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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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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云南省玉溪第一中学2017-2018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养鸭人

筱敏

    乡村,还留着这一面驯顺的池塘。养鸭人来到这里。

    绿意慵倦,旧年相熟的苔草,刚进入夏季就衰老了,倒伏着,瑟缩着。听凭车辙和鞋印碾过去,踏过去。桥架起来了,于是有车,楼宇竖起来了,于是有并不荷锄而出的人。风已经是反季节的了,带着金属尖利的呼啸,从池塘上空划过的时候,池塘就梦魇一般的痉挛一下。

    夏季很冗长。公路是棕红色的,如一道鲜活的擦痕,切割着水湄笔直而去,又笔直地切割了远方的山脚。那道棕红色的擦痕也很冗长。

    走了比乡愁更漫长的路,养鸭人在这里搭起他的席棚。把骨节粗大的手掌拢在眉际,并非为着遮住乡野暴烈的日光,却是为着遮住都市声浪的日渐近逼。在每一个遍体尘土的傍晚,他次第收缩自己的视线,如同次第收缩对世界的幻想。

    当鸭群在晨间欣然醒来,摇摆着扑入池塘中嬉戏的时候,那种生之欢愉是如此饱满。暗影在席棚之下,而日光尽情倾下。池塘在欢愉中绽开,苔草在欢愉中青润,绿水中是银亮的光斑和洁白的羽翎。只有养鸭人知道,苔草和鸭群都只存活一季。生之欢愉是没有未来的欢愉。

    故乡已经不可触摸,他是漂流的,漫无目的地漂流了一季,又漂流了一季。因为远方总是好的。而当远方也被挤迫着慵倦并且沉落的时候,究竟有什么可以长存?席棚的日夜都是低矮的,漂流者是低矮的,夜里靠近哪一盏灯,才能确切地感觉到其实还很健壮的自身?

    月亮如儿时一样升起来了,橙黄色,很瘦弱,一言不发,却依然带着一个奔月那样明亮的关于远方的故事。远处的山更浑糊了,近处的山更沉重了。目力所及的每一座楼房都紧闭着,只留下几方如月光一样橙黄得黯淡的玻璃。鸭群睡了,而虫鸣仍在,儿时一样的清越,在仅存的水湄和苔草之中。又有一股带着金属气味的风划过,月亮就在池塘里痉挛了一下,望之令人心惊。

    忽然他开始喊叫——

    “……啊!——啊,啊……——啊……”

    像是呼唤,也像是抒情。于是夜空中有了一种裂帛似的回声。然而没有人能听懂这外乡人的语音。

    鸭群惊着了。忽啦啦一阵张皇的扑翼,逃亡似的纷纷扑入水中,然而池塘依旧惺忪。远远的黑暗中传来几声狗吠,很困倦的。没有一扇门就此打开,回应他的嘶叫。

    于是,一切复又平静,或许世界上还有未曾撕碎也未经证实的远方的故事。此刻,那故事也必定栖在夜色之中。

    养鸭人就枕着那故事睡着了。

他当然不会梦见,将近一百年前有一位名叫卢森堡的女人是怎样做着关于池塘的梦。这位曾经使整个欧洲为之惊厥为之歌哭的女人,这位曾使整个世界为之侧目为之摇曳的女人,一次再次地梦见自己是一个乡村的牧鹅女,赤足走在露水深重的苔藓上,于是世界不再存在,只余了她默默地照看绿水,照看水中银亮的光斑和洁白的羽翎。那面有着月光的池塘对于她太遥远太遥远了,那是一个无法撕碎也无法证实的远方的故事,她是枕着这个故事逝去的。

    假如养鸭人在梦中与她相遇,他能不能领她去找远方的乡村?

