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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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2017届广东东莞市中堂星晨学校九年级上学期期中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文本,回答问题。

一个走运的人

秦文君

      在我家附近的一个路口,有一株高大茂密的香樟树,粗大苍劲的树干,四面伸长的枝叶,昭示这是一株历经沧桑的百年古树,香樟树的清幽常引人驻足。

      香樟树下卧着一个小小的杂货铺。小商铺出售一些糖果、烟草之类的小东西,那些瓶瓶罐罐上没有一点积尘。

      女店主是一个端庄美丽的女子,她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真走运啊!”

      女店主总是端坐在那里,含笑着招呼客人。闲下来时,她就低下头用丝线编织些小饰物,诸如手链啦,发带啦,随后就挂在店里,有谁喜欢就买走。

      最初,我到她的店里,就被她编的一个精巧的笔袋所吸引,淡绿色的,像很娇嫩的草。

     “这笔袋就像春的颜色。”我说,“特别美。”

     “我真走运,”她的眼里漾起了春光,“遇到了一个知道我心思的人。”

      她见我喜欢,随即从桌子下面拿出她编的各种小饰物,我惊讶地发现,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手上呢:天空的云朵,海上的浪花,草原的骏马,还有那永远开不败的四季花。

      我买下了笔袋,也牢牢地记住了这位制作者,也许是受到了她友好的对待,也许是她单纯的眼神,也许是她那句“真走运啊”。

      我常会顺道去看看那家杂货店,有时买些东西,有时只是看看。因为在我的生活圈里很少有人认为自己很幸福。有些人在外人看来已经过得相当不错了,但他们本人总觉得还缺点什么,远远谈不上“走运”。

      可这店主,多么平凡。她终日坐着,等待人们的光顾,还得一张一张抚平那些乱糟糟的零钱。但就是这个人,每天穿着得体的衣裳,还把头发梳得漂漂亮亮。

      有一天中午,我路过后门口,她正在吃午饭,就着开水吃一只大大的糯米团。看见我她笑笑,又说自己真走运,吃到了香甜的团子。

     “你该到对面的店里吃一碗热面。”我说,“ 那才舒服。”可她说,那团子可不是普通的东西,是她的一位老顾客亲手蒸的。那老太太已经八十多岁了,非常健康,还能爬山呢。

     “我有这样的朋友,”店主说,“真走运。”

      还有一次,我到店里买了她编的发卡,绾头发用的,我说去爬黄山时,用它来盘头发。

      她让我归来时替她带一张黄山的风景照。她又说:“真走运啊!”像是恭喜我,又像是在说她分享了这个“走运”。

      归来后,我如约前去把我拍摄的最好的一张照片带给她。我还怂恿她,哪天请人照看一下杂货铺,亲自爬上黄山。“有缆车吗?”她问,“真的有?和我想的一样,真幸运啊,要有一天我也能去看看就好了!”

     “不必坐缆车,慢慢往上攀,爬上天都峰!”我说。

     “是啊!是啊!”她微笑着,沉醉着,“我梦到过。”

      后来我搬了住处,好久没有去店里。有一天,我忽然想念起她来,便匆匆赶去。

      可到了那,香樟树依旧挺立,却不见了小商铺,也不见了女店主,只有石凳上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我惊诧极了,连忙上前打听,老太太说:“搬迁了。”

     “那您知道女店主去哪儿了吗?”“不知道。”老太太浑浊的眼里一片黯淡。

     “不容易呀,一个下肢瘫痪的女子!”

     “谁?”“女店主啊,你不知道?”我瞪大眼睛,张着嘴却说不上话。原来她是个不能行走的女子!她是坐在特制的轮椅上看管小店的!而我,由于她阳光一样的笑容,却从没在意她缺少什么,还怂恿她去登黄山……

      一瞬间,歉疚与失落漫上心头。或许今生再难相见了!

