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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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山东省滨州市阳信县2019-2020学年八年级下学期语文期末学业水平监测试卷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问题。

秋风穿过老戏台

    ①巷子深处,忽然开阔起来。一座老戏台,在秋日阳光下,慵懒地晒着太阳。四周空旷无人。农作物都已经收割完毕,空气里弥漫着腐草的气味。一根根冰草摔打着长长的身子,在秋风下瑟瑟摇曳着从季节的指缝里漏下的枝枝金黄。

    ②三面厚厚的黄土墙和很少的青砖就支撑起了戏台。戏台两边的墙上,挂着一副红底黄字的打印体对联,上联牢牢地抓着墙壁,“三五人演出千军万马”尚依稀可见,下联却已被风撕裂开来,随风舞蹈着,呼啦啦地大声喊叫,见到远方的客人,似乎显得很欢快。戏台四周的杂草也摆动着身姿,兴奋地对戏台说:“看,来人了!”戏台仍然是无声的,依然没有激起内心尘封的涟漪,也没有为之一振。那些热闹的人和声音,还有繁闹的场景只不过是遥远的记忆罢了。泥质的看戏椅子,悄悄围成半圆,远远站着,支起耳朵听着久违而熟悉的声音。戏台前,没有了锣鼓的喧闹,更没有往日真假戏迷的聚集。戏台似一位垂暮的老人,苍老而孤独,虚构着过往的动人之处:一幕精心演绎的折子戏,一句情到深处的对白,一个默契的眼神,一袭美艳的戏袍……孤独的戏台、寂寞的老巷,还有旁边几乎变成废墟的旧磨房和已经成为废墟的黄土屋,在一起聊着天,叙述着沧桑和变迁。

    ③那些无所顾忌的看戏日子,就像一幅写意画,成为一个人成年后的梦想,只能出现在时光的童话里。

    ④太阳西下,秋风习习。我们一起,随着大家去看那个叫做《李慧娘》的秦腔。我们听不懂,就贴在奶奶耳边问个不停。奶奶说:“冤魂厉鬼,伸冤报仇的戏。可不敢做坏事,会有报应呢。”奶奶囫囵地解释着,旁边的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我们也渐渐看出个眉目来了。忽然,激愤的乐曲中,急速跑出一个白衣女子,似一缕幽风飘然而来。她翻着全身抛甩着斗篷,似影随风。复仇的厉鬼不是青面獠牙,面貌可怖,而是衣袂飘飘,美丽飘忽。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妹妹紧紧抓住我的手,我紧紧贴在奶奶的身边。全场静悄悄的,看着台上那个鬼魂大开大合,一张一弛的动作。“怨气腾腾三千丈,屈死的冤魂怒满腔”,鬼魂在荒郊旷野哭泣、控诉、奋争,高高低低的声音在空中飘荡,怨与愤,悲与恨,借冤魂之身,诉人之衷肠。“鬼要喷火了!”奶奶紧张地说。那个女鬼口里,忽地喷出火来,大口喷,小口喷,长火喷,短火喷,反正喷得天昏地暗,一片混沌。印象中的那个二花脸,被火喷得抱头逃窜,跌打翻扑,辗转腾挪,媸(chī丑陋)妍了然。人们欣慰地笑着,快意地看着,惩奸除恶的情绪随火苗喷涌而出。我们被吓得浑身是汗,瑟瑟发抖,也终于明白了奶奶常常讲的道理:头顶三尺有神灵。这样的印象使得鬼魂的概念,镌刻在我心底,凡是有违背善良和道义的时候,一个白衣的样子就姗姗而至,有所畏惧就是恪守道德底线最基本的标准。

    ⑤老戏台从此就是最恐怖的梦魇。好多年后,我才敢抬起头,从从容容地看那个不太宽敞的台面,才知晓喜、怒、哀、乐、爱、恶、欲都被打扮成生、旦、净、丑,在破旧却高大的戏台上给予人们最朴素的真善美的教化。常常想起,我们童年的笑声,就像家里挂着的风铃一样,清亮、明澈,穿越戏台、风和树林,甚至天上的云彩都被这种笑声感染成记忆的色彩。乡下人看戏,其实也不分文戏武戏,更没有朝代的历史概念。反正所有的戏在他们看来,也就是个唱和打。少年时,亲耳听见一个红脸汉子大声说:“那个唐朝的包文正啊,可真是个清官。”即使这样的一知半解,却让人们在田间地头,哼唱之间,就明晓了是非,分辨了黑白,懂得了言而有信,有善有爱,忠于信仰,忠于人格的为人之理。

