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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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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吉林省延边市第二中学2018-2019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开学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开合之间

朱以撒

    每年的农历六月七月,时晴时雨,出门便取一把伞,握在手中,有时走了一个上午,无一滴雨。有时想在空旷地晨跑时安心一点,便握一把伞出去,而雨来了,撑着伞跑,滴滴答答作响,远处的人看我,犹如一朵黑蘑菇在移动。这样跑起来的效果会更好,来自风雨的阻力,使人付出的力量更大,要努力向前,又要保持平衡,更有一种因风雨而生的豪情。

    人在伞下有一种安全感,薄薄的一层伞布,或者伞纸,可以使人一身干爽,更使人一身从容,像个斯文人了。

    我从山区回到城市时,有人送了一把伞。之前的十年都是戴斗笠。斗笠简单结实,人头正好顶在正中凹处,如榫入卯,然后以带子系紧于下巴。插秧时节田间会有许多移动的斗笠,时而立起,时而俯身,动感生焉。那时清贫,爱美之心尚有,便有人拿了红油漆来,让我画个五角星,再题上“灵地公社姚坊大队第五生产队某某某”,美观之余又可以防盗。一个人戴上斗笠变得质朴,透着几分土气,只有下放干部才穿戴整齐撑着伞,到这里来检查工作,或者到公社开会。一把伞撑着就是一种身份,像是穿长衫的人,而非一身短打,冒冒失失。一个人有一把伞了,就想着,怎么还不下雨,最好天天下雨,撑着伞到村头村尾走几趟。可是伞的主人也有隐忧,总是有人来借伞。借呢?还是不借呢?借的人也是理由充足的,都是比较隆重的场合。但伞借给别人却是另一种心情,也许还回来时已经破了两个洞,或者一条伞骨折了。

很快,斗笠隐退,城市的雨天都是伞。要在一个城市找到一个斗笠并非易事,有人到山区收集一些用过的斗笠,钉于墙上,它们不再实用,成了一种记忆。斗笠不做了,制伞的能力就极大地提升,不仅量多而且技高——只要轻轻按动按钮,砰的一声,蘑菇云打开;收起后一拍,一下子缩回一半,收入包里。每一家的伞都多了,有朋友来,临走时下雨,便可以很慷慨地送他一把,说,不必还啊。如果说以往的手工油纸伞还有收藏的价值,那么机制伞就只有使用的份儿——谁会费时费神去找修理的作坊?昔日持守的“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朴素作风,是因为经济如一潭死水——新的出不来,只好一直在旧物上下功夫,修补是人类旧日生活的方式之一,就像摔了一个碗,找个懂行的人把它锔起来——这样,你会看到家中都是被修补过的痕迹时,宛如有一种时光停顿的感觉。现在,伞大批量地生产,任你撑着行于雨天,行于盛夏。

    到学校上课,见到每位学生都撑着一把自己喜欢的颜色的花伞。如果比较固定,可以凭着伞的颜色在人群中找到她。

    影视剧中不时有墓地告别的情节——一个人故去,一群人告别,皆一身黑,手上还有撑开的一把黑伞。黑色使墓地的气氛更为阴晦、紧张。一把黑伞可能没什么效果,许多黑伞聚于一处,就显得凝重。

    人如伞——我们会把很有能量的人比喻为伞。一个人有牢狱之灾,由于有一把伞庇护他,使人奈何不得。伞小人少,伞大人多,风来雨往,岂能无伞?“伞”与“散”如此音近,待到伞散了,人也散了,阳光照射进来。