      夕阳中,历尽沧桑的香樟树依旧高峻挺拔,依旧香远益清,淡淡的幽香沁入心脾。抬头间,那灿烂的笑容似在眼前……

(1)、小说围绕“我”与女店主的交往,写了四件事。请概括其中两件事。

第一件事

“我”被女店主编织的精巧笔袋所吸引,买下了笔袋。

第二件事

第三件事

第四件事

“我”送照片给女店主,并怂恿她去登黄山。

(2)、结合语境,品析下列句子,分析其表达效果。

夕阳中,历尽沧桑的香樟树依旧高峻挺拔,依旧香远益清,淡淡的幽香沁入心脾。抬头间,那灿烂的笑容似在眼前……

(3)、小说中的女店主是一个怎样的人?请结合文章具体事例做两点简要分析。

(4)、走近主人公,你最想说什么?(50字以上)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语段,完成问题。
                                                                                       青春的门槛  

                                                                                          刘心武
      有一个青年,他想画一幅题为《青春的门槛》的画。他画了无数次,撕毁了无数次,久久地没有画成……
      因为他心里淤塞着一团乱麻般的思绪,他怕迈出那青春的门槛,怕失去还没有享受够的青春……
      是啊,青春的美好,不必详尽地铺陈,单单想到这一点便令人心醉——青春是一种特权!
     “他还年轻!”这是人们对青春期中的红男绿女的一种覆盖面极宽的赦免。可以任由他们糊涂一点,马虎一点,浪漫一点,淘气一点,懒惰一点,疯狂一点……
     无妨犯一点错误,或者无妨耍一点脾气,肆无忌惮地笑,尽情尽兴地哭……因为他们正当青春,所以不要苛责他们!
  “我还年轻!”这是自己对自己的一种几近于全面的谅解。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以后再谈。让世界只是一幅画,生活只是一首歌,理想只是朦胧的朝霞,事业只是远方的车站……因为我们正当青春,所以只管扭动欢快的舞步!
     然而岁月匆匆,一个那样的日子终于来临——脚尖触到了门槛,青春的门槛!
      抬头一看,门槛外面是一个惊心动魄的世界。
      迈出那门槛,责任和义务将沉重地压到肩头;原来只觉得别扭而从未深究过的他人的目光,逼近面前,不得不认真地加以剖析;啊,人际关系如此这般错综复杂,而自己终于不能再加回避;没有人轻易对你谅解和宽恕,连自己也不能不对自己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细加反刍审评;感情世界竟也变得如此迷离朴朔,原来绝不能轻言友谊和爱情;道德是生活这个大鱼缸的玻璃外壁,原以为看似透明无妨穿游,却原来无比坚硬不许超越;世界不是一幅画而是一种复杂深奥的存在,生活不是一首歌而是一篇难以答好的考卷,理想必须明晰并切实地作出抉择,事业是一趟已经开来不抓紧时间努力登上去便要迅即开走的列车……
       啊,青春的门槛!
       狂跳的心啊,你能不能平静些,告诉我,告诉我,能不能不迈将过去?怎样地迈将过去? ……
你怎能不迈过那青春的门槛?那是无可回避的。世上有那样一种人,他年龄早已超过青春期,但心理结构和为人处世水平仍停留在青春门槛以内。这种人常常因不能适应社会、生活、他人而被视作低能儿,永远保持青春的活力是非常美好的,永远保持青春期的心理结构和为人处世水平,特别是超越青春期仍建立不起坚实的信仰、理想、道德观和事业心,那就不但不称其为美好,甚至要堕入丑陋和丑恶了!
       你必须迈过那青春的门槛!
       当你脚尖触到青春的门槛时,你必须勇敢地失去青春!
       只有丢失青春,才能换取成熟。
       只有任仲春的劲风吹落花瓣,才能在骄阳中结出你青色的幼果。
       怎样迈过那青春的门槛?
       要义无反顾。青春诚美好,但青春必凋零。迈过去!敢于用你还不够坚实的肩膀,承受社会压下来的责任和义务;敢于面对复杂多变的社会生活;敢于迎接微妙的眼神、莫测的心机与需要仔细破译的话语;敢于在感情世界里经受痛彻肺腑的考验;敢于树立起宏大的理想目标;敢于以坚韧的毅力和奋发的进取开创出时代、祖国和人民所需要的业绩……
      要欢欣鼓舞。青春诚美好,但青春的门槛那边更奇妙。花儿落了,会有果实。最初的果实的确是苦涩的,甚至是丑陋的,然而果实比花朵更有价值,随着新的岁月中的奋斗,果实将逐渐硕大,逐渐饱满,逐渐光彩照人,逐渐果香四溢——青春如花,点缀得这个世界缤纷似锦,但主要是供于观看;青春后的生命果实,使这个世界变得滋养,并通过种子延续着人类的文明,它就不仅是供于观瞻而是创造出新的生命……迈过青春的门槛,在失落的痛苦之后,又将获得多么大的快乐!预支一部分那至高的快乐吧,果断而敏捷地迈过青春的门槛!
      有一个青年,他想画一幅题为《青春的门槛》的画。他画出了一个高耸的门洞,门洞这边是一个撑壁犹豫的青年,门洞外的强光勾勒出他的剪影,他正待迈出那门洞下的门槛却还缺乏最后的一束勇气——而门洞外是一眼望不清的缤纷世界,显得神秘莫测……
      他该怎样才能把这幅画儿画得更好呢?
      年轻的朋友们啊,让我们一起帮他来画吧!