    ⑥如今,传统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孩子们最惬意的时光是在家里看电视、玩手机,荧屏上、网络里,世界何其精彩!我只有想象,或许有一天,后辈儿孙的耳边,也会响起哇呀呀的唱腔,虽然他们听不懂在唱什么,但是那些敲锣打鼓的声音却一直敲打到记忆深处,不会轻易抹去。让他们越是在播放悠扬舒缓的交响乐曲的时节,越能把那些粗犷的声音牵引出来;让他们也知晓红忠黑勇、白脸奸臣;让他们眼前也会跳动着那些戏曲故事里鲜活的形象……

    ⑦远处,农人拿着木锹翻弄着属于自己的收获,闲聊时总能提起老戏台上那些有趣的细枝末节,唇齿开合中透着一种惬意。戏台的旁边,总有几位老人闲坐着,乘凉或者晒太阳。一个村子,总有这么几位老人,如戏台一样,苍老,神秘。村庄里,灰色的柴草和灰色的戏台,像是一对伴侣,携手告别了夕阳的辉煌灿烂,只留下曾经的美丽。

    ⑧红红的浆果,兀立似灯盏,秋日的过去就是它们生命的结束。一场场秋风吹过,年华也被吹得暮气苍茫。沧桑之中,戏台孤零零的,终于在秋风过后画上了句号。

    ⑨老戏台,这个乡村里的景致,只有在乡村里才能够完成使命。它应该如夕阳余晖下归栏的牲口,神态安然地走向生命的终结,还是应该有一个合适的演出环境,让它多少不会觉得太寂寞?

    ⑩秋风袅袅,穿过老戏台…·

(1)、根据选文内容,在空白处填上恰当的内容。

时间

“我”与老戏台

在秋日阳光下

“我”看到老戏台一片荒凉破败、杂草丛生。

在时光的童话里

好多年后

如今

“我”期待老戏台承载的传统文化能在后辈儿孙中得到延续

(2)、请从修辞角度赏析下面的句子。

戏台似一位垂暮的老人,苍老而孤独,虚构着过往的动人之处:一幕精心演绎的折子戏,一句情到深处的对白,一个默契的眼神,一袭美艳的戏袍……

(3)、文中写老戏台时为什么多次写到秋风?请从内容和结构两方面作简要分析。
(4)、文章第⑨段,“我”对老戏台的命运做了两种设想,你认为哪一种更合理?请结合本文内容阐述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理解。

乡村剃头匠

第代着冬

      一个人如果在村庄住久了,就体会不出村庄的变化。稻田边的河流因为新修的堤岸改了道,离开山坳里的麻柳林,像游蛇一样钻进一片水竹林;吊脚楼下的大道已经废弃一段时间了,那块板结的黄泥被人开垦出来,在上面歪歪斜斜地种了几笼洋荷,新踩出来的黄土大路牛绳似的绕过一棵核桃树,消失在一片结满黄瓜的庄稼地边缘;核桃树上原来有一对黑头白身的喜鹊,不知什么时候也迁走了,只有一群斑鸠咕咕地在树枝上散步。一个人长时间地住在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的村庄里,时光的锋刃就会慢慢地削去他的感觉,让他以为村庄从自己一见到时就是这个样子,从而丧失对过去的记忆。

       在小河边住了一辈子的乡村剃头匠从年轻时开始,就守着那道清亮的河流没挪过窝。他从父亲手上接过老屋,同时也接过一把锋利的剃刀和一块荡刀的麂皮,成为一个住在河边的匠人。他相信是有了他的存在,才使得村人有可能干干净净地走在黄土大道上,区别于那些同样走在黄土大道上却终年都不剃须发的畜牲。

       住在河边的这个村人由于祖传的匠人手艺,使他获得了村庄的认同。村人从满月时开始,就会定期来到河边,晒着暖洋洋的太阳,让剃头匠剃去一段陈旧不堪的岁月,那些时光的毛发就会像鸟羽洒落一地,成为泥土的一部分。这时乡村剃头匠犹如村人耕种土地时一样精细而耐心,他听着锋利的剃刀刮过头皮的声音,就像村人听见锄头铲过杂草时的声音,心中往往荡漾着一丝难以觉察的快乐。

