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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2017届吉林省长白山市高三第二次模拟考试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最具中国性的文人——梁实秋

    ①提起梁实秋,很多人都会条件反射般地想到“资本家的乏走狗”“与抗战无关论”之类的名称,想到他与鲁迅,与左翼文人之间的争论和恩怨。如果我们抛开这些,而以一个客观的立场来衡量他,就会发现一个与我们的成见不一样的梁实秋。

    ②鲁迅、梁实秋都是现代中国屈指可数的大家,他们一个深刻,一个通达;一个锐敏,一个温煦;一个忧郁沉痛,一个旷达潇洒;一个终生与现实苦斗而身心疲惫,一个与现实保持距离而洁身自爱。两人区别甚大,然又各具风采。梁实秋晚年曾云:“曳杖街头人不识,绿窗前营自家生计,富与贵,浮云耳。”诚如此言,梁实秋一生淡漠名利,胸襟洒脱,对人生,他总是保持着一种充满智慧的微笑,而且,一直笑到最后。梁锡华在《一叶知秋》中评论他说:“他有胡适先生的温厚亲切,闻一多先生的严肃认真,徐志摩先生的随和风趣。”而余光中对他的印象是:“他的谈吐,风趣中不失仁蔼,谐谑中自有分寸,十足中国文人的儒雅加上西方作家的机智,近于他散文的风格。”

    ③梁实秋是他那一代作家中最具有“中国性”的作家之一,他的生活习惯、审美趣味、处世态度等都具有传统中国的影子。他出生、成长于北京,受传统文化影响很深,对古老中国在情感上具有一种亲切感。因而尽管他在清华学校受的是美式教育,后又赴美留学,但他骨子里却还是中国化的。

    ④然而,恰是这个最具“中国性”的作家后半生却是飘零孤岛,远离故土,饱受相思之苦。1987年11月,梁实秋病逝于台北,遵照他“觅地埋葬,选台北近郊坟山高地为宜,地势要高”的遗嘱,被安葬在台湾淡水北新庄北海公园墓地。梁夫人透露说:“为的是让他能够隔海遥望魂牵梦绕的故乡。”此时,让人不禁想起那千古名句:“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既惜且悲,唏嘘不已。

    ⑤1937年7月28日,北京城陷入日军的铁蹄之下,作为一个最具中国性的文人,梁实秋内心无比沉痛,他涕泣着对大女儿梁文茜说:“孩子,明天你吃的烧饼就是亡国奴的烧饼了。”

    ⑥北京沦陷后,梁实秋面临着走或留的两难选择。走,意味着要抛妻别子,远离年迈的父母,任由他们在日军的铁蹄下浮沉;留,则意味着要忍受亡国奴的耻辱,甘当日军铁蹄下的顺民。考虑再三,他最终决定只身逃离北京。他先到天津,后转道济南奔赴南京。在济南车站,梁实秋遇到他从前的一位学生。两人之间的对话耐人寻味:“老师到哪里去?”“到南京去。”“去做什么?”“赴国难,投效政府,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师母呢?”“我顾不得她,留在北平家里。”

    ⑦辗转抵达南京后,情况并不像他所预期的那样乐观:“到南京我很失望”,“南京在敌机轰炸之下,人心浮动”,“各方面的情形很乱”。南京政府对于梁实秋等知识分子如何安置迟迟没有着落,他油然生出“报国有心、投效无门之感”。周旋两天后,梁实秋接到的命令是“急速离开南京,在长沙待命”。在开往长沙的船上,面对“伤兵难民挤得船上甲板水泄不通”的情景,梁实秋“精神陷入极度痛苦”。三天后,邸达岳阳,洞庭湖烟波浩淼,岳阳楼巍然高耸。于此地,梁实秋想起了飘泊一生、有家难归的杜甫,感慨万端,心头涌起杜甫的诗句:“留滞才难尽,艰危气益增。图南未可料,变化有鲲鹏。”乱世羁旅,千古同嗟,想必梁实秋此时对杜甫这首诗的理解更有一份身世之慨吧。

