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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粤教版高中语文高二必修5第二单元第6课喜看稻菽千重浪课时训练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笛声化作民族魂

乔忠延

    昆明甬道街边的聂耳故居很平常,三间土木结构的房屋,好在是座两层楼。严格地讲,这不是聂家的祖业,是房东杨家的房产。聂耳就出生于这里。他童年在这里度过,直到十八岁振翅远飞。

    进入院落,悠扬的音韵便萦绕在耳畔。不过,那并不是《义勇军进行曲》的旋律,而是竹笛吹出的稚嫩音韵。对这笛音,小学课本中有篇文章曾有还原,“悠扬的笛声飘扬在林间小路上,许多行人被吸引了,都站在细雨中静静地听他吹笛子。”确实,聂耳能把笛子吹得优美迷人,但是,那其实是后来的事,是聂耳勤奋地拜师学习提高技艺的结晶。先前并不是这样,他吹出的声音不悠扬,也不婉转,甚至有些刺耳。教聂耳吹笛子的师傅姓邱,名字如同姓杨的房东一般,没人记得。可是,若是没有他的启蒙教导,就不会有后来响亮于神州大地的聂耳。而且,这位邱师傅还不是音乐教师,只是一位木工。吹笛子是他做木工活儿歇息时的业余爱好。

    勤奋好学,让聂耳叩开了通向音乐的门扉。不止如此,勤奋好学也让他叩开了通向知识的门扉。聂耳上学不久后,父亲便去世了,家庭陷入困境,连他的学费也没有着落。母亲卖掉心爱的八音钟才凑够学费,可还缺书钱。在学校里,聂耳长知识,长思想,随着个头的增高,眼界也更加开阔了。他看到祖国积弱积贫,时刻梦想着国家能富裕强大。他把满腔热情寄托于变革,为之呼吁奔走,并鼓动同学和自己一道呼吁奔走。然而,时局能忍受弱贫保守,却容忍不下激进变革,聂耳被列入另册,难以在昆明再待下去,只有告别昆明。

    离开昆明后,聂耳飘零到上海,靠在商号当伙计维持一日三餐。还是音乐,改变了聂耳的境遇。有一天,他看到《申报》刊出联华影业公司音乐歌舞学校招收学员的广告,身上沉睡的音乐细胞马上被激活了,便去报考。担任主考的音乐家黎锦晖,一眼看出聂耳身上潜在的音乐天赋,因此录取了他。成为歌剧社的一员后,聂耳如鱼得水,他担任首席小提琴手,但是只要是歌剧社需要的事,他都主动干。时不时还上场演出,要么扮演卖臭豆腐的小贩,要么扮演一身乌黑的煤矿工人。他才华横溢,活泼可爱,大伙儿见他耳朵大,就亲切地叫他“耳朵先生”。叫着叫着,干脆就叫成了“聂耳”——事实上,聂耳的原名是聂守信,此后称聂耳才名副其实。

    就在此时,“九一八”事变发生了。日寇侵犯,东北沦陷。聂耳不再只想着歌唱,他要呐喊!他结识了作家、诗人田汉,参加了革命音乐组织,开始为电影和戏剧创作主题曲和插曲:《大路》《开路先锋》《码头工人之歌》《毕业歌》……聂耳创作了一首又一首明快激昂的歌曲,他要用歌声惊醒沉睡的雄狮,用歌声点燃焚烧侵略者的烽火!

    聂耳的激情在蕴积!聂耳的怒火在燃烧!

    1935年,一部以宣传抗日救亡为主题的电影《风云儿女》开拍了。这是一部电影,更是呼唤共同抗日的呐喊。剧组在呐喊,聂耳也加入了呐喊——聂耳的呐喊声化作了这部电影主题曲《义勇军进行曲》的旋律。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创作于中华民族危难关头的《义勇军进行曲》,田汉作词,聂耳作曲,唱出了抗日救亡时代万众的心声,表现出中华民族勇往直前、不屈不挠的战斗精神,后来更成为国歌,散发出永恒的魅力。曾经,这浑厚昂扬的旋律,激愤着国人,奋起抗战、抗战,把侵略者赶出国门。如今,这浑厚昂扬的旋律,又激励着国人,奋起建设、建设,把华夏神州建设得更加繁荣富强。

    站在昆明甬道街聂耳故居里,听那悠扬的稚嫩笛音。那笛音,经过千锤百炼,最终怒吼出的,是民族魂,中华韵!

