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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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浙江省绍兴市第一中学2018-2019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品质》片段,完成各题。

(一)

      那座店房有某种朴素安静的特色,门面上没有注明任何为王室服务的标记,只有包含他自己日耳曼姓氏的“格斯拉兄弟”的招牌;橱窗里陈列着几双靴子。……那几双靴子太美观了——有一双轻跳舞靴,细长到非言语所能形容的地步;那双带布口的漆皮靴,叫人看了舍不得离开;还有那双褐色长筒马靴,闪着怪异的黑而亮的光辉,虽然是簇新的,看来好像已经穿过一百年了。只有亲眼看过靴子灵魂的人才能做出那样的靴子——这些靴子体现了各种靴子的本质,确实是模范品。我当然在后来才有这种想法,不过,在我大约十四那年,我够格跟他定做成年人靴子的时候,对他们两兄弟的品格就有了模糊的印象。因为从那时起一直到现在,我总觉得,做靴子,特别是做像他所做的靴子,简直是神妙的手艺。

(二)

      后来,我再去他那里的时候,我很惊奇地发现:他的店铺外边的两个橱窗中的一个漆上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也是个靴匠的名字,当然是为王室服务的啦。那几双常见的旧靴子已经失去了孤高的气派,挤缩在单独的橱窗里了。在里面,现在已缩成了一小间,店堂的楼梯井口比以前更黑暗,更充满着皮革气味。

(三)

      一个星期以后,我走过那条小街,我想该进去向他说明:他替我做的新靴子是如何的合脚。但是当我走近他的店铺所在地时,我发现他的姓氏不见了。橱窗里照样陈列着细长的轻跳舞靴、带布口的漆皮靴,以及漆亮的长筒马靴。

      我走了进去,心里很不舒服。在那两间门面的店堂里——现在两间门面又合二为一了——只有一个长着英国人面貌的年轻人。

(1)、选文写店铺的变化和橱窗里陈列的靴子,有什么作用?
(2)、说说“我”对格斯拉先生的情感态度与“我”在小说中的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拍卖灵魂

彭晓风

    ①  林子宇是个资深的书画拍卖师,同时还是位造诣很深、精通鉴赏书画的名家。

    ②在一场为期三天的拍卖会上,林子宇受邀拍卖字画。这是一幅《暮色鹿归》图,画的是暮色笼罩的森林边缘,一只母鹿带领着两只小鹿往森林走。该画布局合理,用笔轻快明了,墨色浓淡相宜,意境温馨恬淡。尤其是对母鹿回头凝望两只小鹿时,母性流露的神态刻画得入木三分。

    ③按一般程序,林子宇会先介绍该画的概况,然后进行点评,接着报出起拍价。但这次林子宇只寥寥介绍了几句,然后就报了起拍价,一会儿就落槌成交了。这幅作品拍卖完后,林子宇借故走出了拍卖厅。过了一会儿,拍卖行有人解释说他身体不舒服,余下的作品由另一个拍卖师接着拍卖。

    ④第二天的拍卖会上,林子宇就昨天的事向大家道了歉。他说,看了那幅《暮色鹿归》图后心情非常复杂。也许是为弥补昨天的失常,今天林子宇把现场的气氛搞得很活跃。在拍卖最后一幅书法作品前,林子宇卖了个关子,他讲了一个故事……

    ⑤一天晚上,环城高速公路上一辆小轿车把一个妇女撞伤后逃走了。当这个妇女被人发现送到医院时,已经气绝身亡。就在这天晚上,医院在清理妇女遗物时,发现她贴身衣兜里有封写给肇事司机的信。信上说她是故意寻死的,司机没有任何责任,她唯一的请求是让司机在撞了她后迅速把她送往医院,让医生在她临死前把她的两个肾取出来,以挽救她两个儿子的生命。妇女的双胞胎儿子都得了尿毒症,彻底治好必须进行肾移植。她的肾虽然可以移植,但医生说只能移植一个。可两个儿子她哪个都不想放弃,无奈之下她想到了以自己的死来挽救两个儿子的生命。但最后令妇女没想到的是,肇事司机竟然逃走了!

