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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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浙江省宁波市诺丁汉大学附中2019-2020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中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那座店房有某种朴素安静的特色,门面上没有注明任何为王室服务的标记,只有包含他自己日耳曼姓氏的“格斯拉兄弟”的招牌;橱窗里陈列着几双靴子。我还记得,要想说明橱窗里那些靴子为什么老不更换,我总觉得很为难,因为他只承做定货,并不出售现成靴子;要说那些都是他做得不合脚而被退回来的靴子,那似乎是不可想象的。是不是他买了那些靴子来做摆设的呢?这好像也不可思议。把那些不是亲手做的皮靴陈列在自己的店里,他是决不能容忍的。而且,那几双靴子太美观了——有一双轻跳舞靴,细长到非言语所能形容的地步;那双带布口的漆皮靴,叫人看了舍不得离开;还有那双褐色长筒马靴,闪着怪异的黑而亮的光辉,虽然是簇新的,看来好像已经穿过一百年了。只有亲眼看过靴子灵魂的人才能做出那样的靴子——这些靴子体现了各种靴子的本质,确实是模范品。

    有一次(也只有这一次),我穿着那双因为急需才在一家大公司买的靴子,漫不经心地走进他的店铺。他接受了我的定货,但没拿皮革给我看;我可以意识到他的眼睛在细看我脚上的次等皮革。他最后说:

    “那不是我做的靴子。”

    他的语调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悲哀,连鄙视的情绪也没有,不过那里面却隐藏着可以冰冻血液的潜在因素。为了讲究时髦,我的左脚上的靴子有一处使人很不舒服;他把手伸下去,用一个手指在那块地方压了一下。

    “这里痛吧,”他说,“这些大公司真不顾体面。可耻!”跟着,他心里好像有点儿沉不住气了,所以说了一连串的挖苦话。我听到他议论他的职业上的情况和艰难,这是唯一的一次。

    “他们把一切垄断去了,”他说,“他们利用广告而不靠工作把一切垄断去了。我们热爱靴子,但是他们抢去了我们的生意。事到如今——我很快就要失业了。生意一年年地清淡下去——过后你会明白的。”我看看他满是褶皱的面孔,看到了我以前未曾注意到的东西:惨痛的东西和惨痛的奋斗——他的红胡子好像突然添上好多花白须毛了!

(节选自高尔斯华绥《品质》)

(1)、请分析甲文中画线的句子,用了哪些手法来表现靴子的与众不同?
(2)、请结合语段,分析文中加点词的含义。

①潜在因素:

②他们:

③我们:

(3)、联系上下文解释“他的红胡子好像突然添上好多花白须毛了”的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木匠

刘亮程①

    赵木匠家弟兄五个,以前都是木匠,现在剩下他一个干木匠活儿。菜籽沟村的老木匠活儿只剩下一件:做棺材。这个活儿一个木匠就够做了,做多少都有数,只少不多。村里七十岁以上的,一人一个,六十岁以上的也一人一个,算好的。也有人一直活到八九十岁,木匠先走了,干不上他的活儿,这个不知道赵木匠想过没有。也有人被儿女接到城里住,但人没了都会接回来。

    赵木匠的工棚里,堆了够做几十个寿房的厚松木板,一个寿房五块板,所谓三长两短。我在里面看了好一阵,想选几块做书院的板桌,又觉得不合适,那些板子在赵木匠心里早有了下家,哪五块给哪个人,都定了。做一个寿房多少钱,也都定了,不会有多大出入的。

    村里的老人或许不知道赵木匠心里定的事。有时哪家儿子看着老父亲气儿不够可能活不过冬天,就早早地给赵木匠搁下些定金,让把寿房的料备好,到时候很快能装出来。更多时候是赵木匠自己做主,把他想到的那些老人的寿房都定制了。早晚都是他的活儿,人家不急他急,他得趁自己有气力时把活儿先做了,万一几个人凑一起走了,他又没个打下手的,那就麻烦了。

    赵木匠心里定了的事,旁人不知道,鬼会知道。鬼半夜里忙活着抬板子,三长两短盖房子,给每人盖一间,盖到天亮前拆了板子抬回原处。我不能买老木匠和鬼都动过心思的板子,看几眼,倒退着出来,临出门弯个腰,算请罪了。

