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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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浙江省绍兴市第一中学2018-2019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品质》片段,完成各题。

(一)

      那座店房有某种朴素安静的特色,门面上没有注明任何为王室服务的标记,只有包含他自己日耳曼姓氏的“格斯拉兄弟”的招牌;橱窗里陈列着几双靴子。……那几双靴子太美观了——有一双轻跳舞靴,细长到非言语所能形容的地步;那双带布口的漆皮靴,叫人看了舍不得离开;还有那双褐色长筒马靴,闪着怪异的黑而亮的光辉,虽然是簇新的,看来好像已经穿过一百年了。只有亲眼看过靴子灵魂的人才能做出那样的靴子——这些靴子体现了各种靴子的本质,确实是模范品。我当然在后来才有这种想法,不过,在我大约十四那年,我够格跟他定做成年人靴子的时候,对他们两兄弟的品格就有了模糊的印象。因为从那时起一直到现在,我总觉得,做靴子,特别是做像他所做的靴子,简直是神妙的手艺。

(二)

      后来,我再去他那里的时候,我很惊奇地发现:他的店铺外边的两个橱窗中的一个漆上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也是个靴匠的名字,当然是为王室服务的啦。那几双常见的旧靴子已经失去了孤高的气派,挤缩在单独的橱窗里了。在里面,现在已缩成了一小间,店堂的楼梯井口比以前更黑暗,更充满着皮革气味。

(三)

      一个星期以后,我走过那条小街,我想该进去向他说明:他替我做的新靴子是如何的合脚。但是当我走近他的店铺所在地时,我发现他的姓氏不见了。橱窗里照样陈列着细长的轻跳舞靴、带布口的漆皮靴,以及漆亮的长筒马靴。

      我走了进去,心里很不舒服。在那两间门面的店堂里——现在两间门面又合二为一了——只有一个长着英国人面貌的年轻人。

(1)、选文写店铺的变化和橱窗里陈列的靴子,有什么作用?
(2)、说说“我”对格斯拉先生的情感态度与“我”在小说中的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蒙娜莎的微笑

【俄罗斯】诺里斯塔夫

    女孩说,我叫蒙娜丽莎。凯莉便笑了,有种想要接近女孩的冲动。

    凯莉是一名画家,去拉马拉本是看望男友,却没想到刚路踏上这片土地便遇到这样一个女孩,傻傻地朝着你笑,但那张脸上却有很多疤痕,显然与真正的“蒙娜丽莎”扯不上半点关系。

    “蒙娜丽莎,你家住在哪呀?”凯莉蹲下身子问道。可女孩却不说话了,双眼大概是被大风刮久了,红通通浸着泪水,勉强才吐出三个字:“杜米斯。”

    杜米斯经常出现在国内各大报刊上,那是这个地区最大的一座难民营。凯莉的脑海瞬间出现一幅图画:眼前的女孩躺在一堵烂墙下,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一只苍蝇停在她的脸上,但她却一动不动。

    女孩一定饿了,凯莉把包里所有的压缩饼干都拿出来,塞在对方手里,想了想,又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紧紧地裹在女孩身上,然后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女孩幸福的样子,忍不住当场拿出画架,刷刷几笔,一幅凯莉版《蒙娜丽莎的徽笑》便完成了。

    “这是我来拉马拉的第一辐作品。”凯莉在男友面前炫耀,但男友却不置可否,不断叮嘱她要小心,拉马拉城的小孩比大人更危险。凯莉认真地点点头,毕竟男友是真正为自己着想的人。但第二天,凯莉便改变了看法,因为在比瑞德街头,她再次看到了蒙娜丽莎,她捧着那条围巾,就像捧着圣物一样,看到凯莉便奔过来说:“真主保佑你。”接着便把围巾交还给凯莉。

    蒙娜丽莎很丑,但却是一个特别的女孩,望着前面飞奔的背影,凯莉再次陷入沉思,第二幅微笑图瞬间在脑海里成形。这就是收获,一个画家最想要的便是这种灵感。她就地创作,完成以后,随手把围巾套在脖子上,却突然觉得脖颈阵刺痛。

