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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河北省石家庄市鹿泉一中2016-2017学年高二5月月考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小说,完成小题。

老娘土

江岸

    钟海强舰长像钉子一样牢牢钉在甲板上,目不转睛地瞭望着一望无际的海域。近处,白色的浪花在蓝色的海面上翻滚,仿佛蓝色的布匹上点缀着细碎的白花;远处,海天一色,分不清楚哪是天哪是海,海的蓝把天的蓝彻底消融了。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再过一个月,他就要告别心爱的舰艇,告别祖国的南海疆域,解甲归田。也许,这一次出航,就是他的最后一次。

    作为一名守卫南海二十多年的老兵,他当然忘不了他在海军的第一个岗位:某礁盘的守卫战士。

    今天,他带领他的舰艇出航,恰好路过那个礁盘,他计划在那里停泊一下,故地重游。

    近了,近了,礁盘就在眼前。他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其实,钟海强是土生土长的大别山人,参军之前是个旱鸭子,见过的最大的水域就是他家门前的那条洗脂河——淮河上游的一条支流。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那批兵来到了南海。经过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他们下连队了。他进驻了一个岛屿。后来才知道,他驻扎的地方根本算不了岛屿,只是一个礁盘-358号。礁盘只有篮球场大小,四周比海平面高不了多少,稍有风浪,礁盘就被海水淹没。他们班其实是驻扎在礁盘中央高高的钢筋架上。这种凌空高阁上的生活,让他头晕目眩,呕吐不已。

    班里只有三个人:班长、副班长和副班长口中的“新兵蛋子”钟海强。钟海强水土不服,没完没了的呕吐几乎使他虚脱了。

    班长急得直搓手,一迭声地问:“怎么办?怎么办?”

    班班副斜睨着钟海强,轻蔑地说:“新兵蛋子,熊样儿!”

    钟海强从床上挣扎起半个身子,对班长说:“用老娘土,煎水,给我喝。”

    班长根本没听清楚钟海强说的是什么,只听见一个“土”字。“土?这里哪儿有土?要土干什么?”他狐疑地问。

    “土,老娘土,在我包里。”钟海强说。

    班长打开钟海强的包,仔细翻了翻,没找到老娘土。

    班长看看钟海强,钟海强看看班长,稍顷,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看看副班长。副班长恼火地说:“你说的是那一包黑不溜秋的泥巴块儿吧?昨天整理内务,我给扔了。”

    钟海强突然像中了邪一样,凶狠地瞪一眼副班长,翻身下床。班长想拦他,没拦住。转眼间,他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门,石磙一样滚下了高高的台阶。幸亏大海还没有涨潮,他的那包老娘土还在礁盘上,安然无恙。

    身体恢复以后,钟海强对班长说:“在我们老家,父母都会为远行的孩子准备一包这样的土。它是从土灶里敲下的经过天长日久烘烤的锅心土,因为大都由老母亲亲手敲下,包好,送给儿女,所以我们当地人把它叫作‘老娘土’。人在他乡,水土不服,用老娘土煎水喝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班长哦了一声。

    班副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不久,班副病了。钟海强拿出他的老娘土,准备给副班长煎水喝。班长不同意,他说:“副班长是新疆人,你是河南人,你的老娘土对他有用吗?再说,你刚来,水土不服,副班长来这里一年多了,又不是水土不服,怎么能用老娘土?”

    钟海强说:“班长,不管是新疆还是河南,我们都来自陆地,对于海洋来说,陆地上所有的土,都是我们的老娘土。试一试,不行吗?”

    谁知道,一碗浑浊的老娘土汤喝下去,副班长病情减轻;喝了第二次,明显见好;喝了第三次,已经生龙活虎了。

    从此,副班长改变了对钟海强的看法,更改变了对老娘土的偏见。他寄信到新疆老家,让父母寄一包同样的老娘土来。

    后来,钟海强当了班长,他要求每一个战士探亲返回时,都要带包老娘土……

    “报告舰长,358号礁盘已到,是否停泊?”值班员走过来,“啪”地举手敬了一个礼。

    钟海强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声音低沉地说:“停靠十分钟,我下去看看。”

