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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内蒙古包头一中2016-2017学年高一下学期3月月考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微笑的鸭子

包利民

    ①当家家户户的炊烟依次消散,太阳便已爬到了东边树林的梢上。这个时候,丫崽便赶着一大群鸭子去村西的小河边了。十二岁的丫崽跟在那些蹒跚的鸭子后面,笑容满面。

    ②一直以来,村里人对于丫崽每天都能笑得出来,很是不解。丫崽本是孤儿,后被村里的李家夫妇领养,那一年,她才三岁。这个女孩的到来,并没有给这对不育的夫妇带来什么欢乐,不过李家夫妇对她尚好。丫崽五岁的时候,她终于为这个家里带来了天大的惊喜,李家媳妇忽然便怀孕了!当弟弟出生以后,家里便充满了欢乐,可丫崽的艰难生活便开始了。六岁的她就要干家务,七岁开始做饭带弟弟,连学都上不了。弟弟上学后,她除了每天干活做饭,就是放鸭子。即便如此,养父母也不待见她,常打骂她。可这个孩子却极少哭,而且只要和鸭子在一起,就会笑个不停。

    ③弟弟上学以后,便回到家给姐姐当老师,丫崽起初只是抱着哄弟弟玩儿的心思,乖乖地当学生。可是学着学着,竟是入了迷。弟弟也越发有兴趣,为了回家能给姐姐好好地讲课,每天都极认真地上课听讲。如此一来,学习成绩竟稳稳地保持住了第一名。本来养父母很讨厌丫崽跟弟弟学习,可见到这个效果,也就默认了。

    ④有一天,弟弟给丫崽上课的时候,忽然问:“姐,你咋每天都那么爱笑呢?你看爸妈对你那样,你怎么还能笑出来呢?”弟弟心里对父母如此对待姐姐很是生气,不过却也无能为力。丫崽却说:“和那些鸭子学的,你看,鸭子的眼睛都是弯弯的,就像一直在笑着,你听它们叫的时候,也像是在笑呢!其实爸妈对我挺好的,哪家的爸妈不打骂孩子?”

    ⑤弟弟上初中后,在镇里住校。每周回来的时候,依然会给姐姐讲课。可是两年后,丫崽的心里第一次有了挣扎。因为这个时候,养母开始张罗着给她找婆家。那个时候,嫁出一个女儿,可以得到不少彩礼钱。丫崽一露出不乐意的神情,养母就骂:“我把你养了十五六年得花多少钱?”丫崽即使不高兴的时候也是微笑着的,养母看着她的笑就来气:“赶明儿把你许配给一个爆脾气男人,一天打你八遍,看你还笑不笑?”

    ⑥终于有一天,说妥了一门亲事,丫崽根本反抗不得。那天家里很热闹,杀了好几只鸭子待客。丫崽注意到,那些鸭子被割断了喉咙,那眼睛依然是微笑着的。于是心里有了更大的悲哀,可她依然笑迎客人。就在那个晚上,丫崽失踪了。养父母带着好多亲戚四处寻找,也没能找到。

    ⑦好几个月后,丫崽寄回了五百元钱,并写来一封信,说:“爸,妈,我会把那些彩礼钱都挣回来!你们别找我,我没事。让弟弟好好上学。”养父母就真的没有再去找,虽然知道了她在哪里。就这样,每个月丫崽都要寄钱回来,养父母有时望着满院的鸭子,心里就会忽然很不是滋味。

    ⑧一晃四年过去,丫崽依然往家里寄钱,而弟弟也快高考了。这个时候,养父去山上拉石头的时候,被滚下来的石头砸到了头部,去世了。丫崽回来了,大哭,这次她没有笑,可是看着她哭,养母的心里更是难过。临走时,丫崽对弟弟说:“你好好学习,要是考上大学,姐就一直供你!”

