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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2017届江西九江一中高三上第二次月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一盆兰花

 季明

    老安是一个憨厚朴实的山民。

    老安住在大山里,几间石墙、瓦顶的小屋,屋后是绿浪翻滚的千顷竹海,屋前是一池水波荡漾的山间湖泊,竹海的绿浪跌印在湖泊里,把清可见底的湖水,染成一池温润的碧玉。

    老安非常爱这峰青水秀的大山。

    老安也爱花,每当上山采药时,看见喜欢的花草,就挖回来,栽在自家那用竹篱笆圈成的小院里,有杜鹃、茶花、迎春、野玫瑰、山百合……最多的是兰花,老安栽了二十多盆的兰花。因此,一到春天,老安院子里的花,就开得姹紫嫣红、芳香四溢。

    这年春天,省城一位画家到山里写生,路过老安的家时,眼睛倏地被满院五彩缤纷的花点亮,背着画夹,推开篱笆门,走了进去。

    画家陶醉在花香扑鼻的世界里。

    “你也喜欢花?”正在侍弄花草的老安问。

    “是呵。尤其喜爱兰花呢!”画家在那二十多盆兰花前蹲下来,很夸张地吸吸鼻子,仿佛要把花香全都吸进腹中。

    兰花有的已经开了,有的长满嫩绿的花箭,正含苞待放。

    画家忽然问:“老乡,你这花卖不卖?”

    老安憨憨地一笑,说:“卖啥卖?这些花儿不金贵,都是俺在山里挖的,你要是喜欢,尽管拿去!”

    画家掏出钱,说:“一定得给你钱。”

    老安急忙用手挡住,说:“啥钱不钱的,你也太小看俺山里人了!”

    俩人拉扯了半天,最后,画家被老安的朴实所感动,从画夹里取出刚画好的画,说:“我用这幅画换你一盆花,行吗?”

    老安接过画,一看,画的正是他们山乡的风景。

    画家说:“我是个画家,我叫李致宁。”

    画家选了一盆兰花,抱在怀里,欢喜地走了。

    老安不知道这李致宁是何方神圣,把那幅画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也看不懂它究竟好在哪里,便随手扔在桌上。

    没几天,画家从老安那儿抱走一盆兰花的事,传遍了小山村。这天,几个外出打工刚回乡的年轻人,急匆匆地来找老安。

    一个人说:“老安叔,你被骗啦,那盆兰花肯定非常值钱!”

    “值啥钱?”老安不解地问。

    另一个人说:“我打工的那个城市,一盆兰花最贵卖到五千多块钱呢!”

    “五千多块?”老安的手开始抖动起来。

    又一个说:“五千多块算啥?在花卉超市里,有一盆兰花,竟然卖了三万块!”

    “三万块?那是啥兰花?”三万块,老安就是卖好些年的草药,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呢!

    老安的手快速抖动起来。

    那人来到院子里,仔细地看了看,指着其中的一盆说:“好像就是这样的!”

    画家抱走的正是这种兰花!

    老安的手剧烈地抖动起来。

    临走时,几个年轻人说:“老安叔,你真傻,一幅破画就骗了你三万块,打水漂啦,响都不响呢!”

    老安的手飞快地抖啊抖,然后,抱起头,蹲在地上。

    半响,老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个狗日的画家!”站起身,冲进屋里,找到那幅画,咬牙切齿地撕了个粉碎。

    又是一年春天,一个来山里游玩的城里人,走进老安的院子。这个人也非常喜爱兰花。

    城里人指着其中的一盆,问:“老乡,这盆兰花卖不卖?”

老安斜着眼睛,说:“你给啥价?”

    “一百块。”

    老安重重地哼了声,说:“你骗不了俺,这盆少了三万块钱不卖!”

那人惊叫一声:“这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盆兰花,顶多值一百块,真的,我不骗你!卖三万,你脑子有病啊?”

老安的眼里冒出火星,说:“别以为俺啥都不懂,去年,一个画家就用一幅画骗走了俺的一盆兰花,值三万块哩,狗日的!”

    “画家?叫啥名字?”那人疑惑地问。

    老安想了想,说:“他叫李致宁!”

    那人睁大了眼睛,问:“李致宁?那幅画呢?”

    老安愕然地看着他:“干啥?”

