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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综合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人教版(新课程标准)初中语文八年级下册第8课短文两篇同步练习

说说下列句子的含义。

(1)、生命是可爱的。但寒冷的、寂寞的生,却不如轰轰烈烈的死。

(2)、没有了光和热,这人间不是会成为黑暗的寒冷世界吗?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问题。
                                                                                                                                          疼痛银行
                                                                                                                                             谢丰荣
        “听人介绍,你们这儿有一家疼痛银行?”
        “你看不见那块大大的招牌吗?”小姐居然很傲慢。这也难怪,全世界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他试探着问:“听说你们可以将疼痛转移?”“疼痛银行有两种主要业务:第一种,你可以将疼痛储蓄起来,像存款一样,然后在你认为最合适的时候取走,零存整取、整存零取都行,当然你会为此付出一大笔费用,而且你必须在生前全部取走,否则会强制你的亲人承担;第二种,你可以将你的疼痛像转账一样转移给另一个人,前提是他乐意接受。”小姐像背台词一样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你想办理哪一种?”“我想办转账业务。我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经过多年的打拼才有了现在的幸福生活。可最近我查出患了绝症,我母亲也是多年积郁,精神一直不好,而且还有心脏病,经常胸闷,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听说了你们这个银行,就想趁病还没到晚期,将我母亲的痛苦转移到我身上。这样,我也能尽一份孝心,让母亲安度晚年。”说完,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办好手续,他回家了,他不知道要怎么跟母亲开口。母亲也一副神色不安的样子,好像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他终于先开口了:“妈,城西路新开了一家医院,治疗设备非常先进,要不明天我陪您去看看,我自己也顺便检查检查。”他知道母亲不识字,他没有说实话,怕母亲不同意。
        母亲什么也没问,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母子俩一起走进了那家疼痛银行。
        小姐热情地招呼他们:“先生来了,老人家,您也来了,请往那边去。”母子俩一起走进了“转账中心”。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在暗红而模糊的光影中,几个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
        转移马上就要开始了,他躺在工作台上,心里默默祈祷:“妈,祝您老人家身体健康!”
        突然,他一身轻松,像脱胎换骨一般。他起身去看母亲,却见她躺在工作台上已不省人事。
        他不解,他惊叫,他扑向母亲。他愤怒地吼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生,我们答应了你母亲的,要替她保守秘密。其实你母亲先于你来这儿办了转账手续,要我们将你的病痛全部转移到她的身上。”工作人员轻轻地说。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

