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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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7届广东省实验中学高三10月月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下列小题。

狼杀

(一)

     刘老汉除了种地,还在西山埋了不少捕兽夹子。村里很多人都把这当作副业。只是这两年已很难在西山捕到野猪和狼了,它们差不多都快绝迹了。

     这天,刘老汉在山顶意外发现了一只被兽夹困住的小狼。刘老汉见狼皮已受损,且又是一只幼狼,便一脚踩住小狼的脑袋,抽出随身的匕首,冲小狼的脖子上一抹。

     血流尽,刘老汉便蹲下身,三下两下剥了小狼的皮,割断它的两条后腿,清理出两副狼骨。听说用小狼的腿骨泡烧酒,可疗治经年不愈的风湿性关节炎。

     那天晚上,西山上有只母狼整整哀号了一夜。

(二)

     刘老汉翻身起床,隔壁竹床上的儿子,睡得正香。他想了想,决定不喊他。

     日未出,天未醒,林子里的老鸹子还在叫。东边山头只有一丝麻麻亮。刘老汉提着镰刀,踩着露水,深一步,浅一步,径直赶往西山脚的那块油麦地。他想趁天亮前把地里熟透的麦子收割掉。

     山风沁凉,刘老汉站在田埂上紧了紧黑布褂,心想,等把这茬麦子卖了,娃儿明年娶媳妇的钱就不用愁了。

     忽然,刘老汉觉得身后有动静,扭头一看,扑面来的竟是一张龇着獠牙的血盆大口!

……

     刘小山起床时,满屋子都是毛茸茸的太阳光了。昨晚的梦好美咧,他梦见自己跟陆家庄的李晓燕成亲了。

     隔壁床是空的,爹已经下地干活了。起得这么迟,爹肯定要骂我咧!刘小山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飞也似的奔向西山脚的油麦地。

     然而,油麦地里没有爹。刘小山只在田埂边看到爹的镰刀。地上有斑斑的血迹。刘小山的头皮噌的一下就麻了。最后,在山顶的一块苔痕斑驳的石头上,刘小山看到了一个面目全非的头颅。

     刘小山抱着头颅号啕大哭,从早上一直哭到晚上,哭到眼泪都干了时,他对头颅说,爹,孩儿一定替你报仇!

(三)

     雾起。日隐。天地笼着一抹浑浊的灰白。

     一阵腥风扫过,他知道,它来了。

     追了它三天三夜。他已精疲力竭。本打算找个草窝随便躺一下,但就在这时,它出现了,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从峡谷的纵深处,它是一头灰色的母狼,额角一块疤痕,壮硕如小牛。踩着碎石,朝这边一步步紧逼过来。

     但雾掩藏不住它嗜血的死神的气息。正如雾也掩饰不了他熊熊的仇恨的火焰。

     它知道这将是一场无可避免的血战。眼前这个人身形消瘦,看起来疲弱不堪,但他的眼神却和他手中的刀一样,杀气腾腾。

     它低吼着,压低前肢,龇出尖利的獠牙,趁对方眼神稍一游离,纵身一跃,瞅准喉管,闪电般直扑过去。

     他深知狼的奸猾,故意拿眼瞟了下别处。他知道它一定会发起攻击。只是,他没想到它的速度会那么快,快到像一阵风,快到像一道电,他差点被扑了个措手不及。

     一道青白的光倏地划过。

     它落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左后腿火辣辣的,被刀切开一道深已见骨的伤口,血汩汩地流。

     他捂着肚腹,血水顺着指缝漫溢而出,滴滴答答,溅落在被雾打湿的碎石和青草上。

     他喘息着,忍着剧痛,举起镰刀冲上去,决计给受伤的狼最后一击。

     刀锋直奔狼首。

     它拖着沉重的后腿,躲过了呼啸而来的刀锋。瞅准机会,反身跳到他的后背上,两只前爪死死地插进他的双肩。

     牙死死地咬着他的脖子,刀深深地扎在它的肚腹上。

(四)

