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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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2016年广东省深圳市宝安区中考语文二模试卷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下列各题

麦田里的守望者

       ①冬日如一位时光深处的老人,泛黄的脸上缺少血晕,它太过安静了,以至于需要听鞭炮的声音才知道这个世界还在运行。但是麦田呢?是衰败冬天的一个滋生的孩子吧,整个季节,就只有麦田在那里放肆地笑。

       ②父亲是可以看见那种笑的,这正如他自己所说,麦田也是他的孩子。不过,这个季节父亲是不会去打理麦田了——绿油油的麦子,在寒风中兀自张扬着青春。父亲忙,忙购置年货,还忙着给我新居添置一些家具。而此时,我在归家的火车上,泡一杯茶,静听火车狂傲的呼啸。等火车不再闹腾了,我也就归家了。

       ③父亲在巷子口来回踱步,看见归来的我,淡淡地说一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冬日的阳光聚集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我看见阳光下那朵绽放的幸福的花朵

       ④春节,团圆饭,我陪父亲喝了几杯酒。父亲说:“这酒好!”喝着喝着,父亲突然说:“你也不小了,终身大事怎么样?”我止住筷子,心里五味杂陈。母亲忙打圆场,我赶紧夹了一块肉,机械地咀嚼着……

       ⑤烟花渐起,只是我早已不再是那个放烟花的少年,此时,我只是仰望着五光十色的天空。这么多年来,我知道我是时光所滋养的禾苗,当禾苗成熟的时候,一切便变得从容与安静。我也知道,在欣赏这美丽的一幕时,其实时间早从我们身边悄然滑落。于是,我睁大眼睛,在偌大的黑夜中捕捉到了最后一束烟花,我说:烟花,请捎去我对来年的祝福吧——一家人,幸福安康!

       ⑥过了年,年味渐渐淡去。天空放了晴,父亲闲不住,拿着锄头打理麦田去了。我跟在后面,肩上也有一把锄头,开始劳作时,我蓦然发现:对于土地,我是陌生的,土地对于我呢?大抵也是如此吧。父亲锄掉多余的草,不一会儿,他满头是汗,我也开始锄,一锄下去,娇嫩的麦苗便断了几根。父亲心疼,说:“麦苗也是生命。”他让我在旁休息,旁边是我们家祖先的坟茔。父亲说:“打理这块麦田,一半是想有个好的收成;一半就是不希望这田地荒芜了,这可是祖先的院子,我来这里打理麦田,就是和先祖唠唠嗑。”我被父亲的话深深地震撼了。父亲缓缓地卷起了一根旱烟,眼里满是悲凉。从父亲的眼神中,我读懂了一种责任和延续。

       ⑦是的,父亲用一双残损的手掌,将我从乡村送往城市,用肩膀扛起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多年以后,父亲的愿望实现了,我在城市站稳了脚跟,父亲满是高兴。只是同时,父亲也在哀叹,乡村的未来没有我,百年之后,他注定也会和先祖同行,那时谁才是他的守望者呢?想到这,我读懂了父亲的悲凉。

       ⑧傍晚归家,我和父亲走在路上。父亲在前,我在后。忽然想起多年前,我骑在父亲的肩膀上,父子同行,疾速而归。然而,现在父亲脚步慢了,岁月洗去了他原有的急躁,此刻留给我的,只是一道淡然的风景线。

       ⑨在那些归家的日子里,我的心是宁静的。在贫瘠的乡野,我愿意与草木为伴。只是草木也是那个会远行的人,立春东风送暖,大地解冻,草木也就开始一年的新征程了。与草木同行的还有我,家对于我来说,注定只是一个港湾,而我只是一只暂时归泊的船,只有困倦和年关渐近时才回来停靠。

       ⑩那么,此时就让我启程吧。清晨,麻雀的啁啾声撕破了院子的宁静。我带着这个季节的一些温暖和感悟,我将远行。而父亲依旧守望在村庄,守望着那块麦田,守望着先祖孤单的坟茔。

(作者游万里。选自《思维与智慧》2015年第5期,有删节)

(1)、父亲认为“麦田也是他的孩子”。文中第②段哪一句话写出作为父亲“孩子”麦田和“我”共有的特点?

(2)、第⑥⑦段写“我”读懂父亲眼中的“悲凉”,联系全文,说说父亲是因什么而“悲凉”的。

(3)、第①段是景物描写,说说这段描写对全文有何作用?

