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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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2015-2016学年湖南师大附中高一上学期期中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痛哭和珍

石评梅

    惨淡庄严的礼堂,供满了鲜花,挂满了素联,这里面也充满了冷森,充满了凄伤,充满了同情,充满了激昂!多少不相识的朋友们都掬着眼泪,来到这里吊你,哭你!看那渗透了鲜血的血衣。

    四围都是哀声,似乎有万斤重闸压着不能呼吸,烛光照着你的遗容,使渺小的我不敢抬起头来。和珍!谁都称你作烈士,谁都赞扬你死的光荣,然而我只痛恨,只伤心,这黑暗崎岖的旅途谁来导领?多少伟大的工程凭谁来完成?况且家中尚有未终养的老母,未成年的弱弟,等你培植,待你孝养。不幸,这些愿望都毁灭在砰然一声的卫士手中!

    当偕行社同学公祭你时,她们的哀号,更令我心碎!你怎忍便这样轻易撒手离开了她们,在这虎威抖擞,豺狼得意的时候、一直是同患难,同甘苦,同受惊恐,同遭摧残,同到宗帽胡同,同回石驸马大街。三月十八那天也是同去请愿,同在枪林弹雨中扎挣,同在血泊尸堆上逃命;然而她们都负伤生还,只有你,只有你是惨被屠杀!她们跟着活泼微笑的你出校,她们迎着血迹模糊的你归来,她们怎能不痛哭战线上倒毙的勇士,她们怎能不痛哭战斗正殷中失去了首领!

    和珍!我不愿意你想起我,我只是万千朋友中一个你认识的朋友,然而我永远敬佩你做事的毅力和任劳任怨的精神,尤其是你那微笑中给与我的热力和温情。

    现在夜已深了,你的灵前大概也绿灯惨惨,阴气沉沉的静寂无人,这是你的尸骸在女师大最后一夜的停留了,你安静的睡吧!不要再听了她们的哭声而伤心!明天她们送灵到善果寺时,我不去执绋了,我怕那悲凉的军乐,我怕那荒郊外的古刹,我更怕街市上灰尘中那些蠕动的东西。他们比什么都蠢,他们比什么都可怜,他们比什么都残忍,他们整个都充满了奴气。当你的棺材,你的血衣,经过他们面前,触入他们眼帘时,他们一面瞧着热闹,一面悄悄地低声咒骂你“活该”!他们说:“本来女学生起什么哄,请什么愿,亡国有什么相干?”虽然我们不要求人们的同情,不过这些寒心冷骨的话,我终于不敢听,不敢闻。自你死后,自这大屠杀闭幕后,我早已丢失了,吓跑了,自己终于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

    沉默是最深的悲哀,此后你便赠给我永久的沉默。

    和珍!你明天出了校门走到石驸马大街时,你记得不要回头。你一直向前去吧,披着你的散发,滴着你的鲜血,忍痛离开这充满残杀、充满恐怖、充满豺狼的人间吧!

    和珍,梦!噩梦!想不到最短时期中,匆匆草草了结了你的一生!然而我们不幸的生存者,连这都不能得到,依然供豺狼虫豸残杀,还不知死在何日?又有谁来痛哭凭吊齿残下的我们?

三月廿五赴和珍追悼会归来之夜中写

(1)、下列对这篇散文的赏析,正确的两项是(    )

A、文章从追悼会惨淡庄严的礼堂写起,连用六个“满”字,以鲜花和素联将冷森、凄伤、同情、激昂的气氛烘托到极致,读来使人潸然泪下。 B、文章主要以第二人称来写,便于抒发感情,既拉近了作者与刘和珍的距离,也拉近了读者和刘和珍的距离,自然实现了生者和逝者的对话。 C、对“街市上灰尘中那些蠕动的东西”的一段描写,形象地写出了当时中国老百姓的愚蠢、可怜、残忍和充满奴性,入木三分,极富批判性。 D、最后一段“然而我们不幸的生存者……又有谁来痛哭凭吊齿残下的我们?”深刻地揭示出时局的险恶、反动派的凶残以及作者对未来的担忧。 E、本文是作者赴刘和珍追悼会归来的当日连夜写成的,凄婉哀怨,而又蕴含着钢铁般的意志和无穷的力量,因而读来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2)、在作者的眼中,刘和珍是怎样的人?请整合文中的信息,简要回答。

(3)、结合语境,简要赏析文中画线句“自你死后,自这大屠杀闭幕后,我早已丢失了,吓跑了,自己终于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

