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2016-2017学年黑龙江哈尔滨三中高二上期中考试语文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四世同堂(节选)

    在老人生日的前一天,种着他的三亩地的常二爷进城来看他。德胜门已经被敌人封闭,他是由西直门进来的。背着一口袋新小米,他由家里一口气走到祁家。虽然他比祁老人小着十好几岁,可是,当初不知怎么论的,他们彼此竟以兄弟相称。

    常二爷每次来访,总是祁家全家人最兴奋的一天。久住在都市里,他们已经忘了大地的真正颜色与功用,及至他们看到常二爷,他们才觉出人与大地的关系,而感到亲切与兴奋。他们愿意听他讲些紧紧与生命相联,最实际、最迫切的问题。听他讲话,就好象吃腻了鸡鸭鱼肉,而嚼一条刚从架上摘下来的、尖端上还顶着黄花的黄瓜,那么清鲜可喜。

    听到常二爷的声音,老人从心里笑了出来,急忙地迎到院里。院中的几盆石榴树上挂着的“小罐儿”已经都红了,老人的眼看到那发光的红色,心中忽然一亮;紧跟着,他看到常二爷的大腮帮,花白胡须的脸。他心中的亮光象探照灯照住了飞机那么得意。

     “常老二!你可好哇?”

     “好噢!大哥好?”常二爷把粮袋放下,作了个通天扯地的大揖。

    小顺儿的妈闻风而至,端来洗脸水与茶壶。天佑太太也振作精神,慢慢地走进来。

    大家团团围住,看常二爷喝茶,吃面,听他讲说今年的年成和家中大小的困难,都感到新颖有趣。最使他们兴奋的,是他把四大碗面条,一中碗炸酱和两头大蒜,都吃了个干净。吃完,他要了一大碗面汤,几口把它喝干,而后挺了挺腰,说了声:“原汤化原食!”

    大家的高兴,可惜,只是个很短的时间的。常二爷在打过几个长而响亮的饱嗝儿以后,说出点使大家面面相觑的话来:“大哥!我来告诉你一声,城外头近来可很不安静!偷坟盗墓的很多!”

     “什么?”祁老人惊异的问。

     “偷坟盗墓的!大哥你看哪,城里头这些日子怎么样,我不大知道。城外头,干脆没人管事儿啦!你说闹日本鬼子吧,我没看见一个;你说没闹日本鬼子吧,黑天白日的又一劲儿咕咚大炮。打下点粮食来,不敢挑出去卖;不卖吧,又怎么买些针头线脑的呢?近来就更好了,王爷坟和张老公坟全教人家给扒啦,我自己的那几亩旱也不收、涝也不收的冤孽地和那几间东倒西歪痨病腔子的草房,都不算一回事!我就是不放心你的那块坟地!大哥,你托我给照应着坟,我没拿过你一个小铜板,你也没拿我当作看坟的对待。每年春秋两季,我老把坟头拍得圆圆的,多添几锹土;什么话呢,咱们是朋友。那点地的出产,我打了五斗,不能告诉你四斗九升。心眼放正,老天爷看得见!现在,王爷坟都教人家给扒了,万一……”

    大家都感到问题的严重,而都想不出办法来。瑞宣只说出一个“亡”字来,就又闭上嘴。他本来要说“亡了国,连死人也得受刑!”可是,说出来既无补于事,又足以增加老人们的忧虑,何苦呢,所以他闭上了嘴。

天佑太太说了话:“二叔你就多分点心吧,谁教咱们是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呢!”

     “就是啊,老二!”祁老人马上也想起话来,“你还得多分分心!”

     “那用不着大哥你嘱咐!”常二爷拍着胸膛说:“我能尽心的地方,决不能耍滑!说假话是狗养的!我要交代清楚,到我不能尽心的时候,大哥你可别一口咬定,说我不够朋友!”

    常二爷看见祁老人眼中的泪,不敢再说别的,而只好横打鼻梁负起责任:“得啦,大哥!什么也甭再说了,就盼着老天爷不亏负咱们这些老实人吧!”说完,他背着手慢慢往院中走。来到院中,他故意的夸奖那些石榴,好使祁老人把眼泪收回去。祁老人也跟着来到院中,立刻喊瑞丰拿剪子来,给二爷剪下两个石榴,给孩子们带回去。

    这时候,天佑太太在屋里低声的叫瑞宣:“老大,你搀我一把儿,我站不起来啦!”