    那人急急地说:“如果真是李致宁的画,我给你五万块钱,买下它!”那人知道,李致宁是位著名画家,市场上他的一幅画,最少也值十万块钱。

    “五万块!”老安惊叫一声。

    老安的手又剧烈地抖动起来。

    老安的双手剧烈地抖啊抖……然后,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看到陌生客人被自家的花香深深陶醉了,老安热忱地送了李致宁一盆兰花。出于酬谢,李致宁送了一幅画给老安。 B、对李致宁送给自己的画,老安怎么看也看不出好在哪里,后来感觉自己被李致宁骗时,咬牙切齿地将画撕成粉碎。 C、老安送花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村,从外地打工回来的年轻人告诉老安兰花很贵,惋惜老安好花没有卖到好价钱。 D、第二年春天,一位城里人也被老安的兰花吸引,提出购买。老安张口三万块,城里人大吃一惊,骂老安脑子有病。 E、小说在构思上颇具匠心,先扬后抑,情节跌宕起伏。兰花是行文线索,以老安的前后变化,讽刺了他的咎由自取。
(2)、文中对老安生活环境和生活喜好的描写,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3)、小说中的老安是一个怎样的形象?请简要分析。

(4)、小说中多次写到老安的手在颤抖,作者如此不厌其烦,有什么用意?请结合文本,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题。

冯五爷

冯骥才

    冯五爷是浙江宁波人。冯家出两种人,一经商,一念书。冯家人聪明,脑袋瓜赛粤人翁伍章【注】雕刻的象牙球,一层套一层,每层一花样。所以冯家人经商的成巨富,念书的当文豪做大官。冯五爷这一辈五男二女,他排行末尾。几位兄长远在上海天津开厂经商,早早的成家立业,站住脚跟。惟独冯五爷在家啃书本。他人长得赛条江鲫,骨细如鱼刺,肉嫩如鱼肚,不是赚钱发财的长相,倒是舞文弄墨的材料。凡他念过的书,你读上句,他背下句,这能耐据说只有宋朝的王安石才有。至于他出口成章,落笔生花,无人不服。都说这一辈冯家的出息都在这五爷身上了。

    冯五爷二十五,父母入土,他卖房地、携家带口来到天津卫,为的是投兄靠友,谋一条通天路。

    他心气高,可天津卫是商埠,毛笔是用来记帐的,没人看书,自然也没人瞧得起念书的。比方说,地上有黄金也有书本,您捡哪样?别人发财,冯五爷眼热,脑筋一歪,决意下海做买卖。但此道他一窍不通,干哪行呢?

    中国人想赚钱,第一个念头便是开饭馆。民以食为天,民为食花钱;一天三顿饭,不吃腿就软,钱都给了饭馆老板。天津的钱又都在商人手里,商界的往来大半在饭桌上。再说,天津产盐,吃菜口重,宁波菜咸,正合口味。于是冯五爷拿定主意,开个宁波风味的馆子,便在马家口的闹市里,选址盖房,取名“状元楼”。择个吉日,升匾挂彩,燃鞭放炮,饭馆开张了。冯五爷身穿藏蓝暗花大褂,胸前晃着一条纯金表链,中印分头,满头抹油,地道的老板打扮,站在大厅迎宾迎客,应付八方。念书的人,讲究礼节,谈吐又好,很得人缘。再说,状元楼是天津卫独一家宁波馆,海鱼河虾都是天津人解馋的食品,在宁波厨子手里一做,比活鱼活虾还鲜。故此开张以来,天天坐满堂,晚上一顿还得“翻台”,然而赚钱并不多。冯五爷纳闷,天天一把把银钱,赛一群群鸟飞进来,都落到哪儿去了?往后再瞧帐,哟,反倒出了赤字!

    一日,一个打宁波帮工来的小伙计,抖着胆子告诉他,厨房里的鸡鸭鱼肉,进到客人嘴里的有限,大多给厨子伙计们截墙扔出去,外边有人接应。状元楼有多少钱经得住天天往外扔?

    冯五爷盛怒之后,心想自己嘛脑袋,《二十四史》背得滚瓜烂熟,能拿这帮端盘子炒菜的没辙?这就开刀了。除去那个打宁波老家带来的胖厨子没动,其余伙计全轰走,斩草除根换一拨人,还在后院墙头安装电网,以为从此相安无事,可帐上仍是赤字,怎么回事?

    又一日,住在状元楼邻近一位婆子,咬耳朵对他说,每天后晌,垃圾车一到,一摇铃铛,打状元楼里抬出的七八个土箱子,只有上边薄薄一层是垃圾,下边全是铁皮罐头、整袋咸鱼、好酒好烟。原来内外勾结,用这法儿把东西弄走。这不等于拿土箱子每天往外抬钱吗?冯五爷赶在一个后晌倒垃圾的时候,上前一查,果然如此。大怒之下,再换一拨人。人是换了,但帐本上的赤字还是没有换掉。

    冯五爷不信自己无能。天天到馆子瞪大眼珠,内内外外巡视一番,却看不出半点毛病。文人靠想象过日子,真落到生活的万花筒里,便是“自作聪明真傻瓜”。状元楼就赛破皮球,撒气露风,眼瞅着败落下来。买卖赛人,靠一股气儿活着,气泄了,谁也没辙。愈少客人,客人愈少;油水没油,伙计散伙。饭厅有时只开半边灯了。冯五爷心里只剩下一点不服。

