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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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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2016年浙江省杭州市中考语文模拟卷(三十四)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沙那罕提琴

〔美〕保罗·琼斯

    在我的一生中,麦克舅舅的那把小提琴一直被视为“传家之宝”,是这个家的象征。

    我还记得麦克舅舅第一次让我亲睹小提琴的情形。他轻轻打开陈旧的黑盒子,在华丽耀眼的绿色天鹅绒里,那把琴静静地平卧其中。“现在,你可以说真正看过一把名琴了,这可是一把沙那罕,顶尖的乐器。”他极其庄重地说,并让我从琴面“f”形音孔中看里面褪色的标志——史塔拉第瓦里斯注。追根溯源,这把名琴是一位先辈从意大利带回来的,最后由我外公传给了麦克舅舅。

    我的父亲是一位糕饼师傅,与总喜欢把事情往最坏处想的母亲不同,他向来乐观。在亚撒斯大街开店是父亲从事的一桩最大的冒险事业。店铺的前面是糕饼店,后面辟为冰淇淋店,将装潢大理石台面。当父亲头一次告诉母亲这个计划时,他心里异常兴奋。

    “我告诉你,玛丽,根本不会有危险,”看见母亲脸色不对头,父亲说道,“你只要在这份三千美元的借贷申请书上签个名就行了。”

    “但是,万一房子被抵押了,”母亲呜咽着说,“我们会流落街头,变成乞丐啊!查理。”

    “我想稍微说几句。”舅舅说。他站起来从陈列柜顶上取下那只琴盒,“我从报上读到过,这种牌子的小提琴可以卖到五千块钱。把它拿去卖了吧,查理。”

    “哦!麦克!”母亲很吃惊。

    “我不能这么做,麦克。”父亲说。

    “如果你急着用钱,”舅舅对父亲说,“可以在艾瑞特关门之前送去给他。”他把琴盒交给犹豫的父亲,“反正我也老了,不能再去动它了。”

    他的双手在微微地颤抖,可他的声调却异常平静。于是,父亲就挟着那把提琴出去了。

    过了一阵子,父亲从前门进来,他吹着口哨,脚步轻捷,可是仍然挟着那只提琴盒。他做的头一件事便是将琴盒放回到陈列柜顶上的老地方。

    “我都已经走到艾瑞特那家店的门口了,可我心里突然起了个念头,”父亲解释道。

    “我们干嘛要卖它?就放在老地方不挺好的吗?这就像我们有了一只保险箱,里面放着崭新的五十张一百元面额的票子。有了这笔钱,我们就用不着为那笔三千元的贷款担惊受怕了。你说是吗,玛丽?如果我们要还的话,只穿过三条马路到艾瑞特那家店去就行了。”

    母亲露出欣喜的表情:“我很高兴,查理!”

    “一个很明智的主意,”麦克舅舅裁决道,“另外,我自愿把这把琴留给我外甥,供他在大学里念书的费用。”

    贷款的偿还并没有发生问题,虽然比父亲预定的期限晚了三年。我进中学后,上午上课,下午就在店里帮忙。在我即将上大学的那年夏天,麦克舅舅溘然长逝,于是他的小提琴便传给了我。

    “他们难道没有让你们勤工俭学的方案吗?”一天晚上,父亲问我。我告诉他确实有。

    “我想那样最好。”他突然说道,“我在你衣柜的抽屉里放了一个信封,里面有两百元,应该够缴你入学的那些费用了。你知道的,那把琴对你妈有很特别的意义。”

    他说得没错。可母亲更担心我去异地过分劳累工读的事,她说过,小提琴是属于我的,况且麦克舅舅就是想用它来供我完成学业的。在我离家的头一天,父母都在店里忙着,我提着这把琴来到艾瑞特的乐器行。这位老人从后房走出来,眼睛像猫头鹰般一眨一眨。

    我打开琴盒:“它值多少钱?”

    他拿起琴来:“二十五元,也许能卖到五十元,这就要看谁愿意要它了。”

    “可这是一把史塔拉第瓦里斯制作的沙那罕名琴呀!”我说。

    “不错,这上面确实有他的标志,”他彬彬有礼地说道,“许多小提琴上都有这种标志,可并不是真的,这也绝不会是真的。”他好奇地凝视着我,“我以前见过这件乐器,你是不是查理·安格鲁的儿子?”