    ⑥讲完这个故事,林子宇说:“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我讲这个故事是为了让大家更好地理解这幅作品。”说完他挂出一幅书法作品,并说征求了拍卖行的意见,把作品的起拍价由5万元提高到10万元。

    ⑦林子宇的这个举动引起了台下竞买者的不满。林子宇笑着说:“促使我提高这幅作品起拍价的是昨天那幅画,画中母鹿回首凝望时,眼中流露的母爱震撼了我。而刚才我讲的那个故事,说明母爱是最伟大、最无私的,以母爱为主题的作品理应更受尊重。”

    ⑧林子宇的话音刚落,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最后那幅作品以18万元的价格成交。林子宇激动地说:“明天是这次拍卖会的最后一天,经拍卖行同意,我个人有几幅字要出手,到时候还望大家捧场。”

    ⑨第三天,拍卖快结束时,林子宇拿出他带来的四幅字,一一挂好。台下的竞买者一看,四幅字竟然全是《游子吟》,唯一不同的是四幅分别以楷、行、隶、草等字体书写。大家都很纳闷,不知道林子宇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林子宇稳了稳情绪,然后坚定地说:“我虽然不是名家,但这几幅字是我用灵魂写的,四幅字起拍价100万!”他的话一出口,就有竞买者站起来说:“林先生,你的字虽然不错,但目前还只是叫好不叫价,四幅字充其量也就十来万,你以为用母爱作幌子,别人就会买账?”林子宇说:“你们可以指责我字写得不好,但不能亵渎我对别人表达母爱的崇敬,以及我自己对母爱的表达。这四幅字虽然不值那么多钱,但我还有附加条件,今后的10年,我每年再提供10幅作品。”这的确是个诱人的条件,很快就有人举牌。把这四幅字拍卖出去后,林子宇长嘘了一下:“谢天谢地,总算把我的灵魂拍卖出去了。”

    ⑩见众竞买者都不解,林子宇苦笑了一下,说:“我就是昨天那个故事中的肇事司机。我之所以要拍卖这四幅字,正是为了筹集给那个妇女的两个儿子做手术的钱。”说完,林子宇朝公安局方向走去。

(选自《中国微型小说名家名作百年经典》,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丢失的钥匙

    宝马风驰电掣,驶向福利院。

    父亲中风偏瘫,病愈后走路得拄拐,为了减轻儿女负担,父亲主动提出到福利院。

    儿子停下车,一手提着车钥匙,一手推开了福利院的大门。

    父亲早就笑眯眯地候在门口了,密密匝匝的皱纹笑得拥挤不堪。儿子一手搀扶着父亲,一手在接电话。

    父亲在儿子的搀扶下,慢悠悠地走着。拐杖拄在地板上,发出的笃笃声,格外清脆响亮,就像父亲此时的心情。

    进了父亲居住的小屋,儿子终于打完了电话。他长长地喘口气说,爸爸,您看,我太忙了,公司里事情多,抽不开身,都半年没来看您了。

    父亲始终微笑着,目不转睛看着儿子,仿佛永远看不够。父亲说,不怪你,你忙,我能理解。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暖的。父亲还是打开了空调。他对儿子说,你在空调屋里呆惯了,别冻感冒了。

    父子俩坐着聊天。父亲询问儿子的生意,儿媳的工作,孙儿的学业,还有家里那只猫。

    片刻,儿子感觉热,便将衣服脱下。父亲赶紧颤巍巍地接过,蹒跚着走到衣架前,仔细地替儿子挂好。那是一件名贵的皮衣。父亲拍拍,扯扯,再拍拍,连一点点皱褶都不放过。

    爸爸,别管那衣服,过几天,我让洗衣店打理就是了。儿子说。

    父亲说,记得吗,你妈妈去得早,小时候你们的衣服都是爸爸亲自熨烫。那次,边烧饭边熨衣服,忙忘了,将你那件蓝色上衣烫坏了。你那个伤心呀,嚎啕大哭,躺在地上,满地打滚。我就安慰说,马上去给你买件新的。你立即破涕为笑,一骨碌爬起来,眼泪也没擦,拉着我就上街。你弟弟妹妹却不干了,个个哭号着要新衣服,我只好给你们每人买一件。我怎么不记得?儿子打断父亲的话说,那些年,爸爸从来舍不得给自己买新衣服,还总穿补丁衣服呢。

