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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黑龙江省牡丹江市第一高级中学2016-2017学年高二4月月考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卫生餐厅

(美)约翰·爱伦

    “来两只嫩煮鸡蛋,一客家常油炸土豆条,一块乌饭浆果松饼,再加咖啡和鲜桔汁。我吩咐卫生餐厅的侍者,慢跑后的我感到饥肠辘辘。

    我刚打开报纸,咖啡就端上来了。“请用咖啡,”侍者说。“不过,对不起。我们的立法当局坚持要我们提醒顾客,每天喝三杯以上的咖啡有可能增加得中风和膀胱癌的危险。虽然这是除去了咖啡因的,但食品和药物管理局仍要求我们说明,提取过程中或许还残留了微量的致癌可溶物。”这才给我的杯子斟上。

    侍者端着我叫的早点回来时,报纸差不多看完了第一版。

    “您的鸡蛋,”侍者说,“如果不煮透,就可能含有沙门氏菌,会引起食物中毒。蛋黄中有大量的胆固醇,它有诱发动脉硬化和心脏病的主要潜在危险。美国心血管外科医生协会主张每星期至多只吃四个鸡蛋,吸烟者和身体超重十磅者尤应如此。”

    我的胃感到一阵不舒服。

    “马铃薯,”侍者继续着,“皮上的青色斑块有可能含有一种叫龙葵的生物碱毒素,《内科医生参考手册》上说龙葵碱会引起呕吐、腹泻、恶心。不过放心,您用的土豆是仔细地去了皮的,我们的供应商还答应,如有不良后果,他们将承担一切责任。”

    “但愿这‘不良后果’别降临到我头上。”我想。

    “松饼含有丰富的面粉、鸡蛋和黄油,还有乌饭浆果和低钠调味粉,唯独缺少纤维素。营养研究所警告说低纤维饮食会增加胃癌和肠癌的危险。饮食指导中心说面粉可能受到杀真菌剂和灭鼠剂的污染,可能含有微量的麦角素,它能引起幻觉、惊厥和动脉痉挛。”

    顿时,我觉得焦黄松脆的松饼诱人的香味变得十分可疑了。

    “黄油是高胆固醇食品,卫生部忠告近亲患心脏病的人限制胆固醇和饱和脂肪的摄入量。我们的乌饭浆果来自缅因州,从未施过化肥和杀虫剂。但美国地质调查队有报告说许多缅因州的浆果长在花岗岩地区,而花岗岩常常含有放射性物质铀、镭和氡气。”

    我立刻想起了切尔诺贝利事故幸存者头发脱落的不雅观之状。

    “最后,烘焙的麦粉中含有硫酸铝钠盐,研究者认为铝元素可能是早老性痴呆症的罪魁祸首。”侍者说罢便离去了,令人肃然起敬的营养科普也许结束了。

    侍者很快回来了,带着一只罐子。“我还记得说明,我们的鲜桔汁是早上六点前榨的,现在是8:30正。食物和药品管理局与司法部正在指控一家餐馆,因为它把放了三四小时的桔汁说成是新榨的。在那个案子裁决前,我们的律师要求我们从每一个订了类似食品的顾客那儿弄一份放弃追究声明书。”

    我填写了他递过来的表格,侍者用回形针把它附在账单上。在我伸手取杯子时,侍者又拦住了。“还有一件事”,侍者说,“消费安全组织认定您使用的叉子太尖太锋利,必须小心使用。

    “好,祝您胃口好。”侍者终于走开了,艾德沃德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拨拉着已是冷冰冰的那份早餐,胃口彻底倒了。哦!上帝!

(1)、下列对这篇小说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与鉴赏,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小说中“我”因为早晨慢跑锻炼后感到饥饿,走进餐厅点了早点,透露出“我”想尽快获得食物填饱肚子的意愿。 B、当“我”听完侍者对鸡蛋的介绍,胃里感到一阵不舒服,已经饥肠辘辘的肚子有痉挛的感觉,是长时间没有进食的饥饿感所致。 C、侍者介绍《内科医生参考手册》上的提示,以及土豆供应商的承诺等都是为了显示美国社会食品法律的健全和食品安全形势堪忧。 D、对于普通大众并不太了解的饮食卫生与健康保健常识,侍者掌握全面,介绍细致,专业精神让人佩服。 E、小说通过对话形式层层展开,十分详细的记录侍者的告诫和提醒,通过“我”对此的态度反映小说的主题。
(2)、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小说中侍者的形象特点

(3)、简要分析小说中“我”的心理变化过程。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乞丐》

契诃夫

    “仁慈的老爷!行行好,请顾念一下我这个不幸的挨饿的人,我三天没吃东西了……我当了八年的乡村教师,现在失业了。请帮帮忙,行行好!”

