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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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5-2016学年湖北孝感高级中学高一上学期期中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文后小题

长发短缨

田洪波

    21岁的孙凤英加入抗联队伍那会儿,一条麻花似的大辫子长至腰间,油旺旺,黑亮亮的。

    她原是宣传小分队的成员,随着战事吃紧就混编到四支队来了。对此孙凤英相当得意:俺也是抗联正规军了!

    的确,正规军的孙凤英有枪了。

    枪是短枪,而且孙凤英还扎上了绑腿,走起路来飒爽英姿。

    每天行军途中,孙凤英总不忘唱上几句《小鬼子把门》什么的。

    她嗓音清细,战士们听着脸上都一扫阴霾和疲惫。

    可惜好景不长,有一天她的歌声被从营地上下来的一位营长听到了。

    营长围着孙凤英转了两三圈,把孙凤英转毛了,小脸通红不知营长要干什么。

    “你以为这是在舞台上吗?去,把你的辫子给我剪了!”营长突然发起怒来。

有几个女兵吓得吐了下舌头,拉起孙凤英就走。孙凤英张了张嘴想告诉营长,我这辫子可是留了20来年!可末了,她看了看冲她直摇头的同伴,只是咬紧了嘴唇,什么也没说。

    孙凤英不情愿地被剪成短发了。剪成短发的孙凤英不可抑制地一个人坐在光秃秃的树桩上好顿哭。许久,才把头猛地一甩,继续冲女伴们扬起那张青春的脸说笑。

    孙凤英还是那个爱唱歌的孙凤英,只是歌词换了:红旗飘飘在半天空/好似草堆落火星/妇女姐妹入抗联/长发剪成短缨缨……

    孙凤英好像天生不知道什么愁事,哪怕子弹从她耳边穿过!

    战事紧,可每次打完仗孙凤英都不忘化化妆。用烧过的火柴杆儿、细树枝儿,或者把大红纸蘸点水洇一洇,往脸上、眉上、唇上轻轻一抹、一描、一勾,一个妩媚无比的孙凤英就出现了……对一些女伴的狐疑,孙凤英干脆搬出营长的话给挡回去——咱们是正规军。正规军就要有正规军的样子!把个女伴噎得眼直翻白。孙凤英却仰天大笑,开心无比。

    起始,战士们累了还能听孙凤英亮亮嗓子。可仗越打越激烈,孙凤英就长时间没有尽情亮嗓子的机会了。不过,除了唱歌,孙凤英还懂一点医护常识,也会把饭烧得很香,于是后来,孙凤英的角色就杂了,甚至缝缝补补,浆浆洗洗的活儿也常被她揽下来。

    就是在那会,孙凤英与副支队长刘老顺走到了一起。孙凤英有个被战士称为“百宝囊”的背兜,什么药包、天剪,补衣的碎布、针线等等,用场大着哩。可偏偏就让刘老顺给看在眼里了,就隔三差五找孙凤英,一来二去,两人就有了那层意思。

    是营长作主,给他们两人在营地上举行了婚礼。

    婚后月余,郭塌子战役便打响了。

    郭塌子战役,是抗联三团伤亡最惨重的一次。尽管有战士在撤退过程中一直注意倒着走,在走过的脚印上撒上辣椒面,破坏敌人狼犬的嗅觉,奈何敌人还是步步紧逼,穷追不舍。

    于是在一个黄昏,六营的战士们撤到了山峰陡峭的七星峰。

    再往前走已经没有路了,而两岸悬崖相距约两米左右。营长指挥众人一个个跳过去,但轮到孙凤英这儿卡壳了——她身上背着铁锅和铁桶,还有那个永远不离身的“百宝囊”。

    把东西都扔了!营长当机立断。

    我不!孙凤英第一次顶撞起营长。

    营长瞪圆了眼睛。

    孙凤英也不瞅他,把“百宝囊”摘下来递给了刘老顺,你先过去,你过去再接应我。刘老顺伸手要摘她的锅,但孙凤英挡住了,锅在我在!说时还冲刘老顺一笑。可是你?刘老顺有点急了。

