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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陕西省延安市实验中学大学区校际联盟2016-2017学年七年级下学期期中考试B语文试题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讨分数的人

徐慧芬

    一阵小跑声过后,学校走廊里,一个男生小声而急促地叫我,我立定问他:“有什么事吗?”

    他期期艾艾地说:“我——我能到你的办公室去说吗?”我点点头。他进来后,小心翼翼关上门后,将手上卷着的画纸摊开在我面前说:“老师你看,我觉得自己画得挺好的,为什么只有65分呢?我看他这张还没我的好呢,他都70分呢。”他把同桌的那张画也摊了开来。

    啊,原来是来讨说法的。这是一张美术作业,临摹书上的一幅写意国画《梅花麻雀图》。这算是期中考试了。

    两张画摊在桌上,我给他分析:“你这张,梅花点得还蛮像样,麻雀的形体姿态也不错,可偏偏是‘点睛之笔’不准确,眼睛画偏了,这不是犯了常识性的错吗?他这张也有缺点,梅花浓淡深浅缺少变化,但作为画面主体的麻雀画得还是到位的……”

    他听明白了,似乎也服气,但还不走,磨磨蹭蹭,抓了一会儿头皮,终于说出了要说的话:“老师,你这次能不能开开恩,送我5分,下次还你,行不行?”

    我笑了起来,教书好些年了,还没碰到过这样的学生。

    “你说说看,为什么一定要送你5分呢?”

    “你表扬过我的,说过我画画蛮好的。”

    “啊,我表扬过你?”

    “是的,你表扬过我两次,一次画素描头像,你说我暗部画得蛮透气,没有闷掉。还有一次画水彩,你说我天空染得蛮透明,没有弄脏。”

    “可是这次你只能得65分呀,再说这是考试,老师应该公正,是不是?”

    “可是我这次已经向我爸说过我美术考得不错的,否则老爸要说我吹牛,又要打我的……”

    “65分已经超过及格线了,以后再努力一下就是了。”

    “不不不,老师,我只好实话告诉你,这次期中考,几门主课我都没考好,语文65分,英语刚及格,数学只得了55分。我爸气死了,用皮带抽我,用脚踢我,说我没有一门考得像样,我说我副科蛮好的,美术至少能考70分……老师,你看——”

    他撩起一条裤腿,露出了几条青紫的伤痕。

    我不再多说,拿出一张宣纸,让他重画一幅。

    半小时后,我用朱笔在他的画上写了个“70”,很醒目。出门时,他向我鞠躬,又轻轻问一句:“老师不会告诉其他同学的,对吗?”我含笑。

    多年以后……

    我在地铁月台上等车,一旁座椅上一个男子向我微笑行注目礼,而后站起来说:“您不是教我们美术课的老师吗?”

    “你是?”我记不得他是哪位了。

    他说:“我就是那个向你讨分数的学生呀!”于是我想起了20多年前的那一幕。月台上,我俩相互把上述故事一点点补充完整。

    我问他现在在哪里工作,他说了一家公司的名称。

    “那么,你现在是否经常向你的老板要求加薪?”我和他开起了玩笑。

    他笑了,有些腼腆地说:“我们公司人不多,我当家。”

    “啊,那你就是老板了,你后来学的什么专业?”

    “计算机专业,毕业后搞软件设计。”

    “你过去数学好像不怎么好的,怎么选了这一行?”

    “老师,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在你办公室里你对我说的一句话,你说,像你这么聪明,想得出讨分数的人,怎么可以数学不及格?”