(选自《血脉的回想》,有删节)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本文前三段的环境描写,展现了一派乡村衰落的景象;特别是风“带着金属尖利的呼啸”和乡村被公路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描写,揭示了乡村受城市挤压侵扰、生态遭到破坏的现状。 B、本文8至10段以繁琐的文字写了养鸭人的喊叫,这凸现了人物的踌躇满志,也表现了他对现实的反抗和对远方的呼唤;其中还用到了比喻,既生动地写出了回声嘹亮、静夜空旷,又烘托了人物内心的孤独。 C、作者最后写到了被列宁誉为“革命之鹰”的波兰女革命家卢森堡,是因为养鸭人和卢森堡都爱池塘和放牧,也都热爱自然、向往远方;并以此说明人类无论处于何种境地,都有对梦想的向往。 D、本文是一篇散文性小说,通过大量的环境描写,围绕养鸭人不断漂流的放牧生活,表现了城市化进程中因过度开发给乡村带来的困扰;养鸭人对远方的向往,卢森堡对乡村的渴望,蕴含了作者对乡村重归平静安宁、自然重现生机的憧憬。
(2)、结合全文,分析第12段画横线的句子的含意。

或许世界上还有未曾撕碎也未经证实的远方的故事。此刻,那故事也必定栖在夜色之中。

(3)、本文的语言文字优美动人,请结合全文加以赏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段,完成⑴~⑷题

    一天晚餐时,话题偶然转到了珍珠那时候,报上谈论巧手的日本人生产人工养殖珍珠的问题很起劲,医生说,人工养殖的珠子必然会降低天然珍珠的价值现在的质量已经很不错,不久就会完美无缺了柯拉达先生一如既往,又就这个新题目滔滔不绝地发起议论来凡是有关珍珠的事,该知道的他都谈到了我估计兰赛先生对此根本一窍不通,但是他舍不得放过一个可以嘲弄近东人的机会于是,五分钟之后,一场激烈的辩论展开了我见过柯拉达先生的慷慨激昂,口若悬河,但是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像现在这样口若悬河,激昂慷慨最后,兰赛说的一句什么话刺痛了他,他拍着桌子大声嚷起来:

    “哼,我还不知道我谈的是什么吗?我到日本去,正是为了考察日本珍珠问题的我就是干这一行的,凡是这一行里的人,不论是谁,都会告诉你,只要是珍珠的事,就是我说了算全世界的最好的珍珠我统统都知道,我要是不知道的,那就根本不值得知道。”

    这对我们倒是个新闻,因为柯拉达先生尽管多嘴多舌,还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们只是隐约地知道他是因为商业方面的任务到日本去的这时,他踌躇满志地环顾全桌。

    “他们搞人工养殖,永远也不要想搞出一颗骗得过像我这样一个专家的珠子来:我睁开半只眼睛就能把它看透”他指着兰赛太太佩戴的一串项链“你听我的没有错,兰赛太太,你戴的这串珠子,到什么时候也不会比现在少值一分钱的。”

    兰赛太太不好意思地微微红了红脸,把项链塞进衣服里面兰赛把身子往前倾了过来他给我们大伙递了一个眼色,眼睛里闪烁着笑意

    “兰赛太太这一串还漂亮,是吧?”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柯拉达先生说“嘿,我心里说,这一串才叫珍珠呢?”

    “当然,不是我自己买的我倒有兴趣知道,你估计是多少钱买的?”

    “那个呀,同行内部买卖大约一万五千美元左右但是假如是在五号街上买的话,你告诉我你付了三万以内的数目,我都不会吃惊的。”

    兰赛露出了严酷的笑容。

    “你会吃惊的,告诉你吧,这串东西是兰赛太太在我们离开纽约的前一天,在一家百货公司买的,十八块钱。”

    柯拉达先生涨红了脸。

    “瞎说不光是真的,而且,像这么大小的珠子,我还没有见过比这一串更好的。”

    “你愿意打赌吗?我赌你一百美元,这是假的。”

    “一言为定。”

    “哎哟,爱尔默,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能打赌呢?”兰赛太太说。

     她唇边微带笑意,语调温柔而有愠意。

    “怎么不能?有这样的便宜钱可拿,我不拿才是傻瓜透顶呢”

    “但是怎么证明呢?”她接着说“我说我的,柯拉达先生说柯拉达先生的,没有别的根据。”

    “让我看一下项链,要是假的,我马上就会告诉你我输得起一百块钱”柯拉达先生说

    “摘下来,亲爱的让这位先生看看,愿意怎么看就怎么看。”

    兰赛太太犹疑一下,两只手伸到了项链的扣襻上。

    “我解不开,”她说“柯拉达先生只好以我的话为准了。”

    我忽然感到,似乎有什么不幸的事情要发生,但是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兰赛跳了起来。

    “我来解!”