    少废话!孙凤英狠狠瞪刘老顺一眼。

    无奈,刘老顺只好咬牙跳了过去,然后揪心扯肺地等着孙凤英跳。孙凤英几次试跳都没成功。刘老顺见状,干脆和战士们砍断了旁边的桦树搭向对岸,让孙凤英小心爬过来。孙凤英爬到一半,系铁锅和铁桶的麻绳突然断了,铁锅和铁桶落入悬崖的巨大声响惊起一群山鹰。

    被惊扰的还有敌人。眼见孙凤英快要爬到对岸了,这时,一声枪响,孙凤英掉下了深渊,只留下刘老顺撕心裂肺的哭喊——凤英,凤英……

(1)、下列对文章的有关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去,把你的辫子给我剪了”、“突然发起怒来”、“瞪圆了眼睛”等交代,一方面说明营长对部下要求严格,另一方面也表现了营长态度蛮横,带兵方法简单粗暴。 B、作者善于运用细节刻画人物,“营长围着孙凤英转了两三圈”、“小脸通红”、“吓得吐了下舌头,拉起孙凤英就走”等细节描写使人物群像更显鲜活,场景更加生动。 C、小说写营地歌声,写抗联战士的爱情,写女战士就地取材描眉化妆,这些描写是为了淡化残酷的战争氛围,增加作品的诗意,彰显人性的美好。 D、抗联战士用了很多办法力图摆脱敌人但未能如愿,最终无奈撤到陡峭的七星峰。如果上级能够未雨绸缪,周密筹划,局面就不会如此被动。 E、小说前半部分对故事的结局进行了充分的铺垫,且这些铺垫与故事悲壮的结局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进一步深化了作品的主题。
(2)、小说在刻画孙凤英这个形象时,突出了她的哪些性格特征?请简要分析。

(3)、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文题“长发短缨”的含意。

(4)、小说结尾写到孙凤英的牺牲与“抗命”有关。请结合全文,谈谈你对这一问题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暗记

聂鑫森

    宽敞的画室里,静悄悄的。初夏的阳光从窗口射进来,洒满了摆在窗前的一张宽大的画案。画案上,平展着一幅装裱好并上了轴的山水中堂。右上角上,写着五个篆字作画题:南岳风雨图。

    年届六十的知名画家石丁,手持一柄放大镜,极为细致地检查着画的每个细部。他不能不认真,这幅得意之作是要寄往北京去参展的。何况装裱这幅画的胡笛,是经友人介绍,第一次和他发生业务上的联系。

    画是几天前交给胡笛的。胡笛今年四十出头,是美院国画专业毕业的,原在省城一所大学教授美术,其山水画在省内外也颇有点名气。据说因为看不惯艺术招生中的潜规则,跟领导闹矛盾,下海在湘潭城开了一家不大的裱画店,既是老板又是装裱师傅。朋友说胡笛的装裱技艺比不少老一辈要强,且人品不错,何必舍近求远,送到省城的老店去装裱呢?

    画是胡笛刚才亲自送来的,石丁热情地把他让进画室,并沏上了一杯好茶。石丁是素来不让人进画室的,之所以破例,是要当面检查这幅画的装裱质量,如有不妥的地方,他好向胡笛提出来,甚至要求返工重裱。

    胡笛安闲地坐在画案一侧,眼睛微闭,也不喝茶,也不说话。

    石丁对于衬绫的色调、画心的托裱、木轴的装置,平心而论,极为满意。更重要的是这幅画没被人仿造――有的装裱师可以对原作重新临摹一幅,笔墨技法几可乱真,然后把假的装裱出来,留下真的转手出卖。石丁的画已卖到每平方尺一万元,眼红的人多着哩。眼下,画、题款、印章,都真真切切出自他的手,他轻舒了一口气。且慢!因为他是第一次和胡笛打交道,对其人了解甚少,不得不防患于未然,故在交画之前,特地在右下角一大丛杂树交错的根下做了暗记,用篆体写了“石丁”两个字,极小,不经意是看不出来的。石丁把放大镜移到了这一块地方,在杂树根部处细细寻找,“石丁”两个字不翼而飞。又来来回回瞄了好几遍,依旧没有!