(有删改)

【相关链接】1935年2月,田汉被国民党逮捕入狱,由他创作剧本的影片《风云儿女》开拍。当时,聂耳准备去日本,得知影片《风云儿女》有首主题歌要写。聂耳看过歌词后,立即要求由他进行谱曲。果然,没过多久他就从日本寄回《义勇军进行曲》的歌谱。不幸的是,1935年7月中下旬,《义勇军进行曲》在银幕上首次响起时,聂耳已溺亡于日本,年仅23岁。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聂耳原名聂守信,因为耳朵大,从小就被人叫作“耳朵先生”,进入歌剧社后,大伙见他才华横溢,直接称他为“聂耳”。 B、聂耳幼年丧父,家庭困顿,学费都要东拼西凑才成,然而,聂耳人穷志大,渴盼国富民强,自小立志做音乐家,为国出力。 C、“九一八”事变发生后,东北沦陷,聂耳毅然参加了革命音乐组织,为抗日救亡呐喊,并因此结识了田汉,一起为国歌唱。 D、《义勇军进行曲》是为电影《风云儿女》创作的歌曲,宣扬抗日救亡,激昂的歌词,激越的旋律,唱出了国人抗战的决心。 E、文章两处画线的句子都写到了聂耳故居的悠扬音韵,前后呼应,以想象来写笛声的感染力,表达了作者对聂耳的景仰之情。
(2)、“九一八”事变爆发前,19岁的聂耳在音乐上已学有所成,是哪些条件使得他年纪轻轻就获得成功?请结合材料简要分析。

(3)、聂耳能够迅速地创作出《义勇军进行曲》浑厚昂扬的旋律,除了他的个人才华外,还有哪些因素?请结合材料具体分析。

(4)、在2010年的全国“两会”上,有少数委员提交了一份提案,建议终止现行国歌《义勇军进行曲》,以新歌替代之。理由是《义勇军进行曲》已经过时,不符合时代要求;“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的提法,早已不合时宜。对此,你怎么看?请结合材料说明理由。

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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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心:我是绍兴希腊人

李宗陶

    木心,那个戴礼帽、执洋伞、坐在大雪初霁纽约中央公园长椅上的目光炯炯的男子,2006年9月回到故乡,鬓发已白,面容消瘦,不断小声地说着俏皮话:“有人看了照片讲,恨不得把那顶帽子摘下来。我说我帽子都不能戴的啊?在西方,冬天叫人家光头啊?”口语的木心是家常的,吴侬软语略带阴性的,有一股骨子里透出来的好玩。那江南口音和老派的英文发音一样,没有改。

    我的祖先在绍兴,精神传统在古希腊

    上世纪30年代,浙江桐乡乌镇东栅财神湾。孙家雕梁画栋的老宅,紧挨着孔家花园。清末的举人穿过两进厅堂,穿过佣人们的宿舍,面对私塾里一班小孩子。主人家的小少爷大名唤作孙璞,乡邻有叫他牧心的。

    少年时读到《诗经》,孙璞惊艳,继而欢喜,“这就是我要的文体。”家人替他选定了志业,要么做法官,要么做医生。他却喜欢收来各种彩色纸头,一看半天;他还喜欢逃学、看戏,看终场时值台男子潇洒地甩出条木牌,“明日请早”。那双眼睛挑来拣去,只为色彩只为美,着迷。

他的阅读穿梭于东方和西方,古代和现代。“十四五岁就知道瓦格纳跟尼采的那场争论。”美国一些读者说,木心的作品里仿佛总有一个深蓝的背景,非常神秘,让他们想到达·芬奇。木心在乌镇的客栈里说:“人有两套传统,一套精神,一套肉体。我的祖先在绍兴,我能讲一口绍兴话。我的精神传统在古希腊,在意大利,在达·芬奇。所以我说我是绍兴希腊人。”

我以不死殉道

    20岁刚出头,他参与学生运动,还曾是领导者,结果被当时的上海市长吴国桢亲自下令开除学籍,又被国民党通缉,于是走避台湾。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前,回到大陆。

    他是上海工艺美术制品厂的设计师,喜欢画画,热衷写作。从14岁起创作的100多个短篇和8个中篇集成厚厚20本,直到1970年被抄没。因言论获罪,他被关进废弃的、漏雨积水的防空洞。半年后转移到监牢时,关他的人想,该是爬着出来了吧。可他坐着。他从写交待材料的纸里克扣下66张白纸,正反两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字,写散文,还作曲,藏在棉袄夹层里。墨水快要用光了掺点水进去,“不慎”打翻。看守凶巴巴又装一满瓶来:“老老实实写,不深刻休想过关!”