(4)、从修辞的角度,品析第③段划线的句子。

(5)、“守望”和“远行”是农村两代人的不同选择。有人说,因“远行”社会进步了;也有人说,惟有“守望”才有乡情乡味。你更赞成哪一种观点?说说你的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窗前的树
                                                                                                张抗抗
        我的窗前有一棵树。
        那是一棵高大的洋槐。树冠差不多可达六层的楼顶。粗壮的树干与三层的阳台相齐,碧绿而茂密的树叶部分正对着我的四楼的窗户。坐在我的书桌前,一树浓荫收入眼底。从春到秋,由晨至昏,任是着意的或是不经意抬头,终是满眼的赏心悦目。
        那树想必已生长了多年。我们还没有搬来的时候,它就站立在这里了。或许,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它就已成为一棵树了。就因为它的缘故,我们曾真心希望能拥有这个单元的一扇窗。后来果真如愿,我们从此天夭享受着它的清凉与恬静,很是满足,很觉幸福。
        洋槐在春天,似乎比其它的树都沉稳些。杨与柳都已翠叶青青,它才爆出米拉般大的嫩芽,只星星点点的一层隐绿,悄悄然绝不喧哗。又过了些日子,忽然就挂满了一串串葡萄似的花苞,又如一只只浅绿色的蜻蜓缀满树枝——当它张开翅膀跃跃欲飞时,薄薄的羽翼在春日温和的云朵下染织成一片耀眼的银色。那个清晨你会被一阵来自梦中的花香唤醒,那香味甘甜淡雅、撩人心脾却又若有若无。你寻着这馥郁走上阳台,你的精神为之一振,你的眼前为之一亮,顿时整个世界都因此灿烂而壮丽:满满的一树雪白,袅袅低垂,如瀑布倾泻四溅。银珠般的花瓣在清风中微微飘荡,花气熏人,人也陶醉。
       便设法用手勾一串鲜嫩的槐花,一小朵一小朵地放进嘴里,如一个圣洁的吻,甜津津、凉丝丝的。轻轻地咽下,心也香了。洋槐开花的日子,是我们的槐花节。
        槐花开过,才知春是真的来了。铺在桌上的稿纸,便也文思灵动起来。那时的文字,就有了些许轻松。
        夏日的洋槐,巍巍然郁郁葱葱,一派的生机勃发。骄阳下如华盖蔽日,烈焰下送来阵阵清风。夏日常有雨,暴雨如注时,偏爱久久站在窗前看我的槐树——它任凭狂风将树冠刮得东歪西倒,满树的绿叶呼号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它翻滚,它旋转,它战栗,它呻吟。曾有好几次我以为它会被风暴折断,闪电与雷鸣照亮黑暗的瞬间,我窥见它的树干却始终岿然。大雨过后,它轻轻抖落身上的水珠,那一片片细碎光滑的叶子被雨水洗得发亮,饱含着水分,安详而平静。
        那个时刻我便为它幽幽地滋生出一种感动,自己的心似乎也变得干净而澄明。雨后清新的湿气萦绕书桌徘徊不去,我想这书桌会不会是用洋槐木做成的呢?否则为何它负载着沉重的思维却依然结实有力。
         洋槐给我一春一夏的绿色,到秋天,艳阳在树顶涂出一抹金黄,不几日,窗前已被装点得金碧辉煌。秋风乍起,金色的槐树叶如雨纷纷飘落,我的思路便常常被树叶的沙沙声打断。我明白那是一种告别的方式。它们从不缠缠绵绵凄凄切切,它们只是痛痛快快利利索索地向我挥挥手连头也不回。它们离开了槐树就好比清除了衰老抛去了陈旧,是一个必然,一种整合,一次更新。它们一日日稀疏凋零,安然地沉入泥土,把自己还原给自己。他们需要休养生息,一如我需要忘却所有的陈词滥调而寻找新的开始。所以凝望这棵斑驳而残缺的树,我并不怎么觉得感伤和悲凉——我知道它们明年还会再回来。
        冬天的洋槐便静静地沉默。它赤裸着全身一无遮挡,向我展示它的挺拔与骄傲。或许没人理会过它的存在,它活得孤独,却也活得自信,活得潇洒。寒流摇撼它时,它黑色的枝条俨然如乐队指挥庄严的手臂,指挥着风的合奏。树叶落尽以后,树杈间露出一只褐色的鸟窝,肥硕的喜鹊啄着树枝喳喳欢叫,几只麻雀飞来飞去到我的阳台上寻食,偶尔还有乌鸦的黑影匆匆掠过,时喜时悲地营造出一派生命的气氛,使我常常猜测着鸟们的语言,也许是在提醒着我什么。雪后的槐树一身素裹银光璀璨,在阳光还未及融化它时,真不知是雪如槐花,还是槐花如雪。
       四季的洋槐便如一幅幅不倦变幻的图画,镶入我窗口这巨大的画框。冬去春来,老槐衰而复荣、败而复兴,重新回来的是原来那棵老槐;可是,我知道它已不再是原来的那棵槐树了——它的每一片树叶、每一滴浆汁,都由新的细胞、新的物质构成。它是一棵新的老槐树。
       年复一年,我已同我的洋槐度过了六个春秋。在我的一生中,我与槐树无言相对的时间将超过所有的人。这段漫长又真实的日子,槐树与我无声的对话,便构成一种神秘的默契。