     刘小山七岁那年,在西山脚放牛时发现一只额角有道疤痕的“小狗”。小东西瘦骨嶙峋,好像有很多天没吃东西了,看起来很可怜。刘小山便丢了几颗油炒花生给它。

     吃完了花生,“小狗”走过来舔了舔刘小山的手,像是表示感激。刘小山想抱下它,它却跳开了,并冲刘小山龇出了两颗小獠牙。刘小山冲它摆手,示意它不要怕,那“小狗”却头也不回地窜进了山林。它的尾巴一直是拖着的。此时,刘小山才反应过来,那是一只狼。

     但刘小山并没感到害怕,而是冲小狼逃去的方向笑出了声。心想,那只狼以后说不定会怀念油炒花生米咧。

     太阳落山时,刘小山骑在牛背上,跟同村的小伙伴们炫耀着他与一只小狼的神奇邂逅。夕阳很美。那时的西山安静得就像一幅画。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刘老汉杀死了小狼是因为自己的风湿性关节炎经年不愈,听说要用小狼的腿骨泡烧酒来治疗,而且现在在西山已经很难捕捉到狼了。 B、小说描写刘老汉杀死小狼,虽用语不多,但非常形象,一“踩”一“抽”一“抹”,三个动词充分展现了刘老汉捕杀猎物的娴熟技艺。 C、刘老汉对儿子的怜爱、儿子成亲的美梦、温暖的阳光与獠牙、血盆大口、斑斑血迹、面目全非的头颅,一喜一悲展现了人生的无常。 D、刘小山与母狼的生死搏斗是小说的高潮部分,叙事角度在人狼之间不断切换,营造了让人窒息的紧张气氛,突显了人狼之间的仇恨。 E、小说最后的环境描写“夕阳很美。那时的西山安静得就像一幅画”渲染了宁静的氛围,象征了人和狼(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相处。
(2)、小说以“狼杀”为标题有什么用意?请结合小说简要分析。

(3)、小说最后一部分写到刘小山“与一只小狼的神奇邂逅”,这样刻意地营造一种情节上的巧合,你觉得好吗?请结合小说,谈谈你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后面题。

有一种思念叫“做客”

    左青青坐在山头上的一块大石头上,有一阵微风缓缓吹过来,柔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脸。

    今天放学后,左青青并没有急于像往常一样一上山就砍柴。奶奶说了,今天左青青可以不砍柴。早上起床后,奶奶给她煮了碗荷包蛋,然后绽开核桃壳一样的脸笑着对左青青说,青青啊,今天你就满十岁了。奶奶站起身,一只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擦拭了一下眼角说,一晃啊,就十年了。

    十岁的左青青是奶奶一手带大的。连左青青自己也有些怀疑,她也许就是个孤儿。左青青生下来不久,爸爸妈妈就外出打工。除了不断寄回家的汇款单外,几年来左青青只和妈妈通过几次电话。妈妈的声音很圆润,但每次通话都很短暂,妈妈总会在电话那头哭,哽咽的时候,爸爸总会抢过电话,说青青乖,打长途贵,过年的时候我让妈妈回来看你。说完,就挂了电话。但是过了一年又一年,爸爸妈妈谁也没有回来。

    说不出为什么,今天左青青特别想爸爸妈妈。整整一天她的脑子里全是照片上爸爸妈妈的笑容。左青青想,要是爸爸妈妈回来陪我过生日多好啊。可是爸爸妈妈为什么都不回来呢?

    此刻,左青青坐在山头上,眼前是一座又一座的山。层层叠叠、高低起伏的山。奶奶说过,山的尽头,就是爸爸妈妈打工的地方。如果自己现在用力喊,爸爸妈妈会不会听见呢?左青青站了起来,她把手罩在嘴前,试着喊了一声,爸爸,妈妈!很快左青青就听见,对面的山上传来自己的回音:爸爸,妈妈。左青青有些高兴了,赶紧又喊了一声,山上又传来了一阵回音。

    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你们回来吧!左青青使出全身力气喊了起来。左青青听见,自己的声音不断在山谷里回荡,一声接着一声,一层连着一层,一直传到看不见的地方。她看到,层层叠叠的山很快都变成了爸爸妈妈的脸。爸爸妈妈说,青青乖。爸爸妈妈说,我们过年就回来看你。左青青的声音就小了下来,她哭了。

