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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四川省成都七中实验学校2016-2017学年高一下学期期中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春天从一棵树开始

    ①又一个春天随着温润的小南风漫过树梢,燕子们越过山川河流,乡村都市,在大地上跳跃,鸟翅划出优美的弧线,呢喃在苏醒的屋檐下。

    ②回想蛰伏一冬的困惑和隐藏,真如冬眠的蛇一样.我需要—次小鸟破壳般的突围,一声惊雷或一场大雨,即便是一场见血封喉的箭雨。

    ③日子和岁月贴着我的生命,像一场梦,像一次毫无准备的情感盛宴,直奔我的胸怀,把我打得一个踉跄接着一个踉跄。假面具的生活和伪饰的情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把自己躁躏或驯化为哈哈镜中的变形人,甚至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假话像水雾中的塑料花摇曳多姿,矫情被包装成各种各样的面目招摇过市,以适应活得舒服的本能需求。心中想长出一片绿叶或属于自己的一扇窗口,却淹没在都市人肉物欲的丛林里。除了仰天长叹,就只能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从一堆肉和又一堆肉中伸着血脖子挣鹿逃开,在回望祖先的心路历程中或在线装古装的书本里寻找一点过去。因为,当下的书本抒情也在迅速地干涸化,假情假意像子弹一样呼啸在我们的耳边,一切都在激素的催生下疯狂地生长,并开出恶之花。在星空下漫步,与树木、云朵待在一起,看看那些柔软、缓慢的炊烟已成生命和心灵的奢望。工业化城市化覆盖了一切,它几乎像一条条强制装配的流水线,不知不觉中就把我们搅进、吞没,甚至连骨头渣也不吐。柔软的躯体已失去人生的弹性和光滑,血液粘稠成果冻状,不是堵住心脏就是栓塞大脑,放支架的人越来越多,走路摇摇晃晃的人越来越多;人们的眼泪少了,少得想硬挤都挤不出来。都市的心在盐碱化,硬且苦涩,不相信眼泪,更缺少动情而怜悯的眼泪。

    ④我看见一棵树,一颗春天的风中之树。

    ⑤风来了,从我的身旁刮过,也刮过树的身旁,我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我抱着树,紧紧抱着。风越刮越大,雨也来了,一群鸟猛的钻入树冠中,树成了我们的天和地。我们不走,树却像有急事般,把头摇得呼天抢地,它从雨中汲取营养,直到夜色苍茫,一群鸟叽叽喳喳飞离,犹如后山坡上的果园里黑色的山雀一哄而起。雨停了,树止住了脚步,我们却该回家了。月牙儿出来了,遥远的星河泛着白光,树在星光下闪烁,它的根躲藏在被雨水浸泡的大地中,挺拔的躯体在夜的神秘中,一片昏暗,仿佛传说中一尊令人敬畏的神。

    ⑥当阳光在天空中绽开,两只鹿或羊在树下或山坡上悠闲地采摘着叶片或啃着青草,你一生有漫长的光阴,可以读点闲书,喝点小酒。直到后来,暮色漫进衣襟,你永远躺在那棵树下合上永不睁开的眼,树已成林,林里传来天堂的风声。

    ⑦一棵树在雨中走动,你不动,却和这棵树擦肩而过。我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了这棵树,一颗在雨中走动的树。它树干挺拔雄伟,浑身披满了青苔,湿漉漉的仿佛水浸过一般,虽然被数以万计的人注目和抚摸,它依然冠盖群芳,呼风唤雨。即使许多年后它倒下了,在地下,在水中,风化为煤或重生为风,它依然保持这种天然得有点傲慢的姿态。水在它的周围静静地流着,它用身躯改变了水的姿势。如果有流水从它身上滑过,在它的胸部,可能又会长出一棵小树,那小树颤颤地站了起来,临风起舞,搅动起叮咚的水声,风铃般在山坳回荡。当人们踏水匆匆而过,一个趔趄,弯腰或伸手想去抓住那颗小树时,老树和小树就被人们所记忆,所牵挂。

    ⑧我怀想着沉在水底的那些树。我觉得它们真正的气韵和美就是沉静,沉静得一睡千年也不喧嚣浮华。它们巧夺天工或大气磅礴,行走在哪儿就和那里的山水,花草鱼虫融在了一起。水绿了又黄,黄了又绿,山浓了又淡,淡了又密,而那些风干或沉在水中的树,总是藏静于心,大智若愚,只被风和水亲昵着。风和水永远活着,大树和小树就永远活着,老树生花,树真的是成精成神了。水声淙淙,树影婆娑,瀑布雷鸣,一切都像一个纵情的少年把性情拨弄得如四季的风,树在风中旋转和奔跑,活一千年,死一千年,朽一千年,再生,永远不死!

