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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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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2016年广东省深圳市高考语文二模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我与父亲汤用彤

    白岩松问我:“你和你父亲相比,你觉得有什么不同?”我说:“我父亲主要注意的是‘为学术而学术’,关注的是民族和国家学术的发展,他把精力都花在写作《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等著作上。听胡世华先生说,“九一八”后,日本飞机在北平上空飞,我父亲照样讲他的佛教史。虽然我对学术研究也有兴趣,也写了一两本书,但功力比我父亲差多了;只是,可能我比父亲更加关注现实。”

    我自知在学术文化上是不能和父亲相比的。父亲从小就读四书五经、诸子百家等等,有着深厚的国学基础。我自小上的是新式学校,小学时,学习平平,没有什么大抱负。由先修班升入北大本科也很勉强。到大学后,我的学习成绩比较好,但有些课程也只是考个及格,有的课程没有能坚持学下去。但有些课我学得比较好,如形式逻辑、数理逻辑、演绎科学方法论、西洋哲学史、欧洲大陆理性主义、英国经验主义等。从上述选课情况看,我是比较重视西方哲学学习的,但这比起父亲在美国学习的四五年是相差很远的。我从哈佛大学拿到一份父亲在哈佛研究院的成绩单,现列于下:

    1919至1920年,用彤先生选修了“比较文学”和七门“哲学”课;1920至1921年,选修了三门“印度哲学”、五门“哲学”和一门心理学课程;1921至1922年,选修了五门“印度哲学”、一门“宗教史”、一门“哲学”和一门“心理学”

    成绩单上还写明:

用彤先生于1921年2月28日获硕士学位。

    父亲正是在这样的基础上来从事他的学术研究的。回国后的20余年,正是他人生最有思想活力的时期。他全心地做研究,常常研究到深夜两三点。其书数易其稿,才得以成为权威性之著作,至今为海内外学者所重视。

    父亲的著作不多,真正成系统的书有四本:《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魏晋玄学论稿》《印度哲学史略》和《隋唐佛教史稿》。他写《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花了十年以上的时间,而我写《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道教》大体上只用了两年多的时间。我本来有野心想写一部《魏晋南北朝道教史》,以期能和父亲的《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一样为人重视,但是我仅仅在北大教了两遍“早期道教史”,就匆匆写出了那本《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道教》一书,前后也不过两年多时间,怎么能理清对魏晋南北朝时期道教那么复杂的问题呢!

    不过,我也许比父亲更加关注当前的现实社会。父亲自20世纪20年代后专心学术研究,是从长远考虑中华文化之复兴,或许有更深远的意义;但从另一方面看,他的“为学术而学术”使得他远离了现实社会和当时一般文化所关注的问题。1983年我到美国哈佛大学做访问学者,应邀参加第十七届世界哲学大会的“中国哲学圆桌会议”,这次圆桌会议是讨论“中国哲学发展的前途问题”。现代新儒家杜维明在哈佛主讲“儒家思想”,着力要证明中国的“内圣之学”可蕴育出“科学与民主”,以此来和西方哲学接轨。对此我写了一篇发言稿,提出儒家思想的“真、善、美”可以用三个命题来表述,即“天人合一”“知行合一”“情景合一”。刘述先教授对我的发言有这样的评论:

    会议的最高潮由北大的汤一介教授用中文发言,探讨当前第三期儒学发展的可能性。汤一介认为儒家的中心理念如“天人合一”“知行合一”“情景合一”在现代都没有失去意义,理应有更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这一番发言有出乎意料的清新立论,通过实感的方式表达出来,紧紧扣住了听众的心弦

    1984年夏,北大哲学系中国哲学史教研室的同仁创办了一所以弘扬中国传统文化、促进中国文化走向现代化为宗旨的“中国文化书院”,我被他们推为院长,这样我就非得关注当前中国文化如何由传统走向现代的大问题了。自此以后,我的学术研究方向起了变化,当前中国文化发展问题就成了我关注的重点。就这点说,我和我父亲对学术文化所关注的方向有很大不同。

