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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粤教版高中语文高二必修4第三单元第10课阿Q正传(节选)课时训练

阅读《阿Q正传》选段,完成小题。

    但他立刻转败为胜了。他擎起右手,用力的在自己脸上连打了两个嘴巴,热剌剌的有些痛;打完之后,便心平气和起来,似乎打的是自己,被打的是别一个自己,不久也就仿佛是自己打了别个一般,——虽然还有些热剌剌,——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躺下了。

    他睡着了

    然而阿Q虽然常优胜,却直待赵太爷打他嘴巴之后,这才出了名。

    他付过地保二百文酒钱,愤愤的躺下了,后来想:“现在的世界太不成话,儿子打老子……”于是忽而想到赵太爷的威风,而现在是他的儿子了,便自己也渐渐的得意起来,爬起身,唱着《小孤孀上坟》到酒店去。这时候,他又觉得赵太爷高人一等了。

    说也奇怪,从此之后,果然大家也仿佛格外尊敬他。这在阿Q,或者以为因为他是赵太爷的父亲,而其实也不然。未庄通例,倘如阿七打阿八,或者李四打张三,向来本不算一件事,必须与一位名人如赵太爷者相关,这才载上他们的口碑。一上口碑,则打的既有名,被打的也就托庇有了名。至于错在阿Q,那自然是不必说。所以者何?就因为赵太爷是不会错的。但他既然错,为什么大家又仿佛格外尊敬他呢?这可难解,穿凿起来说,或者因为阿Q说是赵太爷的本家,虽然挨了打,大家也还怕有些真,总不如尊敬一些稳当。否则,也如孔庙里的太牢一般,虽然与猪羊一样,同是畜生,但既经圣人下管,先儒们便不敢妄动了。

    阿Q此后倒得意了许多年。

(1)、选文第3段中的“蒙”字有何含义?

(2)、阿Q被赵太爷打了嘴巴后,为什么反觉得“赵太爷高人一等了”?

(3)、“阿Q此后倒得意了许多年”中阿Q得意什么?有何深意?

(4)、选文中画横线的句子“他睡着了”有何深意?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玉狮子

了一容

“艾布家的马匹越来越多,没个人放牧,打算花血本找个放牧的巴郎子呢!”哈里克的婆姨罕古丽对丈夫说。

“你猜人家要找谁给他放马呢?”

“艾则孜?”

“艾则孜家的马都没人放牧着呢,能指望上他吗?指望不上他。”

“不是,那你说是谁啊?”哈里克也有些疑惑了。

“你猜不着了吧?我告诉你,人家要叫咱们把伊斯哈格让给他们呢,说伊斯哈格为咱家放了两年马,我们连一双鞋子都不给买,娃娃精脚片子在草原上跑,两只脚都被刺扎得到处是伤,流血流脓的!”

伊斯哈格其实还是个不满十四岁的孩子。三年前,由于家乡土地被污染,贫瘠难以活命,伊斯哈格偷偷跑出来,拽着大人的衣襟混在人群里挤上了从内地发往新疆的火车。这个内地的小站上,伊斯哈格将瘦小的脑袋伸出火车车窗,怅然若失地看着送行者里痛哭的人。他正要把头从窗外缩回去,可是一道从未见过的风景,闪电般击中他的小心脏:原来火车顶棚和窗户沿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麻雀,这些小精灵也搭乘火车上新疆呢。伊斯哈格倒吸了一口凉气,担心地想,不知道那些可怜的小家伙能否用自己纤细的爪子抠住奔跑的火车到达新疆?也许有一些麻雀,会疲劳过度而跌落,成为遥远戈壁荒漠迁徙路上的牺牲者。

在乌鲁木齐二道桥子,伊斯哈格混在那些打工的人流里等着看有没有人找他干活。哈里克大叔用一碗羊肉泡馍便带着伊斯哈格,乘坐班车来到了天山深处的草原上牧马了。

“说一千,道一万,人家艾布明天就要把伊斯哈格领走了。”

“不要胡说八道了,怎么可能呢?”

“真倒霉,看来,咱家的马以后得靠自己放了!

