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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多选题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江苏省泰州市泰州中学2018届高三语文3月月度检测(二模模拟)试卷

下列对有关名著的说明,不正确的两项是(    )
A、《老人与海》的结尾写到曼诺林告诉桑迪亚哥以后和他一起出海,这说明曼诺林在老人勇斗大马林鱼及群鲨的威武不屈的精神感召下,决心以老人为榜样并回到老人的身旁。 B、单四嫂子遭遇丧子之痛,王九妈及咸亨酒店掌柜热心帮着她料理宝儿的后事,这种不计回报的关怀透露着一份邻里人情的温暖,由此可见,单四嫂子的明天并非毫无希望。 C、为资助远走印度的查理,欧也妮将自己积蓄的金路易全部送给了他,查理把自己母亲的梳妆匣给欧也妮作为纪念。葛朗台得知后大发雷霆,软禁了她,只提供清水和面包给她吃。 D、《茶馆》中曾经的国会议员崔久峰,有学问也有能力,但面对冰冷的社会现实他选择了逃避,在所谓的修持与忏悔中明哲保身,沦为一个认为“中国非亡不可”的彻头彻尾的悲观者。 E、两年前的端午,在码头等爷爷的翠翠第一次遇到傩送。她误会了傩送的好意,毫不客气地骂了他,全然不顾及二老的身份。傩送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让家里伙计送翠翠回去。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文后小题。

刘建超
   基德老汉病了,病得不轻。村里人来看望他,说,叫你清风娃回来看看吧!基德老汉轻轻地摇着头,不用了,娃要招呼好多事,忙呐。
   村里人从基德老汉屋里出来也连连摇头,这个老倔头,硬说自己的娃在省城做大官呢.都这劲儿了,还嘴硬哩。
   “俺清风娃在省城做大官呢”这句话不知被基德老汉唠叨过多少回了。街坊邻居遇到个啥作难的事,这句话就会从基德老汉皱巴巴缺了牙的嘴里轻溜溜地滑出来。谁都知道,基德的娃是在外地,可从没有听说他的娃当啥大官。这个穷乡僻壤的村里,当官的只有一个,就是东街的狗毛在县城啥子公司当长。村里人都知道狗毛的官大,因为狗毛每次回村都开个铁壳子车,给村里人发长长的带把儿的烟。
   基德老汉的话不是没人信过。那年县里化肥脱销,村里人眼瞅着田里的苗施不上肥,急得牙根子上火。基德老汉一句“俺清风娃在省城做大官呢”的话,惹恼了村委主任,老爹,你就别添乱子了,你娃真当的是大官就让他给批点儿化肥来。看看人家狗毛家的地,早上了肥了。基德老汉就背了个包,搭车去了省里,三五天过去还真拉回一车尿素。价钱高了可田不等人。肥用了,闲话也有了。还说娃在省里当啥官呢,连平价化肥都搞不到。基德老汉解释说,俺娃说,尿素上着比化肥好呢。庄稼人不愿意听,庄稼人图的是实惠。
   基德老汉每年地里活闲的时候,就背着杂粮去省城娃家里住些天。回村里也给大家带些各种各样的吃食。村里人就问,你娃清风就不给你带点儿高级烟?基德老汉说,俺娃不吸烟,说吸烟不健康。村里人又问,你娃也不捎点儿好酒?基德老汉说,俺娃也不喝酒。娃媳妇说了,喝酒也不健康。村里人就撇嘴了,那烟酒都不健康,国家卖它做啥?基德老汉也答不上来。
   纳着鞋底子的媳妇们就问,城里住得好好的,急着回来做啥?基德老汉说,城里,咱乡下人住不来。上楼下楼都关在个铁壳子里,忽悠得人头晕。地上铺着实木块,油光光的直想打跟头。进屋还要换鞋。七老八十的人喽,娃媳妇还逼着喝酸奶。年轻人逗趣地说:吹牛吧,你娃清风要是个大官,肯定也坐那铁壳子车。叫你娃开铁壳子车送你回来。
   基德老汉再进城还真是坐着铁壳子小车回村的。
   基德老汉说,在城里两天就待腻了,对清风娃说俺要回村呢。娃说去打火车票,俺说火车坐着头老晕。娃说那就打汽车票。俺说汽车开不到村里。爹老了,腿脚不利索了呢。你就用你成天坐的那种小车把俺送回去,村里人都惦记着呐。娃没说二话,打个电话就要来车。瞧瞧,排场不?红颜色,娃说吉利。基德老汉脸上堆满了欣慰。
   一青年围着车转了一圈,认出了车上印的字,老爹,你坐的是出租车,要花大价钱雇呢.基德老汉说,俺一个子儿也没掏。
   那是你娃给掏的呗。问问师傅从省城到咱村得多少钱。
   开车师傅伸出手指头比画了个八字。
   恁贵,八十块钱?基德老汉瞪圆了眼睛。
   八十块钱?哈哈,八十块钱只能摸摸,给了八百我还不愿跑呢,回去得赶夜路呢。
   基德老汉张大了嘴巴,像一下子矮了许多,见到大人小孩都低着头,从此不再说娃在省城做大官的话了。
   村里遇上了干旱,地里的庄稼都蔫了。村主任急得满嘴起泡。村主任来找基德老汉,老爹,你娃不管当啥官,能不能找找人帮咱村里打几眼井啊?
   主任交代的事就是天大的事。基德老汉就进城找清风娃,没待两天就回来了。村主任问,打井的人来了没有?
   基德老汉说,清风娃说了,这旱是全省旱,要那啥,统筹解决。村主任说,屁,等到统筹咱全村人都喝西北风了。基德老汉从布袋子里拿出一摞子钱,娃说了,让咱自己先打井干着。这是娃自己的五万块钱。你干不干?
   干,全村人砸锅卖铁也得打井抗旱。
   基德老汉病了,病得不轻。迷糊中的基德老汉嘴里念叨着:“井……水……”
   基德老汉去了。清风娃从省里回了村。第二天村里来了一排溜大车小车,有省里、市里、县上的。村里人这才相信基德老汉的娃真是在省里当大官呢,管着全省人的吃喝拉撒。清风娃挨家挨户感谢乡亲对老爹的照顾,然后带着媳妇女儿在基德老汉的坟前跪了很久很久。
   基德老汉的坟前摆放着几个大碗,碗里盛的是刚刚从机井里打出来的清凉凉的水。
(摘自《小说月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幸福大道