阅读《母亲,我不识字的文学导师》,完成后面小题。
1949年9月22日,我出生在哈尔滨市安平街一个人家众多的大院里。父亲目不识丁。祖父也目不识丁。母亲也是文盲。但母亲与父亲不一样,父亲是个崇尚力气的文盲,母亲是个崇尚文化的文盲。父亲的教育方式是严厉的训斥和惩罚,母亲对我们的教育则注重在人格、品德、礼貌和学习方面。值得庆幸的是,父亲常年在大西北,我们从小接受的是母亲的教育。母亲的教育至今仍对我为人处世深有影响。
母亲从外祖父那里知道许多书中的人物和故事,而且听过一些旧戏,乐于将书中或戏中的人物和故事讲给我们。母亲年轻时记忆强,什么戏剧什么故事,只要听过一遍,就能详细记住。母亲善于讲故事,讲时带有很浓的个人感情色彩。我从五六岁起,就从母亲口中听到过《包公传》、《济公传》、《杨家将》、《岳家将》、《侠女十三妹》的故事。母亲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善良的女人大多喜欢悲剧。母亲尤其愿意、尤其善于讲悲剧的故事:《秦香莲》、《风波亭》、《赵氏孤儿》、《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母亲边讲边落泪,我们边听边落泪。
我们长大了,母亲衰老了……
20世纪60年代我想买《红旗谱》,只有向母亲要钱。为了要钱我去母亲做活的那个条件低劣的街道小工厂找母亲。那个街道小工厂里的情形像中世纪的奴隶作坊。A二百多平方米的四壁颓败的大屋子,低矮、阴暗、天棚倾斜,仿佛随时会塌下来。几扇窗子一半陷在地里,无法打开,空气不流通,闷得使人头晕,耳畔脚踏缝纫机的声音响成一片。五六十个家庭妇女,一人坐在一台破旧的缝纫机旁,一双接一双不停歇地加工棉胶鞋鞋帮。到处堆着毡团,空间毡绒弥漫。所有女人都戴口罩。夏日里从早到晚,一天戴八个乃至十个小时的口罩,可想而知是种什么罪。女工们彼此说话,不得不摘下口罩,扯开嗓子。话一说完,就赶快将口罩戴上。她们一个个紧张得不直腰,不抬头,热得汗流浃背。有几个身体肥胖的女人,竟只穿着件男人的背心,大概是他们的丈夫的。我站在门口,用目光四处寻找母亲,却认不出在这些女人中,哪一个是我的母亲。负责给女工们递送毡团的老头问我找谁,我说出了母亲的名字。
B母亲瘦削的憔悴的脸,被口罩遮住二分之一。口罩已湿了,一层毡绒附着上面,使它变成了毛茸茸的褐色的。母亲的头发上衣服上也落满了毡绒,母亲整个人都变成毛茸茸的褐色的。这个角落更缺少光线,更暗。一只可能是100瓦的灯泡,悬吊在缝纫机上方,向窒闷的空间继续散发热。一股蒸蒸的热气顿时包围了我。缝纫机板上水淋淋的,是母亲滴落的汗。母亲的眼病常年不愈,红红的眼睑夹着黑白混浊的眼睛,目光迟呆地望着我,问:“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找妈有事?”
“妈,给我两元钱……”我本不想再开口要钱。亲眼看到母亲是这样挣钱的,我心里难受极了。可不想说的话说了。我追悔莫及。
“买什么?”
“买书……”
母亲不再多问,手伸入衣兜,掏出一卷毛票,默默点数,点够了两元钱递给我。
我犹豫地伸手接过。
离母亲最近的一个女人,停止做活,看着我问:“买什么书啊?这么贵!”
我说:“买一本长篇。”
“什么长篇短篇的!你瞧你妈一个月挣三十几元钱容易吗?你开口两元,你妈这两天的活白做了!”那女人将脸转向母亲,又说:“大姐你别给他钱,你是当妈的,又不是奴隶!供他穿,供他吃,供他上学,还供他花钱买闲书看呀?你也太顺他意了!他还能出息成个写书的人咋的?”
母亲淡然苦笑,说:“我哪敢指望他能出息成个写书的人呢!我可不就是为了几个孩子才做活的么!这孩子和他哥一样,不想穿好吃好,就爱看书。反正多看书对孩子总是有些教育的,算我这两天活白做了呗!”说着,俯下身,继续蹬缝纫机。
那女人独自叹道:“唉,这老婆子,哪一天非为了儿女们累死在缝纫机旁!……”
今天,当我竟然也成了写书人的今天,每每想起儿时的这些往事以及这份特殊的母爱,不免一阵阵心酸。我在心底一次次呼喊:我爱您,母亲!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妈妈的额头
                                                                                                 蒋 平
        ①童年的印象里,母亲的额头是最亲切的。那时的我体质弱,常常生病发烧。每次见到我一脸绯红的样子,母亲就觉得不对劲,然后她的额头就会贴在我的额头上,只那么轻轻一贴,母亲就能准确判断出我的健康状况
        ②母亲的额头,很多时间都被汗水占据着,劳动着的母亲是美丽的。那时候,年轻的母亲,以光洁而温馨的额头为纸,为这个家,书写着人生的喜怒哀乐。跟我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日子,母亲是开心的,幸福的,这些开心和幸福,在她的额头上表现得阳光灿烂。当我们遇到挫折和磨难,那额头上则会写满忧虑和郁闷。我一度怀疑,多年以后,母亲额头上那一条条清晰的纹路,该是多年担忧留下的记忆档案。
         ③母亲用额头为我诊断了无数次病痛,而她自己生病的时候,总是悄悄瞒着。好些回,我看见母亲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父亲用湿毛巾捂着她的额头,才知道母亲已被病魔折腾多时。每一次,母亲从疲惫中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揉拍前额,好让自己保持一份清醒,第一时间理清生活的繁琐,解开心头的愁结,为家的未来精打细算。韶华流转中,母亲老了,无论记忆力还是动作气力,已经大不如前,唯一不改的,依然是拍额头的习惯性动作,那手掌在额头上发出的声音,于我而言,更多成了一种带着淡淡咏叹的生活乐章。
        ④母亲是爱美的,也许从她懂事时起,就用那些粉膏,每天在额头上涂抹。然而岁月匆匆,雨霜重重,谁也无法挽留青春饱满的脚步。一道道皱纹,在一个个不经意的夜晚,悄悄爬上了母亲的额头。如果说母亲是一棵树,那额头上的纹路,就像一圈圈年轮,圈满了昨日的记忆。而我更感觉那纹路如林,是一种写在额头上的不变情怀,仿佛漫山遍野的秀木,永远葱绿绵长
        ⑤母亲七十大寿那天,女儿忽然说头晕,母亲的额头,又习惯性地跟她贴在一起。那是怎样的两张额头啊,一张沧桑遍布,饱经风霜;一张青春饱满,一如母亲当年。母亲仔细端详着孙女,不由感慨万千:“奶奶老了,瞧这额头上的皱纹,多深!”我伸过手,轻抚母亲的额头:“妈,谁说您老呀。瞧您的额头,还是当年那样温暖。在我心里,您有一张永远年轻的脸。”
        ⑥是啊,母亲的额头是不老的,那里面,写满了永恒的母爱。
                                                                                                                                                                           (摘自《天津工人报》2014年3月18日)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完成(1)~(5)题。