阅读安宁的《怯懦》一文,完成后面问题。
      ①一年她到北京读书,父亲跟随她一起北上打工。
      ②她从没有去看望过父亲,也无法找到他工作的地方。她只从父亲口中知道,他在一个新的建筑工地上,做风餐露宿的民工,每个月领了钱,便会打到她卡上。她也曾想过去找他,像别的同学那样,领着他到学校四处转转,哪怕,只是在食堂里吃一顿简单的饭。但北京那么大,去任何一个地方,似乎都需要在公交地铁上辗转换乘,她想,或许他们彼此,在北京很难会有见面的机会。
      ③她知道自己心里,其实并不希望父亲能来看她。她羡慕常能收到父母包裹或是电话的舍友,看她们故意大惊小叫地在她面前,将漂亮的衣服、好吃的特产,孔雀开屏一样地展示给她;或者听她们在电话里,温柔地朝父母撒娇,声音如一朵花儿,看似羞涩无比,却是拿最耀眼的色彩,刺伤了她的眼睛。她们与父母家人远隔千里,却如同近在咫尺;而她与父亲,明明都同在北京,却似远隔天涯。常有舍友在挂掉电话后,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她:“你的父母何时会来看你?”她总是模棱两可地回答说,他们忙呢。
      ④这也是父亲曾给过她的理由。他来到北京,只主动给她打过一次电话,打在同宿舍同学的手机上,听得出是在嘈杂的工地上,借了别人的手机,只匆匆地说,很忙,记得照顾好自己,他会每月寄钱。她还没有来得及问问父亲的情况,便听见那边有人喊:“55秒了,快挂!”之后电话那端,便只剩“嘟嘟”的声音。那位同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感到那视线如一把尖锐的刀子,瞬间插入她的身体
      ⑤她一直以为,在北京各个工地间辗转的父亲,除非回家,与她再不会有相见的机会。但她没有想到,却以那样难堪的方式,看到父亲。
      ⑥那是学校社团组织的一次电影展,她的舍友临时有事,让她在门口,帮忙发放“意见反馈表”,并照顾嘉宾。就在所有的票都发完,嘉宾也一一列席,她打算回自己座位上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她随着看热闹的人走过去,见门卫正把一个明显是民工的男人死劲往外推,男人硬是不动。周围一群同样衣着斑驳的民工一哄而上,与门卫理论,一片混乱中,她渐渐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这群在学校建筑工地的民工,听说晚上礼堂里有免费电影,便纷纷涌了过来;被推出的那个民工,假说找女儿,试图混进去。门卫识破他们的伎俩,几番争执,便有了她看到的那一幕。
      ⑦礼堂里的灯渐次熄灭下去,她转身要走,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就是要找我女儿,她叫陈叶,学外语的。她一下子怔住了。那一刻,她似乎被定住了,想要挪动脚步,却发觉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而且,愈是挣扎着想要逃脱,心底的疼痛,就来得愈是剧烈。最终,她没有回头,迅速走开。当所有的灯熄灭,电影在黑暗中开始时,泪水,终于哗哗地流下来。
      ⑧真没有想到,父亲原来离她如此近,近到不过是几百米,便可以从那片喧嚣的工地,走到她的宿舍;近到她每天从五楼的教室里,透过窗户,便能够看到不远处的脚手架上,蚂蚁一样忙碌的民工;近到她每天打饭,若是绕一段路,就会看到工地上,在初春的风沙里,坐在钢筋水泥上,埋头吃饭的那群劳作者。
      ⑨可是,父亲却从来没有来找过她,直到那天晚上,他喝了点酒,又被保安欺负,在一群民工的怂恿下,终于在礼堂门口喊出了她的名字。
      ⑩她与父亲,都是怯懦的人……