       剃头时间久了,剃头匠就体会不出村庄的变化。只知道村庄里的男人在他手下一茬茬老掉,房屋老掉,当某一个老去的男人几个月不曾在小河边出现,村庄就会在一个不确定的夜晚传来哭声,以告诉村人一个老人从此离开村庄,远远地走了。村人汇集到那个院子里,把老人送上山。由于葬礼在太阳下进行,悲伤气氛不是很重,剃头匠得以平静地为死者整理好须发,让他像活着时一样干干净净地上路。

        人老了村人可以把他送走,房子老了却无法送走,只能在原来的地基上翻新。但剃头匠已经没有力量拆掉老房子,他甚至没有力量修补一下裂了缝的西墙。夏天多雨的季节,雨点总是被西边的风追得张皇失措。它们原本藏在乌云里,被风翻拣出来,密密地洒了一地。风在雨的后面挥舞着鞭子,抽得它们慌慌张张地跑过庄稼地,跌跌撞撞地撞上了剃头匠家的西墙。西墙痛得直流泪,干透的泥巴裹着雨水,一行一行淌下来,渐渐形成一片沟壑,像一些陈旧的泪痕。苍老的西墙在风吹日晒下裂开一些缝隙,让几只黑蜘蛛在上面牵了网,终日映衬着西斜的阳光。

       春天的时候,剃头匠有时也会靠在西墙根下晒一会儿太阳,为自己忙碌的时光做一下小结。他闭着眼睛在阳光下假寐时,旁边什么人影也没有,只有几只老母鸡在土堆里觅虫子,刨得干燥的黄泥地尘土飞扬。坐在西墙根下,睁开眼睛就可以看见那几条通往山外的大路,像几条弯曲的鞭子抽打在新绿的庄稼地里,仿佛是赶着村人往山外奔跑。早些年,村人难得在那路上面走几回,就像家畜一年发不了几次情,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村人一般不会到山外去。但现在情形变了,年轻人争先恐后地沿着那几条黄土大路拥向山外。剃头匠的两个儿子就离开村落去城市打工了。他们走时义无反顾,对祖传手艺了无兴趣。他们像村里的其他年轻人一样,走时在村庄里没有留下多少东西,只留下一段时光、一幢老屋、一个苍老的父亲和他的一把锈迹斑斑的剃刀。

       剃刀已不复往日锋利。一茬一茬长起来的村人不再愿意到河边来,他们更喜欢去乡场上坐在宽大的玻璃镜前,由年轻的剃头师傅用电剪给他们修理更时髦的发型。乡村剃头匠从此被背信弃义的村人抛弃,他们就像抛弃一道陈年旧物把他晾在小河边的老屋里,看着西墙根的裂缝越来越多。

       被年轻人扔下的剃头匠渐渐失去了匠人的身份,他混迹于普通村人之间,手里总是握着一把农具,行走在绵延于山脊的庄稼地里。村里的庄稼地越来越多,只有一些不愿意离开土地的老人还在和土地较劲,不争气的儿子全都跑到了山外。他们把土地扔给老子,又把老子扔在地上,然后像二流子一样混进城市,给狗日的城市扛长工。苍老的父亲种不了那么多地,只好荒上一些,让杂草像村人的头发疯长,没人愿意给这些荒地剃头。实际上孤独的父亲愿意多种一点地,但是他精力日益不济,如同照顾了自己的媳妇就再也没有精力去让别人的媳妇怀上孩子一样,看着那些妖娆的土地荒在山洼,被遗留在村里的老人除了诅咒几声敞开的黄土大路之外,其余的事情实在是无能为力。

       乡村剃头匠就这样让村庄遗忘在地里,把他还原成一个寂寞的父亲。只有当一个老掉的村人要永久地离开村庄时,人们才会想起他那把锈迹斑斑的剃刀,使他有机会去重温过去那段美好岁月。

