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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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6-2017学年广西桂林十八中高一上学期期中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紫貂

乔迁

    猎貂,主猎紫貂。紫貂,俗名大叶子,毛皮珍贵。用紫貂皮制成的裘装,得风则暖,着水不濡,点雪即消。满清王朝规定:非皇室与二品以上王公大臣不得着貂皮。

    据说,老辈人猎貂,为使貂皮无损,在风雪天赤身裸体躺在有紫貂的山里。紫貂心善,常以体覆盖冰冻主人,使其暖,便被捉。只是,十人捉貂,常十人不得生还。

    三皮把脸贴在母亲的胸膛,一股凉意立即从他的脸皮传到心里,便禁不住心颤了一下,两行热泪夺眶而出。随着凉意而来的,还有母亲胸腔里那如风匣一般的呼嗒声。

    老中医的话在三皮耳畔响起:这病,有张貂皮暖着就好了。

    三皮起身去了猎人四爷家。

    四爷望着下了决心要去猎貂的三皮,缓缓地从身后拽出一坛陈年老酒来,起了封皮,一股浓烈的酒香立刻溢满屋子。闻着酒香,三皮身子就暖暖的了。四爷把酒递给三皮说:“喝了吧!能顶一阵子的。”

    三皮喝了酒,就去了红马山。四爷找到三皮时,三皮都冻僵了,可僵了的三皮没有死,嘴里一口一口地呼着白气呢!一只紫貂像一张小毯子似的把三皮的胸口捂个严严实实。

    四爷把把三皮背了回来。

    三皮醒过来,看到了母亲的眼泪和贴在母亲胸口的紫貂皮。三皮说:“紫貂也疼咱母亲呢!”

    四爷说:“是紫貂知道你有孝心呢!”

    日军占领东北,各地抗联勇击日寇。

    一日,一抗联小分队路过,小住。三皮在四爷家里见到抗联队长不住捶腰,嘴里咝咝痛苦呻吟,一问得知,因天寒地冻腰处枪伤疼痛。

    三皮便对四爷说:“给我坛陈年老酒吧!”

    四爷含泪而起,亲自斟酒给三皮。

    三皮顶着风雪上了山。

    四爷寻上山来,远远便看见了三皮,惊奇万分,感叹不已。躺在雪地上的三皮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貂毯,从头到脚,只留下两个鼻孔出气,数不清多少只紫貂卧在三皮身上……

    四爷热泪长叹:“仁心呢!”

    三皮参加了抗联。

    参加了抗联的三皮在一次战斗中被日军俘虏。

    三皮经不住日军的诱惑,成了汉奸。

    汉奸三皮领着日军找到了抗联小分队的营地,上百条铮铮不屈的汉子血洒黑土。

    清理抗联物品的时候,日军少佐发现了抗联队长腰间的紫貂皮,惊喜地扯下来。一看,却有四五个枪眼,可惜的哇哇直叫。

    三皮过来,谄笑着,吹嘘说道:“这还是我猎到的呢……”

    少佐目露神采,寒光闪闪的战刀一指三皮:“你的,再猎一只给我。”

    三皮惊出了一身冷汗。望着寒光闪闪的战刀,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脱光了衣衫。

    四爷在山上发现了死去多日、冻得硬邦邦、光条条的三皮。

    四爷来到三皮跟前,看到三皮胸口处有个碗大的洞。四爷往里面看了看,里面没有了心,早让紫貂掏吃了。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小说开始介绍“紫貂心善,常以体覆盖冰冻主人”的习性,表现其灵性,富有神秘传奇色彩。 B、小说中的四爷起见证人与线索的作用,他的“陈年老酒”也如同“紫貂”一般,给小说带来传奇色彩。 C、“老中医的话在三皮耳畔响起:这病,有张貂皮暖着就好了。”这句话突出了紫貂皮的妙用,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 D、“紫貂也疼咱母亲呢!”、“是紫貂知道你有孝心呢!”三皮与四爷的对话,不仅映衬了三皮的“孝心”,而且为三皮的叛变投敌作了铺垫。 E、小说的结尾突兀诡谲,开头介绍紫貂有心善的习性,这里又写它残忍的掏吃人心,不合情理,自相矛盾,是一处明显的败笔。
(2)、联系文本,回答小说中“紫貂”有何作用?