    ⑨果然,弟弟考上了大学,而丫崽一直在供他上学。养母独自一人在家,每当喂鸭子的时候,就会念叨丫崽。在养母年年的念叨中,丫崽终于又回来了,那天她说:“妈,我要结婚了。你别担心,那个男人脾气一点儿也不爆,不能一天打我八遍。你放心,我会把弟弟供完大学!”养母笑了,然后又哭了。

    ⑩丫崽在城里结的婚,养母和弟弟都去参加了婚礼。养母仔细地看着新姑爷,的确是那种很安生的男人,便也放了心。三天回门的时候,丫崽带着丈夫回到家,养母要杀鸭子,丫崽没让。晚饭的时候,养母拉着丫崽的手,说不出话来,丫崽笑着说:“妈,你可要高兴啊!你把我养大不容易,可惜爸没享着福!幸好当初弟弟教我那么多知识,要不去城里打工,会更难。”

    ⑾丫崽走的时候,带走了两只鸭子,她说她要一直养着它们,看着它们!

(选自《天池》2012年第4期,有删改)

(1)、下列对作品相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不恰当的一项是(    )

A、“一直以来,村里人对于丫崽每天都能笑得出来,很是不解”,既承接上文,又引起下文,由此引出丫崽不幸的身世,更可见她乐观坚强性格的难能可贵。 B、“那些鸭子被割断了喉咙,那眼睛依然是微笑着的”,借写鸭子被伤害来表现丫崽的情感被伤害,更表现出丫崽的坚强,为下文她离家出走的故事情节做铺垫。 C、本文语言平实质朴,不事雕琢,所写故事情节也贴近生活,令人感到真实亲切。 D、小说虽然短小,但通过记叙、描写、抒情等表达方式,塑造了主人公丫崽的形象,其他人物如养父母、弟弟也各自具有鲜明的个性特征。
(2)、小说中丫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形象?请简要分析。

(3)、小说为什么以“微笑的鸭子”为标题?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题目。

司  机

李喜丹

    孙华是个司机,不会别的,只会开车。大货、客车、小轿,孙华都开过,而且一开就是三十年。

    孙华在医药公司上班,医药公司上至老总下至看大门的,都坐过孙华的车。都说孙师傅的车子开得好,开得稳,感觉不像坐在车上,倒像坐在船上,那么悠然自得,那么悄然无声。

    医药公司是国营的。国营单位不景气,人浮于事,各怀心计,直至把医药公司逼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剩最后一口气了,老总才不得不提出了改制。再不改,百号职工就要断粮了。改制改什么,就是改老总为老板。

公司财产连同百号职工,一起卖给了江苏老板,孙华也被江苏老板买了。老总离开医药公司时,特地请同事在天然居聚餐。自然孙华也要去。老总屡屡给孙华敬酒,回忆风雨同车的往事,不禁潸然落泪。作为司机,没有谁比你更优秀了。老总这么评价孙华。

    老板会开车,但老板不开车。老板的车是劳斯莱斯,五六百万呢。老板要在公司里选最好的司机。没有悬念,孙华当之无愧地做了老板的司机。

    孙华做了三十年的司机,还是第一次开这么名贵的车,很是忐忑。坐上劳斯莱斯,孙华像坐在金銮殿上,战战兢兢。老板又是不苟言笑的人,坐在后面一言不发,孙华便越发地紧张。

    孙华发现老板和老总不一样。老总坐车时,坐在副驾驶室,和孙华一路交谈,偶尔还讲点笑话,活跃一下沉闷的气氛。可老板不然。老板坐在后排,要么打电话,要么看风景,或打个瞌睡,或者抽支烟。除发出指令外,不和孙华多说一句话。

    老板还有许多特别的规定,老总没有。老板说,你是司机,只管开车,一句话都不要多说。孙华说,我总该知道去哪里吧?老板说,你不需要知道任何事,该你知道的,我会让你知道。老板说,你要擦车,天天擦,像疼爱自己的孩子一样。孙华说,这么贵的车,最好去洗车场去才洗得干净。老板说,洗车要钱,几十块钱也要节约。