    ⑨我不是一棵树,我不能。

    ⑩我真的不能吗?当生命仅仅被活着所用,漫长的光阴又有何用?而当暮色漫进衣襟,谁在风雨里懊悔。金色的红狐爬上树梢,一切消失得无影无踪,漫山的树林里只传来孤单的风声。

(1)、下列对文章有关内容的理解和赏析,不正确的两项是(    )

A、文章一开头就着力表现燕子的欢快与自由,既点题扣题,又为树的出现营造气氛,设置背景,还与现代人的病态形成了鲜明对比。 B、作者希望“突围”,甚至想来“一场见血封喉的箭雨”,表现出一种为了改变自己的都市生存状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和魄力。 C、“水绿了又黄,黄了又绿,山浓了又淡,淡了又密”,写时光匆匆;“暮色漫进衣襟”,“红狐爬上树梢”,言人生短暂,语言极其形象。 D、文章以“春天的风中之树”“沉静”的气韵和美为核心,凸显它挺拔雄伟,浑身披满青苔,从雨中汲取营养,在星光下闪烁的风采。 E、文章具有强烈的象征意味,作者在对树的细致描写和深情赞美中,婉曲地表达了现代人对生命和生活的思考,树与人融为一体。
(2)、现代人处于一种怎样的生存状态?请依据文章内容分点概括。

(3)、从全文看,春天有何含意?作者为什么说“春天从一棵树开始”?

(4)、作者说“当生命仅仅被活着所用,漫长的光阴又有何用?”你同意吗?请说明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题目。

鸟群

高亚平

    ①又是一个金风送爽的季节,我携妻带子回到了故乡。原野上,一丘丘成熟的水稻、苞谷、大豆散发出一种诱人的清香。农人们正在修车磨镰准备秋收,孩子们在乡场上玩耍,一群群的鸡在田畔渠头觅食。我望着眼前这些熟悉的场景,心里感到异常亲切。然而,于我的记忆中,似乎总少了一些什么,是什么呢?是鸟群。那种一到秋天,便一群一群的,于空中盘旋起落呼啸而过的鸟群。

    ②在我童稚的心灵里,在我少年无羁的记忆里,鸟群实在是一种令人陶醉的景观。

    ③我的家乡在樊川的腹地,它南依终南山,北靠少陵原,东傍一片丘陵,西依神禾原。川地中有无数的溪渠沟汊穿流其中。独特的地理环境,使这里水丰地肥,林木丰茂,是鸟类栖身觅食、繁衍生息的理想所在。记忆中,少年时代家乡的鸟似乎特别地多,房前屋后,水湄旷野,到处可见到鸟儿们飞翔的身影,觅食、嬉戏的踪迹。我家的门前是一道小溪,缘溪边生长着两排高大的树木,树木多为白杨、榆柳,也有一棵苦楝。树木的顶端有许多鸟窝,小巧玲珑的斑鸠窝,棕色硕大的喜鹊、铁老鸦窝,还有白鹤窝、黄鹂窝,以及一些不知名的鸟窝。至于燕子和麻雀,它们的窝多筑于人家的檐下屋内,树上找不到它们的巢穴。因了这个缘由,故而,我一年四季可以听到鸟儿们的鸣啼。

    ④春天,草木萌动,乡间便是一片欣欣向荣。“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燕子、大雁北迁,它们开始忙碌筑巢。杜鹃声声,黄莺乱啼,麻雀亦叽叽喳喳,让人觉出一片盎然的春意。我常常于酣眠中被窗外树木上的鸟鸣声惊醒,睁眼一看,外面已是一片明媚;阳光已越上了窗棂,爬上了树木梢顶。这时,我的心情便无限愉悦,穿衣、起床、吃饭。邀上小伙伴们,奔向原野上拔猪草,游玩嬉戏,找鸟窝,掏鸟蛋,或用自制的弹弓打鸟。鸟往往罹弹而殒,鸟蛋也往往被我们从树洞鸟窝中摸出,这些都被我们用湿泥裹了,放在火中烧透烤熟,洒上从家中偷出来的盐巴,分而食之。那种甘美、醇香,让我至今难忘。