    我们的大书架和板桌、木桥,原打算请赵木匠做的,问了下工钱,也不贵,但最后请了英格堡乡打工的外地木匠。也是想着赵木匠二十年来只做寿房,他把菜籽沟的门窗、立柜、橱柜、八仙桌还有木车都做完了,一个老木匠时代的活儿,都叫他干完,我不忍再往他手里递活儿。另一个我就是考虑他脑子里下料、掏卯、刨可能都想的是打寿房的事,我不能让他把这个活儿干成那个活儿。

    赵木匠到我们书院串过几次门,他跟我们说着话,眼睛盯着院子里成堆的木头木板,他一定看出这摊木活儿的工程量。

    他没问我们要干啥。我也没给他说我们要干啥。赵木匠耳朵背,我怕跟他说不清,我说这个,他听成那个,所以啥都不说。赵木匠是个明白人,他心里一定也清楚,一个木匠一旦干了那个活儿,也就不合适干别的活儿了。对木匠来说,干到可以干那个活儿,就简单了,所有以前学的花样都不用了,心里只有三长两短的尺寸和选板的厚道。赵木匠是厚道人,我看他备的松木板,一大柞厚,看了踏实。

    我们来菜籽沟的头一年,村里走了三个人,外面来的小车一下子摆满村道,仿佛走掉的人都回来了。

    冬天的时候我不在村里,方如泉说菜籽沟办了两个葬礼和十几家婚礼,礼钱送了好几千。我交代过,只要村里有宴席,不管婚丧嫁娶,知道了就去随个份子。

    村委会姚书记说他一年下来随礼要上万,哪家有事情都请他,他都得去。姚书记一点不心疼随了这么多礼。他的儿子这两年就结婚,送出去再多,一把子全捞回来。

    村里出去的孩子,在城里安了家,结婚也都回村里操办,老人在村里,养肥的羊、喂胖的猪在村里,会做流水席的大厨子在村里。再有,家人大半辈子里给人家随的礼账也在村里,要不回村里操办酒席,送出去的礼就永远收不回来了。

    也是我们到菜籽沟的这一年,英格堡乡出生了两个孩子。我听到这个数字心里一片荒凉,几千人的乡,一年才生了两个孩子,明年也许是一个,后年也许一个孩子都不出生,到那时候,整个英格堡、菜籽沟,只有去的,没有来的。

相关链接:①刘亮程:作家,新疆沙湾县人。1962年出生在新疆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边缘的一个小村庄。他说“不管朝哪儿走,这里的村庄景象都能够唤醒我的记忆,那些破土墙、烂猪圈,睡到半夜忽然醒来听到一声狗吠,感觉这个世界还是你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远与近

(美)托马斯·沃尔夫

    ①一个小镇,坐落在一个从铁路线连绵而来的高地上。它的郊外,有一座明净整洁装有绿色百叶窗的小屋。小屋一边,有一个园子,整齐地划成一块块,种着蔬菜。还有一架葡萄棚,到了八月底,葡萄就会成熟。屋前有三棵大橡树,每到夏天,大片整齐的树阴,就会遮蔽这座小屋。另一边则是一个鲜花盛开的花坛。这一切,充满着整洁、繁盛、朴素的舒适气氛。

    ②二十多年来,每天,当列车驶近小屋时,司机总要拉响汽笛。每天,一个妇人一听到鸣笛,便从小屋的后门出来向他挥手致意。当初她有一个小孩缠着她的裙子,现在这孩子已长成大姑娘,也每天和她母亲一起出来挥手致意。

    ③司机多年操劳,兢兢业业,已经白发苍苍,渐渐变老了。他驾驶长长的列车横贯大地已上万次。他自己的子女都已长大了,结婚了。他曾四次在他面前的铁轨上看到了可怕的悲剧所凝聚的小点,像颗炮弹似的射向火车头前的恐怖的阴影——一辆满载小孩子的轻便马车和密密一排惊惶失措的小脸;一辆廉价汽车停在铁轨上,里面坐着吓得目瞪口呆状若木鸡的人们;一个又老又聋的憔悴的流浪汉,沿着铁路走着,听不到汽笛鸣声;一个带着惊呼的人影掠过他的窗口。