(4)、请简要表达《记念刘和珍君》和本文所表达的思想感情的相同点和不同点。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我只欠母亲

赵鑫珊

    人生的笑和哭常常发生在同一时刻。

    一九五五年八月上旬,我一直在期待录取通知书的到来,前途未卜。是否能考取,没有把握,虽然自我感觉考得不错。是否能考取第一志愿第一学校,更是个未知数。不能有奢望。

    八月中旬,羊子巷、马家巷一带有几位考生已经接到通知,更叫我心焦——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体验到什么是心焦或焦虑。不安和焦虑也会有助于打碎平庸。

    邮递员骑着自行车一天送两回信:上午约十点,下午约四点。我是天天盼决定命运的信件。

    一天下午,我在马家巷大院内同一群少年玩耍。

    “赵鑫珊,通知书!”邮递员的叫声。

    我拆信的手在颤抖。旁边围观的少年首先叫了起来:“北京大学!”

    中国章回小说常用这样两句来形容人的幸福时刻:“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我看到母亲的表情是满脸堆笑,为儿子的胜利。

    第二天,母亲为我收拾行装。一共带两个箱子,一条绣花被子。

    母亲把一件件衣服放进箱里,并用双手抚平,泪水便滴在衣服上。

    “妈,你哭什么?我考上了,你应该快活才是!”我这一说,妈妈的泪水流得更多,但她没有解释她为什么哭。

    后来我成长了,读到唐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才渐渐明白母亲为什么暗暗垂泪。

    母亲不善言辞。她预感到,儿子这一走,在娘身边的日子就不会多。母亲的预感是对的。大学六年,我一共回过三次家。加起来的时间不到两个月。主要原因是买不起火车票。

    母亲死后二十年,大妹妹才告诉我,我去北京读书的头两年,妈妈经常哭,以至于眼睛受伤,到医院去看眼科。

    听妹妹这样述说往事,我发呆了好一阵子。我对不起母亲!过去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后悔我给母亲的信很少且太短。

    后来邻居对我说:“你娘总是手拿信对我们说:‘你们看我儿子的信,就像电报,只有几行字!’”我总以为学校的事,母亲不懂,不必同母亲多说——今天,我为我的信而深感内疚!在校六年,我给母亲报平安的家信平均每个月一封。每封不会超过三百个字。

    六年来,我给母亲的信是报喜不报忧。这点我做得很好。我的目的很明确,不让母亲为我分心、牵挂、忧愁。按性格,我母亲的忧心太重,不开朗。以下事情我就瞒着母亲:我非常穷,却老说我的助学金很多、足够。去学校报到,母亲东借西借,为我凑了三十元,后来我就再也没有向母亲要过一分钱。当时我父亲已接近破产,家境贫穷。“反右”运动我受到处分,也没有告诉母亲。读到四年级,我故意考试考砸主动留一级,更瞒着她。她也没有觉察,我怎么要读六年。

    大妹妹问过母亲:“妈,你为什么最喜欢哥?”

    “你哥是妈烧香拜佛求来的崽。”

    祖父一共有五个儿子。我父亲是长子。母亲头胎和第二胎都是女儿,不到两岁便夭折。不久,我二婶生了儿子叫赵宝珊,这样一来大家庭的长孙便在二房,不在大房。我母亲的地位大受威胁,遭到歧视。在饭桌上,祖父常用讽刺的口吻,冷言冷语敲打我母亲:“先长胡子的,不如后长须的。”意思是二婶后来者居上,先得了儿子,我母亲落后了。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中国,重男轻女,母以子贵现象很严重。

    母亲忠厚、老实,只好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她偷偷地去万寿宫拜佛,求菩萨保佑赐给她一个儿子。不久我出生了。

    我刚四岁,母亲便让我读书,发蒙,为的是赶上大我两岁的宝珊。所以整个小学、中学,我和堂兄宝珊都是同年级。母亲的良苦用心只有等到我进了大学,我才知道。母亲说:“你为娘争了口气!”