    被一滴鲜血染红了的围巾里,竟然包裹着一个尖利的铜钉。太可恶了,早就在报纸上看过报道,艾滋病患者为了报复这个世界,常常把沾满自己血液的钉子放在路边的凳子上,很多行人都平白无辜受害。没想到这样的悲剧竟然降临到自己头上,而且对方还以怨报德,太可恨了。

    这世界疯了,连小孩都干这种勾当。凯莉气愤地说:“不就是杜米斯吗?我偏偏就是要过去把她找出来,蒙娜丽莎,没想到连微笑都是假的。”

    杜米斯的管理者是个英国人,名叫普雷第,听了凯莉的投诉后,便对身边的人说,把蒙娜丽莎叫过来,太不像话了。

    可是,蒙娜丽莎没有来,有人向普雷第报告,蒙娜丽莎宁愿不吃饭,死死抓着宿营广场的栏杆不肯过来,手都快抓断了。凯莉彻底被激怒了,她对普雷第说,既然她不愿来,我就过去,倒要看看,小小年纪到底是受谁指使干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在广场,当凯莉站在蒙娜丽莎面前,结果却并没有按着原来的计划走下去,蒙娜丽莎显然刚刚垂死地挣扎过,脸上毫无血色,但看到凯莉,却一下子兴奋起来:“求你,以真主的名义,请您亲手把那颗铜钉交给我吧!”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提要求,凯莉带着愤慨与不屑,问:“凭什么?”

    接下来,凯莉简直无法理解,蒙娜丽莎竟然弱弱地说:“我想有个妈妈。”还好,有普雷第在,这位谙熟拉马拉文化的慈善服务者解释,在这个地区,铜钉代表母爱,你把铜钉交到她手里,就代表着你对她女儿一般的爱。接着,普雷第还指着铜钉上面的字母“M”说,看,这就是证明。

    蒙娜丽莎所做的一切,当然不是为了真的要凯莉做母亲,而是想让杜米斯难民营的其他孩子看到凯莉送她铜钉的情景,哪怕这一切都是假的,因为这些年来,大多数孩子都被远方来的白人资助甚至收养了,但蒙娜丽莎却因太丑而变得愈发孤单。

    她太需要我们的爱了,凯莉拿着手里的第三幅画对男友说:“《蒙娜丽莎的微笑》也抵不过她的真情。”我以真主的名义发誓。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鲁院里的柿子树

    鲁迅文学院有一座花园,花园里有一棵柿子树。因为我们来的时候是秋天,正属于它的季节,它变成了这里突出的风景。柿子树长在园子的中央,被一些别的树木围绕着,原本跟那些树木一样高大,因为它满枝头缀着柿子的缘故,别的树木都成了陪衬,连它自身的叶子也是陪衬了。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饭后我到园子里去散步,一眼就看见了它。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结满果子的柿子树,不由得就看的发了呆。微风起的时候,突然觉得它根本不是树,因为它能唱歌。北京的秋天,多的是这样阳光灿烂的日子,天蓝得像是要透到天的外边去,这样的蓝里,白云就呈现出最艳的颜色。这时候美以不可言说的方式击中了我,恍惚中,觉得那柿子树上缀着的是一团团结晶的阳光,散发着平时难以见到的明亮。

    很多时候我到花园里并不是为了柿子树,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止步在它面前,难道是因为它身上有明显的秋意吗?这样想,也许银杏不服。那一棵棵银杏树,所有的叶子都像足透了的金子,在黄昏里闪着朝晖的明亮。有些轻轻地洒落地上,灿灿的,像铺了一层锦,像一幅油画。树上和地上一片金黄,让人觉得这美景可以绵延,可以天长地久。然而就在一个黄昏,寒风起了,银杏的叶子全部被风带走,只剩了树枝。这时候的柿子树一派沉静,虽然它的叶子也被风带走了,但果实仍高高挂满枝头。