    我说过吗?记不清了。可是他却一直记着,并为此改变了自己。

(选自《青年博览》2016年第9期)

(1)、文章以“讨分数的人”为题,新颖别致,请简述这个标题的妙处。

(2)、请简要概括本文的主要内容。

(3)、从描写方法角度,赏析文中画线的句子。

(4)、文中的“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请结合文章内容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刘心武的《夏威夷黑珍珠》节选文段,完成文后题目。
                                                                                                  夏威夷黑珍珠
        ①姚老师每周三下午来教老伴弹钢琴。她虽然上过音乐学院,但主修的是声乐,毕业后分配在乐团合唱队,一唱几十年。六十岁以后,在合唱队排练时兼任钢琴伴奏。老伴弹琴只为自娱,姚老师指导她非常得法,两个人很合得来。两年多下来,她已经成了我们共同的朋友。
       ②我从美国讲《红楼梦》回来,带回一些纪念品,其中最贵重的是三件首饰,全是在
夏威夷买的。一件绿宝石坠链,给了老伴;一件黑珍珠坠链,送给了姚老师。姚老师开头不收,我就解释说,夏威夷有三宝:一是火山熔岩里开采出的绿宝石,老伴最喜欢绿颜色,几件最常穿的衣服,跟这绿宝石坠链很般配;第二宝便是黑珍珠,姚老师爱穿灰黄调子的休闲服,配黑珍珠更显高雅;第三宝是红珊瑚,我买回一个珊瑚须尖串成的手链,留给儿媳妇。我如实报出购买的价格,让姚老师知道那由一颗黑珍珠构成的坠链绝不昂贵,实在只是为了感谢她两年来给我们家带来的欢乐。她听了觉得我确实是把她当作亲人了,也就道谢收下。
       ③我和老伴都希望姚老师接受礼物后,能马上戴到颈上,但她却收进了提包,而且,下一个周三来我家,虽然还穿着一袭灰黄相间的服装,却并没有戴我送她的那黑珍珠坠链,而是戴了一串白珍珠项链。我和老伴交换了个眼色,没说什么,心里都有点疑惑。难道她忌讳黑色?
       ④姚老师指导老伴练了约一小时琴,大家就坐到餐桌边喝下午茶。我注意到,她那串白珍珠项链,品相一般。三个人闲聊,不知怎么就聊到了一位仍在电视上露面的著名资深歌唱艺术家,老伴就感叹,说那么多唱歌的,能有几个达到那样的知名度啊!姚老师就说,那是她大学同学,毕业以后跟她一起分到合唱团,是一个声部的。老伴就直率地问姚老师:“您是不是挺羡慕她呀?”姚老师说:“为她高兴,一点不羡慕。”还讲起当年的情景,来了个外国专家,让合唱团的人一人独唱一曲。合唱团几十个人,足足唱了三天,专家也听了三天。本来,这样做是为了把合唱水平提得更高,没想到专家却从中发现了一个男中音和两个女高音,认为是三颗珍珠,值得培养成为独唱演员。那两个女高音,一个就是姚老师,另一个就是那位著名资深歌唱艺术家。
        ⑤姚老师说那时候其实专家对她的潜力更看好,但是,她就是想站在队列里唱合唱,不喜欢站到乐队前领唱或独唱。她把自己的这种想法说出来,大家都感到惊讶。专家通过翻译跟她交谈后,说理解了她;专家还说,很难得,有这样的歌唱者,从灵魂深处体味到了合唱这种艺术形式的真谛。的确,大合唱是人类走向亲和的一种途径。姚老师说,从那以后她就一直留在合唱队,虽然永远不可能出名,却无怨无悔。“我不想做一颗单独闪光的珍珠,我总觉得,一颗珍珠还是跟别的许多颗珍珠串成链条,更有意思。”
        ⑥在姚老师再一次来教琴前,我和老伴多次放她赠我们的CD盘听,那是她参与的合唱演出的录音,我们原来提不起兴致听,现在却如闻天籁。
        ⑦姚老师再来时,戴了一条完全由黑珍珠串成的项链,我送她的那一颗,串在正中间。她没问我们好看不好看,我们也没去评论。但我们理解了,有的珍珠,是永远喜欢跟别的珍珠串在一起的。
                                                                                                                               (刘心武/文,选自《今晚报》,有改动)