    老板还规定孙华不能穿西装,因为老板个矮,比孙华矮半个头。有次孙华穿西装,客户就把孙华当成老板,把老板当成司机了。

    高速路上开车,孙华特别反感别人指手画脚,可老板偏偏喜欢。有时车子快了,老板便敲孙华的座椅:慢点,再慢点,你赶着去投胎呢。孙华解释,一百,不快啊。老板不高兴了。孙华记住了老板的规定,车速定格在一百左右。老板又敲孙华的座椅,快点,再快点。孙华说,一点不慢啊。老板不悦了。老板说,以后记住了,你是给我开车,不是我搭你的车,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不是你做什么就是什么。车速的快慢,不是由你的技术决定,而是由我的时间决定的。我赶时间呢,速度要快;我没急事呢,速度要慢。

    老板还和孙华约法三章:老板的安全至高无上,老板的利益至高无上,老板的命令至高无上。老板说,老孙啊,你很会开车,但你很不会做人哦。有些道理你是不懂的。老板和普通人不一样,普通人出了车祸,赔点钱就知足了。可老板多少钱也不在乎,在乎的是生命。只要活着,多少钱老板都能赚。所以无论什么情况,你第一时间要考虑的,是确保老板的安全。

    一向开车得心应手的孙华,现在不再应付自如了,时刻要听从老板的指挥。劳斯莱斯像是虎穴,每次上车,孙华都提着胆子,等着老板发落。

    孙华是个好人,更是个实在人。老板发落了,孙华心里便沉甸甸的。孙华很想做好,让老板满意,可越想做好,就越做不好。

    开车不果断,做事没主见,老板对孙华越越不满意了。

    春天里,老板要去北京和一家大医院谈一笔大生意。老板说,这次事关重要,你开车要快,要稳,要安全。孙华不敢怠慢,让劳斯莱斯稳健飞驰。

    可是到了河北境内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当时,劳斯莱斯正匀速地行驶在高速上,突然前方的右侧,蹿出一条黑狗。黑狗高大,健硕,正快步跑着,欲横穿高速。

    黑狗本以为它的速度能迅速过马路,但与劳斯莱斯相比,它的速度不过是劳斯莱斯的百分之一。劳斯莱斯像一粒子弹,射向黑狗。孙华看见黑狗了,本能地点了点刹车。

    老板感觉到了,命令孙华:我赶时间,一分钟都耽搁不得,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啊。冲过去!冲过去!

一旦冲过去,黑狗必然当场毙命,孙华犹豫着,一只脚在刹车和油门上徘徊。老板再命令:撞死它!于是劳斯莱斯一点点射向黑狗。

    孙华看清了这是一条很高很壮的狗,毛色发亮,四肢轻盈,像一匹黑马,在疾步飞奔,在争夺生存的权利。孙华不再犹豫,一点刹车,削弱了劳斯莱斯咄咄逼人的杀气。但还是晚了,孙华听到了悲惨的一声狗叫。

孙华停车,下去看黑狗。黑狗卧倒在宽阔的高速路上,在春风中苟延残喘。

    孙华抱起黑狗,黑狗轻轻地哼了一声。孙华检查黑狗的伤处,好几处撞伤了,腿也折了,不过伤势不算太严重。

    孙华想带上黑狗,找个卫生所包扎一下。可等孙华回过头,才发现劳斯莱斯早已没有影子了。

(选自《微型小说月报》2014年第6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亮丽家园

(加拿大)爱丽丝·门罗

    花园宫的一切是如此的完美无瑕,每座房子的表情都骄傲地指出了这一点。在新盖的大房子中间,经常还能看见另一种屋子,那就是老城区像富勒顿太太家那样的老房子。这些幸存下来的老房子阴沉沉的,被围困着,显示出岁月长短不同的沉积。它们的无序和突兀、不协调的屋顶角度和斜坡,透露出某种近似原始的气息,与这些街道格格不入。