(3)、三皮形象鲜明,请概括分析三皮的人物形象。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问题。

蟀爷

聂鑫森

    这一群上了年纪的虫友常常聚会的地方,是关圣殿旁的“常乐居”小茶馆。

    这小茶馆有年月了,旧式砖木结构,两层楼,门脸不大。但横匾和门联却是名人书写和镌刻的。联语云:“常以知足为乐;乐因荣辱如常。”小茶馆似乎力拒“时尚”,盛夏不用空调不用 电扇,用的是旧时代店铺常见的“布扇”,带轴的横幅厚帆布悬挂半空,一绳系轴,由人手拉着 来回晃动生风。冬天只在一楼的厅堂正中央生一炉炭火,热力四射,畏寒的坐一楼,喜欢凉润的上二楼去。

    老板叫常青松,五十多岁,脸上总浮着热情的笑。

    还有七八天,就要过春节了。虫友们围坐在二楼临窗的八仙桌边。桌子中间,相挨相靠的是几只鸣虫葫芦,里面蓄的是蝈蝈。

    “多少日子没见蟀爷了,想他哩。”

    “若是蟀爷在,他的蟋蟀叫得最有灵性。”

    蟀爷应邀到青海“西北京剧团”协助排戏去了,入秋后走的,一眨眼就快半年了。

    蟀爷是虫友们为他起的尊号。他叫武长林,是京剧团“郝(寿臣)派”名净(花脸),扮相、唱功、做功都有过人之处,可说是名震江南。六十岁时,他坚决要求退休,为的是年轻人已经脱 颖而出了,得让他们有更多更重的戏份,他不能老挡在前面,应该高高兴兴地让道。

    蟀爷业余喜欢玩虫,但情有独钟的是蟋蟀。他觉得能从蟋蟀高低、粗细、长短的叫声里,听 出花脸唱腔韵味。夏虫、秋虫都好养,养冬虫不容易。蟀爷擅长养过冬的蟋蟀,既可磨砺自己的 耐性,又能体现自己的智力,故而乐此不疲。

    蟋蟀是夜鸣昼不鸣的,蟀爷夜晚要登台唱戏,没法子听。他就训练蟋蟀只在白天鸣叫,方法 是每夜将盛虫葫芦放在稍冷的地方,使其收拢翅膀而噤声,持续数日便能改其习性,遇暖而鸣。

    蟀爷退休后,清早去公园练嗓、打拳、清唱几段戏文。早饭后,就乐呵呵地去“常乐居”, 和虫友们喝茶、聊天。冬天的日子,蟀爷一进门,大家就听见他怀里蟋蟀的叫声了,然后叫声沿 木楼梯而上,来到八仙桌边。

    蟀爷坐下来,从怀里掏出葫芦,放在自己的面前,蟋蟀的鸣叫声宽厚、雄浑、悠长。

    “有点儿像我的嗓音吗?” “真像。它无疑是蟋界的名净!”

    蟀爷哈哈大笑。待蟋蟀不叫了,他又把葫芦塞入怀中。暖一暖后,鸣叫声又朗然而起,于是再把葫芦搁到桌上。

    蟀爷说:“人之冷暖与虫之冷暖,能合而为一者,称为化境,你们说是不是?”

    优哉游哉,五年过去了。

    这是个秋天的上午。蟀爷到十点钟的时候,才走进“常乐居”的二楼。他站着向大家

    拱拱手,说:“我来向各位爷辞行。我的一个学生在青海‘西北京剧团’当团长,亲自登门请我去协助排 练《野猪林》,以便参加北京举行的‘全国迎新春京剧大赛’。学生还在我家里哩。吃过中饭, 我们就去飞机场了。忙完这段日子,我就回来。再见!”

    蟀爷双眼发潮,念了句京白:“各位爷保重,洒家——去——了。”

    楼上楼下,响起一片叫好声。

    蟀爷去了青海,让大家很惆怅。幸而蟀爷得便时,常会在某个上午,打手机到“常乐居”来。他告诉虫友们他还回不来,还得协助排练《赛太岁》《法门寺》《捉放曹》等“郝派”名剧……

    有虫友问:“蟀爷,你掏出葫芦凑近手机,让我们听听蟋蟀的叫声。”

    蟀爷说:“我确实把蟋蟀带去了,可我忙得没时间饲养,只好把它们放了……对不起。”

    常青松提着大铜壶,笑吟吟地来为虫友们续水。

    “常老板,可有蟀爷回湘潭的消息?”