(摘编自《我们三代人》,作者汤一介,有删节)

【相关链接】①《我们三代人》是汤一介先生的遗稿,经整理后于2016年1月由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出版。全书生动而深刻地展现出汤氏一门三代知识分子在中国百年社会动荡变迁中的政治命运和对中国传统文化以及学术的传承守望。汤用彤先生是蜚声中外的哲学史家、佛教史家、教育家,是中国现代学术史上少数几位能学贯中西、接通华梵、熔铸古今的学术大师之一。②先生(汤用彤)讲授西方理性派和经验派哲学时,只是对这些学说本身进行理论的分析与阐述,而不言其“用”,无论是“今用”还是“中用”。(杨祖陶《西哲东渐的宗师﹣﹣汤用彤先生追忆》)③汤先生(汤一介)还是一名活跃的学术活动家、大型中国文化学术工程的组织者。他在上世纪80年代创办的“中国文化书院”,掀起了一轮传统文化热潮。近年来,又组织主持重大学术项目《儒藏》工程,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盛世工程。(汤一介的学生、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张广保)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日本飞机在北平上空飞,汤用彤先生照样讲他的佛教史,这反映了他关注民族和国家学术发展,同时也表现了他生死如一的人生态度。 B、汤用彤先生从小国学基础深厚,汤一介则成绩平平;汤用彤先生读大学时所学课程丰富,而汤一介所学课程很少。因此,汤一介后来的学术成就无法和汤用彤相比。 C、相对于杜维明所主张的中国的“内圣之学”可以和西方哲学接轨的观点,汤一介提出的“三个命题”更好地阐明了儒家思想在现代社会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D、被推举为“中国文化书院”院长后,当前中国文化发展问题就成了汤一介学术研究关注的重点。 E、杨祖陶认为汤用彤先生对学说进行理论的分析与阐述却不言其“用”,汤一介认为汤用彤先生“为学术而学术”,这都说明汤用彤先生的研究缺乏深远的意义。
(2)、汤用彤先生成为一代学术大师的原因有哪些?请结合文本简要概括。

(3)、材料中划曲线部分是引用的文字,它们有什么作用?

(4)、作者认为,汤用彤先生是“为学术而学术”,而他“更加关注现实”,你更认同哪一种观点?或者你有什么新的思考?请结合材料谈谈你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天殷嘱我重斯文

——记两弹元勋彭桓武

      1915年10月6日,彭桓武出生于吉林长春。16岁考入清华大学物理系。1935年作为“清华四杰”之一毕业后,考入清华大学研究生院,跟随周培源教授进行相对论研究。

      1938年,彭桓武留学英国爱丁堡大学理论物理系,师从马克斯·玻恩,后与波动力学创始人薛定谔一起做研究,在固体理论、介子物理和量子场论等前沿研究领域做了一系列开创性工作,先后获得哲学博士和科学博士学位。1945年,他与玻恩等合作进行场论方面的研究,共同获得爱丁堡皇家学会的麦克杜格尔一布里斯班奖。

      1947年底,彭桓武回到祖国,先后执教于云南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大学。1950年,他参与组建了我国第一个核科学研究机构——中国科学院近代物理研究所,先后担任理论物理组组长、副所长,积极开展理论研究和实际应用,为我国原子能科学事业的发展作出了开创性、奠基性的贡献。

曾有记者问彭桓武,当年在国外已大有成就,为什么还要回到千疮百孔的中国?他气愤地说:“你这个问题的提法不对!你应该说为什么不回国。回国不需要理由,不回国才需要理由!”他还作诗言道:“世乱驱人全气节,天殷嘱我重斯文”。