    再一日,身边使唤的小僮对他说,外头风传,状元楼里最大的偷儿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打老家带来的胖厨子。据说他偷瘾极大,无日不偷,无时不偷,无物不偷,每晚回家必偷一样东西走,而且偷术极高,绝对查看不出。冯五爷不肯相信,这胖厨子当年给自己父亲做饭,胖厨子的父亲给自己爷爷做饭,他家的根早扎在冯家了。倘若他是贼,谁还会不是贼?

    但是,冯五爷究竟干了两年的买卖,看到的假笑比真笑多,听到的假话比真话多,心里也多了一个心眼儿了。当日晚上,状元楼该关灯闭门时候,冯五爷带着小僮到饭馆前厅,搬一把藤椅,撂在通风处,仰面一躺,说是歇凉,实是捉贼。

    等了不久,胖厨子封上炉火,打后头厨房出来,正要回家。他光着脑袋一身肉,下边只穿一条大白裤衩,趿拉一双破布鞋,肩上搭一条汗巾,手提一盏纸灯笼。他瞅见老板,并不急着脱身离去,而是站着说话。那模样赛是说:“您就放开眼瞧吧! 冯五爷嘴里搭讪,一双文人的锐目利眼却上上下下打量他,心中一边揣度——这光头光身,往哪儿藏掖?破鞋里也塞不了一盒烟呵!灯笼通明雪亮,里头放点嘛也全能照出来。裤衩虽大,但给大厅里来回来去的风一吹,大腿屁股的轮廓都看得清清楚楚,还能有嘛?是不是搭在肩上那条擦汗的手巾里裹着点什么?心刚生疑,不等他说,胖厨子已把汗巾从肩上拿下,甩手扔给小僮,说道:“外边都凉了,我带这条大毛巾做什么,烦你给搭在后院的晾衣绳上吧!”说完辞过冯五爷,手提灯笼,大摇大摆走了。冯五爷叫小僮打开毛巾,里头嘛也没有,差点冤枉好人。可是转天,这小僮打听到,胖厨子昨晚使的花活,在那灯笼上。原来插洋蜡的灯座不是木头的,而是拿一块冻肉镟的,这块肉足有二斤沉!可人家居然就在冯五爷眼皮子底下,使灯照着,大模大样提走了,真叫绝了!

    冯五爷听罢,三天没说话,第四天就把状元楼关了。有人劝他重返文苑,接着念书,他摇头叹息。念书得信书。他连念书的人能耐还是不念书的人能耐都弄不清,哪还会有念书的心思?

【注】【翁伍章】嘉庆间广州象牙球雕刻名家。其牙球雕刻极为工巧,世代家传,现已传到其孙翁荣标,而球层已达45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大先生

赵威

    先生姓凌,有绝活儿,能把戏里的场景搬到木头上,一块巴掌大的破木板,只需半炷香的工夫,就能让人瞧明白刻的是“桃园三结义”还是“三英战吕布”。所以凌先生起初是凌木匠。

    凌木匠不是本地人,早年间逃荒来的。可老话不是说了吗,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凌木匠说,那是没尝尝小清河一带盐碱地的威力,十年九荒,一到冬天,家家都得出去讨饭。那年,又是个只种不收的年景,日子还没挨到冬天,就过不下去了,凌木匠兄弟俩从小清河以北的广饶县,一路讨到胶东。弟弟半路得了伤寒,死了,只剩下孤苦伶仃的凌木匠。

    凌木匠来到村里的日子,是那年冬天日头最短的时候。薄暮下,先是一根打狗棍进了三叔家的院门,继而是一个身影,像用那根棍子挑进来的,破衣旧絮,褡裢挂在肩头,趿拉着一双单布鞋的脚,有一只似乎受了伤,缠着破布条。正在院里喂鸡的三婶,委实被吓着了,以为大白天撞到鬼。刚要喊人,“鬼”却先开口,怯生生地道:“大娘啊,要饭的来了,给口吃的吧。”三婶仔细一瞧,是个讨饭的。只见他端着搪瓷缸子的手捂在胸口,哀求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给完吃的,三叔三婶看他可怜,天又冷,就留他在磨坊里过夜。凌木匠望着三叔三婶的眼睛,变得浑浊了。天亮后,他见磨坊里堆着打磨了一半的木料,知道这家要盖房。就对三叔说,他会做木工,可以帮忙,给口吃的就行。三叔寻思,正好雇的木匠有事,就让他试试吧。没想到,凌木匠的手艺精得很,不但会做门窗,还会木雕,窗棂花饰、门簪颂语,好看极了。聊着聊着,又知他不光有好手艺,还装着一肚子墨水。嘿,正好村小缺个先生。