    ⑧1938年夏,梁实秋以参议员身份来到重庆,几经周折,定居于重庆北碚。他与吴景超、龚业雅夫妇合建了一所瓦房,取名“雅舍”,不过是一所标准的四川乡下的低级茅舍,“窗户要糊纸,墙是竹篾糊泥制灰,地板踩上去颤悠悠的吱吱作响”。

    ⑨居重庆期间,梁实秋受邀出任教科书编委会主任一职。“抗战期间我有机会参加了这一项工作,私心窃慰,因为这是特为抗战时期需要而作的”。尽管任编委会一职全天工作,他却拒绝接受薪金,原因是他认为自己作参政员已领了一份津贴。当时他并不宽裕,以至于家人来到重庆后,生活立即陷入困顿之中,即使这样,他仍然坚持拒绝接受薪俸,并坦言:“人笑我迂,我行我素。”

    ⑩梁实秋具有深厚的中国文学基础,他的散文集《雅舍小品》,能在平凡中显真诚,于小节处蕴含哲理,最合乎知识分子的品味和格调,既博且雅,一派从容,篇幅虽不长,但能让人体会人生,参悟智慧。梁实秋精研西洋文学,但下笔却是最道地的中文,在温柔敦厚中又能力求儒雅简洁,绝无生硬欧化的痕迹。同时,我们也该看到他由家国之痛所引发的身世之感:“冬天一到,蚊子自然绝迹,明年夏天谁知道我还是否住在‘雅舍’。”跳跃的笔锋,转折的语意,清晰地传送出梁实秋内心的飘泊感和忧患感。

(1)、作者说梁实秋是“他那一代作家中最具有‘中国性’的作家之一”,下列不属于其“中国性”具体表现的一项是(    )

A、北京沦陷,无比沉痛,不做亡国奴,抛家弃子,勇赴国难,投效政府。 B、为国做事,“私心窃慰”,生活困顿,仍然坚持拒绝接受教科书编委会薪俸。 C、后半生飘零孤岛,远离故土,饱受相思之苦,死后也要葬于高地,遥望祖国。 D、梁实秋与鲁迅都是现代中国屈指可数的大家。两人区别甚大,然又各具风采。
(2)、下列对文章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错误的两项是(    )