    他把项链递给柯拉达先生近东人从衣袋里摸出一个放大镜,仔细察看起来他的刮得干干净净的浅黑色脸上,漾出了胜利的笑容他交回项链他准备说话了突然之间,他瞅见了兰赛太太的脸色她脸色煞白,似乎眼看就要晕倒的样子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他,露出恐惧的神色她的眼神送出来的是一个绝望的哀求;这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了,我不明白她丈夫怎么会看不出来。

    柯拉达先生张口结舌地愣住了,脸涨得通红你几乎可以看得出,他思想上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我弄错了,”他说,“这个假货造得真好,但是当然啰,我用镜子一看,马上就看出它不是真货了这倒霉玩意儿,我看也就是值十八块钱左右的货色。”

    他取出钱包,抽出一张一百美元的钞票,一言不发地递给兰塞。

    “这也许可以给你一个教训,下回别再那么自以为是了,老弟”兰赛接过钞票说。

    我注意到,柯拉达先生的手在颤抖。

    这件事情,跟别的新鲜事一样传遍了全船,那天晚上他不能不忍受好多人的取笑万事通当场出丑,大家都觉得挺好玩的但是兰赛太太头疼,回自己的舱里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之后开始刮脸柯拉达先生躺在床上抽烟突然有一阵细小的窸窣声,我看到门底下有一封信塞进来我打开门一看,外面没有人我拾起信,看到是给麦克斯·柯拉达的姓名是用印刷体写的我递给他。

    “谁来的信?”他拆开了信封“嘿!”

    他从信封里取出来的不是信,而是一张一百美元的钞票他瞅我一眼,脸又红了他把信封撕得粉碎,把那些碎片交给我。

    “劳驾,请你从舷窗里扔出去,好吗?”

    我照办了,然后带笑看着他。

    “被人弄得像一个十足的倒霉傻瓜,谁也不会乐意的”他说。

    “那串珍珠是真的?”

    “我要是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媳妇,才不自己呆在神户,让她到纽约去住一年呢”他说

这时,我不完全讨厌柯拉达先生了他伸手取出钱包,细心地把那张一百美元的钞票放了进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荷叶

韩开春

    ①那年我去宏村,正是深秋时节,顺着黄山的皱褶一路前行,层林尽染,草黄枫红,间杂粉墙黛瓦,古徽州果然气派非凡。到了村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泓碧水,一条小道笔直穿过湖心,上面有座弯月般的石砌小桥名叫画桥。据说,当年李安在此拍摄《卧虎藏龙》,男主人公李慕白就是从这座小桥上牵着他的白马走过的。

    ②但是,我的目光却被湖中那一大片枯萎的残荷吸引,脑海中瞬间浮现的竟是《红楼梦》里林黛玉反对贾宝玉拔出荷叶的理由:“我最不喜欢李义山的诗,只喜他这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恍惚间,我似乎看到林妹妹那双对着残荷发痴的忧郁的眼睛。在那一刻,我居然有了长留宏村的想法,要是能有机缘在湖边的书院住下,在有雨的夜晚,或是撑着一把油纸伞,顺着石砌的湖堤漫行,或是隔着石雕的窗棂,卧听雨打残荷,该是多么惬意的享受啊。

    ③其实,我有许多亲耳聆听雨打残荷的机会。我读初中的时候,学生宿舍的后面就有一大片荷塘,每年莲藕起出之后,就再也没人去管它,任由满塘的荷叶自生自灭。然而我终究只是个俗人,比不得林妹妹那样冰雪聪明,所以听雨打残荷的次数虽然不少,却从未听出过什么诗意。