符浩勇

    她的宝马缓缓地逆向驶入了单行路段,像一条游走在岸上的鱼。

    她不担心警察来追她。这个时候,警察还没上班。这个城市里的大多数人们正将自己蜷缩在钢筋混泥土浇筑的格子楼里,享受着夏日的正午时光。而逆向行驶单行路段,又奈她何?对她来说,什么都缺,独不差钱。

    没有了车鸣人喧,这条路段显得闹中幽静。路的两侧,高大的棕树将自己伸展成一把把撑天大伞,遮天蔽日。在它们的庇护下,来往的行人一改往日行色匆匆的步履,赶路的脸上多了几分休闲与自在。她的宝马也仅快于行人的速度。

    在她的视线里,一帮光着膀子的人,驮着大蛇皮袋子,很小心地避让着拥挤的人流,正在横穿马路,满身灰黑的汗水在夏日毒烈的阳光下熠熠发光。他们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来到这里,仿佛要在这拥挤的城市里觅出一条路来,仿佛只要穿越了大街就能抵达他们幸福的彼岸。

    就在前方几步远,她的目光越过棕树下沉浸在幸福爱情的年轻男女,定格在路旁。

    一对中年男女正在小憩。他们席地而坐,背靠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刚才已经有很多辆三轮车从她的宝马身边经过,她不知道这是其中的哪一辆,它们看上去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连蹬三轮车的人也几乎全都是一模一样——粗壮,结实,有着强大的骨骼,脖子上都缠着一条被汗水浸得发黄的毛巾。只有他们,能够把一辆装满了煤球的三轮车蹬得轰轰烈烈,让人感到有一阵风猛烈地从身上扫过。而这时候,背靠三轮车的女人的睡相很美,将头斜倚在男人的肩上,男人也许是想让女人睡得更舒服些,也许是怕惊醒了女人,同样斜侧的姿势,看上去睡的并不舒服。