阅读下列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独立宣言
龙应台
       安德烈:  
       你昨天的话是这么说的:“MM,你跟我说话的语气跟方式,还是把我当十四岁的小孩看待,你完全无法理解我是个二十一岁的成人。你给我足够的自由,是的,但是你知道吗?你一边给,一边觉得那是你的“授权”或“施予”,你并不觉得那是我本来就有的天生的权利!你到今天都没法明白: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他是一个完全独立于你的‘别人’!”安德烈,那一刻就是儿子在向母亲做斩钉截铁的独立宣言,我没办法应付这局面,譬如你站在沙滩上,突然一个浪头,天一样高,眼睁睁看着它扑下来,你其实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反正趴着躺着都会被击倒。
      你根本不知道大多数的亚洲母亲是怎么对待她们的儿女的。
      你记不得你香港的数学家教?他是博士生了,谈妥要来上班之前,还要打电话回北京问他父母同不同意他做家教。你记不得大三的小瑞?她到台北和朋友晚餐,结束之后还打电话问她妈准不准许她搭计程车回家,结果电话里妈妈说计程车危险,她必须搭公交车。你记不记得大二的阿芬?拿着暑期创意营的选课单,说伤脑筋,不知道她妈会不会同意她选她真正想要的课程。
      这些,都是典型的镜头,我不是这样的母亲。
      但是同时,我也看见二十一岁的女儿跟母亲手挽着手亲密地逛街,看见十八岁的儿子很“乖”地坐在母亲身边陪着母亲访友,跟母亲有说有笑。
      老实说,安德烈,我好羡慕啊。
      我也觉得,刚成年的人跟母亲太亲近,太“乖”,恐怕代表着他本身的人格独立性不够完整。我渴望和你们保持儿时的亲密,但是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幻想。我其实是一个非常不典型的亚洲母亲了,而且还一直认真地在上你和菲力普给我的“课”。
      十六岁的菲力普曾经说:“妈,我觉得,欧洲人是看年龄的,譬如在德国学校里,你只要满十四岁了,老师便要用‘您’来称呼学生。但是,中国人看的不是年龄,而是辈份。不管你几岁,只要你站在你妈或爸身边,你就是‘小孩’。你就没有身分,没有声音,不是他讲话的对象。所以,他会眼睛盯着你的妈或爸发问,由‘大人’来为你代言。”
      菲力普做这归纳的时候,安德烈,我这有名的社会观察家,真的傻了。
      菲力普给我另一次“震撼课”,是在垦丁。我们一大帮人坐在凉风习习的海岸咖啡座看
海。过了一阵子,我想去洗手间,起身时问菲力普:“要不要上厕所?”你老弟从一本英文杂志里抬眼看我,说:“妈,我要不要上厕所,自己不知道吗?需要妈来问吗?第一,这种问题,不是对三岁小孩才会问的问题吗?第二,上厕所,你不觉得是件非常非常个人的事吗?你是怕我尿在裤子里吗?”
      我们之间的矛盾,安德烈,我想不仅只是两代之间的,更多的,可能是两种文化之间的。
      我常常觉得你们兄弟俩在和我做智力对决,价值拔河。譬如你的中文家教来到家中,我看见你直接就坐下来准备上课;我把你叫到一旁跟你说,“安德烈,虽然你的家教只比你大几岁,你还是要有一定的礼节:给他奉上一杯茶水,请他先坐。他离开时,要送客送到电梯口。“你显然觉得太多礼,但你还是做了
      我也记得,譬如住在隔壁的好朋友陈婉莹教授来到家中,你看她进来,对她说了声“嗨”,还是坐在椅子上读报。我说,“不行,再熟她都还是你的教授,在中国的礼仪里,你要站起来。”你也接受了。
      我们之间,有很多价值的交流,更何况,德国的传统礼节不见得比中国的少,欧洲社会对亲子关系的重视,不见得比亚洲人轻,对吧?
      可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还是让我难以消化,隔了一夜还觉得郁结在心中。
      你和菲力普到上海来做暑期实习,我一个做母亲的快乐想像:母子三人共处一室,在上海生活一个月,多幸福。让我来引导你们认识中国大陆,多愉快。
      你说,“我好不容易可以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为何又要和妈住一起?而且,难道以后我到某一个城市去工作了,做妈的都要跟着吗?”
      十八岁的菲力普,刚从德国降落,天真的眼睛长在一百八十四公分的身躯上,认真地说,
      “我不要你牵着我的手去认识中国大陆──因为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安排得好好的,但是真正的世界哪里能这样。我要自己去发现中国。”
      我听见自己可怜巴巴的声音说,“难道,连一个周末都不肯跟我去玩?青岛?苏州?杭州?”你们眼睛都不眨一下,异口同声说,“妈,你能不能理解:我们要自己出去,自己探索?”
      安德烈,我在面对你们的“欧洲价值”,心里觉得彻底的失落:可是,转念想想,你们俩,是否也努力在抵抗你们母亲身上的某些“亚洲价值”而觉得“有点累”呢?
      昨晚,我一个人去散步。月亮黄澄澄的,很浓;梧桐的阔叶,很美。我足足走了一个小时,然后,叫车到你俩的住处,看见你们自己洗好的衣服袜子凌乱地散在沙发上。我想,“不行,我也不能帮你们清理家里。”在沉沉的夜色里,菲力普送我到大马路上搭车。他忍受我一个深深的拥抱,然后,大踏步走到马路的对岸。
MM 2007.4.25(选自《亲爱的安德烈》,有删改)
      链接:安德烈,龙应台长子,生于台湾,八个月大时随母移居欧洲,十四岁时,龙应台离开他,返回台湾,母子年龄相差三十岁,且存在中西文化差异,为了重新认识成年的安德烈,龙应台用书信与他交流,母子俩用了三年的时间互相通信,这些信后来汇集成书信体散文集《亲爱的安德烈》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①冬日的午后,阳光虽也明亮,但触一触还是有着沁骨的凉。冬以它的冷漠,裹挟尽百花的艳影,留一地斑驳的枯黄。我不由得竖起大衣的领子。蓦地,一棵蒲公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②那是一株怎样的蒲公英!叶子的边缘已露出萎黄的老态,但还是透着铁一般的绿。叶们努力地贴向地面,那是一种力量爆发前,手脚触地的姿势。也是呢,霜一次又一次的从天而降,树叶渐渐飞去,草茎慢慢垂下头来。生命的“红灯”,已经在不远处,正一点点逼近自己,那就用尽全部的力,贴向地面,贴向地面……这就是蒲公英最聪明、最刚强也最负责任的举动。他们明白,要想延续久远,就不能把头昂得太高这样才能把最沉实的爱,尽可能多地传递给儿女。