    律师斯克沃尔佐夫打量着他,瞧瞧他那件灰蓝色的破大衣,混浊的醉眼和脸上的红斑。他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听着,在前天,我好像在花园街遇见过您,”他说,“不过那时您说您是被开除的大学生,没有说是乡村教师,还记得吗?这很下流,这是诈骗!”

    斯克沃尔佐夫大发脾气,毫不留情地痛斥这个求告的人。这家伙一味说谎,利用别人的仁慈,恰恰亵渎了他出于纯洁的心灵喜欢周济穷人的一片好意。破衣人起先一再辩解,后来不作声了,羞愧得低下了头。“先生!”他说,一手按住胸口,“确实,我……说了谎!我原来在俄罗斯合唱团里任职,由于酗酒,我被赶了出来。不说谎又有什么办法呢?”

    “什么办法?”斯克沃尔佐夫大喝一声,逼近他,“工作呀,这就是办法!您应该工作!”

    “这个我自己也明白,可是上哪儿去找工作呀?去当看门人吧,谁也不会要我,工厂也不会要我,工人要有手艺,我却什么也不会。”“胡说!您总能找到借口!那么,您愿意去劈柴吗?在我家里劈柴您愿意吗?”“好吧,我可以劈……”

    斯克沃尔佐夫高兴地搓着手,把厨娘叫了出来。对她说:“奥莉加,把这位先生领到板棚里去,让他劈木柴。”斯克沃尔佐夫赶紧走进餐室,那里的窗子正对着院子。斯克沃尔佐夫看到他们进了院子。奥莉加气呼呼地打量她的同伴,打开锁着的板棚,砰一声恶狠狠地推开了门。那个冒牌教师和冒牌大学生坐到木墩子上,用拳头支着红腮帮,想起心事来。厨娘把一把斧子扔到他脚旁,破衣人迟疑地拉过一块木柴,把它放在两腿中间,胆怯地用斧子砍下去。木柴摇晃起来,倒了。那人又把它拉过来,很小心地砍下去。木柴又倒下了。

    斯克沃尔佐夫的气愤已经消散,他感到有点不安,有点惭愧。他回到书房里,“我这样做是为了他好。”一小时后,奥莉加来报告,木柴已经劈好。“拿着,把这半卢布交给他,”斯克沃尔佐夫说,“要是他愿意,让他常来,活总是有的。”

    从此,他经常出现:有时把雪扫成堆,有时收拾板棚里的杂物。斯克沃尔佐夫搬家时,雇他来帮忙。破衣人没有喝酒,很少说话。搬运完之后,斯克沃尔佐夫吩咐人把他找来。

    “噢,我看得出来,我的话对您起了作用,”他说着,递给他一个卢布,“这是给您的工钱。我看得出来,您没有喝酒,也不反对工作。您叫什么?”“卢什科夫。”

    “那么,卢什科夫,我现在介绍您去做另一份工作。您拿上这封信,明天去找我的一个同行,他会给您一份抄写的工作。好好工作,把酒戒了,别忘了我对您说过的话。再见吧!”斯克沃尔佐夫很得意:自己总算把这个人拉到了正道上。

    两年过去了。有一天,斯克沃尔佐夫站在剧院的售票处付钱买票,看到身旁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人,翻着羊羔皮领子,戴一顶旧的海狗皮帽子。“卢什科夫,是您呀?”斯克沃尔佐夫问,“喂,怎么样?现在做什么事?日子过得好吧?”