    一把伞撑开来有一股大气,收起来又有一缕落寞,开开合合,没有定时,就像一个人,人生无多变数多。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开头写下雨时候撑着伞在雨中奔跑就犹如一朵黑蘑菇在移动,比喻贴切生动,形象地写出了我在雨中奔跑的状态。 B、“一个人有一把伞了,就想着,怎么还不下雨,最好天天下雨,撑着伞到村头村尾走几趟”生动地刻画了拥有伞的人的炫耀的心理。 C、文章写学生撑着花伞的场景与影视剧中在墓地告别时撑着黑伞的场景,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突出年轻学生的青春活力。 D、“一个人有了牢狱之灾。由于有一把伞庇护他,使人奈何不得”批判了当前社会上部分人充当不法分子的保护伞的现象。
(2)、全文以“伞”为描写对象,但用了不少的笔墨来写“斗笠”,有何用意?
(3)、作者从“伞”中产生了哪些联想?请简要概括。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百年震柳

梁衡

    ①地震能摧毁一座山,却不能折断一株柳。

    ②约在百年前,1920年12月16日晚8时,在宁夏海原县发生了一场全球最大的地震,震级8.5,裂度12,死27万人,震波绕地球三圈,余震三年不绝,史称环球大地震。这远远大于后来我国1976年的唐山大地震和2008年的汶川大地震。

    ③海原大地震实是地球的印度洋版块与太平洋版块相互挤压所致,与近年来的汶川大地震同出一因。有案可查,1982年国家地震局曾在当地开深槽验土,探得6千年来,在海原地区这两个版块就有6次因较劲失手而引发地震。第六次即海原大地震。这次地震,大地瞬间裂开一条237公里长的大缝,横贯甘肃、陕西、宁夏。裂缝如闪电过野,利刃破竹,见山裂山,见水断水,将城池村庄一劈两半,庄禾田畴撕为碎片。当这条闪电穿过海原县的一条山谷时,谷中正有一片旺盛的柳树,它照样噼噼啪啪,一路撕了下去。但是没有想到'这些柔枝弱柳,虽被摇  得东倒西歪,断枝拔根,却没有气绝身死。狂震之后,有一棵虽被撕为两半,但又挺起身子,顽强地活了下来,至今仍屹立在空谷之中。

    ④为了寻找这棵树,从县城出发,车子在大山的肚子里翻上翻下,左拐右折,沿途几乎没有看到人家。可想百年之前,这里更是怎样的荒凉寂寞。正当我心头一片落寞之时,身下的沟里闪出一团翠绿,车头一折,拐入谷底。行到路尽之处,眼前的一棵大柳树挡住了去路。这就是那棵有名的震柳。它身高膀阔,蹲在那里足有一座小楼那么大。枝叶茂盛繁密,纵横交错,遮住了半道山沟。难怪我们在山顶上时就看见这里有一团绿云。欲问百年事,深山访古柳。但我不知道这株柳,该称它是一棵还是两棵。它同根、同干,同样的树纹,头上还枝叶连理。但地震已经将它从下一撕为二,现两个半树中间可穿行一人。而每一半,也都有合抱之粗了。人老看脸,树老看皮。经过百年岁月的煎熬,这树皮已如老人的皮肤,粗糙、多皱,青筋暴突。纹路之宽可容进一指,东奔西突,似去又回,一如黄土高原上的千沟万壑。这棵树的树龄已经有500年,就是说地震之时它已是400岁的高龄,而大难后至今又活了100年。看过树皮,再看树干的开裂部分,真让你心惊肉跳。平常,一根木头的断开如果是用锯子来锯,无论横、竖、斜,从哪个方向切入,那剖面上的年轮图案都幻化无穷,美不胜收。以至于木纹装饰成了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风景,木纹之美也成了生命之美的象征。但是现在,面对树心我找不到一丝的年轮。如同五马分尸,地裂闪过,先是将树的老根嘎嘎嘣嘣地扯断,又从下往上扭裂、撕剥树皮,然后再将树心的木质部分撕肝裂肺,横扯竖揪,惨不忍睹。但是灾难过后,它又慢慢地挺了过来。百年的疤痕,早已演化成许多起伏不平的条、块、洞、沟、瘤,像一块凝固的岩石,为我们定格了一个难忘的岁月。我稍一闭目,还能听到雷鸣电闪,山摇地动。