瑞宣赶紧过去搀住了她。“妈!怎么啦?”瑞宣的手碰着了她的,冰凉!扶她卧倒,他呆呆地看着她的瘦小的身躯。他不由得想到:她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去,而死后还不知哪会儿就被人家掘出来!他是应当在这里守着她呢,还是应当象老三那样去和敌人决斗呢?他决定不了什么。

(1)、下列对小说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最恰当的两项是(  )(  )

A、小说以时间为顺序,描写祁家人在常二爷拜访时情绪波动的情景,生动地展现了抗战时期沦陷区北平百姓的生存状况。 B、常二爷比祁老人小十多岁,他们彼此竟以兄弟相称,文章以“当初不知怎么论的”相评论,强调这样相称极为反常,不为人们所认可。 C、人物语言个性化,如常二爷“说假话是狗养的”“就盼着老天爷不亏负咱们这些老实人吧”,虽然粗鲁和愚昧,但符合农民身份,真实可信。 D、从人物对话来看,瑞宣是天佑太太的儿子,祁老人的孙子,他是一个有思想的爱国青年,但在犹豫之中,还没有走上反侵略的新生之路。 E、常二爷说到的乡下偷坟盗墓的事,对天佑太太打击最大,她担心自己死后也会被人挖起,突然无疾而恙,站不起来,以至需要儿子搀扶。
(2)、第三段画线处的景物描写,即“院中的几盆石榴树上挂着的‘小罐儿’都已经红了”一句,有哪些作用?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3)、小说在刻画常二爷这个形象时,突出了他的哪些性格特征?请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平淡的事

彭家煌

几天前由北平来了个穷友,没屋子住。我替他找了两天的房子,找着了一个挂眼科牌子的医生家的一间后楼,即刻就叫他搬进去。匆忙的我不过记住了前门两边的白墙上写着“照原眼科”,也仿佛记着这医生是姓曾而已。 

翌日,我那朋友走来和我谈天。 

“昨晚那个房东走到我房里向我借一块钱买米,吓吓吓!” 

第二天,我在微光中找来找去,不知如何始终找不着“照原眼科”几个字,但是看见前门的墙壁两边有白粉的一幢房,“大概这就是的吧!”我是怀着“连一块钱都得向生朋友告贷,贫穷到这样子!”的心情去的,但进门一观察,那客堂间也点着洋灯,灯下也有两个老妈子似的顾客请他看眼睛,靠窗也陈设一张只开了两道裂缝的桌,东边墙下也摆着小圆台,台上也搁着好几瓶药水,台边还有两个一只脚都不短的藤椅。至于他本人,身上却穿着呢大衣,旧靴子上也盖着呢布,一见还知道他是穿穿西装裤的。他手中拿着揩眼睛的棉花,一见有人推门,就脸色苍白起来,知道是我,才浮出微笑,轻着脚步走近我,低声的温和的说:“夏先生在家。” 

我微笑着颠颠头。上楼时,我循环的默诵着:“难道真一块钱没有吗?——这江湖医生——这骗子。” 

在后楼,我不耐久坐,我们就下楼,走过客堂间时,老夏说:“曾先生,我们去喝酒吧!” 

他连忙鞠着躬:“好的,好的,我马上就来,请先走一步。” 

我们走到街的尽头,发现一酒馆。那酒馆不仅小,而且很模糊,里面两个桌,全用灰尘装饰着。一个鼻眼不分明的半大孩子走拢来问我们要什么,我就要了两斤酒。 

不久,曾先生笑嘻嘻的擦着手走进来了。三人就了座,我叫孩子拿酒来,又叫他买了八个子花生米。曾先生又擅自在柜台上弄了一碟发芽豆,又弄了一碟海蜇皮。 

“听说先生差了一块米钱,心里很过意不去,现在可有了?” 

“不要紧,已经赊了一块钱的米。我们喝酒吧!——这地方真好!这老板是好人,很可怜的!——她常常到我那里看眼睛,我不要她的钱。她钱不够,我就入了五块钱的股。所以,我在这里很随便的,常常来!“ 

“酒倒是少喝的好,曾先生,你何不好好把你的行业振兴一下?”我说。 

“不行!”他摇着头笑“我倒霉,连这个都没有!”他忽然把脚举起来:“你看,我这个皮鞋,底穿了,前面开了口,走起来,他冒烟。” 

我们不禁笑起来。 

“你每天也有多少收入喽?”我问。 

“没有一定,两毛,四毛,有时还倒贴。穷人多啊!一块钱看一回的。一个月难得有几次。” 

“像你这样是不行的。这鬼世界是全靠外样子,不怕你本事怎样好。”我愤愤地说。 

他只温和的笑。 

“是呀。曾先生,据前楼的人说,你的手术很不坏,你只要好好的把诊所布置得像个样,把身上弄整齐点,在门口挂个招牌,在弄堂口还挂个更大的,也定一个章程,门诊几何,出诊几何,架子一挺,人家自然不会小看你,像你这样两毛四毛,有时还送诊,有时还……那是……” 