    我从小径的回环处走,抬头看着树上的柿子,就仿佛看着一双双温暖的眼睛,刹那间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总要到这柿子树旁边了。它们静静地看着我,无声地与我交谈,说它在那些喧腾的日子里,怎样让自己的心泊于安详和沉静;说它在春天开出并不漂亮的花,在夏天曾经是一颗小小的被叶片遮蔽的青果;说它如何耐心等待秋天的到来,使自己变成阳光的金色,凝成一捧盈硕果实、可摸可触的爱。于是我思索柿子树在到这里之前的经历,它是长在一群同样的树木中间吗?它是怎样被命运选中,到鲁院的花园里,成为独特的风景?正如我冥冥之中幸运地到这里。它的命运之中是否也有风雨和雷霆?它的生命里是否也有春风和清露?它是否也深味了人间的悲喜,才呈现出这一树的殷实和辉煌?

    一天,我清早到柿子树下,在枯萎的草柯间捡了两枚熟透坠落的柿子。它们的光芒和馨香像音乐一样荡漾。由此我知道了,树木怎样靠果实传递快乐和希望。

    这座独一无二的花园里,在树阴和花丛中掩映着一些大文学家的雕像,巴金、茅盾、丁玲、冰心……他们有的器宇轩昂,有的神采飞扬,有的在倾心交谈,有的在凝神沉思。他们的生命气息透过颜色沉郁的大理石,火焰一般在时空中传递。我驻足于巴金先生的雕像前,他似乎在用温和的语气跟我说:“我用作品表达我无穷无尽的感情。如果我的作品能够给读者带来温暖,我就十分满意了。”我走到冰心雕像前停下脚步,看到她左手托腮,凝神远眺,一本打开的“书”放在膝上。不由得想起了她的书,她的文字,她的“爱的哲学”,随之,一股温暖明朗的情调蔓延开。

    冬天一日一日地深了,花园里的一切都沉浸在静寂的灰色里,只有柿子树还高举着一簇簇火焰般显眼的果子,微笑着,歌唱着……

(取材于郭严隶的同名散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最后一季豌豆

周大新

    在诸种庄稼中,我最喜欢豌豆。

    小时候,每到豌豆苗长得有筷子高时,娘总要让我拎个小篮,去豌豆地里掐一点豌豆叶回来,放在面条锅里当菜。一大锅面条有这一把豌豆叶,就显出一股青鲜之气,我们兄妹几个逢着吃这豌豆叶面条,都要呼噜呼噜吞个肚子滚圆。

    豌豆开花的时候,便是我们这些乡间孩子最快活的赏花日子。在诸种庄稼中,只有豌豆开起花来最好看。小麦花花朵太小,绿豆花颜色单调,玉米花香味太淡,唯有豌豆花又大又艳香味又好闻。豌豆花大部分是红色,也有紫色和白色相掺其间。红色中又分深红、浅红、粉红多种,一根豌豆蔓上常有几种颜色的花,一眼望去,真是五彩缤纷。因在豆蔓上的高度不等,豌豆花常分几层,看上去如楼阁相叠;又因豆蔓横爬在地的长度不同且互相纠结,花便分一簇一簇,瞧上去似花球相连。

    豌豆花常常是在一个早晨陡然大放,一地的花朵猛然出现在人们眼前,浓浓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由不得人们不深深地呼吸,快活地揉着胸腹。我们这些平日无缘赏花,根本见不到大片玫瑰、月季的农家孩子,常被这大片的豌豆花激动得嗷嗷乱喊,总要绕着豌豆地四周的田埂边跑边叫:嗬,看那片!哟,看这片!

