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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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2016-2017学年山东夏津县万隆实验中学八年级上月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章,回答问题。

那些疼我的人

文/丁立梅

      ①三月天,蜜蜂从土墙的洞里钻出来,嗡嗡闹着。柳树绿了。桃花开了。菜花更是开得惊心动魄,铺一望无际的黄。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乡下,这个时候,正是青黄不接,有什么可吃的呢?没有的。

      ②我去爬屋后的小木桥。小木桥搭在小河上方,桥下终年河水潺潺。湍急的水流,在幼小的我的眼里,很可怕,我害怕从桥缝里掉下去。那样的害怕,最终会被一种向往所抵消。爬过木桥,就可以到达几里外的外婆家,外婆会给我一只煮鸡蛋,或是一捧炒蚕豆。这是极香的诱惑。

      ③我很幸运,每次都能安全地爬过木桥去。矮矮的外婆见到我,眼睛笑眯成一条缝。她手里正补着衣,或是纳着鞋底,她会立即放下手里的活,去灶边生火。一瓢清水倒进锅里,腾起一股热浪来,我知道,我可以有煮鸡蛋吃了。一脸威严的外公埋怨她:“那是换盐的鸡蛋啊,家里快没盐了。”外婆挡着,说:“小点声,别吓着孩子。”他们在屋里嘈嘈切切地吵。我不管那些的,有外婆护着,有香香的煮鸡蛋可吃,便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现在想来,那时我真是不懂事,不知吃掉外婆家多少的盐,害得外婆一到饭时,便受到外公的责备。

      ④记忆里,也总是体弱,常生病。一病就是半个月。这时有两个女人围着我转,一个是祖母,一个是母亲。光线微弱的茅草房里,祖母的影,隐在半明半暗中,身上有种奇异的温暖。我躺在床上看她,她端一只水碗,放在门后,手里握几根筷子,蹲下身去,嘴里念叨着什么,一边叫着我的名字。“你们不要摸我家的梅呀,让她快快好起来,我给你们烧纸钱。”筷子终于在水碗里站立起来,祖母便长吁一口气,她的祷告灵验了。迷信的祖母,用她自认为可以为我消灾免难的站水碗的方法,一次次为我祷告。祷告完了,她的手,会抚过我的脸,沙子吹过的感觉。岁月锻造得她手的肌肤,很糙。却暖极。她问我:“乖乖,你的病就快好了,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那时摊一块摊饼,是最难得的美味,我每次都会提这个要求。祖母每次都会满足我,家里没摊摊饼的白面,她就去问邻居借。摊饼上好闻的葱花味,香了整幢房。以至于我觉得,生病不是苦,倒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

      ⑤我有过大难不死的几次。母亲说:“有一次出天花,全村八十三个孩子都出天花了,你是最严重的一个。高烧昏迷,不知人事,医生说,没治了,让准备后事。我抱着你,七天七夜没合眼。你呀……”大雪的天,我又突然生病,母亲顶着风雪去找医生,医生来,说,不行,得赶紧送街上的医院去。街离村子,有几十里路,父亲又不在家,风大雪大的,母亲却决定一人,用拖车拖我去医院。母亲就真的上路了,把我用被子里三层外三层地裹好。一路上,母亲跌过不知多少跟头,我却安然无恙。到达医院,医生看着雪人一样的母亲,感动了,立即给我检查,是急性肺炎。晚一会,就难治了。我的病好了,母亲的额上,却留着指长的一块疤,像一条卧着的小蚕。我抚母亲的那块疤,问母亲后不后悔生了我。母亲嗔怪地打掉我的手,说一句:“你呀。”

      ⑥现在,我在织一件毛衣。要冬了,儿子的毛衣嫌短了。我挑橘黄的颜色,选一种小熊猫的图案,这样织出来,一定漂亮非常。想儿子穿上,会极帅气的。儿子在一边看着,问:“妈妈,是给我织的吗?”我答:“不给你织,给谁织呢?”“那么,妈妈,你是宝贝我的吗?”我答:“我不宝贝你,还能宝贝谁呢?”思绪就在那一刻拐了弯,我生命中那些疼我的人,一一浮现出来。我痴痴地想,上帝送他们来,就是为了来疼我的。就像我疼我的儿子一样。世间的美好,原是这样的爱写成的。

      ⑦如今,我的外婆和祖母,都已先后去世了。很安慰的是,她们走时,我在她们身边。她们看着我,最后疼爱的光亮,像淡淡的紫薇花瓣落下,落在我的脸上,留在这个世上。

(1)、感知内容。

①本文写了哪些疼我的人?文章都写了这些人的哪些事?请简要概括。

②文章开头描写优美的乡村景色有什么作用?

