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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杭州市2017年中考语文模拟试卷2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塑胶跑道有可能危害健康吗

    ①10月份,新学期开始刚刚不到两个月,接连出现的“有毒塑胶跑道事件”让家长们忧心忡忡。今天我们就来揭开这“有毒跑道”的庐山真面目。

    ②塑胶跑道可能包含哪些有毒物质?目前,国内的塑胶跑道一般为聚氨酯材料,再辅以颜料、助剂等。质量合格的聚氨酯,一般不会挥发有害物质。

    ③聚氨酯是用“聚醚多元醇”和“二异氰酸酯”这两种单体聚合起来的链状分子。就像铁链由小铁环连接而成,聚氨酯就相当于长铁链,这两种单体相当于一个一个独立的铁环。如果这两种单体完全聚合,那么聚氨酯本身并没有危害。关键是劣质的聚氨酯内会残留较多这两种没有聚合完全的单体,而对人体有害的来源之一就是这两种单体。下面我们分别了解一下这两种单体对人体的危害。

    ④实际上,“聚醚多元醇”本身并没有什么危害,但是在其生成过程中会有一些杂质混入,比如我们熟知的甲醛等醛类物质,这些物质的挥发和粘附,能够刺激我们的呼吸道和皮肤,产生种种不适的感觉。

    ⑤“二异氰酸酯”可以说是剧毒类的物质了,它具有强烈的刺激性气味,对皮肤、眼睛和呼吸道有强烈刺激作用。它的蒸气被吸入后,会引起支气管炎、支气管肺炎和肺水肿;与皮肤接触后,可引起皮炎;与眼睛接触可引起严重刺激作用,如果不加以治疗,可能导致永久性损伤。特别是对二异氰酸酯过敏的人,在接触后,会出现气喘、呼吸困难和咳嗽等症状。严重的话可引发眼红肿和化学性灼伤,也能破坏鼻粘膜、上呼吸道粘膜,甚至有可能导致化学损伤。研究表明,二异氰酸酯对人体的造血功能有伤害,部分二异氰酸酯从业人员的血小板会减少。

    ⑥降低塑胶跑道的危害,要从两种主要的有毒物质下手。第一,减少聚醚多元醇中的醛类等有毒杂质,这样最终制备的聚氨酯中的有毒物质也会减少。第二,减少二异氰酸酯的危害。这一点可以从两方面入手。一方面,在制备聚氨酯时尽可能聚合完全,这样就尽可能地减少二异氰酸酯的残留。另一方面,在制备聚氨酯时,选用二苯基甲烷二异氰酸酯(MDI)。这是因为,二异氰酸酯类化合物有很多种,制备聚氨酯的二异氰酸酯主要是两类,一类是甲苯二异氰酸酯(TDI),一类是二苯基甲烷二异氰酸酯(MDI)。但TDI是二异氰酸酯类化合物中毒性最大的一种,挥发性大,而MDI比TDI更稳定,挥发得更少,而且在呼吸吸入和皮肤吸收方面毒性较低,危害更小。