    ④与枯萎破败的残荷相比,我更加喜欢夏日的新荷,光鲜洁净,绿意盎然,看上去就很赏心悦目,勃发着无穷的生机。中午或是傍晚,会有一些或红或绿的蜻蜓、豆娘前来参观,它们或许是被这荷塘满目的绿迷住了,绕着圈不停地飞,迟迟不肯离去,飞累了,就在新冒出的小荷尖上歇歇脚;身上穿着黑黄条纹套衫的小青蛙,也从水里冒出头来,双腿一蹬,用它那著名的蛙跳,一下子便跃上了荷叶的表面,随之溅起的一串水滴,滴溜溜地汇聚到荷叶的中心,凝成一颗又圆又亮的大水珠,映着太阳的光辉,像是一颗耀眼的明珠,它们或许是把这一张荷叶当成了运动场,鼓着大腮帮咕呱咕呱不停地叫,呼朋引类;还有一些黑脊背的鱼,在荷叶撑起的大阳伞下悠闲自在地游来游去,间或举起大尾巴,在平静的水面上使劲一击,发出“泼剌剌”的一声响,溅起一朵大水花,旋即便一头扎进水底,再也不见了。

    ⑤这样的季节,最快乐的自然还是孩子,从第一朵荷花在水面上升起、绽开它美丽的笑脸时起,就会不断有孩子顺着塘埂悄悄滑下水去,学着在水面上那群嬉戏的鸭仔的样子,把鼻子一捏,头往下一低,便潜入水底,浮上来的时候,手里总会多出一截细嫩甜香的花香藕,临了上岸,还不会忘记摘一片荷叶顶在头顶。有时候也玩打水仗游戏,学着电影里白洋淀民兵打鬼子的模样,顶着一片荷叶,手里端根树枝,一只眼闭着,煞有介事地一瞄,手指一勾,嘴里同时还要发出“叭”的一声伴音。

    ⑥少年的记忆,除了玩耍,大多数还是和味蕾紧密联系在一起,关于荷叶,也是如此。说到吃,必须提一下荷叶粥,这是我母亲夏天常做的,把新鲜的荷叶洗净,切成细丝,放点冰糖,和粳米一同煮,做出来的粥青白相间,颜色好看,味道也好,清香扑鼻,有清热解暑之功效。荷叶还可以包裹食物。我祖父有个习惯,赶集的时候带上一张荷叶,或干或鲜,随季节改变而有所不同,回来的时候,总会变戏法般从怀里掏出一只荷叶包来,里面包着的有时是几片卤猪头肉,有时是两根油条。他用筷子夹起肉丢进我的嘴里,果然是跟往常吃到的不同,肉香中夹杂着荷叶的清香。长大后读明清小说,见到许多关于市井场景的描写,才知道,原来这用荷叶包熟食的举动,并不是我祖父的首创。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秋来查干湖

李旭光

    查干湖美,美在秋天。秋湖的长天,极为疏朗。站在环湖路上,依稀看得见天宇的穹顶与湖水交割的弧线。惊鸿照影,间或掠过几朵祥云。夜幕乍落,伫立在湖岸高坡上的妙因寺,不时传出阵阵晚课的钟鼓和诵经的吟唱,剪影里,空气也凝固了一般。到了晓夜当空,繁星拱月时,天上湖中,已辨不出哪里是真实的,哪里是虚幻的。

    查干湖美,美在秋水。秋水如娴静而又落落大方的少妇,深邃的眼睛定定地凝视着你。从松花江引入湖中的百里运河,已放慢了流速,使得这时的湖水波澜不惊,清澈见底。泥沙已经淘尽,水中的游鱼和水草分明可见。夏日肥得如油的湖水,已经显得清瘦,是湖水中的鱼虾和健硕的蒲苇把它的营养吸吮殆尽。湖水从暑热变为秋温,鱼儿多半向湖的深处游去,垂钓的人们便懒于来此蹲守。随着秋一天天走向肃穆,湖区的游人也少了许多,但仍有不少老人、情侣、画家、摄影家、迁客骚人来此小住。与其说是游湖,莫若说是人生的一次悄然回眸。