    离开家乡的前一夜,妈舍不得我,抱着我睡。当时我十七岁。其实自我出生,从没有离开过娘。好在我走后,还有弟弟妹妹在母亲身边。

    往北京的火车渐渐开动的时候,我看到我母亲、大妹妹梅秋(十岁)、弟弟光华(八岁)和小妹云秋(四岁)久久站在站台上目送我。这回妈没有哭。

    我这个人,活到今天,谁也不欠,只欠我母亲的,没有能在她身边侍奉她八年、十年,使我深感内疚。

阅读下面作品,完成下列各题。

林中遇险记

[法国]保尔•考里尔

    意大利南部有个声名远播的地区名叫卡拉勃利亚,人们都知道那是个凶险之地。在那里,陌生人是不受欢迎的,而最不受欢迎的恐怕要推法国人,许多法国人因而惨死在当地人手里。那次我出门旅行,卡拉勃利亚是必经之地,而我正是法国人。

    同行的是个小伙子,自称对当地的地理环境了如指掌。山路崎岖,马行艰难,小伙子走在前面。在一个岔路口上,他领着我转向一条小路,说那是一条捷径,路也好走些,然而,事实证明我们很快就迷了路,我真后悔让一个嘴上没毛的愣头青带路。

    我们在森林里左奔右突了一整天,走得越远,就越不知道身在何方,就越搞不清楚何去何从。天色已晚,我们竟意外地在密林深处发现了一户人家,我们已别无选择,只能胆战心惊地向那幢房子走去。进了屋,只见一大家子人正围着桌子吃饭,他们热情地邀请我们共进晚餐。

    同行的小伙子欣然入座,坐下以后就没心没肺地大吃大喝起来。我坐立不安,神经紧张地观察着屋里的一张张面孔,心里猜度着主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与寻常的乡下人并没有什么两样,但屋里的陈设却露了馅:各种形状、各种类型的刀枪就挂在墙上,少说也有十二件,有些男人的皮带上还别着手枪和匕首!我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恐惧,却还是露出了恐慌的神色。他们索性不理睬我,看来,这些人对我的反感不亚于我对他们的反感。

    而我的那位年轻朋友却毫无知觉,他轻松自在地跟他们有说有笑。接着,让我大吃一惊的是,他竟然开始自报家门,还暴露了我们的来历和去向。他解释说,我们在林子里迷了路,没人知道我们的下落。他还说,要是这家人明天把我们带出森林的话,他会很高兴用钱来酬谢他们的。

    亲爱的读者,请你想象一下!我们迷了路,又只有两个人,却坐在最可怕的敌人中间,而且世上还不会有人搭救我们!更可怕的是,我的朋友又说起他的手提箱里有非常珍贵的东西,所以睡觉的时候要枕着才行!唉,年轻人哪!经他这么煞有介事地一渲染,这家人不认为里面有黄金才怪呢,其实里面装的无非是他女朋友的信而已。

    吃完了饭,主人把我们领到储藏室休息。储藏室在楼上,中央有张二层床,床离地有四米高,所以上床必须爬梯子。床的四周立着长长的架子,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食品,足够他们吃一个冬天的。我的朋友立刻上了床,把手提箱往头下一枕,倒头便睡。我可不敢睡,我要熬上一夜,小心提防。

    谁料竟一夜无事。天将破晓时,我以为平安无事了,却突然听到楼下传来的男主人跟妻子的说话声,我迅速把耳朵贴在贯通楼上楼下的烟囱上,听清了他们的对话内容。

    丈夫说,“行,行,可是,两个都杀吗?”

    妻子答,“对,都杀了。”

    接下来他们说的话,我就听不清楚了。我怎么跟你描绘我当时的样子呢?我只记得四肢冰冷,吓得连气都透不过来。我们只有两个人,还手无寸铁,怎么能斗得过六个持刀带枪的呢?此外,我的朋友还在酣睡,叫醒他吗?又怕弄出声响。越窗逃跑吗?我心中暗想,跳是可以跳出去的,可窗下有两条大狗在虎视眈眈哩。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楼梯上已经有了动静。从门缝望去,只见男主人一手提灯,一手手执长刀,他的妻子跟在后面。在门被推开之前,我闪到了门后。

    两人上了楼,男主人走到床前,把刀在两齿之间咬着,就开始爬梯子,爬上去以后,他低头看了看我那位正在酣睡的朋友,右手举起了刀,啊……左手从架子上取下一条猪腿,割了一大块,然后跟着妻子下了楼。门又关上了,灯光也没有了,我一个人呆呆地站着,还没有完全醒过味来。

    天亮以后,他们全家人都来叫我们起床,他们在我们面前摆上了一桌丰盛的早餐,一顿美味佳肴!我们快吃完时,女主人又端进来一个盘子,盘子上盛着两只熟鸡,“刚刚煮好的,给你们,一只现在吃,一只带着路上吃。”

(张白桦译)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当地名进入古诗

彭程

(一)