    就这样,凌木匠留在了我们村,成了凌先生。“手艺人”在村人口中格外尊贵,而凌先生的尊贵,一部分来自他的手艺,一部分来自肚子里的墨水。因此,“手艺人”和“先生”似乎都配不上凌先生了,村人便称他为“大先生”。

    大先生活儿细,字儿好,可闷头做活儿可以,写信作文也行,只是嘴太笨,肚子里的学问也便像茶壶里的饺子,倒不出来。而大先生却总认为自己的理儿多,不光要讲个“知其然”,还要讲个“知其所以然”,于是越讲越糊涂,化简单为复杂了。渐渐地,就不受娃们待见,老是捉弄他。一开始,大先生气得直跺脚,骂道:“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后来,习惯了,也便没了火气,只顾讲他的,哪管下面乱成一锅粥?大先生是文人,文人最瞧不上文人,他总是跟我们讲,历代风流才子中只佩服李白,还是半个。他说李白一半是诗,一半是酒,他最讨厌喝酒,也便只佩服半个李白了。大先生认为我们是朽木,而我是个例外,说我虽然嘴拙,但悟性高。我上学的第一天,跟着邻家二姐去祠堂(兼作村小)报名,二姐路上问我:“会算数吗?”我摇摇头。“会数手指头吗?”我继续摇头。二姐一脸愁容地道:“见到大先生,第一件事就是数手指头,不会数就报不上名啦。”于是,一路上,二姐不但教会了我数手指头,还教我若不够用就借脚指头。到了大先生那里,顺利过关,给我一个结论:“这娃悟性高。”

    大先生喜欢讲唐诗,尤其是李白的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大先生说李白的床不是床,而是井栏。说这话时,身为木匠的大先生显得颇有把握。我们却哄堂大笑,床就是床,怎么可能是井栏呢?每次我们一笑,他就一窘,嗓门提高了,像是要争辩,说:“你们想想,床在屋里,窗户是木头的,还贴着纸,哪会看得见月光?在院子里,就着月光,看到井栏,才会思乡,背井离乡嘛!”

    讲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扭头望着窗外,我们也停止了议论,只有窗外不知谁家的羊在不知趣地叫着。大先生陷入沉思,眼睛变得浑浊。然后,他又扭过头来,说:“这是思归之辞也!”教室里又是一片笑声,“死鬼之词”,大先生骂李白是个死鬼哩……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灵感,我站起来说了一句:“就是想家了嘛!”大先生用浑浊的目光向我投来赞许之意,似乎还念叨了一句:“孺子可教也。”

    农村撤点并校后,大先生也退了。教了几十年的书,一下子闲下来,不知所措,于是,大先生又拾起了木匠活儿。第一件作品,就是把祠堂里的旧课桌搬回家,拆掉,打磨,又合到一起,变成一口棺材,严丝合缝。漆了好多遍,晾干,放到厢房里,是留给自己的。不教书了,自己也老了,大先生认为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只等着哪天躺进去了,身为木匠,那是一生最大的幸福。可是,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却越活越精神。

    想不明白的事不只这一件。国家针对民办教师的新政策出台后,给大先生补上了退休待遇。头次领到工资,他就跑到支书家里,不干了,说:“我教书时,每月不到300块,现在不教了,怎么还拿3000块呢?不能白拿这钱。”支书跟他掰扯了半天,也没讲明白,命令道:“国家的政策,不拿也得拿!”大先生的眼睛又浑浊起来。

    后来,大先生用每月领到的钱买了好多木料,做了结实的课桌椅,给镇上的学校送去。再后来,还设了助学金,村里谁家的孩子考上大学,他就赞助一笔。直到有一天,他心满意足地躺进自己打制的棺材。

    大先生死的那天,我特地查了《辞海》,其中一条写:“床,井上围栏。”

(选自《人民日报》2016年2月22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假面契诃夫

    某地社交俱乐部,出于为慈善事业募捐的目的,举办了一次假面舞会。已是午夜十二点。五个没有跳舞、不戴假面的知识分子,围坐在阅览室里一张大桌旁,看报、打盹。阅览室里十分安静。突然响起一个低沉而喑哑的声音,“看来这里更舒服!都上这儿来!快点,朋友们!”门敞开了,一个肩宽背厚的男人闯进阅览室,他穿着马车夫的号衣,一顶宽边帽上插着几根孔雀毛,脸上蒙着假面。在他身后跟进来两个戴假面的女人和一名端托盘的仆役。托盘上摆着几个酒瓶和杯子。

    “都别待在这里!现在不是看报和研究政治的时候……把报纸都扔了!”“我请你安静点,”有个知识分子透过眼镜,瞧了瞧那人的假面说,“这里是阅览室,不是喝酒的地方。”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聪明人,居然认为报纸比美酒还好,”插孔雀毛的男人给自己倒了一杯烈性甜酒,开口说,“照我看来,你们这些可敬的先生之所以喜欢看报,是因为你们没钱买酒喝……你别再装模作样,不如来喝一杯!”