A、梁实秋因深受传统文化影响,生活习惯、审美趣味、处事态度等都具有传统中国的影子,是迄今最具有“中国性”的作家之一。 B、全文主题鲜明,思路清晰,语言畅美,运用叙述、描写、议论等多种表达方式为读者客观地呈现了梁实秋先生可敬的精神风貌。 C、面对“伤兵难民挤得船上甲板水泄不通”的情景,梁实秋“精神陷入极度痛苦”。这其中既有国破之痛,也有自己不被重用的失落之感。 D、提起梁实秋的名字,很多人都会条件反射般地想到“资本家的乏走狗”之类的名称,可见他们对梁实秋的成见颇深。 E、从字里行间,我们可以看出作者对梁实秋是饱含着深深地敬意与赞美之情的,相较于鲁迅,作者更喜爱梁实秋。
(3)、简析第二段中引用传主以及梁锡华、余光中言论的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以下题目
与书为友
[英]塞缪尔·斯迈尔斯
    一本好书常可视作生命的最佳归宿,一生所思所想之精华尽在其中。欲知其人,常可观其所读之书,恰如观其所交之友。与书为友如同与人为友,都应与其最佳最善者常相伴依。
    好书可引为诤友一如既往,永不改变,耐心相伴,陶陶其乐。当我们身陷困境或处于危难,好书终不会幡然变脸。好书与我们亲善相处,年轻时从中吸取乐趣与教诲,鬓发染霜,则带给我们以亲抚和安慰。
    同好一书之人,往往可以发现彼此间习性也有相近,恰如二人同好一友,彼此间也可引以为友。古时有句名谚:“爱我及犬”,若谓为“爱我及书”,则更不失为一智语。人们交往若以书为纽带,则情谊更为真挚高尚。对同一作家之钟爱,使人们的所思所感、欣赏与同情,都能交相融会。作家与读者,读者与作家,也能相知相通。
    英国文艺评论家赫兹利特说:“书籍深透人心,诗随血液循环。少小所读,至老犹记。书中所言他人之事,却使我们如同身历其境。无论何地,好书无须倾尽其囊,便可得之。而我们的呼吸也会充满了书香之气。”
    一本好书常可视作生命的最佳归宿,一生所思所想之精华尽在其中。对大多数学人而言,他的一生便是思想的一生,因此好书即为金玉良言与思想光华之总成,令人感铭于心,爱不忍释,成为我们相随之伴侣与慰藉。菲力浦·西德尼爵士言:“与高尚思想相伴者永不孤独。”当诱惑袭来,高尚纯美的思想便会像仁慈的天使,翩然降临,一扫杂念,守护心灵。高尚行为的愿望随之产生。良言善语常会激发出畅举嘉行。
    书籍具有不朽的本质,在人类所有的奋斗中,惟有书籍最能经受岁月的磨蚀。庙宇与雕像在风雨中颓毁坍塌了,而经典之籍则与世长存。伟大的思想能挣脱时光的束缚,即使是千百年前的真知灼见,时至今日仍新颖如故,熠熠生辉。只要拂动书页,当时所言便历历在目,犹如耳闻。时间的作用淘汰了粗劣制品。就文学而言,只有经典名言方能经久传世。
    书籍将我们引入到一个高尚的社会,在那里,历代圣人贤士群聚,仿佛与我们同处一堂,让我们亲聆所言,亲见所行,心心相印,欢悦与共,悲哀同历。我们仿佛也嗅到他们的气息,成为与他们同时登台的演员,在他们描绘的场景中生活、呼吸。
    凡真知灼见决不会消逝于当世,书籍记载其精华而远播天下,永成佳音,至今为有识之士倾耳聆听。古时先贤之影响,仍融入我们生活的氛围,我们仍能时时感受到逝去已久的人杰们一如当年,活力永存。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夜·历史一种

廖无益

    ①黄昏是打开夜的一道门,那道门在旷野中伫立,蝙蝠在它的额前乱飞。它们忽东忽西毫无规则地飞翔,无言的黑影,让黄昏变得神秘和亲近。随后,黄昏就慢慢阖上眼睑,成长为黑夜,单纯和透明。

    ②那时,农村还没有电灯。人们吃罢晚饭,就搬张凳子聚在村口,用芭蕉扇拍着蚊子,拉拉家常。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只有开口说话,人们才能分清对方是谁。庄稼地从村头往远处延伸,玉米稞子遮住道路。向东走过一段土路是个缓坡,爬上去能看见远远的灯火。孩子以为是星光,大人说那是矿上的灯光。除了这些,再没什么可看。这几盏灯火,成了孩子想象的出口。

    ③透明的黑暗在我面前伸展,像一大滴露水,富于弹性和张力,把梦包裹和融化。那黑暗清新,散溢着泥土的芬芳,干净得没一点渣子。三两个萤火虫在远处飞舞,大人说拍拍手,它就能冲你飞来。我们就拍着手,嘴里一通乱喊,果然看见一只萤火虫越飞越近,最后绕过树木,飞进我家的院墙。我们跑进院门,见那只萤火虫飞得有一人高了,就一把打在地上,然后拾起来倒捏着头,露出它发光的腹部,在黑暗中抡起胳膊,萤火就滑出一圈一圈的光。我晃着它跑出院子,用它来吸引更多的萤火虫。

    ④后来,我看见更多的萤火,它们照亮了一条道路。它们像一群蓝精灵在路的上空盘旋,越聚越多。没有星光和月亮,我看见明亮的路,看见每一根树枝,看见路上的每块石头。直到现在我仍然疑惑,不知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奇迹。萤火虫上下飞舞,点点光斑迷眼。

