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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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2017年甘肃省武威二中高考语文一模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回娘家

秋子红

    秋葵是杨家屯最漂亮的媳妇,娘家远在大山深处。由于缺水,娘家一带漫山遍野光秃秃的,农作物只长山芋和荞麦。这一年遇上天旱,山芋秧子一棵棵萎了,荞麦下不了种,家里实在揭不开锅,爹便托人带领秋葵走出数百里的大山,来到杨家屯,于是,秋葵便成了比自己大十岁的杨木根的媳妇。

    木根知道秋葵心里最怕人碰的痛处,暗想,一定要善待秋葵,不能让她伤心难过。但木根也与其他男人一样,火气一上来,轻了咆哮如雷,甚或抬手就是一把掌,“啪”的一声掴在秋葵脸上。秋葵转过身,躲着人,用手捂了脸,只让泪水从指缝间悄悄流出。

    这事儿若摊在村里别的媳妇身上,肯定要嚎、要闹,等嚎够了闹够了,肯定会卷起包袱回娘家。然后,娘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九个伯母六婶子肯定要找上门来理论,最终,等男人上门赔够了礼道够了歉,媳妇才在娘家兄弟们的护送下,大摇大摆走进家门。

    秋葵娘家远,受了委屈,泪只流在自己心里。流完了,照样像往常一样喂猪、烧饭、拉土、锄麦,悉心伺候木根、孩子和公婆。

    转眼问,儿子小根已经4岁。春节过后,小根在街上玩,看到邻居家的叔叔用自行车驮了媳妇和娃儿去外公家。小根看得心热,急忙跑回家,扯着秋葵衣角,说要去外公家。秋葵刚才还笑着的那张脸顿时不自然起来,嘴唇哆嗦着说:“乖儿子,外公家远,明年咱们有钱了,就去外公家。”小根哪里肯听这一套,跺着脚又哭又闹,木根大喝一声,小根“哇”的一声哭了,秋葵急忙将小根搂在怀里,也哭了。这时,木根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横竖不是个味儿。

    后来,小根渐渐懂事了,便再也不提要去外公家的事了。

    再后来,家里的光景一天天好了起来,秋葵便常常念叨要回娘家。

    这一年,秋葵攒够了车票钱,正要商议着回趟娘家,不料公爹殁了。等埋葬了公爹,木根欠下一屁股债,秋葵便将车票钱给了木根。

    又一年春天,木根刚从县城火车站买了车票。夜里,小根肚子疼。秋葵与木根连夜将小根送到县医院。医生一检查,说是急性阑尾炎,需要做手术。第二天,秋葵便让木根将车票拿到火车站退了。

    又一年春天,木根刚要去县城买火车票,就接到村长的通知,说村里引来了农田水利建设扶贫项目,供水管道途经木根的承包田,需要木根亲自规划承包田灌溉工程的实施方案。木根高兴得像个孩子,一蹦一跳地去了承包田。

    玉米吐缨时,秋葵对木根说:“今年粮食丰收在望,我们很快就有钱了,等收完秋,我们带上小根回趟娘家吧。爹有气管炎,娘有腰疼病,这几年也不知好了没;弟弟现在该娶媳妇了,也不知娶下媳妇没;妹子最小,不知现在还上不上学……”

    木根抢白道:“小根不上学了?像你一样当文盲啊?”

    秋葵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

    秋葵终于要回娘家了。

    这一天,秋葵和木根去了趟县城,除了买了新衣新鞋外,还给娘家的父母弟妹买回了大包小包的礼品。

    天刚蒙蒙亮,秋葵便烙好干粮,做熟饭菜,叫醒木根。吃罢早饭,便出了村子。秋葵背着行李,走在前头。高挑的身子一摆一摆,走得很急。走得木根出了一身热汗。

    上了火车,木根在行李架上放好行李,便拣靠窗的座位和秋葵面对面坐了下来。

    车窗外,阳光照着明媚的田野,好看极了,那些树呀房子呀电线杆呀飞似的向后退着……

    出了火车站,换了一程大巴车,秋葵和木根走在一条在山间绕来绕去的土路上,秋葵的话一下子多了起来。一会儿掐一朵路边的野花,一会儿放下行李,跳上土坡摘一把野枣送给木根。木根第一次感觉,平日里温温顺顺沉默不语的秋葵,其实挺爱说话的。