    ③我的心不由得疼了一下,这像极了我的母亲。

    ④去年的这个时节,冬阳阻不住东奔西跑的北风,正如我阻不住我八十岁老母的脚。她在楼下,为我寻挖着蒲公英。“经霜的婆婆丁(蒲公英的俗号)能消炎败火,你这嗓子,应该吃点。”

    ⑤她半弓着腰,在衰草连片的枯黄里,神情专注地寻找那一小簇一小簇的绿。她时不时地弓腰,用那曾经丰腴饱满而至今肉皮松弛的手,极其小心地翻检着枯黄的草,似乎蒲公英长着脚,一不小心,受了惊吓,就会跑掉了似的。母亲的脚步,已失去了早年的利落,有些蹒跚。那是一双怎样的脚啊!为了让孩子们正常地进入学校,她携夫带子,脚板直探向千里外陌生的异乡;为了一家老小能吃上饭,她不分白天和夜晚,不惧严寒和冰霜,用那细小的绣花针,绣出蟒袍上那呼之欲出的龙的模样,再用一双脚板,驱北风,走冰路,登火车,为一家换回不很丰裕的口粮。

    ⑥风,不时掀起母亲的白发,就像掀动一团绒绒的、洁子白的蒲公英的种子。它是想探寻那丝丝缕缕里,藏着多少生活的艰辛?那就去问问太阳和月亮,几十年晨昏的默默相伴,它们如何把一个面如花,发如墨的纤纤女子,伴成了眼已花、头覆雪的颤颤老妪!探询那长长短短里,浸着多少爱意的疲累?那就去问问星辰,千千万万次的斗转星移,如何刻录下一个个儿女渐渐长大的足迹,还有母亲的血泪和汗滴。