    查干湖美,美在秋草。轻露染过的蒲草依然葱郁滴翠,很深的一截还在水里,蒲棒却透出橙黄。渔民介绍,蒲棒采摘下来,可以作为驱赶蚊蝇的香炷,一支蒲棒,可以燃上几个小时。有些地方用蒲草做床垫,铺在下面厚厚的、暖暖的,还散发着蒲香,销路很被看好。秋苇比起蒲草来,要更美些,更张扬些,更浪漫些。一枝枝、一簇簇,泛着轻黄的舒展的苇叶,就像跳藏族舞的姑娘,张开双臂,弓起腰肢,献出哈达。而泛着油光的银白色的芦苇花,在风中柔软地散落开,烈火呼啸般地狂舞。修长的苇秆,接踵摩肩,竹林般地森然列阵。待到湖上结冰时,这些蒲草和芦苇都 要被渔民割掉。割去固然可惜,但为了将一腔热血回报养育它们的大地,为了来年春天新生命的再一次萌发,想一想, 也就释然了。湖中还有铺天盖地的菱角与荷花。花期过后,尚有一片片圆得可人的叶子浮在湖面,新绿里透着油一般的光泽,圆叶的下面,是一枝细蔓连到湖床。这时,肥硕的菱角,黑黝黝的已经成熟。记得小时候开那达慕大会时,总有一些小商贩,将菱角煮熟后对半切开,用粗瓷碗盛着叫卖。孩子们用菱角那略朝里弯曲的锋利的尖儿,把果肉从菱角壳里抠出来,送到嘴里,吃起来真香。荷花的莲蓬籽,连同泥里鲜嫩稚白的藕都已成熟,渔民们却不舍得去捡拾,任由它们在湖中自在地散落,肆意地蔓生。

    秋天的查干湖,是水鸟的王国。从8月底到10月初,在北国圣水中完成季节性侨居、顺便又繁衍后代的候乌,几十万只之众,从四面八方向湖中翔集。对水禽颇有研究的鲍鹏友局长告诉我,这里面有天鹅,有丹顶鹤、白鹤、灰鹤、 苍鹭、白鹳,有大雁以及其他近百种水禽,其中,光是野鸭,就有针尾鸭、绿头鸭、赤颈鸭等20多种。一时间,湖中用来接待“客人”的蒲苇显得容量不足,鸟儿们吵闹着、争抢着、嬉戏着,一边庆幸着对圣湖的占领,一边抓紧时间在这里捕鱼啄虾,补充能量,同时讨论着生活琐事,谋划着南归的路线。

    秋天,湖中的鱼也肥了。南湖的水草茂密,草根鱼、青根鱼长得特别快。夏天到南湖垂钓,听到“咔哧”“咔哧”,那是草根鱼进食的声音,“咯嘣”“咯嘣”的声响则是青根鱼的。青根鱼被渔民归类为牙鱼,它们非常爱吃田螺、河蚌等贝类,因此青根鱼的牙床后面有个冲压床一样的凹凸槽,骨头自然是极硬的。渔民在食用青根鱼前,都要先把这块骨头取出来,做成小饰件。青根鱼的肉雪白、细腻,口感极爽,是湖中的上佳之品。每年冬捕时,南湖的青根鱼一出水就极畅销,大的四五十斤重,一两米长,一斤就要卖到 100 多元钱。在北湖,鲢鱼、鳙鱼、鲤鱼、湖虾,俱为上佳之品。尤其是北湖的鳙鱼,俗称胖头鱼,是经过国家认证的绿色有机食品。冬捕时,湖面上人潮涌动,车如穿梭,冰晶雪国里蒸腾着节庆的热浪。

    秋天的查干湖,最美的还是渔民。春天投放鱼苗,夏天管护,到了秋天,终于眼见着湖里的鱼肥了、大了,将整个湖都胀满了,渔民便美在了心里。他们这时开始收拾冬网,做着冬捕的准备。干活累了,几杯酒落肚儿,他们在一起海吹神聊,什么泥鳅用皮肤、肠道呼吸啦,胡罗鱼要在河蚌里产卵啦,老头鱼会冬眠啦,更别有一番情趣。

(选自《2011年中国散文精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那一排钻天杨

肖复兴

    四十多年前,从北大荒回到北京不久,我搬家到陶然亭南的地铁宿舍。走出宿舍,有一条大道,大道旁有一排新栽不久的钻天杨,瘦弱的树后有两间同样瘦弱的小平房,这是一家小小的副食品商店。

    我和店里的售货员很熟。年轻的那一位售货员,刚来不久。她个子不太高,面容清秀,长得纤弱,人很直爽,快言快语。她曾经不好意思地告诉我:没考上大学,家里非催着赶紧找工作,只好到这里上班。