    ⑦在检测方面,对于普通民众来说,最简单也最无奈的办法就是靠鼻子闻。如果有异味,很可能就是塑料跑道的有害残留物的挥发所致。

(1)、指出下列句子中划线词所指代的内容。

的蒸气被吸入后,会引起支气管炎、支气管肺炎和肺水肿;与皮肤接触后,可引起皮炎。

这样最终制备的聚氨酯中的有毒物质也会减少。

(2)、本文是从哪几方面介绍说明对象的?请分点简要回答。

(3)、指出下列说法的错误,并简述理由。

①第三段的画线句子运用了分类别的说明方法,将聚醚多元醇比喻成铁链,说明了它的牢固性。

②第六段的最后一句话的“可能”二字,体现了说明文语言的准确性,说明跑道上残留的有害物质太多。

(4)、请根据本文内容,简要说明降低塑胶跑道危害的方法。

举一反三
现代文阅读。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山的呼唤
                                                                                              琼瑶
         梦中,总听到那山的呼唤。
         从小,热爱山,热爱水,热爱大自然那渺无边际、不可捉摸的清施与神奇。
         童年时,在故乡湖南的乡间,曾有那么一座山,使我喘息过,使我迷惑过,使我喜悦,而又使我沉迷,至今,那山仍清晰地环绕于我的脑际。那山并不高,遍布着松树,高大的直入云霄,小的只有半个人高,泥土是红色的,土质松而软,没有杂草,没有荆棘,只是遍地散布着一颗颗的松果。而我常穿梭于那松林间,奔跑着、呼喊着,收集着那些松果,竞日流连,乐而不疲。玩累了,我会选择一棵巨大的松树,倚着它坐下来,让那如伞般的松枝遮蔽着我。闭上眼睛,我静静地倾听那山风穿过松林发出的簌簌声响,幻想着它在诉说些什么。我一直是个爱做梦的孩子,我就在那儿酝酿着、堆积着、制造着我最初的、童稚的梦,长长久久地听着那山的声籁、山的倾诉和山的呼唤。
         这座童年时期影响着我的山,始终屹立在我的心中,它带着一股烧灼般的力量压迫着我。一座山!我总觉得自己要攀一座山,而我也总觉得自己在攀一座山。我开始写作,迫切地想写出我对山的那份感觉,我写了很多以山为背景的小说,像《深山里》、像《苔痕》、像《船里的卡保山》……而真正能写出我那份感觉的,只有一篇《幸运草》。
        两年前,随着拍摄《幸运草》的外景勘察队,我上了一座山。我这一生真正地爬了一座“山”,再度感受到那份令人喘息、令人迷惑、令人喜悦而又令人沉迷的滋味。那座山,那座深入云霄、高不可攀的山,那座远离尘嚣、没有丝毫人间烟火味的山!那座半是梦境、半是幻境、半是仙境的山!
那山海拔一万三千多英尺,名叫“玉山”。
        再没有什么感觉比登上一座“高山”的感觉踏实,也再没什么感觉比登上一座“高山”的感觉更虚幻,那山半在云峰雾绕中,半在氤氲迷离中。岩石高插入云,松树伸展着枝丫,像一只只巨人的手,托住了整个天空。
        站在那儿,世界在你的脚底,寒意深深的云层包围着你。浓密的枫树,高大,挺拔,苍劲。树枝上全挂着一串一串的苍苔,云所带来的水汽凝聚在苍苔上,成为一颗颗晶莹的水滴,顺着苍苔向下滴落。云漂浮在脚下,在眼前,在身边,忽而来,忽而去,忽而凝聚,忽而流散。太阳的光芒透过树梢,透过云层,像一条条闪烁的光带,遍撒在整个山头。一会儿,你会浴在阳光的灿烂里,一会儿,你又会置于岩石的阴影下。身边所有的景象,瞬息万变,使你不能不一次又一次的惊叹,惊叹那造物的神秘与神奇。
        夜里,寒月当头,流星数点。山沐浴在月光下,一片清幽,一片朦胧。处处是岩石与巨木的幢幢黑影,给人一份说不出的震慑与肃穆的感觉。山中的夜并不宁静,风在林中穿梭,时而尖啸,如一声壮烈的呐喊,时而低吟,如一支柔美的情歌。除了风声,有隔山的飞瀑,在不停不休地飞湍奔流。有不知名的鸟儿,此起彼应地互相唱和。有树枝偶然的断裂声,有小虫的唧唧,有草丛中不明原委的簌簌……这种种的声浪,汇合成了一股“山的呼唤”,那样让人感动,让人震慑,让人迷惑。
         梦中,我总听到那山的呼唤。我知道,我将重去,我将攀登,一次又一次。因为,那山在呼唤着我。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幸福的珍藏
        ①日历翻到最后一张,心中不禁感慨,又是岁末了。
        ②早晨换上新的日历,将旧日历倦倦地扔在桌上,母亲拿过抹布,把桌面抹得锃亮,于是,旧日历也被她随手拿走了。那里面有她记下的亲朋好友的电话号码,也有偶尔因怕忘记某些事情而让我们给她记下的留言。我知道,母亲一定是把它收藏起来了。
        ③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习惯性地收藏一些旧物,她的那个小小的红漆木箱里,不仅保存着我们儿时看过的小人书、小发卡、红头花之类的琐碎物品,还有一些发黄的信件,或者那就是父母年轻时候的通信,有我们几个孩子在外求学工作时写给父母的只言片语。还有那曾经为我们做鞋用的大小不等的纸样儿,母亲也把它们码齐了折在一起,夹在一本旧杂志里。因为这些旧物,记录了我们成长的一些重要过程,记录了我们生活中的经历,或者,记录了父亲母亲的爱情或者婚姻,甚至是记录了生命。
         ④曾经埋怨母亲,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攒它们做什么?母亲说:也不做什么,就是舍不得丢,看到它们,就想起过去的日子,想起你们的小时候。听了母亲的话,忽觉心里酸酸的,再看母亲的皱纹和白发,默默地将那些旧物重新撂起,郑重地放回原处。
        ⑤母亲年纪大了,最近的几年里,身体多病,动辄感冒发烧,本来就有气管炎的毛病,就更一次次地引发。母亲拥有一处复式的楼房,那是我们为了孝敬她盖起的。但她不喜欢住,分三家把它们租了出去,自己坚持住在老房子里,那是她和父亲半生住过的。墙上的画、小院里的花,都是父亲留下的生活痕迹,母亲说,父亲的气息仿佛还在,所以她不离开。可不知是年久失修,还是什么原因,那所房子自从父亲去世后就开始漏雨,为此我们请人重新修整过,但最终没能修好。在急风骤雨的深夜,屋里墙角处照旧雨水淋漓,母亲不愿给我们打电话,只一个人用盆钵逐个角落接着,任由屋子里的浊水汩汩泛滥。
        ⑥父亲的去世,致使母亲大病了一场,在经过一个时期的调整之后,母亲开始走出家门,继续到老年大学学习,看到母亲孤独的身影,我一次次潸然泪下。由于母亲有读师范时打下的绘画基础,再加上她对待学习十分认真,无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因此,母亲的绘画水平提高很快。至如今,母亲已参加了二十几次老干部书画展了,得到人们不错的评价。
        ⑦以前,我去母亲那里是即兴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因为母亲的上学,我却不能来去自由了。每次去,必须先打过去一个电话和她“预约”。父亲去世后,我便成了母亲木纳的女儿,了无生趣的语言,生活里也很少有向母亲撒娇过,更不用说在电话里了,除了千篇一律的问安,永远都是波澜不兴的平和。而母亲总是接过电话,关心我的工作或生活。和父亲一样,母亲最希望听到的,是我在哪方面有了些成绩,日子过的开心不开心,快乐不快乐。
        ⑧对儿女来说,时间就像一张旧了的白纸,翻过去就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而对于母亲来讲,那分分秒秒逝去的,是她饱蘸着青春走过来的岁月。曾经的时光,在儿女们的眼中是朦胧的纱,在母亲的记忆里却是一幅清晰的画,一件一件,无一不是幸福的珍藏。