春天是改革家

鲍尔吉·原野

      ①在北方,四季当中,春天最神奇。夏季的树叶长满每一根枝条时,花朵已谢了,有人说:“我怎么没感觉到春天呢?”

      ②春天就这样,它高瞻远瞩。它从事的工作一般人看不懂,比如刮大风。风过后,草儿绿了。再下点雪,然后开花。之后不妨碍春天再来点风,或雨,或雨夹雪。树和草不知是谁先绿的。河水解冻了,但屋檐还有冰凌。

      ③事实上,我们在北方看不到端庄娴静的春天,比如油菜花黄着,蝴蝶飞飞。柳枝齐齐垂在泛着绿意的春水上,新出的柳芽呈嫩嫩的鹅黄。黑燕子像钻门帘一样穿过枝条。这样的春天住在江南,它是淑女,适合被画成油画、水彩,被拍照和旅游。北方有这样的春天吗?没见过。在北方,春天藏在一切事物的背后。

      ④在北方,远看河水仍然是白茫茫的冰带,走近才发现这些冰已酥黑,灌满了气泡,这是春天的杰作。虽然草没有全绿,树没有吐芽,更没有开花,但脚下的泥土不知从何时起泥泞起来。上冻的土地,一冻就冻三尺,是谁将冰冻的土地化成泥泞?春天。

      ⑤像所有的大人物一样,春天惯于在幕后做全局性、战略性的推手。让柳叶冒出芽尖儿只是表面上的一件小事,早做晚做都不迟。春天在做什么?刚刚说过,它让土地解冻三尺,这是改革,是在把冬天变成夏天——春天认为:春天不是自然界的归宿,夏、秋才是归宿或结果——这事还小吗?

      ⑥春天是大人物,它深居简出,偶尔接见一下青草、燕子这些春天的代表。春天在开会,在讨论土地解冻之后泥泞和肮脏的问题。许多旧大臣认为土地不可解冻,解冻就乱了,泥泞的样子实在给“春天”这两个字抹黑。这些言论是呼呼的风声,我夜里常听到屋顶有什么东西被吹得叮当响,破门拍在地上,旧报纸满天飞。这是春天会议的一点小插曲。

      ⑦说干就干,绝不拖泥带水,这是春天的作风。春天一边招呼一帮人开会,另一边在让土地解冻,催生草根吸水,柳枝吐出新叶,把热气吹进冰层里,让小鸟满天飞。看上去一切都乱了、脏了,一切却在突然间露出了崭新的面貌。