    ⑦渐次地,她的儿女乘着她那用善良、勤苦织成的爱的伞,找到自己生根发芽的一片片土地。她的脚,不怎么好用了——移动缓慢,脚步蹒跚,但她的心,还是不断地牵挂,就像那天,风在楼下,母亲在楼下。

    ⑧如今,母亲已去,留一棵蒲公英在这冬日里与我面对。我伏下身,看着那泛黄的叶片,眼就情不自禁地盈满了泪。我伸出手指,沿着叶脉轻抚,与你对话。你知道,你知道你碰到了我心最柔软的角落,它在疼吗?在我疼惜的泪光里,我看到你透着如铁的刚强与坚毅,打着爱的“旗语”,温暖着我层层叠叠的孤寂。

    ⑨一阵风吹过,蒲公英的叶子触碰着我的手指,散着阳光融融的暖意,如轻柔的爱抚,久久不去。

(选自《海燕》2015年9期,有删改)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母亲的风景

朱成玉

    母亲的糖尿病越来越严重,导致她的视力迅速下降,多方医治都无济于事。看到我们愁容满面,母亲安慰大家:“就算看不见东西了也没啥,不耽误吃不耽误喝,没啥不好。”

    为了让她在失明前看看更多美丽的风景,我请了长假陪母亲去旅游。母亲自然是欣喜万分,却忍不住担心:“你这怎么说请假就请了呢,快和妈说说,是不是工作不顺心了?”

    “再忙也没有陪妈妈重要。”从小就嘴甜的我总能哄她高兴。

    我们大包小裹地上路了,因为母亲眼神不好,照顾起来十分不便。母亲看我忙里忙外的,很是内疚,在车上尽量不喝水,因为怕上厕所。

    母亲每到一地,都如饥似渴地睁大已经有些模糊的眼睛使劲地看着,有一种努力要把整个世界都看进眼里的架势。我则不停地为她拍照,母亲在每一个镜头里都笑靥如花。

    那一刻,我感觉母亲年轻了许多,脸颊上仿佛镀着少女的红晕。

    每次回到旅店,母亲都要从头开始,一点一点把当天看到的风景在脑海里过一遍。

    “知足了,一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好的风景。”她喃喃地说。

    母亲多容易满足啊,我心生内疚,平日里总是很少陪母亲。而现在,母亲的眼睛累了,就要关紧这扇窗户了。

    路走多了,母亲累了。听着我的下一步计划,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样的奔波实在让母亲有些吃不消。我暗自思忖:这就好比是强行往母亲的脑海里塞一些回忆的碎片,到底有没有意义呢?

    我也累了,进入梦乡。梦见了小时候,手握着风车,和母亲一起在田野里飞奔。母亲把我高高地托起,转着圈儿。阳光被卷进风车里,像棉花糖,温暖甜蜜得让人晕眩……朦胧中感觉到一双手被暖暖地握着。是母亲,安静地坐在我的床边。我把眼睛眯个小缝儿,看见母亲使劲地大睁着眼睛,定定地看我,仿佛要把我整个地印进心里去。想起儿时,母亲也是习惯这样看我的啊。临睡前,母亲总是到我床边来,总是要认真地看我一会儿,直到我睡着,在梦的波浪里卷起幸福的鼾声。

    我忍着不让母亲知道我醒来,我喜欢被她的手握着。这双沟壑丛生、粗糙干硬的手,牵引的却是我柔暖光滑的一生!