    翻过了数座山梁,远处,有几户人家稀稀落落卧在山野里。秋葵顿时觉得这里的天比以前蓝了,山也开始绿了起来,空气也似乎更加温馨了。

    秋葵兴奋地指着前方,对木根说:“前面那个村子里,大梧桐树下,就是俺家。”

    说话时,一汪眼泪蓦然间从秋葵黑亮的眼睛中涌了出来,她不停地用袖角擦着。擦着擦着,双腿一软,跪在山梁上,放声哭了起来。

    木根背着行李,在秋葵身后,呆呆地站着。

    远方,夕阳里,一棵硕大的梧桐树隐约可见,树旁一户人家屋顶的烟囱里,一缕炊烟那么白那么亮那么纯朴那么亲切地向着满天的彩霞袅袅腾腾地飘着。

(1)、下列对本文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小说巧妙运用了对比手法。如秋葵被丈夫掴脸与村里别的媳妇遇此情况对比,突出了杨家屯一带的风俗习惯和该村媳妇的家庭地位。 B、小说关于秋葵三次回娘家而未能如愿的描写,把秋葵家庭的变化放到社会大背景中展现,既丰富了秋葵的形象,又给人以真实感。 C、秋葵在山间绕来绕去的土路上一会儿掐一朵路边的野花,一会儿放下行李跳上土坡摘一把野枣给木根,表现了回娘家时的兴奋心情。 D、秋葵发现娘家所在的偏远深山天比以前蓝了,山也开始绿了起来,空气似乎更加温馨了,从正面表现了娘家人的生活也在悄悄改善。 E、篇末描写娘家“炊烟那么白那么亮那么纯朴那么亲切地向着满天的彩霞袅袅腾腾地飘着”,表现出秋葵看见娘家后感到满目的熟悉与亲切。
(2)、小说中的秋葵有哪些性格特点?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

(3)、小说是怎样叙述“回娘家”的故事的?这样写有什么好处?请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寄钱

白旭初

   回乡办完父亲的丧事,成刚要母亲随他去长沙生活。母亲执意不肯,说乡下清静,城里太吵住不惯。成刚明白,母亲是舍不得丢下长眠在地下的父亲,成刚临走时对母亲说:“过去您总是不让我寄钱回来,今后我每个月给您寄200元生活费。”母亲说乡下开销不大,寄100元就够用了。

   母亲住的村子十分偏僻,乡邮员一个月才来一两次。如今村子里外出打工的人多了,留在家里的老人们时时盼望着远方的亲人的信息,因此乡邮员在村子里出现的日子是留守村民的节日。每回乡邮员一进村就被一群大妈、大婶和老奶奶围住了,争先恐后地问有没有自家的邮件,然后又三五人聚在一起或传递自己的喜悦或分享他人的快乐。这天,乡邮员又来了,母亲正在屋后的菜园里割菜,邻居大妈一连喊了几声,母亲才明白是叫自己,慌忙出门从乡邮员手里接过一张纸片,是汇款单。母亲脸上洋溢着喜悦,说是儿子成刚寄来的。邻居张大妈夺过母亲手里的汇款单看了又看,羡慕得不得了,说,乖乖,2400元哩!人们闻声都聚拢来,这张高额汇款单像稀罕宝贝似的在大妈大婶们手里传来传去的,每个人都是一脸的钦羡。

   母亲第一次收到儿子这么多钱,高兴得睡不着觉,半夜爬起来给儿子写信。母亲虽没上过学堂,但当过村小教师的父亲教她识得些字写得些字。母亲的信只有几行字,问成刚怎么寄这么多钱回来?说好一个月只寄100元。成刚回信说,乡邮员一个月才去村里一两次,怕母亲不能及时收到生活费着急。成刚还说他工资不低,说好每个月寄200元的,用不完娘放在手里也好应付急用呀。看完了成刚的信,母亲甜甜地笑了。