    知道我在中学里当老师,她让我帮她找一些高考复习材料,她想明年接着考。我鼓励她:对,明年接着考!有这个心劲儿,最重要!每次去那里买东西,她都爱和我说话。我把看过的杂志和旧书借给她看,或者索性送给她。她见到我就叫我肖老师,我管她叫小冯同学。

有一次,她看完我借给她的一本契诃夫小说选。还书的时候,我问她读完这本书,最喜欢哪一篇?她笑了:这我说不上来,那篇《跳来跳去的女人》,我没看懂,但觉得特别有意思。

    1978年的夏天,我和她相互鼓励着,一起到木樨园中学参加高考。记得考试的第一天,木樨园中学门口的人乌泱乌泱的,黑压压拥挤成一团。高考放榜,我考上了,她没考上。从此以后,她不再提高考的事了,老老实实在副食店上班。

    大学毕业后,我搬家离开了地铁宿舍,发现旧杂志把床铺底下挤得满满堂堂。便想起了这位小冯同学,她爱看书,把这些杂志送给地好。我来到副食店,一眼就看见她坐在柜台里。看见我进来,她忙走了出来,笑吟吟地叫我。我这才注意,她脸色有点黄,挺着个大肚子,小山包一样,起码有七八个月了。我惊讶地问道:这么快,你都结婚了?

    她笑着说:还快呢,我25岁都过了小半年!我们有同学都早有孩子了呢!

    那天告别时,地特意送我走出副食店。正是四月开春的季节,路旁那一排钻天杨的枝头露出了鹅黄色的小叶子,迎风摇曳,格外明亮打眼。在这里住了小九年,我似乎是第一次发现这钻天杨的小叶子这么清新,这么好看。

    从那以后,我再没见过小冯同学。

    前些日子,我参加一个会议,到一座宾馆报到。那座宾馆新建没几年,设计和装潢都很考究,宽阔的大厅里,从天而降的瀑布一般的吊灯,晶光闪烁。一位身穿藏蓝色职业西式裙装的女士,大老远挥着手臂径直走到我的面前,伸出手来笑吟吟地问我:您是肖老师吧?我点点头,握了握她的手。她又问我:您还认得出我来吗?起初,我真没有认出她,以为她是会议负责接待的人。她笑着说:我就知道您认不出我来了,我是小冯呀!看我盯着她发愣,她补充道:地铁宿舍那个副食店的小冯,您忘了吗?

    我忽然想起来了,但是,真的不敢认了,她个子高了些,也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我对她说了这些感受,她咯咯笑了起来,说:还年轻呢?明年就整六十了。

    她还是那么直爽,言谈笑语的眉眼之间,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仿佛岁月倒流,昔日重现。我知道了她的经历:生完孩子没多久,她就辞掉副食店的工作,在家带孩子,孩子上幼儿园后,她不甘心总这么憋在家里,用她自己的话说“还不把我变成甜面酱里的大尾巴蛆?”便和丈夫一起下海折腾,折腾得一溜儿够,赔了钱,也赚了钱,最后合伙投资承包了这个宾馆,她忙里忙外,统管这里的一切。

    她说:中学毕业去副食店工作,到今年整整四十年。您看看这四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说:你过得够好的了!这不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吗?

    她略咯地笑了起来:还节节高呢!您忘了您借给我的那本契诃夫小说了吗?您说我像不像那个跳来跳去的女人?

    分别的时候,我问她,那个小小的副食店,现在还有吗?

    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那么小,跟芝麻粒一样的副食店,现在还能有吗?早被连锁的超市取代了。她还告诉我,地铁宿舍二十多年前就都拆平,盖起了高楼大厦,副食店早被淹没在楼群里了。不过,副食店前路旁那一排钻天杨,倒是没有被砍掉,现在都长得有两三层楼高了,已经成了那个地带的一景儿了呢!