    豌豆角长出后,我们便要千方百计地去偷摘来解馋。豆粒没长成、豆角还扁还嫩时,我们便把豆角整个地塞到嘴里嚼,直嚼得满嘴青甜,绿汁直滴。待豆粒凸起还不老不硬时,我们便把豆荚小心地打开,凑到牙上用齿尖一捋,把那些青嫩的豆粒全捋进口中,又香又甜地吞咽。

    豆角将熟未熟时,大人们也常摘些到家,在锅里带荚一煮,让我们剥荚吃豆,这时候的豆粒已是十分筋道分外香了。待把豌豆收割下来拉到晒场上一打,我们便又可以吃到喷喷香的豌豆糕了。娘做的豌豆糕最好吃,她总把豌豆磨碎成面,用细箩箩过了,而后拌了香油、花椒、茴香、盐、蛋清和酵子等,搅成糊状,摊在笼屉上放锅里蒸,蒸出后用刀切成方块,让我们用筷子夹了吃,那种鲜味和香气让人吃了还想吃。

    经石碾碾压打净豆粒之后的干豌豆秧,除了可烧锅,还特别柔软好玩,我们常在豆秧上打闹翻滚游戏。遇到家里来客床不够睡时,娘便在地上铺厚厚一层豌豆秧,让我盖了被在上面睡。每当我躺在那柔软的透着香气的豌豆秧上时,总想起奶奶给我讲的那个神话故事:老天爷为了使自己造出的人能在世上活下来,便叫自己的几个儿女各变成一种可供人吃的庄稼。性情不好的长子变成了小麦,身上有芒;身高体胖的次子变成了苞谷,棒子特大;性情温顺、身子柔软的女儿变成了豌豆,所以豌豆全身没有一点坚硬刺人之处,而且通体溢着香气……

    因了这些,我对豌豆怀了特别的喜爱之情。

    去年初夏我回故乡探亲,当时正是豌豆长角的时节。到地头一见那久别了的青绿色的豆秧,我立时高兴地蹲下去抚摸它们,同时扭头问弟弟:“自己的责任田,为何不多种点豌豆?”不想弟弟沉了声答:“就这一亩我都不想种了,这是最后一季!”“为什么?”我一惊。“你看看,还有哪家在种豌豆?”他抬手朝四野一抡。我搭眼朝周围的田里望去,可不,到处种的都是麦子,自家的豌豆田是唯一的一块。“咋都不种了?”我很惊异。

    “这是低产庄稼,又怕大风,化肥又贵,种了根本赚不到钱!”弟弟瓮声瓮气说道,“加上如今人们的口味变了,都只愿吃麦面,不愿吃粗粮,收了豌豆卖给谁?”

    我“哦”了一声,很觉意外,不过细想之后又觉得这话有理。

    “怕是豌豆也要走大麦、荞麦、赤色豆的路了。”娘在一旁叹了一句。我听后心里一震。早先这地方每年都种的大麦、荞麦、赤色豆,这些年已基本上绝迹。从我记事到现在,不过几十年时间,就有三种庄稼不种了,难道我十分喜爱的豌豆也要步它们的后尘?

    “明年咱也不种了!”弟弟又决然地说。我不好再劝弟弟,眼看赚不了钱,继续种下去又有何益?也许,人类就是这样在对庄稼的比较和抛弃中前进的。祖先们当初大约是太饿了,选定的庄稼种类太多。如今,现代人要在实践中不断进行比较和选择,把好吃的、高产的、容易种的保留下去,把粗糙的、低产的、不易种的抛弃掉。然而这种抛弃是否对人类自己都有益?

    “豌豆这东西有时可做中药引子。”娘在一旁幽幽地说,“日后都不种了,用时去哪里找?”

    我长久地站在豌豆地头,望着那些青闪闪的生机勃勃的豌豆秧在心里思忖:它们就要在这块地上消失了,也许几百年之后住在这里的人们,就不会知道他们的祖先曾经种过吃过豌豆,那时的孩子,更不会享受到我们童年时摘豌豆角解馋的乐趣……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母亲的青果

曾瓶

    父亲去世那年,栽了四十多株青果苗。父亲说,以后这青果林,就是他和母亲的养老林!

    七八年时间,父亲栽下的青果树有二十多株长大成林。当初不足半人高的幼苗,足有碗口粗了。花开时节,整个老家瓦屋都笼罩在淡淡的清香里。

    二叔来找母亲。他手里提着一个药口袋,背上背着一个喷雾器。父亲去世后,母亲的农活儿,时常靠二叔过来帮忙。

    二叔满脸喜气,告诉母亲,看今年青果花开的样子,一株挂百多斤,应该没问题。二叔替母亲算着账,一株一百斤,二十多株就是两三千斤,好几千元啊!