老夏也说了一大篇。 

“这是没有办法的!”他摇头坚决的说,“他们都是穷人末!顶多只能收点药钱。——你们以为我是好人吗?其实我也很坏的,是穷人,到我这里来,他们都是别处诊不好的,他们没有钱谁给他诊。这种人,我是欢喜给好药,一次二次就好了,阔人就不同了,一次诊得好的,我给他分做几次诊,多弄他几个钱,其实我是很坏的。” 

“像你这样的人,是不能存在的。我劝你以后还是把牌子挂出来,好好的干一下,免得受苦!”我说。 

他还是温和的笑,连连把酒往口里送,酒完了,又再叫两斤。 

“是的,牌子原先挂的,在弄堂外头,因为警察要捐钱,才取下来的。” 

他已经很醉了,话便滔滔不绝。 

“原先我生意很好,每月赚二百多块钱,那不是现在这个地方,这是去年搬来的。那时候,我的日子很好过,我把老娘由乡下接来住,请了两个听差,门诊是一块二,没有钱的就减半,看人说话。不料去年革命,我的诊所烧得干干净净,好,没有想到这个革命把我打倒了。搬到这里之后,凑巧,闸北办市政,一条马路修上大半年,交通断绝了,简直没有人上门。好,这个市政又把我打倒了。三四月间落起黄霉雨来,你想谁肯爬过烂泥堆里走过丈多深的水沟到我这里来呢? 

“好,这个黄霉雨又把我打倒了。房钱欠七个月,生意没有,我吃的是身上的衣服,是木器。我牌子是有的,弄堂外有块大的,前门的壁上写着‘照原眼科’四个大字,但是我给不起捐钱,警察天天来要,起首我就把外面的牌子取下了。昨天他又来了。我就把墙上的字也粉了,省得他来麻烦。 

“可是牌子一取消,就简直更没有瞎子能找得着我了。好,这个警察捐又把我打倒了。” 

他不再笑了,两手撑着头,慢慢的伏在桌子上。 

“这个人很可怜。老黄,你是欢喜把自己妻子儿子都上小说的,也把他上一上小说吧。哈哈!”老夏说。 

“但是——唉,在这年头,这玩意早已不时髦了,这事情,太平淡了,上了小说不会有人看的。” 

我禁抑着奔放的热情坚决的这样回答。 

一九二八,十二,二五日于上海(节选自厦门中学生助手微信公众号,有删改)

现代文阅读Ⅱ;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记懒人

老舍

一间小屋,墙角长着些兔儿草,床上卧着懒人。他姓什么?或者因为懒得说,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大家只呼他为懒人,他也懒得否认。

在我的经验中,他是世上第一个懒人,因此我对他很注意:能上“无双谱”的总该是有价值的。

幸而人人有个弱点,不然我便无法与他来往;他的弱点是喜欢喝一盅。三杯下去,他能暂时的破戒——和我说话。我还能舍不得几瓶酒么?所以我成了他的好友。

他的话极其天真,因为他的脑子是懒于搜集任何书籍上的与旁人制造的话的。他没有常识,因此他不讨厌。他确是个宝贝,在这可厌的社会中。

据他说,他是自幼便很懒的。懒人的妈妈怀了他一年半,因为懒得生产。他的生日,没人晓得:妈妈是第一个忘记了它,他自然想不起问。他的妈妈后来也死了,他不记得怎样将她埋葬。可是,他还记得妈妈的面貌。妈妈,虽在懒人的心中,也难免被想念着;懒人借着酒力叹了一口十年未曾叹过的气;泪是终于懒得落的。

他入过学。懒得记忆一切,可是他不能忘记许多小四方块的字,因为学校里的人,自校长至学生,没有一个不像活猴儿,终日跳动;所以他不能不去看那些小四方块,以得些安慰。最可怕的记忆便是“学生”。他记得“学生”——一群推他打他挤他踢他骂他笑他的活猴子。他是一块木头。被猴子们向四边推滚。他似乎也毕过业,但是懒得去领文凭。“老子的心中到底有个‘无为’萦绕着,我连个针尖大的理想也没有。”他已饮了半瓶白酒,闭着眼说。

我决定了下次再来,须带白兰地:普通的白酒还不够打开他的说话机关的。

白兰地得着了空前的胜利,他坐起来了!我的惊异就好似看见了死人复活。我要盘问他了。

“朋友,在过去的经验中,你可曾不懒过一回没有呢?”

过了好久,他点了点头,又喝下一杯酒,慢慢的说:

“有过一次。许久许久以前的事了。设若我今年是四十岁,那必是我二十来岁的事了。”

他的眼合成一道缝,好像看着心中正在构成着的一张图画。然后向自己念道:“想起来了!”