    钻天杨,她居然还记得那一排钻天杨。

(有删改)

文学类文本阅读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苏七块

冯骥才

    苏大夫本名苏金散,民国初年在小白楼一带,开所行医,正骨拿踝,天津卫挂头牌,连洋人赛马,折胳膊断腿,也来求他。

    他人高袍长,手瘦有劲,五十开外,红唇皓齿,眸子赛灯,下巴儿一绺山羊须,浸了油赛的乌黑锃亮。张口说话,声音打胸腔出来,带着丹田气,远近一样响,要是当年入班学戏,保准是金少山的冤家对头。他手下动作更是“干净麻利快”,逢到有人伤筋断骨找他来,他呢?手指一触,隔皮截肉,里头怎么回事,立时心明眼亮。忽然双手赛一对白鸟,上下翻飞,疾如闪电,只听“咔嚓咔嚓”,不等病人觉疼,断骨头就接上了。贴块膏药,上了夹板,病人回去自好。倘若再来,一准是鞠大躬谢大恩送大匾来了。

    人有了能耐,脾气准格色。苏大夫有个格色的规矩,凡来瞧病,无论贫富亲疏,必得先拿七块银元码在台子上,他才肯瞧病,否则决不搭理。这叫嘛规矩?他就这规矩!人家骂他认钱不认人,能耐就值七块,因故得个挨贬的绰号叫做:苏七块。当面称他苏大夫,背后叫他苏七块,谁也不知他的大名苏金散了。

    苏大夫好打牌,一日闲着,两位牌友来玩,三缺一,便把街北不远的牙医华大夫请来,凑上一桌。玩得正来神儿,忽然三轮车夫张四闯进来,往门上一靠,右手托着左胳膊肘,脑袋瓜淌汗,脖子周围的小褂湿了一圈,显然摔坏胳膊,疼得够劲。可三轮车夫都是赚一天吃一天,哪拿得出七块银元?他说先欠着苏大夫,过后准还,说话时还哎呦哎呦叫疼。谁料苏大夫听赛没听,照样摸牌看牌算牌打牌,或喜或忧或惊或装作不惊,脑子全在牌桌上。一位牌友看不过去,使手指指门外,苏大夫眼睛仍不离牌。“苏七块”这绰号就表现得斩钉截铁了。

    牙医华大夫出名的心善,他推说去撒尿,离开牌桌走到后院,钻出后门,绕到前街,远远把靠在门边的张四悄悄招呼过来,打怀里摸出七块银元给了他。不等张四感激,转身打原道返回,进屋坐回牌桌,若无其事地接着打牌。

    过一会儿,张四歪歪扭扭走进屋,把七块银元“哗”地往台子上一码。这下比按铃还快,苏大夫已然站在张四面前,挽起袖于,把张四的胳膊放在台子上,捏几下骨头,跟着左拉右推,下顶上压,张四抽肩缩颈闭眼呲牙,预备重重挨几下,苏大夫却说:“接上了。”当下便涂上药膏,夹上夹板,还给张四几包活血止疼口服的药面子。张四说他再没钱付药款,苏大夫只说了句:“这药我送了。”便回到牌桌旁。

    今儿的牌各有输赢,更是没完没了,直到点灯时分,肚子空得直叫,大家才散。临出门时,苏大夫伸出瘦手,拦住华大夫,留他有事。待那二位牌友走后,他打自己座位前那堆银元里取出七块,往华大夫手心一放。在华大夫惊愕中说道:“有句话,还得跟您说。您别以为我这人心地不善,只是我立的这规矩不能改!”

    华大夫把这话带回去,琢磨了三天三夜,到底也没琢磨透苏大夫这话里的深意。但他打心眼儿里钦佩苏大夫这事这理这人。

(选自《俗世奇人》)

【注释】①格色:北方方言中指特殊,与众不同,多含贬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小步舞

[法]莫泊桑

    大灾大难不会使我悲伤,我亲眼目睹过战争,人类的残酷暴行令我们发出恐惧和愤怒的呐喊,但绝不会令我们像看到某些让人感伤的小事那样背上起鸡皮疙瘩,有那么两三件事至今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它们像针扎似的,在我的内心深处留下又细又长的创伤,我就给您讲讲其中的一件吧!