    “还可以,现在我在一位公证人那里工作,每月拿三十五个卢布,先生。”

    “哦,谢天谢地。太好了!我为您感到高兴,非常非常高兴,卢什科夫!要知道您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我的教子。要知道这是我把您推上了正道。”

    卢什科夫说:“我既感激您,也感激您家的厨娘,求上帝保佑这个善良而高尚的女人身体健康!说实在的,真正救我的是您家的厨娘奥莉加。”

    “这是怎么回事?”

    “当初我去您家劈柴,我一到,她总是这样开始:‘嗅,你这个酒鬼!你这个天地不容的人!’然后发起愁来,瞧着我的脸,哭着说:‘你是个不幸的人!你活在世上没有一点快活,就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你这酒鬼,也要下地狱!你这苦命人啊!’您知道,尽是这类的话。但重要的是,她替我劈柴!先生,我在您家里连一根柴也没有劈过!为什么她要挽救我,为什么我瞧着她就决心痛改前非,这些我对您也解释不清。我只知道,她的那些话和高尚的行为使我的心灵起了变化,是她挽救了我,这件事我永世不忘。该入场了,里面正在打铃。”

    卢什科夫鞠躬告辞,找他的楼座去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这篇小说,完成下列小题。

李锐

    拄着锄把出村的时候又有人问:“六安爷,又去百亩园呀?”

    倒拿着锄头的六安爷平静地笑笑:“是哩。”

    “咳呀,六安爷,后晌天气这么热,眼睛又不方便,快回家歇歇吧六安爷!”

    六安爷还是平静地笑笑:“我不是锄地,我是过瘾。”

    “咳呀,锄了地,受了累,又没有收成,你是图啥呀六安爷?”

    六安爷已经记不清这样的回答重复过多少次了,他还是不紧不慢地笑笑:“我不是锄地,我是过瘾。”

    斜射的阳光晃晃地照在六安爷的脸上,渐渐失明的眼睛,给他带来一种说不出的静穆。六安爷看不清人们的脸色,可他听得清人们的腔调。但是六安爷不想改变自己的主意,照样拄着锄把当拐棍,从从容容地走过。

    百亩园就在河对面,一抬眼就能看见。一座三孔石桥跨过乱流河,把百亩园和村子连在一起。这整整一百二十亩平坦肥沃的河滩地,是乱流河一百多里河谷当中最大最肥的一块地。西湾村人不知道在这块地上耕种了几千年几百代了,西湾村人不知把几千斤几万斤的汗水撒在百亩园,也不知从百亩园的土地上收获了几百万几千万斤的粮食,更不知这几百万几千万斤的粮食养活了世世代代多少人。但是,从今年起百亩园再也不会收获庄稼了。煤炭公司看中了百亩园,要在这块地上建一个焦炭厂。两年里反复地谈判,煤炭公司一直把土地收购价压在每亩五千元。为了表示绝不接受的决心,今年下种的季节,西湾村人坚决地把庄稼照样种了下去。煤炭公司终于妥协了,每亩地一万五千块。这场惊心动魄的谈判像传奇一样在乱流河两岸到处被人传颂。一万五千块,简直就是一个让人头晕的天价。按照最好的年景,现在一亩地一年也就能收入一百多块钱。想一想就让人头晕,你得受一百多年的辛苦,留一百多年的汗,才能在一亩地里刨出来一万五千块钱吶!胜利的喜悦中,没有人再去百亩园了,因为合同一签,钱一拿,推土机马上就要开进来了。

    可是,不知不觉中,那些被人遗忘了的种子,还是和千百年来一样破土而出了。每天早上嫩绿的叶子上都会有珍珠一样的露水,在晨风中把阳光变幻得五彩缤纷。这些种子们不知道,永远不会再有人来伺候它们,收获它们了。从此往后,百亩园里将是炉火熊熊、浓烟滚滚的另一番景象。

    六安爷舍不得那些种子。他掐着指头计算着出苗的时间,到了该间苗锄头遍的日子,六安爷就拄着锄头来到百亩园。一天三晌,一晌不落。

    现在,劳累了一天的六安爷已经感觉到腰背的酸痛,满是老茧的手也有些僵硬。他蹲下身子摸索着探出一块空地,然后,坐在黄土上很享受地慢慢吸一支烟,等着僵硬了的筋骨舒缓下来。等到歇够了,就再拄着锄把站起来,青筋暴突的臂膀,把锄头一次又一次稳稳地探进摇摆的苗垅里去。没有人催,自己心里也不急,六安爷只想一个人慢慢地锄地,就好像一个人对着一壶老酒细斟慢饮。