阅读下面的记叙文,回答下列各题。

儿时的恶作剧

胡适

    我十三岁的正月里,我到大姊家去拜年,住了几天,到十五日早晨,才和外甥砚香同回我家去看灯。他家的一个长工挑着新年糕饼等物事,跟着我们走。

    半路上到了中屯外婆家,我们进去歇脚,吃了点心,又继续前进。中屯村口有个三门亭,供着几个神像。我们走进亭子,我指着神像对砚香说,“这里没有人看见,我们来把这几个烂泥菩萨拆下来抛到毛厕里去,好吗?”

    这样突然主张毁坏神像,把我的外甥吓住了。他虽然听我说过无鬼无神的话,却不曾想到我会在这路亭里提议实行捣毁神像。他的长工忙劝阻我道:“摩舅,菩萨是不好得罪的。”我听了这话,更不高兴,偏要拾石子去掷神像。恰好村子里有人下来了,砚香和那长工就把我劝走了。

    到了家中,母亲煮面给我们吃,我刚吃了几筷子,听见门外锣鼓响,便放下面,跑出去看舞狮子了。这一天来看灯的客多,家中人都忙着照料客人,谁也不来管我吃了多少面。我陪着客人出去玩,也就忘了肚子饿了。

    晚上陪客人吃饭,我也喝了一两杯烧酒。酒到了饿肚子里,有点作怪。晚饭后,我跑出大门外,被风一吹,我有点醉了,便喊道:“月亮,月亮,下来看灯!”别人家的孩子也跟着喊,“月亮,月亮,下来看灯!”

    门外的喊声被屋里人听见了,我母亲叫人来唤我回去。我怕她责怪,就跑出去了。来人追上去,我跑的更快。有人对我母亲说,我今晚上喝了烧酒,怕是醉了。我母亲自己出来唤我,这时候我已被人追回来了。但跑多了,我真有点醉了,就和他们抵抗,不肯回家。母亲抱住我,我仍喊着要月亮下来看灯。许多人围拢来看,我仗着人多,嘴里仍旧乱喊。母亲把我拖进房里,一群人拥进房来看。

    这时候,那位跟我们来的章家长工走到我母亲身边,低低的说:“外婆(他跟着我的外甥称呼),摩舅今夜怕不是吃醉了罢?今天我们从中屯出来,路过三门亭,摩舅要把那几个菩萨拖下来丢到毛厕里去。他今夜嘴里乱说话,怕是得罪了神道,神道怪下来了。”

    这几句话,他低低的说,我靠在母亲怀里,全听见了。我心里正怕喝醉了酒,母亲要责罚我;现在我听了长工的话,忽然想出了一条妙计。我想:“我胡闹,母亲要打我;菩萨胡闹,她不会责怪菩萨。”于是我就闹的更凶,说了许多疯话,好像真有鬼神附在我身上一样!

