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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2016-2017学年西藏日喀则区一高中高一上期中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文后各题。

血的故事

林海音

    南腔北调的夏夜乘凉会,一直聊到月上中天,还没有散去的意思。

    大家被彭先生的故事迷住了。

    彭先生是张医师的朋友。张医师最近常鼓励大家去验血型。大家都没有动过大手术,对于血的一切不够亲切。

    今晚又谈到了血型。这位彭先生说,作为现代的国民,血型不可不验,而且它或许还有意想不到的妙用呢!

    这时,钱太太开腔了:“干脆说罢,我就怕验出是AB型的!”

    钱太太所以这么说,实在也怪张医师,他曾说AB型是不祥之兆。

     “我丈母娘就是AB型的。”这时,彭先生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钱太太“咯”地笑了:“还管丈母娘的血型呢!”

     张医师紧接着说:“提到彭先生的丈母娘,你们别笑,这里还有段恋爱悲喜剧呢!倒是可以请彭先生讲给你们听。”

    “谈起来,是五年前的事了,”彭先生躺在藤椅上,仰着头,喷着烟,微笑着,他倒真是在做甜蜜的回忆呢!“那时秀鸾在秘书室做打字员,天天从我办公桌的窗前经过。”

    “你就拿眼盯着看!”有人插嘴。

    “不错,我盯着她那会说话的眼睛,淘气的鼻子,甜蜜的小嘴儿……”

    “结果认识了没有?”

    “我们当然有机会认识啦!日子一久,我们就坠入情网了,互订终身。热带的小姐,实在另有她们可爱之处。”

    “台湾小姐?”到这时大家才知道是位台湾小姐。

    “糟糕的就在秀鸾是台湾小姐。”彭先生接着说。

    “我知道,一定是聘金的问题。”有人说。

彭先生悠然地吸着烟,摇摇头:“是我那位老丈人的问题!”

    “我那老丈人真是铁打的心肠,任凭秀鸾怎么哀求,就是不许她嫁给我。”

    “他认准了‘外省郎’没好的。秀鸾跟她爸说,如果不答应,她宁可去死。老头子也说,你要嫁给那小子,我只当你死了。结果,秀鸾还是投进了我的怀抱。”

    “但是关于你丈母娘的AB型呢?”这时钱太太又想起了这件事。

    大家笑起来了,彭先生接着讲:“我是很乐观的,我总以为我们结婚以后,一定会把我们翁婿之间的关系慢慢调整过来。可是一年下来,我的愿望始终就没实现,有时看着秀鸾挺着大肚子进去,就让我风里雨里站在门口,我真想冲进去。可是我心疼秀鸾,到底还是忍住了。”

    “真惨!”林太太不胜唏嘘。

    “倒是我那丈母娘会偷偷出来塞给我点心什么的。”

    “有一天我独个儿上了老丈人家的门儿喽!”

    “好大胆子!”有位先生插嘴。

    “你以为我上门找打架哪,我是报告秀鸾入院待产的消息去了。大胖儿子生下了,算是又见了一代,可是我们的情形并未见好转,老丈人在他女儿面前连半个字都没问过我。”

    “迭格【注】老泰山凶得来!”

    “硬是要不得!”

    “有一天,”这段回忆大概很有趣,彭先生自己也未语先笑了,“秀鸾匆匆忙忙回来了,慌慌张张地说:‘爸爸病了!’‘什么病呀?’‘肠子!肠子要剪断!快走。!唉!我那铁石心肠的老丈人呀!也有一天柔肠寸断了!”

大家听到这里哄然大笑。林太太说:“彭先生,你解恨了,是不是?”

    “不敢!”彭先生虽然这么说,可是仍然可以看出他的轻松。“秀鸾说爸爸需要输血,但秀鸾是A型,小舅子是B型,丈母娘是AB型……”

    “他们都不能给病人输血,买血要五百块钱100CC.共需300CC一千五,秀鸾母女在着急。我对秀鸾说:‘这样说来,你爸爸是O血型的喽?’秀鸾点点头。我说:‘你何必着急呢!现成的大血人在这儿哪!我也是O型的呀!’