    一群邻居家的女人坐在起居室里,还有一些男人也在。玛丽知道她们在说富勒顿太太的房子。她绝望地看着窗户外头,或者盯着自己的膝盖,想方设法找出几句漂亮的解释中止这个话题。她没有成功。

    “要是我住她隔壁,”史蒂夫表情愉快而温和,显然在期待随后的笑声,“我把孩子带过去,让他们带上火柴。”

    伊迪斯道:“亲爱的,你在开玩笑,我却努力做了点什么,我给市政厅打过电话了。我说,他们至少可以让她刷刷墙,或者把那些棚屋推掉一些。”

    “还有那些鸡。”贾妮·英奇说,“我的天哪,那个味道。我知道我们住在边远地区,但怎么也没想到,我们隔壁就是家畜棚。”

    “住街对面可比住隔壁更糟糕。我都纳闷,我们干吗费半天劲要景观窗。”另一个女人说。

    史蒂夫竟然说:“按规定市政厅得给我们修条路,她的房子正好挡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只要我们现在让市政厅通路,这样,她就得走。这是法律。”愉快的笑声响起来。

    玛丽开口之前,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既不要感情用事,也不要哆哆嗦嗦。“不过,你们想没想过,她在这里住了很久了。我们大部分人还没生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住在这里了。”

    她拼命地想找一些别的话,比现在这些话更有力、更理智的话,但她就是找不到一句。

    他们的话从四面八方向她侵袭。棚屋。扎眼。肮脏。私有产权。价格。

    “她的时代已经走了。”卡尔说,“不管你明白不明白,这栋房子压低了这条街每一座房子的价格。我做这行,我知道。”

    另外一些声音也参与进来。愤怒的情绪在他们之间蔓延,在他们的声音中散发,如同一股狂热的洪流席卷了他们。

    “我们现在已经争取到每一个人了。”史蒂夫说,“用不着一家一家跑了。”道路申请书开始在他们手中传来传去。

    玛丽跪在地板上,和丹尼的拉链斗争了半天,然后站了起来,穿上外套,理了理头发,戴上手套,随即又摘了下来;她再也想不到什么能做的了,于是走向餐厅的桌子,那是通往大门的必经之路。卡尔把笔递给了她。

    “我不能签字。”她回答。她的脸刷地红了,声音战栗。“我不觉得我们有这个权利。我们没有权利。”

    “玛丽,你不在乎这里的环境吗?你也住在这里呀。”

    “哦,我,我不在乎。”想象之中,每当你支持什么的时候,总是会声音洪亮,而周围的人被你惊醒,感到羞愧不安。但,在真实生活里却不是这样。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自己变成大家下次一起喝咖啡时的笑料。

    “大家不是为了好玩才想赶她走。”卡尔说,“这很不幸,我们都知道。但我们得为社区着想。”

    “没错。”玛丽回答道。但是,她把双手塞进了外衣口袋,她突然想到了,他们是对的,为了他们自己,这都是他们必须做的。玛丽带上丹尼,走出了门。

    现在,你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把手插进口袋里,保留一颗不打算服从的心以外。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老人

崔立

    早上,阳光缓缓地照射在马路上,老人佝偻的背影,缓步地前行中。微风从老人的身边轻轻滑过,都像比老人的速度要快。老人,是要从人行道的一端,走到人行道的另一端。有一个年轻人,急急地走过老人的身边。年轻人走过去时,带起了一阵风,也碰触了老人柔弱的肩膀一下,是风要刮倒了老人,还是年轻人撞到了老人,老人的身子踉跄地顺势往前仰了一下,像是要摔倒,摇摇晃晃地要倒下了,还是艰难地撑住了。匆匆而过的那个年轻人,在老人的眼睛里早已不见了踪影。