                                                                                                                                                                  (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星斗其文,赤子其人

汪曾祺

    沈先生逝世后,傅汉斯、张充和从美国电传来一幅挽辞。字是晋人小楷,一看就知道是张充和写的。词想必也是她拟的。只有四句:不折不从,亦慈亦让。星斗其文,赤子其人。这是嵌字格,但是非常贴切,把沈先生的一生概括得很全面。

    沈先生的血管里有少数民族的血液。湘西有少数民族血统的人大都有一股蛮劲,狠劲,做什么都要做出一个名堂。黄永玉就是这样的人。沈先生瘦瘦小小,但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他少年当兵,漂泊转徙。二十岁冒冒失失地闯到北平来,举目无亲。连标点符号都不会用,就想用手中一支笔打出一个天下。冬天屋里生不起火,用被子围起来,还是不停地写。后来,他真的用一支笔打出了一个天下了。一个只读过小学的人,竟成了一个大作家,而且积累了那么多的学问,真是一个奇迹。

    沈先生很爱用一个别人不常用的词:“耐烦”。他说自己不是天才,只是耐烦。他对别人的称赞,也常说“要算耐烦”。看见儿子小虎搞机床设计时,说“要算耐烦”。看见孙女小红做作业时,也说“要算耐烦”。一个时期,沈先生每个月都要发表几篇小说,每年都要出几本书,被称为“多产作家”,但是写东西不是很快的,从来不是一挥而就。他年轻时常常日以继夜地写。他的作品看起来很轻松自如,若不经意,但都是苦心刻琢出来的。《边城》一共不到七万字,他告诉我,写了半年。

    沈先生爱改自己的文章。他的原稿,一改再改,天头地脚页边,都是修改的字迹。蜘蛛网似的,这里牵出一条,那里牵出一条。作品发表了,改。成书了,改。看到自己的文章,总要改。有时改了多次,反而不如原来的,以至师母后来不许他改了。沈先生的作品写得最快,最顺畅,改得最少的,只有一本《从文自传》。这本自传没有经过冥思苦想,只用了三个星期,一气呵成。

    他不大用稿纸写作。在昆明写东西,是用毛笔写在当地出产的竹纸上的,自己折出印子。他也用钢笔,蘸水钢笔。他的原稿的字很清楚,不潦草,但写的是行书。他晚年写信写文章爱用秃笔淡墨。用秃笔写那样小的字,不但清楚,而且顿挫有致,真是一个功夫。

    他很爱他的家乡。他的《湘西》《湘行散记》和许多篇小说可以作证。他不止一次和我谈起棉花坡,谈起枫树坳——一到秋天满城落了枫树的红叶。一说起来,不胜神往。黄永玉画过一张凤凰沈家门外的小巷,屋顶墙壁颇零乱,有大朵大朵的红花——不知是不是夹竹桃,画面颜色很浓,水气泱泱。沈先生很喜欢这张画,说:“就是这样!”八十岁那年,他在家乡听了傩戏,这是一种古调犹存的很老的弋阳腔。打鼓的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他对年轻人打鼓失去旧范很不以为然。沈先生听了,说:“这是楚声,楚声!”他动情地听着“楚声”,泪流满面。