    “第二天,我那干巴巴的老丈人,一把拉住我的手,‘你金家伙!你金家伙,’……”

    “你金家伙?是日本话,还是骂人的话?”

    “‘你金家伙’,台湾话‘你真正好’也!我们爷儿俩的手紧紧地握着,两股热血交流,一切嫌隙都被血般的事实给溶化了!彭先生说到这里,向张医师挤了一下眼,微笑着,“所以,我要奉劝诸位,血型不可不验,它实在有意想不到的妙用!”

    故事讲完了,大家觉得非常有趣,林先生首先说:“血型不可不验,明天就去验。张医师,先给我挂个号。”

    “对!对!血型不可不验。”大家同声地说。(有删改)

【注】迭格:吴方言,意为“这个”。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张医师紧接过彭先生的话,让彭先生讲述自己的恋爱悲喜剧,因为他事先知道彭先生的爱情故事很是生动曲折。 B、台湾姑娘秀鸾与彭先生相爱,却遭到了她父亲的反对。为了捍卫爱情,她不惜牺牲亲情,以至于以死抗争。 C、“铁石心肠”的老丈人有一天“柔肠寸断”,这是他改变对女婿态度的起因,而这一情节 设计是作者的匠心所在。 D、这篇小说借助人物之间的对话,讲述了一个与血型有些关系的婚恋故事;巧妙地传达了作品的内在意蕴。 E、这篇小说的内容是关于南腔北调的外省人在台湾的爱情故事。小说带有浓郁的台湾风情,文笔诙谐而又细腻。
(2)、小说一开始就写乘凉会上“南腔北调”,这样写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3)、“外省郎”彭先生有哪些性格特点?请简要分析。

(4)、小说的题目是“血的故事”,但主要内容是围绕血型而展开的,如果以“血型的故事”为题,你认为是否合适?请谈谈你的观点和具体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劳拉的圣诞节

(美)弗朗西斯·格雷·帕顿

    圣诞节后的第一天,埃米莉一边驾驶着汽车,一边幸福地回味着圣诞节时的美好时光,同时,她扭头看了一眼劳拉——她的女儿,此刻,她正静静地坐在自己的身边,美丽而优雅。

    “今天真暖和,真有点儿像是春天了。是不是,劳拉?”她一边收回投向劳拉的目光,一边问道,“不过,这种天气可说不准,明天也许就又会风雪交加了。”

    “是的,妈妈。这鬼天气,就像是克劳狄斯王的笑脸,虽然表面上笑容可掬,实际上他骨子里阴险狡诈得很呢!”劳拉面露羞涩,模样可爱极了。

    克劳狄斯王是谁埃米莉并没有想起来,直到后来她在劳拉的书中看到一本《哈姆莱特》的时候,她才想起来。那一刻,她更加感到当初她和亨利竭尽全力地让劳拉去接受教育是一个多么明智的决定啊!埃米莉的朋友们几乎都认为把劳拉送去私立学校读书是很不明智的,因为在巴尔的摩,许多私立的女子中学也是很优秀的,收费也相对低得多,甚至就是公立的高级中学也很不错,他们中许多人家的孩子都到这些学校读书去了,而且他们父亲的收入要比亨利的多两倍:更何况,鼓励一个女孩养成其无力满足的品住并不是在帮助她。要么,会把她惯坏,要么,会让她痛苦。埃米莉承认这些看法很有说服力,但只是不适用于劳拉。

    由于时间尚早,她的车一直都开得很慢。这时,她的思绪又回到了一个月前那个暗淡的日子。那天,亨利神情沮丧地坐在她的对面,告诉她他失业了。而就在那时,他又收到了住在俄亥俄州的身为中学教师的哥哥的来信,从字里行间看,他们全家已经陷入了困境。严重的胃溃疡正折磨着他:他的一个孩子必须要做一个大的手术;而他的妻子又快要生下双胞胎:他目前已经山穷水尽了,急需500美元。