    平反那天,他还在扫地倒垃圾,食堂师傅冲他嚷:“哎,叫你装纱窗装纱窗到现在还不来装!”他问:“个么,到底要装几扇?…‘十扇!明天来装!”“噢,十扇。”这时有人告知大师傅:“明天人家就要到设计院做总设计师了呢!”第二天,他坐飞机去人民大会堂,负责修缮工作,因为他曾经参与50年代北京十大建筑的室内设计。这种戏剧人生,他讲起来笑嘻嘻的。

    “我不喜欢哭哭啼啼,小女儿一样,要么就天地之间放声大哭,要么就闷声不响。而且聪明的读者能够读懂,我如此克制悲伤,我有多悲伤。历史在向前进,个人的悲喜祸福都化掉了。我对自己有一个约束:从前有信仰的人最后以死殉道,我以‘不死’殉道。‘文革’期间,多少人自杀,一死了之,这是容易的,而活下去苦啊,我选难的。可以向死的机会很多,我都挺过来了。监狱里面,饭吃不下,硬塞也要活下去。小时候,家里几代传下来的,是一种精致的生活,后来那么苦,可是你看曹雪芹笔下的史湘云,后来要饭了,贾宝玉,敲更了。真正的贵族是不怕苦不怕累的,一个意大利作家写过,贵族到没落的时候愈发显得贵。”

    “您是悲观主义者吗?”

    “其实悲观主义是看透了,但保持清醒、勇往向前。释迦牟尼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可是他的大雄宝殿题了四个字——‘勇猛精进’。悲观主义止步,继而起舞,这就是悲剧精神。”

    从前有文人雅士的传统,后来都没有了

    上世纪80年代末,木心在纽约华人圈子里开了4年的世界文学史课,课后在中央公园散步谈笑,一位学生说,“先生一路看过去,能不能即兴写俳句?”

    话音才落,有位女子走来——“她围着黎明的围巾,牵了条黑夜的狗。”

    一辆旅游大巴开过,车身上涂料是红色与银色,好像救火车——“这个旅游团多仁慈,一边旅游一边救火。”

    “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能捕捉生活中的这种瞬间?”

    “长期的训练,像中国武功。我喜欢那个传说中用筷子夹苍蝇的高手。”

    “从前有文人雅士的传统,后来都没有了。从前家里有人写错别字,那是奇耻大辱,现在马路上一走,三步一错,五步一错。从前社交客气而润滑,现在不讲客气了。有人请我吃饭,从开头讲自己,到最后第二句还在讲自己,把客人扔在一边,末了想起来,啊,今天见到你很高兴。我跟介绍的朋友讲,哎,你这个朋友怎么只管谈自己,我连发言余地都没有?朋友说,现在要找不谈自己的人是没有的。呵呵,倒是我错了。”

    “讲话不好玩了,俏皮话也听不来了。这些,使人感到寂寞。”人类已经忘记了“灵魂”这个词——木心叹。

相关链接:①被幽囚在积水的地窖中,他就着一盏灯,不停作曲,“即使狱卒发现了,至多没收乐谱,不至于请个交响乐队来试奏,以定罪孽深重的程度吧。”在那场浩劫中,他的整整20本心血之作被毁,但他并未动摇:他说,文学是他的信仰,是这信仰使他渡过劫难。(《木心:文学信仰使我渡过劫难》)②在历经社会与个人的变迁、磨难和颠沛之后,木心仍保持着高贵和自由的品格,他以文学和美学为背景的绘画艺术,以及散布在各种文学作品和访谈中的画论,都是非常值得研究的。他不为任何浮云流霞所动,孜孜不移地坚守着独立和纯粹的绘画精神。(《木心绘画里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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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高龄汉学家叶嘉莹:我的一生,“根”在中国

    2014年5月10日,海内外各界人士齐聚天津南开大学,共贺叶嘉莹先生九十华诞。在致答谢词时,叶嘉莹如此坦露心声:“如果人有来生,我还愿做一个教师,我仍然要教古典诗词。”而实际上,自1979年起,叶嘉莹先生就每年回祖国大陆讲学,为当时百废待兴的古老的“诗的国度”注入诗意。在南开大学,她创办了中华古典文化研究所,捐出自己退休金的一半——10万美金,用于奖励师生。