    358号礁盘上,仍然是三个兵:班长、副班长、一个新战士。他们正列队向钟海强敬礼!钟海强走上礁盘,环顾四周,礁盘已经令非昔比。水泥围墙内,芳草如茵,鲜花盛开;水泥围墙上,有用彩色珊瑚垒成的五个大字:老娘土哨所。

    钟海强的眼眶再次湿润了。他明白,他脚下踩着的,滋养着花草的,正是来自全国四面八方的老娘土。

(第13届“中国微型小说年度二等奖2015年12月28日”)

(1)、下列对这篇小说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最恰当的两项是(    )

A、第一段景物描写突出了南海风光的美丽迷人,因为近处和远处的景色都是钟海强感觉到的,由此可以看出钟海强对他自己守卫了20多年的水上疆域的不舍之情。 B、小说叙述钟海强的出身,说他山里娃,旱鸭子,没见过大水域,这为后面写他住在茫茫水域中高高的钢筋架上面水土不服做铺垫。 C、钟海强“头晕目眩,呕吐不已”时,班长手足无措说明了海上哨所缺医少药的艰苦环境,而班副一脸轻蔑也从人情冷暖的角度透露出“新兵蛋子”的辛酸。 D、驻扎在358号礁盘上的三个战士见钟海强突然走到礁盘上,慌忙列队欢迎,反衬钟海强如今的官职之高,从而突出了“艰难困苦,玉汝于成”的主旨。 E、小说使用了插叙的手法,通过钟海强的回忆叙述了守卫358号礁盘的困难经历。这种写法使文章情节紧凑、叙事简洁。
(2)、小说以“老娘土”为题,有哪些作用?

(3)、小说在刻画钟海强这个形象时,突出了他的哪些性格特征?请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文学类文本阅读

没有对手的生活

    ①我的舅舅王五退休了,他说:“我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啦。”可在我看来,他刚休息了三两天,人就委顿得如同一片枯黄的菜叶。

    ②我这样形容我的舅舅王五,并非故意对他不敬,而是因为,他以前经常用同样的话来讽刺我。所以,当我看到他满脸憔悴的样子,就不由自主想起了那句话。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已经令人兴奋地变成了一片黄菜叶与另一片黄菜叶之间的关系,这很好。

    ③退休以前,我的舅舅王五是这座城市里一个不大不小的领导干部。我呢,什么也不是。我辞掉了工作,回到家里睡觉。睡不着觉的时候,就靠读书和写小说打发时间。我整天披头散发,吃穿都不讲究,脸色也不太好。满面红光的舅舅对我很瞧不起。他跟我的母亲也就是他的姐姐,或者别的什么人提起我时,总是说“那片黄菜叶”如何如何。我心里对他很是反感。

    ④变成了另一片黄菜叶的舅舅以为自己生病了。他去医院做了全方位的检查,医生说:一切正常。他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连续换了两家医院,还是一切正常。他犯了糊涂,对家里的一只老花猫大发了一通脾气。他说:“没病?没病怎么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没病怎么吃不下饭?你能告诉我吗?他妈的你说你说呀!”可怜的老花猫被他吓坏了,一跃而起,以龙卷风的速度逃掉了。

    ⑤我的舅舅突然心血来潮想写小说。他亲自屈尊来到我的狗窝般的小屋子里,还带来了一条好烟。他知道我烟瘾很大,不过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抽过他一支烟。他对我说:“你看我整天闲着,都快闲出病来了。怎么办呢?你教我写小说吧。”他又说:“我这一辈子,就是一部很好的长篇小说啊。”我一支接一支抽着他带来的好烟,以沉默的方式与他喋喋不休的诉说相抗衡。他告诉我他哪年哪月参加革命工作,又怎样把一个又一个对手打下马去,从而开辟出崭新的工作局面。他提到了一个又一个名字,这些名字,有的我熟悉,更多的是我第一次听说。

    ⑥我的舅舅王五说:“老丁,老丁你知道吧?”我点点头。老丁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他跟王五是一个单位的,而且就住在王五的楼上。我的舅舅王五说:“哼,老丁!就凭老丁那点本事,也想跟我争一把手的位置!”他没有再说下去。他眯起眼睛,仰在那张不堪入目的破沙发里,脸上荡漾着令人陶醉的幸福。