“是的。”我简短地答道。当然,这把琴我没有卖掉,我把它带回家,放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去了。晚餐的时候——那是我行前最后的一次晚餐了,当母亲的眼光瞟到陈列柜顶上的时候,她吓了一跳。

    “小提琴!”她用手按着胸口,“你把它卖了?!”父亲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很忧虑的表情,直到我摇摇头。“我把它和行李一起搁在楼上了,”我回答她,“我想把它摆在学校的寝室里面,看到它我就能想起家里啊!”母亲这才高兴起来。显然,她很满意。

    “此外,”我接着说,“带着它,你也可以放心了。如果我急需用钱,它就好像一个装满钞票的钱匣子,可以随时派用场。对吗?老爹!”

    “对的!乖儿子,对的!”父亲说。他的眼睛却一直避开我,故意瞧着其他的地方。

【注】史塔拉第瓦里斯,为小提琴著名品牌沙那罕的制作家族。

(选自《中外小小说精选》,有删改)

(1)、小说第二段那么详尽地描写麦克舅舅的小提琴,有何作用?

(2)、指出两处画线句分别表现了人物怎样的心理。

①他的双手在微微地颤抖,可他的声调却异常平静。

②他的眼睛却一直避开我,故意瞧着其他的地方。

(3)、用一个词语概括“我”的形象特征,并简析“我”在全文中的作用。

(4)、“我”上大学前已知晓“提琴”的真相,可为什么还视它为“传家之宝”,“是这个家的象征”?联系全文,探究理由并作简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香甜莫过槐花饼
①故乡的槐树极多,房前屋后,山脚岩边,井旁泽畔,都有。一簇一簇的,一片一片的,弥漫了村庄四野。似乎散漫零乱,却又井然有序;似乎千篇一律,却又各具情致。槐花开放的时节,远远地,阵阵香气扑鼻而来,小村就浸在槐花的清香里。
②每当这时候,母亲就在长竿一头绑住一小铁钩,钩住一束槐花,一拧,很清脆的一声响,那束槐花就落在我篮子里了。很快,小篮子就装不下了。我便从中挑选那开得茂盛的、齐整的几束,盘成辫子,缠在脖子上。记得有一天,莫名其妙地头疼,问了母亲才知道,原来是脖子上的槐花挂得久了,是香气浓郁熏的。即使这样,每年我还是乐此不疲。
③母亲先把那些新鲜的槐花小心地捋下来,在清水中洗净,再用笊篱把花打捞出来,平铺在木板上晾干,收到菜板上稍剁几下,然后收到盆里开始加面、加鸡蛋和盐,我就绕在母亲身边打下手,槐花饼的香味已经在心里忍不住升起来。母亲把这几样搅拌均匀了,就用力揉,直到又粘又软,才把面移到面板上,再揉,然后分成拳头大的块,擀成薄饼。
④锅里的油已烧至八成熟,母亲把饼放进去,“嗞嗞”的响声带着香味弥漫到屋子的每个角落,我的口水禁不住流了下来。待薄饼两面呈现淡淡的金黄色,母亲立即把它装进盘里,我直盯着那槐花饼,只盼着热气快快散去,我好尽情享用那美餐。咬一口,外酥里嫩,不咸不淡,鸡蛋和面的香味,槐花的香味,杂糅在一起,沁人心脾。这时候,母亲经常站在我身旁,笑盈盈地看着我狼吞虎咽。
⑤那时,每天放学后,我回到家里,总是先拿上母亲做好的槐花饼,爬上枝干遒劲的老槐树,让美丽素洁的槐花拥抱着我,面对着恬静的故乡原野,一边吃美味的槐花饼,一边浮想联翩。点点洁白的槐花散发着清香,槐花饼的香甜让我不再饥饿,也让我感到无比幸福。
⑥如今,只要春天一来,我总会想起故乡的槐花。在浓郁的绿叶之间,那一串串洁白素雅的花朵,又该在柔风中轻轻摇曳了。可是,如今栖居于城市一隅的我,却无法再爬上槐树枝头,欣赏和享受乡村晚归的美丽风景,也再品尝不到母亲用槐花做的清爽可口的槐花饼了。但我对槐花饼的印象,反倒更清晰,更结实了。也许,这便是所谓的“情结”吧。就像先民们用来记事的绳疙瘩,它让我时时记取着自己生命的初源和根本