    终于,西山的阴影落进了河谷,被太阳晒了一天的六安爷,立刻感觉到了肩背上升起的一丝凉意。他缓缓地直起腰来,把捏锄把的两只手一先一后举到嘴前,轻轻地啐上几点唾沫,而后,又深深地埋下腰,举起了锄头。随着臂膀有力的拉拽,锋利的锄刃闷在黄土里咯嘣咯嘣地割断了草根,间开了密集的幼苗,新鲜的黄土一股一股地翻起来。六安爷惬意地微笑着,虽然看不清,可是,耳朵里的声音,鼻子里的气味,河谷里渐起的凉意,都让他顺心,都让他舒服。银亮的锄板鱼儿戏水一般地,在禾苗的绿波中上下翻飞。于是,松软新鲜的黄土上留下两行长长的跨距整齐的脚印,脚印的两旁是株距均匀的玉茭和青豆的幼苗。六安爷种了一辈子庄稼,锄了一辈子地,眼下这一次有些不一般,六安爷心里知道,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锄地了,最后一次给百亩园的庄稼锄地了。

    沉静的暮色中,百亩园显得寂寥、空旷,六安爷喜欢这天地间昏暗的时辰,眼睛里边和眼睛外边的世界是一样的。他知道自己在慢慢融入眼前这黑暗的世界里。

    很多天以后,人们跟着推土机来到百亩园,无比惊讶地发现,六安爷锄过的苗垅里,茁壮的禾苗均匀整齐,一颗一颗蓬勃的庄稼全都充满了丰收的信心。没有人能相信那是一个半瞎子锄过的地。于是人们想起六安爷说了无数遍的话,六安爷总是平静固执地说:“我不是锄地,我是过瘾”。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哑巴

王中华

    哑巴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震雷。据说他出生那日,好好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那天儿降生,娘却离世,而爹正好五十岁。

    震雷2岁大时,还不会说话。爹把朝鲜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也是他唯一的朋友张医师找来。张医师让孩子张嘴,看后说:“一切正常。”当爹的心才落下。

    哑巴读书了。每天放学,辫子女孩手举小红旗,身后是一长溜的小人儿,像跟着一群欢快的小鸭子。而哑巴总是排在最后,因为同学欺他不会说话。

    爹病了,张医生来看望。他俩在里屋坐了半天。临走时,他对哑巴说:“叔后天要随医疗队去非洲援外,明天是星期六,记住,你一定要带爹去医院看病,否则他可能终身瘫痪。”

    清晨,哑巴挽着爹的手,爹步履维艰,突然整个人就斜倒在树丛里了。爹嘴歪了,不能说话,身子沉得像一块铁。有女士走来,哑巴跟在后面,喉咙却发不出音。他重新回到爹身旁,接着又掉头跑向路口……

    “咕──”是出租车的刹车声。司机见男孩不说话,踩油门,又走了。望着远去的车影,男孩的身子在颤抖。

    “咕──”又一辆车停住了。司机看了一眼男孩,刚要踩油门,这时,孩子整个脸涨得像柿子一样红,然后嘴里挤出“爸爸”两字。

    “你说什么?”司机觉得有些怪。孩子又无话了。他无奈地摇摇头,正要离去时,孩子再次满脸通红,说:“他病了。”

    “你爹患的是急性脑中风,幸亏送医院早!”张医生赶到医院,跟哑巴说。然后,他就下一步治疗向医生、护士,甚至连送饭的阿姨一一做了交代。他还为哑巴请了三个月的停学假,因为他明天就要出国去了。

    第二天早晨,哑巴早早地坐在爹的床头。送饭阿姨来了。“早饭有馒头、稀饭、面条……想吃啥?”阿姨心急地问。哑巴屏住呼吸望着爹微动无声的嘴唇,好久才涨红着脸说:“稀饭。”

    第三天,说话仍是满脸通红。

    第七天,送饭阿姨笑嘻嘻说:“你儿这个传话筒,这周能说好几个词了。”爹的脸瞬间浮现出幸福的喜悦,然后舔了舔嘴唇,似乎能说话了。

    “不过啊,”阿姨继续说,“其实有的哑巴是说话太少,你儿如果像现在这样,坚持十年,肯定说话顶呱呱。”他脸色突然凝重起来,眼前浮现出朝鲜战场乌云滚滚的往事:一位原先能说能笑的孩童,因看见爹妈被燃烧弹烧死后,就不再说话,以后真成了哑巴儿。

    哑巴话虽不多,但哑巴说话的传闻远远胜过他说过的话。

    那一年,人们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听说哑巴会说话了?”