   过了几个月,成刚收到了母亲的来信,信只短短几句,说成刚不该把一年的生活费一次寄回来,明年寄钱一定要按月寄,一个月寄一次。

   转眼间一年就过去了。成刚因单位一项工程工期紧脱不开身,回老家看望母亲的想法不能实现了。他本想按照母亲的嘱咐每月给母亲寄一次生活费,又担心忙忘了误事,只好又到邮局一次给母亲汇去2400元。二十多天后,成刚收到一张2200元的汇款单,是母亲汇来的。成刚先是十分吃惊,后百思不得其解,正要写信问问母亲,却收到了母亲的来信。母亲又一次在信上嘱咐说,要寄就按月给我寄,要不我一分也不要。

   一天,成刚遇到了一个从家乡来长沙打工的老乡,成刚在招待老乡吃饭时,顺便问起了母亲的情况。老乡说,你母亲虽然孤单一人生活,但很快乐。尤其是乡邮员进村的日子,你母亲像过节一样欢天喜地。收到你的汇款,她要高兴好几天哩。成刚听着听着已泪流满面,他明白了,母亲坚持要他每个月给她寄一次钱,是为了一年能享受12次快乐。母亲心不在钱上,而在儿子身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寡人

夏阳

    父亲娶母亲时,母亲不大乐意。媒婆在一旁劝导:“他就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负担轻。”父亲在一旁接话道:“你嫁给寡人,就不是一般人了。”这事在全村传为笑谈,“寡人”一词从此落地生根,成了父亲的绰号。父亲似乎毫不在乎,张口闭口也是“寡人”如何如何,以此取代“我”。

    父亲没撒谎,他确实不是一般人。偌大的夏阳村,数百人之中,很长时间里只有他这个孤儿勉强念过初中,算是半个文化人。随着后辈读书人越来越多,再加上电视上宫廷剧的流行,有好事者曾经找父亲理论,一副“文革”时的口吻:“你自称寡人,什么意思?想做皇帝”

    父亲大度地笑道:“全村人叫寡人都叫了三十多年,你以为寡人愿意啊!打小爹死娘亡,全家光光。你喜欢,拿去用好了!”对方立马避瘟神一样逃之夭夭。一边逃,一边说:“还是你用好,还是你用好。”

    父亲常年奔波在外,照顾他的生意,不愿待在家里老老实实耕田种地。多年来,他和全村人都是若即若离,也不在外结交朋友。父亲所谓的生意,无非是鸡毛换糖,走村串户,和收破烂没什么区别。但他不这样认为。他每次出去,衣着体面整洁,中山装的上衣口袋里,常年别着一支钢笔。

    有一年除夕,父亲照例是踩着团圆的爆竹声走回家门,照例带回了一家人过年的年货,还有我们兄弟姊妹四个人的新年礼物。那次,父亲特别高兴,喝了几杯谷烧酒,满脸红光。他抹了抹嘴,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匣子。匣子是木头做的,上面雕龙画凤,极为精致。他打开匣子,从里面捧出一枚鸡蛋大小通身碧绿的印章,诡秘地说:“这个啊,古董,是武则天赐给太平公主订婚用的。”我们那时年龄尚小,不知道谁是武则天,也不知道订婚是怎么回事,但隐隐约约感觉这次家里发大财了。

    父亲招了招手,让我们俯首过去,像地下党开会一样,咬着我们的耳朵说:“其实呀,这个是赝品,假的。”

    我们兄弟姊妹四个吓得直哆嗦。母亲紧张地问:“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嗤,就这货色也骗得了寡人?寡人是干什么的?你们看看这上面的字——‘生日快乐’,洋人流行的玩意儿,怎么可能出现在唐朝的印章上?”

    我们一群孩子脑袋挤脑袋,凑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仔细传阅这所谓的宝物,瞅了半天,上面的字和鬼画符一样,一个也不认识。四个脑袋不由依次抬了起来,敬佩地望着父亲。

    接着,父亲讲述了他收购这枚印章的过程。他说是在湖南的一个古镇上,一户人家经济拮据,刚好遇到他去鸡毛换糖,就把他拉到里屋,问他要不要,说这个是唐朝女皇帝武则天的御用之物,和玉玺差不多,开价一百块钱。父亲接过来看了看,瞅见“生日快乐”四个字,心里便有底了。父亲不好点破对方,委婉地说:“寡人一个鸡毛换糖的,哪有这么多钱?”对方认真看了看父亲,说:“我看你非平庸之辈,眉宇间隐隐有天子之气,拿去吧,这叫弃暗投明,物归原主。”对方接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说:“要不是阶级成分不好,要不是等钱过年等米下锅,打死也不可能出卖这祖传几十代的宝贝。”父亲皱了皱眉,说:“寡人身上只有五十块钱。”对方说:“那我就半卖半送,谁叫我三生有幸,遇到您这样的贵人呢?”