       重新握上剃刀的剃头匠会成为一个乡村哲学家。他深知是自己的剃刀一刀一刀地削短了村人的光阴。当这些光阴在村庄里消失得了无踪影,一个人就把自己一辈子的时间用完了。用过的时间被他们埋在皱纹里,也埋在他们走过的路上,由于那时的路是封闭着的,村人走来走去还是没有走出村庄。现在村里的道路完全敞开了,仿佛一个初恋的姑娘向恋人敞开心扉。这些敞开的道路通往远处的村庄和河流、大路和码头,也通往村人的内心世界。在年轻的村人看来,那是一些饥饿的路,上面流淌着对未来的饥渴。而在渐渐老去的剃头匠眼里,那是一些疯狂的路,未来的匠人已经叛逃出村庄,祖传的手艺只好终老在自己手里。

        此时在武陵山区的广大村落里,剃头匠作为一种乡村匠人,已日益稀少。他们正健步走出村庄的记忆,以远年标本的姿态,消散于村庄敞开的大路。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父 亲
      再也见不到父亲了!我羡慕那些父母尚在的同事,常常呆望和父亲一般年纪的老人……
      母亲病故,父亲不到四十岁,怕我们姐弟受气,没有续弦。我记不得母亲的音容,懂事起就在父亲爱抚下,父亲也是母亲。抱我串门,背我看病;冬夜,屋破被薄,父亲搂着我入睡。父亲盼我长大,问我长大干什么?我说:“我长大当官,挣老鼻子老鼻子钱,给爹打酒喝!”父亲高兴地从头抚摸到我脚趾。父亲找不到固定的工作,我们常挨饿,我们每天像小鸟等着父亲回家。遇到下雨,我站在门槛上,透过被雨淋坏的门纸看地上的雨泡,我一遍一遍念叨:“天老爷,别下雨,包子馒头都给你。”心里酸酸的,直到父亲湿淋淋回来。
      父亲说我孝顺,我自己也以为孝顺。
      我长大了,结了婚,有一双儿女。渐渐我和父亲没话说了,父亲把关爱给了他的孙子孙女。春天缺菜,顿顿捧着咸菜酱碗,父亲就去钓鱼,有就揣张煎饼,没有就饿着,一钓一天。看着孙子孙女围着鱼盆欢喜的样子,父亲就捋着胡须很开心。
      有一年我得了中毒性痢疾,父亲焦急地坐在我身旁,这时,只有这时我忽然想到了童年。
      父亲在我家不多,加起来也就一年。这年父亲80岁,耳不聋眼不花,腰板很硬朗。闲着也闷人,不如挣个酒钱,于是在附近一家工厂打更。愈近年关,酒也喝得甚多,一日三顿,夜里还要喝几口。不久,父亲中风了。
      人老了就怕得这病。我连夜乘车买抢救药。也曾给上海一位医生去信,他用毛笔楷书回了信。他的母亲也得过脑血栓,经他穴位按摩,终于站立起来,87岁还能上街买菜。他告诉我要有信心,有耐心,有孝心。
      我试着给父亲按摩过几次,开头几天父亲不断呻吟:“疼死我了!”“疼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父亲不再呻吟,不认识似地看我,然后转过头去。
      1985年暑期,我离开故乡,调到150公里外的林区。行前我去看望父亲。那天很热,满街西瓜,四角一斤。我在瓜摊前犹豫片刻,终于空着手进了哥家。父亲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话也说不清了,口舌起泡,嘴唇干裂。我给父亲喂水,父亲只呷了一小口,不喝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父亲!我就这样最后一次见父亲!
      半个月后,我像平常那样,备完课回到单身宿舍躺下了。恍惚中突然听到一声“崇昌——”,那声音、那语调分明是父亲!我激灵坐起,夜静静的,没有任何响动。一看表,刚好10点。第二天中午,我收到哥哥发的电报:父亲昨晚七点去世了!
      我赶回县城,跪在父亲灵前,我托起父亲瘫痪的左臂,把手贴在我的脸上……
      不少人都说我是孝子,我自己也以为是。在父亲最需要的时候,我既没有在衣食住行上尽人子之责,也没有从精神上赡养父亲,让他带着缺憾走了!
我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题目。