    1924年,叶嘉莹出生在北京一个古老的家族,祖父曾在清朝为官,他们原本祖居于叶赫地,本姓叶赫那拉,又称叶赫纳兰,与著名的饮水词人纳兰性德源出一家,因民国以后废除满族姓氏,方简化为“叶”字。在这个早已被汉文化同化的大家庭中,一直信奉的是儒家思想,这对叶嘉莹的影响十分之大。闲暇时光,叶嘉莹的父亲与伯父会在院中散步,声情并茂地吟诵古诗,母亲与伯母则会各执一册诗词选集默默研读。

    按时间计算,叶嘉莹的一生几乎与整个中国的近现代史同步,同样,她也经历了这个大时代所有的幸与不幸,甚至曾经入狱。在屡次磨难中,叶嘉莹丢掉了衣服、行李,而始终贴身携带的便是恩师顾随的授课笔记。在诗词大师顾随的影响下,对古诗、古典文化的热爱与研究一直伴随在叶嘉莹的生活中,包括“白色恐怖”时期。“放出去后我没有工作,甚至没有桌子床铺,先生仍在监狱,身边带着吃奶的孩子。我放弃过研究还是没有放弃过?”叶嘉莹似自问又似自答,伴以怅然叹息,“或许当时我内心仍然热爱着我的古诗,但是我在生活中不得不暂时放弃了。生活非常困苦,但是我还会背诗啊。”

    叶嘉莹认为最美好的时光也与做研究有关。上个世纪60年代,她来到哈佛与一位教授合作做研究,在那段时间中,最让叶嘉莹印象深刻的是哈佛大学的总图书馆的藏书,数量丰富,少有比肩。“我的办公室就在图书馆楼上。与我合作的美国教授为我提供了很多方便,他告诉图书馆的人,五点钟闭馆,但是叶先生可以一个人留在里面看书。”于是,叶嘉莹开始了自己的研究。为了尽可能节约时间,她每天很早起床,一杯咖啡,两片面包做个三明治,带到图书馆算作午餐,然后去馆外的推车买个三明治又是晚餐,一直工作到天黑。

    叶嘉莹逐渐在古诗词领域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于1990年被授予“加拿大皇家学会院士”称号,是加拿大皇家学会有史以来唯一的中国古典文学院士。其实很早之前,叶嘉莹便在台湾的三所大学、两个电台讲学,当时外国汉学家前来“取经”,都能听到她的名字。久而久之,国外大学都请她去讲学。而令人称奇的是,这位能以流利英文授课的学者起先并不懂得多少英语。叶嘉莹坦率地说,那是被“逼”出来的。初到温哥华,叶嘉莹每天查英文生词到两点,然后第二天去教书。也曾有人担心,叶嘉莹会不会因为英文不通,被学生赶下台,但奇妙的是,不只学生喜欢听,连听过叶嘉莹讲演的教授都说她是教书的天才。

    红学家冯其庸认为,在中国古典诗词的研究上,叶嘉莹的成就之高是当今首屈一指的。而台湾的历史学家汪荣祖指出,某种程度上,叶先生最大的贡献是使中国古典诗词“再生”。她不但写出了重要的学院派论文,还像一位传教士,在东西方普及中国的古典诗词,连对幼稚园的小朋友都精心去讲。她做了很多“清高”的诗人或学者不愿去做的事情。她把投身诗词教育当成是“一种极大的快乐”。她最多时曾同时在三所大学教书。她说,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到了衰老的阶段,没有年轻时的精力,可是只要有人希望她教下去,她仍愿意尽力。我现在已经归来啦。”此前一直两地奔波讲课的叶嘉莹说,“回想我这一生,实在是幸运的。现在南开就是我的家,我的根就在中国。”(摘编自《中国新闻网》)

【相关链接】①一位晚辈记得,有一次他们几个人送她到机场。进入登机口后,她一个人拎着那么大一个包,身影孤独。这样一个瘦弱老人的身上,担负着一种东西。30年来,她不断往返于中国大陆、台湾、加拿大。(摘自《南方人物周刊》)②先生从事教育事业近七十年,培养了一大批中国传统文化和古典文学的人才,深受学生爱戴,可谓桃李满天下。七十年来,先生一边孕育桃李,一边从事研究,为传播中国文化做出重要贡献。(温家宝贺叶嘉莹九十华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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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勃·迪伦:迷人之谜

柏琳

    鲍勃·迪伦是谁?