    我们听了沉默不语,气氛异常尴尬,只有煤油灯的灯芯在嗤嗤地吸油。要知道,那时的五十块钱,对于我们家来说,算是一笔巨款。镇长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十八块钱呢。许久,母亲坐在墙角垂首啜泣道:“人家夸赞你一句有天子之气,你就鬼迷心窍了?”

    父亲陪着小心说:“我们不是还应付得过来吗?寡人主要是看不得人家为难。再说了,那户人家也是良善之辈,说不定也不知道是赝品呢,能够让人家好好过个年,我们不也开心吗?”继而,父亲一脸正色地说道,“寡人顶着一个‘寡人’的名号,虽不能兼济天下,但面对路有冻死骨,施以援手也是天道。”

    那晚过后,很少有人再提起这件事,我们都以为再也不会有下文了。二十年后,我刚刚结婚,妻子作为外人,第一次加入这个大家庭过除夕之夜。那一夜守岁,她偶尔听母亲当笑话一样数落起印章的故事,便提出想看看。父亲翻箱倒柜寻了半天,把一个蒙满灰尘的木匣子递给她。妻子对那枚印章反反复复端详了许久,又掏出手机打电话问了好几个人,然后郑重地对父亲说:“这个不是赝品,是真的,确实出自唐朝,价值不菲。”

    妻子是历史考古专业的硕士,她的话毋庸置疑。父亲顿了一下,嘀咕道:“都‘生日快乐’了,还真什么真?”

    妻子轻轻地笑了,纠正道:“什么‘生日快乐’?这是‘吉日良辰’,小篆。所以说,那家湖南人没有撒谎。”

    妻子的话立即引起了一片沸腾,大家脸上洋溢着欢笑,彼此小心翼翼地争相传看这唐朝的宝物,叽叽喳喳,像一群欢闹的喜鹊。

    父亲杵在客厅中央,面红耳赤。好一会后,他陡然一拍脑袋,喝道:“你们不要再看了!寡人明天送还给人家,就明天,完璧归赵。”

    母亲急了,壮着胆儿辩白道:“我们是花钱买的,又不是偷的,凭什么送回去?”

    父亲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吼道:“当初买,以为是假的,如果知道是真的,那不是趁火打劫?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儿,平民百姓都不屑去做,更何况寡人乎?”

    第二天一大早,也就是大年初一,双眼布满血丝的父亲执意登上了去湖南的火车。我们都劝阻说过完年去也不迟。父亲摇摇头,解释道:“这东西在身边多一天,寡人心里就多遭一天罪。再说了,现在大多人出去打工,过年人在家,好找。”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7年第四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母亲带来的福气

李运鼎

    推开屋门,母亲在蒙头睡觉。我叫了一声,妈!她没有理我。我推推她,她不情愿地嘟囔道,谁呀!

    是我,妈,你不得劲了吗?她缓慢地翻身坐起,白发蓬乱,一脸倦容地看我一眼,瞌睡。

    我一边拿起梳子给她梳头一边笑说,大白天的,睡啥觉?她看一下外面,这不,天才亮吗?

    我说,快吃晌午饭了,你不去捡“宝贝”,别人就捡跑了!

    她说,老神仙给我留着哩——别梳了,老婆子了,头发梳恁理顺有啥用?

    我说,头发梳理顺后捡“宝贝”时,人家就说,看这老太太多漂亮;乱蓬蓬的头发,人家就会说,看,那捡垃圾的疯婆子又过来了!母亲就笑起来,你这娃儿咋不说正经话呢!

