了方才那位神以外,还会有谁呢。他再一次赞叹起神的威力了。

    把送来的物品一一摆好以后,屋里过去那种寒酸气一扫而光,变得豪华极了。S先生坐在沙发上,尽情地品尝着豪华生活的滋味。但,总有些美中不足之感。S先生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独身汉呢!那么,这不足之处在哪里,他自己很快也就意识到了。

    “我不应该有什么怨言。可是,如果能够叫我一切都遂心如愿,我多么希望更完满些呀!”

    他正在这样嘟嘟囔囔,又一次响起了敲门声。

    他开门,吃了一惊,一位年轻、美貌的女郎正笑容满面地站在那里。

    “啊!叫您久等了,不必客气,请进吧!”

    S先生用极其兴奋的语调表示欢迎。仿佛又一次进入了梦境。他想碰一碰美女的手,但又觉得为时过早,何必那么着急呢!相反,他倒是掐了自己一下,好疼,一切都是在现实之中。他面对着端坐在椅子上含羞带笑的女郎,真不知从何说起。

    “唉,何必那样害羞。您做什么工作?”

“啊啊,我在百货商店上班。”她提到了一个一流大百货商店的名字,那是一个因为店员的教养好而出名的商店。作为婚姻的对象,那里的店员是没有什么可挑剔的。S先生感到十分惬意。

    “是呀!那么就请随便些吧,不必拘束,因为您为什么来的,我十分清楚哟……”

    听他这么一说,女郎这才流露出轻松的表情。

    “既然是这样,那就好说了。其实,我是因为年终太忙,写错了发货传票,竟把应该送到别处的东西送到您这儿了……”

    “什么?”

    S先生还在发愣,运货人从门外进来,已经把物品接连不断地运了出去。那位女郎也一同扬长而去了。一切又都恢复到可悲的原状。S先生走了出去,跑到神社,大发牢骚:

    “神哪!你太冷酷无情了。”

    “少说废话。这就是一张纸币的份儿。若想尝到更好的滋味,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行!”

    听着这庄严的声音,S先生又嘟囔起来:

    “真是世道艰难啦!这钱,一点也不顶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路灯和我们的街

(土耳其)阿古兹·涅辛

    我们街上的邻居对于四年举行一次的参议员选举觉得很不理解,而且怨声载道。您别以为我们有自己的参议员,能替我们做主,哪有这样的好事?……也别以为我们能从自己街坊里选出一个参议员。那是白日做梦!参议员们根本不到我们这条街上来,要是真有一位信步走来了,那么他一定出不去。汽车从来不从我们这条街经过,电车不通,大车也不来,就连骡子也过不去。

    您可别一高兴就路过我们的街——保管连您的怀表也会停住。一个文明人在这个大城市里见到这样的街道,他的大脑准会出现故障。

    可是我们却整天在这条骡子也过不去的街上来来往往。大姑娘们拖着木屐吧嗒吧嗒地走着,光脚丫的孩子们在噼啪噼啪地瞎闹。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就住在这条街上,能不走这条路吗?

    可是我们街上的居民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要管起国家大事来了!他们居然不满意四年选举一次!

     “哎,你们都是什么人哪?你们知道什么是选举吗?你们懂得参议员是怎样的人吗?”我这样劝解他们、可是白费劲。他们哪能懂得这些?他们自作聪明,而且根本不想明白一点道理。这也难怪:他们每天来往的这条街道是连骡子也过不去的呢。

     “那好吧,既然不赞成四年选举一次,那么八年选举一次怎么样?”我对他们说。

     “不,选举次数要多些!”他们回答说。

     “两年选举一次吗?”

     “不,老兄!要每天晚上天一黑就来一次选举。”

     “哎——敢情是咱们的街坊都疯了。”我叹了一口气。

    我们这条街也真怪,每个居民都欠着一身债。这里房东在撵房客,那里的债主把门捶得震天响。门板上横七竖八地刻满了道道儿,因此送牛奶的,卖水的和面包铺掌柜的都没法再用小刀或铅笔在上面做记号了,小商贩在主顾家的门上用刀或铅笔画道,作为欠账未付之记号。我们天还没亮就起身,然后一直到中午都在为生活而奋斗:又是还债啦,又是收账啦,闹得不亦乐乎.从中午到第三次祷告,是母亲揍孩子的时间,过了这段时间直到天黑,就是孩子你打我、我打你的时间了。在一片搬嘴弄舌、说长道短的气氛中,夹杂着煎大葱的气味。在这个时候,妇女们也不忘彼此相骂。而从晚上一直到天亮,她们就一直和自己的男人吵架。

    据说咱们这个地球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但是这和我们有什么相干?我们街上的战争并没有停止。

    总之一句话:我们街上的居民被这些所有使人忧伤、悲伤、烦恼的事弄得疯疯癫癫了。

     “我说各位街坊,像选举这样的大事能每夜来一次吗?”我想说服他们。

    不料问题根本不在这里。

    这里面另有文章。我们街角上有一座路灯。不瞒您说,这座路灯是有名无实的:它既没有玻璃,也没有灯罩,也没有灯头,一句话——凡是路灯所应该有的一切玩意儿它一概没有,有的只是一根铁柱,可是我们已习惯叫它路灯了。