    在我个人的经验中,面对地图时,也总是古诗词最能够以生动的姿态呈现的时刻。

    目光摩挲过一个个地名,旁边那些或大或小的圆圈或圆点,在幻觉中次第打开。仿佛是岩溶地带大山峭壁之上的洞穴,外部看去并不大,一旦进入,却会发现溶洞宽阔,石笋奇诡,暗河幽深。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地名下,藏匿着自然、历史、民俗……一个物质和精神的丰富浩大的谱系。而与这种感觉几乎同步,此时耳畔也总是会响起古诗词铿锵有力或婉转悠扬的音调,在眼前幻化成为一幅幅画面。

    譬如此刻,目光所及之处,是甘肃武威。西汉初,武威为匈奴所占据。公元前121年,汉武帝派骠骑大将军霍去病两次远征河西,大败匈奴,为彰显大汉的“武功军威”而命名此地。不过在漫长岁月中,它更为人知的名字是凉州。凉州,地名二字中已经有了凛冽的寒意,入诗,更是漫溢出边地的荒凉和戍人的哀愁。甚至“凉州词”在唐代成为专门的曲调,很多诗人依调填词:“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坐看今夜关山月,思杀边城游侠儿”;“白石黄沙古战场,边风吹冷旅人裳”……从汉唐到明清,一片愁云惨雾,飘荡舒卷在西北大漠戈壁之上。

    如果一个地方是一只瓷器,诗词便是表面上闪亮的釉彩。因为这些诗句,一个原本抽象单调的地名变得具体而生动,有了色彩、声音和气息。一行诗句便是一条通道,让我得以穿越时光的漫漫长廊,驰目于辽阔的天空和大地,徜徉在幽静的山林和庭院,欣赏四时风光,感受八方习俗。

(二)

    爱默生说过:诗人是为万物重新命名者。有一些地方,虽然早已经地老天荒地存在着,但长时间里都只是一种物质形态的面貌,枯燥粗糙。只有在经过文人墨客的描绘后,才变得具有精神性。诗文是一种加持,为地名灌注了灵动的气质。仿佛出色的匠人手里捏出的泥人,被吹拂进了生命的气息,活灵活现。于是一切大为不同。正如郁孤台,本是僻远闭塞的赣州古城墙上的一处亭台,却因为南宋诗人辛弃疾写有“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的词句,而得以广为人知。

    当一些地名被再三引用,被反复言说,它就上升为一种意象,具备了符号的功能。阳关象征了离别,北邙寓意着死亡。蓬莱是来世的向往,昆仑是仙界的居所。金谷园是奢靡的狂欢,乌衣巷是繁华的落幕……在这样的场合,对这些地名的理解程度,又直接取决于阅读者精神文化的蕴积。没有对母语的热爱,缺乏对历史和传统的沉浸,就难以窥见字面背后的精微和玄奥,难以感知到那些不尽之意,言外之旨,声音中的声音,味道里的味道。

(三)

    向往某一个地方,反映出的其实是一个人的情感维度和美学嗜好。总有一些地方,最能够与处于某个生命时段的你,产生同频共振。时间和空间的共谋,孕育出某一类文化的气质,精神的风度。而诗句,这时便扮演了有力的证人角色。

    青春时代,梦想的栖息地是江南吴越。感官的筵席一场场排开,声音和色彩浑然一体:“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以诗为舟楫,我划入了那一片湖面。在苇荡、乌桕和桑树之间,波光滟滟,莲叶田田。

    时光悄然流逝。从某一时刻起,浪漫綺丽的少年轻愁遁隐了,内心开始向往北地的雄浑和寥廓,苍凉和悲怆。“为嫌诗少幽燕气,故向冰天跃马行”,清代黄仲则这句诗,成为一种新的美学召唤。向北,向西,一种迥异的境界在面前展开,是“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是“蝉鸣空桑林,八月萧关道”,是“紫塞月明千里,金甲冷,戍楼寒,梦长安”……

    就这样,经由诗句的陶冶,一处地点便不再是单纯的外在客体,而内化为精神世界的某个元件;它又仿佛是一帖试纸,能够检测出灵魂中存在的元素。

(四)

    古诗词是一棵大树,根系深扎在过去,纷披的枝叶却一直伸展到今天,它永远处于生长中。今天生活的每一种状态,人们情感的每一次波动,大自然的每一副表情,都可以从丰富浩瀚的古代诗歌中,获得印证,找见共鸣,听到回声。一首首诗词,正是一个个的接引者,引领读者步入人生与社会的广阔庭院,在今与昔、恒常与变易的对话中,加深对于世界和生活的理解。

    仔细盯着地图上的一个个地名,时间久了,那些圆圈圆点就会幻化成一个个泉眼。想象一番,那些被以不同音调吟诵的诗句,岂不正仿佛泉水的汩汩滔滔之声?