    母亲晚上七、八点就睡觉,夜里一点多坐起来自顾自说话,说累了再睡一会儿;四五点就起床,到外面捡垃圾——“宝贝”;吃过早饭,还去街上捡“宝贝”,捡累了回来就睡。一晌下来,她的“宝贝”就能堆一屋子。生物钟完全乱了,搞得一家人也跟着乱。

    妹妹老在为清理垃圾的事与母亲发生争执。妹妹要把垃圾清理出去,母亲横竖不让。每次都要等母亲出门捡“宝贝”时,妹妹才能把堆满屋子的垃圾清扫一遍。

    我清理母亲的“宝贝”时,总是先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硬币递给母亲,对她说,这是收垃圾人给的定金。她接过来问,这是多少钱啊?我说,你数数。在母亲数钱时,我就把一屋子的垃圾清理干净了。

    母亲虽然疲倦,我还是鼓动他出去捡“宝贝”,毕竟生命在于运动。母亲八九十岁了,这大半辈子,哪一天都会走很多路,干很多活。如果不让她干活,不让她走路,就等于给她带来极大的伤害。所以,妹妹每每抱怨母亲捡“宝贝”的事时,母亲就说,你哥叫我捡哩,咋着?

    给母亲梳完头,母亲就问我,娃儿,今儿个你咋不去上班啊?我说回来看看你就走,你是不是想去捡“宝贝”呀?母亲说,谁还捡呀,你们不是都不让我捡吗?我瞌睡了,你上班走吧!

    说着母亲又躺下了。我给母亲盖好被子说,妈,你一会儿捡“宝贝”别跑恁远,迷了路找不到家咋办?母亲说,我就恁笨?嘴底下就是家!

    我走到街上,见了邻居站在那儿说话,邻居就给我说些母亲捡垃圾的小趣闻。一转脸看见母亲已经走了出来,两眼不停地在路两边查看,手里已经捡了一把垃圾。她看见我时,本能地把垃圾背到后面。

    我走过去问,妈,你不是睡觉吗?母亲说,我出来送送你。我说,你手里拿的啥呀?母亲只得拿出来,啥,捡哩宝贝!我一看又是一沓垃圾纸,手上已弄得很脏,就拉她到邻居家水池上洗手。她说,好好的手洗啥哩!我说,把手洗干净才能捡宝贝呀!

    洗手时,我看见母亲的一个指甲劈了,就掏出指甲剪给她剪指甲。她就认真地看我的手,又用另一只手摸摸我的手说,娃儿你恁有福,看你这中指多长;男人有福一人福,女人有福发满屋!

    几个邻居听见,都夸她,你看这老太太不迷了,还出口成章呢!就是您有福,才给您娃儿们带来了福气!母亲笑咪咪地问,真哩?是我给她们带来的福气?

我看着母亲认真地点点头,是哩,都是你给我们带来的福气!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隐瞒

石磊

    中午时分,忽然,一辆宝马名车停在我的铺门口,下来一位四十多岁的贵妇人。这人我认识,住在我的楼上,叫尚海英。海英一进来就对我说:“老王,我想为我妈镶一口牙,好的牙多少钱?差的又是多少?”

    “海英,好的牙有五千多,也有六千多的,那差的一两百元。”我回答海英说。

    “老王,你看这样行吗?我想给我妈镶一两百元的,你当她的面说是五千多元的。”海英对我说。

    我看了看海英,非常不解地问:“海英,你家有的是钱,干吗这样做?”

    “老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已六十多岁,镶那么好的牙干吗?说不定,镶上不几天她就……”

    海英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我知道她后面想说的是什么话。我用有点鄙视的眼光看了她一眼,很不情愿地说:“好……好吧!”

    “老王,就这么说,咱们是好邻居,你可得替我隐瞒。下午,我带她来做牙模。”海英说完就走了。

    海英走了不久,住在我楼下的夏玉莹骑着一辆单车来了。玉莹笑着问我说:“王医生,我想为我妈镶一口牙。我妈这人真是的,怎么叫她,她都不来。好的牙多少钱?最差的又多少钱?”

    我看了看玉莹心想,你也和海英一样?但我转念一想,玉莹一家不容易,夫妻都是小学教师,两个儿子都在读大学。于是,我还是很和气地说:“林老师,好的有五千多元,差的有一百来元。”

    “王医生,妈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每次看到她吃东西,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帮我镶一口最好的牙给她吧,我妈很心疼钱,但你得跟她说是一百来元的,要不,她肯定不镶。”玉莹十分认真地对我说。

    我听到玉莹这话,内心很是感动,但故意用海英的话对她说:“林老师,你妈不都七十多岁了吗,镶那么好的干吗?说不定,镶上不几天她就……”

    玉莹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不满地说:“王医生,你怎么说这话?”