      1961年初,全国抽调了一批杰出科学家和工程技术人员到北京第九研究所,后被公认为核武器研制“三根台柱”的彭桓武、王淦昌、郭永怀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彭桓武作为主管理论部的副所长,组织领导并亲自参与理论研究,加速了原子弹、氢弹理论突破的进程。他大力倡导“粗估”法则,引导大家抓主要矛盾,化繁为简,缩短研究周期。这一法则成为当年理论部研究的重要手段之一,对突破原子弹原理的“九次计算”攻关,起到了重要作用,使原子弹设计工作得以全面展开。

      通过大量计算和系列理论研究,攻克一道道难关,我国终于掌握了原子弹爆炸过程的基本规律,于1963年完成了原子弹装置初步物理设计方案。彭桓武随即迅速组织力量向突破氢弹理论转移。在他的领导下,重视基础理论研究、发扬学术民主和协同攻关等原子弹突破的成功经验,也成为突破氢弹原理的利器。彭桓武指挥,邓稼先挂帅,周光召、于敏、黄祖洽分头带领科研人员进行多路探索,在氢弹原理、材料、结构等方面全面展开研究。十余年后,“原子弹氢弹设计原理中的物理力学数学理论问题”项目获得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彭桓武作为该项目排名第一的获奖者,被公认为最有资格接受本奖项唯一的一枚金质奖章。但他坚决谢绝:“这是集体的功勋,不应由我一人独享。”提议奖章由九所集体保存,并提笔写下:“集体集体集集体,日新日新日日新。”

      彭桓武专心致志地探索自然界的奥秘,从早期在量子力学、介子场论等领域的研究到核武器理论研究工作,再到后来开展交叉学科、凝聚态物理、生物物理和理论化学物理等研究,毕生不懈地求索创新。

      1995年在“何梁何利基金科技成就奖”颁奖会上,80岁高龄的彭桓武检讨自己“不够艰苦勤奋”,并保证“获奖后继续在国内从事科学研究和技术至少三年”。他说到做到,生病住院也不停歇。2005年,90岁高龄的他亲自作学术报告,讲述研究相对论的最新成果。他写诗自勉:“愿宁静而致远,求深新以升腾。惟童心不泯,耄耋期颐,总似年轻。”

     功成事毕,彭桓武总是悄然隐退,奖掖后辈,只做“铺路石”,不做“绊脚砖”。“两弹”突破后,他于1972年回到中科院,继续理论研究工作。1978年,他担任第一届理论物理研究所所长,该所刚步入正轨,便递上辞呈把机会留给更年轻的同志。

      获得“何梁何利基金科技成就奖”的100万元港币奖金,他自认为“没用处”,于是建立了一个“彭公纪念赠款”,每年将钱分赠给当年一起为“两弹”事业奋斗的同事或其亲属,在1996年至2004年的9年间先后赠给35人,直到全部赠完。

      他的学生、曾任中国工程物理研究院九所所长和中国科学院院长的周光召说:“随着时代的转移和国家的需要,彭桓武不断地开辟新的研究方向,带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我国理论物理工作者为‘国民经济和国防建设作出的贡献,在科学发展上的成就,无不与彭桓武教授的努力密切相关。”

2007年2月28日,彭桓武孑然一身地低调走完了他辉煌的一生。

                                                     (选自《光明日报》,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个坚定的叛逆者

    ①大夫第在浏阳的市中心。浏阳人说,到浏阳,不可不到大夫第。因为大夫第不仅是一座精美绝伦的明清古建筑,更是戊戌变法第一烈士谭嗣同的故居。

    ②大夫第建于明朝末年,在谭嗣同父亲谭继洵担任湖北巡抚的时候,得以大规模扩建。因谭继洵地位显赫,当地人称之为“大夫第”。现存的建筑仅仅是原来的一小部分,但也有近八百平方米。今天,外面的街道已经是现代化的闹市,而一走进大夫第的大门,就如同走进了一个迥然不同的历史时空。在雕梁画栋之中,在从天井射进来的丝丝柔和的阳光之中,还能不能寻觅到谭嗣同矫健的身影呢?