    我们街上的居民早就忘记了路灯应该照耀街道这样一条真理,这根铁柱子光秃秃地竖立在街角,就好像一种装饰品、可是它倒能使孩子们解闷开心。他们走在铁柱周围转来转去,一看见乌鸦落在铁柱顶上,就拿弹弓射它们、

    这座路灯是谁装的呢?是一位什么大慈善家?慈善团体吗?国家吗?政府吗?市政府吗?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装的?为了什么?管这些干什么,我们只听年逾古稀、行将就木的老年人说过。

    这座路灯只在当年雷莎德苏丹登位的时候亮过一次,后来公布宪法的时候,它还点过一两夜。至于它在共和国宣布成立的时候有没有点过,至今还是一份疑案。有的人说点过,有的人却说没点过,

    现在言归正传,且听我们的街坊对路灯和选举的关系如何解释。一位老大爷心直口快地说:“您记得不久以前的那次选举吗?在选举的那天,给咱们的路灯安上了灯罩、玻璃、灯头,当天晚上就点上了煤气。咱们这条街顿时热闹起来了!可是一过了那夜,直到如今,路灯都没有亮过。”

    感谢上帝,这下子我总算明白过来了。我懂得了我们这条街上的居民为什么希望每天晚上天一黑就进行选举——因为一选举我们的路灯就亮。说实在的,我是同意他们的意见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天职

许行

    布拉沙是一个荒僻的小城。这里的冬天阴沉潮湿,没有阳光,风像手术刀一样坚硬、锋利。

    海尔曼博士的诊所远近闻名,在布拉沙市没有不知道他和他的诊所的。

    一天夜里,一个小偷撬开他的诊所,将一点现金和几样珍贵的药物,放在提兜里准备带走。不巧,他在慌忙中撞倒了吊瓶支架,又被氧气罐绊倒,摔折了大腿,要跑也爬不起来了。这时,海尔曼和助手从楼上下来。

    助手说:“打电话让警察把他带走吧!”

    “不,在我诊所的病人不能这样出去。”

    把小偷抬上手术台,海尔曼连夜给他做了接肢的手术,并打上了石膏,直到在诊所里把他彻底治好才交给了警察。

    助手说:“他偷了您的财物,您怎么还如此给他治疗呢?”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这件事一时传为佳话。

    又一天,一个女人护送一位在车祸里受重伤的人来到诊所。

    海尔曼一愣:“呵,是她!她早已徐娘半老,怎么还这般漂亮?”

    这是他被人夺去的爱妻。直到今天她在他的眼里,仍然具有不可代替的魅力。

    女人泪流满面地说:“海尔曼,亲爱的海尔曼,你还恨我吗?……为了拯救他的生命,我不得不来求你,你是全市惟一能给他做手术的人。”

    受重伤的人是他原来爱妻的后夫,就是这个人把她夺去了,当时就差未同他进行古老的决斗。

    海尔曼曾经受过他们的侮辱。现在这种场合的重逢,使他不由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他始终一言未发,只冷冷地反问一句:“列夫斯基夫人,你忘记我常对你说的话了吗?”

    “噢,你是说,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一个修补头颅骨的手术,让海尔曼站了十个多小时,最后晕倒在手术台旁。

    在列夫斯基伤愈后,夫妻俩在海尔曼面前忏悔地说:“如您不嫌弃,我们愿意为服侍您而献出余生。”

    “这是上帝的安排。医生的手术室里记住的只是他的天职,忘记的是个人的恩怨。”

    这件事更赢得了人们的敬重。

    一天夜里,一个盖世太保头目被波兰地下战士一枪打中了胸部。随军医生没人能给他做开胸这样的大手术,便把他化了装送到海尔曼的诊所。海尔曼一搭眼就认出了这个最凶残的德国刑警队警官,在这个城市里不知有多少波兰人丧生在他的枪口下。他心中猛然一震,暗自喟叹,这也是上帝的旨意呵!

    海尔曼支走了所有助手和医护人员,他洗手,刮脸,重新穿好上教堂才穿的那套西服,罩上一件最新的白外套。然后拿起他最大的那把手术刀,一下子剖开了他的胸膛。他没有去找子弹,而是把手术刀插在他的心上……

    审判海尔曼时,德国人说:“你玷污了你的手术刀。”

    “没有,它用得其所。”

    “你忘记了医生的天职。”

    “没有,此时此刻反法西斯就是最高的天职!”他一字一顿,字字千钧,全市人都听到啦。

    海尔曼牺牲了。可城市到处都张贴着“天职”两个大字,不用再加其他文字,它就成了一条具有巨大号召力的反法西斯标语。时至今日,布拉沙还在最高的楼宇上,挺举着“天职”两个大字,谁都明白人们赋予了它更深远的含义。

    (原文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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