    ④——所有这些,司机都历历在目,记忆犹新。他懂得一个人所能懂得的种种悲哀、欢乐、危险和辛劳。但不管他见识过多少危险和悲剧,那座小屋,那两个妇女用勇敢从容的动作向他挥手致意的景象,始终印在他的心里,看作美丽、不朽、万劫不变和始终如一的象征,纵使灾难、悲哀和邪恶可能打破他的铁的生活规律。

    ⑤他一看到小屋和两个妇女,就感到从未有过的非凡幸福。一百次的阴晴明晦,一千次的风雷雨雪,他总是看到她们。通过冬天严峻单调的灰蒙蒙的光线,穿过褐色冰封的茬地,他看见她们;在妖艳诱人的绿色的四月里,他又看见她们。他感到她们和她们所住的小屋无限亲切,好像父母对于自己的子女一样。终于,他觉得她们生活的图画已深深地印在他的心中,因而他完全了解她们一天中每时每刻的生活。他决定,一旦他退休了,他一定要去找她们,最后要和她们畅谈生平,因为她们的生活已经和他自己的生活深深交融在一起了。

    ⑥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司机在她们居住的小镇的车站下了车,走到月台上。他慢慢走出车站,来到小镇的街上。但所有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好像他从未看到过这小镇似的。他走着走着,渐渐感到迷惑与慌乱。这就是他经过千万次的小镇吗?这些是他从高高的车厢窗口老是看见的房子吗?

    ⑦一切是那么陌生,使他那么不安,好像梦中的城市似的。他越向前行,他的心里越是疑虑重重。司机在闷热和尘埃中沉重地慢慢走着,最后他站在要找寻的房屋前面。他立刻知道他已经找对了。他看到了那屋前高大的橡树,那花坛,那菜园和葡萄棚,再远,那铁轨的闪光。

    ⑧不错,这是他要找寻的房子,但现在,在门前,手却发抖了。他终于进了大门,慢慢沿着小径走去。不一会儿,他踏上通向门廊的三步石级,敲了敲门。一会儿,他听到客厅的脚步声,门开了,一个妇女站在他面前。

    ⑨霎时,他感到很大的失望和懊丧,深悔来此一行。他立刻认出站在他面前用怀疑的眼光瞧他的妇人,正是那个向他千万次挥手致意的人。但是她的脸严峻、枯萎、消瘦;她那皮肤憔悴、灰黄,松弛地打成褶皱;她那双小眼睛,惊疑不定地盯着他。原先,他从她那挥手的姿态所想象的勇敢、坦率、深情,在看到她和听到她冷冷的声音后,刹那间一股脑儿消失了。

    ⑩而现在,他向她解释他是谁和他的来意时,他自己的声音听来却变得虚伪、勉强了。但他还是结结巴巴地说着,拼命把心中涌出来的悔恨、迷惑和怀疑抑制下去,忘却他过去的一切欢乐,把他的希望和爱慕的行为视同一种耻辱。那妇人十分勉强地请他进了屋子,尖声粗气地喊着她的女儿。在一段短短的痛苦的时间里,两个女人始终带着迷茫的敌意和阴沉、畏怯、抑郁、迟钝的眼光瞪着他。最后他结结巴巴生硬地和她们道别。他从小径出来沿着大路朝小镇走去。他忽然意识到他是一个老人了。他知道一切有关迷途获得光明的神话,闪光的铁路的远景,希望的美好小天地中的幻想之地,都已一去不复返了,永不再来了。