    我母亲着急了,叫砚香来问,砚香也说我日里的确得罪了神道。母亲就叫别人来抱住我,她自己去洗手焚香,向空中祷告三门亭的神道,说我年小无知,触犯了神道,但求神道宽宏大量,不计较小孩子的罪过,宽恕了我。我们将来一定亲到三门亭去烧香还愿。

    这时候,邻舍都来看我,挤满了一屋子的人,有些妇女还提着“火筒”(徽州人冬天用瓦装炭火,外面用菌丝作篮子,可以随身携带,名为火筒),房间里闷热的很。我热的脸都红了,真有点像醉人。

    忽然门外有人来报信,说,“龙灯来了,龙灯来了!”男男女女都往外跑,都想赶到十字街口去等候看灯。一会儿,一屋子的人都散完了,只剩下我和母亲两个人。房里的闷热也消除了,我也疲倦了,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母亲许的愿好像是灵应了。第二天,她教训了我一场,说我不应该瞎说。更不应该在神道面前瞎说,“但她不曾责罚我,我心里高兴,万想不到我的责罚却在一个月之后。

    过了一个月,母亲同我上中屯外婆家去。她拿出钱来,在外婆家办了猪头供献,备了香烛纸钱,她请我母舅领我到三门亭里去谢神还愿。我母舅是个虔诚的人,他恭恭敬敬的摆好供献,点起香烛,陪着我跪拜谢神。我忍住笑,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心里只怪我自己当日扯谎时不曾想到这样比挨打还更难为情的责罚!

    直到我二十七岁回家时,我才敢对母亲说那一年元宵节附在我身上胡闹的不是三门亭的神道,只是我自己。母亲也笑了。

认真阅读下文,完成文后问题。

泡桐花开

    泡桐花开在农历四月。

    每天傍晚归来,只要一转进那条长着泡桐树的小巷,我的脚步就会放慢放轻,仿佛去赴一个一年一度的约定。

    我常常伫立树下凝望泡桐,它出奇地高大,仿佛与蓝云接壤,颇有伟岸的男子气。它枝繁叶茂、树冠如盖,在半空中流淌着旺盛的生命力。它的花朵紫中带白,密密地簇生着犹如一个个花塔,外层的花朵有点像塔上的铃铛,风吹过簌簌作响。也有不少花朵随风而落,在大地上铺陈出一小块紫色地毯,既诗意又清丽。仔细端详泡桐花会发现它们状如喇叭,安详地躺在地上构筑着“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境界。

    泡桐花还散发着独特的芬芳。那气味不像玫瑰、百合的香气那样优雅,而是带点粗犷,会出其不意地窜入人的嗅觉,让人蓦地意识到它的存在。那气味并不浓烈,而是恬淡、辽远的,让人的心弥漫起一种温柔怅惘,陷入“什么都想、什么都不想”的空灵状态。那气味不属于精致的城市,而是带着乡间味儿,令人联想起森林、平原、山野,散发着幽深、潮湿的泥土气息。

    也许正是泡桐花的形、色、味在不经意间交织成了它的风骨,我总觉得泡桐花是一种淡泊、隐逸同时又有些寂寥的花。由于树干高大,它不仅超然于群花之上而且还超出了人的视线,显出一份“不与百花争春”的高古。很少听人提起“泡桐花开了”,它自生自长、花开花落,不用人操心也难以引人关注,有着“繁华飘零两不知”的清冷寂寞。

    记忆中泡桐花演绎得如火如荼的一次,是多年前的华山之行。当火车欢快地奔驰在关中平原上时,窗外一片片泡桐花轻盈掠过,柔美得仿佛一个个紫色的梦。华山脚下也遍植着泡桐,紫色的花朵无声无息地飘在农田、山野间,很有与世无争的远古韵味。

    我住的旅馆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庭院,院中长着一棵高大的、开花的泡桐,站在树底下仰望蓝天,我感觉红尘仿佛片片落英于顷刻间坠落,我的心灵在一阕古老的田园牧歌中穿梭,有着尘埃落定之后的清爽与澄明。

    后来泡桐就见得少了,要么是孤独的一棵,最多也是齐齐的一排。而且它们继续在都市中隐身而去,远望仿佛一个身材优美的紫色背影。城市在扩大着、发展着,常可见泡桐与拆迁的老屋一起倒地的场面,而新城的建设中绝难再见泡桐的踪影了。

    泡桐的气质似乎不太适合以速度、效率为代表的现代繁华,它们渐渐走远了,同时永远地带走了一段超脱、悠闲、宁静的古老岁月,也带走了我那个紫色的梦幻。

(选自2002年6月15日《无锡日报》,作者庄红蕾)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乐和先生