    又一天,老人走着同样的路,缓缓地,在那条人行道上蹒跚着步子,缓缓行走在人行道的中间。一个女孩,越走越近,很快已经到了老人的跟前。老人站在人行道的中间,挡住了女孩前行的路线,女孩几次想走过去,但空间太窄,还是走不过去。女孩咬了咬牙,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反复犹豫,女孩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女孩说,阿姨,你能让我一下吗?有好几秒的停顿,老人缓缓转过了身,看向女孩。顺势地,女孩在老人转身时多出来的空档,匆匆忙忙地走了过去。女孩真的是太匆忙了,连一声“谢谢”也忘记说出口,人已走出去好远。

    ……

    再一天,老人还在那里行走,缓慢地,继续缓慢地行走在这条路上。①天是有些冷的,哪怕阳光是高高挂着的,也难以抵挡冬日的寒冷。老人缓缓地在行走,不知不觉间,本来围得就有些松的围巾悄无声息地滑落。老人毫无察觉,②老人丝毫感觉不到因围巾掉落后的寒冷,老人本来就很冷,冷与再冷之间差异不大。身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女人已经到了老人的身旁。女人喊了声:阿姨!老人听到了,老人是有几秒钟的停顿,老人缓缓地转过身,老人以为还是要让开路,然后有一个人会像阵风般匆匆忙忙地从她身边走过。这次,没有风,要是风,也是空气中的寒风。女人停在了老人面前,女人说,阿姨,这围巾,是您掉的吗?老人看到了女人手上的围巾,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子间空荡荡的。无疑,眼前的这条围巾是老人掉的。老人从女人手上接过了围巾,说,谢谢。老人轻轻地摸索着往脖子里围,老人围得很艰难。女人说,阿姨,我帮您围吧。女人为老人围上了围巾,围得很严实,让那寒风吹不进脖子里。女人还说,阿姨,您是要往前面走吗?我送您过去吧。老人脸上挂起笑容,说,谢谢你。女人扶着老人缓慢地往前走,③天还是冷,冷中却跃动着一丝暖意。是春天快要到来的暖意。

    这是电视台做的一个节目,老人是电视台请的一位演员,表演得很到位。演员在这条短短的人行道上行走了一个星期,没有人怀疑她是假的老人,也没有人关注过老人。女人是这个星期最后一天出现的。电视台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找到了愿意帮助老人的女人。

    这个节目很快就在电视台播出了。

    同时播出的,是近期发生的一个诈骗故事:一个未经证实的儿童募捐,竟引发了全市高达数十万的捐款,若不是警方的及时介入,捐款数额还在不断地增长。为什么我们市民的防范意识是如此的薄弱,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发出善心善念踊跃捐款呢?如果需要捐款的不是孩子,是老人呢?

    两个故事放在了一起播放,是刻意,还是无心之举?

    这个节目什么都没评论,只是原生态地播出了。

    节目播出的第二天,这个城市一下子多了许多主动帮扶老人的年轻志愿者们。

(选自《人民日报·海外版》2017年9月9日,第11版,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孤儿

邓元琼

    我是天下最自由的孩子。

    小时候,除了上学,就是每家轮着去吃饭。谁敢对我不好,他家就遭报应,不是新衣服突然冒个洞,就是他家的菜莫名其妙地消失。我能不知不觉拿走任何一家的东西。我知道哪家桃最甜,哪家桔最酸,哪家鸭子下绿蛋……

    十岁那年的春天,队里来了一男一女。队长说,大家注意,这是当年的小地主陈友文,和他老婆从英国回来,曾在省城做大学教授。他们是特务,牛鬼蛇神。我问了所有的小孩,有的说,男的是牛神,女的是蛇神。有的说可能白天是人,晚上就是鬼和神。我也觉得他们有问题,首先皮肤比一般人白,走路的样子也不一般,特别是那女人,只有神仙和妖怪才会那么好看。