“一株海棠树,”他大概是形容他心里那张画,“第一次见着她,便是在海棠树下。开满了花,像蓝天下的一大团雪,围着金黄的蜜蜂。我与她便躺在树下,脸朝着海棠花,时时有小鸟踏下些花片,像些雪花,落在我们的脸上。记得那是最快活的一天:听着蜂声,闭着眼用脸承接着花片,花荫下见不着阳光,可是春气吹拂着全身,安适而温暖。我们俩就像埋在春光中的一对爱人,最好能永远不动,直到宇宙崩毁的时候。她是我理想中的人儿。她能领略花木样的恋爱;蜜蜂的嗡嗡使我半睡半醒,半死半生;在生死之间我得到完全的恬静与快乐。这个快乐是一睁开眼便会失去的。”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喝了半杯酒。他的话来得流畅轻快了:“海棠花开残,她不见了。大概是回了家,大概是。我自然懒得去打听,更提不到去找她。想她的时候,我便在海棠树下静卧一天。第二年花开的时候,她没有来,花一点也不似去年那么美了,蜂声更讨厌。”

这回他是对着瓶口灌了一气。

“又看见她了,已长成了个大姑娘。但是,但是,”他的眼似乎不得力的眨了几下,微微有点发湿,“她变了。她一来到,我便觉出她太活泼了。她的话也很多,几乎不给我留个追想旧时她怎样静美的机会了。到了晚间,她偷偷的约我在海棠树下相见。我不该赴约,可是我去了。她接连说我怎么还这么懒,我始终没开口,她落了泪,走开。我便在海棠下睡了一夜,懒得再动。她又走了。不久听说她出嫁了。不久,听说她被丈夫给虐待死了。懒是不利于爱情的。但是,她,她因不懒而丧了一朵花似的生命!假如我听她的话改为勤谨,也许能保全了她,可也许丧掉我的命。假如她始终不改懒的习惯,也许我们到现在还是同卧在海棠花下,虽然未必是活着,可是同卧在一处便是活着,永远的活着。只有成双作对才算爱,爱不会死!”

“到如今你还想念着她?”我问。

“哼,那就是那次破了懒戒的惩罚!一次不懒,终身受罪;我还不算个最懒的人。”他又卧在床上。

我将酒瓶挪开。他又说了话:

“假如我死去——虽然很懒得死——请把我埋在海棠花下,不必费事买棺材。我懒得理想,可是既提起这件事,我似乎应当永远卧在海棠花下——受着永远的惩罚!”

过了些日子,我果然将他埋葬了。在上边临时种了一株海棠:有海棠树的人家没有允许我埋人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赳赳老秦

肖建国

油灯忽闪,一条黑影已站到大帐之内。

我大骇,唰地抽出腰刀,厉声喝道,谁?

来人微微一笑,孟将军,无须惊慌,我是咸阳派来的救兵。

我忙唤卫兵,燃亮壁灯。

面前就一老者,身穿交领窄袖长衫,头包方巾,儒雅中透着刚毅。我验过手信,不假。确实是咸阳来的。

兵呢,来了多少?我抬头向帐外张望,天已蒙蒙亮,除了站岗放哨的侍卫,看不到其他人员。

兵呢?我又问。

就在你眼前啊。老者笑容不变,双眼直视着我。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要和匈奴人打仗的。

我知道,你已和匈奴打了两次仗,一次小胜,杀敌八十,自损二十。一次平手,双方各有伤者,没有折损。十天前,匈奴增兵万余人,你只有一千多,故退守上郡,依靠城垣坚固,闭门待援,请王派兵。

这老头儿,知道的事还不少。可我没心情夸他,我要的是兵。没有兵,上郡难守,咸阳也将遭到威胁。

兵呢?我提高嗓门,明显充满火气。

就在你面前。老者不再笑,很严肃地回答。

(a)就你一个人?

是。

你来救我们?

是!

按手信上的命令,老者是我的上司,我归他管辖。我这样咄咄逼人,他分分钟有斩杀我的权力。想到这一点,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孟将军,老者说,依我三天的观察,你现在缺的不是士兵,是士气。

士气?面对十多倍于我的匈奴,没有足够的兵马,我们只有傻气。要知道,匈数人骑马很多都不配鞍的,那屁股就像长在马背上一样。人马一体,自由伸缩。手中挥舞的弯刀,呼呼生风,要多快有多快,让人不寒而栗。

老者说,看来,你还是没有醒悟。现在天也快亮了,你带着手下的将领和亲兵扮演匈奴,我是大秦士兵,咱们来一场较量如何。

你一个人?