      ⑧春天暗中做的事情就是让土地复苏,让麦子长出来,青草遍布天涯。“草都绿了,冬天想回也回不来了!”这是春天常说的一句话。春天并不是从冬天到达夏天的自然过渡,而是改革。世间最艰难的斗争是自然界的斗争,最酷烈的,莫过于让万物在冬天里苏醒。冬天是冷酷而古板的君主,拒绝哪怕是极其微小的点点滴滴的变化。一变化,冬天就不成其为冬天了。正如不变化,春天不成其为春天。春天和冬天的较量,每一次都是春天取胜。谁都想象不到,一寸高的小草,可以打败一米厚的白雪。白雪认为自己这么厚永远都不会融化。如果它们是钱,就永远花不完,但是积雪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就变成沟壑里的泥汤浊水了。

      ⑨春天朴素无华,春天大象无形,春天弄脏了世界又让世界进入盛夏。春天实现了改革大计,它不贪功劳,改变了江山就退隐。它认为柳枝的叶苞就是叶苞,它并不是春天;青草也只是一株草,也不是春天。肩负改革使命的春天,说来就来;完成改革使命后的春天,说走就走。在北方,爱照相的人可以跟夏天合影、秋天合影、冬天合影,最难的就是跟春天合一张影,春天的脚步比照相机“咔嚓咔嚓”的快门声还要快。

(摘自《文汇报》2013年5月22日第11版,有改动)

阅读下面这篇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冬日漫步

       我们一觉醒来,正是冬天的早晨。万籁无声,雪厚厚地堆着,窗槛上像是铺了厚厚的棉花;窗格子显得加宽了,玻璃上结了冰纹,光线暗淡而寂静,更加强了屋内舒适愉快的感觉。早晨的安静,似乎静在骨子里,我们走到窗口,挑了一处没有冰霜封住的地方,眺望田野的景色;可是我们单是走这几步路,脚下的地板已经在吱吱地响。窗外一幢幢的房子都是白雪盖顶,屋檐下、篱笆上都累累地挂满了雪条;院子里像石笋似的站了很多雪柱。大树小树四面八方地伸出白色的手臂,指向天空;本来是墙壁篱笆的地方,形状更是奇怪,在昏暗的大地上,它们向左右延伸,如跳如跃,似乎大自然一夜之间,把田野风景重新设计过了,好让人间的画师来临摹。

       我们悄悄地拔去了门闩,雪花飘飘,立刻落到屋子里来;走出屋外,寒风迎面扑来,利如刀割。星光已经不那么闪烁光亮,地平线上笼罩着一层昏昏的铅状的薄雾。院子里的雪地上,狐狸和水獭所留下的脚迹犹新。这使我们想起:即使在冬夜最静寂的时候,自然界的生物没有一个钟头不在活动,它们还在雪上留下痕迹。把院门打开,脚步轻快,我们跨上寂寞的乡村公路。农舍窗上虽然积雪很多,但是屋里的农夫已经早把蜡烛点起,烛光孤寂地照射出来,像一颗暗淡的星。树际和雪堆之间,炊烟也是一处一处地从烟囱里往上飞升。

       太阳最后总算从远处的林间上升,阳光照处,空中的冰霜都融化,隐隐之中似乎有铙钹伴奏,铙钹每响一次,阳光的威力逐渐增加;时间很快从黎明变成早晨,早晨也愈来愈老,很快地把西面远处的山头,镀上一层金色。我们匆匆地踏着粉状的干雪前进,因为思想感情更为激动,内心发出一种热力,天气也好像变得像十月小阳春似的温暖。假如我们能改造我们的生活,和大自然更能配合一致,我们也许就无需畏惧寒暑之侵,我们将同草木走兽一样,认大自然是我们的保姆和良友,她是永远照顾着我们的。

       大自然在这个季节,特别显得纯洁,这是使我们觉得最为高兴的。残干枯木,苔痕斑斑的石头和栏杆,秋天的落叶,现在被大雪掩盖,像上面盖了一块干净的手巾。寒风一吹,无孔不入,一切乌烟瘴气都一扫而空,凡是不能坚贞自守的,都无法抵御;因此凡是在寒冷荒僻的地方(例如在高山之顶),我们所能看得见的东西,都是值得我们尊敬的,因为它们有一种坚强的淳朴的性格——一种清教徒式的坚韧。别的东西都寻求隐蔽保护去了,凡是能卓然独立于寒风之中者,一定是天地灵气之所钟,是自然界骨气的表现,它们具有天神一般的勇敢。空气经过洗涤,呼吸进去特别有劲。空气的清明纯洁,甚至用眼睛都能看得出来;我们宁可整天处在户外,不到天黑不回家。我们希望朔风吹过光秃秃的大树一般吹彻我们的身体,使得我们更能适应寒冬的气候。我们希望借此能从大自然借来一点纯洁坚定的力量,这种力量对于我们是一年四季都是有用的。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猫的故事