阅读理解

孤独温暖的旅程

铁凝

    ①有一个冬天,在京西宾馆开会,好像是吃过饭出了餐厅,一位个子不高、身着灰色棉衣的老人向我们走来。旁边有人告诉我,这便是汪曾祺老。当时我没有迎上去打招呼的想法。越是自己敬佩的作家,似乎就越不愿意突兀地认识。但这位灰衣老人却招呼了我。他走到我的跟前,笑着,慢悠悠地说:“铁凝,你的脑门上怎么一点儿头发也不留呀?”他打量着我的脑门,仿佛我是他久已认识的一个孩子。这样的问话令我感到刚才我那顾忌的多余。我还发现汪曾祺的目光温和而又剔透,正如同他对于人类和生活的一些看法。

    ②不久以后,我有机会去了一趟位于坝上草原的河北沽源县。去那里本是参加当地的一个文学活动,但是鼓动着我对沽源发生兴趣的却是汪曾祺的一段经历。他曾经被下放到这个县劳动过,在一个马铃薯研究站。他在这个研究马铃薯的机构,除却日复一日的劳动,还施展着另一种不为人知的天才:描述各式各样的马铃薯图谱--画土豆。汪曾祺从未在什么文字里对那儿的生活有过大声疾呼的控诉,他只是自嘲的描写过,他如何从对于圆头圆脑的马铃薯无从下笔,竟然到达一种“想画不像都不行”的熟练程度。他描绘着它们,又吃着它们,他还在文中自豪地告诉我们,全中国像他那样,吃过这么多品种的马铃薯的人,怕是不多见呢。我去沽源县是个夏天,走在虽然凉快,但略显光秃的县城街道上,我想象着当冬日来临,塞外蛮横的风雪是如何肆虐这里的居民,而汪曾祺又是怎样捱过他的时光。我甚至向当地文学青年打听了有没有一个叫马铃薯研究站的地方,他们茫然地摇着头。马铃薯和文学有着多么遥远的距离呀。我却仍然体味着:一个连马铃薯都不忍心敷衍的作家,对生活该有耐心和爱。