    石丁的脖子上,暴起一根一根的青筋,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居然不是他的原作,而是胡笛的仿作。这样说来,胡笛的笔墨功夫就太好了!他从十几岁就下气力学石涛,尔后走山访水,参悟出自家的一番面目,自谓入乎石涛又能出乎石涛,却能轻易被人仿造,那么,真该焚笔毁砚、金盆洗手了。

    就在这时,胡笛猛地睁开了眼睛,笑着说:“石先生,可在寻那暗记?”

    石丁的脸忽地红了,然后又渐渐变紫,说:“是!这世间小人太多,不能不防!”

    胡笛端起茶杯,细细啜了一口茶,平和地说:“您设在杂树根部处的暗记,实为暗伤,是有意设上去的。北京城高手如林,若有细心人看出,则有污这一幅扛鼎之作。您说呢?”石丁惊愕地跌坐在椅子上,问:“那……那暗记呢?”

    胡笛说:“在右下部第五重石壁的皴纹里!‘石丁’两个字很有骷髅皴的味道,我把它挖补在那里,居然浑然一体。树根处空了一块,我补接了相同的宣纸,再冒昧地涂成几团苔点。宣纸的接缝应无痕迹,补上的几笔也应不会丢先生的脸。”

    石丁又一次站起来,拿起放大镜认真地审看这两个地方。接缝处平整如原纸,这需要理出边沿上的纤维,彼此交错而“织”,既费时费力,又需要有精到的技艺。而补画的苔点,活活有灵气,更是与他的笔墨如出一辙。他不能不佩服胡笛的好手段!

    石丁颓然地搁下了放大镜。

    胡笛站起来,说:“石先生,裱画界虽有个别心术不正的人,但毕竟不能以偏概全。暗记者,因对人不信任而设,我着力去之,一是为了不玷污先生的艺术,二是为了我们彼此坦诚相待。谢谢。我走了。”

    胡笛说完,很从容地走出了画室。

    石丁发了好一阵呆,才记起还没有付装裱费给胡笛。正要追出去,又停住了脚步,家里还有好些画需要装裱,明日一起送到胡笛的店里去吧!

    他决定不将《南岳风雨图》寄去北京参展,他要把它挂在画室的墙上,永远铭记那个让他羞愧万分的暗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春联

杨帮立

    没有风,夜独自舞起了雪花。天大亮了,村庄还安静得很。雪地上,有几只雀儿蹦蹦跳跳地觅着食。一只黑猫,无声地趴在一垛烂木柴上。

    今儿几了?老头子边穿袄子边问。

    老太太早起来了,水烧开了,茶也沏好了,茶香已飘到了床头:老糊涂了,昨晚你不还说明天腊月三十了?

    好,我老糊涂了,你还年轻,起来﹣﹣老头子伸了个懒腰:我皮棉鞋呢?

    昨天踏湿了,我不正在给你烤吗。

    快点快点,我要起来写春联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急,你才起来?笔都给你泡开花了。

    除了文房四宝,老头子还有一块镇尺﹣﹣他小时候到河边洗澡时摸来的石头,像个熨斗,一面光滑平坦,上面堆山叠翠,奇妙的是翘起一个把手来,取放方便。

    当时这个小男孩抱着石头往回走,正赶上一家准备过喜事,请一个先生在门前树荫里摆个方桌写婚联,一阵风把他面前铺好的红纸刮得头翘尾巴撅的,小男孩大踏步地过去把石头压上去。老先生扶扶眼镜审视着那石头,眼里渐渐绽放出光彩来,去掉眼镜眯起眼睛将那光彩聚成一条线端详他一回:改天跟我学写字去。