    1985年,电影导演斯科特·科恩采访鲍勃·迪伦时这样描述他:桂冠诗人,身穿摩托夹克的先知,神秘的游民,衣衫褴褛的拿破仑,一个犹太人,一个基督徒,无数的矛盾集合体。完全不为人所知,像一块滚石。他曾经被分析、定级、分类,钉在十字架上,定义、剖析、调查、检验、拒绝;但是从来没有被弄明白过。

    1941年5月24日,迪伦出生于美国明尼苏达州,原名罗伯特·艾伦·齐默曼。少年时他便显示出音乐天赋,10岁自学了吉他、钢琴、口琴等乐器。高中时,他就加入了一个小型摇滚乐队。

    1959年,他进入明尼苏达大学。同年,他读到杰克·凯鲁亚克的《在路上》,也读到另一本“垮掉的一代”的著作《裸体午餐》。他说:“我完全爱上垮掉的一代、波希米亚、咆哮那群人、凯鲁亚克、金斯堡、柯索、费林格提……他们对我的影响就如同猫王对我的影响一样。”也许是受到某种感召,这个少年在刚满20岁时从大学辍学,孤身一人来到纽约,即将开始一段美国民谣的传奇。去纽约之前,他给自己起了“迪伦”的艺名。

    1962年,他发行处女专辑《鲍勃·迪伦》。1963年,他第二张专辑中的《答案在风中飘》成为20世纪中下叶美国民权运动和反战运动的“圣歌”。

    1964年,《时代变了》发行,被认为是迪伦的“抗议专辑”。他的朋友艾伦·金斯堡在听到那首《暴雨将至》时号啕大哭,“薪火传承到了新的一代,从早期的波西米亚和垮掉的一代,到寻找光明和自我激励的这批年轻人。这些诗词简直就像《圣经》箴言一样,撼动人心。”《答案在风中飘》和《暴雨将至》等作品,使他迅速成为民权运动的音乐代言人。这些表达对核武器军备赛的担忧,以及有关贫困、种族歧视、监狱、沙文主义、战争、反思原教旨主义等内容的歌曲,迪伦只花了20个月就全部写完了。

    此后,他对于加之于身的各种标签都感到厌倦,刻意要与60年代轰轰烈烈的反叛文化运动保持距离,他说:“我不想再为任何人写歌,不想成为什么代言人,我只想从我的内在出发来创作音乐。”1964年另一张专辑《鲍勃·迪伦的另一面》中,已经不见抗议歌曲的影子。

    “我不是任何一代人的宴会司仪”,当人们期待迪伦能成为民权运动的旗帜时,他这样回答。他走了另一个极端——1965年的新港音乐节上,鲍勃·迪伦给民谣音乐插上了电。1965年美国迎来了抗议运动的高潮,迪伦却带上一把电吉他,给一个彷徨的时代诊断了病症:“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你孑然一身,你无家可归,你默默无闻,像一颗滚石。”这首收录在专辑《重返61号公路》里的摇滚乐,叫做《像一块滚石》,几十年后被《滚石》杂志评为500年来最佳歌曲的第一名。当时,迪伦不仅在政治上被视为脱逃的懦夫,也被视为民谣的叛徒。但对迪伦来说,这首歌不仅意味着他找到了文学和音乐间的通道,更意味着一场挣脱——从一个“抗议歌手”的躯壳逃往自己灵魂深处。此时,他的兴趣转移到了诗歌和小说上,因为这不受歌词长度限制。他呆在纽约的公寓里,埋首大堆书籍,陷入了疯狂的诗歌阅读中,读兰波也读布莱希特,喜欢艾略特,还曾为爱伦·坡的《钟》谱上吉他曲。“我就这样训练自己的思维,丢掉不好的习惯,并学着让自己沉静下来。我读了整本的拜伦的《唐璜》,从开始到结束都集中精神,同时还有柯勒律治的《忽必烈汗》。”

    70年代末,当嬉皮士文化与政治风潮过去后,人们更关注他的诗歌天赋。

    1996年鲍勃·迪伦正式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垮掉的一代”中最杰出的作家艾伦·金斯堡在推荐信中写道:“他的作品帮我们恢复了音乐与诗歌之间至关重要的联系。”

    迪伦的文学传统是深厚的。2000年,曾被誉为“每个诗人梦寐以求的评论家”的克里斯朵夫·瑞克斯曾在迪伦演出后台问他最近读什么书,迪伦脱口而出:莎士比亚。瑞克斯后来撰写了《迪伦对原罪的先见之明》,将迪伦称为“当代美国最好的用词专家”。