    常青松说:“下面有个茶客,是蟀爷的邻居。他刚才告诉我,蟀爷不回湘潭过春节了。”

    “为什么?”

    “因为‘西北京剧团’获了大奖,人气极旺。那里的戏迷强烈要求,在春节期间搞个演出旬。听说蟀爷还要‘出山’,演《飞虎梦》的牛皋、《除三害》的周处。”

    “蟀爷恐怕要元宵节后才能回来了。”

    “那也未必。听说‘西北京剧团’元宵节后,要去香港、澳门演出,蟀爷能不去?”常青松说。

    有人问:“蟀爷就不玩蟋蟀了?”

    常青松答道:“弘扬国粹京剧是大道。玩虫呢,虽是国粹,但只能算小技。蟀爷不会舍大道而重小技。”

    “那是。不过呀,我们觉得蟀爷呀,大道小技都舍不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大荒之中有山

李骏虎

    丁酉中秋,与几位好友相约来到长白山。

    穿行于中秋的“大荒”林海之中,我才体会到什么叫作“人在画中游”:一片白桦树展开的银色背景上,突然用丹青描绘出一株绿到发蓝的松树,这样美到极致的国画图景,不时从眼帘映入心灵,仿若身临仙境;而在松林染黛的山坡,又乍然涂抹上几道亮黄的落叶松和绛红的枫火,让人从国画山水穿越到现代抽象油画里,如此大开大合,妙不可言。海拔随着盘山路上升,林木开始稀疏,在如烟似雾的茅草地的远处,那些落尽叶子只剩一身银光闪闪的鳞片、又虬枝盘结的岳桦,如千万条探爪游龙,争相飞升,又似海中珊瑚,随波摇曳。然而,海拔继续上升,在只有衰草包裹再没有一棵树木的山峰,长白山脱去霓裳准备去天池沐浴,裸露出他巨人般的肌体,一切都纤毫毕现而全无荒凉面貌,正是因为覆盖着他的健硕躯体的,还有一层厚实的黄绿相间的草甸,是所谓高山苔原。

    长白山,辽代之前称太白山,传说太白金星有一面宝镜能鉴美丑,天帝有二女,借来宝镜比美,略逊的那一个恼羞成怒,甩手将宝镜掷下尘埃,落于太白山峰顶化为天池。这样说来长白山是沾染了仙家之气的,而世人想一窥天池宝镜,要讲缘分,更要看天意。我们来的前一天,雨雾迷蒙道路封闭,谁知睡了一夜就秋气清爽、阳光照耀到要喷防晒霜才好上山,于是趁大好晨光早早动身登山。

    第一次登顶就将天池一览无余,大家都在相贺,而我却没有多么兴奋,大概因为天池的水太寒冷了,冷到水波不兴凝结如晶;大概因为天池的水太蓝了,像一颗十平方公里的蓝宝石,让凡人不敢动心;大概因为天池周围没有草木,它就是一个巨大的火山口蓄满了水,没有树木掩映小草盈岸;大概是因为池边兀立的黑黢黢的火山岩怪石高耸,如同面目狰狞的四大天王守护宝镜,令人畏惧。转过身来俯瞰群峰,我更对一览无余气象万千的山势云气感兴趣。站在观景台上,背对天池,俯瞰来时随着海拔渐次变化的植被,依稀可见苔原将尽处,稀疏的塔松、冷杉遍布,仿佛沙场秋点兵。