    他的家乡每年有人来看他,沈先生非常亲切地和他们谈话,一坐半天。每当同乡人来了,原来在座的朋友或学生就只有退避在一边,听他们谈话。沈先生很好客,朋友很多。他们的交往真是君子之交,既无朋党色彩,也无酒食征逐。清茶一杯,闲谈片刻。沈先生对青年的帮助真是不遗余力。他曾经自己出钱为一个诗人出了第一本诗集。诗人柯原的父亲故去,家中拉了一笔债,沈先生提出卖宇来帮助他,价款直接寄给诗人。他对学生的作品细心修改,寄给相熟的报刊,尽量争取发表。他这辈子为学生寄稿的邮费,加起来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宇。我在昆明写的稿子,几乎无一篇不是他寄出去的。

    沈先生对我这个学生是很喜欢的。为了躲避日本飞机空袭,他们全家有一阵住在呈贡新街,后迁跑马山桃源新村。沈先生有课时进城住两三天。他进城时,我都去看他。交稿子,看他收藏的宝贝,借书。沈先生的书是为了自己看,也为了借给别人看的。“借书一痴,还书一痴”,借书的痴子不少,还书的痴子可不多。有些书借出去一去无踪。有一次,晚上,我喝得烂醉,坐在路边,沈先生到一处演讲回来,以为是一个难民,生了病,走近看看,是我!他和两个同学把我扶到他住处,灌了好些酽茶,我才醒过来。有一回我去看他,牙疼,腮帮子肿得老高。沈先生开了门,一看,一句没说,出去买了几个大橘子抱着回来了。

    沈先生的家庭是我见到的最好的家庭,随时都在亲切和谐气氛中。家里人都很幽默,但幽默得很温雅。一家人于钱上都看得很淡。《沈从文文集》的稿费寄到,九千多元,大概开过家庭会议,又从存款中取出几百元,凑成一万,寄到家乡办学。沈先生也有生气的时候,也有极度烦恼痛苦的时候,但多数时候都是笑眯眯的。他总是用一种善意的、含情的微笑,来看这个世界的一切。到了晚年,喜欢放声大笑,笑得合不拢嘴,且摆动双手作势,真像一个孩于。只有看破一切人事乘除,得失荣辱,全置度外,心地明净无渣滓的人,才能这样畅快地大笑。

    沈先生自奉甚薄。穿衣服从不讲究。我见他时总是一件洗得褪了色的蓝布长衫,夹着一摞书,匆匆忙忙地走。解放后是蓝卡其布或涤卡的干部服,黑灯芯绒的“懒汉鞋”。有一年做了一件皮大衣,他穿在身上,说是很暖和,高兴得像一个孩子。吃得也很清淡。我没见他下过一次馆子。他们住在中老胡同时,有时张充和骑自行车到前门月盛斋买一包烧羊肉回来,就算加了菜了。

    他的丧事十分简单。不开追悼会,不举行遗体告别。不放哀乐,放沈先生生前喜爱的音乐,如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等。沈先生面色如生,很安详地躺着。我走近他身边,看着他,久久不能离开。这样一个人,就这样地去了。我看他一眼,又看一眼,我哭了。

    沈先生家有一盆虎耳草,种在一个椭圆形的小小钧窑盆里。很多人不认识这种草。这就是《边城》里翠翠在梦里采摘的那种草,沈先生喜欢的草。

(摘编自《汪曾祺散文》)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卡普兰的“自私”

吴宗建

    ①2012年,法国新一届政府为缓解财政困难,计划提高年收入超过l00万欧元的富人税收,其中,最高一档的所得税税率提高至75%,这引发了法国富人的移民浪潮。美国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没有人想多交税,但在欧美一些富豪因为征税问题而移民时,2012年美国158使百万富豪却要求政府对自己多征税。一位来自波士顿的商人卡普兰认为,自己要求政府对像他这样的商人加税完全是出于自私心理。他这么一说,有许多人就不解,他们对美国的民众做了一件有利的事,怎么同自私扯上边呢?