    80年代至今,迪伦逐渐减少了发行唱片的数量,他全身心爱上了巡回演出,重新回到了行吟歌手的传统。怀旧者鲍勃·迪伦,用巡演的方式,做回了一个吟游诗人。事实上,这才是伟大文学的源头所在——无论是西方的《荷马史诗》还是东方的《诗经》,文学最初是用来歌唱的。

    歌唱者本就是诗人,而诗人鲍勃·迪伦的灵魂,也是文学的灵魂。

(选自2016年10月15日《新京报·书评周刊》,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在诺奖历史上,曾数次把奖项授予“非文学”人士,最出名的当属英国哲学家伯特兰·罗素(1950年)和英国首相温斯顿·丘吉尔(1953年),而2015年的诺奖得主阿列克谢耶维奇,严格意义上也是一个记者,并非作家。但是,把文学奖颁给一个歌手,却是头一次。2016年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给予鲍勃·迪伦的颁奖辞是:“在伟大的美国歌曲传统中创造了新的诗歌形式。”②鲍勃·迪伦的传记作者戴维·道尔顿称他为“最多变的灵魂”,但迪伦认为:“我确实从来都只是我自己:一个民谣音乐家,用噙着泪水的眼睛注视灰色的烟雾,写一些在朦胧光亮中漂浮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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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岁国画大师晏济元:工程师才是我的本行

    国画大师晏济元一生都是传奇。他和张大千齐名,一生相知相交,闯荡过上海滩。他7岁学画,作画已有百年,画作一平方尺价格达94444元,却自认搞工业才是自己的本行。晏济元住在江北一小区,邻居都以为他是个普通老头。

    兰花摇曳生香。鹤发童颜的晏老坐在窗前小桌旁,满头银丝用簪子盘成一个拳头大的发髻。他信道教?“不,头发长了,别起来方便些。”晏老说。

    “很多人都知道师傅和张大千是亲戚,穿叉叉裤时就是朋友,但很少有人知道,师傅和张大千,一起造过假画。”弟子黄伟笑着说。

    提及此事,晏老也乐了:“算起辈分,我是三儿(张大千的小名)的表叔,但三儿反倒比我大两岁。那时候,我们两个偶尔得点零花钱,老是约着一起去买字帖或买小人书。”

    世纪20年代末,两人都还不到30岁,相继去了上海,很长一段时间住在一起,画在一起。

    那时上海画坛,帮派森严,排外性很强,外地画家要想露头角很不容易。“得过日子啊!三儿就想到用‘假画’当敲门砖,喊我一起做。”晏济元说,两人分工,张大千管画画,他负责写落款,仿的是清代名家石涛的画。

    当时上海有个叫程林森的地皮大王,酷爱石涛的画。他的新房客厅极宽敞,但没镇宅的画幅。画商把消息透露给张大千。张大千叫上晏济元,按客厅尺寸,仿了一张石涛的画,让画商拿去兜售,骗过众多行家,一拍即中,卖价很高。

    此事后来“败露”,但却传为美谈,轰动一时,张大千的画功也因此名震上海滩。

    “从幼年到成年,父亲与张大千相处几十年。日本入侵中国后,父亲和张大千到处搬家,最后来到重庆,拿出80多幅山水画举办了抗日募捐画展。”晏济元的儿子晏秉正说。

    身为一代国画宗师,晏老却笑称自己是工程师。“我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用学到的机械工业知识让中国成为强大的国家。”

    “我年轻时看到,成都市面的商品都是外国生产的,有些茅房的卫生纸都是日本的。我心头很气愤,决定要学工业。”在张大千的资助下,晏济元抱着“科学救国”的理想,于1935年东渡日本,就读于日本铁道讲习所、早稻田大学、东京大学,学习工程术科。

    抗日战争爆发,晏济元回国,随着时局的动荡,颠沛流离。

    1949年底,重庆解放,他的所学终有了用武之地,当年12月进入中国民航重庆局所属的前进灭火机厂搞技术工作。

    1950年,他调至市工业局任工程师,后到重庆塑料三厂任工程师,多次被厂里返聘,直到1974年73岁时,才因病申请正式退休。

    “所以说嘛,画画只是我的爱好。”晏济元说。但在近期出炉的“当代中国书画家作品最新价格指数”中,晏老排名第五。

    晏老的画展即将在本周日举办,他在画展序言中写到,“余七岁结缘绘事,至今从艺已逾百年……中国书画艺术在于心与物通,物我两忘……只有‘学古敌古,创新破新’,这样的画家才可以说是真正的中国书画家。”