    忽起一阵风将女人的一缕头发吹拂到了男人的脸上。男人醒了,他瞧瞧熟睡的女人,将秀发拢到女人的耳后。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女人的头上,或许是一根草屑,或许是一只小虫,男人小心翼翼地将其摘下,轻轻地弹到一边,还好,女人仍在酣睡,男人又轻轻地闭上眼睛。

    此时,她的眼里已经浮上了泪水,她轻轻地将眼睛闭上,等到再张开的时候,隐忍了太久的泪水肆无忌惮地飘然而下。她感受到了幸福,不!看到了幸福,她曾想要的幸福原本就是这个样子,但它不属于她,竟在一对从乡下进城的拾荒者的身上。

    她能感受到行人洒在宝马车上的羡慕眼光,但他们不明白,她的宝马敌不过路旁男人一个抬手的动作。

    一对老人迎面走来,都已是花甲之年,都已是鬓发花白,他们手牵着手,气定神逸,一脸慈祥地向前迈着步子,与她的宝马擦肩而过,男的搀扶了一下女的,随后不知说了什么,一抹淡笑便在另一嘴角荡漾开来。

    她的心再次被灼伤,泪水汹涌而下,恸哭失声。在泪眼婆娑中,她终于看到了一幅人间最美的图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记得每次在这条街上走过,都会有三两个卖花的小女孩,忽然就从各个方向围了过来,那一张张尖瘦的小脸都脏得跟猴儿似的,一双双黑幽幽的眼睛也被风吹得眼泪汪汪。她知道在她们的后面,一个形迹可疑的男人此时正混在其中,朝这边张望。而她已经被鲜花包围了。全都是没有根,修剪得很整齐的花,用保鲜膜包着,散发出短暂而恍惚的花香。面对这些最无辜最弱小的生命,她感到这是她最软弱的时候。她买了,每次都买了。而今她买花送给谁呢?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离婚了,那个承诺给她一辈子幸福的男人,将幸福廉价出卖给了另外一个年轻的女人,飞到了大洋彼岸。

    她轻轻地将车窗落下,阳光顷刻洒了进来。她买下三朵百合花,分别送给街边一个擦皮鞋的女人,一对卖唱的盲人夫妇,一个忧郁的流浪歌手,这些花不贵,她想让她们的眼珠子闪放出一丝幸福的亮光。

    她的宝马缓缓地出了单行路,她驶上了一条洒满阳光的大道。

(选自当代青少年小小说读本《幸福大道》,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荒漠一夜

付浩勇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已在大漠的荒滩里跋涉了整整一夜。

    他蠕动着苦涩僵硬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上叠透的干血泡,面对一望无际的沙梁,不由回望一眼身后伴随的追敌——晨雾里闪着两点绿光的饥饿的野狼,心里又掠过一阵恐惧和绝望。

    他是昨天下晌为了拍摄到沙漠上的绿洲,他离开了驼队,深入到荒滩深处。当黄昏降临的时候,沙梁上传来一声凄凉血性的狼嚎声,他回首寻望,蓦然发现了暮色里浮动着两点闪亮的寒光,倏地,疲惫夹带饥饿一同向他袭来……

    整整一夜,他别无选择,慌惶地在大漠里奋力向前进。途中,他为补充体力,备带的干粮吃完了,水壶里面水喝干了,肩上压着沉沉的摄影机和行囊背包。但他不忍心将拍到的海市蜃楼般的别致风景一掷了之,那可是他艺术生命的价值所在。然而,野狼显然盯上他了,将他视成大漠里惟一的补充营养的佳肴,他只好拼力地在沙漠里走着。他心里明白,在荒漠里,缺水是最大的灾难,野狼同他较量的是毅力和意志,自己若是稍有松懈,在沙梁上倒下,野狼就会冲上前,挥舞双爪,将他撕成碎条,充饥解渴,而他拍摄的荒漠上的别致风景将化为乌有。

    他回望野狼时,明显发现野狼的浑身抽搐,脊梁的骨节更加突起,干瘪的肚皮贴在沙土上。喘气声越来越粗重,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长……渐渐地,野狼举步维艰,停下来了。他心里不由掠过一阵狂喜,野狼终于撵不上自己了。少顷,又见到野狼嚎叫一声,转头调向,灰溜溜地往回逃窜,他不由挺直身躯,英雄般地傲立在沙梁上,似乎嘲笑野狼意志的崩溃瓦解。