此时,哈里克家的晚饭已经吃了,天已经黑下去了,暗影慢慢地遮蔽了草原上的一切,远远近近,黑咕隆咚的,夜的颜色有厚有薄,带给人一种草原神秘的力量。

哈里克听到了他们家的马儿发出的咴儿咴儿的叫声。在他们家这群马匹里,有一匹马叫玉狮子。你说它是一匹儿马倒还罢了,可偏偏玉狮子是一匹骒马,它全身雪白,犹如和田白玉,亮光闪闪,色泽圆润。它常常乘其不备溜出队伍,尥着蹶子逃之夭夭。有时离群后就走失了,无论伊斯哈格怎么找都找不到,直到它自己觉得了无趣味了才会跑回来,或者伊斯哈格找到半夜才能在一个水草丰美的偏僻角落里看到它在独自品尝别的马永远品尝不到的野草。

此时,哈里克大叔心烦意乱地提着鞭子,在马厩前的路口子上等马群归圈。有几只野兔从草木掩隐的窝里偷偷地跑出来,寻找着自己喜欢的嫩草。草原在微风下,就像水的波纹一样微微荡漾,发出梦幻般的声音。

马群踏出隆隆的声音,排着整齐的队形走回来了,径自往马厩里走。哈里克检查了,玉狮子没有回来,牧马的巴郎子伊斯哈格也不见了。“是不是跑了?”哈里克心里特别沉重,思忖着,“我的玉狮子啊!”哈里克走出马厩,闩好厩门,提着鞭子,再一次想起他用这条皮鞭抽伊斯哈格的情景来了,他一边想一边走向马群常去的草场,寻他的玉狮子去了。

白天,中亚大地上毒日头晒出的温度似乎尚未消散殆尽。伊斯哈格口干舌燥,眼睛也干巴巴的充血一般,犹如狼的眼睛一样红苍苍的。他仔细地搜寻着每一个玉狮子有可能藏身的地方。他跑过时有些灌木被划出哗啦啦的声音,有时回音让他立即凝神静听,以为是玉狮子就在附近。但希望一次次变成了失望。

星空似海,月亮就像降落在草原上的草丛中。野狼的叫声让累得昏昏沉沉的伊斯哈格又紧张地翻身起来。他竖起耳朵,仔细谛听,似乎就在不远处传来玉狮子不同往常的嘶鸣声。他顾不得许多,一下子从灌木丛里蹿起来,就往玉狮子嘶叫的方向狂奔。

他想起白天他给玉狮子戴的马绊是一截青冈木制做的。马绊的绳子也是不容易坏的牛皮绳子,耐磨性特别好。他原本是躺在草丛里读书的,太阳正好晒着他的脚腕子。“老人在黑暗中感觉到早晨在来临,他划着划着,听见飞鱼出水时的颤抖声,还有在黑暗中凌空飞翔时挺直的翅膀所发出的咝咝声。”今天他在读《老人与海》,他已经读了五百遍了。

他在做好标记的草丛里找到了备好的马绊,这是他的专用座驾,全身无有一丝杂毛的黑骏马。他提着马绊翻身跃上黑豹,追赶玉狮子。

玉狮子也警觉了,知道是在追它,开始拼命狂奔。一白一黑,两匹马在草原上飞奔角逐,在地平线上旋转。中亚大地的胸膛上传出密集的鼓点般的节拍。黑豹在瞬间的爆发力犹如幽灵一样。很快就开始跟玉狮子比肩了,刹那又越过了马头,这时候伊斯哈格会准确无误地将马绊的绳圈套入玉狮子的脖颈。只要马绊入项,就好比枷锁上身,再不敢跑那么快了,因为跑得越快,那根木棒会绞绕在马的前腿的里里外外,敲打得极其猛烈,会钻心的疼。草原牧民的智慧真是让人叹服啊!

伊斯哈格跳下马背,又读《老人与海》去了。“他慢慢划着,直朝鸟儿盘旋的地方划去。”大海太美啦,那个打鱼的老人其实并不孤独,因为在这中亚的大草原上有个年轻人在牵挂着他!