(节选自《重庆晨报》)

相关连接:①晏老喜欢大自然,他在家里种满了竹子和兰花,更喜欢登山涉水、旅游写生。2003年,102岁的晏老登泰山,一到山脚,他就兴奋得像个小孩,马上拿出纸墨开始画画,又拿照相机不停地对着山、树猛拍,还说,“树是有风格的,山是有性格的。”一到山顶,老人家更跟老小孩一样,激动得举起双手一阵挥舞。(《晏老养生秘诀》)②1957年晏先生57岁时被错划为右派,1965年65岁时腿摔坏卧床长达8年,但他从不气馁,不坠青云之志,身居陋室,绘画第一。(《走进艺术殿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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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义制命”,动荡年代的生命姿态

    经济学家杨敬年在2016年9月4日结束了动荡而不悔的一生。

    杨敬年1908年出生在湖南汨罗。那年,还叫“光绪三十四年”。但在他出生前一周,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相继离世。新旧交替,整个国家面临翻天覆地的变动。

    他的家庭又偏偏支离破碎。父亲离家出走后杳无音讯,母亲在他10岁时改嫁。家境既贫寒又破碎,他不得不选择那些提供免费读书的学校。

到1932年,他几经周折考入了当时不缴纳学费的中央政治大学。毕业后放弃了去江苏省民政厅的工作机会,选择到南开大学继续念书。皇天不负有心人,杨敬年在1945年如愿被选拔为第八届留英公费生,到牛津大学攻读“哲学政治学经济学专业”。1948年,40岁的杨敬年在50%的淘汰率下拿到博士学位,他放弃了去美国工作的机会,应约回到南开。当时,天津解放在即,他心中窃喜:“有所作为的时代终于来到了。”

    1974年,他的妻子因脑溢血瘫痪。1976年,唯一的儿子又急病离世。“文革”结束后,到1979年获得平反,能名正言顺从事教学科研工作时,杨敬年已71岁,但仍决定要再工作20年。他同那个时代的很多人一样,渴望把在动荡中浪费掉的时光追赶回来。

在被迫离开讲台的22年里,他坚持“以义制命”原则,做尽了所能做到的一切跟学术相关的事,包括翻译7部经济学著作,校审、定稿180万字的联合国文件翻译。所有这些几乎都不能署名,很少甚至常常毫无报酬,“无所谓,只要能够工作”。

    杨敬年将发展经济学引入国内,也是在中国大学里第一个开设“发展经济学”课程的人。该学科目的是通过探讨经济发展与社会发展的互动规律,以寻求以经济发展为基础的社会发展,而不是简单的经济增长。近代来,中国面临的中西碰撞和差距,在经济和社会现代化建设方面,对发展经济学的需求是可以想象的。

90岁时,杨敬年翻译了74万字的、被公认为现代汉语中最好译本的《国富论》。在一次国际学术研讨会中,杨敬年还向会议提交了书面发言。他在发言稿中讲述翻译历程,“用了11个月的时间,每天早晨从3点到7点连续工作四个小时,翻译大约三千字,下午校对”。到2016年已是第16次印刷,共发行了7.2万册。

    杨敬年在晚年写的《人性谈》还对制度与人的发展做出了严肃的思考,探讨人性与各种社会制度的关系,提出世界一切动乱在于两个根本问题:政治方面权力分配的不公平和经济方面收入分配的不公平。人性有善恶,好的制度能让坏人变好,坏的制度则让好人变坏。他肯定了制度对人的决定性影响,但不否认人的主体性。

    面对那些动荡,他没有过惊天动地的抵抗,却始终在“以义制命”,能做什么,就做点什么。在一个变动的年代,我们个人究竟该怎样和自己、周围人乃至整个世界对话?活着时很清醒的杨敬年逝去了,而这样的人格却依然在为后世“醒”着。

“杨先生70多岁对我讲的那句‘只要开始,就永远不晚’,不仅是我的,而且已经成为我儿子的座右铭了。”学生赵津说。

(摘编自罗东《“以义制命”,动荡年代的生命姿态》、王京雪《超越生命长度的力量》等)

【相关链接】杨敬年说:“我的年龄是100多岁,但在旁人看来我的生理年龄只有70岁,而我的精神年龄却只有30岁。”百岁之年,杨敬年又出版了27万字的自传——《期颐述怀》。学生们送他一块匾额:“生命从百岁开始”。

(韦承金《尽心尽性智圆行方——追记杨敬年先生》)