    点如瓜子撇如刀,一捺好似踢平的脚。老头子握紧笔管,轻轻吟唱起儿歌来。他正襟危坐,四平八稳,横竖钩提,行笔……就是手有点不听话了,老人自己知道,气韵难畅,手在暗中抖动。

    老太太一会儿给他扯纸,一会儿给他添墨,一会儿给他插电暖器,一会儿给他添茶:就你能显摆,老胳膊老腿了还逞能,又没有谁让你给他贴。老太太的话慢慢悠悠,像窗外飘进来一片美丽的雪花。

    老头子停了下来,咕噜口热茶:老一辈传下来的,只有家里老了人,当年空着不贴对联,他们不回来贴,我要不帮着贴,人家从俺庄外路过,看着这一家家老房子门上都旧秃秃的,像啥话,村里没人哪?头年空二年紫三年绿四年红,对了,老李家去年老了爹,今年按规矩要贴紫颜色的,还忘了买紫纸了。你再去小卖部帮买两张。

    大老远的,一脚一滑的。老太太嘀咕着,还是晃悠悠地出门了。

    老太太回来的时候,去掉黑长的头巾,在门上摔了摔,雪花子摔得乱飞:卖紫纸的就北庙东街王本森一家,早就不卖了,新社区更没得卖的了。我想起来了,你原来写掉下的还有,我帮收捡到柜子里了。老太太真的从屋里找出一叠子花花绿绿的纸来:小卖部宽的窄的长的短的对子铺得红堂堂的,买来就行了,还非要写。

    老头子一直神游在他的对联里,这才接腔:得写,得写,印的都一样,写的不一样。

    我还不知道,你一辈子就爱这个,贴出去好让人家夸你字写得好。

    老头子笑了起来:那句话咋说的?看透不说透,才是好朋友。

    好朋友?老太太也笑了起来。

    吃过中午饭,老两口一块出门给老邻居们贴对联。老头子拿着对联在前面走着,老太太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面糊在后面跟着。

    天晴了。破旧的村庄古朴清新。

    门对青山龙虎地,户纳绿水凤凰池。老王家帖这合适,人家孙子孙女跟咱家小文小武一样都考上大学了。

    合适。老伴附和着。

    荆树有花兄弟乐,砚田无税子孙耕。老张家帖这合适,弟兄三个和好了,在南方合伙做生意发财了。

    合适。老伴附和着。

    一阵乳香知母到,半窗故纸防风来。老朱家贴这合适,人家是镇上的名医。

    合适。老伴附和着。

    贴春联看是轻巧,却是个细致的活。撕下旧的,擦掉灰尘,涂上糨糊,爬高上低的。老头子颤巍巍地爬上小木凳,老太太抱着他腿仰脸支撑着他,老头子双手持平对联,尽力举起……冬阳把他俩的影子,投映在家家大门上。这是最美的年画

    还有东头最后一家了。老头子停在了门前,默不作声。这孩子就是不听他爹的话,警察抓到他没?老太太问。迟早跑不掉的!老头子说得干脆。

人去家还在,春来花又开。夕阳照在这副对联上,镀上一层暖意,这院里似乎马上就冬去春回了。

    雪在背影里喘着气,老两口互相搀扶着在回家的路上喘着气:这春联一贴啊,都过年了……屋子啊水井啊猫啊狗啊树啊小鸟啊……都过年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攀高亲

蒋平

    “新来的唐市长是江村当年的放牛娃啊!”虽然是小道消息,但在大学生都没出过一个的小江村,不亚于发生了一场七级地震。

    最先从电视里发现这个秘密的是村里的鳏夫铁葫芦:“就是三十年前,咱们村里的二愣呀。当年,他爸妈过世,无依无靠的,出去乞讨前,还从我摊担里拿过两块灶糖呢!”“你那么肯定他就是二愣?没准弄错了吧。”“千真万确,二愣那模样,化成灰我也认得!”不光是铁葫芦,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跟着作了证实。