郭震海

    ①有一朋友,生性乐观,年过知非,依然像个孩童。说他像“孩童”,不单指生性,貌相也甚轻,头发乌黑,面容白净,充满活力。如他漫步街市,不谈年龄,独凭长相,别人肯定会怀疑他是当“爷爷”的人。乐和姓张,如这般年龄,称个“老张”也妥帖,但我们都习惯喊他“乐和”,因为他天生爱乐,有事无事乐呵呵,就如上天对他格外眷顾,人间愁事儿全抛于别人,与他无关。

    ②26岁,他军营退伍回家,当时的退伍军人,不管岗位好坏,地方政府都会给予安置。和他一样退伍的军人,都忙着托关系,想往好单位挤,他不忙不急,整天乐呵呵地等,最后被安置到市供水公司上班。说上班其实无事,在办公室负责接电话,打水扫地,他同样很开心。他爱看小人书,看着看着就旁若无人地笑得人仰马翻。

    ③他天生不惧,比如别的职工见了领导,能避就避,实在避不得,打个招呼也会结巴。他不,比如早晨上班,他两手提着四个暖壶,看见领导,老远就喊:“首长,早上好啊!”或许他在部队喊习惯了不觉得,别人听了都说像调侃,他不管,喊得很自然。奇怪的是领导听了不恼,还会回一句:“早上好!”一次,单位组织集体乘车旅游。领导在车上,大家显得异常安静,气氛凝重得像结冰。按名排座,坐在车最后排的乐和受不了沉闷。他直接跑到车前,拿起车载麦克风,“呼呼呼”吹气试音,一车人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或许车上的其他人会想:“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乐和很自然,手握麦克风,面向大家说:“首长好,各位兄弟姐妹好,本人五音不全,但为了减少大家的旅途劳顿,愿意献歌几曲,来呀,掌声在哪里?欢呼声在哪里?”有员工小声说:“这小子,领导在车上,竟敢如此放肆。”没想到,领导带头鼓掌。乐和唱了几首歌不过瘾,就开始讲笑话,一路逗得全车人笑得肚子疼,领导更是合不拢嘴。行程进行到后来,领导有事了就喊:“小张,过来,给我拿住衣服。”“小张,快去给我买瓶水。”

    ④有人问乐和:“你真不惧领导?”他说:“惧啥?领导是人又不是鬼。”在单位,精明的人想着法儿接近领导,目的是想求上进。乐和不,闲了就看小人书,独自乐。有人跟他开玩笑:“你就不想当个官?”他说:“咱天生就不是当官的料,不如开心好。”

    ⑤谁知,最不愿当官的乐和,竟然被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宣布那天,大家吃惊,乐和自己也吃惊。有人嘟哝:“凭啥,别人干了十年都没戏,他一个小毛孩子,来了不到半年就提拔。”

    ⑥后来,乐和步步青云,从副主任到科长,再到公司副经理。友人问他:“你小子一路高升到底托了啥关系,送了多少礼?”乐和愣了,反问:“送啥礼啊?”他确实没关系,也没送过礼。大家后来又说,这家伙命好,上天眷顾,凡人能奈何?

    ⑦有的人一旦为官就会感染“官气”,打官腔,走官步。乐和不,职位越来越高,本性反倒越来越率真。比如他到下面调研,看到工人施工,就挽起袖子干一阵子,浑身泥浆,照样开会。比如他开会从来不用稿子,大白话,干甚,为甚,如何整,交代清楚就散会。没事了就哼小曲儿,见到小孩子,就眉开眼笑蹲下身亲亲人家的小脸。

    ⑧乐和不老,越活越年轻。我们表面跟他开玩笑,暗地里都很羡慕他。一帮子友人聚一起,常用十个字去描述他:真实、简单、随性、快乐、洒脱。

    ⑨或许有人说,这十个字,说简单也不简单,如果一个人一辈子真能做到这十个字,可谓活在人间成了仙。

阅读短文,完成练习。

荷风吹彻

    ①过了桥,就是荷园,周围的时间,属于初秋的黄昏,夕阳从树冠里钻出来,染红蝉鸣之后落向远处的山头。风突然细了,薄了,像一个羞怯的女子,衣裙窸窣,领着一垄的荷向前奔跑,慌不择路地逃出我的目光。