(2)、品味语言:文中母亲两次对我说“你呀”,母亲要对我说什么呢?根据语境,发挥想象写下来,并分析包含着怎样的感情?

(3)、回味童年:读完本文,想一想,你有过类似的经历吗?请简要概括在下面的横线上。

(4)、读书质疑。

①文中写祖母为我治病的方法,实际上并不科学,连作者也认为是一种迷信,有人说,这哪是疼“我”,分明是害“我”,你认为呢?

②有人认为,文章的第6小节可以删去,理由是跟文章的主题无关,你同意这种说法吗?为什么?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小题。
                                                                            不一样的爱
      ①有件事,让我特别感激我的父母,觉得他们了不起。长大后,我有时猜想,如果不是那样,我是否已经成为江洋大盗?
      ②那时候,我大概七八岁,和邮电大院里的孩子一起到郊外玩。在河滩上,我们欣喜地发现了大片的西瓜地,西瓜只有皮球大小。确认是西瓜后,所有的小孩都疯狂了。我们扑进瓜地,非常享受亲手摘瓜的感觉。我不知道别的孩子的情况,只知道我见了大的就扔了小的,最后留了两个比皮球大点的西瓜,反正糟蹋了不少。
      ③几个农民是包抄过来的,在呐喊声中,六七个小孩人赃俱获。在把我们押送回家的路上,农民一路恶声威胁,要给这帮小偷灌粪!这让我极度恐惧。在我的记忆中,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用天塌地陷形容那种绝望和自卑毫不为过。我们都知道自己错了,一个个垂头丧气,任凭农民愤怒宣判。六七个孩子排成一行,就那样以小偷的耻辱形象,被揪进了成人的世界。
      ④惨剧才刚刚拉开帷幕。除我之外,所有孩子的家庭,随着农民拿到索赔款的离去,都响起了鬼哭狼嚎般的家暴声。有个叫小梅的领头大孩子,竟然被她父亲吊起来用皮带抽。我心惊胆战地悄悄走过去,然后惊恐地溜走。她的哭叫声和被打时尖利的认错声,非常刺耳。一个院子里,到处是恐怖绝望的哀号,还有父母的怒骂和摔打的声音。
      ⑤我父母给了农民钱,一个西瓜两元,共四元。据说那时九块钱即一个人的月生活费。所以,索赔是巨额的,农民是用西瓜结子再生西瓜的方法计算损失的。我忐忑地等待父母对我的惩罚,但是他们始终谈笑自若,付钱的时候,还笑着调侃了我两句。然后他们就忙自己的事了。当我在院子里惊心游走,听着各家各户痛打孩子的惨烈之声时,我对自己命运的焦虑到了崩溃的地步。
      ⑥然而,我的事就这么过去了,后来居然成为我们家的一个笑谈和趣闻。开始我还无地自容,但我父母始终坦荡安然,他们的笑脸如一面明净的镜子,在那个镜子里,我隐约看到了自己的健康纯净。
      ⑦可惜极度敏感的我,一直到很大才明白我父母的伟大拒绝。他们压根就不接受那些农民对小孩的严厉惩罚。我父母也许自己都不知道,他们与院子里其他父母完全不同的教育方式所给予我的有力呵护和巨大的心灵解放。
      ⑧如果事情相反,我想以我的年龄﹑我的个性,即使不逆反成为小偷,内心的扭曲也是难免的。很多父母对孩子的爱,是从不顾及孩子的感受的。
      ⑨当然,我父母也不是神仙,两个哥哥太捣乱的时候,父亲偶尔也教训他们。但是,我终生铭记的是我父母在我精神危机时刻的笑脸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①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②从未见过开得这样盛的藤萝,只见一片辉煌的淡紫色,像一条瀑布,从空中垂下,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终极。只是深深浅浅的紫,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地生长。紫色的大条幅上,泛着点点银光,就像迸溅的水花。仔细看时,才知道那是每一朵紫花中的最浅淡的部分,在和阳光互相挑逗。

    ③这里春红已谢,没有赏花的人群,也没有蜂围蝶阵。有的就是这一树闪光的、盛开的藤萝。花朵儿一串着一串,一朵着一朵,彼此着,好不活泼热闹!