    ⑤柳树这种树种很怪。论性格,它是偏于柔弱一面的,枝条柔韧,婀娜多姿,多生水边。所以柳树常被人作了多情的象征。但在关键时刻,这个弱女子却能以柔克刚,表现出特别的顽强。它遇土即根,有水就长,干旱时就休息,苦熬着等待天雨,但绝不会轻生去死。它的根系特别发达,能在地下给自己铺造一个庞大的供水系统,远远地延伸开去,捕捉哪怕一丝丝的水汽。它有极强的适应性,适于各种水土、气候,也能适应突如其来的灾难。美哉大柳,在人如女,至坚至柔;伟哉大柳,在地如水,无处不有。唯我大柳,大难不死,百代千秋。

    ⑥我想,那海原大地震,震波绕地球三圈,移山填河,夺去27万人的生命,为什么单单留下这一株裂而不死的古柳?肯定是要对后人说点什么。这株灾后之柳以过来人的身份向我们宣示:战胜灾难唯有坚守。一百年了,它站在这里,敞开胸怀袒露着伤痕;又举起双臂,摇动青枝。它在说:活着多么美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扼杀生命。

    ⑦我出了沟口翻上山头,再回望那株百年震柳,已看不清它那被裂为两半的树身,只见一团浓浓的绿云。一百年前,在这里地震撕裂了一棵树;一百年后,这棵树化作一团绿色的云,缝合了地缝,抚平了地球的伤口。我知道县里已经建了地震博物馆,有文字,有图片,但是最生动的,莫如就在这里建一座“震柳人文森林公园”,再种它一沟的新柳。老树犹在,雄风不减。绿满天涯,长风浩荡。这不只是一幅风景的画图,更是一座活着的博物馆,一本历史教科书。

(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下题。

忆刘半农君

鲁迅

    这是小峰出给我的一个题目。

    这题目并不出得过分。半农去世,我是应该哀悼的,因为他也是我的老朋友。但是,这是十来年前的话了,现在呢,可难说得很。

    我已经忘记了怎么和他初次会面,以及他怎么能到了北京。他到北京,恐怕是在《新青年》投稿之后,由蔡孑民先生或陈独秀先生去请来的,到了之后,当然更是《新青年》里的一个战士。他活泼,勇敢,很打了几次大仗。譬如罢,答王敬轩的双鐄信,“她”字和“牠”字的创造,就都是的。这两件,现在看起来,自然是琐屑得很,但那是十多年前,单是提倡新式标点,就会有一大群人“若丧考妣”,恨不得“食肉寝皮”的时候,所以的确是“大仗”。现在的二十左右的青年,大约很少有人知道三十年前,单是剪下辫子就会坐牢或杀头的了。然而这曾经是事实。

    但半农的活泼,有时颇近于草率,勇敢也有失之无谋的地方。但是,要商量袭击敌人的时候,他还是好伙伴,进行之际,心口并不相应,或者暗暗的给你一刀,他是决不会的。倘若失了算,那是因为没有算好的缘故。

    《新青年》每出一期,就开一次编辑会,商定下一期的稿件。其时最惹我注意的是陈独秀和胡适之。假如将韬略比作一间仓库罢,独秀先生的是外面竖一面大旗,大书道:“内皆武器,来者小心!”但那门却开着的,里面有几枝枪,几把刀,一目了然,用不着提防。适之先生的是紧紧的关着门,门上粘一条小纸条道:“内无武器,请勿疑虑。”这自然可以是真的,但有些人——至少是我这样的人——有时总不免要侧着头想一想。半农却是令人不觉其有“武库”的一个人,所以我佩服陈胡,却亲近半农。

    所谓亲近,不过是多谈闲天,一多谈,就露出了缺点。几乎有一年多,他没有消失掉从上海带来的才子必有“红袖添香夜读书”的艳福的思想,好容易才给我们骂掉了。但他好像到处都这么的乱说,使有些“学者”皱眉。有时候,连到《新青年》投稿都被排斥。他很勇于写稿,但试去看旧报去,很有几期是没有他的。那些人们批评他的为人,是:浅。