    母亲也很高兴,似乎感觉到钱已装进她口袋了。她说准备将卖青果的钱款,拿来安装天然气,入户费要七千多元。

    二叔要母亲赶紧打农药,他已经带来了,不用母亲动手,只需帮忙就是。二叔也种有二十余株青果树,他的树早两年成林,去年,收获了将近两千斤青果,商贩开车来收购,得了八千多元。二叔刚给自己的青果林打过农药,很高兴,告诉母亲,今年,他家至少收获三千斤青果。

    母亲不让二叔打农药。母亲说你一打农药,那些采蜜的蜜蜂,不是就全死了?去年,二叔给花打农药,母亲就这样劝过二叔。没有蜜蜂,怎结青果?

    二叔耐心地做母亲的工作,告诉母亲,打农药,就是为了多结青果。他拿出一本书和农药的说明,让母亲看。二叔说,不打农药才没有青果。二叔正告母亲,他是为母亲好,如果不打农药,她的青果至少掉一大半,不是亏惨了嘛!他要母亲好好想想。

    那些农药,会不会跑进果子里?母亲说。

    二叔说,自己吃的那株果树,不要打。

    母亲听后坚决不让二叔打农药。

    过了一些时候,二叔又扛着一个口袋过来,里面装着化肥。二叔刚在自己的青果林里施了化肥。他告诉母亲,现在正是长果子的时候,得赶紧施加一些化肥,结出来的青果个头才足。他把说明书拿给母亲看,得意地指着上面的文字,告诉她,到时,产量至少增加三成。

    母亲问是什么化肥?会不会钻进果子里面去?人吃了好不好?

    二叔很不高兴,说他是为母亲好,你瞎操那些闲心干什么?到了卖青果的时候,还不是给那些来买的商贩说,从来没有用过化肥,都是施的农家肥。

    母亲说她就施农家肥,反正那些粪水,在粪坑里,也快漫出来了。

    二叔说,那要花多少人力啊!根本没有化肥效果好!

    母亲不要二叔替她施化肥。她迈着蹒跚的步履,半桶半桶地,挑着粪水,往林子里,给青果树施肥。

    又过了一些时候,二叔再次背着喷雾器来到母亲的青果林。二叔很着急,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够听母亲的了,必须给青果打药。二叔解释说,这段时间,如果不打农药,那些虫子,会在青果上来来回回地爬。

    母亲不高兴地说,那些虫子,要爬就让它们爬好了,惹你什么事情了!

    二叔说,事情大得很,那些虫子,在上面爬来爬去,到时,弄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疤痕,一点儿卖相都没有。价钱差得很远。

    母亲问,农药喷在青果上,人吃了会好?

    二叔说他有一株青果树没有打药,到时,他家就吃那株没有打农药的。二叔狡猾地笑着,问母亲,卖青果的时候,谁会说自己往青果上打农药了?都说没打过。买青果的,谁不喜欢长相好的?二叔说,这农药厉害,喷上去,那些虫子,眨眼就死掉了。

    青果成熟的时候,收购青果的商贩来了不少。二叔家的青果以四元八毛一斤订出。二叔一脸红光,他粗粗估算了一下,他家的青果,将收获四千斤,两万元将装进腰包。二叔对母亲不听劝告很是痛心。据二叔估算,母亲的青果,五百斤都成问题。但二叔还是带了不少商贩来看母亲的青果林。

    母亲说她的青果要卖十元一斤。她的青果实实在在没有打过农药,没有施过化肥。二叔也在旁边帮腔,确实没有。

    商贩还了母亲两元三毛一斤。母亲哪里转得过弯子?商贩不管母亲,那些长着斑痕的青果,谁要?他们是做生意的,不赚钱的事情,谁干?你说你没有施过化肥用过农药,商贩指着漫山遍野的青果,谁会说他的青果打过农药施过化肥?