    ⑤我对夜寄予幻想。

    ⑥那时我已经长大,自己住三间老屋。夜像家乡的老屋,老屋的气息宁静安详。屋后面是小路和庄稼地。后墙上开两个小窗,像老屋的两个耳朵。我能从这两个耳朵清晰地听见庄稼叶子的磨擦,或过路人偶尔走过时的脚步与对话。几只壁虎在窗外趴着,伺机捕获被灯光吸引的昆虫。如果有雨,就能听到庄稼叶子更动听的演奏,那声音据说曾被音乐家写入乡村音乐经典。院子里有棵梨树,风雨大的时候令人担心,半夜里能听见梨子落地的声音,或砸碎在磨盘上的声音。它们使夜显得富有。

    ⑦但是我越来越失去黑夜。生活的碎片被灯光照耀,反射出彩虹,辨不清面孔。这些黑夜向灯光敞开,但并不透明。那是午夜或凌晨。有一双眼睛从窗户后面看见我,认出我,但并不说话。大楼上一个窗口睁开,有人彻夜不眠,等早晨来人接班。一排路灯在我面前伸展,是一些声控灯,不管我走路多轻,只要走到跟前,它就打开,为我照亮道路,同时还照亮我的脸,我的表情,照亮地上的影子。树荫在灯光下面敞开。

    ⑧我想念纯洁的夜。它从山顶上一跃而下,在我们身后张开翅膀。那温暖的翅膀。它把道路掩盖,把桥梁托在空中,把树木藏进风里,把狗叫声拉长,把鸡撵进窝里,把旷野清理干净。它慢慢喘息,把筋骨铺上旷野,懒散地进入睡眠。在明天太阳出来之前,它有足够的时间完成一个梦,有足够的时间蕴育出露水,看到启明星在东方升起。黎明之前的美丽黑暗像一道闸门,矗立在北方的旷野,把夜和白天截然分开。一旦闸门开启,白天就抢步而进,阳光奔溅如决堤的洪水。

    ⑨我想念纯洁的夜。当所有的人都不在,我想把夜慢慢合上,在那里寻找黑暗。但夜兴奋异常。夜从我的咖啡里跳出来,在桌子上打滚,然后掉到桌子底下。我无法把它拾起来,它已破碎不堪。

    ⑩夜停在远处,在树梢以上,在楼顶以上,在城市以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大江逆行·墨迹

张抗抗

    一条墨迹斑斑的大江,从天边来,到天边去。

    岸是白色,水是黑色;岸是绿色,水是黑色;岸是金色,水是黑色;它一路走,一路用自己碾磨的墨汁,写着墨迹斑斑的历史

    它的父亲是灰色的山岩,它的母亲是褐色的泥土;灰与褐调成了黑色。它从上游峻峭的石砬子下来。

    它的父亲是高高天上金红的太阳,它的母亲是茫茫旷野上蓝莹莹的冰雪。太阳拥抱了冰雪,橙与蓝生成了黄色。它从上游坦荡的雪原上来。

    它的父亲是猎人红红的篝火,它的母亲是山谷中绿色的帐篷。篝火照亮山谷的时候,人们发现了它。它从上游密密的森林中来。

    它撞开石砬子、穿越雪原、绕过森林——它自由自在地兜着圈子。在江叉里留下一个个迷人的崴子与小岛。几千年几百年来它以这弯弯曲曲的江道显示自己的风采,得到过多少夸赞和誉美。

    如今若是有人坐船从那灌木葳蕤的江湾里西行,望望天,望望水,便迷惑起来——太阳怎么落到身后了?这是往哪儿?