    ⑤一首外国歌谣这样唱到:“夏日来了,令人回忆。”其实,令我回忆的鸟群,在家乡的夏日里是绝然看不见的。这并非鸟儿不多、不能成群的缘故,而是因为鸟儿们这个季节正忙于繁殖哺育后代;或者耐不得炎热,藏进绿树丛中。整个夏天,其实是鸟儿最多的时候,它们不扎群,亦不大鸣叫,只是在蓊蓊郁郁的树林里飞来飞去。只有到了傍晚,百鸟噪林的时候,你才可感到鸟儿的繁多,鸟群的庞大。一次,我和几位伙伴在树林中找蝉蜕,耐不得鸟儿的聒噪,我随手捡了一块石头,向树枝间使劲扔去。随着一声哀鸣,一只麻雀便若一片骤遭虫蛀霜打的树叶一样,从树枝间掉了下来。受惊的鸟儿“轰”地一声飞向天空,霎时间,鸣声一片,黑了头顶上的一片天空。

    ⑥然而,最让我痴迷的还是家乡秋天原野上的鸟群。

    ⑦几场秋风、几场秋雨之后,故乡的原野上便是一片金黄了。于丽日下,于澄明的碧空中,我们常常可以看见一道魅人的风景,那就是雁阵。大雁们排着“一”字形或“人”字形的队伍,嘎咕嘎咕地鸣叫着,从我们的头顶飞过,由北而南,渐去渐远,以至于无,令少年时代的我,生出无限的畅想。而呼啸的麻雀群,若风暴骤起于萍末,在庄稼地的上空,在乡场,刮来刮去,亦让人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有时,麻雀群停驻在十几棵光秃秃的树上,树上便立刻像长满叶子。这些叶子在叫嚷着,吵闹着,让人觉出一种无限的生意。至于灰喜鹊,它们往往也在这个季节一大群一大群地从村庄的上空飞过,从原野上飞过,不知从哪里来,亦不知往哪里去了。还有一种鸟,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专门吃柿子。也是大群地来,每次来,家乡的柿子便会遭一次劫。但家乡人似乎并不恨这种鸟,有时在摘完柿子后,往往还给树上留下几个,供这些迟来的鸟儿们吃。

    ⑧曾几何时,家乡的鸟群在我们不知不觉间消失了。生态的破坏,环境的变迁,使河流干涸,树木减少,鸟群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供栖身、生存的家园。现在,家乡广袤的原野上偶尔还能见到麻雀群。但在我看来,亦没有记忆中的庞大、壮观了。若干年后,连麻雀们是否也会弃我们远去?我说不清楚。社会在进步,人类在繁衍,但我们谁愿意面对一个没有鸟群的明天呢?站在故乡的土地上,我翻捡着少年时代的记忆,于心灵深处默默地呼唤:归来吧,我的鸟群!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晒麦路上

简默

    ①仿佛一夜之间,城里的一些商铺关门了,在它们门口的两边墙上,红纸黑字地写着:回家收麦,停业一天。

    ②又是一年麦季,麦熟一晌,熟透的麦子像等待生产的婴儿,攒聚在挺拔的穗上。热辣辣的夏季风吹过,没有人收割,也没有铁器撞它们的腰,它们闭上眼睛弹了出去,似在跳远,比谁跳得远,划过细长的弧线,落入时光偶尔闪现的缝隙中,被从天降临的雨水浸泡,小心地发出牛毛似的芽儿,重新开始一株麦子的旅程。

    ③在湖沟的日子,我一晚一晚地听着蛤蟆的叫声,一天一天地看着麦子成熟。我住的村委会院外,有一口水窖,水泥砌就,呈长方形,四面光滑笔直。它一览无余地敞开内心,接受天空的恩赐,再源源不断地输送给它周围的土地。今年这片土地运气不错,没喊过渴,算得上风调雨顺。水窖储满了水,上头漂着去秋至今的落叶,蚊蝇嗡嗡地绕飞起哄,蛤蟆穿着树叶的隐身衣藏匿其中,是真正的伪装者。个别蛤蟆耐不住寂寞,白天也叫,听上去寥落而稀疏,叫得四周空荡荡的群山更空了。到了晚上,蛤蟆齐鸣,绵绵密密,汩汩滔滔,翻墙越窗,进入室内。在寂天寞地的山里,水窖是热闹的中心,就像一枚石子丢进一池水中,荡开一波一波的涟漪,这个夜晚陡生了无穷的动感,一端连接着我的梦境。我知道,在这个山里,过去人们普遍贫穷,到了青黄不接的日子,总盼着池塘里的蛤蟆开叫,那意味着土地上的麦子就要成熟了。是蛤蟆在青与黄两种日子间穿针引线,以稠密如针脚的呼唤,接续起饥饿和温饱。