    泉水不竭地涌流,诗歌也一代代地传诵。

    吟唱着山河苍茫,岁月沧桑,生命浩荡。

(摘编自《光明日报》2018年1月5日《当地名进入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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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村访酒

梁衡

    一般的可游之处,大约有两类。一是风景特殊的好,悦目赏心,怡人情怀;二是古迹名胜,可惊可叹,长人见识。当我去过我国著名的汾酒产地山西杏花村后,真不知道,该怎样来将它归类。

    说是村,并名以“杏花”,其实现在这里是一个大型的国家名酒厂。历史上这里确曾杏林千亩,繁花如云的,直到现在也保持着历史古韵及风格,但凡来晋之人,无不尽力设法去游一次。这魅力实在是因为它那骄傲的产品——汾酒。游人之意并不在山水之间,而在酒。

    来参观的人,最少安排两个节目,一是品酒,二是参观。

    餐厅墙角有一个酒柜,内有两个坛子,分别装肴“汾酒”和“竹叶青”。服务员按照一般酒馆的做法,打开坛盖,将酒灌入瓶,再由瓶斟入杯。当液面停止了波动,你看杯中的汾酒,纯净透明,就像刚才并没有注入什么。竹叶青呢?则呈现一点浅淡的黄色,令人想起春天里新柳的鹅黄。不觉间,一阵清香,已渐渐地,像一层看不见的薄雾漫过桌面,扑入你的胸怀,钻进你的衣袖。人们这时并不要靠眼鼻,而是全身无处不感觉到它的美了。主人举杯,我试酌一口,唇初沾而馨绵,口将咽又生甜,味柔和隽远。客人都笑了,脸上泛出甜甜的酒窝。但人们并没有大声赞美,只是微笑着颔首,仿佛怕喧声破坏了这酒厂的恬静。

    原来我国的名酒有五个香型:浓,酱,清,米,复合。这汾酒是清香型的代表。它不求那浓、那烈,只要这纯、这真。其他酒如艳丽少妇,浓妆重抹,这汾酒呢,则如窈窕淑女,淡梳轻妆。大约正是因为这纯,才使它成为名酒之祖。

    看酒的制作,是很有趣的。先将高粱等原料粉碎,蒸熟拌上曲,压入一个个大瓮里,这瓮又要深埋入土中。发酵之后,便放在一个大甑中蒸,一会儿便蒸馏出一股清澈的细泉,流入筒中,淙淙有声,这便曰酒。酒泉接着汇入“酒海”。那是一个三层大厦的酒库,内放着13000多只半人高的大缸。酒在这里一直要静静地待上3~4年才能出厂,这叫“熟化”。这套工艺大约在酿酒之初就如此。这些粗则粗点儿、丑亦够丑的瓮甑,已有1500多年历史,其间有什么奥秘,人们一时还难以明晰。另外,更神秘者还有二:一是这地下的水,二是这杏花村上空的空气。这里经年制酒,空气中便生出一种特别的微生物来,于汾酒的发酵特别有利。开始人们不知此道,有的老师傅退休后,身怀绝技,受聘他乡,但使出浑身的解数,那酒终不姓“汾”。技艺可传,水与气难移。主人每向游人讲到此处,脸上总要漾出一种微笑,神秘、自豪、得意。这汾酒1915年获巴拿马万国博览会的金奖,一解放又被列为我国的八大名酒之一。以后其他名酒虽各有交替,它却稳坐交椅。当你走完全部生产线,在包装车间里对着透明胶管中那一股股急喷出来的、晶莹的酒泉,看着它迅速注满了一个个透明的玻璃瓶时,你又一次惊异于这酒的纯了,纯得像山泉。这山泉不知来自多么深的地层,经过了多少砂石、岩层的过滤,终于溢出地面,在杂花野树与茂林修竹的覆蔽下静静地流淌。这实在是它的魅力、它的奥秘。