阅读汪曾祺的《昆明的雨》,完成下面小题。

昆明的雨

汪曾祺

    宁坤要我给他画一张画,要有昆明的特点。我想了一些时候,画了一幅:右上角画了一片倒挂着的浓绿的仙人掌,末端开出一朵金黄色的花;左下画了几朵青头菌和牛肝菌。题了这样几行字:

    “昆明人家常于门头挂仙人掌一片以辟邪,仙人掌悬空倒挂,尚能存活开花。于此可见仙人掌生命之顽强,亦可见昆明雨季空气之湿润。雨季则有青头菌、牛肝菌,味极鲜腴。”

    我想念昆明的雨。

    我以前不知道有所谓雨季。“雨季”,是到昆明以后才有了具体感受的。

    我不记得昆明的雨季有多长,从几月到几月,好像是相当长的。但是并不使人厌烦。因为是下下停停、停停下下,不是连绵不断,下起来没完。而且并不使人气闷。我觉得昆明雨季气压不低,人很舒服。

    昆明的雨季是明亮的、丰满的,使人动情的。城春草木深,孟夏草木长。昆明的雨季,是浓绿的。草木的枝叶里的水分都到了饱和状态,显示出过分的、近于夸张的旺盛。

    我的那张画是写实的。我确实亲眼看见过倒挂着还能开花的仙人掌。旧日昆明人家门头上用以辟邪的多是这样一些东西:一面小镜子,周围画着八卦,下面便是一片仙人掌,——在仙人掌上扎一个洞,用麻线穿了,挂在钉子上。昆明仙人掌多,且极肥大。有些人家在菜园的周围种了一圈仙人掌以代替篱笆。——种了仙人掌,猪羊便不敢进园吃菜了。仙人掌有刺,猪和羊怕扎。

    昆明菌子极多。雨季逛菜市场,随时可以看到各种菌子。最多,也最便宜的是牛肝菌。牛肝菌下来的时候,家家饭馆卖炒牛肝菌,连西南联大食堂的桌子上都可以有一碗。牛肝菌色如牛肝,滑,嫩,鲜,香,很好吃。炒牛肝菌须多放蒜,否则容易使人晕倒。青头菌比牛肝菌略贵。这种菌子炒熟了也还是浅绿色的,格调比牛肝菌高。菌中之王是鸡土从,味道鲜浓,无可方比。鸡土从是名贵的山珍,但并不真的贵得惊人。一盘红烧鸡土从的价钱和一碗黄焖鸡不相上下,因为这东西在云南并不难得。有一个笑话:有人从昆明坐火车到呈贡,在车上看到地上有一棵鸡纵,他跳下去把鸡土从捡了,紧赶两步,还能爬上火车。这笑话用意在说明昆明到呈贡的火车之慢,但也说明鸡土从随处可见。有一种菌子,中吃不中看,叫做干巴菌。乍一看那样子,真叫人怀疑:这种东西也能吃?!颜色深褐带绿,有点像一堆半干的牛粪或一个被踩破了的马蜂窝。里头还有许多草茎、松毛、乱七八糟!可是下点功夫,把草茎松毛择净,撕成蟹腿肉粗细的丝,和青辣椒同炒,入口便会使你张目结舌:这东西这么好吃?!还有一种菌子,中看不中吃,叫鸡油菌。都是一般大小,有一块银圆那样大,的溜圆,颜色浅黄,恰似鸡油一样。这种菌子只能做菜时配色用,没甚味道。

    雨季的果子,是杨梅。卖杨梅的都是苗族女孩子,戴一顶小花帽子,穿着扳尖的绣了满帮花的鞋,坐在人家阶石的一角,不时吆唤一声:“卖杨梅——”,声音娇娇的。她们的声音使得昆明雨季的空气更加柔和了。昆明的杨梅很大,有一个乒乓球那样大,颜色黑红黑红的,叫做“火炭梅”。这个名字起得真好,真是像一球烧得炽红的火炭!一点都不酸!我吃过苏州洞庭山的杨梅、井冈山的杨梅,好像都比不上昆明的火炭梅