    不错,半农确是浅。但他的浅,却如一条清溪,澄澈见底,纵有多少沉渣和腐草,也不掩其大体的清。倘使装的是烂泥,一时就看不出它的深浅来了;如果是烂泥的深渊呢,那就更不如浅一点的好。

    但这些背后的批评,大约是很伤了半农的心的,他的到法国留学,我疑心大半就为此。我最懒于通信,从此我们就疏远起来了。他回来时,我才知道他在外国钞古书,后来也要标点《何典》,我那时还以老朋友自居,在序文上说了几句老实话,事后,才知道半农颇不高兴了,“驷不及舌”,也没有法子。另外还有一回关于《语丝》的彼此心照的不快活①。五六年前,曾在上海的宴会上见过一回面,那时候,我们几乎已经无话可谈了。

    近几年,半农渐渐的据了要津,我也渐渐的更将他忘却;但从报章上看见他禁称“蜜斯”之类,却很起了反感:我以为这些事情是不必半农来做的。从去年来,又看见他不断的做打油诗,弄烂古文②,回想先前的交情,也往往不免长叹。我想,假如见面,而我还以老朋友自居,不给一个“今天天气……哈哈哈”完事,那就也许会弄到冲突的罢。

    不过,半农的忠厚,是还使我感动的。我前年曾到北平,后来有人通知我,半农是要来看我的,有谁恐吓了他一下,不敢来了。这使我很惭愧,因为我到北平后,实在未曾有过访问半农的心思。

    现在他死去了,我对于他的感情,和他生时也并无变化。我爱十年前的半农,而憎恶他的近几年。这憎恶是朋友的憎恶,因为我希望他常是十年前的半农,他的为战士,即使“浅”罢,却于中国更为有益。我愿以愤火照出他的战绩,免使一群陷沙鬼将他先前的光荣和死尸一同拖入烂泥的深渊。

八月一日。

【注】①1928年鲁迅任《语丝》主编期间,选登了一篇读者来信。这封信纠正了刘半农发表在该刊的一篇文章中的一个史实性错误。②指刘半农于1933年到1934年间发表于《论语》《人世间》等刊物的《桐花芝豆堂诗集》和《双凤凰砖斋小品文》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戈壁绝尘

    在山水秀丽的南方,我们实在很难想象戈壁是什么样子。

    当我降临甘肃的上空,从飞机舷窗往下一看,我立即目瞪口呆。

    飞机下面全是山。是我从没见过的如此辽阔无边、连绵成片的群山。但山山皆秃,没有林木遮掩,没有河水流淌,仿佛一群肌肉发达的或蹲或卧的虎豹全都被扒光了皮毛,光着身子任由太阳的炙烤,而导致了皮肤的干裂,变得全身灰黄,毫无光泽和血色。

    噢,大西北,裸露的大西北,灰黄的大西北。

    落了地面,戈壁滩赫然入目。此时,我的感觉就不仅仅是目瞪口呆了。

    四周环顾,没有人影。天和地之间,是一条平直的线。线面上有光芒,有云朵。

    遍地里,每一颗沙粒、石块,每一堆沙土、乱石,每一条干枝、枯草,忽然都活了起来,仿佛就是词典里挣扎着跳出来之后散落一地的词,一个个都分别代表着孤寂、干渴、饥饿、迷失、慌乱、恐惧、绝望、死亡这样的词义。捡起来读,心会发毛,手脚颤栗。

    我知道我很幸运地来到了曾经的古道,丝绸之路。“丝绸之路”,那是1877年德国地理学家李希霍芬最早命名的。这是一个十分典雅,富有诗意的称谓。想必当年这肯定是一条充满灵性充满浪漫的路吧,必然是驼队不断,马蹄声脆,绸缎拖地,五彩缤纷,轻柔而妙曼。也许我站立的地方,就曾经有驼队小憩过。夜色里,篝火灿烂,奶茶飘香,烤肉诱人。说不定地面上还残存着当年的残骨或木炭。