    第二天游览时,我问母亲今天的风景好不好。母亲说:“儿啊,就算妈看遍了天底下的风景,也不如看你啊!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好风景。”

    是啊,这就是母亲,她看到的哪是什么风景,她看到的全是自己的孩子。这就是母亲,她就算摸索在黑暗的谷底,也会有力地握着孩子的手。这就是母亲,如果我觉得寒冷,她宁可敲碎自己的骨头,为我燃起一堆大火,为我取暖。

    我知道,从一出生开始,我们就已深深地烙印在母亲的生命里,即便母亲失明了,儿女们也是她时时可以见到的风景。

    原来,母亲的记忆从来不需要填充,因为孩子早已将那里占得满满,不留一丝缝隙。

阅读

地铁站台的背影

李小雅

①“请退回黄色安全线内!”“列车马上要关门了,不要再上了!”地铁站台上的人群在列车即将关门的时候,总是特别疯狂,仿佛因挤不上列车而被迫与人分离,是一件比割肉还痛苦的事。这是“国庆黄金周”出行高峰期,拥挤的人群,密集的脚步声,生怕走散的高声叫喊,都在人们的意料之中。

②“请排队有序等候列车!……”小析的叫喊声淹没于一片嘈杂声浪。他只有打开喇叭,扯着嗓门大喊,并辅之以疏导人流的指示动作,才得以被人注意。

③“请排队有序等候列车!……”几个小时过去,小析已精疲力竭,他是一名地铁志愿者,每当人流量激增的节假日或周末,他都会来到站台维持秩序,保证乘客的安全。

④事实上,小析的穿着十分显眼:荧光背心,红色绶带,“地铁志愿者”的金字闪闪发光。他也比一般乘客高出一截,在他那个水平视线内,应该是一片黑色头顶的“一览众山小”之景。在等候列车的空当,小析的心思短暂放空,他想起了他已一整年未回的遥远的家。

⑤小时候,母亲总是在小析放学到家前,就做好了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快到家门口的小析闻到饭菜香,就迫不及待地冲上楼,后来,小析的身高噌噌噌地一下子超过了同龄人,并顺利入选进了市篮球队,随着训练强度的增加,学业负担的加重,小析感到烦闷无趣,想要逃离这里的一切。后来,他考到了离家很远的大学,开始了全新的生活,小析在新环境里适应良好,结交了许多新朋友,也加入了志愿者这个大家庭,一年过去了,这一年,他再没回过家。

⑥“列车即将进站,请乘客们注意安全……”广播响起,把小析拉回了现实。他赶忙打开喇叭,指引着乘客们有序等候。“先下后上,那位小伙子,请等一下!”两个方向的人流碰撞,又是一阵混乱。在忙乱之间,突然,小析看到在前一节列车排队等候的乘客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⑦“妈!”

⑧小析又惊又喜,那不就是一年没见的妈妈?她怎么会只身一人来到这里?难道是在找我吗?霎时间,小析的眼睛湿润了

⑨那个在人群中显得弱小的背影,那个白了头发、朴素整洁的人,是记忆中每天做好一桌丰盛的饭菜等我回家的妈妈吗?可是眼下,这节车厢的乘客正往车内挤,在小析面前,隔着一道坚固的流动的人墙……

⑩“列车即将关门,请注意安全!”小析回过神来,赶忙阻止了还在车门与站台间不甘放弃的一位大叔,“您别挤了,您的背包上不了啦!”车门关上了,小析抬眼望去,那个身影已不见。他追着车跑,但始终再也没有看见她……

⑪ “喂,妈!我看见你了!”小析慌忙掏出手机,打给母亲。“什么?你回来了吗,儿子?”母亲的语气里流露出惊喜。“妈,你在家?”小析听出电话里的背景并不嘈杂。“在啊,在准备午饭呢。你这孩子,回家了也不说一声!”母亲这时停下手中的活,语气中的惊喜依然不减。“妈,对不起……”小析明白过来,刚才那个背影并不是母亲,只不过是他认错了。“妈,我刚刚把别人的背影认成你了,妈,我好想你!我在当志愿者,别人放假的时候都是我最忙的时候,我过年的时候,一定回家。”此刻,小析终于明白他其实很想家,想念妈妈可口的饭菜,想念小时候妈妈温暖的怀抱和鼓励的眼神。

⑫“儿子,妈妈想告诉你,你真让我骄傲。为别人付出,无私奉献,不求回报,你做志愿者,妈妈很开心。”小析听着,不知不觉流下了热泪。他知道,在每一个平凡的岗位上奋斗着的人,都是不平凡的。而正是有这么多人并肩作战,无私付出,这个社会才会更加美好。