    “我想他确实急需帮助,”听完亨利的叙述,埃米莉说,“我们有必要给他们寄500美元过去。”“这我也想过,如果给他们寄去500美元,我想我们吃饭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亨利面露难色,犹豫不决。沉思了片刻,才阴郁地说,“但是那样的话,我们圣诞节的安排就要被打乱了。我可不愿意挤占我的保险金。”

    “哦,不!亨利!”埃米莉惊叫起来,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双眼,吃惊地望着亨利,“我们会安排好圣诞节的一切的。我们可以尽可能地压缩开支,把主要精力放在孩子们身上。其实他们只不过是希望能过一个丰富多彩、快快乐乐的圣诞节!”

    “对小孩子来说也许是这样的,但是……”亨利抬眼看了看埃米莉,“但是,劳拉想要什么礼物呢?”

    “她跟我提起过她想要一套芭蕾舞裙,大概需要125美元。她的同学邀请她去参加一些聚会。”

    “亨利,你听我说,圣诞节我是这样安排的,”埃米莉凝视着亨利,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带着孩子们到我们的农场去,在那里,我们不需要为款待客人而发愁,我们一家人还可以一起在田野里散步,唱赞歌……”埃米莉情绪有些激动,目光中充满了神往。

    “好吧,一切都照你说的做。但是,劳拉那里你去跟她好好地解释一下吧。”

    “哦。可怜的爸爸。”当埃米莉把家里目前的情况向劳拉说明以后,美丽的劳拉难过地哭了,“那他今后该怎么办呢?”

    埃米莉心头一酸,紧紧地拥抱住劳拉,“孩子,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圣诞节的前几天,埃米莉一家来到了他们的小农场。那是很多年以前亨利买下来并且一直保留至今的一块土地,虽然只有6英亩。在农场里,埃米莉一家享受着田野的宁静与安详,孩子们对他们的礼物都非常满意:送给男孩子们的礼物有各种球、安装工具、故事书籍,还有许多从出售廉价小商品的杂货店里买来的没有用或没有多少价值的东西;送给劳拉的礼物则是埃米莉从一家出售二手艺术品的店里买来的一幅画和一枚原本属于亨利母亲的小胸针。劳拉微笑地接过她的礼物,说:“谢谢爸爸、妈妈,我很喜欢这些礼物。”然后高高兴兴地把画挂在她的床头,把胸针别在她的胸前。

正是由于劳拉的喜形于色,才给埃米莉全家增添了节日的气氛。你瞧她不是用斧头劈木材,就是和弟弟们一起玩耍嬉戏,或者是帮着埃米莉做饭,给火鸡肉撒上佐料,再就是和他的父亲一起谈论一些最近发生的政治新闻……总之,她看起来显得非常快乐!

    埃米莉逐渐减慢车速,把汽车稳稳地停在了学校门口,“我每天都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您的,妈妈。这个假期过得真是太美好了,我非常喜欢那幅画和那枚胸针。”劳拉吻了一下埃米莉,转过身,沿着校园的小路,快步向前走去。

    在回家的路上,埃米莉在集市上买了一把美丽的花,鲜花散发出阵阵幽香,弥漫了整个车厢。那朵朵盛开的鲜花使她想起了那件芭蕾舞裙,想起了世界上一切纯真的、值得自豪的、朦胧的美,而所有这些,都应该属于劳拉……(李威译,原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下列小题。

价值

刘永飞

    苏国良还没回到村里,却已成为村人的笑柄。

    起初,村人将信将疑,可是待苏培盛回来之后,一切得到证实,原来苏国良还真是个“二百五”。

    苏培盛是腊月二十七的下午回到村子的,当晚已有多家备宴来请。席宴间,主人极尽奉承之能事,说他是村里的致富带头人,还说什么“国有邓小平,村有苏培盛”。

    苏培盛听了这句话,噗的一声吐出酒菜,差点笑岔了气儿。他说,这是哪儿跟哪儿呀,我是一小偷,能和邓小平比吗?