    晚上,我带上水枪,钻进了他们床底下,想着等他们变牛或变蛇时,就给他们喷水,看他们还变不变。他们用野菜拌稀粥后,就在那慢条斯理地咽,我等得不耐烦,就撕扯他们的毯子。饭后,他们举着昏暗的煤油灯,来到另一个屋里,我轻轻跟上。他们神神秘秘地下了地窖,我毛发就竖了起来:快变了!突然一阵颤抖,水枪也掉了,先听到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然后就静下来。我悄悄来到地窖口,我的妈呀,地窖里全是书!他们就坐在煤油灯下看着,那神情很专注。我突然激动起来,偷!不,是拿!半夜里我抱走了一摞书。看完后,我就悄悄还回去。当然,弄脏了些,没办法,又换另外的看。过了段时间,我还发现了儿童故事书,有一本《安徒生童话》,和苏霍姆林斯基的《给儿子的信》,我好喜欢。

    早上,看他们静静地去放牛,天黑时,静静地带着野菜回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我想特务真笨。有一天,那个女特务晕倒在男特务的背上,我听一个妇女在说:“造孽啊,饭都没得吃,都快饿死了。”我就突然一阵心酸,眼泪涌了出来。那一刻,我很惊奇,自己居然会哭,好像从前从来没有流过泪。不能让他们饿死。我才想起,已经好久没偷过东西了。晚上去了一趟队长家的鸡窝,还真有两个蛋。换书时,偷偷地放到他们灶上。我常常到小河去,捉了鱼,悄悄放在他们盆子里,有时也顺便拿集体种的一些菜和嫩玉米红苕之类的给他们。

    秋天的时候,我的小床上,烂席换成了一床线毯,还有两套改小了的旧衣服。我的泪又出来了,我知道那线毯就是我撕过的那床。

    那个冬天好暖和。

    春节的时候,我被学校评为“三好学生”,没有谁替我高兴。我把奖状名字抹去,悄悄地放他们桌上。也不知为什么要那么做。像往常一样我抱着书翻窗而去,却被两个人影堵在窗下:“孩子,不要跑了。”女特务声音很温柔,“走,到屋里去说话。”我发现桌上放着一碗回锅肉,还有三大碗蒸饭,口水就不停往下咽,男特务声音有些沙哑:“今晚我们专门请你吃饭,因为我们明天就要走了。我们平反了,也就是说,我们不是特务了。”回锅肉就堵在我的咽喉里,下不去,上不来,任眼泪往下淌。我多么希望他们永远在这里当特务。女人给我擦干眼泪,它又流下来了。女人也哭了,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孩子,我们——从来——没想——过,在——这里——救我们——命的是一个这么小的——孤——儿……”

    他们走的时候,送了我一地窖书。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各题。

喝晃汤

江岸

    无论如何,大过年的,总得让老婆、孩子高高兴兴吃上一顿猪肉,一家人总得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包一次饺子!

    可是,有一年,快过年了,周全明还没有想好,怎样弄到过年要吃的那几斤猪肉。有十多年了吧,他家就没有杀过年猪。黄泥湾这十几户人家,虽然不是家家户户每年都杀年猪,但多数家隔个三年两载也要杀一头。整个湾子十多年没杀过年猪的,只有周全明一家。他上有偏瘫老娘,下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他和老婆两人在生产队挣工分,粮食都不够吃,还能吃猪肉?他家年年向集体借粮,才不至于挨饿。

    好在黄泥湾有一个老辈子传下来的习惯,没有杀年猪的人家,可以向杀年猪的人家赊一块肉来吃,等到自己家杀年猪了,再还上就是了。每一年,周全明点头哈腰地从别人手里接过称好的猪肉,满面笑容地说,今年吃你家的,明年吃我家的。这句话,被他重复说了十多年。后来,他再开口赊肉的时候,要么热脸贴了人家凉屁股,人家干脆不理睬他,要么他赊五斤,人家只肯给三斤,而且还是猪后裆处的囊囊膪