    下得山来,寻路到天池南坡,只见一片莽莽苍苍的密林,我等“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豁然开朗,有条溪水自夹岸的衰草和落叶松林幽幽流出,水寒而清浅。冷冷的波光中倒映着落叶松林,我从未想到落叶松在秋天里会是这样的绚烂,作为笔挺的乔木,它们高大而密集,树冠在秋天里变得金黄,层叠相连,像展翅的凤凰将煌煌大羽伸展到一碧如洗的蓝天里去。我因为前两年写作《中国战场之共赴国难》,这部书要从东北沦陷开始讲起,每次走在这块绚烂的黑土地上,我都觉得她是神秘的,像地底火山一样奔涌着热流。在所有的抗战歌曲中,《松花江上》是最能让人从悲伤中产生激愤,又从激愤中唤起勇气和力量的,她的感召力是从土地连着血脉,又从血脉连着心跳的,她穿越时空,至今都用每一个音符每一个字和我们心里的家国情怀律动共振。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是怎样的一条江呢?我才知道,没有落叶松就不能叫松花江,正是漫山遍野的落叶松金黄的松针飘落到江面上,厚可盈尺,才把一条奔腾的大江装扮成金色的巨龙。这神奇的景象,是自然造化,也充满了神性和诗意。而松花江并不直接发源于长白山天池,她是由锦江和漫江两条水系汇流而成的。锦江,漫江,都是后来改的名字,在努尔哈赤统一建州女真各部的明神宗年间,锦江叫紧江,而漫江叫慢江。紧江,顾名思义,就是水流湍急的江,而慢江就是平缓漫漶的江。慢江开阔清浅,沿着山根迤逦飘摇而来,仿佛霓裳羽衣衣袂飘飘的仙子,而紧江斜刺里从茫茫林海冲出,如同骑着快马的佩剑书生,他不由分说将仙子挽上马背,相携奔驰而去,他们萍踪所过之处,就是头道松花江了。紧江和慢江在我们眼前清晰而完美地汇成了松花江,仿佛讲述着一个亘古的动人传说,然而,任何传说故事又都不足以承载她的神性和美好。

    我们走在池南的原始森林之中,得以领略《山海经》里“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咸”的本来样貌。密林之中随处可见倒木,它们在山林之中生发,历经千百年风霜雨雪后寿终正寝,以雄伟和悲壮的姿态倒伏在新生的树丛之中。“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这是自然的轮回,也是人世的写照。万物有灵,应持敬畏之心。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白云人家

夏阳

    老刀和老马,我挺好的一对朋友,合伙开了家公司,不到一年,就散伙了。

    朋友做成这样,真没劲,老马太操蛋了。老刀丢下这句话,怒气冲冲地走了。去哪儿?上白云山种植药材。白云山,云海苍茫,是方圆数百里海拔最高的一座山。

    老刀刚去的那阵子,一天好几个电话打下来:山上太无聊了,要不是看在几个钱的份上,老子早下山了。

    即便如此,这家伙还是隔三差五地躺在我家里,吃饱喝足后,霸在电脑前。

    后来,老刀就来得少了,偶尔下山进城,也是采购一些药材种子,来去匆忙。不仅人来得少,电话也少,十天半个月无音讯。

    我最后一次接到老刀的电话,是两年后的事。那天,老刀告诉我,不想种药材了。是挺来钱的,但开公司欠下的债还清了,不想种了。所以,手机也没有保留的必要。

    挂了电话后,我愣了好一会儿:这家伙怎么了?赚钱的买卖不做,手机也不用,在山上成仙了?

    又过了半年,待到满山泻翠时,我收到老刀的一封信。信在路上走了足足半个月。老刀在信里热情地邀请我上山住几天,还画了一张草图,孩子气十足地写道:不识老刀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外。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我哭笑不得,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带着满肚子的好奇进山了。

    按照老刀草图的指引,我那辆心爱的路虎越野车,在一条坑坑洼洼的山路上吭哧了半天,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白云山脚下的一个林场场部。把车寄存后,林场的干部递给我一根木棍,指了指一条悬在头顶的羊肠小道,说:走到头,便是老刀的家。

    老刀的家——山的腰际,白云深处。

    我拄着木棍,胆战心惊,在深山老林里蜗牛一样连滚带爬。四野万籁俱寂,一条小路,绳一般抛向浓荫蔽日的原始森林深处,弯弯绕绕,走了七八公里,一拐弯,眼前突然变得开阔:云朵在脚下快速地流动,云海雾浪下,群山峻岭、城镇村庄、阡陌田野、河流树林,像摆在一个棋盘上一样一览无余。浩阔的地貌让人平静,我的心陡然升起一片清凉。久居城市的我,面对这样一方突然冒出来的世外桃源,如痴如醉。

    老刀站在几间瓦房前笑吟吟地看着我。

    晚上,老刀隆重地烧了几道菜:小鸡炖蘑菇、山笋红焖兔子肉、清炒野菜、凉拌木耳,奇香无比。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群鸟吵醒。一群鸟的嫩嗓子,唤醒了整座白云山。四周影影绰绰,牛奶一样的雾霭在指间流动。空气雨后般清新湿润,我伸了伸懒腰,贪婪地做着深呼吸。

    一碗鲜甜的地瓜粥,一碟爽口的咸萝卜。早餐后,我们隔桌对坐,喝着绿茶聊天。我问老刀,干吗不种药材——不是挺来钱的吗?