    爸爸,妈妈!就在擦眼泪的时候,左青青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喊声。她扭过头,不知什么时候村里的几个伙伴全都站在了自己身后。这些伙伴人人和左青青一样,都是很多年没见到自己的父母了。他们说,青青,我们一起喊吧。顿时,山谷里“爸爸、妈妈”的呼唤声一片,整齐而又悠长。

    孩子们,先停一停好吗?正在大家喊得起劲的时候,应声走出来一个背着包袱、扛着摄影机的叔叔。左青青认识这个戴眼镜的叔叔,今天在学校,左青青看见这个叔叔和老师在说话。后来叔叔还和老师一起到教室做了个调查,大致是问哪些同学的父母不在家,结果全班同学都举了手。

    我是电视台的记者。眼镜叔叔自我介绍说,刚才你们的喊声吸引了我。我知道你们都想自己的父母了。我可以帮你们把一些愿望带给他们。

    真的吗?怎么帮我们?左青青和伙伴们一起围了上去。

    眼镜叔叔指了指摄影机说,我可以用它把你们要说的话录下来,然后在电视上播放,你们的爸爸妈妈就能在远方看见了。

    太好了。我要录,我要录。孩子们马上争先恐后地往镜头前拱。

    眼镜叔叔说,你们等等,一个一个的来。接着他将摄像机固定在一个架子上,然后说,你们每个人对着镜头说一句话,说的时候想象着父母就在你面前,说想对他们说的话。

    第一个伙伴说,爸爸妈妈,你们回家过年吧。

    第二个伙伴说,爸爸妈妈,我数学考了100分。

    第三个伙伴说,你们放心挣钱吧,我已经很听话了。

    十多分钟过去了,在场的几个伙伴都表达了自己的愿望,只剩下了左青青。眼镜叔叔把镜头对着左青青,示意她说话。左青青看着乌黑的镜头,双手在胸前绞动,嘴唇跳动了几次,却一直没说出来。

    小朋友,别怕,你就想着眼前就是你爸爸妈妈,见到他们了,你最想说的是什么?眼镜叔叔引导说。

    说吧,不怕。伙伴们也为她加油。

    左青青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牙,半响之后,终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轻轻地对着摄影机问了一句话:爸爸妈妈,今年,今年我可以到你们家做客吗?

    左青青看见,眼镜叔叔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

(改编自《小说月刊》)

阅读下面小说,完成小题。

老娘土

江岸

    钟海强舰长像钉子一样牢牢钉在甲板上,目不转睛地瞭望着一望无际的海域。近处,白色的浪花在蓝色的海面上翻滚,仿佛蓝色的布匹上点缀着细碎的白花;远处,海天一色,分不清楚哪是天哪是海,海的蓝把天的蓝彻底消融了。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再过一个月,他就要告别心爱的舰艇,告别祖国的南海疆域,解甲归田。也许,这一次出航,就是他的最后一次。

    作为一名守卫南海二十多年的老兵,他当然忘不了他在海军的第一个岗位:某礁盘的守卫战士。

    今天,他带领他的舰艇出航,恰好路过那个礁盘,他计划在那里停泊一下,故地重游。

    近了,近了,礁盘就在眼前。他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其实,钟海强是土生土长的大别山人,参军之前是个旱鸭子,见过的最大的水域就是他家门前的那条洗脂河——淮河上游的一条支流。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那批兵来到了南海。经过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他们下连队了。他进驻了一个岛屿。后来才知道,他驻扎的地方根本算不了岛屿,只是一个礁盘-358号。礁盘只有篮球场大小,四周比海平面高不了多少,稍有风浪,礁盘就被海水淹没。他们班其实是驻扎在礁盘中央高高的钢筋架上。这种凌空高阁上的生活,让他头晕目眩,呕吐不已。

    班里只有三个人:班长、副班长和副班长口中的“新兵蛋子”钟海强。钟海强水土不服,没完没了的呕吐几乎使他虚脱了。

    班长急得直搓手,一迭声地问:“怎么办?怎么办?”

    班班副斜睨着钟海强,轻蔑地说:“新兵蛋子,熊样儿!”