    雨季的花是缅桂花。缅桂花即白兰花,北京叫做“把儿兰”(这个名字真不好听)。云南把这种花叫做缅桂花,可能最初这种花是从缅甸传入的,而花的香味又有点像桂花,其实这跟桂花实在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话又说回来,别处叫它白兰、把儿兰,它和兰花也挨不上呀,也不过是因为它很香,香得像兰花。我在家乡看到的白兰多是一人高,昆明的缅桂是大树!我在若园巷二号住过,院里有一棵大缅桂,密密的叶子,把四周房间都映绿了。缅桂盛开的时候,房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寡妇)就和她的一个养女,搭了梯子上去摘,每天要摘下来好些,拿到花市上去卖。她大概是怕房客们乱摘她的花,时常给各家送去一些。有时送来一个七寸盘子,里面摆得满满的缅桂花!带着雨珠的缅桂花使我的心软软的,不是怀人,不是思乡。

    雨,有时是会引起人一点淡淡的乡愁的。李商隐的《夜雨寄北》是为许多久客的游子而写的。我有一天在积雨少住的早晨和德熙从联大新校舍到莲花池去。看了池里的满池清水,看了作比丘尼装的陈圆圆的石像(传说陈圆圆随吴三桂到云南后出家,暮年投莲花池而死),雨又下起来了。莲花池边有一条小街,有一个小酒店,我们走进去,要了一碟猪头肉,半市斤酒(装在上了绿釉的土磁杯里),坐了下来。雨下大了。酒店有几只鸡,都把脑袋反插在翅膀下面,一只脚着地,一动也不动地在檐下站着。酒店院子里有一架大木香花。昆明木香花很多。有的小河沿岸都是木香。但是这样大的木香却不多见。一棵木香,爬在架上,把院子遮得严严的。密匝匝的细碎的绿叶,数不清的半开的白花和饱涨的花骨朵,都被雨水淋得湿透了。我们走不了,就这样一直坐到午后。四十年后,我还忘不了那天的情味,写了一首诗:莲花池外少行人,野店苔痕一寸深。浊酒一杯天过午,木香花湿雨沉沉。

    我想念昆明的雨。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槐花

汪曾祺

       玉渊潭洋槐花盛开,像下了一场大雪,白得耀眼。来了放蜂的人。蜂箱都放好了,他的“家”也安顿了。一个刷了涂料的很厚的黑色的帆布篷子。里面打了两道土堰,上面架起几块木板,是床。床上一卷铺盖。地上排着油瓶、酱油瓶、醋瓶。一个白铁桶里已经有多半桶蜜。外面一个蜂窝煤炉子上坐着锅。一个女人在案板上切青蒜。锅开了,她往锅里下了一把干切面。不大会儿,面熟了,她把面捞在碗里,加了作料、撒上青蒜,在一个碗里舀了半勺豆瓣。一人一碗。她吃的是加了豆瓣的。

       蜜蜂忙着采蜜,进进出出,飞满一天。

       我跟养蜂人买过两次蜜,绕玉渊潭散步回来,经过他的棚子,大都要在他门前的树墩上坐一坐,抽一支烟,看他收蜜,刮蜡,跟他聊两句,彼此都熟了。

       这是一个50岁上下的中年人,高高瘦瘦的,身体像是不太好,他做事总是那么从容不迫,慢条斯理的。样子不像个农民,倒有点像一个农村小学校长。听口音,是石家庄一带的。他到过很多省,哪里有鲜花,就到哪里去。菜花开的地方,玫瑰花开的地方,苹果花开的地方,枣花开的地方。每年都到南方去过冬,广西,贵州。到了春暖,再往北返。我问他是不是枣花蜜最好,他说是荆条花的蜜最好。这很出乎我的意外。荆条是个不起眼的东西,而且我从来没有见过荆条开花,想不到荆条花蜜却是最好的蜜。我想他每年收入应当不错,他说比一般农民要好一些,但是也落不下多少:蜂具,路费;而且每年要赔几十斤白糖——蜜蜂冬天不采蜜,得喂它糖。