    那时我还年轻,有点多愁善感,不太喜欢喧闹。我最喜爱的享受之一,就是早上独自一人在卢森堡公园的苗圃里散步。

    这是一座似乎被人遗忘的上个世纪的花园,一座像老妇人的温柔微笑一样依然美丽的花园,绿篱隔出一条条狭窄、规整的小径,显得非常幽静。在这迷人的小树林里,有一个角落完全被蜜蜂占据。他们的小窝坐落在木板上,朝着太阳打开顶针大的小门。走在小路上,随时都能看到嗡嗡叫的金黄色的蜜蜂,它们是这片和平地带真正的主人,清幽小径上真正的漫步者。

    我不久就发现,经常到这里来的不止我一人,我有时也会迎面遇上一个小老头儿。

    他穿一双带银扣的皮鞋、一条带遮门襟的短套裤和一件棕褐色的长礼服,戴一顶肠绒毛宽檐的怪诞的灰礼帽,想必是太古年代的古董。

    他长得很瘦,几乎是皮包骨头;他爱做鬼脸,也常常微笑。他手里总是拿着一根金镶头的华丽的手杖,这手杖对他来说一定有着某种不同寻常的纪念意义。

    这老人起初让我感到怪怪的,后来却引起我莫大的兴趣。

    一个早晨,他以为周围没人,便做起一连串奇怪的动作来:先是几个小步跳跃,继而行了个屈膝礼,接着用他那细长的腿来了个还算利落的击脚跳,然后开始优雅的旋转,把他那木偶似的身体扭来绞去,动人而又可笑地向空中频频点头致意,他是在跳舞呀!

    跳完舞,他又继续散起步来。

    我注意到,他每天上午都要重复一遍这套动作。

    我想和他谈一谈,于是有一天,再向他致礼以后,我开口说:“今天天气真好啊,先生。”

    他也鞠了个躬:“是呀,先生,真是和从前的天气一样。”

    一个星期以后,我们已经成了朋友,我也知道了他的身世。在国王路易十五时代,他曾是歌剧院的舞蹈教师。他那根漂亮的手杖就是德•克莱蒙伯爵送的一件礼物。一跟他说起舞蹈,他就絮叨个没完没了。

    有一天,他很知心地跟我说:“先生,我的妻子叫拉·卡斯特利。如果您乐意,我可以介绍您认识她,不过她要到下午才上这儿来。这个花园,就是我们的欢乐,我们的生命,过去给我们留下的只有这个了,如果没有它,我们简直就不能再活下去。我妻子和我,我们整个下午都是在这儿过的。只是我上午就来,因为我起得早。”

    我一吃完上午饭就立刻回到公园,不一会儿,我就远远望见我的朋友,彬彬有礼地让一位穿黑衣服的矮小的老妇人挽着胳膊。她就是拉•卡斯特利,曾经深受那整个风流时代宠爱的伟大舞蹈家。

    我们在一张石头长凳上坐下,那是五月。阵阵花香在洁净的小径上飘溢;温暖的太阳透过树叶在我们身上洒下大片大片的亮光。拉•卡斯特利的黑色连衣裙仿佛整个儿浸润在春晖里。

    “请您给我解释一下,小步舞是怎么回事,好吗?”我对老舞蹈师说。

    他意外地打了个哆嗦。

    “先生,它是舞蹈中的皇后,王后们的舞蹈。您懂吗?自从没了国王,也就没有了小步舞。”

    他开始用夸张的文体发表起对小步舞的赞词来。可惜我一点也没听懂。

    突然,他朝一直保持沉默和严肃的老伴转过身去:

    “艾丽丝,让我们跳给这位看看什么是小步舞,你乐意吗?”

    于是我看见了一件令我永生难忘的事。

    他们时而前进,时而后退,像孩子似的装腔作势,弯腰施礼,活像两个跳舞的小木偶,只是驱动这对木偶的机械,已经有点儿损害了。

    我望着他们,一股难以言表的感伤激动着我的灵魂。我仿佛看到一次既可悲又可笑的幽灵现身,看到一个时代已经过时的幻影。

    他们突然停了下来,面对面伫立了几秒钟,忽然出人意料地相拥着哭起来。

    三天以后,我动身去外省了。我从此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们。当我两年后重返巴黎的时候,那片苗圃已被铲平。没有了心爱的过去时代的花园,没有它旧时的气息和小树林的通幽曲径,他们怎样了呢?

    对他们的回忆一直萦绕着我,像一道伤痕留在我的心头。

(张英伦译,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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