    老刀说,这里的气候和土壤特殊,种植的药材,几乎接近于野生的品种,来钱确实挺快的。但你看我现在还需要钱吗?喝的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自产的?

    我心有不甘地说,你这样远离尘世,会远离很多快乐,容易被时代抛弃的。

    老刀挥了挥手,说,抛弃什么?无非是互联网上那些流水线作业的八卦新闻——谁打记者了,谁当总统了,哪个球队输了或者赢了,股票涨了或者跌了。其实想想,那都是傻瓜式的快乐,挺没劲的。我这里完全不插电,没有任何电器设备。但你看看,满天星空比不过城市的霓虹灯?飞禽走兽的啼叫比不过歌星声嘶力竭的吼唱?书上的唐诗宋词比不过电视连续剧里幼稚的缠绵?每天午后一场雨,一年四季盖被子,比不过城市里密密麻麻的空调?出门靠脚走路,双手勤耕细作,比不过打的去健身房跑步?

    我得意地说,哼哼,你这里没有冰箱。

    老刀笑了。拉着我转到屋后,从一口幽深的井里往上拽起一个竹篮。湿淋淋的竹篮里,两瓶红酒和一个西瓜,丝丝地直冒凉气。老刀说,不好意思,这是我们中午享用的。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

    几天的接触里,我发现老刀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抽烟,偶尔喝点酒,养一条狗几只鸡,种半亩稻田半亩瓜菜。每天早睡早起,晨时,携清风白云荷锄而出,晚霞烧天时,坐在家门口喝茶读书看脚下的行云流水。

    我承认自己是一个俗人,所以还得下山。老刀一直把我送到山脚的林场场部。临别,塞给我五万块钱,叮嘱道,仔细想想,当年公司倒闭的事儿,主要是我的责任,不能怪人家老马。这点钱,算是我赔给他的。另外,我在这里种植药材赚钱的事儿,一定要替我保密,市侩之徒来多了,会污染这里的空气。说到这里,老刀有些忧心忡忡了。

    嗯。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摘自《小小说选刊》)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各题。

(意大利)普·莱维

    作为顾客,他那副样子有点非同寻常。我们这个化验室设备简陋,但雄心勃勃。带着各种物品来化验的人很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样子都在诡计多端、尔虞我诈的大商业网里工作。经营买卖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他们目光敏锐,面容严峻;自己怕上当,但又千方百计让别人上当;他们时刻保持戒备,就像晚间的猫一样。

    我接待了他。他也许是位农民哲学家,尽管已经上了年纪,但体格仍然很健壮,脸色十分红润。他的双手强劲有力,虽然由于干活和患有关节炎而变了形。眼眶下垂着两个松懈的肉袋,但目光清澈,眼神活跃,颇有生气。他穿着西装背心,小口袋上搭拉着一根表链。他带着极重阿斯蒂口音,用无懈可击的皮埃蒙特方言对我说:他带来一包白糖要化验,想知道白糖是不是纯净,里面是否混有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告诉他,如果他能把他的怀疑明明白白地告诉我,那会大大有助于我的化验;但他回答说他不想使我有先入之见,希望我尽可能化验得准确一些,至于他的怀疑,以后会跟我讲的。他递给我一包糖,足有半公斤,同时对我说,他第二天来看结果。他跟我告别后径自走了:没乘电梯,而是不紧不慢地走下四道楼梯。他大概是个无忧无虑、从容自若的人。

    我取出一点溶化在蒸馏水里,溶液呈浑浊状——肯定有问题。我把溶液过滤一番,滴几滴酸液,倒进基普瓶,注入硫化氢。黄色的沉淀出现了:是三氧化二砷,俗称砒霜,就是那种使米特里达梯和包法利夫人丧命的东西。

    接下来我一面制取丙酮酸,一面思忖着老头和白糖。我认为老头是不会图谋向人投毒的,别人大概也不会以这种方式来暗算他。我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老头又来了。他没等知道化验结果就坚持要付化验费。我把结果告诉了他,他的眼睛一眯,脸上浮现出一个表情复杂的微笑。他对我说:“我真高兴。我早就说过,最后会是这样的。”显然,只要我稍微鼓励他讲下去,他就会把事情的始末和盘托出,而他正盼着这样。我没让他失望,他便讲了下面这件事。