    钟海强从床上挣扎起半个身子,对班长说:“用老娘土,煎水,给我喝。”

    班长根本没听清楚钟海强说的是什么,只听见一个“土”字。“土?这里哪儿有土?要土干什么?”他狐疑地问。

    “土,老娘土,在我包里。”钟海强说。

    班长打开钟海强的包,仔细翻了翻,没找到老娘土。

    班长看看钟海强,钟海强看看班长,稍顷,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看看副班长。副班长恼火地说:“你说的是那一包黑不溜秋的泥巴块儿吧?昨天整理内务,我给扔了。”

    钟海强突然像中了邪一样,凶狠地瞪一眼副班长,翻身下床。班长想拦他,没拦住。转眼间,他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门,石磙一样滚下了高高的台阶。幸亏大海还没有涨潮,他的那包老娘土还在礁盘上,安然无恙。

    身体恢复以后,钟海强对班长说:“在我们老家,父母都会为远行的孩子准备一包这样的土。它是从土灶里敲下的经过天长日久烘烤的锅心土,因为大都由老母亲亲手敲下,包好,送给儿女,所以我们当地人把它叫作‘老娘土’。人在他乡,水土不服,用老娘土煎水喝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班长哦了一声。

    班副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不久,班副病了。钟海强拿出他的老娘土,准备给副班长煎水喝。班长不同意,他说:“副班长是新疆人,你是河南人,你的老娘土对他有用吗?再说,你刚来,水土不服,副班长来这里一年多了,又不是水土不服,怎么能用老娘土?”

    钟海强说:“班长,不管是新疆还是河南,我们都来自陆地,对于海洋来说,陆地上所有的土,都是我们的老娘土。试一试,不行吗?”

    谁知道,一碗浑浊的老娘土汤喝下去,副班长病情减轻;喝了第二次,明显见好;喝了第三次,已经生龙活虎了。

    从此,副班长改变了对钟海强的看法,更改变了对老娘土的偏见。他寄信到新疆老家,让父母寄一包同样的老娘土来。

    后来,钟海强当了班长,他要求每一个战士探亲返回时,都要带包老娘土……

    “报告舰长,358号礁盘已到,是否停泊?”值班员走过来,“啪”地举手敬了一个礼。

    钟海强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声音低沉地说:“停靠十分钟,我下去看看。”

    358号礁盘上,仍然是三个兵:班长、副班长、一个新战士。他们正列队向钟海强敬礼!钟海强走上礁盘,环顾四周,礁盘已经令非昔比。水泥围墙内,芳草如茵,鲜花盛开;水泥围墙上,有用彩色珊瑚垒成的五个大字:老娘土哨所。

    钟海强的眼眶再次湿润了。他明白,他脚下踩着的,滋养着花草的,正是来自全国四面八方的老娘土。

(第13届“中国微型小说年度二等奖2015年12月28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门,门,门

谭谈

    送走了不知第几批客人,谢宏志制教授再次背起行装,准备出门。

    他刚则走到门边,还没有伸手去开门,门就被人敲响了。

    门开了。门口,毕恭毕敬地站立着一个穿民警制服的中年人。他仰头看看副教授,谦恭地笑了笑,很礼貌地问道:“这是谢主任家吗?”

    “对,对。”

    中年人悬着的心落下来了。自己这两天在报批户口的报表堆里翻出的救命菩萨,终于找到了。看来,儿子这回升大学,有门了

    总不能就这样对着客人站在门口说话吧,副教授不得不再次放下背起又放下、放下又背起的行装,谦和地道:“请屋里坐。”

    “您就是……”

    “我老谢。”

    “您就是谢大救授,谢大主任啊!我真是有幸,有幸啊!”

    “你……”

    “我是公安局户籍科的。”

    客人的目光,在屋里扫视着,似乎在寻找什么。副教授想,客人该看到自己刚放下的行装,客人该早就发现自己正有事要出门。心里着急,嘴上却又道:

    “有事情,请说,没关系的!””

    “您夫人呢?”客问。

    “上班去了。”主答。

    “您母亲呢?”