    ④墙上的草帽被取了下来,它赋闲快一年了,落满了尘世的灰土,曾经的金黄黯淡了,像个垂暮的农人,但仍条分缕析得出阳光、雨水和农谚;一起被摘下的还有镰刀,它挂在墙上,锋刃向下,像个“7”,现在它被搁到磨刀石上反复磨砺,清水洗去了它隔年的锈与尘,体内的锋利和光芒重新汹涌澎湃。

    ⑤收割后的麦子面临着脱粒和晾晒。我发现他们的院子小得晒不开麦子,有的人家看得远,想得周全,翻盖房子时在房顶上打了水泥地,可以由房内提了粮食上去摊开晾晒。有一条名为“村村通”的水泥路,像一根牛绹绳,牵起了山里和山外,湖沟就是这上头的一个绳扣。这条路迎合山势修筑,漫长而曲折,仅可容一辆车驶过。村民偶尔会挑平坦的路段撒上刚收割的麦子,叫来来往往的汽车、驴车、自行车、拖拉机、摩托车碾轧过,麦粒在尘世的履带下应声脱落。他们也没办法,过去的打麦场不知不觉地消失了,摇身变成了谁家的宅院或承包田,村庄中再没有那一片地方,没了夏夜劳力们各种话题的集散地,也没了孩子们嬉闹玩耍的乐园。

    ⑥车来车往,一溜烟地。这儿不是天堂,而是尘世。接下来木锨素面登场了,它活在歇后语中: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边。“大头”是说它的锨面,既薄且宽,高高地扬起麦粒,借助风力吹掉糠壳和尘土,撒下干净饱满的籽粒。

    ⑦没了打麦场,麦子、玉米、黄豆等鱼贯上路了。水泥公路和沥青公路,条条都能通往你想去的地方——已经有麦子提前覆盖在上头了。有时,四周会放着石块,圈起它们,似乎在防止它们拔腿逃跑。

    ⑧车轮滚滚,一趟趟地飞速驶过,带来了丝丝热风,带走了一些麦子,进入城里。

    ⑨那个开羊汤馆的中年人,刚刚回家收麦归来,正将扬过的麦粒倒在饭馆门前的水泥地上晾晒。这儿地处城里的腹地。昨晚凭空下了一场小雨,今天上午这一小片麦粒就不偏不倚地落到了这儿,晒着城里的阳光,一点一点地被抽干水分。

    ⑩中年人熟练地卷起一根烟,迷离的目光越过地上的麦粒,望向高楼阻隔的远方,巨大的阴影像篱笆挡住了他,他突然感到手足无措,内心压抑,泪水无声地划过脸庞,坠落如果核……

(选自《光明日报》2016年9月)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小题。

观鹳雀

贾国勇

    ①若不是窥到了鹳雀眼中闪出的光,说不定你会误认为那是一团蓬蓬松松的芦花。

    ②正是芦花飞扬的季节,每一棵芦苇的头上都顶着一团硕大的缨穗。风吹来的时候,缨穗就散发出一团团芦绒,漫天里飞舞,落在观鸟岛上似白雪皑皑。那只鹳雀就站在一簇簇的芦花下面。她垂下了长长的翅膀,缩回了细细的长颈,头深深地埋藏在灰色的羽毛中,偷偷地观察着这个世界。如一只浅灰色的球体,隐身于同样是浅灰色的芦花中,浑然一体,若不是细心观察怎么看得出不同来?