    以后是:“听说哑巴会说很多的话。”

    再后来成了:“哑巴越来越会说话了。”

    高中毕业那年,哑巴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进行的演讲,让全校师生喝彩不止。

    这一天,一位军人模样的汉子朝哑巴家走去,他是援外九年的张医生。当他紧紧握住对方手时,哑巴爹也激动地站起来。稍后,张医生问:“老哥,这些年可好?听说哑巴儿能说话了?”

    对方一阵沉默,接着还是沉默。

    “老哥!”张医生重新站起来。“请说话啊!”他祈求道。

    对方张了张嘴,然后屏气,脸渐渐变红,接着喉咙里发出一阵含糊短促的“呵……呵……”声,像是喉咙含着两记滚动的闷雷,光有嗡嗡的滚动,却始终没有雷爆声。

    “老哥!”张医生颤颤地叫了一声。

    对方又痛苦地像刚才一样试了一遍,然后苦涩地摇头笑了一笑。

    “老哥啊,”这位在朝鲜战场上曾一天掩埋14位战友都不落泪的汉子哭了,“我们不是曾经商量好,等哑巴会说话,我们就不再演戏,你马上就过正常人的生活吗……老哥啊,你怎么自己反成哑巴了呢……是我害了你啊……这让我怎么跟死去的嫂子交代呀……”

    此时,哑巴儿立在院门口,他怀抱奖状证书,望着父辈的两个背影,天没下雨,但他的泪水如雨。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6 年15期,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碗匠和他的碗

周天红

    烂泥田,一个村子最响亮的事儿就是烧碗了。

    烂泥田村子口一大块田,那泥巴,扶墙抹墙不行,真的是烂得扶不上墙了。栽秧种谷也不行,栽了秧,不走根,反倒要烂根,没得收成。那泥巴,就适合做碗烧碗。泥质沙细,糗性好,水质也好,捏成碗坯子,放到窑上一烧,轻轻一敲就能听见当当当的清脆响声。那釉质那花纹那造型,一看就是好货色呀。据说,烂泥田这地方,早年是官窑呢。至于是哪一级的官儿,谁都能说上几句,但谁也没说个明白,就是八爷,也没说出个来龙去脉。反正是官家的窑呗,要不,你看那村子右边 的岩湾子里,现在还排着十好几孔老窑呢,如果不是官家的窑场,哪有那么大的规模那么大的 场面哟。

    八爷是村子里最好的碗匠。

    八爷拿捏碗坯子,那是村子里最快的。小半个下午就能做出五六十个呢,就是村子对门成天牛皮吹得哄哄响的刘老大,忙得汗水长流也没比过八爷。八爷烧出的碗,那更是一绝。造型,釉色,图案,那都是没得挑。能在碗边碗底上搞出花花草草,有鱼有鸟,有人物有动物,买主点着要什么他就能给你烧制出什么。做大寿的能给你烧出老寿星图,结婚办喜事儿的能在上面烧出鸳鸯,外出发财回家造新房的能在上面烧出财神爷,那些图案活灵活现,逼真得惊人。有的人端起碗吃饭时,都只顾着欣赏,翻来翻去地看,碗里的东西打倒了全然不知道。

    八爷烧碗的手艺,那是跟着他师傅学的,足足学了三年,他师傅才把最关键那点儿真本事传给了他。师傅传授真本事时,只给八爷提了一个要求:留在烂泥田

    师傅对八爷说,我一辈子教了数不清的徒弟,学了手艺,都跑出去闯荡了,没有一个能留下来的,其实,他们都只是一知半解,没有学到真本事。如果你一直留下来,我就把最关键最实在的那点儿本事传给你!