    “我是鞋匠,以修鞋为生。如果从年轻时干起,这不是一个坏行业。坐着,活儿不累,可以跟人打打交道,聊聊天。当然挣不了大钱,得整天把别人的鞋子拿在手里,不过很快就会习惯,旧皮革的气味也会闻惯的。我的鞋店在焦贝尔蒂路和帕斯特伦葛路相交的地方,我在那儿当鞋匠已经三十年。我熟悉每一双畸形的脚。我只要一把小榔头和一根麻绳就能干活。嗯,不久来了一个小伙子,不是本地人,脸蛋很俊,野心勃勃,在离我的鞋店一箭之远的地方开了一爿店,安上了各种机器:撑鞋帮机,扩鞋帮机,缝鞋机,绱鞋底机等等,有的机器我连名字也叫不上来。我没上他那儿亲眼看过,是别人告诉我的。他把自己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写在小纸片上,塞进附近每家的信箱里。对,他装了电话,连接生婆家里还没装电话呐。

    你大概以为,他开张大吉,生意兴隆吧?头几个月倒真是这样,有的人出于好奇,有的人要让我们竞争,还有的人上他那儿去是因为他开头要价很低。后来他发现老赔本,便不得不提价。您要知道,我把这些事情讲给您听并不是想说他的坏话。我见过很多像他这样的人,开始时一帆风顺,后来却碰得头破血流,其中有鞋匠,也有干其他手艺的人。

    他恨我,到处造谣,散布流言蜚语,说什么我用硬纸片当鞋底,每天晚上都喝得烂醉,为了得到保险金而逼死了我老婆,甚至说我的一个顾客被鞋底上的一枚钉子扎了脚,得破伤风死了。正因为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所以一天上午,当我在当天要修的鞋子中间发现了这包糖的时候,才没有大惊小怪。我马上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我想得到证实。于是我让小猫尝了一点,两小时后它走到角落里呕吐起来。我往糖罐里搁了一点,昨天我女儿和我往咖啡里加了一些,过了两个钟头,我俩都呕吐了。现在我又有了您的证实。我满足了。”

    “您想控告他吗?想要一张化验单吗?”

    “不,不。我刚才跟您讲过了,他只是一个可怜虫,我不想毁掉他。世界很大,同行不是冤家,人人都有权利得到自己的一席之地:他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我明白。”

    “那您怎么办?”

    “明天我给他写一封信,连同这包糖,请一位老太太给他捎回去。不,还是我自己给他送去吧,看他脸上会有什么表情,我还可以当面向他解释两句。”他环视四周,如同一个人进了博物馆,然后说道:“你们的职业也不错,但需要有眼力和耐心。谁没有这两样东西,最好另找出路。”

    他跟我告别,拿起那包糖,没乘电梯,带着他特有的那种不紧不慢的高贵气派,步行下楼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天青釉葵花洗

郭建国

    赵泊慌乱地收拾着瓷器,上品一一装箱入窖,只留一般的摆在柜面上。

    日本兵在县城闹得凶,光临古董店者寥寥。赵泊三代经营古董,常有京津藏家来访。在古董收藏圈里,赵泊有两个亮点,一个是,眼一扫古董,便知真假;另一个是,嘴一沾酒,不醉不休。收藏圈子曾疯传一件事,说赵泊古董店的镇店之宝是一件宋瓷,到底是盘子是碗,谁都没见,也说不清。赵泊更是守口如瓶,即使醉如烂泥,也不吐半个字。赵泊也有一个小毛病,就是爱吹牛,本来是生意人自夸养成的习惯,时间久了,倒成了一大缺陷。

    日本兵和二鬼子到古董店闲逛,赵泊边应承边想:你们愿意抢就抢,反正摆着的也没几个值钱的玩意儿。鬼子们似懂非懂,叽里呱啦,转一圈儿就走。一天,来了位穿长衫、戴礼帽、文质彬彬的客人,操着南方口音和赵泊攀谈,说自己手上有宋瓷,问赵泊是否收购。赵泊眼前一亮,便沏茶请他落座:“这位先生,能不能把玩意儿拿出来欣赏欣赏?”客人说:“因为贵重,没带在身上,几日后再来。”说着,屁股没沾板凳,告辞了。赵泊听到“宋瓷”二字就如遇到西施、貂蝉一般,焦急地等待着。一有空闲,他就独自在暗窖里欣赏镇店之宝,那雨过天青色、蟹爪冰裂纹,摸着,就如喝了高粱烧,醉倒在美妙的幻觉中。