    ③这个时候,我正坐在淮阳龙湖国家湿地的游客观鸟椅上,观察着水面上掠过的一只只蜻蜓。在我的身后,有一棵树皮斑驳陆离的老柳树,葱茏的树枝如一把密不透风的遮阳伞,为我掩映着厚厚的树荫。鹳雀就站在我前面的芦苇荡边缘,头上是飞扬的芦花,脚下是遮盖了水面的浮萍。浮萍圆圆的叶儿,厚厚实实,如翡翠样悬在水面上。有凉爽的风吹了过来,浮萍随风漂浮,散开来又聚拢到一起。鹳雀站在那儿犹如入定,任是风掠过水面芦苇摇曳,却岿然不动。是在享受这难得的清静吗?还是在为大自然中许许多多奇妙的秘密而思考?没有人回答我。

    ④在淮阳县,有“饿死干慌饿不死老等”的俗语。“老等”就是鹳雀的俗名,“干慌”指的则是鹭鸶。这句话的意思是鹳雀以等待见长,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鹭鸶则是慌里慌张地不停地寻食儿,其结果并不见得比鹳雀收获得多。今天我倒是要看看鹳雀能站多长时间,会有什么样的收获?

    ⑤很长时间了,柳树的树荫已经移去,温热的感觉一点点地袭了上来,直到感受到了炙热烘烤,我才明白应该挪个地方了。那鹳雀却依然动也不动。水色潋滟,波光粼粼,有翠色的鸟儿飞了过来,竟然落在了鹳雀的头上,伸出嘴去不停地为鹳雀梳理着羽毛。鹳雀如没有知觉的木桩,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儿,任翠色的鸟儿在她的头上折腾。

    ⑥又有一群鹭鸶从天而降,落到了鹳雀的不远处。鹳雀头上那只翠色的鸟儿也飞了起来。显然,鹳雀对翠色鸟的骚扰有点儿不耐烦了,轻轻地摆动了一下头。也就是在翠色鸟儿飞起的瞬间,我看到了从鹳雀眼中射出的一丝光,那目光如闪电,似流星;又如利剑出鞘。这时的鹳雀更像是深藏于密林、时刻准备着出击的猛虎,虎身未动,目光早已经杀向猎物。

    ⑦不愧被称为“干慌”,刚刚落到水面,鹭鸶就开始忙碌起来。大伙儿三三两两散开,如是围猎的猎手,不停地用嘴啄击着水面,似乎要从水下叼出些什么来。结果,失望得很,除了偶尔出现的一条细小可怜的小鱼外,几乎没有见过鹭鸶有大的收获。也正是在鹭鸶的啄击中,一条鲤鱼从鹭鸶围猎的缝隙中钻了出来,径向站在芦苇荡边缘的鹳雀游去。这条鲤鱼非常漂亮,银色的鳞片闪耀着熠熠的光辉。个头也相对大些,估摸着足可以让鹳雀饱餐一顿。相对于湿地的浅水区,深深的芦苇荡可以阻止鹭鸶的围猎,对这条受惊吓的鲤鱼来说非常重要。但是,由于急于逃命,这条鲤鱼根本没有顾及芦苇荡边还站着一只鹳雀。或许,鹳雀隐藏得太深了,在鲤鱼的视线内,那也不过是一团灰色的芦花……

    ⑧当那条鲤鱼刚刚游到鹳雀脚下时,她突然伸出了尖利的喙,一下子就刺入水中。速度之快,若雷鸣电闪,尖喙入水出水也就是瞬间的工夫。待我惊讶地站起身来准备细细地看时,鹳雀已经叼着那条鱼扑闪着翅膀离开了芦苇荡……

(选自《人民日报》2016年2月17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鲁鲁(节选)

宗璞

鲁鲁原是孤身犹太老人的一只狗。老人前天死去了,他的死和他的生一样,对人对世没有任何影响。后事办完了,这矮脚的白狗却守住了房子悲哭,人们打他,他也不肯离去。房东灵机一动说:“送给下江人范先生养吧。”这小村中习惯把躲避战乱到当地的外省人一律称作下江人。于是他给硬拉到范家,栓在大树上。

    晚上,鲁鲁坐在地上,悲凉地叫着,声音更带着十分的痛苦、绝望,像一把锐利的刀,把山村的春夜剪碎了。

房门开了,两个孩子走了出来。6岁的弟弟捧着一钵饭,对鲁鲁说:“鲁鲁,你吃饭吧,这饭肉多。”10岁的姐姐温柔地说:“鲁鲁,你就住在我们家吧。拉拉手吧?”这话今天姐姐已经说了好几遍,鲁鲁总是发出一阵悲号,并不伸出脚来。姐姐伸手去摸他的头,鲁鲁一阵颤栗,连毛都微耸起来。这只小手很轻,但却这样温柔,使鲁鲁安心。他咻咻地喘着,向姐姐伸出了前脚。

    “好鲁鲁!”姐姐高兴地和他握手。“爸爸妈妈!鲁鲁愿意住在我们家了!”