       女人显然是他的老婆。不过他们岁数相差太大了。他50了,女人也就是30出头。而且,她是四川人,说四川话。我问他: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说:她是新繁县人。那年他到新繁放蜂,认识了。她说北方的大米好吃,就跟来了。

    有那么简单?也许她看中了他的脾气好,喜欢这样安静平和的性格?也许她觉得这种放蜂生活,东南西北到处跑,好耍?这是一种农村式的浪漫主义。四川女孩子做事往往很洒脱,想咋个就咋个,不像北方女孩子有那么多考虑。他们结婚已经几年了。丈夫对她好,她对丈夫也很体贴。她觉得她的选择没有错,很满意,不后悔。我问养蜂人:她回去过没有?他说:回去过一次,一个人。他让她带了两千块钱,她买了好些礼物送人,风风光光地回了一趟新繁。

       一天,我没有看见女人,问养蜂人。养蜂人说:到我那大儿子家去了,去接我那大儿子的孩子。他有个大儿子,在北京工作,在汽车修配厂当工人。

       她抱回来一个四岁多的男孩,带着他在棚子里住了几天。她带他到甘家口商场买衣服,买鞋,买饼干,买冰糖葫芦。男孩子在床上玩鸡啄米,她靠着被窝用勾针给他勾一顶大红的毛线帽子。她很爱这个孩子。这种爱是完全非功利的,既不是讨丈夫的欢心,也不是为了和丈夫的儿子一家搞好关系。这是一颗很善良、很美的心。孩子叫她奶奶,奶奶笑了。

       过了几天,她把孩子又送了回去。

       过了两天,我去玉渊潭散步,养蜂人的棚子拆了,蜂箱集中在一起。等我散步回来,养蜂人的大儿子开来一辆卡车,把棚柱、木板、煤炉、锅碗和蜂箱装好,养蜂人两口子坐上车,卡车开走了。

       玉渊潭的槐花落了。

(选自汪曾祺《人间草木》)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烙印在时光里的生命片刻

裴鸽

    人们常常把一些小事抛在脑后,一些生命的片刻烙印在时光的尘埃里,我们可以试着忽略,但这些微不足道的事却一点一滴形成一条链子,将你与过去连在一起。

十一岁

    初冬的早晨,屋外还是一片漆黑,充溢着暖暖的灯光的厨房便成为世界的中心。睡梦中的我隐约听到窗外大扫帚掠过地面的唰唰声,接着在屋里往往会有“啪”的一声,因为妈妈常会在经过小仓库时碰掉一两个玩具。然后我能想象到腰椎不好的妈妈绝不会弯腰,而是蹲下来,拾起掉落的玩具,摆回原处。她会迈着花仙子般轻盈的步伐进入厨房,当然不是那种小精灵了,应该是睡美人的精灵婶婶。

    水龙头的流水声,燃气灶被拧开的声音,盖上锅盖的声音,水被煮沸的声音……掀开锅盖,水汽弥漫,犹如精灵山谷的密林晨雾。水被倒进碗里,是山谷绝壁上飞流直下的瀑布,蒸腾着“白烟”,激荡着水花。然后是磕鸡蛋的声音,打蛋时碗筷撞击的声音。突然,一切声音戛然而止。一秒、两秒、三秒,筷子缓慢搅水的声音渐渐传来,我松了一口气。想象到前几秒,鸡蛋沿着碗壁滑入水中,像一大束阳光徐徐流下来,渗入透明的泉水中。鸡蛋几乎是在一瞬间转化成一团团软绵绵的淡黄色云朵,飘来飘去。我咽下口水,半眯眼睛,沙发左端的爸爸像一个魁梧版的“长妈妈”,摆个大字,睡得正香。爸爸的胃病没养好前,妈妈每天早晨都会给他冲一碗鸡蛋。我想起爸爸的手总会在严冬中被冻出几道小伤口,他站在柜台里用粗糙的手指认真地摆弄玩具上的小轴承的画面,我永远也不会忘。