是的。

(b)我手下有六员大将,八名亲兵,再加上我,可有十五人啊。这老头儿,难道真的身怀绝技?我从上到下再三打量他一番,那神态、那筋骨,怎么看都不像武艺高强的人。

孟将军,现在我命令你,带上人跟我来后山。老者不怒自威,说完走出大帐。

我让卫兵火速叫齐众人。

首先来到大帐的是李岩,他是我最得力的干将,骁勇善战,曾单人独骑杀出匈奴的包围。我把刚才的情况详加说了一遍。

李岩说,这位老者不简单。

来到后山,老者已摆开阵势,他手中竟然拿了一根木棍。老者说是单打,还是群上?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我一抽腰刀,就要上前。李岩一把扯住我。老大,他可是我们新来的头啊,敢这样单挑我们,必有杀手。要不,我先上,你也好有个退路。

李岩放下长矛,也折了一根木棍。

老者说,听清楚了,规矩是戳到为止!现在开始。

老者边说话,身子边往前欺。话音落,已接近李岩,手中木棍迅速直伸,一下子就戳到了李岩的胸口。李岩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输了。

你这叫偷袭,不行,重来。李岩不服气。

老者抬起木棍打到李岩嘴巴上,战场允许你重来吗,你这个死人鲜血顺着李岩的口角流下来,李岩强强地抬起头,双眼冒出怒火。

不服气是不?好,你们这些畜生一起来。扰我边塞,杀我民众,今天不把你们这些畜生碎尸万段,我死不瞑目。老者越说越激昂,木棍再一次打在李岩的脸上。

李岩怒不可遏,扭头吆喝一声,兄弟们,上!

这次,老头儿撒腿往后撤。

想跑,没门。除了我,大家嗷嗷叫地冲上去。

然而,才跑出四五步,猛听得轰隆一声响,我的手下全部落入陷阱内。原来老者早在道路中间做了手脚。他一人跑过,陷阱的覆盖物还能够支撑。可我的将士一起过去,必定全军覆没。

难怪,他敢单挑我们一群人。

难怪,他选在天刚亮时分。

难怪,他有意这样激怒我们……

见众人落入陷阱,老者抡起棍子向我冲来。老者边冲边大声高歌:赳赳老秦,如日方升,保国安民,不惜生命。我若后退,子女何存,父母何生?

老者字正腔圆,铿锵之力穿越层林,群山回应,如同裹抉着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我呆若木鸡,心中一片茫然。老者毫不客气,抢起棍子向我打来。

一下,二下,三下……

疼痛赶走麻木,羞辱激发血性。我本能地挥出手去,原本想斩断他的棍子,没想到,弯刀一个上撩,却插进了老者的胸膛。

老者看着我,脸上带着笑。

我放声大哭。

老者断断续续地说,孟将军,你缺的不是士兵,而是士气。(c) , 。我……就是给你搬来的救兵。 

从陷阱里爬出来的众人,围在老者身边,哭成一团。

          (选自《2021中国年度作品·小小说》,选文有改动) 

【注释】:①刺老秦:指雄壮勇武的秦人。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生命中的镜子

田 鑫

我对镜子,总是心怀敬畏的。

但我却曾故意打碎过一面镜子。

过程是这样的,我正因为一件事情哭得很伤心时,一抬头就看见那面镜子里的另一个我也哭得很伤心,于是,我的伤心就被镜子复制,导致我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从伤心里走出来。

我攥起拳头,冲着镜子上站立的鹤头打过去,咔嚓,原本直立的鹤,随着镜子碎成了很多片。顾不上手的刺疼,我被眼前这些碎片吓坏了,打它之前我并没有考虑过后果,现在它破碎了,我害怕了。镜子像是报复,无数个碎片上,有无数个因惊吓而恐慌的脸。

这是我们家当时唯一的一面镜子,是母亲的陪嫁。现在,它不完整了,这意味着我闯了祸,一顿教训是躲不过了。当天,父亲打完我,找来胶布,把面积比较大的碎片粘连在一起,那只完整的鹤的形象,荡然无存,一面因破损而丑陋的镜子就一直立在我的记忆里。本来清苦的生活,被镜子照出来的时候,更多了破败之感。

经此一事,我怀疑,这面被我打碎的镜子把我们家那点事全部记录下来了,我们家的贫穷、无奈、伤悲以及偶尔的小喜悦,它都一一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这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总觉得有人知道我们的底细,随时准备在我们要紧的时候揭开伤疤,如此看来,我打碎它是正确的。

幼时的我,喜欢躺在麦草垛上看天空,这给了我无穷的遐思空间,以至于我认为,我的文学创作起源于对天空的凝视。我当时就发现,天空其实是一面镜子,它瓦蓝瓦蓝的,还有些晃眼。天空的平面和镜子一样,我想知道从天上看,我躺在草垛上是个啥样子,我就一直盯着它看,却发现这硕大的镜子里,根本没有我。我就在想,镜子里没有我的原因,肯定是天与地离得十万八千里。可不是吗,从地面到天空,孙悟空要用好几个筋斗云呢,哪面镜子能照到那么远呢?