    来客这话一出口,副教授不由得奇异地看了对方一眼,一时没有作答。

    客人在沙发上坐下了。接着,很谨慎地又颇激昂地抨击起当今的时弊来。

    “唉,现今这‘公文旅行’,这机关的办事效率,真是害死人啰!你看,您三年前为老母亲申报户口的报告,左转右转,直到最近才到我手里。我看了报告,完全符合条件嘛,早就该解决嘛!像您这样有贡献的中年知识分子,尤其应该……”

    “请喝茶。”制教授给客人递过来一杯热腾腾的香片茶。

    “谢谢。”客人欠起身,双手接茶,“谢主任,是这样,办户口,有那么一些条条框框。我特意来,是想见见您母亲,看她身体如何,看是不是符合…….当然啰,这些框框条条,也是由人去掌握的!”

    “她不在……”

    “回老家去了?”

    副教授举目望着窗外,一时无话。

    “那没关系,就算我已经看到了她老人家就是。”

    “你……还有事吗?”

    “你们系,可是全国有名的啰!最近又被评为全国教育战线的红旗单位,你不知道,高考的许多考生,都希望进你们这样的名牌系深造啊!比如我那儿子,想要进你们系都快想疯了!”

    “他成绩如何?总分多少?”副教授顺口问道。

    “五百一十九。”

    “不错呀。”

    “上是上了重点大学的分数线,可你们学校要求更高呀!我不知道……”

    “他叫什么名字?在哪个考区?考卷号码是多少?”

    这时,副教授由刚才的心不在焉,变得神情专注了。穿民警制服的中年人,认真地把儿子的姓名、考卷号码、所在考区,一一报告了副教授。副教授则扭开钢笔,打开笔记本详细地把这些记下了。

    “还有事吗?”写罢,副教授看了看表,忍不住再次询问对方。

    “没、没了。过几天,我就把老人家的事办、办好。”客人恭维得有点口吃了。“很抱歉。那就请……我不能再待下去了,要去赶九点四十八分的火车。”

    “好,我这就走,这就走。主任,你准备去哪呀?”

    “招生。”

    “您亲自出马?那、那太好了。”

    副教授又焦急地看看手腕上的表,担心误了车。他顾不得客人了,匆匆背起行装,大步跨出门去。这位不知给他带来烦恼还是欢乐的客人,被他远远甩到了后面。客人则面有欣慰之色,一直微笑着目送副教授远去的背影。

    一个星期以后,这位穿民警制服的中年人,又出现在刚刚招生回来的副教授的门口。自己的儿子终于被这所名牌大学的名牌系录取了。这自然是担任系主任的谢副教授起了作用。他很感激,特意登门将他在收到儿子的录取通知后亲笔批的,这位副教授三年前为其母亲申报的户口送来。这一次,副教授刚一开门,还未说声“请进”客人便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兴奋地道:

    “谢主任,这一次,真是太感谢您了。这是老人家的户口。”

    副教授跟在客人后面进了屋。这时突然站住,摆了摆手:

    “谢谢了!我母亲去年就去世了。”

    “……”

    副教授迈着沉重疲惫的步子,不觉返身从屋里走到门口。

(选自《人民文学》1986年第6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如意楼和得意楼

汪曾祺

    ①竺家巷是一条不很长,也不宽的巷子,巷口就有两家茶馆。一家叫如意楼,一家叫得意楼。

    ②如意楼的生意很好。一大清早,小徒弟就把铺板卸了,把两口炉灶升起来,——一口烧开水,一口蒸包子,巷口就弥漫了带硫磺味道的煤烟。一个师傅剁馅。茶馆里剁馅都是在一个高齐人胸的粗大的木墩上剁。师傅站在一个方木块上,两手各执一把厚背的大刀,抡起胳膊,乒乒乓乓地剁。一个师傅就一张方桌边切干丝。另外三个师傅揉面。包子皮有没有咬劲,全在揉。他们都很紧张,很专注,很卖力气。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③如意楼的胡二老板有三十五六了。他是个矮胖子,生得五短,但是很精神。双眼皮,大眼睛,满面红光,一头乌黑的短头发。他是个很勤勉的人。每天早起,店门才开,他即到店。各处巡视,尝尝肉馅咸淡,切开揉好的面,看看蜂窝眼的大小。我们那里包包子的面不能发得太大,不像北方的包子,过于喧腾,得发得只起小孔,谓之“小酵面”。这样才筋道,而且不会把汤汁渗进包子皮。然后,切下一小块面,在烧红的火叉上烙一烙,闻闻面香,看兑碱兑得合适不合适。其实师傅们调馅兑碱都已很有经验,准保咸淡适中,酸碱合度,不会有差。但是胡老二还是每天要视验一下,方才放心。然后,就坐下来和师傅们一同擀皮子、刮馅儿、包包子、烧麦、蒸饺……茶馆的案子都是比较矮的,他一坐下,就好像短了半截。如意楼做点心的有三个人,连胡老二自己,四个。胡二老板坐在靠外的一张矮板凳上,为的是有熟客来时,好欠起屁股来打个招呼:“您来啦!您请楼上坐!”客人点点头,就一步一步登上了楼梯。