    ③其实,谭嗣同生前在大夫第居住的时间并不算长。他出生在北京,青少年时代大多陪伴父亲宦游在外。随着父亲任职地方的变化,他几乎走遍了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回湖南老家几次,都是短暂的居住。但是,谭嗣同很喜欢这座老宅,他给自己的房间取名为“石菊影庐”。所谓“石菊”,也就是浏阳闻名全国的菊花石,因石头青灰如玉,有雪白的花瓣状似菊花,故名。谭嗣同的著作“旧学四种”之一便取名为《石菊影庐笔识》。他还喜欢使用菊花石制作的砚台,并写过多首砚铭,在友人之间唱和。菊花石的纯洁和坚硬,不正是谭嗣同自己品格的象征吗?

    ④虽然经过了百年风霜的洗礼,大夫第的精美与讲究依然让人叹为观止。每一扇门窗上面都有细腻的木雕,鱼儿像在水里游动,鸟儿像在空中飞翔。遥想当年的街道上,除去这家豪宅之外,大概一般都是低矮、阴暗、破败的民房。大夫第内的主人,位居一品,当然是冠冕堂皇;大夫第外的世界,民不聊生,饥寒交迫。谭嗣同的父亲谭继洵不算贪官,一生保守而谨慎,但官位到了那一级,制度自然会给予他这样的房产和其他一切物质利益。作为谭家公子的谭嗣同,为什么不安安稳稳地享有大夫第里的醇酒美人,而毅然选择“叛徒”的身份,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呢?

    ⑤有关心灵的奥秘,是难于言说的。谭嗣同曾经跟随父亲在陕西赈济灾民,在给老师欧阳中鹄的一封信中,他这样写道:见难民作种种状,悚然忆及去年家乡之灾。幸有人焉以维持之,不然,大乱一作,惨毒当不止此。……又自念幸生丰厚,不被此苦,有何优劣,致尔悬绝?犹曰优游,颜之厚矣!遂复发大心:誓拯同类,极于力所可至。

    ⑥这里,谭嗣同隐然具有基督教的“原罪意识”,在自己的幸福与他人的苦难对比中产生严重的“不安”心理,从而开始反思自我与世界的关系。我享有的一切是理所当然的吗?我应该承担的责任究竟有那些?这时候,一扇一扇的门次第打开了,光芒射得人睁不开眼睛。这也是一种“觉”和“悟”,与当年佛祖在菩提树下的顿悟相似。谭嗣同推开了大夫第的窗户,也推开了自己心灵的窗户。有一种等待是上苍专门为自己设定的,人的命运便是欣喜地向它奔跑过去。

    ⑦漫步在大夫第内,徘徊在石菊影庐前,寝具、书桌和笔墨犹在,而主人早已离去。他与父亲的关系是微妙的,父亲忠于传统,忠于僵硬的专制秩序,却清楚地知道儿子惊世骇俗的才华和冰清玉洁的人格。谭嗣同虽然拒绝了父亲给他安排的平坦的仕途,却依然对父亲拥有那一份天生的血缘之爱。在他决定为失败的变法事业献身的时候,并没有忘记父亲。他模仿父亲的口吻,写了一封痛斥自己“不忠不孝”的信件,借以让朝廷日后在清查家属时,不至于连累父亲。而父亲呢?在儿子遇难以后,谭继洵被从轻处罚,提前退休回到浏阳,回到大夫第。一个小小的生活细节说明谭继洵的内心是雪亮的:一天,谭嗣同的遗孀李闰因为想念死去的丈夫,禁不住在房中哭泣。谭继洵经过门外,听见哭声便止步劝说道:“媳妇不必悲伤,别看我是朝廷的一品大员,但我儿日后在青史上的地位,不知道比我要高多少倍呢!”