    小江村出了个市长!消息不径而走,不光是村里,对乡里和县里而言,也算得上是一个特大喜讯了。不过,接下来的消息让大伙无论如何也喜不起来了:据内线考证,唐市长档案里的籍贯可不是小江村。就有人对铁葫芦的记忆表示怀疑,铁葫芦这边呢,则以脑袋担保,并声称可以带领大伙前去市里朝见,当面攀上这个高亲。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唐市长眼下正率团去香港招商,只能等他回来了。在等的这段时间,铁葫芦成了县、乡各级领导关照的重点,每日里迎来送往,觥筹交错,村里甚至有人张罗着要将最漂亮的寡妇介绍给他续房了。铁葫芦就这样完成了身份的巨变。举起酒杯的时候,似乎自己就成了市长的代言人,只消他开口表达,唐市长就会乖乖地在县、乡的联合报告上签字,一大笔扶助资金立马手到擒来。

    一个星期后,唐市长终于回来了。县长、乡长这边也准备停当,一帮人浩浩荡荡杀到市政府,把值班的保安吓了一大跳,以为是来上访闹事的。后一听说是唐市长的家乡人到了,态度马上来了180度的大转弯。唐市长这边呢,见到这一大帮“家乡人”,连连摇头:“你们可能是弄错了,我不是小江村的,也不是那个什么二愣,我父母还健在呢!”面对满口酒气,大讲灶糖往事的铁葫芦,唐市长更是一脸莫名其妙:“您老人家可能是认错人了,我小时候闹牙疼,家里从来不让我吃糖的!”

    唐市长不认账,县长和乡长精心准备的要钱报告便没有递上去的必要了。碰了一鼻子灰,走出市政府大门,县乡二长的脸色都很难看。只有铁葫芦一脸的不在乎:“他妈的,真是一年土,两年洋,三年四年不认爹和娘啊。当个市长有什么了不起,退了休,还不如咱平民老百姓呢!”

    返回县城的时候,司机顺路叫上了在市里做生意的小姨子,小车坐不下了。乡长就一脸歉意地对铁葫芦说:“老叔,对不住了,小车没座位了,你是不是自个想点办法……”话音未落,铁葫芦登时眉毛倒竖:“我才坐不惯你们的车呢。告诉你们,唐市长是二愣绝对没错,刚才是见你们人多,不好意思说。等着瞧吧,我马上让他用小车送我,比你们还先到家……”大伙都没说话,心头的闷气积得比铁葫芦还重。最后是县长开了口:“无凭无据的,咱们这一堆大活人,凭啥被一个疯子玩得团团转呢?”乡长涨红了脸:“这老儿,以前不疯的,没人说过他疯啊。我当初的想法,是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他说的是实话,岂不令我们措手不及!”“什么事实!纯粹是一个疯子!”县长说。“疯子!”一车人都随声附和。乡长不吱声了。

    不过,铁葫芦回到村里后像是真的疯了。每日里有人见他喝得醉醺醺的,然后站在村口的大樟树下恨恨连声,不过骂的对象不是乡长,也不是县长,而是唐市长:“他妈的,臭小子才当了几天官,就六亲不认了,我那两块灶糖真是送给狗吃了!”

(节选自《文艺生活》,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微纪元(节选)