    喝过酒,我们被让到招待所里小憩。这招待所也别致,是一所中国式的四合院,取名曰“醉仙店”。院心有古井,有假山。山下有水,有草。草地上有一条汉白玉的黄牛,牛背上牧童横笛,旁边的碑上题着杜牧那首“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的名诗。环院,南北为容房,东侧为碑廊,记录着南北朝以来汾酒的历史。西侧为展览馆和历代酒器陈列馆,出出进进的游人无不感受到酒文化的博大精深,馆内也有许多关于汾酒的名人题赠。这时,虽主人已在房中泡好热茶,连声招呼客人休息,但大家却总在院中流连。不错,人们是为访酒而来,但要是这里没有这些酒外之物,那酒何处没有?人们之所以固执地要到杏花村来,实在是要来品味、依恋与凭吊一会儿这酒中所凝聚的民族文化,就像在八达岭长城上远眺,在故宫大殿前的柱础旁沉思。

    杏花村,实在是一个特殊的去处。来游的人,其意并不在山水,但也不全在酒。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面小题。

凝视西域

    大地上的贝叶 , 纹理中蕴含着无限的奥秘。

    在万米高空中俯视,祁连天山是这般模样:一条山脉在左侧绵延,峰峦之上,一种白色如巾似絮,终年积雪的峰巅如囚禁的白云。山坡长长地倾斜,向着北方延伸,一种没有节制的伸展,没有目的、没有构想,像高处的水流一味奔泻。如此任性的倾斜,却有着精美的纹理,任意的局部都是完美的图案。纹理如贝多罗树叶般交织,大的山脉是又长又大的叶;飞机渐次下降,细小的纹理再分出清晰的连缀的叶片。我知道,任何微小的一笔,都是一个巨幅空间的起伏山岭,是天地间的大耸立。但它不过是那么小的一片叶子中的一个肌理。无数生命的奥秘就写在这样的肌理间。

    是谁给了我这样一双眼睛?我看到的是神的世界。在蝼蚁的世界,人所俯瞰的自然,亦如神的视角。世界无限之大,世界也无限之小,大与小的世界并无多少区别:在一片树叶上的微生物,在形如贝叶的山脉上的人类,无限细分与无限放大,世界呈现出了同样的纹理与辽阔。这是一次僭越 , 人的眼睛看到了神的世界,读出了人之渺小;世界苍茫浩大,却可以如一片树叶,小小的纹理,一个人可以终其一生栖居于斯。

    随着飞机的移动,僭越之眼慢慢地审视着河西走廊。那是一个寸草不生的世界,似乎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但是奇迹却出现,足以证明人类生存的勇敢,也证明生存的脆弱,恰如一个词:命悬一线。荒凉、绝望、茫茫一片的祁连山,一面形如沙滩的巨大斜坡,有水流过的一条条痕迹,如一道道划痕。似乎是神画出的图案。这些连绵的雪峰融化的雪水冲刷而成的季节河,流到沟底就消失了,在它消失的地方竟然出现一小块绿洲,那就是著名的河西走廊城市:敦煌、嘉峪关、酒泉、张掖、武威,它们彼此被浩大的沙漠、戈壁隔绝,相距遥远。这些在中国历史两千多年的岁月中不断出现的名字,与战争联系最紧密的城市。它们是中国文学边塞诗中的一个个意象,在这样荒僻、没有人间气息的地方,像另一个世界的事物存在着。

    飞机掠过一座城池,在高原海拔下降的一条山沟里,腾起烟雾,一片迷蒙。氤氲之气升腾到了神所见的高度,像一场大火刚被水扑灭,烟与气直上天空。在这样荒凉、清澈的高原,工业污染如此惊心。僭越的眼中几许悲愤,更多无奈。

    当飞机划过敦煌上空时,眼中叶脉般的地貌渐渐地幻化成一幅画卷:在阔大的荒漠上,一个孤独地身影踽踽地走着。天地愈大,人的渺小感愈趋强烈。

    在越过三危山后,鸣沙山东麓的断崖出现了。一股水流直泻而来,两岸生长了高且直的树木。乐僔和尚冲到河边把水泼到自己的脸上,捧进嘴里,他的精神有如枯木逢春。抬头东望,看到三危山异样的面目:夕阳中的山,金光万道,辉煌如灼,嶙峻的山头变成了一尊尊佛像。乐僔不由得惊呼起来。他以为这是佛祖的灵光,以为这个遥远之地就是西方极乐世界!清澈的雪水、晃眼的白杨与这无边无际寸草不生的荒漠形成了残酷的对比,这就是神迹!