    ⑧阳光透过窗框,投射到青石板铺就的光滑的地面上,宛如顽童涂抹的小方格。多少人的脚步,沉重或者轻盈,在这块地板上走过。许多年前,一个坚定的叛逆者,走过长长的天井,鞋底带着天井里的青苔。

    ⑨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完成问题。

    巴金走了。这位深深自责几十年忏悔几十年的世纪老人,终得大解脱。

    正如巴金的活着,已经是超出个体生命意义的符号象征。他的逝去,也同样超越一般的生死,成为一场蕴涵丰富的公共事件──从人们纷纷的缅怀语辞中不难看出,此时的巴金,如同一块无所不包、人人可挤的思想海绵,诸多人借巴金争相阐述“社会责任”、“文学良知”、“忏悔勇气”等概念;更有许多人在借着肯定巴金的机会,表达自己对“讲真话”这一文学良心的忠诚追随,对自己作着或直白或曲尽其意的肯定。

    巴金得到了无上的赞誉。在一个忏悔了几十年,对自己始终不愿意宽恕的老人灵前,这样众口一词,令人微微感觉到一种郁闷──这样的赞颂,难道真是巴金老人愿意听到的吗?所谓“盖棺定论”,对巴金这样的智者、勇者来说,我想,倘其在天有灵,他愿意听到的肯定是更为中肯的评价,而不是有溢美之嫌的谀词。当然,在以“逝者为大”、“为逝者讳”的社会传统中,这样的赞颂是符合常情的。但具体到巴金老人身上,却未免是对其度量和智慧的小觑。一个真诚的忏悔者,他决不是为了表演而忏悔的。对一个真诚的忏悔者,他所需要的也不仅是赞颂。忏悔不只是为了告慰自己的心灵,更希望更多人及至整个社会共同的反思──不是以中庸姿态作“适可而止”的安慰,更不需太多赞颂。对忏悔行为的过度赞颂,势必将忏悔轻佻化、戏剧化、庸俗化,冲淡忏悔中所包含的那些真诚。

    我们必须注意这么一种滥俗的倾向:就是将赞颂巴金,当作一种“表态”,当作一种标榜。赞颂巴金与否,不是、也不该是区分所谓“文学良心”的试纸。赞颂别人的忏悔,决不是等同于自身的忏悔。

    文学的良心和勇气决定着一个时代的历史标高。没有自嘲勇气的文学,不仅无法拯救更多的心灵,甚至有可能将一些心灵引向肤浅和堕落。李敖写道:“第一流的知识分子,他的职业就是反对、反对、反对……”真正的文学家,最应该的姿态只能是批判、揭示和自省。巴金是中国那段特殊动荡时期文人生活的典型标本之一──他不同于沈从文式的埋头故纸堆一言不发,也不同于老舍不堪受辱毅然自裁。他曾经真诚地写作,也曾经违心地“批斗”,最后又回归真诚的忏悔。可以说,勇敢地对巴金一生的悲喜剧进行反省,其实也是对那一代中国知识分子命运的反省。从巴金老人后半生的心路历程看,这样做非但没有丝毫对巴金老人的不敬,甚至还是对其的大敬。

    所以,巴金的解脱,不是生者的解脱──相反,面对逝去的巴金,凡以著述中人自许,自觉是以文学为使命者,都应该以巴金为鉴,对自己的作品和良心进行一番回视内省。比如,在当前这个商业文化泛滥的时代,自己是否坚守住了文学的贞操?是否如巴金一样务求“蘸着心血写作”?对世人世事,是否抱着一种大悲悯的态度观察,像巴金一样“以人类之悲为自己之悲”,勇作“人类苦难的歌人”?