母亲的菊花

       ①自从去年冬天父亲去世后,母亲便再没有拍过照片。我知道母亲是怕睹物伤情,因为以前的照片都是他们两人的合影。

       ②这一年开春,长期憋闷的竹鞭爆开了,几十只尖笋捅破泥层,玩命似地往上蹿,母亲看着那节节飙升的绿势,眉目间有些开朗了。我说:“妈,拍张照片吧。”母亲叹口气,刚有些活泛的脸色又黯淡下去,“等等吧。”我没敢再说话。

       ③仲夏时节,门前的景象壮观起来,整个麦地忽拉一下就变了颜色,千丝万缕的金线在天地间交织。母亲眯缝着眼,瞅着那一地金黄,脸上的表情生动起来。我说:“妈,来张照片怎么样?”“再等等吧。”她的目光投向远方,我想,她大概又想起父亲来。

       ④风泼过来像一碗冷水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田地里仰躺着一大片割倒的庄稼,一眼望去顿时空旷了许多。一种繁华落尽的感觉侵袭过来,我以为母亲的心情是不能好了。不想回屋后,发现母亲眉宇间竟隐约着几分喜气。“再等几天,给我拍张照吧。”我先是觉得惊喜,因为母亲终于能让她的心灵从阴影里迈出步来,摊在阳光下晾晒。同时我也有几分疑惑,母亲究竟在等什么呢?一天,母亲对我说:“那菊花该开了吧,什么时候开了,你就给我照张相。”

       ⑤我顿时明白母亲等待的是什么了。父亲生性爱花,常说养花可以怡情冶志,多年来一直汲汲此道,倒给我们带来了许多清芬和愉悦。园前屋后,常见黄桃白李迎风摇曳,天井阳台,更有杜鹃、山茶步步生姿,窗台上的一盆文竹,檐角垂下的几线薜荔,无不透出盎然的生机和喜悦。但在这么多的花品中,父亲最喜爱的,还是后园篱下的几丛菊花。他一生淡泊名利,专心做学问,还有一手好书画,画菊是他的擅长,疏疏几笔,白纸黑墨,却透出凛凛的秋意和风骨。他常说菊花飘逸清高,最具品格。我幼时承欢膝下,耳濡目染,对这花中君子,向来有种偏爱。母亲与父亲相处日久,受到的影响想必会更深吧。于是从这一天开始,我与母亲一起展开了等待。

       ⑥树叶是最先落下的,一片片在风中悬舞;然后是牵牛花,再也发不出那每个清晨都要吹响的生命的号角;后来连不时迸绽美丽火花的月季也消沉了。光秃秃的枝头上挂满了一颗颗糖葫芦似的圆珠。时光一天天地流走,篱下那些菊花的花蕾却探出嫩绿的头,有些还鼓胀开来,咧开惊喜的小嘴。母亲注视着菊花,眼中的笑意越发深了。如果说所有的等待都是一种惩罚的话,那么我想也许会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等待花开,等待美丽的绽放。一日晨起,我没有看见母亲,推门出外,却见母亲站在篱旁,两朵菊花早吐露开来,黄灿灿的像两张嗔喜的笑脸。以后的几天里,我们的等待已经变成一种享受,因为随时都会有惊喜撞进我们眼中。

       ⑦终于有一天,母亲对我说:“替我拍张照吧。”我默默地拿起相机陪母亲走了出去。在秋天的阳光下,那些菊花明亮而安详,细长蜷曲的花瓣里涌动着一个个金黄的漩涡。母亲站在花前仿佛受到感染。我赶紧按下快门,留住了这永恒的瞬间。以后的日子里,母亲常常捧着那张照片端详,脸上也有了舒展的笑容。

       ⑧篱下的菊花到底输给了时间,次第在枝头萎谢了。当最后一朵美丽也在时光中老去,我惊讶地发现那么多的黄花竟没有一朵从枝头落下。“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在我们的生命中总有一些东西是需要坚守的,正如母亲对父亲的深情。

       ⑨母亲的菊花在沁凉的秋风中,在萧索的枝头上,紧紧凝结着不肯掉落。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谁也不能施舍给你未来

童心

    ①那只是一条非常普通的围巾,可对于贫困的玛娅和她的妈妈来说,它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即。那天,玛娅望着母亲的手轻轻掠过那条围巾时,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告诉她,妈妈需要那条围巾。

    ②货主是个满脸慈祥的老人。岁月染白了他的头发和胡须,也在他脸颊上刻满了年轮的印迹。如果他穿红色衣服,再戴顶红色的圣诞帽一定像极了传说里的圣诞老人。玛娅心想,跟这样的老人一定很好打交道。

    ③每次走进店里,玛娅都会情不自禁地盯着那条围巾看一会儿。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像是在观摩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货主老人留意到了她,和蔼地问:“小姑娘,你想买下它吗?我可以便宜一点卖给你。”玛娅摇摇头窘迫地跑开了,因为她口袋里连一个硬币也没有啊!