    插孔雀毛的男人稍稍挺起身子,从眼镜先生手里一把夺过报纸。“您竟敢放肆!”眼镜先生发怒了,“您不知道您在跟谁打交道,我是银行经理热斯佳科夫!……”“我啐你这个热斯佳科夫!”男人拾起报纸,把它撕成碎片。孤儿院会计别列布欣红着脸、耸着肩膀说,“我简直不明白……有个无赖闯到这里……突然说出这种混帐话来!”“什么叫无赖?”插孔雀毛的男人大喝一声,一拳头捶在桌子上,震得托盘上的杯子都跳起来。“你是跟谁说话?快点,给我统统滚蛋!”“我们马上会看到结果!”热斯佳科夫说,他激动得连镜片都冒汗了。“快去把斯皮里多内奇叫来!”斯皮里多内奇,一个身着警察制服的老头,立刻到来了。“请您离开这里!”他瞪大可怕的眼睛,耸动着染过的八字胡,声音嘶哑地说。“哎呀,吓死人了!”男人快活得哈哈大笑,“居然有这么可怕的人,你那小胡子活像猫的触须,眼睛都瞪出来了……嘿嘿嘿……”斯皮里多内奇为了显示自己的威风,把俱乐部里所有的警察都叫了来。他坐下开始写违警记录。“写啊,写啊,”假面人用低沉喑哑的声音说,“哈哈!好吧,现在我让你们瞧瞧!一……二……三!”男人站起来,猛地摘下自己的假面,瞧着大家,快活得纵声大笑。他引起的反响的确非同小可。所有的知识分子都面面相觑,吓白了脸。斯皮里多内奇不安地清着嗓子,像个无意中做了蠢事的人。

    大家认出这个捣乱分子原来是当地的百万富翁、工厂主、世袭的荣誉公民皮亚季戈洛夫,这人向来以喜欢胡闹、热心公益事业而扬名乡里,另外,正如当地通报里不止一次所载的那样,他还“满怀对教育事业的爱”。

    知识分子们都哑口无言,踮起脚尖不声不响地走出阅览室。“你一定早知道他是皮亚季戈洛夫!”过了一会儿,斯皮里多内奇对着那个端酒进阅览室的仆役,声音嘶哑地斥责道:“为什么你一声不吭?我把你这个该死的畜生关起来!”“他老人家不许说,长官!”知识分子们在俱乐部里走来走去,一个个都垂头丧气,心神不定。夜里两点钟,皮亚季戈洛夫才从阅览室里出来。他来到大厅,在乐队旁坐下,打起瞌睡……

    “请问,要不要把您送回府上,或是吩咐备好马车?”别列布欣俯身凑着百万富翁的耳朵问。

    “我要回……回家……你送我……回去!”别列布欣高兴得眉飞色舞,赶紧扶起皮亚季戈洛夫。其余的知识分子立即跑过来帮忙,他们愉快地微笑着,七手八脚把这位世袭荣誉公民抬起来,小心翼翼地把他送到马车上。

    送走了皮亚季戈洛夫之后,那几个知识分子便面露喜色,开始安下心来。“临走时他还向我伸出手来哩,”十分得意的热斯佳科夫说,“这么看来,万事大吉了,他不生气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昔日之光

夏笳

    在熙熙攘攘的车站广场,我突然看见一幅脸部特写照片从大屏幕上闪过。那是一张老态尽现的面孔:深褐色的、布满各色斑点的皮肤,像是某种风干的兽皮皱缩在一起: 眼窝、嘴角、面颊,连同太阳穴都深深凹陷下去;从微微张开一道缝的眼眶中,几乎看不到什么光亮,也很难辨识出表情。

    我呆呆地停下脚步站住。那是奶奶,我认得出,却又与记忆中的样子如此不同。我掐着手指算了很久才算出,奶奶今年应该是106岁了。

    屏幕上依旧闪动着一张又一张面孔,配以字幕和解说词:抗战胜利80周年,最后的老兵,国家荣誉奖章……于我而言,这些数字、地点与事件总显得些许陌生,仿佛一 张过于庞大繁复的蛛网,向历史纵深处无边无际地蔓延。我读到这些字句时从来不会想起奶奶,不会想到那个从路边小贩推车上购买拐枣的老太太,是地主家的小姐,是一位将军。