    主人说,“别管黑猫白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这不是邓小平说的么,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难听。你看看这几年村里起了多少高楼,哪一栋不比外村的气派,这都是您的功劳呀,要不然,光凭他们出去打打工能盖起这样的楼?下辈子吧。再说了,这都啥年代了,小偷咋啦,我看比那些贪官污吏高尚多了,还是那句话,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酒肉吃完,好话说尽,主人这才借着酒劲儿说出了自己的小九九。说什么自家的孩子不是读书的料,又说考上了大学又能怎样呢,还不如趁早跟你培盛叔出去历练历练。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培盛自然无法拒绝,他吐掉牙签说,行,年后跟我走,只要别学苏国良就成。

    不会的,不会的,酒桌旁一直沉默寡言的后生信誓旦旦地说。

    酒足饭饱,苏培盛打着嗝,在主人一家的簇拥下,歪歪斜斜地走了。

    一年前的这一天,苏培盛也是这样从苏国良的家里走出来的,那时候和现在唯一不同的是,苏培盛眼里噙着泪花,他在门口心情复杂地拍了拍苏国良的肩膀说:“放心跟我走,今后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

    可是,谁都没有料到平日里并不憨傻的苏国良第一单“买卖”就搞砸了。在这之前,苏培盛在技术和心理上亲自培训他。在培训心理时,苏培盛说,干这行最重要的是不能紧张,要装得跟没事儿人似的。

    他还说,别怕被人抓住,你要谨记,现在已不像早些年,如今管闲事儿的人越来越少了。当然,即使碰到个“愣头青”也没关系,咱们人多,稍微一打掩护就能脱身。

    那是个星期天,一个妇女怀抱着一个哭个不停的婴儿去医院,幸运的是一车人没一个给她让座的,这就大大降低了“做活”的难度。

    更可喜的是,那妇女从口袋里取纸巾时忘了拉拉链,厚厚的皮夹子裸露在外,这可真是无赐良机!可是,就是这闭上眼睛也能十拿九稳的活儿,愣让苏国良搞砸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飞就飞了吧,尽管小组成员对苏国良不满,苏培盛还是替他说好话,他说,谁没个第一次呢。

    其他成员问苏国良那么容易的事儿为什么不伸手,他说觉得良心上过意不去,还说一看就是乡下来的,没了钱孩子的病怎么办?那不是要人家的命吗?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不乐意了,他们说敢情就你有良心,有良心你还干这行?

    这次也就算了,关键是接下来的几单活儿全砸了。做贼不偷东西,在团伙里是大忌,你总不至于让别人养吧。

    促使苏培盛让他离开的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儿,那次,也是在公交车上,偷窃对象是个老人。苏培盛知道苏国良的毛病,只让他打掩护,可是就当自己人逼近老人时,苏培盛却清晰地看到苏国良趁一个刹车,猛地将老人撞了一个趔趄。老人警惕了,生意又砸了。

    看着小组成员一张张愤怒的脸,苏培盛平静地说,国良,你走吧。可,他是个老人呀,我实在不忍心……好啦,苏培盛打断了他的话,他说,我需要的是个能偷东西的贼,而不是个有良心的人!