    它便咯咯地乐,咬牙切齿地乐——记住了这是条无可奈何的回头路。你必须走主航道,小岛在主航道一侧;你不想同太阳捉迷藏,就白白地将那小岛拱手相让了。

    除了那时常迷失方向的太阳,还有那些钉在它身上的红红白白的浮标,还有巡逻艇、瞭望塔……总使它感觉到被肢解、被分割的耻辱。都说水是无法切分的,可它就摆脱不了那种被剖开后,又重新拼接起来的羞愧。好像它是一双鞋、一副手套,走同一条路、为同一个人,似乎是一个整体,却明明又貌合神离。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汲取它的江水灌溉土地的人,那些造了船让它推着走的人,那些隔江相望嬉戏游泳的人,变得这样互相仇恨?它总为这仇恨觉得隐隐的不安——因为他们似乎因争夺它而仇恨,仇恨中又似乎对它爱得越发痴迷,把它爱成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孤独寂寞的江,一条没有电站大坝江桥水运的无能的江,一条连太阳都经常站错位置的混混沌沌的大江。

    它好悲哀

    于是它常常闭上眼睛。它的眼前黑黑。人们看它也黑黑。

    于是它常常沉默,缩在它的冰雪母亲怀里,戴上它儿时的小白帽静静怀想,怀想那个没有巡逻艇的远古年代和父亲的石砬子。

    它实在憋闷得太久时,便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粗鲁地将母亲白色的庇护砸得粉碎。它承受不了自己的愤怒,便露出尖尖的牙齿咬噬江岸,将自己撕成冰雹和雪片,炸裂成巨大的冰排——那冰块在阳光下竟也透明得发黑,如凝结的血液,缓缓东移。

    每年春天,它总要这样爆炸一次、毁灭一次,又复生一次。

    它墨迹斑斑地写下自己的欢愉和痛楚。从天边来,到天边去。

    黑龙江。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无争议陷阱

余秋雨

    在我们的心理习惯当中,与创新意识最有抵触的是什么呢?是“无争议陷阱”。中国民众长期以来愿意接受一种“无争议”的成果,一有“争议”,就皱眉存疑。这一点,正好与创新意识水火不容。大家知道任何创新,必然是对既有成果的挑战,必然是对过往信条的否定,必然是对公众公认秩序的撼动,也必然是对原定规则的触犯。因此,也必然会引来一大堆争议,而且极有可能形成包围,构成围猎或者围啄。可以肯定地说,没有争议的创新不叫创新,如果一种创新一旦现身就远近都接受,那一定是利用了权势,不可能是真正的创新。

    在一个健康发展的时代,“有争议”是一个褒义词,“无争议”是一个贬义词。

    中国文化把这个“无争议的陷阱”挖得很大,要求一项创新不仅在专业领域里边无争论,而且最好在民众中也无争议。这种从众的惰性对创新而言是一种更险恶的陷阱。历史上哪有一项真正的社会改革方案或者学术研究成果,一出来就广受民众拥护的?我也是民众的一员,我发现,如果以民众的身份来考虑一项不是我们专业的成果的时候,我们的思维标准一定是陈旧的、世俗的、平庸的。这不能怪民众,因为民众面对一种陌生的创新总会缺少精神扶手,总会惊慌失措,以他们的标准,就很少有创新空间。当不争议创新项目的时候,大家就去争议这个人,使他的创新无法进行。可见,“无争议陷阱”真正是中国文化产生创新空间的最重要的障碍。

    据我所见,多数创新即使不被人家争议,创新者本身在待人接物上也确实有很多缺陷。因为他们多数不太合群,而且有点骄傲。他们有时候会面对失败,因此也经常暴露出他们的怨恨、衰弱、愤怒,却又未必有明确的对头,很可能在愤怒自己,就情绪不好。艺术上的创新者那更是这样了,独特的灵魂中的灵感使他们产生非常怪异的习性,对现实世界的超越使他们很难认同世俗的潮流,甚至他们也故意不遵循世俗的规范。因此无论从脾气到外型常常让人觉得难以接受。

    对这一切,正常的社会都应该理解和容忍。不能设想一切创新者都是温良恭俭让的完人和圣人。据我观察,一个温良恭俭让的完人是几乎不可能有任何创新的。如果说,对所有创新项目略有争议是可以的,但对创新者的人品却绝对不要争议,因为没有争议的理由。如果老是去争议创新者的人品、习性、性格,那么,中外文化史上那些可爱的人一个也不可能留存。