    ②先看一下卡普兰“自私”的逻辑:对商人来说,客户非常重要,如果高收入者可以多交一些些税,那么相应地就可以使中产阶级少交一些税,中产阶层因此就可能更快地成长,购买力也相应增强,这样对企业就有好处,也将使所有的人得到益处。从“多交税”到“中产阶级得益”,再到“购买力的增强”,直到卡普兰因此“得到回报”,这是一个漫长而不显眼的过程。卡普兰逻辑的前提是把问题放到一个较长的时间里去思考。而懂得用长远眼光看到利益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③一次上课,我向学生们介绍在瑞士、德国住宅的窗户设计。和国内的不同,他们的窗扇是向室内开启的,这种方式有多种优势,其中之一就是避免窗扇脱落砸到行人。“那不影响了室内的空间?”一位学生马上提出了疑问。这是一位普通人的正常反应。

    ④在瑞士、德国,尽管他们生产的窗铰等质量过硬,但在长期的使用当中,难免会有所损坏,向室外推开窗页而发生掉落的概率大大增加。不仅户主在窗页伤人后会被检控,更重要的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被砸到。而窗户向内开启,即使掉落,砸伤人的概率几乎降到零。

    ⑤瑞士人、德国人比我们聪明吗?不是,是因为他们比我们更懂得深层面的“自私”带来的回报。

    ⑥在中国,大多数窗户是向外开的,即使关于高层建筑不得向外开窗的技术规范早有规定:中高层以上建筑不宜采用外、平开窗,采用推拉门窗时,窗扇必须有防脱落措施。但许多开发商仍然在高层住宅采用外开或平开窗:我们不能把责任都推给开发商,因为消费者的取向往往决定了开发商的行为。这种“自私”,得到的是生活的方便和空间的宽敞,但却会因为这点“自私”失去了对自己生命的保护。也许读者会认为这是危言耸听,但我们仍可以从香港和新加坡等高楼林立的地方的频发事故看到我们身边的隐患。2005年6月27日,香港港九多个地区一日内发生7宗坠窗事故,一个月内发生超过18宗。在新加坡,2000年发生19起坠窗事件,到了2003年底增加到了106起,甚至出现一星期内发生3起的情夏:坠窗事件有增无减。根据政府的调查,出问题的大多是由屋主自己找人安装的外开式窗户。

    ⑦报纸登载过无锡业主林先生因为窗户内开而发的牢骚:“我一直以为窗户是外开的,内开的话我怎么安装橱柜?一开窗不就碰上了吗?”

    ⑧为了一个橱柜安装的方便而忽略了他人和自己的安全,这当然是一种自私。不过,这是一种“初级”的自私,回报率不高,林先生没能看到更深层面的“自私”所产生的获益。

——选自吴宗建《缓慢设计》,有删改。

(注)吴宗建:阳江人,华南农业大学艺术学院副教授,山田组设计院总设计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消失的木匠

木匠瘸了一条腿,担着挺子,慢慢向我们家的院子走来。

此时,我奶奶刚刚抓起一把鸡椎,撒到迷人的晚霞里。

看见了木匠,我奶奶慌忙颠着小脚小跑几步,上前托住木匠肩膀上的榆木扁担,说,累了吧,快坐下,歇歇脚。说着,风一般闪进光线暗下去的锅屋里。

锅屋里明亮起来一束光亮将黑暗逼进院子里,野草焚烧的气息既呛人,又好闻。(批注:

木匠并没有急于耿脚,他走近我,在我头上摸了摸,转过身,跌坐到墙根下。       

等我第二天醒来,吃饱的鸡已到院子外面散步。水匠光着双臂,手执刨子,木屑在一根槐树木头上前后翻飞。

我奶奶说,打一个床,给俺孙子睡。奶奶的话分明是对木匠说的,而她却把目光转移过来,轻柔地飘到我面前。

现在回忆起来,那时的阳光从天上洒下来,身上暖洋洋的。

我没见过我爷爷,我奶奶就是我的阳光

我问过奶奶关于我爷爷的事。她叹了一口气,随之吐出一句没有力气的话,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日子过得像蜗牛一样。我觉得自己总也长不大。从一个春节到另一个春节。我的个头还是没有超过自己在槐树上作的那个记号。