    这样的充满理性色彩的反躬自省,才是对巴金老人最好的缅怀

选自2005年10月20日《中国青年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不“炒冷饭”的修行者

宋静思

    初识赵园先生,是在几年前老师的一次家宴上。她看起来气质端庄、气色甚好,斯文的言语里不仅有丰厚的学识涵养,还透着一股英武之气,让人瞬间联想到古代士大夫的清雅。

    几年过去,除了增添些许白发,时光似乎忘了这位古稀老人,她的行动依然干净利落,完全看不到曾被疾病纠缠的影子。在人数较多的私人场合,她似乎有些惧怕喧嚣,一旦进入学术探讨,眼镜后就射出深邃的光,整个人也不再岑寂。

    赵园先生是河南尉氏人,1945年生于兰州,1969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上世纪70年代末在北京大学师从王瑶先生攻读文学硕士,后任职于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出版了《艰难的选择》《论小说十家》等多部对学界影响深远的研究著作。以至于在现代文学研究界,如果学界同仁遇到一位颇具潜质的女弟子,往往会赞叹:“说不定又是一个赵园。”

    这样的学术成就和赞誉,在她自身看来充满了偶然。从北大毕业后,时代的扰攘使她未能继续深造。她回到河南农村插队,去了一所偏远的中学,一晃便是十年之久。在那段时光,除了鲁迅的著作,她很难搜寻到与后来的学术研究有关的阅读记忆。当重返北大,她已过而立之年,甚至连《子夜》《骆驼祥子》这样的作品都没有读过。最终,她实现了这次命运的转折,与年龄更大、已近不惑的钱理群、吴福辉等同期入学。有了一把年纪的人再重返学校,就像是面对青灯古佛的修行者,一面是凄凄然的辛苦,一面是千淘万漉的执着。

    80年代,赵园进入郁达夫、老舍等人的作品,写出了《艰难的选择》和《论小说十家》等著作。她把自己的生命体验倾注在文章里,从而把五四一代知识分子的遭际写得丝丝入扣。这时的赵园,冷峻、敏锐、细腻,她对人物和作品的解读有一种理性的直觉,很容易引起读者的共鸣。

    激情消退之后,她逐渐变得宁静平和,其文笔也更加沉郁。在《北京:城与人》和《地之子》里,她聚焦于对“城市”与“乡土”的观照,有读者便体味出了她“对前尘往事的回忆”。事实上,赵园先生对市民、农民及知青群体的研究,自始至终贯穿着对人的观照。

    “‘炒冷饭’是我所不愿的。”赵园先生这句话是她学术转向最好的注脚。研究方向确定,她会尽其所能深掘,“即便没人喝彩,也不影响我的兴致”,但一旦完成,便有可能陷入“走投无路”的失落。90年代后期以后,她就曾对自己已有的学术研究产生“厌倦”。在好友的鼓励下,她转向了明清之际的研究,陆续写出了《明清之际士大夫》《家人父子》等著作。而近期,她又将目光聚焦于当代政治文化。“对于我来说,重要的问题是,找到什么样的研究对象来激发我的热情。那对象应当有挑战性,而且有助于我的知识积累。”从这个意义上说,学术于她已然是一种生活方式,“经由学术读解世界,同时经由学术而自我完善”。

    纵观她的学术之路,尽管有多次转向,但对人伦的关切和对历史的观照,却是她研究中一以贯之的脉络。她的作品解读和人物研究,不只是文字里流淌出较为强烈的个体价值和个人体验,更是将重新发现人的个性作为价值追求。她转向明清之际的研究后,也不像传统史家那般,单纯借助史料还原历史现场或者进行理论建构,而是主要从士大夫们的文字和记述入手,去探寻他们精神生活的幽微,他们内在的日常性、差异性和多样性。

    尽管赵园先生讲“学术不是生活的一切”,但读书与写作早已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我的学术性写作即告结束,但写作仍然会继续。”她说。

(2016年8月18日《人民日报》,有删节)

相关链接:赵园(1945—),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著有《艰难的选择》《论小说十家》以及散文集《独语》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挑战爱因斯坦的人

王煜

    1941年的一天,香港机场飞往大陆航班的安检处,一名年轻人被拦了下来,他穿了一件非常臃肿的大衣,在那个季节显得很不正常。安检员打开他的大衣,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插袋,插袋里全是英文的物理研究书籍和资料。这个拼死要回国用教学和科研来参与抗战的人,就是后来被国际学界公认的“中国核能之父”“第一个揭露原子弹秘密的人”——卢鹤绂。