倔强的玉狮子还是忍受着疼痛逃跑了。

伊斯哈格蹲下,双手扬起一些干土面,顿时土面像烟尘滚滚,吓得野狼跑远了。伊斯哈格拔了一把青草,走近了玉狮子。玉狮子似乎被折腾得有些困顿,它吃了他伸过来的草。他解下了马绊,它并没有逃跑,而是继续等待他用马绊的绳子做了一个简易的笼头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他骑上了玉狮子,冲下了草丘,向北斗星指引的方向飞奔。那些狼只是远远地跟着,不敢紧追上来。

草原上的月亮已经升上中天,天地亮如白昼,草木在骏马的蹄下轻轻地挣扎,发出唰啦啦的响声。伊斯哈格觉得自己在草上飘着。

天快亮了,草原和大海一样宽阔浩瀚,洁净无染的大海一般的草原上,一抹薄纱一样的色彩微微地向中亚大地铺陈开来。钢蓝色的亮光从草原的地平线上一点一点一点一点释放。

哈里克两口子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有删改)

现代文阅读Ⅱ

清风拂面

孙春平

这是个名副其实的小理发棚,简易得没法再简易。四根竹竿做桩,四片灰白布充墙。

小棚里有四个人,理发员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罩着白褂。他很健谈,手忙嘴不停,此时正跟理发的那位老者聊得欢。坐在靠边的凳上排队的便是我和另一位小伙子。棚子虽简陋,可理发员却想得周到,竹竿上挂了几本新杂志。我漫不经心地翻着一本《婚姻与家庭》。我旁边那位是个音乐爱好者,他东张张,西望望,嘴里却一刻不停地吹着口哨。

突然,口哨独奏戛然而止。我奇怪地从杂志上抬起眼睛,只见独奏者陡地站起身,竟在这比床铺大不了多少的棚子里踱起步来,踱到理发员身后,又蹲下身去扣鞋上的卡子。可那鞋卡并没有松,只见他装模作样地在鞋面上抚弄两下,右脚轻轻一抬,飞快地从脚底抽出一张钞票,然后站起身,把手插进裤袋……

那是一张50元的票子。棚子里好一阵没进别人,而我自己坐在这里没见地上有票子,况且站在棚子里不断活动的只有那理发员,显然,钱一定是他刚才掏东西时带出来的,而现在却进了别人的裤袋。

小伙子坐回座位,理发员回过头,淡淡地笑了笑,说:“就这么屁股大的地方,坐乏了,连直直腰、遛遛腿的地方都没有。”

“行啊,也不是在这里长住过日子。”小伙子胡乱应了一句,口哨又响起来。

我该怎么办?要不要马上把他“揪”出来,还是躲得远一点?

“喂,你们二位,谁先来呀?”老者已在对着挂在简易“墙”上的镜子“相面”了。理发员抖着围巾,转身问我们。

小伙子慌忙站起身,拔步却往外走:“哎,你理吧,我有点急事,得走。”他对我说。

走?便宜你!我一把拉住他:“喂,你有事就先理嘛,我不忙。”先稳住他,至于下一步,我还得好好想一想。

理发师傅笑着向我点点头,那有节奏的“嚓嚓”声很快伴着两个人的谈话又响起来:“要个啥发型啊?”

“你看着来吧。”

理发师傅转身抓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小伙子,工作啦,还是念书呢?”

“俺是临时工,正给热电厂撅屁股挖地沟呢。”

“甭愁,临时工也照样出息人。有句老话说‘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当年诸葛亮未出隆中时,其实也是个待业青年,一直待到二十七岁,未出茅庐,先定三分天下。汉朝还有个韩信,当待业青年时,受辱胯下都不在乎,后来为汉高祖打天下立下了大功。人生就怕没个志气,对不?”

我惊羡理发师傅的博识和引经据典的能力,我无心再看书,便也加入了谈话:“师傅,您没少读书呢。”

“倒是爱翻翻,下乡那几年,几本闲书都让我翻零碎了。唉,没赶上好时候,等熬回了城,都快三十了。”

“回城没分配工作呀?”