    当野狼的背影逃遁远去,他又一下子瘫倒在沙梁上,他该往哪里走?何方才能寻到驼铃队?哪里才有水源?严重的缺水,他已鼻孔出血,七窍冒烟,四肢乏力。忽而,他转念回想,猝然想到,野狼的转向莫非预告着前方是一条通向大漠腹地的死亡之路,于是,他意识到只有重新振作,尾随野狼,或许才有可能离开大漠,找到驼队,使别致风景焕发艺术之光。

    他复而挺起疲惫的身躯,沿着野狼逃遁的方向赶去。为了避免同野狼的孤注一掷,他既不能尾随太近,那样会惊扰它;当然又不能太远,如果稍有松懈,就会迷失跋涉的方向。

    芨芨草是大漠里跋涉者的救命圣草,沙梁坎下,野狼过处,芨芨草已被啃尽;他随踪而来,只好刨出草茎,细嚼取湿。野狼困乏了,停下来回头对峙地盯着他;他也停靠下身,机警地准备应付对野狼的反扑。有多少回,狼跑他奔,狼歇他停。有几阵子,狼的双腿摇摆踉跄,迷迷茫茫地迈步,他就象虚脱一般神情恍惚,晕晕蒙蒙地跟着……

    狼撵人整整一夜,人追狼足足一天,又是日头西斜的时分,终于,沙梁坎下出现了一片罕见的沙洲——那是内陆河被沙漠侵袭仅有的一汪清水。

    野狼仿佛忘却了疲惫,奋着四蹄奔过去。

    他喜出望外,狠狠地咬了一下血唇,忽而,一阵熟悉的驼铃声响过,昨天同行的地质勘探队出现在前方。他顿感泪水漾出眼眶,朦胧中,他看见两名地质队员正端枪向着吸水的野狼瞄准,他声嘶力竭的喊:别打它,没有它,我走不出荒漠,是它救了我的命……

    声落枪响,野狼猝然倒在甘泉一般的水边,枯瘦的四肢也懒得一动。

    他一个踉跄,向前一个滚翻,昏了过去。

(选自《微型小说鉴赏辞典》)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各题。

老牛倌儿

刘章

    ①老牛倌儿又叫大下巴。他姓吴,他们那辈人中间那个字是“玉”,老牛倌儿名字的第三字,现在村里的年轻人不知道,上点年岁的人知道的也不多,我因在村里管过户籍,还记得,那是个“琢”宇,取玉琢成器之意,很讲究。老牛倌儿应该说是璞玉,究竟琢成器也来,我不敢妄加评断。老牛倌儿是他的一生职务,大下巴则是他的面部特征。如果跟时下一样把名宇和职称连起来,应该是吴玉琢老牛倌儿。

    ②打从我记事起老牛倌就放牛。

    ③听老人说,他的父亲日子过得很不错,他从牙牙学语开始就念书,念到十五六岁,什么《百家姓》《千字文》《名贤集》以及“五经四书”都念过。人说老牛倌儿是喝墨水儿长大的。说他喝墨水不只是读书的意思,他是真喝。据说他是笨而好学,背书背不下,就把砚台里的墨汁喝下。可惜他头大脚轻,干活没力气,书上的字会背不会写,不要说写文书、状纸,写信也不行,只好放牛。实际上他是放了一辈子牛,是从小牛倌儿晋升到老牛倌儿的。按理说小牛倌儿应先升到大牛倌儿,因为他只能放四五头牛,再多了放不过来,追不上,他隔过了这一级。他也从未当过羊倌儿,因为山羊攀岩越岭,他追不上,不能胜任。