    周全明几乎欠了整个湾子所有人家的猪肉,今年找谁借呢?找谁借,都难以启齿。他到姐姐家串门,他姐不忍心,悄悄塞给他五元钱,对他说,你到公社食品站去买几斤猪肉,给娘和孩子们过年吃吧。

    周全明攥紧五元钱,手心里汗津津的,走到食品站的时候,竟将一张钞票都捂湿了。食品站却排着一个长龙似的买肉的队伍,他只好站在队尾,焦急地看着案板上的半扇猪肉被一点点肢解,一点点被人买走。

    突然,一个年轻人径直走到肉案前,也不言语,卖肉的赵师傅却挥刀砍下一一大块好肉,递给年轻人。

    我们排半天队了,凭什么他不排队?

    还讲不讲先来后到……

    人群里响起纷乱的抗议声。

    赵师傅叭一声把刀砍在肉案上,双手往腰间围裙上一叉,傲慢地说,他是我儿子。谁喊我一声爹,我也给他砍一块肉!

    大家顿时沉默下来。

    周全明慢慢走到肉案前,对着赵师傅响亮地喊了一声,爹!

    赵师傅愣了,所有等待买肉的人都愣了。

    周全明不由分说,从肉案上拔起刀,砍下一块好肉,拎起来,大步流星地走了。

    分田到户那一年,周全明家田地分得多,打下的粮食堆积如山。他家不仅能吃饱饭了,而且过年要杀年猪了!还要请众乡邻喝晃汤。

    黄泥湾人把猪血叫做猪晃子,杀了年猪,往往要开一两桌席面,把每家家长请来坐席,俗称喝晃汤,席上的主菜就是猪肉、猪肠、猪心肺、猪血放在一起的乱炖,就是晃汤。另外还要给每家每户送一海碗炖好的晃汤。这种杂烩为什么不叫别的名字,而叫晃汤,可能和猪血最廉价有关。这应该是一个乡间的谦词。

    喝晃汤这天,周全明家少有地热闹起来。

    酒至半酣,有人笑道,老周,你家的猪拱进萝卜地里了吗?

    还有一个更促狭的人,竟然踢了一脚桌下抢吃骨头的狗,对着席面说,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够不够人吃的?你们还想抢?

    虽然是开玩笑,但是周全明的脸立马红到了耳根。他讪笑着,吱吱唔唔地说,俺家欠大伙儿十多年的肉账呢,还清以后,一头猪就剩下头蹄和下水了。明年一定让大家吃个痛快,保证一块萝卜不兑,全炖好肉。

    你还让我们等到明年?我看见你家厨房里还挂着一块好肉呢,怎么不炖上?肯定是留到过年自己吃吧!有人不依不饶。

    周全明解释道:这块肉,是留下来还给公社食品站卖肉的赵师傅的。

    赵师傅已经退休了。

    当周全明敲开他家大门时,他问,你找谁?有事吗?

    周全明毕恭毕敬地说,我就找您,今天专门过来还几年前借您的猪肉。说着,双手递过猪肉,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赵师傅接过沉甸甸的猪肉,死活想不起来周全明是谁,更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借给他这么一大块猪肉。

(选自《2017中国年度作品微小说》,有删改。)

[注]①囊囊膪[口语nāngnāngchuài]猪胸腹部肥而松的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山楂林

张炜

早晨,莫凡起得很早,他读《木兰辞》:“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

阿队听着听着,再也无心织网,咬着竹梭儿笑了。她要过书来看着,很费力地读出几个字,咕哝了一句:“这么多的笔划儿,谁能念得出啊!”

莫凡有些惊讶地问:“你现在读几年级呀?”

“四年级。”

莫凡失望地说:"那你什么时候才能读完高中去考大学呀?”