    ④胡老二在东街不算是财主,他自己总是很谦虚地说他的买卖本小利微,经不起风雨。他和开布店的、开药店的、开酱园的、开南货店的、开棉席店的……自然不能相比。他既是财东,又是要手艺的。他穿短衣时多,很少有穿了长衫,摇着扇子从街上走的时候。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手里很足实,这些年正走旺字。屋里有金银,外面有戥秤。他一天卖了多少笼包子,下多少本,看多少利,本街的人是算得出来的。“如意楼”这块招牌不大,但是很亮堂。招牌下面缀着一个红布条,迎风飘摆

    ⑤相形之下,对面的得意楼就显得颇为暗淡。如意楼高朋满座,得意楼茶客不多。上得意楼的多是上城完粮的小乡绅、住在五湖居客栈的外地人,本街的茶客少。有些是上了如意楼楼上一看,没有空座,才改主意上对面的。其实两家卖的东西差不多,但是大家都爱上如意楼,不爱上得意楼。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

    ⑥得意楼的老板吴老二有四十多了,是个细高条儿,疏眉细眼。他自己不会做点心的手艺,整天只是坐在帐桌边写账,——其实茶馆是没有多少账好写的。见有人来,必起身为礼:“楼上请!”然后扬声吆喝:“上来×位!”这是招呼楼上的跑堂的。他倒是穿长衫的。账桌上放着一包哈德门香烟,不时点火抽一根,蹙着眉头想心事。

    ⑦得意楼年年亏本,混不下去了。吴老二只好改弦更张,另辟蹊径。他把原来做包点的师傅辞了,请了一个厨子,茶馆改酒馆。旧店新开,不换招牌,还叫做得意楼。开张三天,半卖半送。鸡鸭鱼肉,煎炒烹炸,面饭两便,气象一新。同街店铺送了大红对子,道喜兼来尝新的络绎不绝,颇为热闹。过了不到二十天,就又冷落下来了。门前的桌案上摆了几盘煎熟了的鱼,看样子都不怎么新鲜。灶上的铁钩上挂了两只鸡,颜色灰白。纱厨里的猪肝、腰子,全都瘪塌塌地摊在盘子里。吴老二脱去了长衫,穿了短袄,系了一条白布围裙,从老板降格成了跑堂的了。他肩上搭了一条抹布,围裙的腰里别了一把筷子。——这不知是一种什么规矩,酒馆的跑堂的要把筷子别在腰里。这种规矩,别处似少见。他脚上有脚垫,又是“跺趾”——脚趾头摞着,走路不利索。他就这样一拐一拧地招呼座客。面色黄白,两眼无神,好像害了一种什么不易治疗的慢性病。

    ⑧得意楼酒馆看来又要开不下去。一街的人都预言,用不了多久,就会关张的。

    ⑨吴老二蹙着眉头想:我怎么就这么不走运呢?

    ⑩他不知道,他的买卖开不好,原因就是他的精神萎靡。他老是这么拖拖沓沓,没精打采,吃茶吃饭的顾客,一看见他的呆滞的目光,就倒了胃口了。

    ⑪一个人要兴旺发达,得有那么一点精气神。

(选自《汪曾褀小说》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抄检大观园  曹雪芹

一语未了,人报:“太太来了。”凤姐听了诧异,不知为何事亲来,与平儿等忙迎出来……凤姐也着了慌,不知有何等事。只见王夫人含着泪,从袖内掷出一个香袋子来,说:“你瞧。”凤姐忙拾起一看,见是十锦春意香袋。