    这不,苏国良离开的消息传到村里,村人的嘴巴都快笑歪了,他们说:“良心,良心能值几个钱,他们家祖孙三代倒是都讲良心,结果呢,穷得连个婆娘都找不到……”

    新年到了,归来的人都在庆祝一年的收获,唯有苏国良家冷冷清清。去年的今天父亲还在,甚至老父亲求苏培盛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父亲说自己无能,连给孩子找个媳妇的本事都没有,他希望苏培盛能把苏国良带出去。他知道,父亲说这番话时,内心一定很痛苦。

    野外,爆竹声四起,许多人家都在拜祖。直到夜幕降临,苏国良才买了纸,默默地去了祖坟,他要请列祖列宗回家过年。

    远远的,他见自家的坟地里有火光跳动。这么晚了,谁会来我家坟地呢?走近了,他看到一个身影堆坐在父亲坟前。火光暗淡下来,眼前一片模糊。

    “二爷,您千万别怨我,不是我不收国良,而是我不忍心看他变成一个跟我一样的人,二爷,我虽不讲良心,可是我知道良心金贵呀。当初要不是您在大灾之年宁可全家饿肚子也要来救济我这个孤儿,怕是我的尸骨早就没了呢。二爷呀,今天这世道坏啦,不是良心不值钱了,是良心太贵重了,一般的人已经拥有不起了……”

    这是苏培盛的声音,苏国良听着听着,再也忍不住地蹲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选自《小说月刊》2014年第8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细马回家

曹文轩

    细马确实是一个很有主意的男孩。他已暗暗行动,准备离开油麻地,回他的江南老家。他去办户口的地方,想先把自己的户口迁出来。但人家笑话他:“一个小屁孩子,也来迁户口。”根本不理他。他就在那里软磨硬泡。管户口的人见他不走,便说:“我要去找你家的大人。”他怕邱二爷知道他的计划,这才赶紧走掉。他也曾打算不管他的户口了,就这么走了再说,但无奈自己又没有路费。现在,他已开始积攒路费。他把在放羊时捉的鱼或摸的螺蛳卖得的钱,把邱二爷给他买糖块吃而他没有买糖块吃省下的钱,全都悄悄地藏到床下的一只小瓦罐里。

    当然,细马在暗暗进行这一计划时,也是时常犹豫的。因为,他已越来越感受到邱二爷是喜欢他的,并且越来越喜欢。他不会游泳,而这里又到处是河。邱二爷怕他万一掉进河里——这种机会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也实在太多了——就教他学游泳。邱二爷站在水中,先是双手托着他的肚皮,让他在水中扑腾,然后,仅用一只手托住他的下巴,引他往前慢慢地游动。一连几天,邱二爷就这么耐心地教他。邱二爷是好脾气。细马终于可以脱开邱二爷的手,向前游动了,虽然还很笨拙,还很吃力,仅仅才能游出去丈把远。

    那天,邱二爷在河边坐着,看着他游,后来想起一件什么事来,让细马不要游远了,就暂时回去了。细马突然起了要跟邱二爷淘气一下的心思,看着邱二爷的背影,就悄悄躲到了水边的芦苇丛里。邱二爷惦记着水中的细马,很快返回,见水面上没有细马,一惊:“细马!细马!……”见无人答应,眼前只是一片寂静的水面,邱二爷又大喊了一声“细马”,纵身跳进了水中。他发了疯地在水中乱抓乱摸。在水底下实在憋不住了,才冒出水面:“细马!细马!……”他慌乱地叫着,声音带着哭腔。细马钻出了芦苇丛,朝又一次从水底冒出来的邱二爷,露出了大门牙,笑着。邱二爷浑身颤抖不已。他过来,揪住细马的耳朵,将他揪到了岸上,然后操起一根棍子,砸着细马的屁股。这是细马来到油麻地以后,邱二爷第一次揍他——第一次揍就揍得这么狠。细马哭了起来,邱二爷这才松手。细马看到,邱二爷好像也哭了。

    这天深夜,细马觉得有人来到了他的床边。他半睁开眼睛,看到邱二爷端着一盏小油灯,正低头查看着他的被棍子砸了的屁股。邱二爷走了。他看着昏暗的灯光映照下的邱二爷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然后闭上双眼。不一会,就有泪珠从眼缝里挤了出来。细马想起,邱二爷去江南向他的父亲提出想要一个孩子,而他的父亲决定让邱二爷将他带走时,邱二爷并没有嫌他太小,而是喜欢地将一只粗糙的大手放在了他的脑袋上,仿佛他此次来,要的就是他。而当他听父亲说要将他送给二叔时,他也没有觉得什么,仿佛这是一件早商量好了的事情。他在那只大手下站着,只觉得那只大手是温暖的……

    但细马还是计划着走。夏天过去之后,细马与邱二妈又发生了一次激烈的冲突。邱二妈向邱二爷大哭:“你必须马上将他送走!”