“分了,在纺织厂,干保全。在厂里的时候,一车间男工女工的头发,差不多都归我‘保全’。这几年,厂里放长假,咱总得找个挣饭吃的营生吧,就把业余变成专业啦。可厂里那些工友们还常大老远地跑来找我,剪完头10元20元的一扔就走人。我知道工友们的心意,可那钱咱能接吗,凡是到这儿来剪头的,不是蹬三轮就是守摊儿的。大家还想着我,还记得我的这点手艺,咱就知足啦。”

说话间,棚门口跑进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怀里抱着饭盒,进门就喊:“爸,快吃饭吧。我妈说,面条一放就打团了。”

我翻腕看表,哟,快两点了,忙说:“师傅,您还是先吃饭吧。”

“不忙,不忙,这小伙子有急事呢。”

“我等等,中。”小伙子“表态”了。

“你们年轻人的时间金贵。”师傅手中的剪刀仍在“嚓嚓”地响,又对站在旁边的姑娘吩咐:“把饭盒先放凳子上,拿着扇子给这位大哥扇扇,你看他出了多少汗。”真的,小伙子怎么出了那么多的汗,顺着脸颊和脖颈儿往下流。天是热,可也没热到这个程度啊。

姑娘撅撅嘴,执拗地端着饭盒:“我妈今天腿又痛得厉害,强撑着做了饭就又躺回床上去了。她说今儿午后要下雨,叫你早点收摊儿呢。”

“等你这位大哥剪完我就回去。”师傅又自言自语地说,“她妈在冷冻厂,那个厂也是活不起的样子了。本来开工资都难,偏又得了个风湿性关节炎,刮风下雨的,比天气预报都灵。”

起风了,杨树叶儿又轻轻地唱起来,可小棚子里仍是闷热。姑娘站在身旁,不情愿地正对着那位小伙子一下一下地扇。

此时,再看那小伙子,端坐椅上,双目紧闭,是在安然领受父女二人对他尽心尽意的服务,还是在内心对自己做着谴责?

小伙子理完发,站起身,红头涨脸地摸出2元钱,往师傅手里一塞,连声“谢谢”都没说,便匆匆跑出去了。我急了,跳起来要追出去,可胳膊却被师傅紧紧地拖住了。

“师傅,不能让他跑了!”

“他忙哩。”

“您不知道……”

“我知道,知道。”师傅笑呵呵地拍拍我肩头,硬拉我坐下。

“他——”我要喊出来了。

师傅对我笑着摇摇手,然后抬起一只脚,指给我看。原来在他脚下,正踩着小伙子刚才捡去的那张50元的票子。

“唉,人哪,谁没从年轻时过过,知道错了,就中啦!”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老杨同志

赵树理

    收秋时候,县农会主席老杨同志被分配到第六区检查督促秋收工作。老杨同志叫区农会给他介绍一个比较进步的村, 区农会就把他介绍到阎家山去。

 老杨同志天不晌午就到了阎家山,一进村公所,正遇着广聚跟小元下棋。他两个因为一步棋争起来,就没有看见老杨同志进去。老杨同志等了一会,在这争吵中问道:“哪一位是村长?”广聚抬头一看, 见他头上箍着块白手巾,身上是白小布衫深蓝裤,以为是哪村派来送信的,就懒洋洋地问道,“哪村来的?”老杨同志答道“县里。”小元棋快输了,催道:“快走棋嘛!”老杨同志有些不耐烦,便道:“你们忙得很!等一会闲了再说吧!”说了把背包往台阶上一丢。广聚见他话头不对,凑过来搭话。老杨同志才把介绍话给你信上写的是:

“兹有县农会杨主席,前往阎家山检查督促秋收工作,请予接洽是荷……”

   广聚说了几句客气话,便请老杨同志到自己家里吃饭。老杨同志道:“还是兑些米到老百姓家里吃吧。”广聚还要讲俗套,老杨同志道:“这是制度,不能随便破坏!”广聚见他土眉土眼,说话又那么不随和,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对付,便道:“好吧,你且歌歌,我出去看看!”说了,就出了公所去找阎恒元,恒元道:“前几天听喜富说有这么个人,这人你可小看不得!”广聚道:“我请他到家吃饭,他不肯,他叫给他找个老百姓家去吃,怎么办?”恒元道:“把他派到个最穷的家———像老槐树底老秦家,两顿糠吃过来,你怕他不再找你想办法啦?”广聚道:“老槐树底那些人跟咱们都不对,不怕他说坏话?”恒元道:“你就不看人?老泰见了生人敢放个屁?”