梁实秋

    我的家在北平的一个深巷里。有一天,冬夜荒寒,卖水萝卜的,卖硬面饽饽的,都过去了,除了值更的梆子遥远的响声,可以说是万籁俱寂。这时候屋瓦上嗥的一声,猫叫了起来,时而如怨如诉,时而如诟如詈,然后一阵蹦跳,窜到另外一间房上去了,往返跳跃,搅得一家不安。如是者数日。

    北平的窗子是糊纸的,窗棂不宽不窄正好容一只猫儿出入,只消它用爪一划即可畅通无阻。在春暖时节,有一夜,我在睡梦中好像听到小院书房的窗纸响,第二天发现窗棂上果然撕破了一个洞,显然的是有野猫钻了进去。大概是饿极了,进去捉老鼠。我把窗纸补好,不料第二天猫又来,仍从原处出入,这就使我有些不耐烦。第三天又发生同样情形,而且把书桌书架都弄得凌乱不堪,书桌上印了无数的梅花印,我按捺不住了。我家的厨师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看我为猫所苦无计可施,遂自告奋勇为我在书房窗上装置了一个机关。我对他起初并无信心,姑妄从之。但是当天夜里居然有了动静,早晨起来一看,一只瘦猫奄奄一息的赫然挂在那里!

    厨师对于捉到的猫向来执法如山,不稍宽假,我看了猫的那副可怜相直为它求情。结果是从轻发落予以开释,但是厨师坚持不能不稍予膺惩,即在猫身上用原来的铁丝系上一只空罐头,开启街门放它一条生路。只见猫一溜烟似的稀里哗啦地拖着罐头绝尘而去,像是新婚夫妻的汽车之离教堂去度蜜月。跑得愈快,罐头响声愈大,猫受惊乃跑得更快,惊动了好几条野狗跟在后面追赶,黄尘滚滚,一瞬间出了巷口往北而去。它以后的遭遇如何我不知道,我心想它吃了这个苦头以后绝对不会再光顾我的书房。窗户纸重新糊好,我准备高枕而眠。

    当天夜里,听见铁罐响,起初是在后院砖地上哗啷哗啷的响,随后像是有东西提着铁罐爬上院里的枣树,始终在我的屋瓦上作响。屋瓦是一垅一垅的,中有小沟,所以铁罐越过瓦垅的声音是格登格登的清晰可辨。我打了一个冷战:难道是那只猫的阴魂不散?它拖着铁罐子跑了一天,藏躲在什么地方,终又复光临寒舍,我家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使它这样的念念不忘?

    哗啷一声,铁罐坠地,显然是铁丝断了。几乎同时,噗的一声,猫顺着我窗前的丁香树也落了地。它低声地呻吟了一声,好像是初释重负后的一声叹息。随后我的书房窗纸又撕破了——历史重演。

    这一回我下了决心,我如果再度把它活捉,要用重刑,不是系一个铁罐就能了事。我先到书房里去查看现场,情况有一些异样,大书架接近顶棚最高的一格有几本书散落在地上。倾耳细听,书架上有呼噜呼噜的声音。怎么猫找到了这个地方来酣睡?______________________

    四只小猫是黑白花的,咕咕容容地在猫的怀里乱挤,好像眼睛还没有睁开,显然是出生不久。在车船上遇到有妇人生产,照例被视为喜事,母子好像都可以享受好多的优待。我的书房里如今喜事临门,而且一胎四个,原来的一腔怒火消去了不少。天地之大德曰生,这道理本该普及于一切有情。猫为了她的四只小猫,不顾一切地冒着危险回来喂奶,伟大的母爱实在是无以复加!

    猫的秘密被我发现,感觉安全受了威胁,一夜的功夫它把四只小猫都叼离书房,不知运到什么地方去了。(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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