    望茫茫旷野,已经看不出半点当年的喧嚣,看不出轻柔而妙曼的景况。一种苍凉如同空气一样,弥漫在周边。当我让戈壁的苍凉淹没了全身之后,很快就对这片辽阔的苍凉产生了敬意。

    我听到了脚步声,一阵一阵的,由远及近。西汉的张骞,第一个穿过了西域的苍凉。

    建元三年,张骞告别汉武帝,告别灯红酒绿的长安,率百人随从,首次出使西域。张骞的队伍,一字排开,夹杂着马蹄声、驼铃声和人的脚步声,一路浩荡,经陇西,过敦煌,日行夜息,让这不曾出现过人烟的戈壁第一次留下了一串串人的脚印。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张骞又第二次奉派出使西域。张骞几经周折,前后花了数十年的时间,终于用脚步打通中原通往西域的孔道,丈量出了一条惠泽四方的丝绸之路。

    张骞无疑成了功臣,名垂千史。但两千年了,丝绸之路的砾石、风沙早已把张骞的脚印埋没得毫无踪影。而且,这条古路也早已停止了运行,但张骞的脚步声似乎没有消停。张骞的故事依然流传在这一片辽阔的苍茫里。

    很幸运,在这条古道上,在这一片荒漠里,有一些事物竟还能经受了风沙的冲刷,留下了足迹。玉门关玉树临风,最为坚贞和强悍。这是我的戈壁之旅最强烈的印象。

    玉门关是汉武帝为确保丝绸之路安全与畅通,大约于公元前121年---107年间下令修建的。玉门关几度迁址,现在看到的是汉玉门关遗迹。这是一座四方形小城堡,全用黄土夯筑而成,耸立在东西走向戈壁滩狭长地带中的砂石岗上。周边无一建筑,唯见茫茫沙砾,空旷无人。看上去,尽管日月侵蚀,已经显出破败,但它那种孤傲和霸气,依然镶嵌于城墙中,巍然不动。唐边塞诗人岑参曾作《玉门关盖将军歌》:“玉门关城迥且孤,黄沙万里白草枯。南邻犬戎北接胡,将军到来备不虞。五千甲兵胆力粗,军中无事但欢娱……”其时,守关甲兵多达五千,其规模之大可以想见。

    但今天它难免寂寞了。当年的热闹不再,当年的雄关已成文物。因地偏人稀,路途遥远,每天前来参观的人并不多。它只能作为历史的见证,为后人努力地与日渐一日的衰败和冷清抗争。

    丝绸之路所经之处多是无边无际的荒漠,但因为有这么一些人的到来而变得热闹。自张骞之后,穿越过戈壁滩、大沙漠的人,还有西域第一任都护郑吉,西域行军司马班超,高僧法显、唐玄奘,大司马霍去病,意大利人马可·波罗……当然还有许多的无法记入史册的无名小卒。他们当中,有的是丝绸之路的守护者,开拓者,也有一些掠夺者,破坏者。正因为有了这些人,丝绸之路才有了悲喜交加的历史。

    但一切都得归为苍凉。那些人来时,步履匆匆,搅得沙飞石走,尘烟骤起,但时间一长,尘埃终要落地,成为绝尘。后来者,看着前人留下的废墟,一番唏嘘之后,却找不到他们的脚印了。

    谁都是戈壁的过客。我长久地站在那儿,感受着那一片苍茫,渐渐又让苍凉淹没。戈壁,如果没有丝绸之路贯穿,那只是一片荒漠;丝绸之路要是没有那一群人走过,那条路就必然寂寞;那一群人如果没有留下悲和喜,那就没有了苍凉。人要是没有经历苍凉,那就是苍白。

    苍凉是戈壁的神。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故都的秋(节选)

郁达夫

    ①秋天,无论在什么地方的秋天,总是好的;可是啊,北国的秋,却特别地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我的不远千里,要从杭州赶上青岛,更要从青岛赶上北平来的理由,也不过想饱尝一尝这“秋”,这故都的秋味。