    我们的路上有对彼此的责任,对家庭的责任,还有对社会的责任。

    沙发上的那个孩子翻了个身,缩回了在爸爸啤酒肚上取暖的脚,又酣然入睡。

十五岁

    雨,又是雨。秋夜本该是爽朗惬意的,可是今天例外。车窗外,一棵棵法国梧桐缓慢地向后移动,黄绿参半的叶子在冷冷的夜雨中显得格外诡异。路灯点点昏黄的光悬浮在空中,商场的广告牌在远处发出刺眼的白光和红光。我能清楚地看到车前的每一滴雨珠,在灯光和黑暗交接的地方,凭空射出了一簇簇的白色蛛丝。雨声、树叶声、鸣笛声、汽车驶过水层的声音无一例外地从窗外闯进来。

    我躺在妈妈的怀里,盖着外套,刚脱下来的.有点湿。“妈——我鞋都湿了!”我懊恼地抱怨。妈妈本能地直起身,要帮我脱鞋,这一动作让冷空气瞬间侵入我背后,刺激得我打了个寒战。她刚松开的手又搂紧了我。“快脱了!脚不能沾凉水的。都多大了,鞋湿了还不知道自己脱吗?”我只得磨蹭着双脚将两只鞋踹掉。“也不知道北京下雨了吗……”妈妈又开始皱眉了,她平常没表情的时候,额头两眉中间也会有凹痕,现在更深了。“你哥当时走的时候就没带伞,也不知道记不记得买把伞。”我还没说话,爸爸突然回答说:“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一个男子汉还怕淋点雨吗?”说着掏出了手机递过来,“你要是实在担心就打个电话问问吧。”我接过手机,解开锁屏,刚准备按下拨号键,突然发现主页面的时间显示栏下面有每目的天气预报。“多云转晴,温度7℃~12℃,1~2级西风”,它显示的所选定预报城市不是我们的城市,而是北京一哥哥上学的城市。

    原来每个人的路都承载着他人的期待,你走每一步都牵动着爱你的人焦灼的目光。

    一条未查看的短信被我点开,上面说:“爸,晚上有雨。”

    ……

    我有过这样一些记忆,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但有时候,开始也是结束,而结束恰恰又是开始。梭罗说:谢天谢地,世界并不仅限于这里。

(节选自裴鸽的《选择存在》,有删改,标题为编者所加)

阅读《绿茵场上的非主流》选文部分,完成后面小题

①他出生在意大利的富豪家庭,父亲是钢铁大亨,其家族企业涉足50多个国家。在很多人眼里,他这辈子只要守住家业即可,根本不需要什么奋斗。然而,当他接触足球后,突然觉得,跟绿茵场相比,钢铁经营之类的事情简直索然无味。从此,他的梦想是成为职业球员。父亲骂他没出息,说:“我可以买下一家足球俱乐部给你经营。”他却说:“如果我整天躺在你的钱上睡觉才是没出息。”他不顾父亲的强烈反对,毅然走上足球之路。

②在意大利足坛,防守的理念根深蒂固,无论教练还是球员,都不敢越战术纪律的雷池一步;防守能力出众的球员,尤其容易出人头地。而他,天生就流淌着进攻的血液,更热衷于在球场上穿针引线,随时给对手致命一击。因为他的足球思想违背了主流理念,导致他一度被排挤而成为边缘人物。

③不得志的他,被租借到小球会布雷西亚。在这里,他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罗伯特·巴乔。在巴乔的指点下,他迅速成熟,并开始走向辉煌。

④2001年,他加入AC米兰队,主教练安切洛蒂独具慧眼,认为他的另类踢法正是意大利足坛的稀缺品种,决定对他委以重任。在实战中,他逐步成为球队的“大脑”,确立了领袖地位,为AC米兰摘取无数荣誉,并于2006年率领意大利队赢得了阔别24年的世界冠军。2012年6月,欧洲杯烽火重燃,意大利对抗世界霸主西班牙,又是他精准如导弹的传球,令意大利先拔头筹。赛后,西班牙媒体评价他为“绿茵场上的达·芬奇”。

⑤他就是皮尔洛,国际足坛巨星。在他的商业家族里,他是非主流的;在他的足球王国里,他也是非主流的。他用另类的方式诠释着成功:靠自己,做自己,在自己热爱的领域里做到最好,才能实现自己最大的人生价值。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题。