   广聚回去就把饭派到老秦家。这样一来,给老秦找下麻烦了。他到东家借盐,到西家借面,老两口忙了一大会儿,才算做了两三碗汤面条。晌午,老杨同志去吃饭。老秦舀了一碗汤面条,毕恭毕敬双手捧给老杨同志道:“先生!到咱这穷人家吃不上好的,喝口汤吧!”老杨同志一边接一边道:“我自已舀! 唉,咱们吃一锅饭就对了,为什么还要另做饭?”老秦老婆道:“好先生!啥也没有,只是一口汤!这几年把地押了,啥也讲不起了!”老杨同志正要问她押给谁,老秦喝道:“你这老不死,可憋不死你!你还记得啥?还记得啥?”老杨同志猜着老秦是怕她说得有妨碍,也就不再追问。

    小福回来了,老秦老婆便揭开大锅开了饭。老杨同志第一碗饭吃完,就走到大锅边,一边舀饭一边说:“我也吃吃这饭,这饭好吃!”老两口赶紧一齐放下碗来招待,老杨同志已把山药蛋南瓜舀到碗里。老秦客气了一会,也就罢了。

    小顺来找小福割谷,向老秦道:“老叔! 人家别人的谷都打了,后晌叫你小福给俺割吧?”老秦道:“吃了饭还要打谷!”老杨同志问道:“你们这里秋收还是各顾各?农救会也没有组织过互助小组?”小顺道:“收秋可不就是各顾各吧?老农会还管这些事啦?”老杨同志自语道:“模范村,这算什么模范?”家里小女孩听见“模范”二字,便顺口念道:

“模范不模范,从西往东看。西头吃烙饼,东头喝稀饭。”

    老杨同志听着很有意思,就逗她道:“念得好呀!再念一遍看!”老秦瞪了小女孩一眼。老杨同志没有看见老秦的眼色,仍问道:“谁教给你的?”小女孩指着小顺道:“他!”老秦觉着这一下不只惹了祸,又连累了邻居,劈头打了小女孩一掌,骂道:“可哑不了你!”小顺赶紧拉开道:“你这老叔!小孩们念个那,有什么危险?我编的,我还不怕,就把你怕成那样!”

吃过了饭,老杨同志知道工作不实在,想先在群众里调查一下,便向老秦道:“我给你帮忙去。”老秦

说“不敢不敢”,老杨同志却扛起木扫帚跟他们往场里去。

   老杨同志到场子里什么都通,拿起什么家具来都会用,特别是好杨家,不只给老秦扬,也给那几家扬了一会,大家都说“真是一张好木锨”。小顺道:“杨同志!你真是个好把式!家里一定种地很多吧?”老杨同志道:“地不多,可是做得不少, 整整给人家住过10年长工。”……

 广聚依着恒元的吩咐,一吃过饭就来招呼老杨同志,道:“杨同志,咱们回村公所去吧。”老杨同志道:“好,你且回去,我还要跟他们谈谈。”广聚不敢强叫,可又想听听他们谈什么,因此也不愿走开,就站在圈外。大家见他不走,谁也不开口,好像庙里十八罗汉像,一个个都成了哑子。老杨同志见他不走开大家不敢说话, 已猜着大家是被他压迫怕了,想赶他走开,便问他道:“你还等谁?”他呶呶唧唧道:“不等谁了。”说着就溜走了。老杨同志等他走了十几步远,故意向大家道:“没有见过这种村长! 农救会的人到村里,不跟农民谈话,难道跟你村长去谈?”大家亲眼看见自己惹不起的厉害人受了碰,觉着老杨同志真是自己人。