    父亲笑了说,那个年代讲求艰苦朴素,补丁算什么?记得你妹妹……

    儿子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父亲的回忆。儿子一边摆手示意父亲别做声,一边走出屋外接电话。

    儿子那个电话打得无比漫长。父亲望着儿子的背影,边听着他打电话,边继续为儿子打理衣服。

    儿子打完电话,着急地说,爸爸,不好意思,公司有事,我得走了。等忙过了这阵子,我一定来看您!

    没等父亲说话,儿子已急匆匆走到门口。

    父亲眼巴巴地望着儿子的背影。

    片刻,儿子又急匆匆地跑回来说,爸爸,我钥匙不见了!

    什么钥匙?父亲问。

    车钥匙。快帮我找找吧。我刚才进来时仿佛还在手上,后来不知放哪里了。

    不着急,好好找一下!父亲弯腰看看凳子底下,看看床底下,都没有。

    儿子焦急地对父亲说,只好让司机先给我送备用钥匙。

    父亲说,多久才能来?

    至少一个小时。儿子闷闷不乐。

    父亲高兴地说,那进屋吧,咱俩再聊会儿。

    聊什么呀?您不知道,就刚才那单生意,我不能按时赶回去,将损失几百万!儿子满脸懊恼。

    有那么严重吗?父亲吃惊地张大嘴巴。

    怎么没有?爸爸,现在生意不好做,竞争激烈。本来,我今天是顺道来看您,只准备留半个小时,跟人家签合同的时间都约好了,谁知道钥匙不见了。

    那﹣﹣要不我们再找找。

    去哪里找啊?都找遍了!

    我再去找找看!父亲拄着拐去了花园。片刻,父亲在楼下兴奋地喊道,儿子,找到了,在这里呢。准是你刚才一边打电话,一边揣钥匙,不小心揣掉了。幸亏找到了!父亲举着那车钥匙对儿子说。

    儿子接过车钥匙,狐疑地看看父亲,终于笑了。

    儿子对父亲说,爸爸,我走了,找时间再来看您!

    父亲无言,朝儿子挥挥手,眼里噙满泪水。

    儿子默默走出门,在门外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儿子平静地拒绝了那个到手的合同。片刻,儿子又回来了,他对父亲说,爸爸,那合同改期了,明天签。今天我就不走了,留下来陪您聊天。

    父亲悲喜交加,哽咽地说,真的?顿了顿,又说,你还是走吧,别耽误了生意。爸爸只是半年没见,想你了,刚才……

    别说了,我知道。走吧,您看太阳多好,我们去院子里散步。儿子小心地搀扶着父亲,在冬日的暖阳里,缓缓地漫步。

    父亲的笑容绽放着,如冬日的腊梅般芳香。

    第二天清晨,儿子临别拉着父亲的手,笑着说,爸爸,以后,每周都会来看您,那样,我的车钥匙就不会再丢了!

    父亲搔搔后脑勺,红着脸,孩子似的笑了。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各题

槐树下的战争

老舍

    ①一号搬来了两家日本人,一共有两个男人,两个青年妇人,一个老太婆,和两个八九岁的男孩子。自从他们一搬来,冠晓荷俨然自居为太上巡长,他命令白巡长打扫胡同,通知邻居们不要教小孩子们在槐树下拉屎撒尿。他嘱咐倒水的“三哥”,无论天怎么旱,井里怎么没水,也得供给够了一号用的——“日本人是要天天洗澡的,用的水多!别家的水可以不倒,可不能缺了一号的!”