阿队笑着嚷道:“谁考那个‘大学’!大学里有芦青河吗?有那么多小鱼大鱼,那么多鸟儿吗?能捉迷藏吗?俺哪里也不去,俺就和爷爷在茅屋里住一辈子。”

莫凡不做声了。他心里在为这个聪明的姑娘惋惜。

晚上,林子里静下来了。一阵清风吹过来,使人觉得凉爽舒适极了。阿队领莫凡走到河滩上。河水在“哗哗”地响着。阿队大声嚷着,像唱歌一般:“‘不用爷娘唤女声,但闻芦青河水鸣溅溅……’”

莫凡兴奋了。他问:“你刚听了几遍《木兰辞》,就全记下了吗?”

她真的从头背了起来!除了个别字音咬得不准、个别句子颠倒了外,其余的全对!

他非常激动,连连说:“阿队!你用劲儿学,你会学得很好的!”

阿队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停了一会儿,她笑着说:“咱不,咱要回山楂林……”

“为什么非回山楂林里不可呢?”莫凡有些说不出的失望。

回去的路上,莫凡一个人想着心事。阿队却时时打断他的思绪,她看见一棵高高的大山楂树,就说:“这是林子里最高最大的一棵树,爬到树梢上,能望老远老远!”莫凡心一动,和她一块儿往大树尖顶爬去。

他们坐在树顶的一个粗杈儿上,四下里看着。啊,这就是芦青河边的夜啊,那广阔的原野上,一盏盏灯光、一簇簇篝火。号子声从远处隐隐传来,是各种各样的嗓子喊出来的。那很远很远的地方,几点簇在一起的星星闪烁、明灭。

莫凡把目光转向另一边,立刻惊住了!那一两公里之外的地方,竟真真切切地燃烧着一座火焰山!

阿队告诉他:“这是座矸石山,是开煤矿挖出来的土堆成的。”

莫凡望着那燃烧的矸石山、山旁那雄伟的井架,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又问:“工人们挖到山楂林这儿怎么办呢?”

阿队着急地嚷开了:“哎呀,爷爷不会让的!我赶他们走……到那时候,我拿棍子啊,爷爷打猎枪啊……”

莫凡盯着她的脸,沉重地说:“开发煤田就是开发能源——你懂吗,小阿队?你的棍子、还有爷爷的猎枪,能阻挡得住现代化的滚滚洪流吗?”

这个夜晚,阿队久久没有睡去。半夜了,还可以听到她的啜泣声。

莫凡知道她在哭她的山楂林。

早上起来,阿队的两眼有些红肿,她直等他松闲下来的时候,才走上前去,她问了一句:“煤矿要怎么开采,谁管了算呢?是个大干部吗?”

莫凡摇摇头:"不,是工程师,是他设计的。”

阿队生气了:“俺们自己的地方怎么还要别人来‘设计’啊?自己就不能‘设计’吗?他‘设计’,他知道芦青河有多么好吗?他知道山楂林有多么大吗?”

莫凡听着听着,突然眼睛一亮。他说:“你来‘设计’吧!你知道芦青河有多么好、山楂林有多么大——可你是工程师吗?”

阿队急得要哭了,嘴里连连说着:“我……我……突然,她把披在肩上的头发使劲一甩,转身向着前面跑去了。等那身子渐渐隐没在一片浓浓的绿色里,才传过一声长长的呼喊:

“我要做工程师。”

“工程师……工程师……”山楂林发出了一声声回应。

莫凡要回省城了。山楂林!芦青河!昔日印过他的脚印、洒过他的汗水,今日又牵动着他新的情思……

“阿队,我要回城了。你要好好学习,要有志气!”

阿队没有说话,依旧摆弄着手指。

莫凡看着她一头乌亮的头发、那两溜儿扑闪的长睫毛,他轻轻问:“阿队,你,这会儿在想什么呢?”

阿队停了一会儿,抬起头平静地说道:“……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

莫凡笑了!他望着河水说:“你骗我,你刚才也‘思’了,也‘忆’了,对不?”阿队诚实地点点头,说:“我在想,我今后要使劲儿学!我都十六岁了,我一年学别人两年的课,能行吗?”

莫凡语气坚定地说:“行!你知道你有多聪明!你一定会追上去的。”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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