    母亲最终以两元七毛一斤的价格出售了她的四百余斤青果。

    第二年青果开花的时候,母亲依然拒绝二叔替她给青果打农药。母亲听了农技站的建议,早早地修剪枝条,深翻灭虫,还养了几箱蜜蜂。母亲养的这些蜜蜂只是在那些没有打农药的青果花和野花上采花蜜,像是听懂了母亲的叮嘱。

    秋天,那些收购青果的商贩又来了。这一次,母亲的青果连同那些蜂蜜全都被一个戴眼镜的商贩收购了,而且那商贩还跟母亲签了长期合同,惊得二叔和村民们目瞪口呆。母亲没有表现得很得意,只是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有删改)

阅读下面这篇小说,完成下面小题:

舞台

袁省梅

    一直以来,王少宏都坚信自己能成为声名卓著的二胡演奏家。

    正儿八经的音乐学院毕业,加上天赋,加上勤奋,还有童子功,他说,除了舞台,还缺什么呢?

    可是,没人给他舞台。

    他抱怨父亲,抱怨老婆孙兰。他说要是当初不回到这个鬼地方就好了。小县城,有多少人懂音乐多少人懂他的二胡呢?

    王少宏毕业那年,已经分配到了省城大剧院。可是,父亲不答应。父亲拍电报,打电话,又撵到省城要他回去。父亲说,你哥没了,你嫂子嫁了,留下三个孩子,还有我和你妈你奶,谁养?就这样,王少宏到小县城的小学做了一名音乐老师。他没有想到,就是小学老师,要做好,也不容易。校长从心里不喜欢他。谁让他的学历太高人又孤傲呢?学校里所有的演出,他都不要想参加,他给学生排练的节目也不要想上舞台。去县里电视台演出,就更没有他的份了。

    每次,他气闷地问老婆为什么时,孙兰都是静静地听着,不说话。他也不等老婆说话,就去拉二胡了。孙兰听着他滞重的二胡声,就发出一声叹息。

    小城有人带着孩子请王少宏教二胡。小城已有好几家二胡培训班。王少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给小孩子做启蒙老师?他不屑。一个华丽、高大的舞台一直在他的心里矗立着。过一段时间,他就往北京跑,参加那里的比赛,或者与同道者聚会。王少宏一直相信北京会有他一个舞台。钱花了不少,可王少宏也没拿回一个奖杯。孙兰说,他们不懂。王少宏勾着头,好久才说,他们说的对,我的演奏中缺了最重要的东西。孙兰说怎么会呢?王少宏摇摇头,说,你不懂。孙兰脸上暗了一层,心说,我怎么不懂呢?听你的二胡十多年了,也听你在家放的碟片十多年了。

    看着王少宏不开心,孙兰有什么办法呢?她不过是一名小学老师。她能做的,就是把观众这一角色做得加倍的合格。孙兰在逼仄的阳台上砌了个小小的台,高出地面半尺,椭圆形,还给周围挂了一层白的纱帘。风吹过,纱帘悉悉索索地轻轻晃,是有点舞台的感觉了。

    是舞台。孙兰给王少宏搭的舞台。

    孙兰把王少宏用过的二胡,一溜排的,都挂在舞台的墙上。孙兰叫王少宏坐到舞台上拉。王少宏开始不愿意,骂孙兰瞎整。况且,王少宏除了给学生上课时拉拉二胡,平日里,他已经很少拉了。说到底,心里还是别扭。孙兰却总是催他拉。孙兰给他买好烟好酒,给他说好话。孙兰说,你就是我的二胡演奏家,我要做你一生的听者。孙兰不说自己是观众,或者粉丝什么的。王少宏喜欢听者这个称号,当然,更喜欢孙兰这样地看重他,他就坐到他的舞台上,给他唯一的听者拉起了二胡。

    孙兰说,不管什么曲子,你都处理得那么好,是精妙绝伦。

    孙兰说,美妙的旋律在弓子的拉拉推推中,出神入化,滑着美丽的弧线,蹦跳,流淌,像云在飘,像风在扬,像花在开,简直是,太炫了!孙兰说,如果在处理时心无旁骛,人琴合一,琴曲合一,就更好了。