阅读下面的文段,回答问题。

一个寂寞的黄梅人

    读过那么多中外作家的经典作品,后来读到汪曾祺老先生的《谈风格》,汪氏直言其风格受到废名的影响。汪曾祺先生是我最喜爱的作家,以前只是感觉到汪曾祺先生作品深受南朝《世说新语》的影响,现在突然出来废名这么个人来,我先是吃惊和好奇,接着便是满怀惭愧。原来废名是上个世纪初叶中国文坛的旷世怪才,京派文学的代表作家。著有短篇小说集《竹林的故事》、长篇小说《桥》及《莫须有先生传》、《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等。我从书城买回一本废名的作品,才发现废名竟是我的湖北同乡,是黄梅人。

    读过废名的短篇小说《柚子》、《半年》、《枣》、《桃园》、《竹林的故事》、《菱荡》、《阿妹》,感觉文本确是怪怪的              , 其作品写的几乎都是乡下的小人物的生活趣事,没有我们通常所说的小说的鲜明主旨和思想深度。和汪曾祺的小说一样,废名的小说写得都像散文;与汪氏不同的是,废名的散文又写得像小说。读到汪氏的《受戒》、《詹大胖子》中的汉语文字,心中油然而生的是对母语的缱绻之爱,感觉语言被净化了,字里行间诗象疏朗清逸。废名的字句带给我们的却是浓得化不开的莫名的情愫。当我们奔波在现当代作家的文本之中,深感审美疲劳的时候,读到废名的一段段文字,犹如一个孕妇吃到了心仪的酸李,那种愉悦感是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

    废名写他熟虑的生活,写生活的欢乐和辛苦、寂寞和沉郁,在这些人物的生活场景里,他灌满自然而然的诗绪。《柚子》里的柚子、《桃园》里的王老大和阿毛、《半年》中的新婚妻子芹等人物,个个写得形象鲜明,              , 没有一丝粉饰。文中的人物哀乐,一草一萼,天然妥帖,真似走进了意蕴其中、韵流弦外之妙境。这种“天然”既不同于我们感受到的日常现实生活里的事实碎片,也别于陶潜笔下的世外桃源。他文中的世界是从他心中自然流淌出的别有洞天的秘密,《菱荡》中的人物与天籁之间简直到了相呼应的境地,整个篇章就似天青色的树叶一样纯静天然。

    我们阅读经验中的故事逻辑在废名的小说中是缺席的,所以,我们读完他的一篇小说,视野的尽头都没有“故事”的影子。无怪乎当时的评论文章说他的小说:“读者从本书所得的印象,有时像读一首诗,有时像看一幅画,很少觉得是在讲‘故事’。”读他的《桥》时,读者还可以走进作品里,而读到《莫须有先生传》时,就明显感到文字的佶屈聱牙,表现形式和文中人物的思想是那么的                , 生涩得难于前行,耐着性子读完一段,有些不知所云了。如此看来,废名确实是寂寞的,他的文本究竟想说什么或者欲把他的读者引入到哪里去呢?我虽然困惑,但那奇特的字句之间生长的意境却是久久难忘。我因着阅读的惰性,逼近他的文本已感到太困难了,他的“                ”(鲁迅评语)难道真像是一座“孤绝的海岛”?

    停留在合肥,一种想去看看废名的愿望疯狂地催促着我。驱车几百公里,终于来到湖北黄梅他的孤独的坟墓前,没有绿荫匝地的诗意,没有喈喈的鸟叫,也没有晚风悠扬的浅吟或低怨,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就像走进“林茂无鸟声”的虚空里,有的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的闲静和伤感。

    你生前寂寞,死后也寂寞,但我们还是真切地感受到了你的生命之水在汩汩地流淌。你为了学术上的分歧和朋友熊十力论争得扭打在一处,第二天,又和熊十力坐在昨天扭打的老地方继续辩论;你在北大跟你的学生上课,直指鲁迅作品之间的优劣……这些可贵的学风令现代人汗颜。你在上个世纪40年代开始潜心儒释道研究,你的小说里充满着静寂的意境,这种特殊的小说美学特征是你留给后人的一座富矿。

    你把冯文炳这个真名废了,废了名字就叫“废名”,你的名字却是我们不能忘记的,你的独特的艺术个性和独立的人格将是我们永远崇敬的。你留下来的文字是鲜活的汉文化元素,是留给岁月的珍贵遗言。在历史的无限的河流里,你永远也不会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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