    ③1989年春天,我的小说《玫瑰门》讨论会在京召开,汪曾祺是被邀请的老作家之一。会上谌容告诉我,上午八点半开会,汪曾祺六点钟就起床收拾整齐,等待作协的车来接了。在这个会上他对《玫瑰门》谈了许多真实而细致的意见,没有应付,也不是无端的说好。在这里,我不能用感激两个字来回报这些意见,我只是不断地想起一位著名艺术家的一本回忆录。这位艺术家在回忆录里写到当老之将至时,他害怕变成两种老人,一种是俨然以师长面目出现,动不动就以教训青年为乐事的老人;另一种是唯恐被旁人称“老”,便没有名堂地奉迎青年,以证实自己青春常在的老人。汪曾祺不是上述两种老人,也不是其他什么人,他就是他自己,一个从容地“东张西望”着,走在自己的路上的可爱的老头。这个老头,安然迎送着每一段或寂寥、或热闹的时光,用自己诚实而温暖的文字,用那些平凡而充满灵性的故事,抚慰着常常是焦躁不安的世界。

    ④我常想,汪曾祺在沽源创造出的“热闹”日子,是为了派遣孤独,还是一种难以排遣的孤独感是他觉得世界更需要人去抚慰呢?前不久读到他为一个年轻人的小说集所作的序,序中他借着评价那年轻人的小说道出了一句“人是孤儿”。

    ⑤我相信他是多么不乐意人是孤儿啊。他在另一篇散文中记述了他在沽源的另一件事:有一天他采到一朵大蘑菇,他把它带回宿舍,精心晾干(可能他还有一种独到的晾制方法)收藏起来。待到年节回京与家人做短暂的团聚时,他将这朵蘑菇背回了北京,并亲手为家人烹制了一份鲜美无比的汤,那汤给全家带来了意外的欢乐。

    ⑥于是我又常想,一位囊中背着一朵蘑菇的老人,收藏起一切的孤独,从塞外寒冷的黄风中快乐地朝着自己的家走着,难道仅仅为了叫家人盛赞他的蘑菇汤?

    ⑦这使我不断地相信,这世界上一些孤独而优秀的灵魂之所以孤独,是因为他们将温馨与欢乐不求回报地赠予了世人吧?用文学,或者用蘑菇。

下列片段都写的是俄国著名作家列夫•托尔斯泰,阅读后完成题目

(一)

       客人惊奇地屏住了呼吸,只见面前的小个子那对浓似灌木丛的眉毛下面,一对灰色的眼睛射出一道黑豹似的目光。这道目光就像一把锃亮的钢刀刺了过来。又稳又准,击中要害。它像枪弹穿透了伪装的甲胄,它像金刚刀切开了玻璃。在这种入木三分的审视之下,谁都没法遮遮掩掩。

       具有这种犀利眼光,能够看清真相的人,可以任意支配整个世界及其知识财富。 作为一个始终具有善于观察并能看透事物本质的眼光的人,他肯定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

(八年级•下册  茨威格《列夫•托尔斯泰》选段,有删减)

(二)

       1855年11月,列夫•托尔斯泰周旋于圣彼得堡的文人中间,他对于他们感到一种憎恶与轻蔑,他们的一切于他都显得是卑劣的、虚伪的。

       远远看去,这些人似乎有艺术家的桂冠。如屠格涅夫,起初,他佩服并欣赏他,近看却使他非常失望。1856年时代的一幅肖像,正是他处于这个团体时的留影:屠格涅夫、冈察洛夫、奥斯特洛夫斯基……在别人那种自然的态度旁边,只有托尔斯泰神态严肃,他瘦削的脸庞,深凹的腮帮,僵直地交叉着的手臂,显得非常碍眼。托尔斯泰穿着军服,立在这些文学家后面,正如苏亚雷斯所写:“他不像其中一员,倒像是个看守,随时准备把他们押送到监狱中去。”