爸妈走出房来,在姐姐介绍下和鲁鲁握手。妈妈轻声责备姐姐说:“你怎么把肉都给了鲁鲁?我们明天吃什么?”弟弟忙说:“明天我们什么也不吃。”

    过了十多天,鲁鲁情绪显然已有好转。有一天,鲁鲁出了门,踌躇了一下,却忽然往山下城里跑去了。他要去解开一个谜。

    黄昏时他进了城,在一座旧洋房前停住了。他坐在门外,不时发出长长的哀叫。这里是犹太老人和鲁鲁的旧住处。主人是回到这里来了罢?怎么还听不见鲁鲁的哭声呢?有人推开窗户,有人走出来看,但都没有那苍然的白发。鲁鲁在门口蹲了两天两夜。第三天早上,人们气愤起来,拿来绳索棍棒下决心要处理他。他又饿又渴又累,看着屋门,希望在这一瞬间老人会走出来。但是没有。这时他想起了那温柔的小手,便跳起身,冲出重围向城外跑去了。

    姐弟俩很难过,傻鲁鲁!怎么能离开爱自己的人呢!你一定会回来的吧。

    他们终于等到了鲁鲁回来。姐姐冲过去弯身抱着他的头,他抵着姐弟俩的手,又给爸爸妈妈作揖。那晚全家都高兴极了。

    从此鲁鲁正式成为这个家的一员了。

    日本投降的消息传来的那天,整个小村沸腾了。一家人紧紧抱在一起,他们终于可以回北平去了。但路途遥远,交通不便,鲁鲁是不能去的。最后的决定是把他送给T市爱狗的唐伯伯。

    T市附近,有一个著名的大瀑布,10里外便听到水声隆隆。车经这里的那天,姐姐发着烧,还执意要下车去看。于是爸爸在左,妈妈在右,鲁鲁在前,弟弟在后,向观瀑亭上走去。急遮的水流从几十丈的绝壁跌落下来,在青山翠峦中形成一个小湖,水气迷蒙,一直飘到亭上。姐姐觉得那白花花的厚重的半透明的水幔和雷鸣般的轰响仿佛离她很远。她努力想走近些看,但它们越来越远,什么也看不见了,倚在爸爸肩上晕了过去。

    姐姐因病住进了医院,从此鲁鲁再也没有看见姐姐。没有几天,他就显得憔悴,白毛失去了光泽。唐家的狗饭一律有牛肉,他却嗅嗅便走开,不管弟弟怎样哄劝。

    范家人走时,唐伯伯叫人把鲁鲁关在花园里。在飞机上,姐姐和弟弟为了不能再见鲁鲁,一起哭了一场。他们听不见鲁鲁在花园里发出的撕裂了的嚎叫,看不见鲁鲁因为一次又一次想挣脱绳索,磨掉了毛的脖子。他们飞得高高的,遗落了儿时的伙伴。

鲁鲁发疯似地寻找主人。唐伯伯总是试着和他握手,同情地、客气地说:“请你住在我家,这不是已经说好了么,鲁鲁。”

    有一天,鲁鲁又不见了。过了半年,大家早以为他已离开这世界,他竟又回到唐家。他瘦多了,身上好几处没有了毛。他又一次去寻找谜底后,又历尽辛苦回来,只是为了不违反主人的安排。

    但后来他却有了观赏瀑布的癖好。他常常跑出城去,坐在大瀑布前,久久地望着那跌宕跳荡、白帐幔似的落水,发出悲凉的、撞人心弦的哀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冬牧场

李娟

    传说中最好的牧场是这样的:那里“奶水像河一样流淌,云雀在绵羊身上筑巢孵卵”——充分的和平与丰饶。而现实中更多的却是荒凉和贫瘠,寂寞和无助。现实中,大家还是得年复一年地服从自然的意志,南北折返不已。春天,牧人们追逐着融化的雪线北上,秋天又被大雪驱逐着渐次南下。不停地出发,不停地告别。春天接羔,夏天催膘,秋天配种,冬天孕育。羊的一生是牧人的一年,牧人的一生呢?这绵延千里的家园,这些大地最隐秘微小的褶皱,这每一处最狭小脆弱的栖身之地……青春啊,财富啊,爱情啊,希望啊,全都默默无声

    前来收购马匹的一位生意人告诉我:再过两年——顶多只有两年时间,就再也看不到这样搬家游牧的情景了!从明年开始,南下的羊群到了乌伦古河畔就停下,再也不会继续往南深入。

    我大吃一惊:“也太快了吧?”