    ……

    ②不逢北国之秋,已将近十余年了。在南方每年到了秋天,总要想起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柳影,西山的虫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钟声。在北平即使不出门去罢,就是在皇城人海之中,租人家一椽破屋来住着,早晨起来,泡一碗浓茶,向院子一坐,你也能看得到很高很高的碧绿的天色,听得到青天下驯鸽的飞声。从槐树叶底,朝东细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或在破壁腰中,静对着像喇叭似的牵牛花(朝荣)的蓝朵,自然而然地也能够感觉到十分的秋意。说到了牵牛花,我以为以蓝色或白色者为佳,紫黑色次之,淡红色最下。最好,还要在牵牛花底,教长着几根疏疏落落的尖细且长的秋草,使作陪衬。

    ③北国的槐树,也是一种能便人联想起秋来的点缀。像花而又不是花的那一种落蕊,早晨起来,会铺得满地。脚踏上去,声音也没有,气味也没有,只能感出一点点极微细极柔软的触觉。扫街的在树影下一阵扫后,灰土上留下来的一条条扫帚的丝纹,看起来既觉得细腻,又觉得清闲,潜意识下并且还觉得有点儿落寞,古人所说的梧桐一叶而天下知秋的遥想,大约也就在这些深沉的地方。

    ④秋蝉的衰弱的残声,更是北国的特产;因为北平处处全长着树,屋子又低,所以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听得见它们的啼唱。在南方是非要上郊外或山上去才听得到的。这秋蝉的嘶叫,在北方可和蟋蟀耗子一样,简直像是家家户户都养在家里的家虫。

    ⑤还有秋雨哩,北方的秋雨,也似乎比南方的下得奇,下得有味,下得更像样。

    ⑥在灰沉沉的天底下,忽而来一阵凉风,便息列索落地下起雨来了。一层雨过,云渐渐地卷向了西去,天又青了,太阳又露出脸来了;着着很厚的青布单衣或夹袄的都市闲人,咬着烟管,在雨后的斜桥影里,上桥头树底下去一立,遇见熟人,便会用了缓慢悠闲的声调,微叹着互答着的说:

    ⑦“唉,天可真凉了——”(这了字念得很高,拖得很长。)

    ⑧“可不是么?一层秋雨一层凉了!”

    ⑨北方人念阵字,总老象是层字,平平仄仄起来,这念错的歧韵,倒来得正好。

    ……

    ⑩南国之秋,当然是也有它的特异的地方的,比如廿四桥的明月,钱塘江的秋潮,普陀山的凉雾,荔枝湾的残荷等等,可是色彩不浓,回味不永。比起北国的秋来,正像是黄酒之与白干,稀饭之与馍馍,鲈鱼之与大蟹,黄犬之与骆驼。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睡之美

毛志成

    巧得近于出奇。就在几天前,我几乎同时接到了远处寄来的两份讣告,两者生前的命运大异:一个前半生虽然活得坎坎坷坷、命运多舛,但此后却着实走红了一把;一个前半生飞黄腾达多年,但死前却落得身败名裂、贫病交加。鉴于两者都是我的朋友,故而补寄的简短挽词都是一样的。这两句话是从古小说《庄子鼓盆成大道》中抄来的:

    “夫子之来,时矣;夫子之去,适矣。”

    所谓“适”,我不想解释得多么深奥,只想解释成“最终都永久地睡去了”。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活着的时候其态万千,一经死去,其睡态往往都是一样的,实现了真正的平等。

    世上许多的美感之一就包括睡态之美。

    婴儿出生之后,哭哭闹闹毕竟是暂时的,而大多时候是甜睡。欣赏婴儿的甜睡,是父母的幸福感之一。你看那婴儿的入睡时,只是睡而已,他什么其它的意识都没有。也不会挑剔他是睡在阔气父母所提供的贵重之床上还是睡在贫贱父母只能提供的土炕上。这时,十之八九的父母都会做出愚蠢式的企盼:“孩子,快快长大,快快长大……”婴儿倘若在内心深处已有意识,只是不会表达,他将做怎样的回答?其实,他已经回答了,这就是啼哭。