    我买了一张车票,坐上高铁回老家。

    车厢里孩子的哭闹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我按下座位旁边的按钮,几道薄薄的光幕从上方落下,将我包围其中。我在光幕上轻敲几下,寻找关于奶奶的资料。文字和图片一段段在光幕上流淌,奶奶这一生的故事都随时间之河顺流而下。资料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一篇小学生作文,题目是“写给爷爷奶奶的一封信”。我费力辨认那些歪七扭八的字迹,突然意识到这篇作文正是我自己写的。

    继而,我看到了自己多年前的一份写作提纲: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年迈的奶奶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打盹。梦中她告诉战友们,战争已胜利,他们期盼的那种和平生活已经来临;她绘声绘色地描述那些不可思议的新奇玩意儿——高楼、高铁、无人飞机、小汽车……或许是因为内心深处的胆怯吧,我怕自己无法设身处地体认奶奶经历过的那些岁月,也无力把握那些过于宏大的历史图景,能够把握的只有距离我最切近的生活场景,譬如奶奶颤巍巍行走的步态和苍老的容颜,譬如院里的葡萄架,譬如拐枣在舌尖黏稠的甜味。

    光幕上出现一扇漆黑的大门,门上有一块匾额,上面写着“老兵不朽”四个大字。 这是一个网上纪念墓园。伸手推门,我慢慢向墓碑中间走去,耳边依稀传来风声和鸟鸣。我面对其中一座墓碑,伸手轻触上面的照片。一个老人的影像浮现出来,他是我的爷爷,穿着绿军装,戴着军帽,胸前挂着各色勋章。

    “今年是哪一年啦?”“是2025年。”“你奶奶还好吧?…‘很好。” “孩子,我给你讲讲我们那时候的事吧。”

    我点点头,老人便用他浓重的口音慢慢讲起来。给我讲奶奶怎样离家出走,怎样昼行夜宿,怎样摇着小船去海上截击敌寇,怎样踏上漫漫长路奔赴战场。爷爷的讲述让我把这些故事和奶奶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让我再次想起了奶奶。在许多年前的许多个夏夜,在后院的葡萄架下,这些故事奶奶给我讲过多次,我总是一边听一边忍不住走神, 一会儿数天上的星星,一会儿留意墙角的蟋蟀,不知不觉就歪在椅子里睡着了。夜风微凉,奶奶的故事像露水一样在花叶上凝聚,一颗一颗渗入大地深处。

    一个声音渺渺地从远方传来。“旅客朋友们,列车就要到站了……”我深深鞠躬, 向爷爷告别。

    “走好,孩子,别忘了我们。”

    我撤去光幕,车厢内的喧哗又再度涌来。邻座哭闹的小男孩已蜷缩在奶奶怀中睡作一团。这样一个宁静的、晴空万里的好日子,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孩子脸上,他密匝匝的睫毛忽闪着,肉嘟嘟的嘴唇像初生的嫩芽般圆润。这幅画面不知为什么竞让我想要落泪。

    推门进屋时,我看见奶奶正在轮椅中打盹,脑袋沉甸甸地垂向一侧,透过白发露出稀疏的头皮。

    轮椅侧面的袋子里插着几份报纸,还有那个我送她的套着粉色塑胶壳的平板电脑。 平板电脑循环播放着几幅画面:一幅黑白的画面,画上是一男一女两个青年站在一棵大树下,相视而笑,风吹树影,洒落满地光斑。指尖滑动,下一幅图是一群青年围坐桌旁,面前摆着茶缸纸笔,做学习讨论状。再下一幅图上有垂柳依依,还有一对青年夫妇带着三个小孩站立在湖边。

    忽然我明白了:奶奶一定是用“昔日之光”图片处理软件将平板电脑里存的旧照片处理过了。原来她现在终日凝望的,正是这些短暂却永恒的片刻。

    我低下头,把脸埋在手里,眼泪顺着指缝不断往外淌。擦干眼泪抬头时,我看见奶奶正望着我。

    她苍老的脸上绽放出微笑,那笑容就像小孩子一样天真烂漫。

(摘自《光明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蒯金匠

杨海林

    清康熙年间。县令董其在关帝庙内建演戏楼,特书“摹古绘今”四字,命砖雕艺人季洪阴刻入砖,填以花青,嵌于照壁。

    董氏每字起笔皆作“渴笔”,显得虚灵秀峭,运笔则侧锋直行,宛如折带屈铁。通幅清隽流丽,遒劲有力,非常人所能及。

    为表对关帝虔诚,董其有将此四字贴金的想法。可能做成事儿,但费用不从财政上支出,这才是做官儿的能耐。

    董其脑筋一转。主意就来了:他腾出戏楼临街的一间作为门面,想租的人。不但要付租金,还得先把那四个字贴上金。

    安东城不乏殷实的生意人。要贴金。肯定是有人花得起的。

    主要是大家把董其的意图想复杂了——堂堂一个大老爷。恐怕不是让你多花几两银子吧?