    ……

    ④这里除了光彩,还有淡淡的芳香,香气似乎也是浅紫色的,梦幻一般轻轻地笼罩着我。忽然记起十多年前家门外也曾有过一大株紫藤萝,它依傍一株枯槐爬得很高,但花朵从来都稀落,东一穗西一串伶仃地挂在树梢,好像在试探什么。后来索性连那稀零的花串也没有了。园中别的紫藤花架也都拆掉,改种了果树。那时的说法是,花和生活腐化有什么必然关系。我曾遗憾地想:这里再也看不见藤萝花了。

    ⑤过了这么多年,藤萝又开花了,而且开得这样盛,这样密,紫色的瀑布遮住了粗壮的盘虬卧龙般的枝干,不断地流着,流着,流向人的心底。

    ⑥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我抚摸了一下那小小的紫色的花舱,那里满装生命的酒酿,它张满了帆,在这闪光的花的河流上航行。它是万花中的一朵,也正是一朵一朵花,组成了万花灿烂的流动的瀑布。

    ⑦在这浅紫色的光辉和浅紫色的芳香中,我不觉加快了脚步。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刷鞋匠的妙招

    公共汽车的门开了,一大群赶着上班的人和挑着担子背着包袱的外地小商贩蜂拥着挤上车来,投币声和刷卡声滴滴嗒嗒响成一片。毫无感情色彩的电子人机械地重复着:“本车为无人售票车,请自觉刷卡或投币……”

    该上的上完了,关车门。司机冲一个小个子乡下人喊:“请自觉投币!”

    小个子的乡下人理了理肩上挎的小木箱,把手中的木凳往地上一放,坐下,很反感地盯了一眼司机,想说什么,但忍住了。从他衣服上闪闪发光的黑色油痕和他随身携带的板凳和木箱我们看得出,他是一个刷鞋匠。

    司机并没因他的反感而放过他,嘴里又说了一声:“大家没有投币刷卡的,请投币刷卡。”嘴里说是大家,但眼睛只盯着刷鞋匠。刷鞋匠有些不自在了,他扬起头对司机说:“我投了的。”“投了怎么没听见响呢?”“是纸币!”“哼,纸币,这些乡下人……”

    司机冷笑着摇摇头,开始发动车子,准备出发。

    这时,出乎他预料的一幕出现了,那个看起来一巴掌打不出三个屁的小个子乡下男人突然跳起来说:“乡下人怎么了?乡下人就该被你怀疑?乡下人给钱坐车还要看你的白眼?”

    司机出乎预料的遭到反击,有点懵了,他把车熄了火,扯下手套,回过头来准备认真地和刷鞋匠吵一架。他说:“乡下人怎么了?乡下人了不起?乡下人坐车可以不给钱?看你们那伙子人,上七八个人,投一两个硬币,还有五毛甚至一毛的。我还冤枉你们不成?”

    刷鞋匠说:“别人买不买票我不知道,我投了币买了票,你就不能冤枉我!”

    车上赶着上班的人们开始鼓噪,司机觉得吵下去没意思,就转身准备继续开车,嘴里却有些不甘地说:“你投没投,只有天知道了!”

    说罢,戴上手套,吹起口哨,准备开车。他的表情激怒了刷鞋匠,刷鞋匠蹭地钻到驾驶台前,一把抢下车钥匙。大叫着:“天知道,今天就要让天知道,把钱箱打开,验钱!”

    司机仿佛是遭到小鸡突然袭击的老鹰,一下子没回过神来。待他反应过来之后,马上恢复了鹰的本色,从工具箱中取出一把铁扳手说:“钥匙拿来!要不,老子把你当抢劫犯给收拾了。”

    刷鞋匠两眼血红地瞪着他说:“你今天就是打死我,也要把这事搞清楚!”

    很快,接到报警的110来了,警察对刷鞋匠说:“就算你买了票的,别闹了,行不?”

    刷鞋匠梗着脖子说:“不行!得开箱!”