天空这面镜子,太高太远太难以琢磨,我就在大地上寻找镜子。大地有根,大地之上的镜子就不会像天空这面镜子一样神秘莫测。不信你看,湖面这面大大的镜子上,随时等着为万物留下影像。湖面上老有鸟在徘徊,它们臭美地照镜子,跟我的妹妹一样,一件过年的新衣服套在身上,就站在镜子前比画大半天。

大地的镜子,大到看不到边际,小到一滴水,这大小不一的镜子,盯着形形色色的人和物,它们好像担心一不留神就有人从它们的镜面里消失。甚至连天空都到大地上来照镜子,在安静的水面之上,硕大的白云变成了棉花,夜里,月亮还把自己复制到大地上。

曾看到过一种说法:明镜能避邪魅恶祟,凡人家宜悬年夜镜,可避邪魅。后来读书,也发现很多“文学中的镜子”。最厉害的镜子是《西游记》里的照妖镜,为了对付妖怪,大神们多次用到它,可见其威力;元代关汉卿《望江亭》第四折里有这么一句:只除非天见怜,奈天天又远,今日个幸对清官,明镜高悬。

凡此种种可见,这明镜绝非简单之物,它能照见凡人的面容,也能识破恶人邪魅的伎俩。

在甘渭河一带,“明镜”也是出嫁时必不可少之物,父母会为女儿准备一面圆镜,预示着婚后生活的吉祥顺利。拿一面镜子照亮前路,我的奶奶就这样用过,镜子挂在毛驴头部,阳光照下来,远远看到反射形成的亮点,指引祖母抵达她此生生活得最久的地方。后来,迎亲的队伍从毛驴变成了汽车,中间有一段时间,拖拉机风光了好几年,我至今记着姐姐出嫁的时候,那台头部挂着镜子的拖拉机,发出来的洋洋得意的突突声,和闻起来让人着迷的柴油尾气。

在我们村,祖母把自己活成了最老的那一个,可是我总觉得二十多年来,她的模样没怎么变过。她端坐在炕上,套上顶针,让重孙子穿根针,就低头缝她的被子去了,老花镜都不用。祖母做女红的家什都放在她的嫁妆里,一个漆面很奇怪的木柜,中间镶嵌着一面缺了一角的镜子,一个油漆写上去的双喜字,只剩了一半。我见过很多次祖母从柜子里取东西的场景,却从来没见过她照镜子的样子。我问祖母:“你咋不照镜子?”她不看我,看了一眼柜子,说:“镜子有啥照的,我不照都知道自己有多老。”

我恍然大悟,祖母不照镜子不是怕老,是怕从镜子里看到年轻的自己,看到那个陪了她一辈子最后先她而去的祖父。

(选自《新华文摘》,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竹林的故事

废名

出城一条河,过河西走,坝脚下有一簇竹林,竹林里露出一重茅屋,茅屋两边都是菜园:十二年前,它们的主人是一个很和气的汉子,大家呼他老程。

老程有一个小姑娘,非常的害羞而又爱笑。我们起初不知道她的名字,问她,她笑而不答,有一回见了老程呼“阿三”,我才挽住她的手:“哈哈,三姑娘!”我们从此就呼她三姑娘,一天我们的先生不在家,我们大家聚在门口掷瓦片,老程家的捏着香纸走我们的面前过去,不一刻又望见她转来,不笔直的循走原路,勉强带笑的弯近我们:“先生!替我看看这签。”我们围着念菩萨的绝句,问道:“你求的是什么呢?”她对我们诉一大串,我们才知道她的阿三头上本来还有两个姑娘,而现在只要让她有这一个,不再三朝两病的就好了。

老程除了种菜,也还打鱼卖。四五月间,霪雨之后,河里满河山水,搓衣的石头沉在河底,呈现绿团团的坡。老程把摇网朝水里兜来兜去,倘若兜着了,三姑娘小小的手掌,跟着她欢跃的叫声热闹起来,一直等到蹦跳蹦跳的鱼好容易给捉住了,才又坐下草地望着爸爸。流水潺潺,摇网从水里探起,一滴滴的水点打在水上,浸在水当中的枝条也冲击着嚓嚓作响。老程从荷包里掏出一把大红头绳:“阿三,这个打辫好吗?”三姑娘抢在手上,一面还接下酒壶,奔向灶角里去。见了妈妈抽筷子,便赶快拿出杯子——家里只有这一个,老是归三姑娘照管——踮着脚送在桌上。“爸爸喝酒,我吃豆腐干!”老程实在用不着下酒的菜,对着三姑娘慢慢的喝了。

三姑娘八岁的时候,就能够代替妈妈洗衣。然而绿团团的坡上,从此也不见老程的踪迹了——这只要看竹林的那边河坝上面,高耸着一个不毛的戒方一般模样的土堆,堆前竖着三四根吊着被雨粘住的纸幡残片的竹竿,就可以知道是什么意义。老程家的已经是四十岁的婆婆,穿的衣服都是青蓝大布,系鞋的带子也不用那水红颜色了。独有三姑娘的黑地绿花鞋的尖头蒙上一层白布,虽然更显得好看,却叫人见了也同三姑娘自己一样懒懒的没有话可说了。