    听着听着,王少宏愣怔了。他没想到,孙兰,一个小学语文老师,能听懂他的二胡。王少宏抱着孙兰说,周末了,我们去黄河边,我给你拉《江河水》,水边拉琴,有水的滋润,又有辽阔天地的回旋,是再好不过的舞台了。

    孙兰说,改天吧,一会儿有几个学生来补课。

    王少宏生气了。王少宏说,你这是干嘛?家里就缺你这点钱?无趣,庸俗。

    孙兰倒不生气。孙兰说,爸的滑膜炎又犯了,医生说最好做手术;还有大侄子的婚事,小侄子的学费……王少宏不说话了。好久,王少宏说,我也带学生吧。

    孙兰不同意。孙兰说,你得潜心研习你的二胡,你的舞台不在这里。

    王少宏咬着唇,好半天,指着阳台的舞台,说,够了,有它,我觉得,挺好。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画痕

宗璞

大雪纷纷扬扬,大片的雪花一片接着一片往下落,把整个天空都塞满了。

逯冬从公共汽车上下来,走进雪的世界。他被雪裹住了,无暇欣赏雪景,很快走进一座大厦,进了观景电梯。这时再看飞扬的雪花,雪向下落,人向上升,有些飘飘然。他坐到顶,想感受一下随着雪花向下落的感觉,便又乘电梯向下。迷茫的雪把这座城市盖住了,逯冬凑近玻璃窗,仔细看那白雪勾勒出的建筑的轮廓,中途几次有人上下,他都不大觉得,只看见那纷纷扬扬的雪。

电梯再上,他转过身。他是一个很普通的计算机工程师,因母丧回南方小城去了几个月,回来后原来的职位被人占了,只好另谋出路,现在来这家公司面试。

电梯停下了,他随着几个人走出电梯。

这是一个大厅,很温暖。有几个人好奇地打量逯冬,他很快发现自己走错了地方。

正要退出,一个似乎熟识的声音招呼他:“逯冬,你也来了。”这是老同学大何。大何胖胖的,穿一身咖啡色西服,打浅色领带,笑眯眯有几分得意地望着逯冬。“你来看字画吗?是要买吗?”

逯冬记起听说大何进了拍卖这一行,日子过得不错,是同学里的发达人家。

“我走错了,提早出了电梯。”逯冬老实地说。

“来这里都是有请柬的,不能随便来。”大何也老实地说,“不过,你既然来了何不看看?我记得你好像和字画有些关系。”

大何所说的关系是指逯冬的母亲是位画家,同学们都知道的。大何又加一句:“你对字画也很爱好,有研究。”他很欣赏自己的记性。

逯冬不想告诉他,母亲已于两个月前去世,只苦笑道:“我现在领会,艺术都是吃饱了以后干的活儿。”

他们走进一道木雕隔扇,里面便是展厅了。大何想给逯冬一本拍卖公司印刷的展品介绍,又想:他反正不会买的,不必给他。逯冬也不在意,只顾看那些展品。有件董其昌《葑泾访古图》的临摹本,似是一幅雪景。他往窗外去看雪,雪还在下,舒缓多了,好像一段音乐变了慢板。又回头看画,这画不能表现雪的舒缓姿态,还不算好。

逯冬想着,自嘲大胆,也许画的不是雪景呢。遂想问一问,这是不是雪景。“葑”到底是什么植物?以前似乎听母亲说过这个字,也许说的就是这幅画。

大何已经走开,他无人商讨,只好继续看。还是董其昌的字,一幅行书,十分飘逸。旁边有人低声说话,一个问:“几点了?”他忽然想起了应试,看看表,已经太晚了,好在明天还有一天,索性看下去。