    卢鹤绂1914年6月7日生于辽宁沈阳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在家庭的熏陶下,卢鹤绂从小就热衷于钻研理工科学。1936年,卢鹤绂从燕京大学物理专业毕业,前往美国深造。

    1941年,卢鹤绂放弃了在美国的优越工作条件和舒适生活,带着新婚的妻子毅然回到了战争中的祖国。他退出了自己与另外两名科学家正在进行的课题,而不久后另外两名科学家就凭该课题获得了诺贝尔奖。11月,卢鹤绂抵达广东坪石镇的国立中山大学,任理学院教授。理学院院长康辛元在迎接卢鹤绂夫妇时,感慨地说:“你们从天堂坠入地狱。”

    当时内地生活异常艰苦,卢鹤绂便在油灯下备课,在古庙里给学生讲授量子力学、近代物理等课程。在这样的环境中,卢鹤绂还一边讲课,一边密切关注国际学界的动向,能获得的学术杂志,他全部抄录下来。他于1944年在国内《科学》上发表的《重原子核内之潜能及其利用》一文,全面阐述了核裂变的实验发现及有关理论,并预言了人类大规模利用原子能的可能性,被学界普遍认为是“中国科学家第一个给中国读者全面介绍原子能物理知识及其应用”的科学著述。后来,他发表《原子能与原子弹》和《从铀之分裂谈到原子弹》,对原子弹的发明作了介绍。此文一出,国际学界轰动,卢鹤绂因此被誉为“第一个揭露原子弹秘密的人”“中国核能之父”。

    1955年,卢鹤绂进入抽调全国院校教师办起来的、绝密的、代号为“546信箱”的培训班任教。在后来的11位“两弹元勋”中,就有7位是卢鹤绂在“546信箱”培训班的学生。

    1958年,培训班的任务结束了,许多师生被分配到原子弹实验基地。卢鹤绂如果也到核弹基地,极可能成为钱三强式的人物。但是,卢鹤绂认为他所专长的基础理论,只有在大学才能发挥作用;他一辈子教书,希望回到复旦大学继续进行教育工作。于是,他回到复旦讲坛。

    在“文革”那段特殊时期,卢鹤绂仍坚持科研,留下了大量科研笔记。直到晚年,卢鹤绂从未停止过在科研创新上的步伐。卢鹤绂与弟子撰写的《对马赫原理的一个直接验证》一文于1995年在美国《伽利略电动力学》上发表,该杂志的主编评价这篇论文:“开辟了挑战爱因斯坦的新方向。”之前此文曾被美国一家杂志拒登,对此,卢鹤绂坦然地说:“一般编辑部都不敢登这种文章,他们迷信爱因斯坦,怕人家说他们不懂物理学。”他不怕自己被人认为是疯子,关于这篇论文,他说:“我不过是把天空戳了一个洞罢了。”正当研究要继续时,卢鹤绂于1997年病故,为世人留下八大提纲和正在进行的44项研究,已发表的论文仅仅是他研究内容的十分之一。关于这项对爱因斯坦相对论的质疑,美国国家科学院在2002年投入巨资,深入进行这方面的实验。

    卢鹤绂除了是一位全球文明的物理学大师,还是著名的京剧票友。科学与艺术的结合,更增添了他的人格魅力。

    卢鹤绂一生中多次登台演出京剧。在大学期间,他和同学一起参加过公演并得到好评。在美国参加宋美龄发起的“抗日捐款义演”,演出《四郎探母》; 1945年,再次登台为黄河赈灾义演献唱。他说:“中国的传统京剧蕴涵着人生哲学,它宣扬的忠孝节义、礼义廉耻,这些并非封建糟粕,我们绝对没有必要抛弃,因为它对社会安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说,繁忙紧张的工作之余,吟唱京剧,心情特别轻松愉快,不啻是一种'醒脑剂'。”