    是的,他不愿长大。

    孩子长大了,父母向孩子无论提供的是什么,是功成名就还是卑微一世,总之都会剥夺他的一种最为宝贵的权利——甜甜的睡眠,无忧的睡态。不必讳言,世界上真正享有甜甜睡眠和无忧睡态的人太少太少了!少得不足万分之一,甚而亿分之一!例如:有人是基于劳累不堪而昏昏沉沉睡去的;有人是基于酒肉过量而迷迷糊糊睡去的;有人是被忧国忧民煎熬得睡去的;有人是在名利场上作戏太狂而累得睡去的;有人是因为追求真理、积累知识而在书桌旁睡去的;有人是由于始终是白痴、愚昧而在迷路中睡去的;有人是英雄,他是在战场上睡去的;有人是凶犯,他是在刑场上睡去的。

    此外,有的人是因为智慧太多而忙里偷闲睡去的;有的人是由于糊涂过甚而随时随地睡去的:有的人是在救人现场因牺牲而睡去的;有的人是在害人现场因盲逃而落井时睡去的;有的人是明知患了绝症而悠然睡去的,有的人是虽然来临绝境但目忧郁过度而睡去的;有的人是因为有意舍生而睡去的;有的人是因为种种意外而睡去的……

    上述的睡去,虽然性质各异,有的可歌可泣而有的可鄙可咒,但最终的睡去本身却是平等的,甚而是可爱的——因为当他们刚出生做婴儿时都曾有过同样的睡态。很美。

    自从有了人类文明史以来,特别是有了文字、有了文学以来,人们为婴儿睡态之美而写出的赞美之文已经很多。凡有良知、善意的人,也都神往过或缅怀过那样的童真之美。但果真有那样睡态之美的少年、青年、中年、老年,万者无一,包括那样的神往、缅怀,大约也十者九虚。倘若有人(包括上帝)问:“假如真能使你们还原为当初的婴儿式睡态,而且永远定格不变,你们同意么?请发誓!”我相信,假如他们说的确实是毫无伪意的真言,定会闻之走散,不再强调。因为已经“长大成人”者和“尚未成人”的儿童相比,前者毕竟“懂事”了。他们懂了什么?首先懂得了即使是婴儿,出生的背景也很不相同,此后的贫富、贵贱、尊卑之分也注定成为社会法则之一。

    谁愿意永远童真呢?于是从婴儿渐渐成为少年、青年、中年、老年之后,人的睡态也必然千种万种。有了各种“觉悟”“理性”“知识”“学问”的人,人生轨迹大都是对婴儿睡态的远离和叛离。直到成了脱齿落发的老叟或老妪,彻底丢弃了许多的所谓财产或遗产,这才有可能用无知、无牙的嘴憨笑一番,憨睡一番,像个婴儿。但要他们在睡态上彻底像个婴儿,也近于不可能。因为他们无论是被客观世界干扰,还是被主观世界中任何残存物的刺激,稍一醒来就会愣神、发呆。

    但是,我多么希望人类的睡态都能还原为婴儿式的睡态,不论他是青年、中年、老年。莫非活到一定年龄的人,一定要等到死后才能复归于童趣么?回答这个问题,现令人类的智能仍不够,只能求救于上帝或更为“新新”的人类去回答吧。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客厅里钓鱼

冯伟山

    ①卢七说啥也没想到蔡局长家的门一敲就开了。他屁股刚挨上沙发,就当着局长夫人面把一张五千元的购物卡放到了茶几上。局长夫人一笑,边给卢七倒水,边朝里间喊了声:“老蔡,来客人了。”这当儿,卢七在心里很放荡地笑了。心想,都说局长清正廉洁,看来是徒有虚名。