    那位客人果然又来了,打开一个木盒,是一只天青釉葵花洗!赵泊惊讶之后,一眼便看出是赝品。可是客人并不认为是赝品。和赵泊论起道来。客人自称姓王,南京人,家人全死在大屠杀中了,一人漂泊至此。赵泊听过无数买卖行的虚段子,对他来由何方不感兴趣,倒是对王先生从景德镇的表白瓷讲到龙泉窑的“梅子青”,从钧窑色釉的“行云流水”,讲到汝窑的“雨过天晴云破处”,渐渐入迷。赵泊心想,这是何方高人?于是,赵泊连赞:“行家!行家!”招呼老婆做饭,招待客人。

    席间,二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王先生见赵泊酒兴正浓,突然问:“听说赵老板有一镇店之宝?”赵泊一听,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故意装作稍有醉态:“没有的事儿。做买卖谁不闹点儿玄虚、装点儿门面呀?”又问:“你一个外乡人怎么知道这事?”王先生马上解释说:“你赵老板那是远近闻名啊!我祖上一直为官,原来家里有很多藏品,我对宋瓷颇感兴趣。”赵泊说,“难怪先生讲起宋瓷来如数家珍,佩服佩服!”夜深人静,赵泊喝得烂醉。

    过了一阵子,王先生领着一群人,来到古董店。赵泊认识,都是古洼城内有名气的藏家。赵泊把他们让到里间,喝茶聊天,王先生又拿出了他的天青釉葵花洗,说:“赵老板,今天我把古洼县城的名家都请来了,让大家一起鉴定一下,我这物件是不是赝品。”众人纷纷细瞧,都啧喷称赞是真品无疑。赵泊见众人都说是真品,心中难免气愤。赵泊说:“你们为什么识不破赝品?道理很简单,因为你们没见过真品。真品和赝品,往一块一放,不用我说,真假自现。”赵泊不顾老婆劝阻,把镇店之宝——天青釉葵花洗,和王先生的摆在一起,就如西施和东施肩并肩站立,谁是美人一目了然。

    第二天,赵泊正在后悔把镇店之宝示人,一群日本兵气势汹汹地闯进来。领头的是一个大脑袋翻译官,命令赵泊马上交出天青釉葵花洗,否则杀死全家。赵泊马上明白了一切,断定是王先生搞的鬼,想瞒也瞒不住了。赵泊怒目圆睁,骂道:“你们这帮吃狗屎的东西!”这时一个鬼子把刺刀逼近赵泊的胸口。赵泊不情愿地答应:“我去拿。”赵泊来到柜台里面,翻箱倒柜地找了一番,从一个角落里端出天青釉葵花洗,不慌不忙地问:“请问王先生怎么没来啊?我好知道这镇店之宝将来的去处。”大脑袋翻译官说:“实话告诉你吧,他就是大日本帝国著名收藏家茧山松太郎先生,早就想要得到你家的镇店之宝了!”

    赵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冷冷一笑。猛地,他高高举起天青釉葵花洗,向地板上狠狠地摔去。随着砰的一声枪响,赵泊应声倒地,鲜血染红了青花瓷碎片。

    后来,赵泊家人拿出了一件天青釉葵花洗,捐献给了故宫博物院。原来,赵泊为防备天青釉葵花洗被盗抢,早备下了一些赝品,当时摔碎的就是一件赝品。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各题。

祈雨娘

哥舒意

    那个叫雨城的孩子告诉我关于祈雨娘的故事。

    我们住在一个总是下雨的小城。这里雨水充足。在非常安静的雨天,仿佛可以听见某种特别轻的脚步,轻轻踏入雨里,这是祈雨的舞蹈开始的声音。在窗口的孩子会一直望着祈雨的过程,因为这个过程有撩人心魄的美丽。有时就连上课的老先生,也会忍不住从讲台上往雨中观望。