    ⑦我的舅舅王五果真写起了小说。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写的是一部自传体长篇小说。他写得很投入。他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连窗外那棵老杨树上的鸟儿也不行。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他在一天下午跟那棵老杨树以及树上的麻雀们玩命的情景,简直可以说是惊心动魄。他从家中狂奔而出,用石头击打树枝上叽叽喳喳的麻雀。落叶纷纷,在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细看,其中还夹杂着几根麻雀的羽毛。邻居们都惊呆了,他们不知道王五这个老家伙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如果不是老丁下班回家从轿车里探出头来冲他哈哈大笑了一阵子,我敢打赌,我的舅舅王五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把那棵老杨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也给打下来。

    ⑧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几个月以后,我的舅舅王五又改变了想法,他不再写小说了。他当上了园丁,在家里莳花弄草,各种各样的花草挤满了阳台。让我感到更加意外的是,他的精神状态也逐渐好转了,几乎达到了退休前的水平。

    ⑨我忍不住问他:“舅舅,你为什么不写小说了?”他瞥了我一眼,笑笑说:“忙啊,没时间哪!”紧接着,又压低了声音对我说,“楼上的老丁也退下来了。他在家里养了不少花草,我要跟他好好比一比……”

    ⑩舅舅对我说的悄悄话,一直让我品味了很长时间。现在,我终于可以自豪地向全人类宣布,我对那个名叫王五的人有了比以前更深的了解。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高昂的头,不会让饥饿的胃填饱

泽卡利亚·泰米尔(叙利亚)

    森林远离了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但老虎忘不掉森林。囚笼中的老虎怒视着笼子四周注视着它的人们。其中一人沉稳地对周围的徒弟们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就必须时刻都不要忘记:对手的胃是首要的目标。你们会看到,驯虎这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在掌握食物的和不掌握食物的两者之间将会产生一种什么样的局面。

    老虎说道:“快拿吃的来,我该吃东西了。”

    驯兽师故作惊讶:“你这个囚犯在命令我吗?真是可笑!要知道,在这里我是惟一有权发号施令的人。”

    老虎说:“谁也不能命令老虎。”

    驯兽师说道:“你在森林里才是老虎。现在你只不过是一个要俯首听命的奴仆。”

    老虎暴躁地说:“我不会当人家的奴仆。”

    驯兽师说:“你不能不服从我,因为我掌握食物。”

    老虎说:“我不要你的食物!”

    驯兽师说:“那你就饿着好了!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乐意干的事。”

    接着,他又对徒弟们说:“你们将会看到它怎样改变的。因为高昂的头不会喂饱饥饿的胃口。”

    老虎饿了。它回忆起自己当初是如何威风,那时它奔跑如风,无拘无束地追逐自己的猎物。

    第二天,驯兽师说道:“你不饿吗?你肯定在饱受饥饿煎熬。说声饿,你就可以得到想要的肉。”

    老虎仍然沉默。驯兽师说:“照我说的做吧,别傻了。承认一下饿,你马上就会吃饱。”

    老虎说:“我饿了。”

    驯兽师笑了。他一声令下,老虎就得到了很多肉。

    第三天,驯兽师对老虎说:“你今天若想要得到吃的,就得照我的要求做。”

    老虎说:“我不会听从你的。”

    驯兽师说道:“别着急嘛,我的要求很简单。要你现在在笼里绕圈,等我说‘停’,你就停下。”

    老虎心想:“这的确是一个没什么了不起的要求,我不值得犯倔,让自己饿肚子。”于是绕起圈来。

    驯兽师声色俱厉地命令道:“停下!”

    老虎立刻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驯兽师很高兴,老虎高兴地狼吞虎咽。

    第四天,老虎对驯兽师说:“我饿了,命令我‘停下来吧’。”

    驯兽师说:“今天你得学猫叫,才有吃的。”

    它学了猫叫,驯兽师却皱了皱眉,责备道:“学得一点都不像。你难道能把吼声当猫叫吗?今天你自己练习吧,明天要是学不像,就什么都别想吃。”

    驯兽师慢吞吞地离开了老虎。老虎向森林哀告,呼喊,但森林离得太远了。

    第五天,老虎模仿了猫叫。驯兽师鼓起掌来,扔给它一大块新鲜的肉。

    第六天,驯兽师刚走近老虎,它就迫不及待地学起了猫叫。可驯兽师让它改学驴叫。

    老虎正色道:“我可是百兽之王啊!竟让我学驴叫?我死也不做!”