(节选自《李有才板话》,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再生稻

翔 虹

从母亲淘米择菜开始,郭达爱的一对眼珠子就没转过,他死死盯着灶台,口水咽得喉咙疼。

现在,他终于捧过缺角的旧瓷碗,用细过筷子的指头夹起竹筷急迫刨向碗底,白花花的大米饭塞满他整个嘴巴。真香! 等他囫囵咽下再睁开眼,一股慌乱瞬间震开天灵盖——米饭不知怎的掺满深褐色的沙子! 郭达爱环扫一眼,看见所有人碗里都掺了沙,可他们并不察觉,任他怎么叫喊,家人都是没听到一般。他端起碗冲到灶边,灶上也是一锅褐色。郭达爱好比猛地被抽走脊梁骨,身子软塌塌扑上灶头,瓷碗咣当摔碎脚下……

在凌晨三点惊醒,郭达爱呼吸急促,额头汗淋淋。他再也睡不着。熬到天蒙蒙亮,郭达爱起床去河堤路溜达。

那口那么好吃的饭到底是什么米? 米饭又怎么会变颜色? 他绕过一丛凤尾竹,滨江休闲广场草坪上高大的奇石闯入郭达爱眼帘。一见着这块锡矿石他便立马确定,梦里掺进饭碗的沙子,是锡矿粉末。

这番确认似乎减了郭达爱的纠结,可下一秒又叫他沉重起来。郭达爱的老家地苏镇是南方有名的矿区,史上盛产铅锌锡锑等矿种。20世纪80年代以来,地苏矿区大规模采选冶,到处是矿窿,冶炼厂一家挨一家。郭达爱就是靠着那时从矿区淘得的第一桶金,后来才成为有影响力的企业家的。但重开发轻治理的恶果日益凸显,五年前,冶炼厂关停拆迁,重度污染使矿区数万亩土地无法再耕种。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只留下老老小小,靠政府发放耕地生态补偿金度日。比村镇败落更让人锥心的是灰凉情绪蔓延,像无解的紧箍咒套在每个地苏人头上。郭达爱越想两腿越发软,他瘫坐在奇石边上,心头好比勾住一个大秤砣,沉得喘不过气。

下午上班时间一到,郭达爱走进县生态环境局局长唐秀永的办公室,说,局长,我想修复地苏矿区的土地,种上再生稻。

再生稻是收割谷子时特意留稻桩上存活的休眠芽,让其用两个月时间又长熟一茬稻米。再生稻对生长条件要求高,必须在温度、阳光、水源条件适宜的地区种植,才能保证稳产。地苏属旱作地区,水稻极少。小时候的郭达爱要是偶尔吃上一碗再生米饭,一定会端碗转过经常欺负他的伙伴门口,炫耀地喊:吃再生稻喽! 仿佛这种宣告能挽回他的尊严。他也在一次次变本加厉的衍生欺负中,养成自尊极强少说多干的倔犟劲。

郭达爱甫一开口,唐秀永满脑壳惊讶。唐秀永学地矿专业,做梦都想治理这片被划为不宜耕种区的土地。眼前的郭达爱在当地算个人物,天生犟劲,颇有能量,从不轻易动念头,认准了就干。治理土地,资金、修复技术,郭达爱能行吗?

半个月后,当唐永秀去翻郭达爱送来的厚厚一沓资料时,他着实被震撼了一把。资料分三部分,首先是修复方式。把被污染的平缓地块挖深一米,施入专利药物,形成品格结构和化学键,覆盖一层专用膜,土壤中铅砷镉铊等成分被永久固定,不再上冒下浸。之后铺上三十厘米秸秆稻草,再从外边运来净土回填七十厘米,彻底改变一米土质。改良后种粮食蔬菜和草莓西瓜这类浅根作物。挖出来的土拿去覆盖缓坡沟谷,同样施药形成品格结构和化学键,砌墙保土防止浸出流失,再按设计种上观赏花木。第二部分阐述综合开发,在矿区搞光伏和风力发电,建新能源局域电网,向地苏镇群众优惠供电。最后一份资料,则是郭达爱草拟的企业和政府、农户三方的开发种植及分成协议。

唐秀永看完,“啪”一声合上卷宗。地苏那片被污染的土地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现在郭达爱要修复矿区了,唐秀永真是百感交集,他决心要向县里争取,让县委能同意开展土地修复。