    乐僔决定就此修行。他在断崖上开凿石窟,几年时间里不停息地凿着,终于凿成了一个窟龛。他在龛内塑佛像,绘壁画。这是敦煌莫高窟第一个开凿的石窟。 时光在这些佛像与壁画上掠过了1600多年。

    后来,世界各地怀着各种不同宗教信仰的信徒,竟然在环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地区走到了一起。他们比任何地方都能和平共处、相互兼容。是什么使得敦煌成了世界的宗教中心,使得无数宗教信徒冒死前来,创造出灿烂的宗教艺术?我想,是丝绸吧。这神奇稀有的物品使东西方通过一条世上最艰险最遥远的路彼此相连,商旅的滋养,让它盛开于荒漠,如沙漠玫瑰?这一条在荒漠中走通的路,成了一条世界级的艺术之廊!前人的创作埋进地下,藏到了洞窟,他们无意于个人名声,无意于传世,却在无心之中抵达了不朽。莫高窟的雕塑与壁画,藏经洞中50000件文物,所有这些,形成了当今一门显学——敦煌学。

    这条古道,行走得最多的是商人。漫漫长途中,他们忍住饥渴,战胜自然,闯过一道道鬼门关。面对着荒凉,也就是面对着心灵、面对着生命。商旅与僧侣之间一定有着一种隐秘却又直接的关联。我想,世界各地不同宗教信仰的商人,他们在这险恶之地跋涉,渴望着神灵的抚慰、保佑。于是,丝路之上,宗教开始繁盛。

    我曾沿着丝路向西,直到丝路西方的终点——罗马,另一个繁华世界。与它的起点西安相比,石头的艺术登峰造极。而东方木构的艺术在随时间不断朽去。两极的繁荣,让沙漠与戈壁中的路冰与火一样难耐。然而,它在最深的寂寞里却呈现了世间的繁丽,在繁丽的凋谢中生出梦幻,在最荒凉中孕育了绚烂的文明,在文明的寂寞里呈现天地宿命……天底下极致的事物在向着它的反面转换。

    神奇的丝路啊!贯穿西域,犹如贝叶上的主脉络,源源不断地为绝境一般的荒漠输送养分,汇聚出有如此绚丽的文化景象!在人迹罕见之地,却有世界各地的人前往。分隔于世界各地的四大文明破天荒唯一一次循着叶脉汇流到了这条路上。使得一片贝叶经以深邃的光芒闪亮在在浩瀚宇宙中。

    僭越了神的视界,望向西域,看到的不只是荒凉,更是一种奢华,人类精神的奢华。

(节选自熊育群《西域两则》)

注:①贝叶,即贝多罗树叶,古时西域僧人常用来书写经文。后常被赋予宗教含义。②僭越[jiàn yuè],超越本分,冒用在上的人的名义或物品。

现代文阅读Ⅱ;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如果没有李白

王晓磊

如果没有李白,我们的生活会怎么样?

似乎并不会受很大的影响,对吗?不过是一千多年前的一个文学家而已,多一个少一个无关紧要,和我们普通人的柴米油盐没有什么关系。

的确,没了李白,屈原就没有了传人,“饮中八仙”会少了一仙,后世的孩子会少几首启蒙的诗歌,似乎也仅此而已。

《全唐诗》大概会变薄一点,但也程度有限,可能减少五十分之一至四十分之一。名义上,李白是“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余光中诗),但从数量上算,他诗集的规模远没有半个盛唐这么大。在一共九百卷的《全唐诗》里,李白的诗占据了第一百六十一卷至一百八十五卷。少了他,也算不得特别伤筋动骨。

没有了李白,中国诗歌的历史会有一点变动,古体诗会更早一点输给格律诗,甚至会提前半个世纪就让出江山。然而,我们普通人也不用关心这些。

不过,我们倒可能会少一些网络用语。比如一度很热门的流行语“你咋不上天呢”,最先是谁说出来的?答案正是李白爷爷:“耐可乘流直上天?”