正二月间城里赛龙灯,大街小巷,真是人山人海。最多的还要算邻近各村上的女人,她们像一阵旋风,大大小小牵成一串从这街冲到那街。然而能够看得见三姑娘同三姑娘的妈妈吗?不,一回也没有看见!锣鼓喧天,惊不了她母女两个,正如惊不了栖在竹林的雀子。堂嫂子们顺便也邀请一声“三姐”。三姑娘总是微笑的推辞。妈妈则极力鼓励着一路去,然而别的人渐渐走得远了,自己的不还是影子一般的依在身边吗?竹林里也同平常一样,雀子在奏他们的晚歌,然而对于听惯了的人只能够增加静寂。打破这静寂的终于还是妈妈:“阿三!你老这样守着我,到底……”

到底!这也什么到底不到底!我不欢喜玩!

三姑娘同妈妈间的争吵,其原因都出在自己的过于乖巧,比如每天清早起来,把房里的家具抹得干净,妈妈却说:“乡户人家呵,要这样?”偶然出门做客,只对着镜子把散在额上的头毛梳理梳理,妈妈却硬从盒子里拿出一枝花来。现在站在坝上,眶子里的眼泪快要迸出来了,妈妈才不作声。待到点燃了案上的灯,才知道已经走进了茅屋,这期间的时刻竟是在梦中过去了。

灯光下也立刻照见了三姑娘,拿一束稻草,一菜篮园里割回的白菜,坐下板凳,三棵捆成一把。

“妈妈,这比以前大得多了!两棵怕就有一斤。”

妈妈哪想到屋里还放着明天早晨要卖的菜呢?终于不出声的叹一口气,伴着三姑娘捆了。

三姑娘最后留给我的印象,也就在卖菜这一件事。三姑娘这时已经是十二三岁的姑娘。因为是暑天,②穿的是竹布单衣,颜色淡得同月色一般。这自然是旧的了,因为我们从没有看见三姑娘穿过新衣,总之三姑娘是好看罢了。三姑娘是这样淑静,愈走近我们,我们的热闹便愈是消灭下去。而三姑娘始终是很习惯的,接下铜子又把菜篮肩上。

一天三姑娘是卖青椒,我们大家商议买四两来煮鱼吃。其中有一位是最会说笑的,向着三姑娘道:“三姑娘,你多称一两,回头我们的饭熟了,你也来吃,好不好呢?”

三姑娘笑了:“吃先生们的一餐饭使不得?难道就要我出东西?”

我们大家也都笑了;③不提防三姑娘果然从篮子里抓起一把掷在原来称就了的堆里。

“三姑娘是不吃我们的饭的,我们没有什么谢三姑娘,只望三姑娘将来碰一个好姑爷。”

我这样说。然而三姑娘也就赶跑了。

从此我没有见到三姑娘。到今年,我远道回家过清明,阴雾天气,走到坝上,远远望见竹林,我的记忆又好像一塘春水,被微风吹起波皱了。正在徘徊,从竹林上坝的小径,走来两个妇人,一个站住了,前面的一个且走且回应,而我即刻认定了是三姑娘!

“我的三姐,就有这样忙,端午中秋接不来,为得先人来了饭也不吃!”

再没有别的声息:三姑娘的鞋踏着沙土,我急于要走过竹林看看,④然而也暂时面对流水,让三姑娘低头过去

(选自废名小说集《竹林的故事》,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忘忧

王旭峰

他们的行程非常缓慢,常常是东住十天,西住半个月,为的是避开日本佬的扫荡。然后,他们终于走进真正的大山了。在那里,他们看见了数人合抱的柳杉,他们看见了金钱松和银杏树,山里人还告诉了他们什么是天目杜鹃、天目紫荆、天目械和天目杉。他们还认识了浙西铁木、杜仲,他们甚至还看到了罕见的连木香。他们穿行在杉木、马尾松、黄山松、香樟、枫榴和紫楠的林海中,不知不觉地,也就穿行在1938年的春天之中了。

无果的小寺院,寺边有古泉。寺中人早已散去,这里剩了一个空巢。无果的归来和他带来的同行人,无疑给这荒芜的山寺带来一片生气。两个孩子不顾大人劝阻,趴在泉边,开始喝起山水。寄草说:“水凉着呢,小心喝了拉肚子,无果师父正烧着水,一会儿就开了。”说着,就把这两个孩子拉开了,自己却蹲在泉儿边开始洗起脸来。

小小少年忘忧,得了白化病,周身雪白,引人注目。忘忧突然说:“要是这会儿能喝上家里的香茶就好了。”