    邱二爷是老实人。邱二爷与邱二妈成家之后,一般都听邱二妈的。他们家,是邱二妈作主,邱二爷只是随声附和而已。他想想细马在油麻地生活得也不快活,就不想再为难细马了,就对细马说:“你要回去,就回去吧。”他去把细马的户口迁了出来。

    邱二爷把细马送到县城,给细马买了一张长途汽车票,又买了一些路上吃的东西。邱二爷很想将细马一直送回家。但他有点羞于见到细马的父亲。再则,细马已经大了,用不着他一直送到底了。

    细马上车后,将脸转过去看邱二爷。他看到邱二爷的眼睛潮湿着站在秋风里,一副疲惫而衰老的样子。细马还发现,邱二爷的背从未像今天这样驼,肩脚从未瘦得像今天这样隆起,脸色也从未像今天这样枯黑——枯黑得就像此刻在秋风中飘忽的梧桐老叶

    细马将脸转过去哭了。

    车开动之后,细马又一次转过脸来。他看到了一双凄苦的目光……

    第二天黄昏时,桑桑正要帮着将邱二爷的几只在河坡上吃草的羊赶回邱二爷家时,偶然抬头一看,见路上正走过一个背着包袱的孩子来。他几乎惊讶得要跳起来:那不是细马吗?但他不相信,就揉了揉眼睛,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前走着,仔细地看着:细马!就是细马!他扔掉了手中赶羊的树枝,翻过大提,一路往邱二爷家跑。一边跑,一边大叫:“细马回来了!细马回来了……”

(节选自《草房子》)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戏王

曹洪蔚

    汴梁人爱听戏,听的是梆子戏。那腔调高亢、激越、悲壮,还透着柔媚,带着悠扬,百听不厌。

    刚解放那会儿,汴梁城梆子戏唱得最好的数黑妮儿。黑妮儿不是妮儿,是个大小伙子,演关公,师从全才须生“关大王”王海晏。黑妮儿演戏,唱念做打,有板有眼,章法讲究,口中有词,脚下有步,手眼有戏。一开腔,声震屋瓦,响遏流云,余音绕梁。尤善“噙腔”绝技,让人大呼过瘾。

    黑妮儿生在祥符乡下,家贫。五岁时,爹爹与人签下“任由打骂,死病无关”的契约后,把他留在了学戏的义成班,自此成为梨园弟子,开始艰难地练功学戏。

    黑妮儿似有天赋,唱念做打,样样精湛。唱功尤为奇绝。黑妮儿自创的“脑后音”堪称一绝,高亢豁亮,挺拔圆转,有曲尽而余音不绝之妙。《单刀赴会》《关公挑袍》,都是他的拿手好戏。

    汴梁城有个叫白孩儿的,特喜欢黑妮儿的戏,场场不落。白孩儿住砖桥街.是汴梁城的老门老户,家里开有“白家汤馆”,专卖羊肉鲜汤。白家的羊汤在汴梁城也是一绝。铁锅大灶,木柴烧锅,先大火煮沸,再小火慢炖,自三更熬至日头露脸儿,汤浓肉烂,汁白如奶。喝汤时,滚头儿舀汤,溜边儿添油,再撒上一层香菜末子,加入炸好的辣椒油,那鲜,那香,那辣,扑鼻而来,让人如入仙境。