    我知道我说错了,歉意地对她说:“夏老师,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玉莹走时,又郑重对我说:“王医生,这事就拜托你了,千万别让我妈知道。她要是知道了,她是不会来的。”

    真是无巧不成书。几天后,尚海英带着妈妈来了,夏玉莹也带着妈妈来了。尚海英的妈妈叫她尚妈妈,夏玉莹的妈妈叫她夏妈妈。因为是同一栋楼,彼此都认识。尚妈妈问夏妈妈:“大姐,你镶多少钱的牙?”

    “我……我……我……本来不想镶牙,都七十多了,还镶什么牙,可玉莹就是不肯。”夏妈妈回答说。

    “我是问你镶多少钱的?”尚妈妈又问了她一句。

    “一……一百多块的就行了,都这把年纪了。”夏妈妈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说,她不是钱少不好意思,是怕媳妇在他们的面前没有面子。

    “什么?一百多块的?一百多块的还不跟纸糊的一样,我的儿媳妇就给我镶五千多的!”尚妈妈颇为得意地说。

    海英有点用质问的口气,对玉莹说:“夏老师,你怎么给夏妈妈镶这种牙,你要是没钱,跟我说一声。老王,你说是不是?”

    海英的话,我装着没有听见。玉莹理了理刘海,有点尴尬地说:“将、将就一下吧。”

    我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真作假时假作真。”

    海英婆媳走了,夏妈妈却安慰儿媳说:“莹,她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家有的是钱,咱们一百元要相当她们的五十万元。”

    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对她们婆媳说什么好。我精神十分集中,想把这口牙镶好,不然,我就对不起玉莹的那份孝心。

    一个星期后的中午,天下着雨,我在房里休息。尚妈妈和夏妈妈到我家来跟我的妈妈聊天。聊来聊去,她们聊起了牙。尚妈妈问夏妈妈说:“大姐,你的牙好使吗?”

    “哎呀,我的牙好得很,跟年轻时的牙齿一样。”夏妈妈喜形于色地说。

    “这就怪了,你一百多块的牙那么好,我五千多元的牙却差得很。会不会给小王搞错了?”尚妈妈有点怀疑地说。

    “让我给你看一看就知道了。”妈妈对尚妈妈说。

    妈妈一看到尚妈妈那口牙,就肯定地说:“错了,这牙是便宜的牙。”妈妈说完又对夏妈妈说:“你的牙,我也看一下吧。”妈妈一看到夏妈妈的牙又说:“你这口牙可是好牙,搞错了,搞错了。”

    妈妈走进我的房里,把我叫了出来,当着她们的面质问我:“她们的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搞错了?”

    我本想为她们继续隐瞒,现在看来,不说出实情不行了。于是,我只好把真相告诉她们。

    三位老人听后,都十分吃惊。

(选自2014年第3期《北京文学》)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捞月亮的母亲

石兵

    捞月亮的人,是一位母亲。

    在那个川藏交界处的偏僻山村里,我遇到了她和她时年六岁的儿子。彼时我还只有二十出头,心性跳脱,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那座贫瘠的大山是我在天黑之后来到的地方。我支起随身携带的帐篷,准备在野外过上一夜。就在似睡非睡之际,我听到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顿时睡意全无,连忙小心地坐起身来,慢慢拉开帐篷一角。很快,顺着声响传来的方向,我看到一个提着水桶的女人领着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披着月光从山下走来。

    我屏住呼吸,这时已经接近午夜,居然还有人来山上汲水,种种灵异传说让我不寒而栗。女人一手提着水桶,一手牵着男孩,两人一言不发,不疾不徐地走着,只是短短几分钟,便在我视野中只留下了模糊的背影。