刘慈欣

    先行者知道,他现在是全宇宙中唯一的一个人了。

    那事已经发生过了。

    其实,在他启程时人类已经知道那事要发生了。人类发射了一艘恒星际飞船,在周围100光年以内寻找带有可移民行星的恒星。宇航员被称为先行者。

    飞船航行了23年时间,由于速度接近光速,地球时间已过去了两万五千年。

    飞船继续飞向太阳系深处,先行者没再关注别的行星,径直飞回地球,啊,我的蓝色水晶球……先行者闭起双眼默祷着,过了很长时间,才强迫自己睁开双眼。

    他看到了一个黑白相间的地球。

    黑色的是熔化后又凝结的岩石,白色的是蒸发后又冻结的海洋。

    飞船进入低轨道,从黑色的大陆和白色的海洋上空缓缓越过,先行者没有看到任何遗迹,一切都熔化了,文明已成过眼烟云。

    这时,飞船收到了从地面发来的一束视频信号,显示在屏幕上。

    先行者看到了一个城市的图像:先看到如林的细长的高楼群,镜头降下去,出现了一个广场,广场上一片人海,所有的人都在仰望天空。镜头最后停在广场正中的平台上,那儿站着一个漂亮姑娘,好像只有十几岁。她在屏幕上冲着先行者挥手,娇滴滴地喊:“喂,我们看到你了!你是先行者?”

    在旅途的最后几年,先行者的大部分时间是在虚拟现实的游戏中度过的。在游戏里,计算机接收玩者的大脑信号,构筑一个三维画面,画面中的人和物还可根据玩者的思想做出有限的互动。先行者曾在寂寞中构筑过从家庭到王国的无数个虚拟世界,所以现在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幅这样的画面,可能来自大灾难前遗留下来的某种自动装置。

    “那么,现在还有人活着吗?”先行者问。

     “您这样的人吗?”姑娘天真地反问。

    “当然是我这样的真人,不是你这样的虚拟人。”

    姑娘两只小手在胸前绞着,“您是最后一个这样的人了,如果不克隆的话……呜呜……”姑娘捂着脸哭起来。

    先行者的心如沉海底。

    “您怎么不问我是谁呢?”姑娘抬头仰望着他,又恢复了那副天真神色,好像转眼就忘了刚才的悲伤。

    “我没兴趣。”

    姑娘娇滴滴地大喊:“我是地球领袖啊!”

    先行者不想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他起身要走。

    “您怎么这样!全城人民都在这儿迎接您,前辈,您不要不理我们啊!”

    先行者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问:“人类还留下了什么?”

     “照我们的指引着陆,您就会知道!”

    先行者进入了着陆舱,在那束信息波的指引下开始着陆。

    他戴着一副视频眼镜,可以从其中一个镜片上看到信息波传来的画面。画面上,那姑娘唱起歌来:

    啊,尊敬的使者,你来自宏纪元!

    伟大的宏纪元,

    美丽的宏纪元,

    你是烈火中消逝的梦……

    人海沸腾起来,所有人都大声合唱:“宏纪元,宏纪元……”

    先行者实在受不了了,他把声音和图像一起关掉。但过了一会儿,当感觉到着陆舱接触地面的震动时,他产生了一个幻觉:也许真的降落在一个高空看不清楚的城市了?他走出着陆舱,站在那一望无际的黑色荒原上时,幻觉消失,失望使他浑身冰冷。

    先行者打开面罩,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空气很稀薄,但能维持人的呼吸。气温在摄氏零下40度左右。天空呈一种大灾难前黎明或黄昏时的深蓝色。脚下是刚凝结了两千年左右的大地,到处可见岩浆流动的波纹形状,地面虽已开始风化,仍然很硬,土壤很难见到。这片带波纹的大地伸向天边,其间有一些小小的丘陵。

    先行者看到了信息波的发射源。一个镶在岩石中的透明半球护面,直径大约有一米,下面似乎扣着一片很复杂的结构。他注意到远处还有几个这样的透明半球,像地面上的几个大水泡,反射着阳光。

    先行者又打开了画面,虚拟世界中,那个小骗子仍在忘情地唱着,广场上所有的人都在欢呼。

    先行者麻木地站着,深蓝色的苍穹中,明亮的太阳和晶莹的星星在闪耀,整个宇宙围绕着他——最后一个人类。

    孤独像雪崩一样埋住了他,他蹲下来捂住脸抽泣起来。

    歌声戛然而止,虚拟画面中的所有人都关切地看着他,那姑娘媽然一笑。

     “您对人类就这么没信心吗?”