(原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爱的钥匙

星新一

    在人们的头脑里,都暗暗地埋藏着一句话,绝对不能忘记,更不能告诉别人。即使没有什么重大的含意,却也非常重要。

    那句话就是钥匙,是新型的钥匙。在皮包上,在汽车上,在身已的房门上,都没有像从前那样的钥匙孔了。有的却是象小耳朵形状的东西。只要你把嘴贴在那里,悄悄一说,锁就开了。例如有人说:“郁金香花开啦。”锁就开了。有的说:“必须牢固些。”它也能自动地打开,间或也有人说:“国王的耳朵是驴耳朵!”它就不开了。如今,像因丢失了钥匙而吵吵嚷嚷的事,是不会再有了。就是撬门锁的老手,也无能为力。倘若有人想去喋喋不休地乱说一通侥幸地打开门锁,更是枉费心机。这种锁和从前相比,是安全多了,除非你把这句话告诉了别人。有时突然患了健忘症,打不开了。只好在警官的监视下破门而入。但这事是很少发生的。如果是酒醉失言,把这句话说出去,也不必后悔、恐慌。回到家里,从里面把字调换一下,改成别的话就可以了。更不要怕记不住而神经紧张。其实这句话不难记住,只要你默诵几遍,蒙上眼睛也会出现在眼前的。实在怕忘,还可以写在纽扣里面。于是,想要打开别人家房门的人,就没有了。

    有一位年轻美貌的姑娘,就住在带有这样锁头的房子里。若说她长得漂亮,那也是从她开始恋爱之后,是爱情使她更加艳丽了。她的爱情生活过得非常甜蜜,每周总有两三次和比她年龄大几岁的男朋友一起去餐厅进餐,去舞厅跳舞。在那美好的夏夜里,常常两个人乘小船去江心荡漾。共同享受着青春的欢乐。

    可是,今天晚上她的情绪非常沉闷,是由于不值得的小事,他们吵嘴了。原因是在吃茶店的约会,她使人等得太久了。

    “让我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不觉得惭愧?”

    “别那么生气好吗!”

    “我好不容易才把工作放下出来的。”

    “我打扮了一下才来赴约的。”

    “约会的事,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过去,谁的心请不好,对方说些安慰的话,也就好了。这次,却为什么如此争论不休呢?

    “我要回去。”她边说边站起来要走。为了把气氛缓和下来,他想用手拉她,但未能搭在她的肩上却把耳环给碰掉了。

    “那就回去吧!”

    一切就这样开始了。

    她在回家的路上感到有些后悔,认为从此再也不能见面了。她想:如果自己早点认个错,就不会这样了。可是自己为什么不能呢?其实,明知道现在认错也来得及,可就是办不到,这也许是有点任性吧!从明天起又要过着失去乐趣的生活了。可是年轻人,有谁肯先认错呢!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自己的门前。如果不把嘴靠到门耳上说:“今天实在过得快活!”门是不会开的。可是这句话,对当时的她来说,是难以出口的。而不说,又进不去屋,只好暂时呆呆地站在那里,最后无可奈何的像背诵什么文章似的压低了声调轻轻地说了出来。门缓缓地开了,她从里面关上门,就想把这句话换掉。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适当的句子来,但又不能不换。当她琢磨出来时,字的排列是,“我错了,请原谅。”现在就只好这么说,我也太糊涂,从明天起只能用这句话来度日了。

    第二天清晨,男孩子站在她的门前,又不肯当面认错,呆在家里苦恼,又想见到她,只好借送耳环之名来访问,以便取得她的谅解。他想按门铃,手却抬不起来。总之无论如何也还是不肯先认错,最后决定把耳环挂在门耳上就回去,便从衣袋里取出来按在门上了。

    他不由得想起过去那些快活的日子,想起俩人并肩坐在公园长凳上卿卿我我的情景。他对自己昨天的任性,不能不感到很遗憾。那么现在怎么还不去说呢?于是在挂完耳环之后,下意识地把嘴靠在门耳说了。

    门慢慢地开了,在屋里茫然的她,看见他象被弹簧弹起来似的扑过去哭了。她虽没出声,却在心里说着开锁的那句话。

    门开后,被挂在耳形锁孔上的耳环,还在轻轻地摇动着。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神医胡同

安晓斯

    祥子跪在爹的遗像前,捧着香炉的手不停地抖动。香炉里插着三炷香,燃过的香灰不住地掉下来。因为香炉不停地在动,三炷香燃过后的长度就不一样。

    在沁水湾求得“平安香”是人们的美好愿望。那三根香燃着的长度得一样。要不,咋还能叫“平安香”。

    祥子爹去世前,叫来了全家人,要把祖宗传下的“舒筋神丹”秘方的最后五味中药告诉祥子。祥子打开一看,却只有四味中药。就问爹。爹指指身边的一个小箱子,我走后,你捧着香炉跪在祖宗的牌位前,啥时三柱香一起着完,才能打开。那箱子里还有一味中药。祥子的爹就是我们这里的董神医。