    驯兽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虎笼。

    第七天,驯兽师和蔼可亲地来到笼前。老虎企图回忆它在林中的威风,但脑中一片空白。它双眼一闭学起了驴叫。驯兽师说道:“叫得一点不像,但是出于同情心我还是给你一块肉。”

    第八天,驯兽师说:“我将发表一通演说,等我说完了,你得鼓掌,表示赞赏。”于是,驯兽师开始发表演说:“同胞们!此前,我们曾多次对一些生死攸关的问题表明过我们的态度和立场,这一立场坚定而明确,无论敌人玩弄什么阴谋都不会改变。依靠这种信仰,我们将会战无不胜。”

    老虎说:“请原谅,我没听懂你说的话。我很愚蠢,又大字不识。你要我鼓掌,我就鼓掌好了。”老虎鼓了掌。

    驯兽师却说:“我讨厌虚伪,讨厌心口不一的人,作为惩罚,你今天不能吃东西。”

    第九天,驯兽师抱来一捆草,扔给老虎说:“吃吧。从今天开始你只能吃草。”

    当老虎饿极了的时候,也试图吃草充饥,可是草的滋味它受不了,就恶心地走开了。但饿得实在难受,它又回头走到草跟前,一点一点地开始觉得那草的滋味也不坏。第十天,驯虎师、他的徒弟、老虎和笼子全都消失了。老虎变成了一个公民,笼子变成了一座城市。

(节选自《第十天的虎》,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

乞丐与小女孩

吴志彬

    他是一个年轻的乞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邋遢的外表无法掩饰他健壮的身体,裸露的双肩在阳光下散发着古铜色的光泽。加之他对生活失去信心,凡事以死相搏,难免令其他乞丐胆寒,况且就凭这健硕的体魄,他也能有自己的地盘。没有一个乞丐敢在这条街上乞讨。

    天上的白云单调地一片片飘着,无精打采地,也真怪,今年阴冷的天气真多,好不容易有了晴天,太阳却不愿出来露脸。

    每天,在两家商店结合部的一个角落里,年轻的乞丐懒散地坐靠在墙角,不远处是他唯一的家当:一个半新不旧的小铁瓷盆。不时有硬币落盆,发出悦耳的金属撞击声。但他似乎并不关心那只盆与里面的硬币,蒙眬的目光穿过那条并不宽敞的街道,落在对面的花店门前。花店里有一个梳马尾辫的小女孩,四五岁的样子,每天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在门前飞来飞去。每当这时,年轻的乞丐眼中便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终于有一天.小女孩也发现了他。她问妈妈:“他是谁?”“是乞丐。”妈妈说。“什么是乞丐?”小女孩又问。年轻美丽的妈妈摸着她的头,想了想回答:“乞丐就是肚子很饿,但没有钱吃饭,很可怜的人。”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乞丐的生活没有未来,只是在毫无意义的重复中等待日出日落。但这一天对年轻乞丐来说却不同寻常,因为那只美丽的蝴蝶突然飞到了他的面前。

    乞丐坐直了身子。小女孩站在他的铁瓷盆前,伸出一只胖乎乎的小手,一枚硬币清脆地落入盆中。小女孩有些羞涩地对他一笑,转身要走。

    “等等。”他叫住了她。他蹲在她面前,有种想抱抱她的冲动,但他知道不能。他从盆中轻轻拿起一枚硬币,放在小女孩的手心。“叔叔不能要你的钱。”“为什么?”“因为你太小,大人不能要小孩子的钱。”小女孩紧握那枚硬币,紧蹙着双眉,十分难过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柳月。”他想起了家乡河边的柳和池塘里的月。“真好听。”“那你叫什么?”小女孩反问。“我?我叫石头。”

    女孩咯咯地笑着:“骗人,石头不是人名。”他也笑了:“可叔叔真的就叫石头。”