    这话中有一种东西使先行者浑身一震,他真的感觉到了什么,站起身来。他走近那个透明的半球,俯身向里面看。

    那个城市不是虚拟的,它就像两万五千年前人类的城市一样真实,它就在这个一米直径的半球形透明玻璃罩中。

    人类还在,文明还在。

    “前辈,微纪元欢迎您!”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小题。

鱼儿

冰心

    十二年前的一个黄昏,我坐在海边的一块礁石上,手里拿着一根竹竿儿,绕着丝儿,挂着饵儿,直垂到水里去。微微的浪花,漾着钓丝。

    礁石上倒也平稳,那边炮台围墙的影儿,正压着我们。过了半天,这丝儿只是静静的垂着。我觉得有些不耐烦,便嗔道,“到底这鱼儿要吃什么? 怎么这半天还不肯来!”奶娘笑道,“它在海里什么都吃,等着罢,一会儿它就来了!”

    我实在有些倦了,使将竿子递给奶娘。两手叉着,抱着膝,一层一层的浪儿,慢慢的卷了来,我想着——我想我要是能随着这浪儿,直到水的尽头,掀起天的边角来看一看,那多么好呵!不过掀起天来的时候,要把海水漏了过去,把月亮濯湿了。不要紧的!天下还有比海水还洁净的么?它是澈底清明的……

    “是的,这会儿凉快的多了,我是陪着姑娘出来玩来了。”奶娘这句话,将我从幻想中唤醒了来;抬头看时,一个很高的兵丁,站在礁石的旁边,正和奶娘说着话儿呢。他右边的袖子,似乎是空的,从肩上直垂了下来。

    “他是谁?他的手臂怎……”

    奶娘笑着拍我说,“不要紧的,他是我的乡亲。”

    他也笑着说,“怎么了,姑娘怕我么?”奶娘说,“不是,姑娘问你的手怎么了。”他低头看了一看袖子,说,“我的手么?我的手让大炮给轰去了!”

    我望着他说,“你的手是让这炮台上的大炮给轰去的么?”

    他说,“不是,是那一年打仗的时候,受了伤的。”我想了一会儿,便说,“你们多会儿打仗来着?怎么我没有听见炮声?”

    他不觉笑了,指着海上,——就是我刚才所想的清洁光明的海上——说,“姑娘,那时还没有你呢!我们就在那边,一个月亮的晚上,打仗来着。”我说,“他们必是开炮打你们了。”

    他说,“是的,在这炮火连天的时候,我的手就没有了,掉在海里了。”我呆呆的望着蔚蓝的海,——望了半天。

    奶娘说,“那一次你们似乎死了不少的人,我记得……”他说,“可不是么,我还是逃出命来的,我们同队几百人,船破了以后,都沉在海里了。只有我,和我的两个同伴,上了这炮台了。现在因着这一点劳苦,饷银比他们多些,也没有什么吃力的事情做。”

    我说,“他们那边也一样的死伤么?”他说,“那是自然的,我们也开炮打他们了,他们也死了不少的人,也都沉在海里了。”我凝望着他说,“既是两边都受苦,你们为什么还要打仗?”他微微的叹息,“哪里是我们?……是我们两边的舰长下的命令,我们不能不打,不能不开炮呵!”

    炮台上的喇叭,呜呜的吹起来。他回头望了一望,便和我们点一点首说,“他们练习炮术的时候到了,我也得去看着他们,再见罢!”

“他自己受了伤了,尝了痛苦了,还要去开炮,也教给后来的人,怎样开炮;要叫敌人受伤,叫敌人受痛苦,死了,沉在海里了!——那边呢,也是这样。”

    海水推着金赤朗耀的月儿,从天边上来,可我的心却沉了下去。

    “海水里满了人的血,它听凭飘在它上面的人类,彼此涌下血来,沾染了它自己。”

    “月儿是受了这血水的洗礼,被这血水浸透了,他带着血红的光,停在天上,微笑着,看他们做这样的工作。”

    “清洁!光明!原来就是如此……”

    奶娘拊着我的肩说,“姑娘,晚了,我们也走罢。”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从奶娘手里,接过竿子,提出水面来,——钩上忽然挂着金赤的一条鱼!