    我和雨城第一次说话是在我家的修伞铺。那天女孩雨城来我家的伞铺,父母不在,我一个人看着铺子。

    “我来拿伞。”她轻轻说,“我妈妈的伞。”

    在不祈雨的雨天,祈雨娘也是打伞的。那把颀长的竹伞,是我的爸爸特意制作出来,作为祈雨的道具交给祈雨娘使用。她在跳祈雨之舞时,会打开它,以抵御降临人间的厄运。

    每一次伞坏的时候,都是雨城抱着伞来修。她问我会不会做同样的竹伞。我说我从小就是做伞的学徒,爸爸说,等我小学毕业,就让我正式在铺子里做事。然后雨城就以一种忧虑的目光看着地上的雨水。

    “我爸爸不是雨城人,我妈妈嫁给他,可是还是回来了。”她说。

    我们小学的最后一年,老先生“仙去”了。学校在操场上办了追悼会,追悼他还俗后当老师的人生。先生走了后,学校里有半年找不到老师。新的先生在一场夏雨后来到了雨城。他是个年轻的读书人,听说从师范学校毕业,分配来这里。他一个一个把我们找回了学校,开始给我们上中学的课程。

    先生在雨声中给我们讲述古代的诗歌。雨点的节奏变了,雨声变成了某种仪式的一部分。他在讲台上往外看,看见白布长裙的女人在雨中跳舞,那舞蹈犹如雨天的一部分。她的舞姿总是配合着雨势,又或者是天降的雨,总是配合着这个跳舞的人,她仿佛通过操控自己的肢体,来操控着世间的雨。

    有一首关于扫晴娘的童谣。先生念给我们听。

     “扫晴娘,扫晴娘,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如果是这样,就给你个金铃铛。扫晴娘,扫晴娘,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如果是这样,就给你美味的酒。”

    先生许愿留下三年,带一届学生。等到新的师范生来到这个小城接替他为止。据说在南方的海边,有一座刚造起来的城市。他也许会去那里。

    先生来了以后,几乎就没有离开过,寒暑两假留下了,就连过年也没有离开。这里有雨中跳舞的女人。她祈求悲苦的雨,化成安详的雨。祈求受难的雨,化成温和的雨。祈求凄厉的雨,痛快下起。祈求郁结云端的不幸,化成连绵的雨水消逝。祈求这世间男女的离别伤悲,化成润泽祝福之雨水。

    先生走的那天,人们意外地看到了雨城。雨城带着自己的包裹,跟在先生身边。她的妈妈一直送他们到外镇的码头。她穿着祈雨的白裙。然而那天没有下雨,祈雨娘也没有跳舞。

    雨城说,妈妈让她跟着先生去外面的城市,继续读书,她还想读中学,读大学。我远远地看见雨城在码头上和她妈妈告别。她上了船,打开我第一次做的那把青色的竹伞。先生和雨城的妈妈说了很久的话,很久以后,雨城的妈妈还是摇了摇头。先生提着行李上了甲板,由船载着渐渐远去。

    雨城的妈妈没有离开。只有当她不再是祈雨的女人,她才能去别的地方,去和女儿在一起,去和她真正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

    先生和雨城没有回来。祈雨娘仍然在祈雨,等待下一个祈雨娘的出现。可是这么多年过去,除了她以外,没有人再拥有过祈雨的能力。也许是报纸和电视上说的那样,新的时代到来了,一切都在发生改变。

    我们越来越少看见祈雨娘在雨中跳舞。因为雨城的雨水越来越少。越来越多外地来的人来到附近开山砍树,涸泽而渔。架桥铺路,建造高楼。他们对祈雨娘的兴趣大过对祈雨的尊敬,仿佛是观看表演一样,兴高采烈地围在周围,破坏了我们关于祈雨的古老规矩。

    雨水消失以后,雨具这一行就衰败了。我和很多伙伴一起,去了繁华的城市。

    在离开雨城以后,我去过下游的河城,但在那里没有雨城的名字。我路过先生的家乡,那里的空气里飘散着油墨的香味,有很多的书店和年轻的读书人,可是先生不在其中。后来我和很多年轻人去了那个异常年轻的南方城市,那里需要年轻人就仿佛下雨需要雨伞。我在那里没有遇到先生,没有遇到雨城和她妈妈。她们像是消失在我路过的每一座城市,我看不到她们。我还记得下雨的时候。当雨水消失以后,所有的雨水都在怀念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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