    “那好吧,石头叔叔,你不要我的钱.那我就把这个送给你。”小女孩变戏法似的伸出另一只手,手里是一朵鲜红的玫瑰。

    年轻的乞丐有些不知所措:“像叔叔这样的人不配拥有这么美丽的东西,再说我要它也没什么用呀。”他想把它还给小女孩……

    “你可以送给你最喜爱的女人啊,妈妈说每天来买花的男人都是送给他们最喜欢的女人的。”小女孩很认真地说,闪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乞丐立刻想起了自己女儿那双灵闪闪的眼睛。

    他收下了那朵玫瑰,从怀中掏出一个贴身的小布包来,打开来里面是一块穿着红线的翠绿玉佩。他把玉佩放在小女孩的手里,说:“这是一块漂亮的石头,叔叔就用它交换你的花,好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飘荡着几片白色的云彩。

    柳月!柳月!女孩的妈妈如箭般冲过马路,一把抱起了她:“你这不听话的孩子,谁让你来的,要是碰到坏人怎么办?”女人厌恶地看了一眼乞丐,抱着孩子离去。

    年轻的乞丐又回到冰冷的墙角,痛苦地闭上双眼。如果不是因为嗜赌如命,自己就不会输掉了一切,翠花也不会带着几个月的妞妞离他而去。妞妞如今也该有4岁了吧,像柳月一样,那样清纯,那样美丽。两行清澈的眼泪流过肮脏的脸。

    第二天一早,花店老板娘拿着那块玉佩来到墙角,东看看,西望望,找了好一会儿,还等了很长时间,脸上现出十分焦急的神态。年轻的乞丐已不知去向,只有地上那只铁瓷盆,里面是一枝鲜红的玫瑰。

    说来也巧,那天是个大晴天,阳光灿烂,蓝天上白云飘飘,那白云朵朵相连,缓缓地在天空移动。

    从此,再也没人见过那个年轻的乞丐。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5年第3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善良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曾颖

    这是川西难得的一个艳阳普照的星期天,父亲、母亲和女儿相约去公园喝茶。女儿大学刚毕业就幸运地被一家效益还不错的单位录用了,全家人都很高兴,决定趁着好的阳光,先到公园喝杯茶,然后去吃顿火锅庆贺庆贺。

    公园里坐满了被阳光晒出来的人,随着头上那片久积的阴云被阳光穿透,大家的心境也变得更通透开朗,随处都能听到快乐而兴奋的笑声。

    好不容易在一棵黄桷树下找到位子,泡上茶,母亲把自带的水果、瓜子摆出来。阳光把新换的黄桷照得鲜嫩耀眼,轻风徐徐从这片绿意之中荡过如清澈湖水中划过的一只木桨,把整个世界都漾得青影浮动,美丽异常,如一幅宁静而温暖的画。

    这时,一个干枯的身影撞进这幅画里,一家人很不适应地回头,看到一个黑瘦的老头一脸尴尬地冲他们笑,并用难懂的外地口音问他们擦不擦鞋?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肮脏的老军干服,花白的头发里散落着灰尘和别的不知名悬浮物,他的眼睛,浊而昏黄。不知是因阳光的暴晒还是太久没洗澡形成的深黑的皮肤上,僵硬而呆板地纵横着无数岁月的划痕。他满是深黑豁口和伤疤的手上,拎着一个异于本地刷鞋匠小木箱的塑料口袋,口袋撕裂处。被深黑的风湿膏药修补起来,如他贴着同样膏药的脖子一般,显得很怪异甚至荒诞。

    女儿看看自己脚上打折之后还价值500元的鞋,再看看面前这个老头,不由得伸了伸舌头。打了个寒战。她的母亲,虽然没有伸舌头,但表情却与她相近。

    倒是坐在对面的父亲开始解鞋带,脱下鞋,将脚伸进老头放过来的拖鞋里,女儿深度怀疑那鞋可能来自某一个垃圾桶。险些叫了出来。

    老人拿了鞋,自顾自地到一旁擦去了。女儿提心吊胆地看他笨拙地擦鞋,无限担心地说:老爸,我看你的鞋算是毁了!我敢打赌,他绝对擦不干净!甚至比没擦之前还脏!