       可大家都恭维这初来的年轻同道。屠格涅夫亲密地向他伸着手,但托尔斯泰的犀利眼神,加上二三个会令人暴跳起来的恶毒词句,常常让屠格涅夫感到很难堪。“他永远不相信别人的真诚,一切道德情怀他觉得是虚伪的,他爱用逼人的目光逼视他所认为的骗子……”时间使托尔斯泰和其他文学团体离得更远。他不能宽恕这些艺术家一方面过着堕落的生活,一方面又宣扬什么道德。

(选自《名人传》,有删减)

(三)

       在莫斯科过了一冬,1882年1月列夫•托尔斯泰参加了调查人口的工作,也因此亲眼目睹了大都市的贫困状况。印象非常凄惨,他第一次看到这文明隐藏着的毒瘤。那天晚上,他向一个朋友讲述他的所见时,“他叫喊,号哭,挥动着拳头”。

       “人们不能这样生活!”他号啕着说,“这绝不允许!绝不能……”几个月之久,他又堕入悲痛的绝望中。

       ……

       他正面坐着,手臂交叉,穿着农夫的衣服,神气颇为颓丧。他的头发是黑的,但唇髭已经花白。他的长须与鬓毛已经全白了。双重的皱痕在美丽宽广的额角上画成和谐的线条。这巨大的犬鼻,这副直望着你的又坦白又犀利又悲哀的眼睛,含着多少温和善良啊!它们看你那么透彻。它们不过是在为你怨叹,为你可惜。眼眶下的面孔,留着痛苦的痕迹。他曾哭泣过,但他坚强,随时准备战斗。

(选自《名人传》,有删减)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那年的欢喜

郑彦英

    应该是1966年,我上高小,暑假的时候,咸阳北塬上的马庄逢集,母亲给了我两毛钱,叫我带三个弟弟到集上逛逛,顺便买一斤盐。

    一到集上,小弟弟兴奋地指着吃食摊子嚷嚷:“油糕,麻糖,还有馄饨。哥,妈不是给你钱了么!”

    我一声喝住了:“还要买盐呢!一斤盐两毛钱,能吃半年。一碗馄饨两毛钱,一吧嗒嘴就没了!”小弟弟没敢再吭声,二弟和三弟见我瞪眼,也都噤了声。

    二弟和三弟都看着我,其实我也被炒凉粉那特别的香味馋得直咽口水,但我还是去拉小弟弟:“走,买盐去。”

    小弟弟不走,死犟着坐在凉粉摊子前,我把他提起来,他又坐下去,如一摊泥。油在鏊子里发出吱啦吱啦的声音,拱得我肚子里的馋虫乱爬。

    我不再吭气,心里盘算着,吃一盘凉粉,就要少称二两半的盐!于是我吼:“走,不走不要你了!”但是小弟弟铁了心,我吓不倒他,他硬着头死坐着,不看我。

    我实在没法了,捏着口袋里的两毛钱,转过身,背对着三个弟弟和凉粉摊子。但是,炒凉粉师傅的每一个动作,我都听得清清楚楚,特别是炒到最后,铲锅底那一层黄灿灿的凉粉锅巴的时候,师傅有意铲得浅,铲得慢,一下一下地,引诱着一街的人。

    凉粉铲到盘子里了,筷子重重地放到矮桌上,随后,放凉粉盘子的咯噔声响在小弟弟的面前。

    二弟拽拽我的衣服,小声地:“哥!”三弟见我不吭声,走到我面前,怯怯地看着我。我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时候小弟弟说话了:“哥,闻着把人香死咧,我只吃一口,剩下的你们三个吃。”

    小弟弟这一句话感动了我几十年。当我转过身来的时候,看见小弟弟眼巴巴地看着我,我软软地说了一句:“吃吧。”他立即笑了,拿起筷子,却只夹了小小一点,放到嘴里,没敢嚼,似乎在等着凉粉化在嘴里,等到咽的时候,声音却很大,我知道那是和着口水咽下去的。

    小弟弟站起来,把筷子递给我,真诚地说:“哥,好吃得不得了,里头还有豆瓣酱呢!”我说:“我不爱吃凉粉,你三个吃。”说着把筷子递给二弟。

    二弟和三弟推让着,一人吃了一口,又让我吃,我自然还是推。小弟弟夹起一筷子炒凉粉送到我嘴前面,那棕红的酱色,那飘忽的白色蒸气,顿时攻破了我的所有防线。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三个弟弟吃了两堆,剩下一堆,让我吃,我问是谁没吃,二弟说是小弟弟没吃,留给我。