    八爷说话算话,一直留在师傅身边,烧碗。直到师傅去世,他都没有离开过烂泥田。

    八爷学到了烧碗的真本事,那手艺真是做精了。在烂泥田方圓三四十里地界,你要说到碗匠八爷,没有人不知道的。做大寿的要找他,娶媳妇嫁女的要找他,修房造屋贺喜事儿的要找他,找他烧碗做个纪念呗。外出送货的货车司机要找他,卖碗送碗的客商老板要找他,玩古玩收藏老玩意的也要进山找他。八爷的手艺活儿呀,在县城里的大半条街都是抢手货。卖碗收货的老板一看仓库里的货不够了,大喊一声,进山去烂泥田八爷那里收货去!保准屁股后面三五几个就跟着来了。

    八爷也讲究。无论是进门上货的还是收藏老玩意的,还是专门进屋看热闹的,八爷准抽出时间,把烧碗识货的道理和方法一五一十地给你介绍个明白,最后还问上一句,懂起没有?如果你摆脑壳说没听懂,他会继续给你说道说道,直到让你听真了为止。八爷这热情,生意当然好做了。

    八爷制碗烧碗的手艺是一绝,生意也做得红红火火的,每天上门进貨的客商络绎不绝。这些年下来,八爷的房屋都翻新三回了,可他家里自己用的碗却还是老样子。

    八爷家的碗也是一大特色,没一个好碗,要嘛是歪的,要嘛是缺的,要嘛是花样图案烧残了的,全是歪瓜裂枣的残存货。

    碗匠家里用烂碗怪碗,是八爷用不起好碗吗?不是,成天满屋满仓库都是上等的好碗呢,随便用都没问题。是八爷缺心眼儿吗?不会哟,单凭他制碗烧碗的手艺,就知道他是个一等一的聪明人。是八爷脾气怪吗?肯定不是,你看有人进门,不管晴天阴天还是雨天,八爷都是一脸的笑呢。

    这是个什么道理呢?烧碗的同行不明白,村里人不明白,来进货买碗的人不明白,就是八爷家的二娃更不明白。

    二娃是什么人哟,走州下府,啥子事情没见过。这些年,二娃靠着倒腾他老爹八爷烧的碗,那是发财了,在县城里有五间门市一个大仓库,小轿车都换了好几辆,不是八爷吼着,差点把老婆都换了。二娃是村子里第一个去过北京首都的。就单是他在人民大会堂广场前照的那张相片拿回村子,一整个村子的人围着看了半下午还舍不得离去,直到天发黑人才小步小步地散了。多大个事儿呀,进个京城,村里人念谈了大半年。

    八爷家吃饭喝酒用的那些怪头怪脑的碗,那也是村里人的大事儿,没有人不念谈的。

    八爷说,二娃呀,你不懂?你真不懂?

    二娃摇摇头。

    八爷端起那歪边子的酒碗,喝了一大口酒,说,二娃呀,你看看这个碗,要不是它是个歪边子的残缺货,它还能是我的酒碗?八年了,还是我的酒碗。

    二娃听了老爹的话,好像更糊涂了。

    八爷看了二娃一眼,继续说,碗匠手里的好碗,最终都不是自己的,留不住呀。就像你和你哥。你哥虽然老实甚至有点笨,可他就像一个我烧坏了的碗,能留在我身边呀。你从小聪明,是只好碗,可你成天在外漂来荡去的,有个大事儿小事儿的,我能靠得上你?

    二娃这下听明白了 , 一屁股坐在屋前的门槛上,半天站不起身来。

    这一下子,二娃清楚地记起,自己已经两年零三个月零五天没有回家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大漠里的旗帜

刘建超

    夜晚,她躺在床上,他躺在地上。她来看他,是为了离开他。

    他不知道,兴奋紧张搓着一双皲裂粗壮的手,这么远,天啊,你怎么来了?