床很快打好了。中间攀了麻绳,微微掉起肚兜。

站在床边,我奶奶一脸霞光,她招手又招手,叫我赶紧过去。待我走近,她一把拎起我,高高举起,丢到床的肚兜里。之后,在我先哭后笑的声音里,她拍了拍双手走到锅屋里,给木匠做饭去了。

 木匠没有走,他住到我们家的西屋里。木匠开始给左邻右舍打家具。

我奶奶说。小朱的手艺真是好,你看看。她把我的小床搬出去,当作样品反复宣传。

我才知道,木匠姓朱。在我眼里,他并不“猪”。高挑的个子。瘦削的面庞,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珠,透着忧郁与神秘。

奶奶递给钱一个粗瓷大碗,碗里盛满热气腾腾的面疙瘩,努了努嘴,让我送给院子外面的木匠。

木匠正在忙。头上脸上落满了细细碎碎的木屑。快靠近木匠时,我准备把碗放到地上,两只不知好歹的鸡突然飞过来,打翻了碗,也抓伤了我的手。

我奶奶从锅屋里跑出来,扬起扫把,轰走了鸡。之后,在我屁股上留下愤怒的印记。

木匠朱师傅丢下手里的活计,夺过扫把,用整个身子罩住我。

从那时开始,我发现朱师傅的好,渐渐地,觉得他超过了我奶奶。

朱师博忙的时候,我越靠越近,有一天,他用袖口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把手里的刨子递给我,说,小家伙,来试一试。刨子沉沉的,差一点儿从我手里脱落。

我跟我奶奶说,我想学木工活儿。我奶奶正往灶膛里送柴火,她突然住了手,柴火从灶膛里掉出来,在她面前燃烧着。我奶奶转过脸去,没对我说一句话。

起夜时,皎洁的月光照亮着大地,也照亮我们家的小院子。

木匠朱师傅坐在门前的月光里,眼睛望着东北的方向,双手捂着脸,轻轻啜泣着,声音很小,在寂静的深夜里,却有着穿墙越山的力量。

第二天早晨,我奶奶赶走了院子里两只鸡,狠狠地挥动扫帚,将扬起的灰尘弄到清新的空气里。

木匠朱师傅再也没有在我们家的院子里出现过。

奶奶在临终前,将一张褪了色的大纸交站我,哆嗦着嘴唇告诉我,这是你木匠朱爷爷留下来的。两颗浊泪,像珠子一样,从眼角出发,一路直下,落到枕头上,消失在一团汗水和泪水常年浸泡的棉花里。

火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担,透出暗红,仔细辨认,顺成了两句话:见字如面,今后小朱照顾你!麻子。后经专家鉴定,那是一份血书。

麻子,是我爷爷的外号。他当过土匪,当时的名号在方圆百里如雷贯耳。

从县志里获悉,我爷爷投奔东北抗日联军,在对日作战中不幸牺牲。

小朱不姓朱,姓马,叫马小根。他乔装打扮,受我爷爷之托,不远万里,回到安徽。可是,他没能完成我爷爷的嘱托。

而今,马小根的画像悬挂在家乡烈士陵园的展室里。几经考证,此马小根就是当年的小朱师傅。他跟我爷爷同乡,一起去的东北。

(选自《安徽文学》2023年第1期,有删改)

阅读

                              那盏叫父亲的灯

                                         迟子建

①父亲在世时,每逢过年我就会得到一盏灯。那不是寻常的灯。从门外的雪地上捡回一个罐头瓶,然后将一瓢开水倒进瓶里,啪的一声,瓶底均匀地落下来,灯罩便诞生了,再用废棉花将它擦得亮亮的。灯的底座是木制的,有花纹,从底座中心钉透一颗钉子,把半截红烛固定在上面,待到夜幕降临时,点燃蜡烛,再小心翼翼地落下灯罩。我提着这盏灯,觉得自己风光无限。