    母亲也随声附和。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居然要请人擦鞋?你平时不是都自己擦吗?要擦也要选一个手艺好点的啊!

    父亲笑笑,故意抬杠说:我就偏不找手艺好的擦,就要找这个擦不干净的鞋匠擦。

此语一出,母亲女儿各自发出嘘声。

    父亲说:你们晓得什么?你看看那个老人,显然是个生手,这个年纪还出来,肯定有不得已的理由。打工肯定没人要,伸手乞讨,肯定不好意思,我光顾他一下,至少让他不把自己当乞丐,这又有啥不妥的?一元钱可以买四个馒头,足够他吃一天了。

    母亲和女儿都觉得有理,特别是女儿,从小就见过父亲干类似的事情,因而也就不再说什么。在父亲淡然的笑容鼓励下,她甚至有拿自己脚下的鞋去冒一次险的冲动。但看着老人那双拖鞋,她实在突破不了这个障碍,于是与爸爸耳语一阵,悄悄离开。

    老人擦完皮鞋送过来。果然花花绿绿上面如蒙了一层机油。父亲看了,笑笑说:看来,你还没有学会怎么擦鞋,不如我教你吧!

    老人很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点头说好。看得出,他对改善自己的技术,有极强的愿望。

    父亲从洗鞋开始,倒上油,到打蜡到抛光,一丝不苟,既精细又缓慢地用自己的鞋给老人做示范,然后,又从妻子脚上取下鞋,让他再练一把。老人一边擦,一边不好意思地说:我这辈子连皮鞋都没穿过,更不要说怎么侍弄它了。

    不一会儿,女儿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双新拖鞋,一双是喜羊羊,一双是机器猫。很乖地笑着。

    女儿把鞋递到老人手上,说:送给你,这下可以请你帮我擦鞋了。

    老人用新学到的手艺,庄重而认真地给她把鞋擦得干干净净,其间,女孩还给老人讲了许多消费者的心理,以及干净的衣表、洗干净的头发和脸对顾客的影响。老人一面擦着,一面似有所悟地应承着。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些天没有生意的原因。

    这天是川西难得的一个艳阳天,风很轻,阳光很温暖,所有的人都显得很亲切。擦鞋的老人很开心,喝茶的一家三口很开心,连在旁边偷看了半天的我,也很开心。

    我比任何时候都更相信:善良,确实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下面小题。

荆轲之死

荆轲从秦舞阳手中的托盘里取过地图,身子前倾,双手举过头顶。秦王,这是我们燕国地图,从此以后,燕国将俯首称臣,如大秦之属县,岁岁纳贡,不敢有半点异图。

秦王喜不自禁,俯身来看。

地图一点儿一点儿展开,一点点展开,末了,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匕首出现在眼前。

荆轲突地执匕朝秦王猛刺,秦王情急中躲开利刃,荆轲奋力追赶……

“停停停停,”台下赵团长击着手掌,示意台上停下来,“金科,你演荆轲演了多少年?三十年。三十年一直都这么演?

“这是历史正剧,当然这么演!”

“啧啧啧!”赵团长不停地摆头,“难怪我们剧团濒临倒闭,三十年啊,一成不变!时代不同了,金科,老戏要演出新意,要融入时代元素嘛!这戏要改,一定要改!”

    怎么改?

赵因长经过一个星期的编写,终于拿出了一个自己十分满意的剧本,剧情是这样的:荆轲并不是什么义士,而是一个无赖,整天好酒贪杯爱色敛财,一心想着飞黄腾达。于是买通关系,混骗到了燕王身边。后来见秦国势力强大,燕国岌岌可危,便假托刺秦,携燕国地图、奇珍异宝投靠了秦王……

金科开始认真地看了两页,看着看着,脸色大变,一抬手将剧本扔出了窗外。

    “狗屁!”金科愤怒地说。

赵团长心痛地捡回剧本,赶紧收回公文包里。“我说金科,现在不是流行戏说吗?不是流行穿越吗?不是流行槁笑吗?你那什么什么义薄云天,忠肝义胆,狗屁!谁信?谁看?没人看,哪来钱?没钱哪来房?哪来车?金科呀金科,你不能再固执下去了,好好想想吧!”赵团长痛心疾首地说。“要演你演!”金科剑眉倒竖,黑着脸甩手走了。