    ②一号的两个男人都是三十多岁的小商人。他们每天一清早必定带着两个孩子——都只穿着一件极小的裤衩儿——在槐树下练早操。早操的号令是广播出来的,大概全城的日本人都要在这时候操练身体。

③七点钟左右,那两个孩子,背着书包,像箭头似的往街上跑去,由人们的腿中拼命往电车上挤。他们不像是上车,而像两个木橛硬往车里钉。下学以后,他们赛跑,他们爬树,他们在地上滚,他们相打——打得有时候头破血出。他们想怎么玩耍便怎么玩耍,好象他们生下来就是这一块槐荫的主人。他们愿意爬哪一家的墙,或是用小刀宰哪一家的狗,他们便马上去作,一点也不迟疑。

    ④他们家中的妇人永远向他们微笑,仿佛他们两个是一对小的上帝。就是在他们俩打得头破血出的时候,她们也只极客气的出来给他们抚摸伤痛,而不敢斥责他们。他们俩是日本的男孩子,而日本的男孩子必是将来的杀人不眨眼的“英雄”。

    ⑤全胡同中,只有冠晓荷和一号来往。晓荷三天两头的要拿着几个香瓜,或一束鲜花,或二斤黄花鱼,去到一号“拜访”。他们可是没有给他送过礼。晓荷唯一的报酬是当由他们的门中出来的时候,他们必全家都送出他来,给他鞠极深的躬。他的躬鞠得比他们的更深。他的鞠躬差不多是一种享受。鞠躬已毕,他要极慢的往家中走,为是教邻居们看看他是刚由一号出来的,尽管是由一号出来,他还能沉得住气!即使不到一号去送礼,他也要约摸着在他们快要回来的时候,在槐树下徘徊,好等着给他们鞠躬。

    ⑥邻居们讨厌那两个日本孩子,因为那两个孩子喜欢用头猛撞冠先生,也同样的撞别人。他们最得意的是撞四大妈,和小孩子们。他们把四大妈撞倒已不止一次,而且把胡同中所有的孩子都作过他们的头力试验器。他们把小顺儿撞倒,而后骑在他的身上,抓住他的头发当作缰绳。小顺儿,一个中国孩子,遇到危险只会喊妈!

    ⑦小顺儿的妈跑了出去。她的眼,一看到小顺儿变成了马,登时冒了火。在平日,她不是护犊子的妇人;当小顺儿与别家孩子开火的时候,她多半是把顺儿扯回家来,绝不把错过安在别人家孩子的头上。现在,她却想到了另一条路儿上去,她以为日本人灭了北平,所以日本孩子才敢这么欺侮人。她不甘心老老实实的把小孩儿扯回来。她跑了过去,伸手把“骑士”的脖领抓住,一抡,抡出去;骑士跌在了地上。又一伸手,她把小顺儿抓起来。拉着小顺儿的手,她等着,看两个小仇敌敢再反攻不敢。两个日本孩子看了看她,一声没出的开始往家中走。她以为他们必是去告诉大人,出来讲理。她等着他们。他们并没出来。她松了点劲儿,开始骂小顺儿:“你没长着手吗?不会打他们吗?你个脓包!”小顺儿又哭了,哭得很伤心。“哭!哭!你就会哭!”她气哼哼的把他扯进家来。

    ⑧祁老人不甚满意韵梅惹日本人,但见孙媳妇真动了气,没敢再说什么,而把小顺儿拉到自己屋中,告诉他:“在院里玩还不行吗?干吗出去惹事呢?他们厉害呀,你别吃眼前亏呀,我的乖乖!”

    ⑨晚间,瑞宣刚一进门,祁老人便轻声的告诉他:“小顺儿的妈惹了祸喽!”瑞宣吓了一跳。他晓得韵梅不是随便惹祸的人,而不肯惹事的人若一旦惹出事来,才不好办。“怎么啦?”他急切的问。

    ⑩老人把槐树下的一场战争详细的说了一遍。

    ⑪瑞宣笑了笑:“放心吧,爷爷,没事,没事!教小顺儿练练打架也好!”