    她看着他,看着相恋10年、那个曾经帅气、充满诗意的小哥,如今粗犷得像工地上的装卸工。她还是没有忍住泪水,晶莹的泪珠在白嫩的脸颊冰冷地滑落。

    她下了火车乘汽车,走了三天三夜,又搭乘过往的大货车颠簸了一天,才在一望无际的荒漠中看到了他居住的那个小屋。西部边陲的一个养路站,只有一个人的养路站,养护着近百公里的国道。

    她和他在大学相识,他们都是学校野草诗社的。他俩相恋了,就因为都喜欢泰戈尔的诗,生如夏花,死如秋叶,还在乎拥有什么?在校园的雁鸣湖边,他轻轻地牵着她,说过不了几年,我将成为中国诗坛的一面旗帜。

    浪漫似乎只在校园里才蓬勃疯狂地蔓延。当毕业走上社会,才知道校园的美好都被现实的无情的铁锤砸得粉碎。为了寻找工作,他和她早把诗意冲进了马桶。他的父亲是养路工,在西北。父亲生病期间,他去了父亲生活的城市照顾父亲,父亲去世后,他竟然接过了父亲手中的工具成为了一名养路工。

    大漠荒烟,千里戈壁,他给她写信,描绘着他眼前的风景,天空虽不曾留下痕迹,但我已飞过。我真的感受到泰戈尔这句话的含义了。她感受不到那些诗意,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寂寞无聊。家里人给她介绍男朋友,她都拒绝了。可是,她也不确定自己究竟能等到个什么样的结果。

一年一年的春花秋月,把他们推向了大龄的边缘。经不住妈妈的哭闹哀求,她妥协了,去见了妈妈公司领导的儿子,小伙子很精干,谈吐也很睿智。她就模棱两可地处着,心中还是牵挂着远方的他。她要了断同他的情缘,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公平。她给他带了大包的物品。他笑着说,我这啥都不缺,啥都不缺。她环顾四周,煤气炉,木板床,米面油,咸菜。他笑了,似乎恢复了校园里的神气,笑着说,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这些我都具备了,就等着天降大任了。

    晚饭,稀饭,馒头,她带来的熟制品。他居然端出了一盘鲜绿的青菜。在这一抹黄的沙丘,见到鲜绿的青菜,她都舍不得动筷子。你一个人不寂寞吗?她说。不寂寞,白天养路,晚上看书,看你的信。我能背下来泰戈尔诗集,也能背下来你写的每一封信。

    荒漠的风狼一样嚎。

    第二天风和日丽,天蓝如洗。她搭上了一辆过路的货车。司机是个很健谈的小伙子,踩上油门也打开了话匣子。小伙子说,这个养路站就像是他们跑长途车的司机的驿站,加油加水,填饱肚子。养路站就他一个人,他还学会了修车补胎。几千公里的路段,就他养护的这段路最好。在一个大拐弯处,司机停下车,提着一只袋子下了车。她伸头望去,路基的远处是一个低洼带,竟然有一片十几平方米的小菜地。菜地里的绿色格外养眼。怕菜苗被飞鸟或小动物侵害,菜地的四周插满了树干,树干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布条,像是挂满了万国旗。司机把袋子里的土倒在菜地边,回到车上说,经常走这里的司机都知道给这块菜地带点土。这地方风沙大,就这一块是个避风的港湾。他每天都要骑车几十里来这里种菜浇水。我们司机每次经过这里都要鸣笛致意,我们把它称为大漠里的旗帜。那些布条上都写着一些字,有人说是诗,我也不懂。反正我记得其中一个上面写着,生如夏花。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的名字就叫夏花。

    她回到家,眼前总是飘舞着大漠里那五颜六色的旗帜。

    她又准备动身去看他,她带了一挎包土。她要告诉他,大漠里的旗帜下不该少了家乡的泥土。

(选自《小小说选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捞月亮的母亲

石兵

    捞月亮的人,是一位母亲。

    在那个川藏交界处的偏僻山村里,我遇到了她和她时年六岁的儿子。彼时我还只有二十出头,心性跳脱,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那座贫瘠的大山是我在天黑之后来到的地方。我支起随身携带的帐篷,准备在野外过上一夜。就在似睡非睡之际,我听到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顿时睡意全无,连忙小心地坐起身来,慢慢拉开帐篷一角。很快,顺着声响传来的方向,我看到一个提着水桶的女人领着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披着月光从山下走来。