    ②荷园在富家湾,对富家湾我算是熟悉的,那里有一个大杂院,许多人家混居在一起,我舅公家也住在那。小时候正月走亲戚,最不想去的就是那里,父亲偏偏不照顾我的情绪,硬要扯上我。去舅公家要经过一座木桥,年深月久,木板变了色,烂了边,穿了孔,踩上去吱吱呀呀地响。随着响声,我感到桥在我的脚下喘息,摇晃。河水挤眉弄眼,冷不丁咧开嘴吐出舌头。我跟在父亲身后亦步亦趋,过了桥,趟过一个个泥水坑,我的心还跳得一塌糊涂,像是要破胸而出。我回头望一眼,老觉得这座桥不怀善意。

    ③见到舅公,父亲偷偷扯一下我的衣角,我怯生生地叫了一声。舅公的两条腿弓得规规矩矩,长烟杆一头衔在嘴里,另一头搁在燃烧的炭火上,造型滑稽古怪。他的脸好像没洗干净,数不清的斑斑点点摇摇欲坠,我怀疑一有风吹草动,那些黑斑就会像雨点一样落下来。这样一张脸,配上灰尘扑扑的墙壁,使我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抽完烟,他费力地站起来,我听到他膝盖那里传来唧唧喳喳的响动,短暂的咳嗽过后,他唉一声,像是和父亲打招呼,又像是无意中的叹息。我不想呆在屋里,推开门出去,外面是一个天井,周围放着风车,锄头,晒垫,箩筐,其间还夹着些坛子罐子,梁上挂着一排晒干的红薯藤。天井的四个角上支着柱子,柱子的颜色难以定义,像黑,像灰,又像白。这些东西好像一直定格在那里,压根没有动过。这般哀凉的意味,不为别的,仿佛就为坐实一件事情,时间都跑到别的地方去了,从未来过这里。

    ④中午,我们围着一张老方桌吃饭,菜看上去不错,大块的鱼肉堆在碗里,我几次伸出筷子又缩了回来,我记起母亲的反复告诫,你去了别人家,鱼和肉不能吃,那是主家待客时装门面的,藏在底下的都是萝卜丝和笋丝。舅公用筷子指着鱼和肉,一再叫父亲吃,父亲嘴里应着,并不真动筷子。饭吃得索然无味,我象征性地扒了几口,放下碗筷匆匆出了大门。

    ⑤屋檐下,堆满了杂乱的柴火,紧靠着柴火的泥巴墙裂纹纵横交错,乍一看以为是一张压平的龟壳。宽大的屋坪里,草垛一个挨着一个,这些牛羊赖以度过漫漫寒冬的稻草,被主人今天扯一把明天扯一把,弄得到处是洞,东倒西歪,像一些残缺不全的日子堆积在那里。枯黄的杂草中,躺着碗和坛子的碎片,牛粪,鸡粪,废纸屑,蛇皮袋,人经过时,要看准了才能下脚,人们忙着挣一份口粮,没有闲功夫去管这些鸡毛蒜皮。天压得很低,一副要下雨的样子,天空下的老宅,屋坪,屋坪里的我,成为寒风中孤独的存在。父亲出来后,我在他面前甩开大步,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那个灰头土脸的地方。

    ⑥我是在一条沥青路上想起这些事情的 , 路很长,给我提供了足够的回想的时间。我顺着路走,路边的灯柱像两根虚线,向着一片别致的楼房延伸,格桑花簇拥着灯柱下浅绿色的垃圾桶。粉红的自行车游道上,三五个游人骑着租来的自行车慢悠悠地过去,铃声丁零当啷,撒得到处都是。一只红蜻蜓刚飞出不远,又依依不舍地折了回来,盘旋了几圈,像在做艰难的选择,最后落在一朵高高举起的荷花上,这是我看到的一只最聪明的蜻蜓。就在我边走边看的时候,高擎的荷叶,红,白,紫的荷花,傻乎乎的莲蓬,拖家带口向我涌来,一瞬间把我包围了,淹没了。我像从高高的空中跌进了荷园的深处,成为荷园暂时的秘密。