很快,施工队把这片开挖的土地围起来。挡板上贴着各种工地规章,还有项目介绍和效果图。一个中年汉子骑摩托车经过,停下来一看,哈哈大笑说,日头要从西边出来了,政府都检验过有毒,郭老犟还拿钱去洗它,洗得干净吗? 我打包票撂个话,他干得成我就用手倒起走路。

郭达爱对这些不管不顾,跑得脚跟打绞。整出一块地他立即实时检测,专业机构拿来最先进的设备,派一队人长驻地苏镇。一旦检测合格,就赶紧种上适合的植物,半天不耽搁。玉米、蔬菜、蓝莓、西瓜,根据时节适合什么种什么。他只求一个快,快点种快点收快点检测。每次检测他都如临大敌,搞得科研和检测机构,还有县里镇里的人也跟着一惊一乍。他很幸运,种出来的东西全部达到绿色无公害标准。地头看热闹的群众稀罕得不得了,原先放话要双手倒起走路的那个人,鸡啄米似的猛点头,一个劲说服了我真服了,郭老犟做哪门都犟出名堂,人精。

可再往后很快遇到坎儿,郭达爱的钱砸完了。

唐秀永陪着郭达爱上火。他找到县长焦急地说,我们得上省城争取,可拖不起哟。县长经不住他缠,次日大早俩人赶省城。领导接过材料,认真听他们讲,完了他呵呵笑道,真是够巧了,我也正想找你们。

原来昨天下午省里开会,其中一个议题就是五年脱贫攻坚后,如何在乡村振兴中建设生态强省,而资源枯竭地区生态修复和发展迫在眉睫。就这样,第一期项目补助的五千万元近期就可以下拨了。

他们回来不久,更大利好传来,南方电网愿意投资和郭达爱一起搞风电和光伏开发,建设局域电网,以优惠百分之二十的价格供给当地群众。

直到最后一片土地修复完成,郭达爱才开始种再生稻。这片土地最平坦,修整时小块并大块,连着千余亩,在山区颇为壮观,全种稻子。郭达爱找来其他色彩的品种,有红有黑还有蓝色的。在平坦的稻田中,各色新品秧苗,栽出“绿水青山”“锡都新貌”这类图案。从秧苗返青到成熟,这些图案一直飘荡在茫茫稻海里,航拍出来很是养眼。

(选自《广西文学》2024.4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文本一:

阿来

①马! 对于一个藏族人来说,可是有着酒一样效力的动物。

②我已经两年多没有跨上过马背了。现在,一看到它们的影子出没在金色桦树掩映的路上,潜伏在身上的全部关于这种善于驰骋的动物的感觉一下子就复活了。那种强健动物才有的腥膻味,蹄声在寂静中震荡,波浪一般的起伏,和大地一起扑面而来的风,这一切就是马。

③马们一匹匹从山上下来。可那是什么样的一群马呀! 矮小,毛色驳杂,了无生气。

④我们上了马。马队主人没有马骑,那一头乱发的脑袋在我膝盖那个高度起起落落。我问刚才他把马叫什么? 他说,牲口。这个回答使我高兴。我胯下的不是马,而是另一种东西。

⑤马所以是马,就是因为在食物方面有着自己特别的讲究。在这一点上,马和鹿一样,总是要寻找最鲜嫩的草和最洁净的水,所以它们总是在黎明时出现在牧场上,寻食带露的青草。故乡一个高僧在诗中把这两者并称为“星空下洁净的动物”。我们在一块草地上下了马,吃干粮。这些牲口松了缰绳也不走开去寻找自由和水草,而是一下就把那长长的脸伸到你面前,鼻翼翁动着,呼呼地往你身上喷着热气,那样的驯顺,就是为了吃一点机器制造出来的东西。我的那一匹,就从我手上,伸出舌头来,把一包方便面、一个夹肉面包卷到口里吃进肚子里去了。