②父亲给我做这盏灯总要花上很多工夫。就说做灯罩,总要捡回五六个瓶子才能做成一个。尽管如此,除夕夜父亲总能让我提上一盏称心如意的灯。没有月亮的除夕夜,这盏灯就是月亮了。我提着灯,怀揣一盒火柴东家走西家串,每到一家都将灯吹灭,听人家夸几句这灯有多好,然后心满意足地点燃蜡烛去另一家。每每转回到家里时,蜡烛烧得只剩下一汪油了。那时父亲会笑吟吟地问: “把那些光全折腾没了吧? ”

③“全给丢在路上了。 ”我说,“剩下最亮的光赶紧提回家来了。 ”“咱女儿还真

顾家啊。 ”父亲笑着说,便去看那汪蜡烛油上斜着的一束蓬勃芬芳的光。

④父亲说过年要里里外外都是光明的,所以不仅我手中有灯,院子里也是有灯的。高高挂起的是红灯,灯笼穗长长的,风一吹,唰唰响。低处的是冰灯,放在大门口的木墩上。论是高出屋脊的红灯,还是安闲地坐在低处的冰灯,都让人觉得温暖。但不管它们多么动人,也不如父亲送给我的灯美丽。因为有了年,就觉得日子是有盼头的;因为有了父亲,年也就显得有声有色;而如果又有了父亲送我的灯,年则妖娆迷人了。

⑤我一年年地长大了,父亲不再送灯给我,我已经不是那个提着灯串来串去的小孩子了。 我开始在灯下想心事。但每逢除夕,院子里照例要在高处挂起红灯,在低处摆上

冰灯。

⑥然而,父亲没能走到老年就去世了。父亲去世的当年我们没有点灯,别人家的院子里灯火辉煌,我们家却黑漆漆的。我坐在暗处想:点灯的时候父亲还不回来,看来他是迷路了。我多想提着父亲送我的灯到路上接他回来啊。爸爸,回家的路这么难找吗?从此之后,虽然照例要过年,但是我再也没有提着灯的福气了。

⑦一进腊月,家里就忙年了。姐姐会来信说年忙到什么地步了,比如说被子拆洗完了, 年馍蒸完了,各种吃食也准备得差不多了,然后催我早点儿回家过年。所以,不管我身在哈尔滨、西安,还是北京,总是千里迢迢地冒着严寒往家奔,当然今年也不例外。腊月廿六我赶回家中,母亲知道这个日子我会回去的,因为腊月廿七那天,我们姐弟要“请 ”父亲回家过年。

⑧我们去看父亲了。给他献过烟和酒,又烧了些纸钱,已经成家立业的弟弟叩头对父亲说:“爸爸,我有自己的家了,今年过年去儿子家吧,我家住在……”弟弟把他家的住址门牌号重复了几遍,怕父亲记不住。我又补充说:“离综合商场很近。”父亲生前喜欢到综合商场买皮蛋来下酒,那地方想必他是不会忘的。

⑨正月十五到了,多年前的这一天,在一个落雪的黄昏,我降临人世。那时天将要黑了,窗外还没有挂灯,父亲便送我一个乳名:迎灯。没想到我迎来了千盏万盏灯,却再也迎不来父亲送给我的那盏灯了。

⑩在冷寂的大街上,忽然发现一个苍老的卖灯人。那灯是六角形的,用玻璃做成的,

玻璃上还贴着“福”字。我立刻想到了父亲,正月十五这一天,父亲的院子该有一盏灯的。我买下了一盏灯。天将黑时,将它送到了父亲的墓地。“嚓”地划根火柴,周围的夜色就颤动了一下,父亲的院子在夜色中显得华丽醒目,凄切动人。

⑪这是我送给父亲的第一盏灯,那灯守着他,虽灭犹燃。

(选自《人民周刊》,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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