    ④他放牛很少上山,都是在河边上、地沿上。他放牛的时候,头戴一顶草帽,身拔椴麻蓑衣、怀抱一根荆木棍(他从不用鞭,他说放牛也是教,老师都是用教棍。他说得对,秦始皇就是老师用荆棍教成器的),手捧一本书,两只眼睛笑眯眯地从牛背移到书页上,从书页移到牛背上。牛背也是书,书也是牛背。偶尔吆喝一声:“黄黄犍犍子——回回来!”“花花腰腰子……”除此,便是摇头晃脑咕咕哝哝地念书。他口吃,念书不口吃,小时候只觉得他念书的样子很好看,声音也很好听,像唱歌,听不懂他唱的是什么。直到我读高中暑假回家,才听他咏的是《诗经·相鼠》: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⑤那情景我至今还记得,流水溅溅,书生悠悠 , 群牛吻地,老翁鹤立。

    ⑥孩子们淘气,有时冷不防去扳他的下巴,他从不用粗话骂人,总说:“咳咳,不不懂懂得仁仁义义礼智信信……”大下巴颤抖着,像小簸箕在扇动。

    ⑦人都说老牛倌儿仁义。有些放牛放羊的,摘瓜掠枣儿,掰棒子去烧吃,偷老倭瓜,掏瓤子,再装上爬豆成红小豆用篝火烧熟去吃。老牛倌儿不,他不动一瓜一枣儿,闲时还在地边拔拔草,把瓜秧往风凉地方引。有一回,他的牛吃了老刘家的庄稼,他去找人家道歉,进了门笑眉笑眼,下巴抖动着:“大大兄兄弟,牛——大大兄兄弟,牛”主人看他着急,忙说:“大哥,唱。”他悠悠唱道:“牛吃庄稼了……”主人一笑了之。

    ⑧我在承德高中读书,当时是村里第一个高中生,被村里人看成大秀才。寒暑假回家,老牛倌常在河边拦住我,问字,稀奇古怪,一问一个愣。例如,我们那儿形容跌跟头挨摔是“坡伊呀”,这个字该怎么写?我说可以用两个字拼在一块儿,他摇头,说古书上没这个写法,都是单个字儿。我无可奈何。

    ⑨有一回他拦住我,让我到承德千万要给他买一部《掏灰耙造反》,我说没有这样一部书,他很伤心,颤抖着大下巴,老泪纵横。我头次见他脸色那么难看,下巴拉得更长了。他说,人们都瞒着他,不帮这个忙。我大惑不解,问被人称为大先生的叔父是怎么回事,叔父说,这个根本没有的书,老牛倌儿托他买半辈子了。

    ⑩原来老牛倌儿有个侄子死了,他的一个堂弟要娶侄媳为妻,寡妇哭坟的时候,叔公跪在一旁祷告说:“我的大侄子啊,你可别回家欺床啊,你媳妇跟我了。”惹得侄媳大骂一顿。这事传到老牛倌儿耳里,气得发昏,他骂堂弟太不懂仁义礼智信了!有人跟他开玩笑说:“这不新鲜,有一部书专门写这种事叫《掏灰耙造反》。”他便信以为真,惦在心里托人买。

    ⑪唉,这个老牛倌儿,这个吴玉琢啊!

    ⑫老牛倌儿死了,他的名字没有死。

    ⑬谁家要是不想让孩子读书,就说:“不成器的念书也没有用,老牛倌儿念了四书五经,还不是放了一辈子牛!”

    ⑭谁家想让孩子念书,就说:“念书总比不念书强,看人家老牛倌儿,连吆喝牛也不用脏话,一辈子没动人一瓜一枣儿。”

    ⑮关于老牛倌儿,有不同的议论,没有共同的结论。

(选自《美文》2017年第9期,有删改)

【注】①嬴政幼时的老师,教育认真、要求严格。嬴政若不完成功课,就用荆条揍他,后嬴政终成大器,成了秦始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母亲的青果

曾瓶

    父亲去世那年,栽了四十多株青果苗。父亲说,以后这青果林,就是他和母亲的养老林!

    七八年时间,父亲栽下的青果树有二十多株长大成林。当初不足半人高的幼苗,足有碗口粗了。花开时节,整个老家瓦屋都笼罩在淡淡的清香里。

    二叔来找母亲。他手里提着一个药口袋,背上背着一个喷雾器。父亲去世后,母亲的农活儿,时常靠二叔过来帮忙。

    二叔满脸喜气,告诉母亲,看今年青果花开的样子,一株挂百多斤,应该没问题。二叔替母亲算着账,一株一百斤,二十多株就是两三千斤,好几千元啊!