    我没有再说话,其实也就小小三块,我吃了一块,夹起两块,一下子喂到小弟弟嘴里。

    回到家里,母亲见我们弟兄四个满面红光,就招呼我们吃饭。我把盐袋放到盐罐子上,母亲掂了一下,笑着说:“吃饭。”

    从这天开始的几个月里,我总觉得饭菜的味道淡了,少放了盐。我悄悄地问几个弟弟,他们也说感觉出来了,不敢问。

    多年以后,我问母亲那天掂出盐的重量没,母亲笑着说:“咋能掂不出来?!”

    我又问:“你知道我们把钱花在啥地方了?”母亲笑笑说:“五分钱买了四个娃的欢喜,还有比这便宜的事么!”

(《阅读》2016年第9期)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占座

佟雨航

①火车站人潮汹涌,都是行色匆匆、归心似箭赶着回家过年的人。

②过了检票口,我登上列车来到硬座车厢,找到自己的座位号,倚着窗子坐了下来。刚坐定,一个戴着老头帽、满脸皱纹的老汉提着一个蛇皮袋,一屁股在我身边的空座上坐了下来。老汉弯腰把蛇皮袋推进卡座底下,然后冲我笑笑,算是打了招呼。也许是很累了,他一坐下便把头歪靠在椅背上,眯上了眼睛,不一会竟响起了鼾声。

③这时,一个20多岁学生模样的小伙子,推着一个拉杆箱站到了老汉的座位旁。他先看了看座位号,又看了看闭眼睡觉的老汉,嘴唇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他把拉杆箱塞进行李架,便手挟着椅背站在老汉座位旁边不走了。过年车票紧张,我想小伙也许是买了张站票吧。火车上的人越来越多,车厢里很快拥挤起来,空气也变得沉闷了。

④火车慢慢开动了。老汉依然闭着眼睛在呼呼大睡。小伙子站在过道里,身体被挤来挤去的旅客撞得左歪歪右歪歪。我把头转向窗外,看窗外流动的风景。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我看了看仍站在座椅旁的小伙子,原本站得笔挺的身子已自然地佝偻起来,他用胳膊肘支撑着椅背,分担着整个身体的重量。

⑤这时,老汉醒了。他揉了揉眼,看了一下四周,见小伙子一脸倦容地趴在座椅上打盹,他站了起来,拍了拍小伙子说:“小伙子,坐下来睡吧。”小伙子一下醒了,他推辞道:“我不累,还是您老坐吧。”老汉笑着说:“我马上就要下车了。其实这个座位也不是我的。我今天有点感冒,脑子昏昏沉沉的,一坐下就睡着了。趁这个座位的主人还没来,你先坐下歇会,站了这么久,肯定累了。”小伙子笑了,开玩笑地说:“大爷,看来这座位是上天特意给您老准备的。您既然病了,就坐到站吧。”

⑥老汉哈哈地笑着,和小伙子快乐地交谈起来。原来,老汉是在外打工给念大学的儿子挣学费的,这会放假了,他赶着回家过年,说儿子也马上要回家了。小伙子则说他是个大学生,学校放假后便在城里找了份临时工做,昨晚单位才放假,他也是赶着回家过年的。

⑦不一会儿,火车到站了,老汉提着蛇皮袋子下了火车。小伙子一屁股坐在了老汉的座位上,用手捶着腰和双腿。得知小伙子要在终点站才下车,我打趣地说:“你真是幸运,站在这老大爷旁边,现在就可以坐下了。要不然一路站到终点站可够你受的。”

⑧小伙子笑了,他拿出一张火车票给我看:“其实,这个座位本来就是我的。”

⑨我惊诧地说:“那你刚才怎么不跟老大爷说呢?”

⑩小伙子收起车票,我发现他眼眶有点湿润。只听他说:“看到老大爷,我就想起了我父亲。为了供我读大学,他也出去打工了,现在也许正在某列火车上往家赶。不知道他现在是站着还是坐着……”

⑪火车呼啸着向前,窗外已在飘雪,我的心却越来越温暖。因为我们离家越来越近了。

选自2024年1月31日《羊城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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