猛然间提到了久违的家,久违的忘忧茶庄的茶,寄草心一动,泉下那张波动的脸影就渐渐地僵住了。

无果正在寺边小灶棚里烧着火,听了忘忧的话就说:“要喝茶有什么难的。里到了这里,龙井是喝不到了,山里的野茶可是遍地都是,你睁开眼睛看看就是。”

忘忧一听,早就雀跃起来,说:“我去采,我去采。”

小越儿也在一边叫着跳着:“我也去,我也去。”

寄草在自己的腰上绑了一个刚刚洗干净的破竹篮,竹篮里还衬了一块干净的手帕,那些呈现出新绿色的雀舌,就一个个地被江南女儿的手投进了篮子。忘忧和越儿手忙脚乱地在一旁,东摘摘,西钻钻。有时,野茶蓬一阵阵地哗动,他们钻出茶蓬,看着寄草姨妈像鸡啄米一般地双手采茶,他们便目瞪口呆、眼花缭乱了。他们的眼前,便是一阵阵的绿云飞舞,他们的耳边,只听到那种惬意的刷刷刷的声音。这时,他们便不由自主地向天空望去了。

几个月来,他们饱受从天空突然降临的恐怖的刺耳的袭击声;他们看到的天空翻着血浪,天空早已是他们心目中的地狱。现在他们再往天空看去,天空在森林的衬托下,只有绿色的曲浪底线和底线上面的一大块一大块的半透明的清醇的蓝色;还有,在绿色与蓝色之间偶尔飘过的优美柔软的烟一般的白云。

他们听到了两种声音:当鸟儿在天空歌唱的时候,茶树在大地上歌唱。它们一应一合的声音,本来是不会被人类听到的。但是它们此刻慈悲为怀,它们要用自己的声音来告诉孩子们,如果有一天他们什么也没有了,他们还会拥有它们;它们是永生的,忠诚地尾随着他们的,永远也不会消失的。

孩子们便陶醉了,他们便像着了魔一样的,恍恍惚惚的,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林子里踏歌而行。他们手搀着手走着走着,越儿就站住了。他个子矮,伸出一只手去,刚好贴住一株树干,他说:“哥哥,茶树。”

似乎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件重大的事件就要发生。因此,忘忧迟迟疑疑地用手遮了额头,然后,慢慢地抬起头来。顿时,他便被这株茶树的光芒射得睁不开眼睛——

这是一株芽叶全白的茶树,它像玉兰花一样在万绿丛中闪着奇异的白光,它毛茸茸的,银子一般高贵,又像仙人显灵似的神秘。在白色的芽叶中,似乎为了显示它的血脉的来历,它们的主脉却是浅绿色的。忘忧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突然心里面感到难受,眼睛也眩了,因此他一下子就蒙住了自己的脸,跌坐在了地上。越儿不知哥哥是怎么了,就去拉忘忧。但忘忧没有理他,他就慌了,叫了起来:“姨妈,姨妈,快来,快来—”

无果和寄草听到了越儿的叫声,赶紧跑了过来,见忘忧坐在树下,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这才惊魂甫定地说:“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那么一惊一乍的?我们还怕是你们被刚出洞的蛇咬了呢。”

忘忧依旧坐在地上,却问无果:“师父,这是什么树?我怎么看着特别熟悉,好像从前在什么地方常常看到它似的。”

无果笑了起来:“我说什么呢,原来忘忧是被这株茶树惊着了。也难怪的,忘忧和这株茶树是生来有缘的呢。”

寄草也走到了树下,摇摇树干,说:“真是奇了,我可从来也没有看见过这样长着白芽的茶树。”

“别说是你了,我这么大一把年纪,化缘四方,什么世面没见过,这样的白茶树,却也是独一无二,只在我们安吉山中这寺院的后面见到这么一株呢。”

寄草说:“我虽没有见过白茶树,但我们家茶庄倒也是卖着从福建过来的白茶。白茶与常茶不同,偶然生出,非人力可致、所以特别的奇异呢。”

坐在树下的忘忧这时才站了起来,抱住树干说:“那不就是我了吗?”

两个大人听了都吃一惊,看看茶树,看看人,心就紧了起来,无果说:“这株茶树也真是奇了,年年开花,结果却少,也不会再生新茶,故而我们这里的人都叫它石女茶的。这茶也不是一白到底,也就是在每年这个时候一芽二叶展开时最白,再往下也就是花白转绿了,到了夏秋天,它就是绿色的了。”

忘忧听到这里,突然来了劲,抱着树身就往上爬,边爬还边叫:“我这就上去把我给摘下来,我们立刻就尝尝我的味道好不好?”

这一说大家才又笑了,说:“那这株树就是忘忧的魂儿了,忘忧从此就找到魂儿了呢。”

(节选自《茶人三部曲》,有删改)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