    好奇心最终让我战胜了恐惧,我走出帐篷,小心翼翼地循着他们的背影走去。远远地,我看到母子俩停下了脚步,那里居然有一口水井。

    这时,我已经确定,这只是一对普通的山村母子。于是,我大着胆子走上几步,终于听到了女人说出的话语。

    “只有这个时候,井里的月亮才最大最圆,狗儿莫急,娘给你捞一个上来,回家以后放在你的床前。”女人的乡音十分绵软,不像山里女子所固有的泼辣。

    “娘,月亮落在水里,是不是就被洗干净了,不像在天上那样模糊着让人看不清楚了?”儿子稚嫩的声音充满了期待。

    女人顿了一顿,说:“狗儿说得对,月亮被水洗了以后,可好看了,就像狗儿的眼睛一样好看。”

    听了母亲的话,小男孩笑了起来,奶声奶气的笑声顿时让幽黑沉默的大山有了勃勃生机。

    母亲用力地从井中提出水桶,然后弓着腰提起水桶,另一只手牵着小男孩,吃力地踏上了归途。走上十几步,瘦弱的母亲就要休息一下,停下的时候,她抚摸着小男孩的头,再看看天上与桶里的月亮,神情中竟有掩不住的忧伤。

    我来到她们的面前。在寂静的午夜,这对母子竟对我这个不速之客没有丝毫的不安与恐惧。

    我说:“大嫂,我来帮你提水吧。”

    女人没回答我,自顾自地说:“你是刚才路边帐篷里的游客吧,这山上很凉,收了帐篷跟我们到家里休息吧。本想下山时再叫醒你的,没想到你跟着我们上了山。”

    原来,她早就发现路边的帐篷和我了,也许只是早已司空见惯,所以没有刻意多看几眼罢了。

    走近以后,我才发现小男孩的眼睛似乎有些问题。女人对我说:“狗儿眼上有病,长了白疮,你们城里人叫白内障,我正在攒钱给他治。这不,白天我上了一天工,给人纺丝线,晚上才能照管家里的田地。刚刚散了工,想起家里没水,才在这个时候上山。”

    或许是看到了我眼中的疑问,女人接着说:“狗儿爹去了城里打工,那里挣钱多一些,家里就只有我和狗儿了。”

    我没有再说话,默默地提起水桶,慢慢地跟着母子俩下了山,一路来到了女人位于半山腰处的家里。

    这个小村落只有三四十户人家,同样的贫穷让女人无法得到他人的帮助,可女人跟我说起这些时却一如既往的平静。她说,乡邻们已经帮了她很多,不能再麻烦人家了。在家里,女人熟练地烧水给我喝,然后铺床,哄儿子睡觉。

    我躺在外间屋原属于男人的床上,听到了母子俩在睡前的交谈。

    儿子说:“娘,我想爹了,今天山上遇到的那个人好像爹啊,个子一样的高,手一样的有劲,可我就是看不清他的模样。”

    母亲说:“狗儿,快睡吧,睡着了,就能见到你爹的样子了。再过上半年,咱们就去城里找他,治好你的眼睛。狗儿知道吗?你的眼睛跟天上的月亮一样好看,娘就是这条命不要了,也要把它从水里捞上来,让你看清楚你想看的。”

    或许是怕打扰,母子俩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我却早已听得泪流满面难以自抑。

    第二天一早,我匆匆结束了旅行,回到城市,用最快的时间联系好医院,然后找朋友开车来到大山接这母子俩去医治眼患。面对她们的道谢,我竟羞愧得无地自容。

    那位捞月亮的母亲或许并不知道,她捞起的并非只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美好愿望,更有一个旁观之人的迷途之心。只有我自己知道,当时的自己正因为一场懵懂爱情的破碎而选择了放逐与放纵,却忽略了这世间还有那么多更加珍贵的事物,譬如四处寻找我去向的焦虑父母,譬如被青春之雾迷失视线的纯真心灵,譬如这世间那么多的温暖与悲凉、伤痛与希望

(选自《小小说月刊》2016年第10期,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叶落桃园

刘庆邦

    大叔第一次从台湾往家里写信是1979年,从他1949年离开大陆,时间整整过去了三十年,如果他离开大陆时还是一个青年的话,三十年后他差不多已经变成了一个老人。

    后来大叔回忆说,为了写这第一封信,他不知流了多少眼泪,眼泪不知打湿了多少信纸。算起来,他的父亲母亲都七十多岁了,他不知父母还是不是在世。他担心这一辈子恐怕不一定能见到父母了。一想到这里,他就禁不住流下泪来。大叔把信寄给在香港九龙的朋友,由朋友转寄到大陆的河南省沈丘县刘庄店镇南面三里的刘楼村。在信封上,收信人大叔没写三爷的名字,写的是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叫刘本德,我们村还有一个叫刘本德的,他是刚刚摘帽的地主家的儿子。