董其昌旁边挂着米友仁的字,米家,他的脑海里浮起米芾等一连串名字,脚步已经走到近人的展区,一幅立轴山水使他大吃一惊。这画面他很熟悉,他曾多次在那云山中遨游,多次出入那松林小径。云山松径都笼罩着雪意,那似乎是活动的,他现在也立刻感觉到雪的飞扬和飘落。当他看到作者米莲予时,倒不觉得惊奇了。米莲予就是他不久前去世的母亲。

米莲予的画旁是她的父亲米颙的一幅行书,逯冬脑子里塞满了记忆的片段,眼前倒觉模糊了。

他记得儿时的玩具是许多废纸,那是母亲的画稿,她常常画了许多张,只取一两张。逯冬儿时的游戏也常是在纸上涂抹,他的涂抹并没有使他成为艺术家,艺术细胞到他这里终止了。他随大流学了计算机专业,编软件还算有些想象力。外祖一家好几代都和字画有不解之缘,母亲因这看不见的关系,当年吃尽苦头,后来又因这看不见的关系被人刮目相看,连她自己的画都被抬高了。米莲予并不在乎这些,她只要好好地画。她的画大都赠给她所任教的美术学校,这幅画曾在学校的礼堂展览过。有的画随手就送人了,家里存放不多。

“看见吗?”大何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你看看这价钱!”

逯冬看去,仔细数着数字后面的零。一万两千,十二万,最后弄清是一百二十万。

大何用埋怨的口气说:“这些画,你怎么没有收好。”

逯冬不知怎样回答。母亲似乎从没有想到精神的财富会变成物质的财富。事物变化总是很奇妙的。

他又看米颙的行书。这是一个条幅,笔法刚劲有力,好几个字都不认得。他们这一代人是没有什么文化的。他念了几遍,记住两句:只得绿一点,春风不在多。

拍卖要开场了,大何引逯冬又走过一道隔扇,里面有一排排座椅,人声嗡嗡的,逐渐低落。一个人简单讲话后,开始拍卖。

轮到米莲予的那幅《松山雪意图》时,逯冬有几分紧张。母亲的画是母亲的命,一点点从笔尖上流出来的命,现在在这里拍卖,他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一百二十五。”一个人报价,那“万”字略去了。

“一百三十。”又一个人报价。

逯冬很想收回母亲的作品,把这亲爱的画挂在陋室中,像它诞生时那样。可是他没有力量,现在还在找工作,无力担当责任。这是他的责任吗?艺术市场是正常的存在,艺术品是属于大家的。

“二百二十。”有人在报价。

“二百二十万!”主持人清楚地再说一遍,没有回应。主持人第三遍复述,没有回应。锤声咚地响了。《松山雪意图》最后以二百二十万的价钱被人买走。

逯冬觉得惘然而又凄然,这真是多余的感觉。他无心再看下面的拍卖,悄然走出会场。

大何跟了过来。“这儿还有一幅呢。”大何指着厅里的一个展柜,引逯冬走过去,一面说,“我们用不着多愁善感。”

展柜里平放着几幅小画,尺寸不大。逯冬立刻被其中一幅吸引,那是一片鲜艳的黄色,亮得夺目。这又是一张他十分熟悉的画,母亲画时,他和父亲逯萌都在旁边看,黄色似要跳出纸来。“是云南的油菜花,还是新西兰的金雀花?”父亲笑问,他知道她哪儿也没有去过。画面远处有一间小屋,那是逯冬的成绩,十五岁的逯冬滴了一滴墨水在那片黄色上。母亲添了几笔,对他一笑,说:“气象站。”逯冬看见了作者的名字——米莲予,还有图章,是逯萌刻的,“米莲予”三个字带着甲骨文的天真。这图章还在逯冬的书柜里。画边又有一行小字,那是米家的一位熟朋友,这幅画是送给她的,因为她喜欢。她拿着画,千恩万谢,说这是她家的传家宝。

“这画已经卖了,五十万元。”大何说。逯冬点点头,向大何致谢,走进电梯。

雪已停了,从电梯里望下去是一片白。逯冬走出大厦,在清新的空气中站了一会儿。

“明天再来应试。”他想,大步踏着雪花,向公共汽车站走去。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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