    正因为在科学和人文上的深厚积淀,卢鹤绂去世以后,美国休斯敦大学和明尼苏达大学均为他竖立铜像,美国檀香山市还把每年的6月15日定为“卢鹤绂日”。卢鹤绂百年诞辰之际,复旦大学也为他在校园里竖立了铜像。在纪念大会上,复旦大学校长、中国科学院院士杨玉良说:“卢鹤绂先生不仅是学术的大师,同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有情怀的人,这是最为珍贵的,是我们最为敬仰的。”

(选自《新民周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文心清如许,译笔生豪情

    ①朱生豪幼年失怙,家境中落。然而,他痴迷读书,从无懈怠,从秀州中学到之江大学,教会学校的背景培育了他中英文俱佳的文学功底,诗文清秀,才华颖脱。

    ②20世纪30年代,朱生豪大学毕业后来到上海,此时国民党当局在“攘外必先安内”政策下进行文化围剿。他在当时上海的世界书局任职,耳闻目睹令人窒息的文化封锁,思想上愤懑彷徨。书局英文部负责人詹文浒先生了解到朱生豪的中英文功底,向他作出了重要建议——翻译《莎士比亚戏剧全集》。这个建议让这位温和腼腆、“渊默如处子”的青年文人,胸中翻涌起了豪迈的激情。朱生豪在给妻子的信中说:“某国人说中国是无文化的国家,连老莎的译本都没有。我这两天大起劲……”朱生豪说的“某国”就是当时觊觎中华、到处挑衅的日本。

    ③朱生豪决定用散文体来翻译莎剧。尽管如此,朱生豪在处理剧本中的歌词及念白时,仍尽量采取诗体形式,在韵律、节奏和意境的把握上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以图存留莎翁原本的风貌。特别是针对不同的戏剧场景,分别采用了自由体诗或诗经体、骚体、古体诗等中国传统诗歌体裁,最大限度地还原了原文中角色所处的环境与情绪,竭力避免翻译文学中通常会出现的“洋味”和陌生感。

    ④翻译莎剧需要的不仅是激情,也不仅是才华。梁实秋先生译莎剧,最后宣告要与莎士比亚“断绝来往”。虽为危言,并非耸听,梁公花费30余载始得译完莎翁全集。林语堂先生也曾面对翻译莎剧的邀约,但婉拒之,言到老年再作打算。然而,译莎并非年长者的专利。莎士比亚发表了第一部剧作是在26岁,青年的热血激情只有同为青年的译者才会感受深切。朱生豪翻译莎剧,消耗的是他二十二岁到三十二岁这样充满才情、诗意、热情、血气方刚而义无反顾的精华年龄段!

    ⑤他在1935年23岁之时开始筹备译莎大事,而手头的工具只有旧版《牛津词典》和《英文四部词典》。从1936年开始的九年间,大部分译作陆续完成。由于日军侵华,译莎手稿两次毁于战乱。直至1944年病逝,他坚持重译被毁的部分,并继续握管不辍,一共完成31部半莎剧的翻译工作。

    ⑥自1954年以来,朱生豪散文体译本在大陆以单行本、戏剧集、校订补译本全集、英汉对照(注释)版等多种方式出版,出版延续时间之长、出版频率之高、印刷数量之大可谓空前,超过任何其他莎剧中译本。

    ⑦朱译本的社会影响也是最广泛的。人们所津津乐道的莎翁名句,如“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脆弱啊,你的名字就是女人”(《哈姆雷特》)、“慈悲不是出于勉强,它是像甘霖一样从天上降下尘世;它不但给幸福于受施的人,也同样给幸福于施与的人”(《威尼斯商人》)等均出自朱生豪的翻译。

(选编自《光明日报》2017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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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生豪翻译语言生动、华丽,初读便有起身想动起来的冲动。诚然,翻译是文字的功夫,更是文字之外的打磨。译文对戏剧舞台的亲和力实在是身体力行得来的,并无半分的臆断想象啊。

(戏剧导演陈薪伊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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