    黑妮儿的腔,白孩儿的汤。这是汴梁城市井百姓公认的“两大好”。按说,这腔,这汤,互不沾边儿,后来却有了故事。

    黑妮儿在相国寺永安戏院唱红以后,成了戏班子的头牌,就有些飘。深秋的时候,黑妮儿嗓干发疼,茶饭不思,有人撺掇他去喝白家羊汤。黑妮儿去了一喝,如饮天泉,再也割舍不下。白孩儿对黑妮儿心生崇拜,每回喝汤都给予特殊关照。喝了一个礼拜后,黑妮儿自觉神清气爽。喉头生津,不见痛感,连连击掌,“好汤,上等好汤。”

    冬天就到了。这天,一大早就飘起了雪花,赶着喝汤驱寒的人多了起来。白孩儿正忙着盛汤端汤,见一半大小子抱一铜锅过来了,说唱戏的黑妮儿师父嫌天冷,支派他把羊汤打回去喝。白孩儿听了,知是黑妮儿在耍大牌呢,就对来人说:“回去告诉你师父,白家鲜汤需现盛现喝,从不离店卖汤,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

    隔了几日,黑妮儿又来喝汤,脸就有些红,关公一样。临走,对白孩儿说:“戏有戏路,行有行规,祖上的规矩就是不能破。白师傅,黑妮儿佩服您。”说罢,躬身一拜,走了。

    白孩儿依旧爱听黑妮儿的戏,还是一场不落。

    有一阵儿,黑妮儿没来喝汤,也没了演出。白孩儿一打听,说是被发配回老家祥符农村了。上面让他唱样板戏,黑妮儿不从,谎说自己除了演关公,其他演不了。

    白孩儿听了,对黑妮儿心生佩服:好,有骨气,关公气派。他决定去乡下看看黑妮儿。

    见到黑妮儿后,白孩儿的眼泪就下来了:才几天工夫,黑妮儿就成了另一个人,黑瘦,眼窝塌陷,一说话,嗓子像漏气风箱。活关公,不能这样毁掉啊!

    拉着黑妮儿的手,白孩儿说:“你不能这样糟践自己呀,你要相信,老百姓爱听关公戏,早晚有你登台亮嗓的那一天。”

    白孩儿趁天黑,把黑妮儿接回了汴梁城,每天给他盛一碗头道鲜汤,端过去。不到半个月,黑妮儿面色红润,嗓音通透,又找回了一个活关公。白孩儿每天五更起床,陪黑妮儿到城北的黄河滩去吊嗓,听黑妮儿咿咿、呀呀、啊啊,一脸的惬意。

    一晃过去了十多年,古装戏又重返戏剧舞台。活关公黑妮儿也迎来了他的人生第二春。羊汤的滋润,不间断的吊嗓练功,使他的唱功日臻成熟。他扮演的关公,端庄肃穆而不失凛然神威,一登台,便赢得满堂彩。黑妮儿又尝试演新的角色,公演后,再次轰动汴梁。黑妮儿获得了当年的戏剧“梅花奖”,人称“豫东红脸王”。

    领奖回来,黑妮儿直接去了白家汤馆,把奖杯证书往白孩儿的怀里一塞,说:“从明儿个开始,我每天早上在你汤馆门前唱一个小时戏,权当练嗓儿。不过,赏我一碗羊汤喝。”

    如今,在汴梁城,黑妮儿的腔,白孩儿的汤,依然是百姓喜欢的“两大好”。虽说唱戏的不再是黑妮儿,盛汤的也不再是白孩儿。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箬叶飘香

刘国芳

    快过节了,李家村的李茂老汉要去王坊村摘箬叶。这一带只有王坊村附近长着野生的箬竹,是在王坊村通往后山的路上。

    每到端午节,那里的路两边全是飘着清香的箬叶,很多人都会去摘箬叶。这样,王坊村来来往往都是人。快过节的那几天,王坊村很热闹。

    吃过早饭,李茂老汉拿把剪刀出门了。说是摘箬叶,其实是剪,用剪刀一片一片把箬叶从箬竹上剪下来。但出门后李茂老汉没有直接去王坊村,而是在村里转,他先转到了李婆婆家门外,喊:“李婆婆——李婆婆——”

    没人回答他。

    李茂老汉仍喊:“李婆婆,人呢?”