王夫人说道:“且叫人传了周瑞家的等人进来,就吩咐他们快快暗地访拿这事要紧。”凤姐听了,即唤平儿进来吩咐出去。

一时,周瑞家的与吴兴家的、郑华家的、来旺家的、来喜家的现在五家陪房进来。王夫人嫌人少不能勘察,忽见邢夫人的陪房王善保家的走来,方才正是他送香囊来的,便要他也进园内照管照管。

王善保家的道:“如今要查这个主儿也极容易,等到晚上园门关了的时节,内外不通风,我们竟给他们个猛不防,带着人到各处丫头们房里搜寻。”王夫人道:“这话倒是。”因问凤姐如何。凤姐只得答应。于是大家商议已定。

晚饭后,王善保家的便请了风姐一并入园,喝命将角门皆上锁,便从上夜的婆子处抄检起,不过抄检出些多余攒下蜡烛灯油等物。于是先就到怡红院中,喝命关门。宝玉迎出凤姐来,问是何故。凤姐道:“丢了一件要紧的东西,大家查一查去疑。”袭人自己先出来打开了箱子并匣子,任其搜检一番,不过是平常动用之物。随放下又搜别人的,挨次都一一搜过。到了睛雯的箱子,袭人等方欲代睛雯开时,只见晴雯挽着头发闯进来,豁一声将箱子掀开,两手捉着,底子朝天往地下尽情一倒,将所有之物尽都倒出。王善保家的也觉没趣看了一看,也无甚私弊之物。回了凤姐,凤姐听了,笑道:“既如此咱们就走,再瞧别处去。”

又到探春院内,探春命丫头们把箱柜一齐打开,将镜奁、妆盒、衾袱、衣包若大若小之物一齐打开,请凤姐去抄阅。凤姐笑道:“既然丫头们的东西都在这里,就不必搜了。”探春冷笑道:“你果然倒乖。连我的包袱都打开了,还说没翻。明日敢说我护着丫头们,不许你们翻了。你趁早说明,若还要翻,不妨再翻一遍。”夙凤姐知道探春素日与众不同的,只得陪笑道:“我已经连你的东西都搜查明白了。”周瑞家的等都陪笑说:“都翻明白了。”

那王善保家的自恃是邢夫人陪房,因越众向前拉起探春的衣襟,故意一掀,只听“拍”的一声,王家的脸上早着了探春一掌。

遂到惜春房中来。因惜春年少,吓得不知当有什么事,故凤姐也少不得安慰他。谁知竟在入画箱中寻出一大包金银锞子来,又有一副玉带板子并一包男人的靴袜等物。因问是那里来的,入画只得跪下哭诉真情,说:“这是珍大爷赏我哥哥的……”惜春说:“我竟不知道。这还了得!……嫂子别饶他这次方可……嫂子若饶他,我也不依。”凤姐道:“素日我看他还好。谁没个错,只这一次。二次犯下,二罪俱罚。”

来迎春房内时,迎春已经睡着了,遂往丫鬟们房里来。因司棋是王善保的外孙女儿,凤姐倒要看看王家的可藏私不藏,遂留神看他搜检。先从别人箱子搜起,皆无别物。及到了司棋箱子中搜了一回,才要盖箱时,周瑞家的伸手掣出一双男子的锦带袜并一双缎鞋来。又有一个小包袱,打开看时,里面有一个同心如意并一个字帖儿。一总递与凤姐。凤姐看那帖子是大红双喜笺帖,是司棋表弟潘又安的。这王家的一心只要拿人的错儿,不想反拿住了他外孙女儿,又气又臊,只恨没地缝儿钻进去。凤姐只瞅着他嘻嘻地笑,向周瑞家的笑道:“这倒也好。不用你们作老娘的操一点儿心,他鸦雀不闻的给你们弄了一个好女婿来,大家倒省心。”周瑞家的也笑着凑趣儿。王家的气无处泄,便自己回手打着自己的脸。凤姐见司棋低头不语,也并无畏惧惭愧之意,倒觉可异。料此时夜深,且不必盘问,只怕他夜间自愧去寻拙志,遂唤两个婆子监守起他来。带了人,拿了赃证回来,且自安歇,等待明日料理。

(有删改)

【注释】“抄检大观园”的结果是抄检的起因被忽视,而毫无牵连又无辜的晴雯、入画等都被逐出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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