    我的反应很令他生气。他放下茶碗,庄重地面朝我说:“你觉得我们哈萨克受的罪还不够吗?”

    我噤声。其实我的意思是,虽说这种古老的传统生产方式本身正在萎缩,但这么突然的大动作,对人们的生活和心理该是多大的冲击和摇撼啊。

    过了半天我忍不住又问:“是真的吗?有上面的文件?”

    他说:“文件肯定有。反正大家都这么说嘛。”

    其实我还想问:“你们觉得定居好吗?”再一想,真是个蠢问题。定居当然好了!谁不向往体面稳定、舒适安逸的生活呢?

    荒野终将被放弃。牧人不再是这片大地的主人。牛羊不再踩踏这片大地的每一个角落,秋天的草籽轻飘飘地浮在土壤上,使之深入泥土的力量再也没有了,作为它们生长养料的大量牲畜粪便再也没有了,荒野彻底停留在广阔无助的岑寂之中……荒野终将被放弃。

    而在北方,在乌伦古河两岸,大量的荒地将被开垦成农田,饥渴地吮吸唯一的河流。化肥将催生出肥大多汁的草料,绰绰有余地维持畜群度过漫长寒冬。这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刚进入这片荒野的时候,每天下午干完自己的活,趁天气好,总会一个人出去走很远很远。我曾以我们的黑色沙窝子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各走过好几公里。每当我穿过一片旷野,爬上旷野尽头最高的沙丘,看到的仍是另一片旷野,无穷无尽。——当我又一次爬上一个高处,多么希望能突然看到远处的人居炊烟啊!可什么也没有,连一个骑马而来的影子都没有。天空永远严丝合缝地扣在大地上,深蓝,单调,一成不变。黄昏斜阳横扫,草地异常放光。那时最美的草是一种纤细的白草,一根一根笔直地立在暮色中,通体明亮。它们的黑暗全给了它们的阴影。它们的阴影长长地拖往东方,像鱼汛时节的鱼群一样整齐有序地行进在大地上,力量深沉。

    走了很久很久,很静很静。一回头,我们的羊群陡然出现在身后几十米远处,默默埋首大地,啃食枯草。这么安静。记得不久之前身后还是一片空茫的。它们是从哪里出现的?它们为何要如此耐心地、小心地靠近我?我这样一个软弱单薄的人,有什么可依赖的呢?

    在这无可凭附的荒野,人又能依赖什么呢?放下茶碗,起身告辞的人,门一打开,投入寒冷与广阔;门一合上,就传来了他的歌声。就连我,每当走出地窝子不到三步远,也总忍不住放声唱歌呢!大约因为,一进入荒野,当你微弱得只剩呼吸时,感到什么也无法填满眼前的空旷与阔大时,就只好唱起歌来,只好用歌声去放大自己的气息,用歌声去占据广阔的安静。

    十二月初,每隔两天,就会有南迁的披红挂彩的驼队和羊群遥远地经过我们的牧地。我和加玛高高站在沙丘上,长时间目送他们远去,默数他们的骆驼数量,判断他们的财富。什么也不为,什么也不说。他们的行进真是骄傲又孤独,在荒野中他们最倔强。

    有一天早茶后,加玛唤我出去,我一看,又一支队伍经过西面的荒野向南慢慢行进着。但是加玛又提醒我:“看,没有马。”仔细一看,果然,队伍里只有一个人步行牵着驼队,同时还兼顾赶羊。看来看去再也没有别人了。比起之前几支又是摩托车又是座饰华美的马匹的队伍,可真寒碜啊。加玛判断道:没有马是因为他家昨夜驻扎时,马跑散了;只有一个人前进是因为其他人都找马去了。

    无论如何,那情景让人看了很是辛酸。这是荒野,什么样的挫折都得接受,什么样的灾难都得吞咽。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卖书的老李

刘立勤

    空闲的时候,我喜欢到县中门口邂遛。那里有一个书摊,我喜欢看书摊上有没有我喜欢的书,也喜欢和卖书的老李拉呱几句闲话。

    老李好像是陕北人,抑或是山东人,我记不清了,只记得老李是邮电局的职工,说着一口外地话。几十年都没有改变他的乡音,几十年也没有改变他的行当。几十年里,他都用那外地话卖着从外地进来的花花绿绿的书。