    ⑦我慢慢累了,坐在木亭子里歇息,有孩子在亭子里卖莲蓬,四个扎成一把,十块钱,我买了一把,剥一个放进嘴里,嫩,甜,脆,比板栗的味道好。晚风送来密集的荷香,这清香缠绕的荷风,把我送往李白王维的唐代,周敦颐杨万里的宋代,送往冰心和朱自清。我看到鱼一条跟着一条来回,戏弄低垂的荷叶,听到桨声欸乃,一只乌篷船摇碎江南的早晨,采莲女子湿漉漉的笑声,接二连三地落向叶面,花间,莲蓬,水里,即将消失之前,又被那支长篙悠闲地搅起,打湿了女子的衣衫。一个荷园,让我轻而易举地凌越了时间,穿过千山万水。

    ⑧我默默安坐,心被很多陌生的东西摩擦着,分明是在故乡,却有挥不去的异乡的气息。在这里,我像是一个失忆症患者,可以去往很多地方,单单回不到过去。过去仿佛被一刀两断,连根拔起,我遗忘了过去,过去也遗忘了我,我第一次发现我是一个这么无情的人。我的乡愁已然下落不明,无处寻觅,不过我并不因此而感到悲伤,我很坦然地接受了一个村庄的命运。

 现代文阅读

(一) 抹不去的记忆——写在袁隆平先生逝世一周年

夏 树

①袁隆平先生离开我们已经一年了。在这一年里,一直有人将金黄的稻穗摆在他的墓前,这是绵延无尽的追忆和思念。

②我一直记得第一次采访袁隆平的情景,那是2007年9月,在安徽芜湖。那天,袁老师一下中巴车,没有客套寒暄,顺着田埂直接往稻田中间走。他已经77岁了,看到沉甸甸的稻穗,兴奋得像个孩子,走路的速度年轻人都跟不上。此后经过现场收割测产,单产724千克,比上年增长 230千克,顺利实现了“种三产四”的目标。不仅在安徽,在湖南、海南,袁老师也不断给人们送去增产增收的好消息:800千克、900千克……

③年近花甲的赵研究员,三十多年来一直跟随袁老师育种。他说,袁老师有三个孩子,因为科研工作太忙了,一直顾不上,在第二个孩子出生的第三天,就急匆匆地去了海南,临行前他把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亲了又亲,深情地对妻子说:“我要去找我科研上的孩子了,你就支持我吧,谅解我吧!”

④赵研究员说:“袁老师每天都要到田里去看看,摸一摸他心爱的稻穗,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大家可能不知道,他从骑自行车下田、骑摩托车下田、开小轿车下田,一直到我们开车搀扶着他老人家下田。在他一生的科学实践中,始终要求自己亲自下田,掌握翔实准确的第一手资料。他也要求我们所有科研人员必须下田,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电脑里长不出水稻’。”

⑤杂交水稻中心的吴研究员说,袁老师73岁那一年,大家无论如何也不同意他再骑摩托车下田了,于是,他得到了一本由交管部门颁发的小汽车“特别驾照”,这个“特别”在于只能从院内开到试验田。“有一次,记者采访袁老师,他得意地说:‘我就是喜欢飙车。’我们在一旁就想笑,心想,您那算什么飙车啊!”

⑥吴研究员也曾见过袁老师开会时发火。那是 2018年,在讨论一个粮食高产项目指标时,有人提出种植经济效益好的优质稻,有人提出稻田养虾等混养模式,只要收入能折合1200千克稻谷就算达标。那年已经88岁的袁老师,一听这话就生气了,把本子往桌上一摔,非常严肃地说:“我不同意! 到了缺粮的时候,钱管什么用?两个金元宝也换不来一个大馒头。”

……………

⑦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他仍记挂着第三代杂交水稻,希望推广的步伐快一些,再快一些。弥留之际,守在身边的工作人员告诉他,新品种的耐盐浓度达到0. 9%,提前两年达标,袁老师听后,用尽生命最后的一丝力气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站在病床前的家人和学生,轻轻地唱起了他一生最喜爱的歌曲《浏阳河》:“浏阳河,弯过了几道弯,几十里的水路到湘江……”

⑧送别的那一天,长沙花店里的菊花售罄,明阳山殡仪馆外排起了长队,足有两千米,三十万人冒雨送先生最后一程。我想起诗人臧克家的那句诗:“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着的人,群众把他抬举得很高,很高。”

⑨他一生守望稻田,把稻香送给全世界。他憧憬着禾下乘凉的美梦,希望杂交水稻覆盖全球,希望全人类都吃饱、吃好。他以他的科学精神、科学态度和家国情怀,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和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选自2022年5月20日《光明日报》,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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