⑥半夜里醒来,先是看见星星,然后是高崖上突然断裂的一道冰川,齐齐的断口在那里闪着幽幽的寒光。月光照在地上,那些马一匹匹站在月光下。因为我是躺着的,所以,它们的身躯在我眼里显得很高大。那些简陋的鞍具也卸下来了。月光不论多么明亮,都是一种夜晚的光芒,恰好掩去了眼前物体上容易叫人挑剔的细节,剩下一个粗略的轮廓。这样的因造成了一个果:牲口重新成了法国人布封在书中赞誉过的、符合我们的经验与期望的马了。

⑦布封说:“它们只是豪迈而狂野。”

⑧在这样的一个寒夜里,它们的行走是那么轻捷,轻轻一跃,就上了春天的融雪水冲刷出的那些堤岸,而林子里任何一点细小的响动,都会立即叫它们的耳朵和尾巴陡然一下竖立起来。我的那匹马向着我走了过来,鼻子喷着热气。它内在的禀性仍然是一匹马:渴望和自己的骑手建立情感。它舔我左手,又去舔右手。我空着的那只手并没有缩回被子里,抚摸着它那张长脸上的额头中央。这样的抚摸会使一匹好马懂得,它的骑手不是冷漠的家伙。

⑨我们的谚语说:人是伙伴而不是君王。

⑩过去我所知的马是黄河上游草原上的河曲名马,那些马总是引起我歌唱的欲望。今天,一匹山地马和它的一群同伴,也引起了我的这种欲望。

⑪第二天骑涉过一个海子,同行的朋友把这个过程完整地拍了下来。休息的时候,我从监视器里看那个长长的镜头。一到电视画面里,那匹马在外形上就成一匹真的马了。我看见它驮着我涉入湖水,越来越深,最后在水中浮起来,慢慢地到了对岸。然后扬起前蹄,身子一纵,上了半人高的湖岸。它驮着我,在一个孕雪的下午,在弯曲的湖岸上飞跑起来; 从一段枯木上跃过,那么轻捷、灵敏。于是,我在它背上所有的感觉都复活了。

⑫顶着刺眼的阳光,给马备上鞍子,再在鞍子上捆好我们带来的所有东西。这一来,它们又不像是马,而像是牲口了。它们短小的四肢都深深地没入了雪里,它们窄窄的胸膛推开积雪,开出了一条道路。马的主人说,以前,有人从别的地方买来过名马,但在崎岖的山路上,在这样的大雪里,不是跌残就是摔死了,那些神气十足的马在我们这里没有用处,而这些牲口,命贱,像是使不坏的东西。

⑬这些矮小、坚忍的山地马,又摇响了脖子上的铃铛,驮着我们上路了。这时,有人发现,骑这些马根本不必要用手去提着缰绳,它们自会顺着熟悉的道路往前走,不需要人来告诉它行走的方向。我禁不住想这些马确实该有另一个名字,就叫牲口。

⑭这些牲口这样走着,我们就成了货物,没有生命的东西,从一个地方被运到另一个地方。事实正是如此。是的,在我的家乡,这样的搬运工作不劳马做,几头牦牛就可以了。

⑮在我的美感中,马是风暴,是闪电,牛才是这样百折不挠的坚忍绵长。人总是这样的:不否认生活中需要牛,但总认为作为一个个体,自己更加适合美丽的、矫健的马。更主要是认为,这样的劳役对于马是不适合的。我不能使它们完全变回去,恢复马的一切天性了。我相信,它们的祖先也是从草原上来的。它们是沦落了的一群,在传递血脉的同时,传递了它们对于山地的适应——使高大的身躯日渐矮小,来对付复杂的坎坷。这原本无可厚非。但它们同时传递了认命的悲哀,逆来顺受,荡尽了英雄气息,而沦落为这样的一群。是的,它们只好叫作牲口了,因为它们已经没有了马的灵魂。没有想到人在社会里,从遗传,从四周环境不断得到的沦入平凡、甘于平凡的指令,不断丧失个性的过程早就在生物界演示过了。

⑯这个世界正在把一切沦于平凡。

文本二:

在阿来的散文中,言说主体的身份影响着他散文的述说视角。不同的社会身份让阿来看到不同的社会、自然景观。整体来看,阿来的散文大致有这样三重述说视角:藏族人视角,知识分子视角,人类视角。

(摘编自冯茂桐《阿来散文的艺术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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