    老李卖的书主要是文学书籍和期刊杂志,什么挣钱就卖什么。从他书摊杂志的多寡,能够看出书籍的流行。上世纪八十年代文学书籍一统天下,间杂一些娱乐杂志;世纪交替前后,文学屈居第二,《家庭》《读者》等占据了主要的位置;后来故事类的杂志书籍又占领了大部分的地方,娱乐类书籍又靠了边。

    认识老李的时候,我刚刚在一个乡村小学当代课教师。那时候穷呀,记得一个月拿到手的工资只有一十三块五毛钱,可我却喜欢读书。一年总有几个周末,我会骑着自行车专门到县城买书。

    那时候县城不大,却有十多家卖书的,有的是书报亭,有的是店铺。老李在县中门口摆了一个书摊,别人家的书大多高高的挂在墙上让人仰望,只有他的书摆在那里让人挑选阅读。不过,老李很忙,在他那里买书的人很多。

    老李进的图书很多,杂志也很全,我在翻阅那些图书时,忍不住圪蹴在他的书摊前看起来忙碌的他也不催促,偶尔还会把自己的小凳子给我。坐着看书的感觉真好,就像饥饿的汉子走进了免费的餐厅,大快朵颐而不知羞惭。

    太阳终归要西下,我也终归要回家。专程进城为了买书,而我又没有多少钱,每次只能买上三五本书。常常是把书拿在手上,才发现钱不够。正在尴尬之际,老李操着重重外地腔说你先拿走吧,下次来了再补上。其实,老李并不认识我,我也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看看他信任的目光,我不敢辜负他的好意,还是把书拿走了。路上,我听说老李卖书挣了不少钱,还买了单元楼。我默默的期盼老李挣更多的钱,卖更多的书,我有读更多好书的机会。

    然而好景不长。不几年,我也来到县城工作,县城繁华了许多,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可城里的书摊已经所剩无几了。书店萎缩了,原来的报刊亭全部拆除,原来卖书的门市部要么改行卖烟酒,要么卖时装,有的甚至改作了发廊,有的改卖教辅资料,专门卖杂志和文艺书籍的书摊只有老李一家。老李的书摊算得上是县城里一道风景了。

    我以为老李的生意会好起来,可老李说生意越发的难了。老李本来的书摊有两张钢丝床,现在只有一张床了,文学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娱乐杂志也江河日下,只有《读者》《故事会》还在勉力维持。成人越来越少,主要客户是一些上学的孩子。老李显得很清闲,常常是茫然地看着街上忙忙碌碌的行人。

    我也很少掏钱买书了。上班下班的时候,习惯性喜欢到老李的书摊看看,喜欢和老李说说闲话。遇上喜欢的杂志也买一本两本,老李善解人意地说,看完了就放我这里寄卖,又给了我一个看白书的机会。

    生意真的很清淡。有时候一连几天还不见老李的书摊。问及原因,老李说上级领导来检查工作,城管让他把书摊收起来。老李的书摊没有占道,他不明白领导为什么不准他摆书摊我也说不明白。领导来了,他把书摊搬走了;领导走了,城管又默许他把书摊摆了出来。他们互相理解着各自的不易。

    老李日渐的老了,老李的老伴儿也去世了,老李的孩子去了很远的地方。老李乌黑的头发变白了,挺直的腰板也佝偻了下来。老李的书摊还在坚守,他希望有更多的人来买书看。偶尔谈起上世纪八十年书摊的兴盛,老李一边喘一边说,不知道人们为什么不读书了?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老李进的书越来越少,有些很好的杂志干脆也不订了。老李吃饭的时候,书摊放心的摆在那里,也没有人去拿他的书。

    记不得多久没有读书了,也忘记了老李和他的书摊。忽然想起去看看老李,老李的书摊也不见了。问及熟悉的朋友,说是老李病了。期盼着老李的病能好起来,期盼着老李的书摊再摆起了。期盼了一个冬天,期盼了一个春天,也不见老李好起来,心中就有了不安。

    后来,听说老李死了。听说老李死前把他的房子卖了一大笔钱,为县中捐献了一间图书室。我不知道老李的图书室里有多少读者,却看见老李摆书摊的地方变成卖撸串的摊子了,小摊前等待吃撸串的客人站成长长的队伍。

(《百花园》2017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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