    母亲也很高兴,似乎感觉到钱已装进她口袋了。她说准备将卖青果的钱款,拿来安装天然气,入户费要七千多元。

    二叔要母亲赶紧打农药,他已经带来了,不用母亲动手,只需帮忙就是。二叔也种有二十余株青果树,他的树早两年成林,去年,收获了将近两千斤青果,商贩开车来收购,得了八千多元。二叔刚给自己的青果林打过农药,很高兴,告诉母亲,今年,他家至少收获三千斤青果。

    母亲不让二叔打农药。母亲说你一打农药,那些采蜜的蜜蜂,不是就全死了?去年,二叔给花打农药,母亲就这样劝过二叔。没有蜜蜂,怎结青果?

    二叔耐心地做母亲的工作,告诉母亲,打农药,就是为了多结青果。他拿出一本书和农药的说明,让母亲看。二叔说,不打农药才没有青果。二叔正告母亲,他是为母亲好,如果不打农药,她的青果至少掉一大半,不是亏惨了嘛!他要母亲好好想想。

    那些农药,会不会跑进果子里?母亲说。

    二叔说,自己吃的那株果树,不要打。

    母亲听后坚决不让二叔打农药。

    过了一些时候,二叔又扛着一个口袋过来,里面装着化肥。二叔刚在自己的青果林里施了化肥。他告诉母亲,现在正是长果子的时候,得赶紧施加一些化肥,结出来的青果个头才足。他把说明书拿给母亲看,得意地指着上面的文字,告诉她,到时,产量至少增加三成。

    母亲问是什么化肥?会不会钻进果子里面去?人吃了好不好?

    二叔很不高兴,说他是为母亲好,你瞎操那些闲心干什么?到了卖青果的时候,还不是给那些来买的商贩说,从来没有用过化肥,都是施的农家肥。

    母亲说她就施农家肥,反正那些粪水,在粪坑里,也快漫出来了。

    二叔说,那要花多少人力啊!根本没有化肥效果好!

    母亲不要二叔替她施化肥。她迈着蹒跚的步履,半桶半桶地,挑着粪水,往林子里,给青果树施肥。

    又过了一些时候,二叔再次背着喷雾器来到母亲的青果林。二叔很着急,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够听母亲的了,必须给青果打药。二叔解释说,这段时间,如果不打农药,那些虫子,会在青果上来来回回地爬。

    母亲不高兴地说,那些虫子,要爬就让它们爬好了,惹你什么事情了!

    二叔说,事情大得很,那些虫子,在上面爬来爬去,到时,弄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疤痕,一点儿卖相都没有。价钱差得很远。

    母亲问,农药喷在青果上,人吃了会好?

    二叔说他有一株青果树没有打药,到时,他家就吃那株没有打农药的。二叔狡猾地笑着,问母亲,卖青果的时候,谁会说自己往青果上打农药了?都说没打过。买青果的,谁不喜欢长相好的?二叔说,这农药厉害,喷上去,那些虫子,眨眼就死掉了。

    青果成熟的时候,收购青果的商贩来了不少。二叔家的青果以四元八毛一斤订出。二叔一脸红光,他粗粗估算了一下,他家的青果,将收获四千斤,两万元将装进腰包。二叔对母亲不听劝告很是痛心。据二叔估算,母亲的青果,五百斤都成问题。但二叔还是带了不少商贩来看母亲的青果林。

    母亲说她的青果要卖十元一斤。她的青果实实在在没有打过农药,没有施过化肥。二叔也在旁边帮腔,确实没有。

    商贩还了母亲两元三毛一斤。母亲哪里转得过弯子?商贩不管母亲,那些长着斑痕的青果,谁要?他们是做生意的,不赚钱的事情,谁干?你说你没有施过化肥用过农药,商贩指着漫山遍野的青果,谁会说他的青果打过农药施过化肥?