    队长从大队里把信捎回后,就交给了村里的刘本德。村里的刘本德确有一个舅舅在香港居住,他以为是舅舅给他寄的信。他拆开信,找识字的人把信念来念去,信上的话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于是,他把信退还给了队长。既然信已经拆开了,队长就把信交给一个在村里教小学的老师,让老师在吃饭场里把信念一念,看看这封信跟村里人到底有没有关系。

    老师念信时,三爷也在饭场里吃饭。三爷对这封信并没有很注意听,他不会想到会有人给他写信。但是,当他无意中听到写信人自我介绍说:我的大名叫刘本德,我的小名叫天增,天增?三爷听到“天增”二字,如在晴天里听到天边传过来的一声雷,他一下子愣住了,同时他的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手里的饭碗差点儿掉在地上。

    他对念信的老师说:你再念一遍,他是说他叫天增吗?老师把那段话又念了一遍,确认写信人的小名是叫天增,老师说,天是天地的天,增是增加的增。三爷的眼圈儿顿时有些发红,说话也有些喃喃,他说:天增是我的大儿子啊!又说:天增你这孩子,你真的还活着吗?

    快,快把信念给他娘听听!三爷让老师拿着信跟他一块儿回家去了。

    三奶奶生了病,正在床上躺着。听老师念了信,特别是听大叔在信里写遭:娘啊,儿不能在娘跟前尽孝,都是儿的不孝啊!三奶奶一下子哭了起来。她还像儿子小时候叫儿子的小名一样,说:增儿啊,增儿啊,你真是小增儿吗?

    老师是本字辈,他劝三奶奶说:三大娘,大哥有信儿了,这是天大的喜事,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三奶奶不哭了,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说:我早就知道,俺大儿不会死。他娘还没死呢,他怎么能死!他不回来,我就不死!

    村里年轻人说,以前没听三爷三奶奶说过他们还有一个大儿子呀,两个老人的嘴可真够严的。村里人估计,名字叫刘本德的大叔既然还活着,一定是在台湾做了官,发了财,混出了人样儿。当时生产队还没有解散,土地还没有分田到户,打工的潮流还没有兴起,人们还都在村里待着。听到大叔来信的消息后,人们纷纷到三爷三奶奶家里去了,好像大叔已经从台湾回来了一样,他们要看看大叔长什么样。来到三爷三奶奶家里,他们要求看信,要求把信的内容听一听。看到了大叔的信,他们像是看到了大叔一样,喜事让三奶奶的精神好了不少,她不在床上躺着了,要求吃饭,要求吃药,说一定要等到她的大儿子回来,跟她的大儿子见上一面。接着,三爷三奶奶就把已经分开家的全家人召集在一起,开始商量给大叔写回信的事。商量的结果,一是告诉大叔,他的爹娘都还活着,全家人都很好,二是希望大叔能赶快回来与家人团聚。三爷的二儿子也是读过初中的人,这封回信本应由他来写,但他不敢写,他说他现在是提笔忘字,写不成句儿。他又说,台湾使用的是繁体字,他不会写繁体字。家书抵万金,给大叔回信事关重大,没办法,三爷只好请那位念信的老师来写。

    等大叔踏上大陆的土地时,时间又过去了九年,到了1988年秋天,大叔在台湾住在桃园县,他从桃园机场坐飞机,绕道香港,飞到郑州。从郑州下飞机后,他打了一辆出租车,不惜长途奔跑几百里,不惜花费好几百元的打车费,直奔家乡而来。是年,大叔已六十多岁,两鬓已有了白发。“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大叔一见到三爷三奶奶,就按传统的礼仪,双膝跪地,给二老磕头,他说:爹呀,娘呀,都是儿子不孝啊!大叔喜极而泣,磕第三个头时,眼泪已经流得一塌糊涂。

    三爷和三奶奶也哭了。三奶奶说:我的儿,赶快起来吧!你回来了,啥都有了!

    三爷也说:你不能回来,这不能怨你,不能怨你。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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