    我屏住呼吸,这时已经接近午夜,居然还有人来山上汲水,种种灵异传说让我不寒而栗。女人一手提着水桶,一手牵着男孩,两人一言不发,不疾不徐地走着,只是短短几分钟,便在我视野中只留下了模糊的背影。

    好奇心最终让我战胜了恐惧,我走出帐篷,小心翼翼地循着他们的背影走去。远远地,我看到母子俩停下了脚步,那里居然有一口水井。

    这时,我已经确定,这只是一对普通的山村母子。于是,我大着胆子走上几步,终于听到了女人说出的话语。

    “只有这个时候,井里的月亮才最大最圆,狗儿莫急,娘给你捞一个上来,回家以后放在你的床前。”女人的乡音十分绵软,不像山里女子所固有的泼辣。

    “娘,月亮落在水里,是不是就被洗干净了,不像在天上那样模糊着让人看不清楚了?”儿子稚嫩的声音充满了期待。

    女人顿了一顿,说:“狗儿说得对,月亮被水洗了以后,可好看了,就像狗儿的眼睛一样好看。”

    听了母亲的话,小男孩笑了起来,奶声奶气的笑声顿时让幽黑沉默的大山有了勃勃生机。

    母亲用力地从井中提出水桶,然后弓着腰提起水桶,另一只手牵着小男孩,吃力地踏上了归途。走上十几步,瘦弱的母亲就要休息一下,停下的时候,她抚摸着小男孩的头,再看看天上与桶里的月亮,神情中竟有掩不住的忧伤。

    我来到她们的面前。在寂静的午夜,这对母子竟对我这个不速之客没有丝毫的不安与恐惧。

    我说:“大嫂,我来帮你提水吧。”

    女人没回答我,自顾自地说:“你是刚才路边帐篷里的游客吧,这山上很凉,收了帐篷跟我们到家里休息吧。本想下山时再叫醒你的,没想到你跟着我们上了山。”

    原来,她早就发现路边的帐篷和我了,也许只是早已司空见惯,所以没有刻意多看几眼罢了。

    走近以后,我才发现小男孩的眼睛似乎有些问题。女人对我说:“狗儿眼上有病,长了白疮,你们城里人叫白内障,我正在攒钱给他治。这不,白天我上了一天工,给人纺丝线,晚上才能照管家里的田地。刚刚散了工,想起家里没水,才在这个时候上山。”

    或许是看到了我眼中的疑问,女人接着说:“狗儿爹去了城里打工,那里挣钱多一些,家里就只有我和狗儿了。”

    我没有再说话,默默地提起水桶,慢慢地跟着母子俩下了山,一路来到了女人位于半山腰处的家里。

    这个小村落只有三四十户人家,同样的贫穷让女人无法得到他人的帮助,可女人跟我说起这些时却一如既往的平静。她说,乡邻们已经帮了她很多,不能再麻烦人家了。在家里,女人熟练地烧水给我喝,然后铺床,哄儿子睡觉。

    我躺在外间屋原属于男人的床上,听到了母子俩在睡前的交谈。

    儿子说:“娘,我想爹了,今天山上遇到的那个人好像爹啊,个子一样的高,手一样的有劲,可我就是看不清他的模样。”

    母亲说:“狗儿,快睡吧,睡着了,就能见到你爹的样子了。再过上半年,咱们就去城里找他,治好你的眼睛。狗儿知道吗?你的眼睛跟天上的月亮一样好看,娘就是这条命不要了,也要把它从水里捞上来,让你看清楚你想看的。”

    或许是怕打扰,母子俩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我却早已听得泪流满面难以自抑。

    第二天一早,我匆匆结束了旅行,回到城市,用最快的时间联系好医院,然后找朋友开车来到大山接这母子俩去医治眼患。面对她们的道谢,我竟羞愧得无地自容。

    那位捞月亮的母亲或许并不知道,她捞起的并非只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美好愿望,更有一个旁观之人的迷途之心。只有我自己知道,当时的自己正因为一场懵懂爱情的破碎而选择了放逐与放纵,却忽略了这世间还有那么多更加珍贵的事物,譬如四处寻找我去向的焦虑父母,譬如被青春之雾迷失视线的纯真心灵,譬如这世间那么多的温暖与悲凉、伤痛与希望

(选自《小小说月刊》2016年第10期,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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