    母亲最终以两元七毛一斤的价格出售了她的四百余斤青果。

    第二年青果开花的时候,母亲依然拒绝二叔替她给青果打农药。母亲听了农技站的建议,早早地修剪枝条,深翻灭虫,还养了几箱蜜蜂。母亲养的这些蜜蜂只是在那些没有打农药的青果花和野花上采花蜜,像是听懂了母亲的叮嘱。

    秋天,那些收购青果的商贩又来了。这一次,母亲的青果连同那些蜂蜜全都被一个戴眼镜的商贩收购了,而且那商贩还跟母亲签了长期合同,惊得二叔和村民们目瞪口呆。母亲没有表现得很得意,只是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系于一发

[奥地利]卡尔·施普林根施密特

    我们想:让姑妈把秘密公开吧!我们虽年幼,但毕竟长大了,好歹快成年了,有什么事不能对我们说呢?埃弗里纳姑妈真不用对我们保什么密了。就说那个圆的金首饰吧,她用一根细细的链,总是把它系在脖子上,我们猜想,这里准有什么异乎寻常的缘由,里面肯定嵌着那个她曾爱过的年轻人的小相片。也许她是白白地爱过他一阵哩,这个年轻人是谁呢?他们当时究竟怎样相爱的呢?那时情况又是如何呢?

    这没完没了的疑问使我们纳闷。

    我们终于使埃弗里纳姑妈同意给我们看看那个金首饰。我们急切地望着她,她把首饰放在平展开的手上,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塞进缝隙,盖子猛地弹开了。

    令人失望的是,里面没有什么照片,连一张变黄的小相片也没有,只有一根极为寻常的、结成蝴蝶结状的女人头发,难道全在这儿了吗?

    “是的,全在这儿,”姑妈微微地笑着,“就这么一根头发,我发结上的一根普普通通的头发,可它却维系着我的命运。更确切地说,这纤细的一根头发决定了我的爱情。你们今天这些年轻人也许不理解这点,你们把自爱不当回事,不,更糟糕的是,你们压根儿没想过这么做。对你们说来,一切都是那样直截了当,来者不拒,受之坦然,草草了事。

    “我那时19岁,他——事情关系到他——不满20岁。他确是尽善尽美,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爱我。他经常对我这样说:我该相信这一点。至于我呢,虽然我俩间有许多话难以启口,但我是乐意相信他的。

    “一天,他邀我上山旅行。我们要在他父亲狩猎用的僻静的小茅舍里过夜,我踌躇了好一阵。因为我还得编造些谎话让父母放心,不然他们说啥也不会同意我干这种事的。当时,我可是给他们好好地演了出戏,骗了他们。

    “小茅舍坐落在山林中间,那儿万籁俱寂,孤零零地只有我们俩,他生了火,在灶旁忙个不歇,我帮他煮汤。饭后,我们外出,在暮色中漫步,两人慢慢地走着,无声胜有声,强烈的心声替代了言语,此时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们回到茅舍,他在小屋里给我置了张床。瞧他干起事来有多细心周到!他在厨房里给自己腾了个空位,我觉得那铺位实在不太舒服。

    “我走进房里,脱衣睡下。门没上栓,钥匙就插在锁里。要不要把门栓上?这样,他就会听见栓门声,他肯定知道,我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我觉得这太幼稚可笑了。难道当真需要暗示他,我是怎么理解我们的欢聚的吗?话说到底,如果夜里他真想干些风流韵事的话,那么锁、钥匙部无济于事,无论什么都对他无奈。对他来说,此事尤为重要,因为它关系到我俩的一辈子——命运如何全取决于他,不用我为他操心。

    “在这关键时刻,我蓦地产生了一个奇妙的念头,是的,我该把自己‘锁’在房里,可是,在某种程度上说,只不过是采用一种象征性的方法。我踮着脚悄悄地走到门边,从发结上扯下一根长发,把它缠在门手把和锁上,绕了好几道。只要他一触动手把,头发就会扯断。

    “嗨,你们今天的年轻人呀!你们自以为聪明,聪明绝顶。但你们真的知道人生的秘密吗?这根普普通通的头发——翌日清晨,我完整无损地把它取了下来!——它把我们俩强有力地连在一起了,它胜过生命中其他任何东西。一俟时机成熟,我们就结为良缘。他就是我的丈夫,多乌格拉斯。你们是认识他的,而且你们知道,他是我一生的幸福所在。这就是说,一根头发虽纤细,但它却维系着我的整个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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