    我们真正要防范的是什么人?要防范的是以“争议”为名目来扼杀创造者的人。在现在中国社会上,这样的人的总数很大,他们是勤恳工作人的百倍,是创造者的百倍。有人说真正的比例可能比这个更大。很奇怪,他们制造了一个个可“争议”的人物,但是自己却避开了“争议”。他们自己就成了洞察一切的评判者,只等待着一切被他们“争议”了的创造者投去求饶的目光。

(节选自凤凰卫视《秋雨时分》,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养鸭人

筱敏

    乡村,还留着这一面驯顺的池塘。养鸭人来到这里。

    绿意慵倦,旧年相熟的苔草,刚进入夏季就衰老了,倒伏着,瑟缩着。听凭车辙和鞋印碾过去,踏过去。桥架起来了,于是有车,楼宇竖起来了,于是有并不荷锄而出的人。风已经是反季节的了,带着金属尖利的呼啸,从池塘上空划过的时候,池塘就梦魇一般的痉挛一下。

    夏季很冗长。公路是棕红色的,如一道鲜活的擦痕,切割着水湄笔直而去,又笔直地切割了远方的山脚。那道棕红色的擦痕也很冗长。

    走了比乡愁更漫长的路,养鸭人在这里搭起他的席棚。把骨节粗大的手掌拢在眉际,并非为着遮住乡野暴烈的日光,却是为着遮住都市声浪的日渐近逼。在每一个遍体尘土的傍晚,他次第收缩自己的视线,如同次第收缩对世界的幻想。

    当鸭群在晨间欣然醒来,摇摆着扑入池塘中嬉戏的时候,那种生之欢愉是如此饱满。暗影在席棚之下,而日光尽情倾下。池塘在欢愉中绽开,苔草在欢愉中青润,绿水中是银亮的光斑和洁白的羽翎。只有养鸭人知道,苔草和鸭群都只存活一季。生之欢愉是没有未来的欢愉。

    故乡已经不可触摸,他是漂流的,漫无目的地漂流了一季,又漂流了一季。因为远方总是好的。而当远方也被挤迫着慵倦并且沉落的时候,究竟有什么可以长存?席棚的日夜都是低矮的,漂流者是低矮的,夜里靠近哪一盏灯,才能确切地感觉到其实还很健壮的自身?

    月亮如儿时一样升起来了,橙黄色,很瘦弱,一言不发,却依然带着一个奔月那样明亮的关于远方的故事。远处的山更浑糊了,近处的山更沉重了。目力所及的每一座楼房都紧闭着,只留下几方如月光一样橙黄得黯淡的玻璃。鸭群睡了,而虫鸣仍在,儿时一样的清越,在仅存的水湄和苔草之中。又有一股带着金属气味的风划过,月亮就在池塘里痉挛了一下,望之令人心惊。

    忽然他开始喊叫——

    “……啊!——啊,啊……——啊……”

    像是呼唤,也像是抒情。于是夜空中有了一种裂帛似的回声。然而没有人能听懂这外乡人的语音。

    鸭群惊着了。忽啦啦一阵张皇的扑翼,逃亡似的纷纷扑入水中,然而池塘依旧惺忪。远远的黑暗中传来几声狗吠,很困倦的。没有一扇门就此打开,回应他的嘶叫。

    于是,一切复又平静,或许世界上还有未曾撕碎也未经证实的远方的故事。此刻,那故事也必定栖在夜色之中。

    养鸭人就枕着那故事睡着了。

他当然不会梦见,将近一百年前有一位名叫卢森堡的女人是怎样做着关于池塘的梦。这位曾经使整个欧洲为之惊厥为之歌哭的女人,这位曾使整个世界为之侧目为之摇曳的女人,一次再次地梦见自己是一个乡村的牧鹅女,赤足走在露水深重的苔藓上,于是世界不再存在,只余了她默默地照看绿水,照看水中银亮的光斑和洁白的羽翎。那面有着月光的池塘对于她太遥远太遥远了,那是一个无法撕碎也无法证实的远方的故事,她是枕着这个故事逝去的。

    假如养鸭人在梦中与她相遇,他能不能领她去找远方的乡村?