⑬小析越来越觉得,自己身上佩戴的“地铁志愿者”绶带,沉甸甸的……

(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回答小题。

春天里想起了一趟火车

左眩

①当北京的阳光终于有了点春日的暖意,不动声色地晒到我家阳台上那盆萎顿一冬的鸳鸯茉莉上,把那单薄的花瓣照亮起来时,我忽然想起来以前坐一趟火车的事。

②那恰是青春年少的好时候。

③那一年,我18岁,刚上大学,是个寒假。赶上父亲在武汉工作,春节不能回家,我正在初成人的兴头上,一意孤行地告别母亲,随着节前去探班的父亲同事,硬生生上了从重庆去武汉的绿皮火车。去的路上容易,等到武汉,自然有将我从小宠到大的父亲带着我满武汉地去转,去吃,去玩耍,去古琴台看知音树,去归元寺抽上上签,去黄鹤楼跟前看座位前立着“三十元一首”纸牌的诗人,去稀罕武汉春节前特有的满大街挂着的腊鱼排子。和父亲在一起的日子,我总是尽兴的,即使是冬天,也觉得日日有阳光拥在肩头上。可转眼要过春节,我答应母亲要回去过年,这是她不容触碰的底线。没想到的是,原本计划要和我一道返渝的叔叔因为有事改了主意,我不得不独自踏上返程的火车。

④那是2000年的春运火车,我第一次独自一人的火车之旅。

⑤父亲把我和一张硬座车票一起送上火车。临开车前,他在站台上找车厢门口的列车员借了火抽烟,我坐在车厢里,从车窗远远地望着父亲的身影,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⑥当火车开动起来之后,真实感来了。拥挤不堪的车厢,行李和人仿佛都没了原有的形状,一个座位能挤着坐上三四个人,头上的行李架,脚下的座位底,都塞满了变形的人和变形的行李。我虽然有座位,却被挤得仿佛站在座位上一样,和座位之间的连接只有脚掌那么大一块地方。我的行李离我隔了几重山。想拿件衣服也难如攀高。

⑦18岁的我还不知道什么叫沮丧,只感到疲惫。当火车行进到夜里时,这种疲惫感到达顶峰。我想我可能要体会到马是怎么站着睡觉了。

⑧就在这时,高大的列车员叔叔好像一把火炬照见了我。我不记得他是怎样把我从座位上叫出来,又怎么拎上我的一大包行李,只记得他走在我前面,一路拨开人群,把我带到了补票车厢的列车员工作卡池里。

⑨“小姑娘,你就在这儿待着。”他说。

⑩这个四周围着挡板的工作卡池也就四个座位大小,可在人山人海的车厢里,却显得无比宽敞。随后,他扔给我一件铁路职工的大衣,那件大衣之大,对于当时的我来讲,无疑是给我盖了一个帐篷。

⑪补票的人来来去去,老火车晃晃悠悠,我在这帐篷底下,安然一夜。半夜想起母亲说过火车上到夜里有小偷,专掏睡着人的口袋。一睁眼,看到身上大衣肩膀上的铁路徽章,再看到四四方方的挡板,又什么也不担心了。

⑫下车时,列车员叔叔让我别跟其他人挤,安安生生等到最后。我终于好意思跟人家道声谢,列车员叔叔摆摆手说:“不用谢。你爸爸送我一条烟,嘱咐我关照你的。”临走了,他又说:“我女儿比你小,刚10岁。”

⑬站台上久候的母亲欢天喜地接到了我。一回首,火车空了,我的第一次独立旅途就此结束。这个春节,是我人生中第一个没有父亲在身边的春节。七年以后,我的春节里再没了父亲。

⑭而今,又一个春节已经过去,又一个春天默然降临。我给鸳鸯茉莉浇完水,想着和18岁时的那一趟火车,已经隔了千里万里,而那件有着亮铮铮铁路徽章的大衣,那个从车窗里望见的模模糊糊的身影,也已陪我走过这许多年了。

(刊载于《新民晚报》2021.3.27,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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