    ④那年的冬天越来越冷了,暴风凛冽,雪花漫天。可玛娅的妈妈仍要天天出去到地里干农活。望着妈妈肩上披着的雪花,玛娅心疼极了。要是妈妈的脖子上有条围巾,也许就不会那么冷了。

    ⑤玛娅手里紧紧地攥着妈妈送给她的那串珍珠项链,在雪地里跑了很远很远的山路。听妈妈说,那串项链是妈妈的妈妈的妈妈一辈一辈传下来的宝贝,能值不少钱。但玛娅只想用它换回一条围巾给妈妈。风雪中,她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多少次跑掉了鞋子。

    ⑥玛娅颤抖着双手把那串珍珠项链放到货主老人手里,说:“我想要那条围巾,因为我妈妈实在是太需要它了。我把项链押在您这儿,等我有钱了,再把它赎回去行吗?”

    ⑦“要是让你妈妈知道了你把这么贵重的项链押给我了,她会伤心的。你知道吗?”货主老人说。

    ⑧玛娅急了:“那您赊给我一条围巾吧,求求您了,我有钱了一定会把钱送来的。”说完,她可怜地盯着货主老人,等待他的怜悯。

    ⑨货主老人轻轻地抚摩着她的脑袋,和蔼地微笑着说:“爷爷知道你是个很有爱心的好姑娘。可是,这围巾我还是不能赊给你。不过我答应你,这条围巾会一直为你留着,等你凑够钱了来买走它。”

    ⑩玛娅走出小铺,风暴般的忧伤充斥着她的心,眼泪一下子也就流了出来。她开始有一点恨那个货主老人。他真的是太小气了。

    ⑪整个漫长的寒假,玛娅都非常忙碌。忙着在垃圾堆里找那些废塑料和旧报纸,忙着在山坡上采一些可以做药材的野草。这一切,都是瞒着妈妈干的。她努力地为得到那条围巾付出着辛勤的汗水的同时,冬天很快就过完了,可她攒的钱还是不能把它买回来。

    ⑫第二年春天,上初一的玛娅意外地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是那条让她魂牵梦萦的美丽的围巾,还有一封信。信是货主老人的孙女写来的,她在信里说:“寄这条围巾和写这封信给你是我爷爷临终前的遗愿、爷爷说他不是不想赊给你一条围巾。他只是想让你明白,要想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和理想,要想改变自己贫穷的命运,应该靠自己的双手,而不是靠别人廉价的怜恤或者施舍。爷爷说希望你能原谅他的无情。”