    “‘它在水里什么都吃’,它吃了那兵丁的手臂,它饮了从那兵丁伤处流下来的血。它在血水里养大了的!”我挑起竿子,摘下那鱼儿来,仍旧抛在水里。

    奶娘却不理会,扶着我下了礁石,一手拄着竿子,一手拉着无精打采的我,走回家去。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玉米的馨香

邢庆杰

    那片玉米还在空旷的秋野上葱葱郁郁,散发着一股特有的馨香。

    黄昏了。夕阳从西面的地平线上透射过来,映得玉米叶子金光闪闪,弥漫出一种辉煌、神圣的色彩。

    三儿站在名为“秋种指挥部”的帐篷前,痴迷地望着那片葱郁的玉米。

    早晨,三儿刚从篷内的小钢丝床上爬起来,乡长的吉普车便停到了门前一乡长没进门,只对三儿说了几句话,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三儿便在乡长那几句话的余音里采了半晌。

    明天一早,县领导要来这里检查秋收进度,你抓紧把那片站着的玉米搞掉,必要时,可以动用乡农机站的拖拉机强制。乡长说。

    三儿知道,那片唯一还站着的玉米至今还末成熟,它属于“沈单七号”,生长期比普通品种长十多天,但玉米个儿大籽粒饱满,产量高。

    三儿还是去找了那片玉米的主人——一个五十多岁,瘦瘦的汉子,佝偻着腰。

    三儿一说明来意,老汉眼里便有浑浊的泪涌落下来。

    俺还指望这片玉米给俺娃子定亲哩,这……汉子为难地垂下了瘦瘦的头。

    三儿的心里便酸酸的,三儿也是一个农民,因为稿子写得好,才被乡政府招当了报道员,和正式干部一样使用,三儿进了乡政府之后,村里的人突然都对他客气起来,连平日里从不用正眼看他的支书也请他撮了一顿。所以三儿很珍惜自己在乡政府的这个职位。

    三儿回到“秋种指挥部”的帐篷时,已是的晌午了。

    三儿一进门就看见乡长正坐在里面,心便剧烈地顿了一顿。

    事情办妥了?乡长问。

    三儿呆呆地望着乡长,是那片玉米,搞掉没有?乡长以为三儿没听明白。

    下午,……下午就刨,我已和那户人家见过面了。三儿都有点儿结巴起来。

    乡长狐疑地盯了他一会儿,忽然就笑了。乡长站起来,拍了拍三儿的肩膀说,你是不会拿自己的饭碗当儿戏的,对不对?

    三儿无声地点了点头。

    乡长急急地走了。

    三儿目送着乡长远去后,就站在帐篷前望着这片葱郁的玉米。

    天黑了,那片玉米已变成了一片墨绿,晚风拂过,送来一缕绥迷人的馨香,三儿陶醉在玉米的罄香中,睡熟了。

    第二天一大早,乡长和县里的检查团来到这片田地时,远远地,乡长就看到了那片葱郁的玉米在朝阳下越发地蓬勃,乡长就害怕地看旁边县长的脸色.县长正出神地望着那片玉米,咂了咂嘴说,好香的玉米呵。乡长刚长出了一口气,县长笑着对他说,这片玉米还没成熟,你们没有搞“一刀切”的形式主义,这很好。乡长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脸上一片灿烂,心想待会儿见了三儿那小子一定表扬他几句。

    乡长将县长等领导都让进了帐篷。乡长正想喊三儿沏茶,才发现篷内已经空空如也。

    三儿用过的铺盖齐齐地折叠在钢丝床上,被子上放着一纸“辞职书”。

    乡长急忙跑出帐篷,四处观望,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形.一阵晨风吹来,空气里充满了玉米的馨香。乡长吸吸鼻子,眼睛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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