赵因长还真想演,但他演得好吗?金科是县剧团的台柱子,金科饰演的荆轲神形毕肖,唱念做打,无不精彩绝伦。只是这金科演荆轲久了,出不来,总以为自己就是荆轲,他耿直,敢怒敢言,这不,连赵团长他都不给一点面子。

赵因长只得强忍着,低下身价去求金科,“金科啊,我初来乍到,您是老革命,一定要支持我的工作啊!如果我们把这个戏演好了,到省里拿个一等奖什么的,奖金可是两万呢!

赵因长软磨硬泡了几天,金科才心一软,勉强默认了下来。

经过两个月精心排练,新版《荆轲刺秦》终于隆重上演。首演在县大剧院举行。锣鼓铿锵,大幕开启,艳丽的灯光下,十位盛装女子且歌且舞,巧笑倩兮,美目流转,妖冶异常,歌舞升平中,荆轲摇搖晃晃,翚晕乎乎,醉眼蒙昽,美女们挤眉弄眼,极尽挑逗,荆轲左牡丹,右芙蓉,沉醉在温柔乡里……

    易水送别……

    图穷匕见……

荆轲从秦舞阳手中取地图在手,突然间神情大变,脸色异常凝重起来。地图一点点展开,一点一点展开,图穷,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匕首出现在眼前。赵团长大惊,按照新剧本,地图里是没有匕首的。

荆轲左手扯住秦王衣袖,右手执匕首朝秦王猛刺。饰演秦王的演员覃望也吃了一惊,戏不是改了吗?怎么还刺?金科朝覃望使了一个眼神,低声道:“按老剧本演。”覃望愣了下,只好拔剑,一边拔一边奔跑,一边奔跑一边想,赵团长不是吩咐过吗?不,不能按老剧本演,荆轲不能死,死了后面的戏怎么演。于是继续奔跑,装作剑始终拔不出来的样子。金科瞧出来覃望的意思。

荆轲止步,仰天长笑:“哈哈哈哈!秦王施暴政天怒人怨,荆轲我受重托为民除奸,焉能好美色贪钱财忠义扫地,留千古骂名遗臭万年!罢罢罢!难手刃秦贼,我怎能苟且偷安,纵万死无生也不污我忠肝义胆。”金科突然擅自加进了一段唱词,还好琴师老练,跟了上去。唱罢,荆轲将匕首在脖子上一横,身子一斜,栽倒在地,倒地的那一刻,看得见金科眼中噙满泪水。

戏完全演乱套了,赵团长急忙令人将幕布拉上。

奖牌呀!奖金呀!赵团长捶胸顿足。为了奖牌,为了两万元奖金,不管怎样,戏还得演,赵团长只得压住满腔怒火上金科家去求他。金科避而不见,让老婆传出话来,荆轲已死!

从此以后,金科告别舞台,不再演戏。

选自《小小说月刊》,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老妇人和她的猫

(英国) 多丽丝·莱辛

    她叫黒騠,生于20世纪初。自从丈夫二战后一个严冬死于肺炎,她就一直独居。

    她有四个子女,其中一个女儿每年给她寄圣诞卡片。除此之外,对他们来说,她是不存在的。他们都是体面人,有家,有车,有好工作;而她,不体面。她做买卖旧衣服的生意,自得其乐,推着那架塞满了衣物的旧婴儿车,在路上四处走动。

    就在黑騠70岁生日那个星期,他们收到了通知,小社群得结束了。

    房屋署官员来做了最后的安排。那年轻人,坐在房间里一张椅子上,椅子油腻腻的,他屁股贴着椅子的边边坐着。空气中有股可怕的恶臭,他不敢用力呼吸。看到这个落魄的老人,他不免觉得她能住进安老院,该算是运气的了,虽然他深知所谓的安老院,都把老人当成顽皮不听话不懂事的小孩看待,直到他们有幸谢世。