(选自《血脉的回想》,有删节)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各题。

月光满地

马新朝

    翻开唐诗宋词,翻开元曲,几乎满篇月光,中国古代文人,鲜有不写月光的。月光历世照着我们,总是那样如期的圆,如期的缺,那样的清辉,那样的如水。

    只是近些年来,我见得它少了,模糊了。它缓缓隐退于我的生活,数月,经年,没有看到它在窗前升起。它曾是那样皓皓满天,现在它怎么了,我已很难见到它。然而,我知道它仍在,仍存在于天空,存在于我内心的某一角落,却已锈迹斑斑

    是夜,我好像听到了它在微弱地喊我,我的身体感觉到了它,它用无声的嗓音喊我,用盈盈泪光喊我,用不存在的小手触摸我。我缓步登上楼阁晾台,向天空望去,可它在哪呀?前面一栋黑糊糊的大楼,遮住了半个天空,我看不到它。

    我脱下便衣,换上西装,换上皮鞋,下得楼来,直奔市区的紫荆山公园,因那里地势相对开阔,建筑物又少,接近自然。我穿过车流如水的金水大道,那些没有烧透的汽油味与尘土味,混合在一起,在空气中漂浮迷漫。在一人造小山上,我看到了它,它在东边群楼的缝隙中,左冲右突,艰难地上升。它怎么了?竟有些黯淡,也小了许多,全然不像旧时月。我看到它的脸,有不易察觉的愁容和倦意,它病了吗?那么无力、微弱、无奈,像老人被无边暗哑所围绕。它淡淡地照着我,照着我身边的假山、沉睡的石头、无语的松粕,用它的残缺唤醒着我体内的残缺。多年了,月光渐远,我一直生活在没有月光的生活中,那无边的琐碎、烦恼、不安,遮蔽了它。谁能说没有月光的生活不是一种残缺。

    我童年的月光,可不是这个样子。

    彼时,月光是明亮、洁净的,一尘不染,尚带有原野上植物那丝丝的甜味。在南阳盆地腹地,一个小村庄中,木格子窗内,煤油灯结着浅浅灯花,我和李白、杜甫、陆游等我所敬仰的诗人先贤,频频相会在一本本发黄的书里。每每抬头,向窗外望去,满院皆是月光,那月光像水,似银,从高空流淌下来,在地上铺厚厚的一层,把方方正正的小院子撑满。枣树叶子一明一暗,像无数闪动着的小眼睛。蛐蛐在墙角处鸣叫,青蛙声在村边此起彼伏。村西就是终年流清着的润河,水草浮动,鱼虾成群,清澈见底。此时,正无声地把大片大片的月光,运向不知道的远方。我的母亲和邻居家的三婶,坐在院中纳鞋底,她们很长时间不说一句话,月光带着高天的凉意和香气,游走在她们中间,她们便成了月光的雕像。此时,月光已融入了我的身体,融入了我的生命。它照在土地上,因此也就变成了土地;它照在村舍里,因此也就成了村舍。后来,无论我到何处,在有月亮的晚上,我总要留意向天上看去,月亮就成了我的一个情结。只是我很纳闷,为何再也看不到故乡那样明亮、干净的月光了。我所看到的月光,总像是掺了某种不洁的杂质,某种病态。这是为什么呢?莫非若古人所说:月是故乡明。有一次回乡,我故意选择了有月光的日子,目的是看月,寻找往昔失去的月光。奇怪的是,故乡的月光也同样含有杂质和病态。一次,我把这种对于月亮的感觉说给一位朋友听,他说他也有同样的感觉,说罢,二人相对无言,心中有着深深的失落。

    一个人,要深人月光,首先要有一种心境成为月光,才能感受月光,月光需要人的配合与栽种,才能长出更为繁茂甘甜的如水似银的月光。只是现代人无法深入到月光的内部。

    何处才能找到我幼时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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