    ⑫韵梅也报告了一遍,她的话与神气都比祖父的更有声有色。她的怒气还没完全消散,她的眼很亮,颧骨上红着两小块。瑞宣听罢,也笑一笑。他不愿把这件小事放在心里。

    ⑬可是,他不能不觉到一点高兴。他没想到韵梅会那么激愤,那么勇敢。他不止满意她的举动,而且觉得应当佩服她。由她这个小小的表现,他看出来:无论怎么老实的人,被逼得无可奈何的时候,也会反抗。在黑暗中,才更切迫的需要光明。正因为中国被侵略了,中国人才会睁开眼,点起自己心上的灯!

(选自《四世同堂》,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碗一碗的山风

布衣粗食

    八月的阳光炙热难当,直射在他裸露的肌肤上。他裸露的肌肤黝黑黝黑,消瘦的脸颊和这大山的峭壁一样陡峭又刚毅。他沿着一条鸡肠般蜿蜒的山路翻过了好几道山梁,再翻过两道山梁就可以看到去县城的中巴了。一阵琅琅的读书声吸引了他,声音是从山腰的土砖屋里传来的。他擦了一把汗,循着读书声,向土砖屋走去。

    这是两间用黄土和杉树皮盖的平房。伴着两声狗吠,一个6岁大的女孩跑了出来,羊角辫在她的肩膀上活蹦乱跳。

    “要歇脚吗?”女孩好奇地看着他,两眼水汪汪的。

    “我就是走累了,坐一会就走。”他有些气喘吁吁,“刚刚是你在读书吗?真好听。”

    “哦,是的。那你坐这吧。”女孩搬来一张用毛竹编成的板凳。

    他坐了下去,他走了十几里山路,实在太累了。他问:“你爹娘呢?”

    “哦。我爹去山里伐木了。很晚才回来,也有可能在山里住一晚,明天才回来。我娘去很远的地方打工了……哦,不,我娘是跟别人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山里太穷、太苦……是我的老太爷告诉我的……爹说了,现在山里请了个好老师,爹要多赚些钱,等开学时送我去读书。爹还说了,以后要对老师好,毕竟请个好老师来山里不容易。爹还说,将来读很多很多的书,就可以到北京去,还可以到更远的地方去,更远的地方还可以看到娘呢。”女孩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充满了读书的渴望。

    “你一个人在家,不害怕吗?”他有些为她担忧。

    “我,不怕啊。家里有大黄陪我啊。还有我的书陪着我啊。”女孩拍了拍大黄狗的头,进屋拿来了她的书,递给他看,“这是我爹上次去县城的时候,从书摊里买来的。”

    他把书翻了翻。这是一本漫画《阿童木》,有些旧了,书皮泛黄,但书页很整洁。“这本书你都会读了吗?谁教你的啊?”

    “是爹教的,爹上过小学五年级,认识很多字,还会讲很多很多故事。”

    “为什么你爹读了五年级就不读书了呢?”

    “爹读完五年级,山里的老师调到县城去了,后来山里再也没有请到老师。或者请到了,但从未待一年就又走了。”女孩说话时,脸上掠过一丝茫然,但很快又高兴了起来,“这本书,我要把它背熟。等到开学那天,我要背给老师听,老师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怎么知道老师一定会很高兴呢?”他诧异,好奇。

    “是山对面的小胖说的,他说,要是背书给老师听,老师不但高兴,还会奖励一颗糖呢!”女孩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看到了一颗甜蜜的糖,甜到心里去了。

    “你认识老师吗?”

    “不认识,我从来没有去过学校。爹每天出去做事,我要留下来看家。”女孩顿了顿,说,“你认识老师吗?”

    “认识啊。”

    “你和我说说老师的模样吧,他爱笑吗?真的喜欢人背书给他听吗?”