    ⑬看完信,玛娅潸然泪下。她终于明白,其实谁也不能施舍给我们未来,除了自己。

 阅读下面的文字, 回答各题。

那个不一般的长者

马德

    岳父从小就没了父亲。

    寡母领着几个儿女,日子过得牺惶。
    成年后,岳父当过很多年的生产队长。有一年,从白洋淀过来两个卖席子的人,村里人要把他们抓起来,因为那个年代不允许私人做小买卖。岳父跟村里人说,那两个人是他的亲戚,只是过来投奔自己。好说歹说,村里人才放过他们。岳父把卖席子的人领到家里,不仅好吃好喝招待了,还偷着帮他们把席子卖给了四邻。一家人都埋怨他,怕岳父因此惹出什么祸来。岳父说,你看,他们多可怜,想那么多干什么。
    两个卖席子的人此后每年都会来看望岳父,每次来都要带很多白洋淀的特产,然后便是说了无数遍依然还要重复的感激的话。当然了,走的时候,岳父也不让对方空手回去。自行车后架上,白面、红薯粉、山药,总之满满当当。岳父的意思是,人家年年来看咱,这是有良心的人,咱也不能亏待了人家,别人敬咱一尺,咱得敬别人一丈。
    岳父似乎什么样的苦也吃得下。家里之前养着一头母猪,每到产猪崽的时候,岳父差不多要住在猪圈里,白天黑夜都要守着,生怕母猪压死一头猪崽。毕竟把猪崽养大卖掉,差不多是一年里最主要的经济收入,马虎不得。我毕业后,赤手空拳来到冀中平原这座小城,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结婚的时候,岳父鼓励我说: “这不算什么,谁还不是白手起家,你俩好好过日子,以后什么都会有的。”单位分房,我分到一个三居室,要花费四万七千元。在那个年代,这是一个天文数字。我东拼西凑,借了四万元。买房后的那几年,岳父年年种西瓜,想多点收入,贴补我们。有一年,西瓜长得喜人,个个溜圆,结果快要上市的时候,一场冰雹,颗粒无收。还有一年,西瓜也长得喜人,还没遇上冰雹,结果那年家家的西瓜都好,拉到集上,卖不上价钱。即便这样,留给自家吃的,都是地里捡回来的歪七扭八的瓜。我说: “爹,反正也卖不上价钱,好的咱们自己吃了吧。”岳父笑一下,说: “别这样,卖一分(钱) 是一分(钱) 的。”
    岳父爱看戏。他最喜欢的是地方戏保定老调,有两个曲目非常爱听,一个是《潘杨讼》,一个是《忠烈千秋》。他还讲,保定老调的名角叫王贯英,由她扮演的寇准简直绝了。岳父每每谈到这个名字,就像一个粉丝道出追捧的明星,满怀赤诚。那时,王贯英经常下乡演出,有王贯英演出的地方,岳父必然要去看。他偶尔为我讲戏的内容,我只是配合着点头,其实他讲了什么,我一句也没听到心里去。岳父有时看出我的心不在焉,就跟我强调说: “这些戏唱的都是忠君爱国,正邪交锋,唱的是正气,唱的是大义,你上课也许用得着。”岳父知我教书育人,他的心里大约明白,教书应该教什么样的书,育人应该育什么样的人。可惜,那时候的我年轻,心里很抵触戏曲,总觉得咿咿呀呀半天唱不了一句,太麻烦,一看到戏台,听到戏曲,远远地就逃走了。岳父老了之后,电视机旁边总要放一张大大的纸片,纸片上醒目地写着播放戏曲的频道。除了地方小戏之外,岳父也看河北梆子,还看京剧、豫剧、黄梅戏,差不多只要是唱戏的,他都爱看。
    多年父子成兄弟。有时候,我跟岳父开玩笑,揶揄他。我说: “爹,你看你,也没给俺们挣下什么基业,有个房子,也伸不开腿。”是的,岳父家的房子是冀中平原典型的青砖包坯的小矮房子,开间不大,门窗不大。最重要的是,我1.8米的个子在炕上睡觉,常常伸不开腿。每当这个时候,岳父就会来一段《潘杨讼》的唱段: “我迈步来在五凤楼下,凌烟阁修盖的甚是威风,阁前悬挂忠臣區,字字行行写的清,头一家忠臣老赵普,论武将还属杨令公。”他唱得有些跑掉,似唱,又似念白,像是反驳我,证明他在这个家立下了功劳,又像是宕开一笔,避而不谈。总之,岳父曲折迂回,我问过,他答完,两人相视哈哈一笑,便是这般温馨日常。
    岳父病重的時候,二百斤的汉子瘦成了一把。住院的日子,他已经无力上卫生间,每次我抱着他,给他一个支撑,然后他缓挪脚步,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几步远的卫生间。有时,中途累了,他就把头倚在我的肩膀上,休息一会儿,苦笑一下,慨叹一声:“唉,你看这人啊,说不行了,也就一步也走不了了。”
    从患病到去世,岳父在这个世界艰难地挨了三年。三年里,无论是病魔平常的纠缠,还是最后时刻极度的痛苦,他始终没有对侍奉左右的人有过一句大声呵斥。有时候,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着我们还守在身边,他总是说:别管我,你们快歇一会儿吧。”岳父只是冀中平原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依然呈现出这般温厚和体贴,让我觉得,这不是一般的人,这是一个伟大的长者,一个慈悲的亲人。

    岳父活着的时候很喜欢我,我很怀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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