    蒯金匠本来是个在街头支摊的主儿,现在听人这么一说,他的心痒痒了。

    他来找董其。

    老蒯,本来我想把这个事弄得好玩一点儿,你来了,那就不好玩了——那么大的几个字,要全贴上金。至少得一二两金子吧?你砸锅卖铁,能凑得齐?

    蒯金匠就自我解嘲地笑,我就一个混日月的手艺人,身上有个一两钱金,足够用了。

    那你怎么贴?

    贴字的金不都是箔吗——箔不都是金碾的吗?

    县太爷的一口热茶差点喷出来:好好好,老蒯有本事,一两钱金子,你能碾多大?

    耳屎大的一点全,老蒯拿个锤子不紧不慢地碾了一上午,呀,竞成了大匾大的三片。

    手艺了得!

    在关帝庙前讨得一个门面。生意自然是好得不得了。

    虽然打箔的手艺好。但老蒯几乎不给人打箔。一般他只接化金的生意:客人拿来一副耳环,嫌不好看,要化了,重新打一枚戒指——这个活,老蒯接。

    接到这种活。老蒯会把客人的耳环放到一块操作板上,躬身先到关帝庙烧一炷香。

    操作板是硬木的,可能是为了好玩。老蒯在中间嵌了耳屎大的一坨金。

    黄亮亮的。晃眼。

    客人就在心里“嘁”一声。这个老蒯,攒了一辈子就攒这么一点家当。

    但这个念头客人仅仅是一闪。他就看到老蒯拿出一支喷枪。喷枪里喷出一根火线,瞬间就能将操作板上的金熔化掉。

    ——操作板是木头的。不会被烧煳?

    往往客人这样想的时候,他要的戒指已经出现在老蒯的手上了。

    老蒯在戥子上称了重,客人伸过头一瞧,跟在家里秤的一模一样。

    客人竖起大拇指:老蒯这人,做生意地道。

    实际上呢,老蒯的手法快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在化金的过程中(当然是在客人的眼皮他先是熔了客人的真金。再熔了自己嵌在操作板上的假金,又让金汁局部冷却。留下耳屎大的一坨重新凝固到案板上。

    不知不觉。便偷梁换柱了。

    安东府衙离关帝庙不远,所以县太爷的生意老蒯也做得到:县太爷喜欢金。巴结他的人自然会以金相送。

    县太爷一面和送礼的人攀谈,一面命娘子匆匆忙忙地跑了来,请老蒯化金。

    化掉以后做什么呢?

    还是做原来的东西。

    还做原来的东西?逗我呢吧?

    有时候老蒯会自己将重做成的金子送到县衙。

    “好东西呀!”县太爷把热乎乎的金器拿在手里抚摸“我的喜欢和你们不一样。我就喜欢金器刚从操作台上拿下来时的那股热乎劲。”

    一会儿,金器冷了。县太爷刚才的热乎劲也没了——他退还了金器。

    咋还有这样的怪癖?送礼的客人大惑不解。

    这样的怪癖。有意思。老蒯笑了笑。

    董其做了三年安东知县。老蒯靠金匠的手艺攒了不少钱,买了房,娶了妻,算上是小康之家了。

    即将离任的时候。董其来到了老蒯的作坊:“这几年你没少赚吧——我的东西呢?”

    老蒯弯腰先啐了一口痰,这才朝董其拱拱手:“您的东西一点不少,都攒着呢。”

    看到那一枚枚耳屎大的碎金。董其眯起眼睛拿在手里抚摸:“好东西呀,只可惜还是太少。再做几年知县就好了。”

    “大人您想要多少?”

    “至少三十两吧。安东地势低洼。而老城墙多处倾颓,春夏屡遭古淮河水患——三十两。该能修好了吧。”

    想起水漫安东时董其带人戽水的好笑场面。总是咳嗽的老蒯忍住了快到嘴边的一口痰:“放心吧,不够的部分我来出。”

    “你?”董其睁大了眼睛,“那么大的事,你老蒯掺和就不好玩了——三十两黄金,把你老蒯当个猪卖了也远远不够呀。”

    “嘁——”老蒯晃了晃手中的锤,“我会碾金。一碾,金就多了——不仅仅是面积变多,重量也会变多。”

(选自《小说月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丁大厨

金鸿

    “爸,你就出山一回吧,否则,我怎么买房子啊?”儿子丁盛说。

    “老丁,不是我说你,上个电视节目有这么难吗?咱们家那点存款,离买新房还悬空八只脚呢!”老婆梅阿姨叹着气。

    丁大厨看看他俩,又摸摸早磨掉了黑漆的椅子,瞧瞧被烟火熏得发黑的白墙,墙上挂着丁大厨与著名评弹演员老顾、著名画家老章的合影。他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红双喜”香烟,抽出一根,点燃了,猛吸了几口,说话了:“豁出去了。为了盛盛,参加!”