    “是的。他爱笑。他喜欢人背书给他听。可他不是个好老师,他经常想着离开山里。他不够称职,不把山里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他想了想,“不过他以后会成为一个好老师的。”

    “我不许你说老师的坏话。老师就是好老师。”女孩有些生气。

    “如果,下学期,你没有见到老师,你会恨老师吗?”

    女孩笑了:“不会啊,我爹说,不能因为山里穷,让老师跟着我们也穷一辈子。你怎么这样问我呢?”女孩觉得奇怪,心里不安起来。

    他低下头,沉默了很久:“能给我一碗水喝吗?”

    “当然可以。山里再穷,山泉水还是有的。”女孩回屋端水那会,起山风了,山岚的树木哗啦啦地抖动着。

    女孩把水端到他的手里:“听到了吗,山岚里有一碗一碗的山风。”

    “一碗一碗的山风,谁告诉你的?”

    “我爹说的啊。每读懂一本书,就是一碗山风,一碗一碗的山风连在一起,就连成了一条通往山外的路,有力量的路,路上会有金凤凰飞过。如果一碗一碗的山风散开了,那就不再有力量了,永远也飞不出大山。”女孩眼里亮着光,“爹还说,要是山里人都富裕了,大家都会像一碗一碗的山风一样,飞出大山去,不再回来了。”

    他端起女孩端给他的那碗水,就着山风,一饮而尽。他起身告辞,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一张盖有县教育局大印的调令,使劲一扯,调令就像雪花片一样,散了一地。

    调令里写着:兹有盘国珍,因为长期在山区从事教育工作,患上风湿、腰肌损伤等多种疾病,且教学成绩突出,经县教育局研究决定,特批准为国家正式教师,同时调入县二完小继续从教。

    他朝山岚里的学校走去,走进了山风里。一碗一碗的山风连在了一起,让他充满了力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冬夜的歌

谢静

    太阳像一只橙黄的圆橘,渐渐被灰蒙蒙的暮云遮去。呜呜鸣响的西北风摇撼着树木,摇撼着电线杆。狂舞的雪片碰撞在窗玻璃上,开始了它化为冰凌的再生……

    坐在温暖如春的屋里,靠近银白色热烘烘的暖气片,我在阅读欧·亨利的名作《最后一片叶子》。

    写字台上的两盆腊梅和玉兰,给房间增添了淡淡的幽香。那圆的、扁的、方的、长的,从海滩捡回来的五彩石,点缀于花盆之间,望去完全没有冬日的景象。

    妻悠然斜倚于沙发上,正在织一件米黄色的毛线衣。纤细的手指,轻盈地抖动不知从何处,传进耳鼓一阵时断时续的悠远的喊声:“各家各户……注意啰……小心煤气……中毒……防火……防盗……”

    这声音由远而近,在寒风凛冽的冬夜回响着,使我油然产生一种苍凉之感。读书的兴致完全被搅乱了。我刚看到“老贝尔门是住在她们这座楼房底层的一个画家。他年过六十,有一些像米开朗琪罗的摩西雕像那样的大胡子……”便就此打住,折页合书,忍不住问:

    “这是谁?神经病?深更半夜在街里大呼小叫的,不怕惹人烦?”

    “你才出差回来,不知道咱们街里出现的新鲜事儿。”妻继续织着毛线衣,没抬头,“这是一个部队离休的老干部,回来跟女儿、女婿养老的,半个月前开始,天天这么喊呐!”

    “嘿,干嘛不住干休所?”我诧异了。

    “大约是怕寂寞。”妻按自己的理解说。

    “他女儿、女婿也够呛,父亲辛劳了一辈子,晚年应该让他在家享享清福,怎么会让老人到街上干这呢?难道是缺钱花吗?”我不满地嘟哝。

    “哪里话,他的钱多的花不完,给区幼儿园送了三百,国库券买了一千。”妻抬起头来辩解说,“人家夜间值班,完全是尽义务。”

    我呆了,有些不可思议。听那喊声越来越大,已接近我居住的楼下。

    “各家各户注意啦,提高警惕,防火防盗,防止煤气中毒——!”