    司机扳手握得紧紧的,但当着警察的面又不敢有所作为。警察没办法,就对司机说:“你就把钱箱打开吧!遇上这犟人了,你还真没办法。”

    司机说:“钱箱贴了封条的,只有公司的财务人员能打开。”

    警察给公司打了电话,半小时过后,公司一个经理和财务人员赶来了。经理说:“这不是瞎胡闹吗?这么一箱钱,你就能认出你那一块?”刷鞋匠从口袋里扯出一个牛皮纸做的钱包,里面整整齐齐地排着几张一元面额的钞票。他说:“你查,里面保准有一张钱像这些钱一样,左上角有一小块黑胶布。”

    经理从钱箱里果然找出了一张左上角贴着一小块黑胶布的钱,说:“对,是有这么一块。好了,我宣布你是投了币的。”

    刷鞋匠梗着的脖子一下子软了,他得意地冲司机一扬头说:“听着,是……投……了……的!”声音中竟带有几分哽咽。

    车继续开。我蹭到刷鞋匠旁边坐下,问他:“你咋想出这招的?”刷鞋匠说:“如果你遭怀疑地挨白眼的次数和我一样多的话,你也会想出来的。”

    “你这可是毁损人民币啊!是违法行为!”

    “不碍事,能抠掉,一抠就掉!”刷鞋匠一面说着,一面很认真地抠下一块,给我做示范。

(选自《南方周末》,选文有删改)

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哦,高老头

①高老头是我初中时的政治老师。刚踏进初中的大门,上的第一堂课便是政治。我 们安静地坐在教室里,翘首以待即将揭开神秘面紗的政治老师。谁承想,铃声刚过,一个年近花甲、头发斑白、身材高大的老头一堵墙似的立在了教室门口。

②高老头喜欢给我们讲大道理,更喜欢让我们背政治题。一次他在课堂上抽检背诵情况,好几个同学都背不出来,他顿时火冒三丈。其时,坐在窗户边的我正在入神地看着窗外的一头牛。高老头见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指着我的鼻子说:“你,站起来背一 下。”他大概料定我不会背,本想拿我开刀,杀鸡儆猴。谁知我一站起来,一口气将他布置的题目都背了出来。高老头转怒为喜,慷慨激昂地夸了我一通,要大家向我学习。也许就是从那时起吧,高老头认定我孺子可教,对我特别关心起来。

③那时候我住校,家里穷,不能像一些同学那样花钱到食堂里打菜。每周日下午背着米袋和一罐腌菜返校,就是一周的口粮。高老头不是我们的班主任,但不知怎么了解到我的情况。有一回,我背着米和菜返校时,被高老头叫住,他翻开我的布袋,看了看我带的菜罐没有任何作料的芋头丝。他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④这以后,高老头经常吩咐我放学后到他办公室去,有时是整理作业,有时是帮着批改试卷。我心里惦记着该吃饭了,又不敢违逆老师的旨意,只好老老实实地做事。等我做得差不多了,高老头像变戏法似的端进来一大钵饭菜,全是我平时难得吃到的肉、蛋和豆腐之类。“瞧瞧你这瘦瘦的样子,快吃,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才好。”我想推脱高老头瞪圆了眼睛,不容我分辩:“都打好了,给我吃掉!”我于是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高老头便回归了慈和的样子,眯缝着眼睛怜爱地看着我,就像看着自己家的小孙女。

⑤初三那年,我鬼使神差地迷上了养蚕。从村里的小伙伴那里要到了一些蚕卵,看着它们孵化成小蚕,便精心地侍弄起来。在农村中学,每年中考前气氛都是极度紧张的,老师们恨不得把所有知识一下子塞满我们的脑瓜子。我成绩尚好,被老师们寄予厚望。可惜我心智幼稚,意识不到决定命运的时候就要来了,还像往常一样没有一点紧迫感。 下了课,我就从抽屉里搬出我的蚕宝宝,忘我地摆弄着,有时上课也免不了要偷看几眼。 高老头知道我养了蚕,他看过我摆弄纸盒子,还开玩笑说要我卖给他,一元一条:当时我 红着脸一言不发,生怕他把我的蚕没收了,幸亏他很快走开了。随之而来的月考.我的成绩可想而知地下滑了,班主任、语文老师、数学老师、英语老师……大凡中考必考科目的老师都轮番来教训我。

⑥这时,正好有一位同学央求我把蚕卖给他。他说他妹妹想养蚕都快想夜了,到处都找不到,要我行行好。一开始我不肯,他求了三次,我终于答应了,并千叮咛万嘱咐地 要他转告其妹妹好好养着。那以后,我隔三岔五就问他蚕怎么样了,他总是说养得好好 的,一条都没死,我便放心了。没有了蚕,再加上老师的严格要求,我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中。我学习底子好,成绩节节攀升。高老头每次给我发试卷的时候,都笑 眯眯的,眼神中充满着期待。