    丁大厨决定参加的是电视台搞的民间厨艺达人秀,年度总冠军可以赢取房地产商赞助的一套新房。丁大厨退休前只是一家单位食堂的烧菜师傅,他的师父倒曾在松鹤楼、得月楼等著名餐馆里当过厨师,他也得了些真传。过年的时候,桃花坞的木刻年画张贴在木门上,苏式红灯笼高挂在门口,客厅里高朋满座热热闹闹,丁大厨一个人在厨房里煎炒烹炸焖溜熬炖,也不觉得累。凡是到过丁大厨家的亲戚朋友,无不夸他的苏帮菜地道,味道好。

    丁大厨报了名就后悔了。万一自己烧的菜不被评委认可,一世英名可就毁了。想了半天.他想不出好法子.便把小舅子梅教授请来喝酒。梅教授啜了一口丁大厨泡的青梅酒后,缓缓道:“现在饭店里的苏帮菜已经不正宗了,你只有返璞归真,烧最最正宗的苏帮菜,才有机会获胜。”丁大厨笑了:“不瞒你说,我只会烧苏帮菜,其他的,我也不太会。”梅教授说果真如此,便已成功一半。

    丁大厨又问梅教授烧哪个菜。梅教授问“苏”字的繁体字怎么写,丁大厨说草头下面一个鱼一个禾。梅教授激动地拍了下桌子道:“没有鱼没有米,就不是苏州了。如今烧菜,自然是烧鱼啦!”

    比赛倒也顺利,丁大厨凭借一道“火夹鳜鱼”拿了周冠军,又凭着一道“红烧划水”拿了月冠军,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丁大厨依旧侍弄侍弄花草,喝喝老酒听听评弹,偶尔给上门的朋友做几个菜。

    年度总冠军比赛那天,除了自家亲戚,老顾、老章都亲临现场为丁大厨加油,引得人群一阵激动。丁大厨准备烧“松鼠桂鱼”,这道菜是苏帮莱的经典名菜,丁大厨的师父得过名家真传,也是丁大厨的拿手绝活。可当他去取鱼时傻眼了,定好的鳜鱼变成了鲈鱼。他立刻找到主持人说明情况,主持人一听也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丁大厨急忙跑下台想叫儿子去换鱼,但时间明显已经来不及了。这时,一旁的老顾说:“老丁啊,你也别着急,我们苏州老话不是说‘甜中意,咸欢喜’吗?鳜鱼也好鲈鱼也好,都是鱼,只要年年有鱼,日子就好过……”丁大厨点头笑了笑,返回到了台上。看着盆里悠游的鲈鱼,想到烧菜的快活逍遥,他从容地开始操作起来……

    轮到丁大厨介绍自己的菜了,原来他烹制的是“清蒸鲈鱼”。底下有观众发出了嘘声.因为这道菜简单易行,堪称家常菜。他让评委尝尝味道,评委说,这“清蒸鲈鱼”做得太妙了。鱼的味道酸甜苦辣成都有,似乎用了特殊的调汁,太与众不同了。丁大厨缓缓道:“这便是家乡的味道。亲人朋友离世了谓之酸,大家一起喝酒聊天谓之甜,朋友远离家乡谓之苦,生活艰辛谓之辣,说点风趣的话谓之咸。我做的这道‘清蒸鲈鱼’,好多朋友都品尝过。我有位画家朋友老章,曾经到外国去打拼,但是有一天,他说忽然想吃我烧的鲈鱼,于是就回来了,现在他就在现场。”,观众们的视线都投向老章,他立刻站起来,向丁大厨鼓掌致意。现场随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宣布得分时,丁大厨的后援团开始紧张了,台上的丁大厨倒是一脸坦然。分数出来,丁大厨以0.1分之差屈居亚军,获得了十万元的奖励。

回到家,在老顾的评弹声里,丁大厨啜了口老酒,呵呵笑道:“我爸在世时,曾与我说过一副对联:山水花竹,无恒主人,得闲便是主人:富贵贫贱,总难称意,知足便是称意。能拿到亚军,还有十万元奖金,我已经很知足了。过几天,让盛盛拿着这钱去付个首付,房子小一点没关系,够住就行。”

    老章举起了酒杯,说:“丁大厨不愧是丁大厨。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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