    隔壁的李长水应了一声,说:“李婆婆不在家,身体不好,前两天被她妞接到抚州去了。”

    李茂老汉说:“李婆婆也走了,我们村又少了一个人。”

    李长水说:“还有李发财,年纪大了没办法,也被他崽接走了。”

    李茂老汉又长叹一声说:“都走了,村里没几个人了。”

    李长水说:“哪天你也会去你崽那里,到时村里真就没几个人了。”

    李茂老汉说:“我不去城里,住不惯,要去早去了。”

    李长水说:“那是,我也不愿去城里。”

    李茂老汉没把这话继续下去,只问:“你去王坊村摘箬叶吗?”

    李长水说:“去。”

    李茂老汉说:“村里还有谁去,喊了一起去。”

    李长水说:“还有三公和旺根。”

    李茂老汉说:“去喊他们。”

    很快,他们见到了三公和旺根,几个人一起出村。路上,李茂老汉看看他们几个,叹一口气说:“村里就剩下我们几个老家伙了。”

    李长水说:“没想到现在乡下会变成这样。”

    旺根说:“以前村里热热闹闹的,多好。”

    三公说:“等我们老了,村里估计一个人都没有了。”

    说着,几个人一起叹气。

    不一会儿,他们到了王坊村。很多人在这里摘箬叶,认识的人相互打着招呼。一个说:“你也来了。”一个答:“来了。”

    穿过王坊村,是一条通往后山的路,路两边的箬竹上长满了翠翠绿绿的箬叶。李茂老汉他们就在路边停下来,拿剪刀一片一片把箬叶剪下来。箬叶一股清香,李茂老汉把剪下来的箬叶放在鼻子下闻,说:“这箬叶真香,闻到它的味道,就像闻到端午节的味道。”

    大家纷纷说:“是有端午节的味道。”

    每人剪了一大把箬叶,够包粽子了。但他们没走,仍在那儿待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竟然还有一家老小开着车来的城里人。看了一会儿,李茂老汉说:“看见这么多人,我就想起以前我们村也是这样热闹。”

    几天后,李茂老汉再次去了王坊村,这次没有带剪刀,而是找了把锄头来挖箬竹,连根一起挖。差不多挖了一个上午,他挖了一大捆,扛在肩上往回走。路上,有人见他扛着一大捆箬竹,就问:“你挖这些箬竹做什么?”

    李茂老汉说:“我想把这些箬竹栽在我们村子边上。”

    回来后,李茂老汉在村外的路边栽起那些箬竹来。从挖坑到浇水,他忙了整整一个下午。全部栽完,已是傍晚了,李茂老汉累坏了,坐在路边歇着。忽然,李茂老汉发现他栽的箬竹长大了,蓬蓬勃勃地把路两边都长满了。有几个人来了,李茂老汉见了,喊着他们说:“你们去哪里?”

    他们说:“来这儿摘箬叶呀。”说着,他们拿出剪刀,一片一片把箬叶剪下来。李茂老汉闻到一股箬叶的清香。这香味让李茂老汉兴奋起来,说:“箬叶飘香,你们闻到了吗?”

    他们说:“闻到了。”

    李茂老汉说:“闻到它的味道,就像闻到端午节的味道。”

    几个人说:“是有端午节的味道。”

    李茂老汉又说:“你们知道吗?这些箬竹是我栽的。”

    他们说:“知道,你做了一件好事。这些天每天有人来摘箬叶,连城里的妞和崽有的也回来了,我们村一下子热闹了,像过节。”

    李茂老汉笑了。这时一个人拍着他说:“老茂老茂,你怎么睡在这里?”

    李茂老汉被人拍醒了,揉揉眼,才知道自己刚才是在做梦。看着路两边那些他刚刚栽下的箬竹,李茂老汉又笑了。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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