那么,李白还创造了其他的网络用语吗?有的。比如“深藏功与名”,其源自李白《侠客行》中的“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如果没有李白这首诗,香港的金庸也不会写出武侠小说《侠客行》来。非但《侠客行》写不出来,《倚天屠龙记》多半也悬。小说中的这把“倚天剑”,是古人宋玉取的名,但为这把剑打广告最多、宣传最卖力的,则要数李白,比如,“擢倚天之剑,弯落月之弓”“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

不只是香港文艺界要受一些影响,台湾也是。词曲作者黄安一定不会写出当年唱遍大街小巷的《新鸳鸯蝴蝶梦》来,这首歌就是从李白的一首诗《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里面化用出来的。

没了李白,女孩子们的生活也会受到一些影响。比如美国的化妆品品牌Revlon,中文名字也不可能叫“露华浓”了。因为它是从李白的诗里来的:“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如果没有李白,中国诗歌江湖的格局会有一番大的变动。

几乎所有大诗人的江湖地位都会提升一个档次。李商隐千百年来都被叫“小李”,正是因为他前面有“大李”。要是没有李白,他可以扬眉吐气地摘掉“小李”的帽子。王昌龄大概会坐上唐代绝句的首席,因为能和他相比绝句的只有李白。至于杜甫,则会成为无可争议的唐诗第一人。

除此之外,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还会遇到一些表达上的困难。

比如对于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女朋友,你将没有词来准确形容他们的关系。你不能叫他们“青梅竹马”,也不能叫他们“两小无猜”,因为这两个词都出自李白的《长干行》。

你也无法用“刻骨铭心”来形容一段恋情,因为这个词也是出自李白的文章:“深荷王公之德。铭刻心骨。”

不仅无法形容恋人,我们还将难以形容全家数代人团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景象,因为“天伦之乐”这个词也是李白发明的,出自他的一篇文章——《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

“杀人如麻”也不会有,这出自李白的《蜀道难》。“惊天动地”也没有了,这是白居易凭吊李白墓的时候写的诗:“可怜荒垄穷泉骨,曾有惊天动地文。”没有李白,又怎么会有李白墓?没有李白墓,又怎么会有白居易的凭吊诗呢?

扬眉吐气、仙风道骨、一泻千里……要是没有李白,这些成语我们都不会有。此外,蚍蜉撼树、春树暮云、妙笔生花……这些成语也都是和李白有关的,也将统统没有。

没有了李白,我们还会遇到一些别的麻烦。

当我们在际遇不好,没能施展本领的时候,将不能鼓励自己“天生我材必有用”;当我们遭逢了坎坷,也不能说“长风破浪会有时”;当我们和知己相聚,开怀畅饮的时候,不能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这些都是李白的诗句。

那个我们很熟悉的中国,也会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我们将不知道黄河之水是从哪里来的,不知道庐山的瀑布有多高,不知道燕山的雪花有多大,不知道蜀道究竟有多难行,不知道桃花潭有多深。

白帝城、黄鹤楼、洞庭湖,这些地方的名气,大概都要略降一格。黄山、天台山、峨眉山的巍峨,多半也要减色许多。

变了样的还有日月星辰。抬起头看见月亮,我们无法感叹“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也无法吟诵“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如果没有李白,后世的文坛还会发生多米诺骨牌般的连锁反应。没有了李白的“举杯邀明月”,苏轼未必会“把酒问青天”;没有李白的“请君试问东流水”,李煜未必会让“一江春水向东流”;没有李白的“大鹏一日同风起”,李清照未必会“九万里风鹏正举”。

后世那一个个浪漫的文豪,几乎个个都是读着李白的集子长大的。如果没有李白,他们能不能成为文豪都将是一个问题。

革命的浪漫主义色彩也会衰减不少。有李白的“我欲因之梦吴越”,才有毛泽东的“我欲因之梦寥廓”;有李白的“欲上青天揽明月”,才有后来的“可上九天揽月”;有李白的“安得倚天剑”,才有“安得倚天抽宝剑”。

我们的童年世界也会塌掉一角。那个几乎存在于每个小朋友记忆深处的“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也将没有。它可是小学生作文万金油般的典故。没有了它,小朋友们该怎么把作文写得更出色呢?

在今天,若问如何检验一个人是不是中国人,答案是抛出一句李白的诗。每一个中国人听到“床前明月光”,都会条件反射般地说出“疑是地上霜”。

看一个文学家的伟大程度,可以看他在多大程度上融入了本民族的血脉。李白这位唐代的大诗人,已经化成了一种文化基因,和每个中国人的血脉一起流淌。哪怕是一个没有什么文化的中国人,哪怕他一点都不喜欢诗歌,也会开口遇到李白,落笔碰到李白,童年邂逅李白,人生时时、处处、事事都被打上李白的印记。

李白说“我志在删述,垂辉映千春。希圣如有立,绝笔于获麟”。这个志向他是超额完成了的——所谓“垂辉映千春”,他已经辉映了一千三百多个春秋,并且还会继续辉映下去。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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