    这声音倏忽间变得顺耳起来,可以听出是走南闯北、有点走了调儿的中原乡音,带着其特有的悠长的拖腔,容易使人联想到草原上的牧人,在广阔的原野呼唤走失的骏马……

    “……喂,这是谁家的自行车?谁的车?快搬进去,天不早啦!”

    那绝不是民警们手中拿的那种半导体喇叭。是纸喇叭筒,还是铁皮的?我猜测,并直起身来,想看清楚这吆喝的老人的模样。窗玻璃上蒙着一层薄冰。室外是浓深的夜色和飞扬的雪花。

    “呀,真该死,是我的自行车忘搬了!”妻的脸上含着些微的惊慌。

    “我去搬!”

    穿上外套我飞步下楼。刚走到二楼楼梯口,见妻的那辆“凤凰”车已搁在梯口的空档上。

    我的心热了。

    此后,每天傍晚至深夜,我的耳边都回响着这老人的吆喝声。渐渐习惯了。像听风声、车声、雨声、树声一般习惯。这吆喝声,穿越深深的夜空,把人安然地带入了温暖甜美的梦乡。因为工作忙,业余时间要赶写技术论文,《最后一片叶子》一直没有读完,真有点对不住欧·亨利先生。也对不住妻,她读了多遍,向我介绍。不过,那吆喝声却必不可少。每当此刻,耳神经似乎变得特别敏锐灵巧。

    “咦,是时候了,怎么那老人没出来?”我在写字台边不安地问妻子。

    “哦,他作为区街系统的先进代表,到市里出席劳模会去了!”妻在读《英语九百句》,乐呵呵地告诉我。“我说呢!”心,释然了。

    “……还有亲爱的,瞧瞧窗子外边,瞧瞧墙上那最后一片藤叶。难道你没有想过,为什么风刮得那样厉害,它却从来不摇一摇,动一动呢?唉,亲爱的,这片叶子才是贝尔门的杰作——就是在最后一片叶子掉下来的晚上,他把它画在那里的。”

    我终于读完了《最后一片叶子》,这最后一段大约是小说的文“眼”吧?我大声地读给刚进门的妻听。妻的眼眶湿润了。肯定是为了贝尔门的献身精神。

    我看看表,该是老人吆喝的时间了。

    我凝神静听,没有。我挨近窗户,还没有,我不安起来。贝尔门的死和妻子的泪给我带来了不祥的预感。我拉开门,要到阳台上去——

    “别等了,”妻在身后喊,声音有些哽咽,“他……在结冰的街上……滑了一跤。从夜校回来时……我……看到了……他,难站起来了……”妻变得泣不成声。这难道是真的吗?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各家各户……注意啰……防火防盗……小心煤气……中毒……”

    不,我分明听到了那亲切的永不消逝的喊声!像一首动听的灼人心胸的歌

(本文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荆轲之死

    荆轲从秦舞阳手中的托盘里取过地图,身子前倾,双手举过头顶。秦王,这是我们燕国地图,从此以后,燕国将俯首称臣,如大秦之属县,岁岁纳贡,不敢有半点异图。

    秦王喜不自禁,俯身来看。

    地图一点儿一点儿展开,一点点展开,末了,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匕首出现在眼前。

    荆轲突地执匕首朝秦王猛刺,秦王情急中躲开利刃,荆轲奋力追赶……

    “停停停停,”台下赵团长击着手掌,示意台上停下来,“金科,你演荆轲演了多少年?三十年。三十年一直都这么演?”

    “这是历史正剧,当然这么演!”

    “啧啧啧!”赵团长不停地摆头,“难怪我们剧团濒临倒闭,三十年啊,一成不变!时代不同了,金科,老戏要演出新意,要融入时代元素嘛!这戏要改,一定要改!”