    董神医家世代行医,到董神医这一代更是声名显赫。他家门前原是一条窄窄的小胡同,世代被称为“神医胡同”。董家行医,家教很严。医德惟上,药价低廉。自家种的草药不收费,乡邻捐赠的草药不收费,不管多远的路,从不收出诊费。遇上特别困难的家庭,一律免费。在胡同两边居住的乡邻还主动拆除了院墙,将“神医胡同”变成了一条宽宽的通道。车来人往,更加方便。

    祥子是董神医的独子,从老爹那里得到了许多真传,医术也广为称道。

    每次祥子在祖宗的牌位前跪着,娘总会在旁边站着,从不说话。

    董家最有名的中药丸就是“舒筋神丹”。爹去世前配好的“舒筋神丹”,是一包包的中药,还得再进行认真的研制加工,至少够祥子使用一年以上。听爹说,“舒筋神丹”由50味名贵中药研制而成,可平常祥子只知道45味,加上爹去世前说的4味才49味,还有一味,听爹说是最重要的,差了这一味,“舒筋神丹”的功效就会失去。

    祥子知道,中药讲究配伍,别说差了一味,哪怕是“药引子”也是断然不能缺少的。

    看祥子跪得很久了,娘终于说话了。孩子,再有一月就是你爹的周年祭日。到那天,你再和你爹好好说说。祥子听了,泪流满面。娘,一定是孩子做得还不够,爹还不满意。

    这一月,祥子就没好好睡过觉。

    祥子是最理解爹的心思的。从小在中医世家长大的祥子,如愿考上了医科大学。毕业后,祥子放弃了在大城市工作的机会。毅然回到家乡,和爹一起传承着这个世代有名的中医世家。

    在世时爹常说广做善事。会不会是自己善事做得不够?

    于是,祥子出资修缮了学校,修整硬化了村里的道路,村民们人见人夸。

    董神医的周年祭日到了。那天一大早,祥子就听到外面一阵阵锣鼓声。开门一看,神医胡同里已经挤满了人。村民们敲锣打鼓地将一面做工精致、精美大方的崭新的“神医胡同”金匾送了过来。

    这一天,祥子的泪水就没有断过。村里参与了董神医的周年祭典,那场面不亚于董神医下葬那天的情景。

    入夜,万籁俱寂。祥子又一次跪在祖宗的牌位前。

    祥子捧着香炉的手,今天特别地稳当。祥子亲手点燃的三炷香静静地燃着,直到三炷香燃尽,始终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娘,我求得平安香了,我求得平安香了。大把大把的泪从祥子的眼眶涌出。

    孩子,快去打开那个小箱子吧。你爹同意了。站在一旁的娘早已泣不成声。

    祥子双手捧着那个精致的小箱子,虔诚地跪在爹的遗像前,好一会,才轻轻地慢慢地打开。

    祥子终于看到那一味中药了。

    一片洁白的宣纸上,是爹用工工正正的小楷写的两个字:良心。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赳赳老秦

肖建国

油灯忽闪,一条黑影已站到大帐之内。

我大骇,唰地抽出腰刀,厉声喝道,谁?

来人微微一笑,孟将军,无须惊慌,我是咸阳派来的救兵。

我忙唤卫兵,燃亮壁灯。

面前就一老者,身穿交领窄袖长衫,头包方巾,儒雅中透着刚毅。我验过手信,不假。确实是咸阳来的。

兵呢,来了多少?我抬头向帐外张望,天已蒙蒙亮,除了站岗放哨的侍卫,看不到其他人员。

兵呢?我又问。

就在你眼前啊。老者笑容不变,双眼直视着我。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要和匈奴人打仗的。

我知道,你已和匈奴打了两次仗,一次小胜,杀敌八十,自损二十。一次平手,双方各有伤者,没有折损。十天前,匈奴增兵万余人,你只有一千多,故退守上郡,依靠城垣坚固,闭门待援,请王派兵。

这老头儿,知道的事还不少。可我没心情夸他,我要的是兵。没有兵,上郡难守,咸阳也将遭到威胁。

兵呢?我提高嗓门,明显充满火气。

就在你面前。老者不再笑,很严肃地回答。

(a)就你一个人?