    他告诉黑騠到时他们会派一部小货车来替她搬家。他告诉她除了衣服之外,其他东西不必多带。说到这儿,他看到了一堆像是五彩破布的东西站了起来,伸出皮肉不整的黑色爪子拍触老太太的裙子。

    “你不能带那只猫。”官员脱口而出。

    这是她收养的一只流浪猫,她给她取名騠比。騠比看起来就像一团破烂呢绒布,沾满灰尘和雨水。它一只眼睛的肌肉在打架中给扯裂,现在永远都是半张半闭;另有一只耳朵给咬掉了,只剩下痕迹。

    “你要能了结它的悲惨,对它来说,应是一种恩赐。”官员说。

    小货车来接她,黑騠不在。黑騠知道,房子搬空之后,通常要等上数月,甚至数年才会真正开始重建。她打算继续呆下去,等建筑的人来了才走。

    她平生第一次过得像她的吉卜赛祖先,一连几个晚上,她和猫缩成一团整晚蹲坐在一家空置的大门口。正如她所料,那间房子平安无事,于是她又搬回去住。她把后窗的一块玻璃打破,让騠比进出,免得要开前门或是开窗,惹起注意。她搬到顶楼靠后院的一个房间去,每天一大早出门,推着娃娃车和破烂,在路上度日。夜晚,她在地板上点了支蜡烛照明。

    騠比给她带回来了好几只鸽子。

    “騠比!騠比!啊,你这聪明的乖猫,啊,你好聪明。你知道怎么应付,怎么对付。”

    一只黑鸟从破窗子飞进来,想飞出去结果却撞死了。黑騠拔了毛,拆了点地板当柴,在煎锅上煎了吃。她一向吃得不多,有大堆的衣服裹身,只吃点面包干够了。她虽然仍旧不够暖和,但也不怎么理会。屋外一片烂泥混雪。她躲回窝中,心想,寒流将过,马上就可出去营生。騠比有时也钻入她的窝中,她紧紧抱住它取暖。“唉,你这聪明的猫,你这聪明的老家伙,懂得照顾自己,可不是?”

    雪暂时融了,严寒才刚开始。她正想出去走动走动,却看到了屋外来了一部建筑小货车,他们没进屋来。第二天,黑騠带着她的猫和娃娃车,堆满了衣服,两条毯子,走了。

    两英里路之外已经成为废墟的富人区,有三间大屋,天花板支离破碎,屋顶全都掀光了。傍晚时分,她从摇摇欲坠的楼梯拉上了她的娃娃车,小心翼翼地踏着三楼易碎的地板巡视一番。她点了蜡烛检视了一番,发现墙壁还算完整,有个角落还蛮干燥,不受窗子飘进来的风雨吹打。她就在那儿安置她的窝。

    她先在瓦砾中找到了一块塑胶布铺在地板上,防止湿气,然后垫上那两张毯子,再堆上一大堆衣服。她希望可以再有张塑胶布铺在最上面,但找不到,结果只好用报纸替代。造好了窝,她钻进当中,身边放了一条面包。她时而打盹,时而咬一小口面包,期盼、等待,望着雪片轻轻飘飞。騠比坐在她身旁,看着那张探出衣堆外的铁青色老迈脸孔,伸出爪子轻轻触抚。它咪咪叫了两声,坐立不安,跳出屋外,冲入结霜的清晨大地,带回来一只鸽子。鸽子仍然震翅挣扎,騠比把它放在老太太旁边。好不容易才弄暖的窝,她不舍得出去,同时也实在没有力气爬下去,从地板剥些木条生火。她伸出一只冰冷的手,轻拍騠比。

    “騠比,你这老东西。你是抓回来给我的,可不是?对吧,是不是?来,进来这儿……”但它不想进去。它又咪咪叫,把鸽子再往她前面推。鸽子这时已断了气,软绵绵的。

    “你吃吧,吃吧。我不饿,谢了,騠比。”

    她整晚搂着猫,拥在发寒的胸前。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又听到了楼底下废物堆中搬运尸体的声音,看到了照在潮湿的墙上和倒塌的柱子上的电光。有那么一下子,手电筒几乎射到黑騠身上,但没人上来。谁会想到竟然有人会走投无路得敢爬上那么危险的楼梯,不怕那分崩断裂的地板下陷,何况是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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