    怎么改?

    赵团长经过一个星期的编写,终于拿出了一个自己十分满意的剧本,剧情是这样的:荆轲并不是什么义士,而是一个无赖,整天好酒贪杯爱色敛财,一心想着飞黄腾达。于是买通关系,混骗到了燕王身边。后来见秦国势力强大,燕国岌岌可危,便假托刺秦,携燕国地图、奇珍异宝投靠了秦王……

    金科开始认真地看了两页,看着看着,脸色大变,一抬手将剧本扔出了窗外。

    “狗屁!”金科愤怒地说。

    赵团长心痛地捡回剧本,赶紧收回公文包里。“我说金科,现在不是流行戏说吗?不是流行穿越吗?不是流行搞笑吗?你那什么什么义薄云天,忠肝义胆,狗屁!谁信?谁看?没人看,哪来钱?没钱哪来房?哪来车?金科呀金科,你不能再固执下去了,好好想想吧!”赵团长痛心疾首地说。

    “要演你演!”金科剑眉倒竖,黑着脸甩手走了。

    赵团长还真想演,但他演得好吗?金科是县剧团的台柱子,金科饰演的荆轲神形毕肖,唱念做打,无不精彩绝伦。只是这金科演荆轲久了,出不来,总以为自己就是荆轲,他耿直,敢怒敢言,这不,连赵团长他都不给一点面子。

    赵团长只得强忍着,低下身价去求金科,“金科啊,我初来乍到,您是老革命,一定要支持我的工作啊!如果我们把这个戏演好了,到省里拿个一等奖什么的,奖金可是两万呢!”

    赵团长软磨硬泡了几天,金科才心一软,勉强默认了下来。

    经过两个月精心排练,新版《荆轲刺秦》终于隆重上演。首演在县大剧院举行。锣鼓铿锵,大幕开启,艳丽的灯光下,十位盛装女子且歌且舞,巧笑倩兮,美目流转,妖冶异常,歌舞升平中,荆轲摇摇晃晃,晕晕乎乎,醉眼朦胧,美女们挤眉弄眼,极尽挑逗,荆轲左牡丹,右芙蓉,沉醉在温柔乡里……

    易水送别……

    图穷匕见……

    荆轲从秦舞阳手中取地图在手,突然间神情大变,脸色异常凝重起来。地图一点点展开,一点一点展开,图穷,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匕首出现在眼前。赵团长大惊,按照新剧本,地图里是没有匕首的。

    荆轲左手扯住秦王衣袖,右手执匕首朝秦王猛刺。饰演秦王的演员覃望也吃了一惊,戏不是改了吗?怎么还刺?金科朝覃望使了一个眼神,低声道:“按老剧本演。”覃望愣了一下,只好拔剑,一边拔一边奔跑,一边奔跑一边想,赵团长不是吩咐过吗?不,不能按老剧本演,荆轲不能死,死了后面的戏怎么演。于是继续奔跑,装作剑始终拔不出来的样子。金科瞧出来覃望的意思。

    荆轲止步,仰天长笑:“哈哈哈哈!秦王施暴政天怒人怨,荆轲我受重托为民除奸,焉能好美色贪钱财忠义扫地,留千古骂名遗臭万年!罢罢罢!难手刃秦贼,我怎能苟且偷安,纵万死无生也不污我忠肝义胆。”

    金科突然擅自加进了一段唱词,还好琴师老练,跟了上去。唱罢,荆轲将匕首在脖子上一横,身子一斜,栽倒在地,倒地的那一刻,看得见金科眼中噙满泪水。

    戏完全演乱套了,赵团长急忙令人将幕布拉上。

    奖牌呀!奖金呀!赵团长捶胸顿足。为了奖牌,为了两万元奖金,不管怎样,戏还得演,赵团长只得压住满腔怒火上金科家去求他。金科避而不见,让老婆传出话来,荆轲已死!

    从此以后,金科告别舞台,不再演戏。

(选自《小小说月刊》,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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