是。

你来救我们?

是!

按手信上的命令,老者是我的上司,我归他管辖。我这样咄咄逼人,他分分钟有斩杀我的权力。想到这一点,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孟将军,老者说,依我三天的观察,你现在缺的不是士兵,是士气。

士气?面对十多倍于我的匈奴,没有足够的兵马,我们只有傻气。要知道,匈数人骑马很多都不配鞍的,那屁股就像长在马背上一样。人马一体,自由伸缩。手中挥舞的弯刀,呼呼生风,要多快有多快,让人不寒而栗。

老者说,看来,你还是没有醒悟。现在天也快亮了,你带着手下的将领和亲兵扮演匈奴,我是大秦士兵,咱们来一场较量如何。

你一个人?

是的。

(b)我手下有六员大将,八名亲兵,再加上我,可有十五人啊。这老头儿,难道真的身怀绝技?我从上到下再三打量他一番,那神态、那筋骨,怎么看都不像武艺高强的人。

孟将军,现在我命令你,带上人跟我来后山。老者不怒自威,说完走出大帐。

我让卫兵火速叫齐众人。

首先来到大帐的是李岩,他是我最得力的干将,骁勇善战,曾单人独骑杀出匈奴的包围。我把刚才的情况详加说了一遍。

李岩说,这位老者不简单。

来到后山,老者已摆开阵势,他手中竟然拿了一根木棍。老者说是单打,还是群上?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我一抽腰刀,就要上前。李岩一把扯住我。老大,他可是我们新来的头啊,敢这样单挑我们,必有杀手。要不,我先上,你也好有个退路。

李岩放下长矛,也折了一根木棍。

老者说,听清楚了,规矩是戳到为止!现在开始。

老者边说话,身子边往前欺。话音落,已接近李岩,手中木棍迅速直伸,一下子就戳到了李岩的胸口。李岩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输了。

你这叫偷袭,不行,重来。李岩不服气。

老者抬起木棍打到李岩嘴巴上,战场允许你重来吗,你这个死人鲜血顺着李岩的口角流下来,李岩强强地抬起头,双眼冒出怒火。

不服气是不?好,你们这些畜生一起来。扰我边塞,杀我民众,今天不把你们这些畜生碎尸万段,我死不瞑目。老者越说越激昂,木棍再一次打在李岩的脸上。

李岩怒不可遏,扭头吆喝一声,兄弟们,上!

这次,老头儿撒腿往后撤。

想跑,没门。除了我,大家嗷嗷叫地冲上去。

然而,才跑出四五步,猛听得轰隆一声响,我的手下全部落入陷阱内。原来老者早在道路中间做了手脚。他一人跑过,陷阱的覆盖物还能够支撑。可我的将士一起过去,必定全军覆没。

难怪,他敢单挑我们一群人。

难怪,他选在天刚亮时分。

难怪,他有意这样激怒我们……

见众人落入陷阱,老者抡起棍子向我冲来。老者边冲边大声高歌:赳赳老秦,如日方升,保国安民,不惜生命。我若后退,子女何存,父母何生?

老者字正腔圆,铿锵之力穿越层林,群山回应,如同裹抉着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我呆若木鸡,心中一片茫然。老者毫不客气,抢起棍子向我打来。

一下,二下,三下……

疼痛赶走麻木,羞辱激发血性。我本能地挥出手去,原本想斩断他的棍子,没想到,弯刀一个上撩,却插进了老者的胸膛。

老者看着我,脸上带着笑。

我放声大哭。

老者断断续续地说,孟将军,你缺的不是士兵,而是士气。(c) , 。我……就是给你搬来的救兵。 

从陷阱里爬出来的众人,围在老者身边,哭成一团。

          (选自《2021中国年度作品·小小说》,选文有改动) 

【注释】:①刺老秦:指雄壮勇武的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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