洒满阳光的晒谷场

洪忠佩

①稻田收割谢幕,便迎来了晒场的开场。

②等母亲用筐箩把稻谷担到晒场时,晒场上已经很热闹了。通常,像担谷这些重体力的事,在村里都是男人做。可父亲常年在外地工作,这些活儿就只能落在母亲肩上。

③割禾抢时,晒谷抢天。此刻,村里人一个个在晒场上忙得不亦乐乎。和我年龄相仿的少年也不闲着,扛扫帚,扛谷耙。

④一床一床的晒篁①铺展开来,如划了线般整齐。晒篁是篾片编织的,铺开的面积有两块露天电影幕布拼接起来大小。家家户户将筐箩里的稻谷倒在晒蕈上,用谷耙呼啦呼啦地耙开耙匀,整个晒场在阳光下,似是淌金一样。母亲站在晒篁边,一手攥住筒箩②的箩沿,一手使劲拍着箩底,生怕还有稻谷粘在筒箩之中。

⑤晒场在土墩上,地势高于平地。晒场上没有遮挡,即便有草帽遮住头顶上的阳光,也挡不住无处不在的燥热。倚在风车边,我忙不迭地把筐箩倒过来,底朝天,再叠上两只,这样就有了短暂的阴凉处。

⑥午后阳光明晃晃地刺眼。偏偏母亲在这个时候要我和她一起去晒场耙谷翻晒。我晒蒿了,想悄悄溜走,结果被母亲拦住。她抚着我的头说∶ "眼下农忙,你去看看村里哪个小孩不帮父母搭把手?"

⑦看到母亲满头大汗,我没有作声。

⑧尽管民谚说,天上鱼鳞斑,晒谷不用翻。但母亲还是交代我用谷耙去翻晒,上午、中午、下午各一次。至于稻谷是否晒得干燥,全凭母亲的经验。接近傍晚时,母亲会从晒箅里抓一小撮稻谷,放在掌心搓一搓,接着拿起一粒放进嘴里,"咔嚓"一声把谷粒咬碎,只见她满意地笑道∶"晒干了,饱满着呢。"

⑨呼呼呼,风车迎风转动。母亲身材瘦小,需要跳起脚尖,才能把链箩里的稻谷倒进风车的漏斗里。风车过滤掉混在稻谷中的稗子与杂质。母亲捶着腰说∶"今年接春接得好,冷浆田里收成好。忙点累点算什么,有收有晒就是好日子。""

⑩蓉色里,炊烟在鳞瓦的屋顶上升起,母亲还要忙着把晒干的稻谷归仓。

⑪这一夜,母亲再辛苦也要炒上一锅谷花。随着灶里的柴火燃起,铁锅的温度升了上来,母亲用木铲铲些稻谷倒在锅里爆炒,像变戏法似的,就有了一锅爆谷花。然后,用竹筛筛去谷壳,加上一勺红著糖,抑或蜂蜜,那种香甜足以让一家老少暖心。

⑫翌日清晨,雾霭在山间缘绕,村里鸡犬相闻,又是一天村庄生活的开始。母亲比啁啾的乌儿还早。她在菜园里已经摘了一篮豆角,说是趁天气晴好赶着去焯水晒。

⑬一个晒场,盛放着一个村庄。在山里村庄,晒场宽阔、平整。一年四季,轮番晒出的,不仅是稻谷,还有油茶籽、豆角、辣椒、黄豆……夜晚,偶尔也有露天电影和戏班登场。乡亲在晒场上一边看戏一边聊天……

⑭一晃,过去好些年了。那些年,田野与晒场不仅磨砺了我的肩膀和耐力,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一那一家一户的炊烟,是从土地里生长出来的。

⑮梯田中的有机稻谷,金灿灿的,又将迎来一年的丰收季。我仿佛闻到了田野收割的气息,以及稻谷与阳光的味道。刹那间,家乡田野与晒场上经年的往事奔涌而来。母亲笑着说∶"九成开镰,十成进仓。有梦想,就有奔头。"农家田地上的事物,收藏的都是满满的阳光。

(文章有删减)

注∶①晒篁∶农户用于凉晒农产品的竹席。②筐箩∶用竹篾或柳条类枝干编成的一种盛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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