    ②说起蔡局长,卢七一点也不陌生,他大名蔡长青,论起来还是自己二十年前的战友呢。虽然不在一个连队,但在一个营部啊。入伍不久,蔡长青就在部队闹了一个大笑话,人人皆知。一日,新兵们在一个大库房里打扫卫生,不知谁不小心把挂在墙上的一个灭火器碰了下来。也巧了,那灭火器的保险栓被撞开了,在地上边转边“突突”地冒着干粉。蔡长青见了,一个箭步窜过去就把灭火器抱在了怀中。他大喊着:“快闪开,快闪开,危险!”他抱着灭火器没命地朝库房外跑去。所有的新兵都被他的喊叫惊呆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有朝角落里躲的,也有干脆抱头趴在地上的。等连长急火火从不远处赶来时,蔡长青已把灭火器扔进了二十米外的一个水塘里。他满脸是汗,胸脯急剧地起伏着,结结巴巴地说:“连、连长,那个红红的东西被我扔进水里了,不、不会再爆炸了吧?”连长一脸紧张,等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连长说:“那是灭火器,不会爆炸的。”此时,新兵们也三三两两聚了过来,听说蔡长青玩命般抱着的是一个灭火器时,也都笑起来。有说他土老帽的,也有说他没见识的。蔡长青低着头,尴尬得浑身不自在。他小声说:“我老家在一个大山里,我没见过灭火器,见在地上突突地冒白烟,以为要爆炸呢。对不起,让大家受惊了。”这时,连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严肃地说:“怎么能怪你呢?不但不怪,我还要表扬你,你的不怕牺牲、勇于奉献的精神正是我们所有士兵学习的榜样!”不几天,蔡长青的名字就在整个营部传开了。

    ③后来,听说他在部队干得很好,埋头苦干,年年是标兵。再后来,复员回家做生意多年的卢七突然听说蔡长青来自己家乡的县城当公安局长了,就想见见他,叙叙旧情。

    ④蔡局长出来时,手里竟拿了一根鱼竿。卢七急忙站起来,笑着说:“蔡局长,您还记得我这个战友吗?”蔡局长没回答,笑了笑,说:“你坐着,我边钓鱼边陪你聊天。”钓鱼?卢七大惑不解,在客厅钓什么鱼呀?随着蔡局长坐定,他才看清客厅的一角摆了一个硕大的玻璃鱼缸,缸里也没水草啥的,就养着一些普普通通的鲫鱼。蔡局长说:“我小时候最好钓鱼,村子附近的小河和池塘里我都钓遍了,现在想起来心里就痒痒。这些年工作压力大,闲暇时间少了,就在家弄个鱼缸偶尔过过钓瘾。”说着,蔡局长把鱼饵挂好,钓线入缸。一会儿,鱼就围拢过来,瞪眼在钓饵旁一个劲地观望。这时,一条大个的鲫鱼猛冲过来,把小鱼驱散开,在饵旁左看右看,上下游动,满眼的贪婪和欲望。看着蔡局长持杆的专注和淡定,卢七也屏住了呼吸,两眼死死盯着鱼缸。终于,大鲫鱼昂着头,摆了摆尾巴,还是张口扑向了香喷喷的钓饵。局长双臂一抬,大鲫鱼就悬在了半空。卢七见了,忙伸手帮着去捉鱼,蔡局长摆了摆手,一笑,把鱼从钓钩上取下又扔回了缸里。蔡局长说:“自当局长以来,常有人用饵来钓我,稍有不慎,便入万劫不复之渊。想想小时候钓到的那些鱼,煎炸煮烤任我摆布,其实那些鱼就为了一点饵料,真得很悲哀。这事对我感触很深,就专门弄了这个鱼缸,一有空闲就钓着玩,其实是时时自省,千万不能有丝毫的贪欲呀。”

    卢七听了,无言以对,一肚子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蔡局长把购物卡塞到卢七手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老战友,很抱歉,我该送客了。”

    卢七出来时,一肚子不解,这年头还真有奇事呀!他脑子里突然又冒出了当年新兵们嘴中的那个蔡长青,那个抱着灭火器没命地奔跑的傻老帽。卢七摇了摇头,又突然使劲点了点头。

(原载《美塑》2018年6期,《小说选刊》2019年2期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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