⑦那年暑假,我以优异的成绩被一所师范学校录取,父亲很高兴,专门请来厨师在家 里办了几桌谢师宴。那天中午,夏季的烈日也收敛了炽热,变得无比温柔,我家门前的几 棵冬青树摇曳着,送来凉爽的清风。高老头也来了,他喝得满面通红:临别时,高老头把我叫到他身边,摊开手掌,亮出十多个银光闪闪的蚕茧。蚕———买蚕的同学——茧……我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⑧哦,高老头!我真想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可是却没有勇气。那十几个蚕茧,在夏日里泛着锃亮的光芒,直到今天,仍没有消散。

(作者:钟秀华。有删改)

请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父亲和树

陈宝全

①现在,这些苹果树老了,老了的苹果树结不了多少果子,也结不出品相端庄的好果子,觉得没脸活了。它们把地里的肥力吃了太多,根又粗又大,却无法顺应自己的愿望就此倒下。风也懒得理会它们,绕着吹。

②只有父亲理解这些老了的苹果树的心思,他提着斧头进了果园。

③这一片苹果树跟父亲打了三十年交道,它们经历了父亲的中年和老年,父亲经历了它们的一生。它们了解父亲,就如父亲对它们目前所思所想的洞察。

④父亲在动手之前,用手量了这棵苹果树的树干,四作多一点。父亲知道,它的身体里藏着30个年轮。也就是说,上世纪80年代末,它还是一株小树苗,嫩叶在阳光下尽情地舒展,细小的枝条对未来充满好奇和期待。现在,父亲拖着瘦弱的身子,要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介入一棵他亲自栽植的苹果树的命运。

⑤斧头落下去,父亲听到了树皮破裂的声音——虽然这种声音比斧子撞击树干的声音要小很多,却还是被父亲敏感地捕提到了。父亲落泪了。

⑥这几年,这棵苹果树一半枯死,一半硬撑着活了下来,结出的果子像山林里的野果子,酸涩难入口。可父亲心里明白,它为改善我们一家人的生活付出了毕生心血,足以让我们感恩并铭记于心。

⑦上世纪80年代,父亲和大多数李家山的村民一样,刚刚吃饱肚子,从没有去设想未来。作为木匠的父亲,将大把大把的时间用在了修房子上。在他栽下第一批苹果树苗的时候,大片的小麦仍然享有辽阔的土地,是地里的主角。为了保住小麦,人们曾与草作战,把它们统统赶出麦田。在田里,草都不让长,怎么会容忍树长进去?

⑧父亲是在乡村干部的劝说下,才栽下了第一片果树。

⑨果树选择种在院子附近,不是为了管理上的方便,也不是为了看着这些小树苗像孩子一样一天天长大,从而让人感到快乐,父亲是为了看着它们被兔子和羊啃了,被风吹死,被小麦挤赶出去。他在耕地的时候,故意赶着毛驴逼近树苗,让犁铧伤到树根。

⑩尽管如此,仍然有一些倔强的苹果树活了下来,一副要长大成材的样子,父亲妥协了。为此,父亲的果树也在年轮里写下了新的愿景:为人们奉献甘甜的果肉。

⑪到第八个年头,父亲果园里的苹果树开始挂果了。父亲开启了新的生活方式,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进入了一种持续的兴奋状态。按照时序,他在果园里浇水、施肥、疏花、疏果、套袋、摘袋,然后出售苹果,收入一年比一年高,日子也突飞猛进地好了起来。

带着清香的木屑喷溅而出,落在父亲的身上,像是一棵树要对父亲说出的话语。这个年近80岁的老人,挥动几下笨重的斧子,就开始气喘吁吁。他不得不停下来。越进入树干的内部,就越接近远去的时光,父亲难过极了。这棵苹果树勉强支撑着身体,父亲用力推了一下,苹果树开始吱嘎作响,慢慢倒下。没有大树倒下的那种轰然响动,它只是轻轻地躺在了自己生活过的这块土地上。

⑬父亲坐在放倒的这棵苹果树身上,抽了一根烟,像是在进行一次长时间的告别仪式。他将用近一个月的时间,砍倒果园里所有的老树,再把它们劈成木柴。这些带着浓郁芳香的木柴,将陪伴他度过一个漫长而寒冷的冬天。

⑭父亲不再主持果园里的事,只是在天气好的时候,到果园里转转。砍掉了老树的土地,平整而安详,像是卸下了所有的负担,在休憩,在安睡。父亲知道,过上两年,又一批新树苗将在这里郁郁葱葱地长起来。这看似贫瘠的土地,总是会在春秋轮回之间,给劳作的人们以希望和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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