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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粤教版高中语文高二必修3第一单元第1课黄山记课时训练

阅读文本选段,完成小题。

    鸿蒙以后多少年,只有善于攀援的金丝猴来游。以后又多少年,才有人来到这里。第一个来者黄帝,一来到,黄山命了名。他和浮丘公、容成子上山采药。传说他在三大主峰之一,海拔1840米的光明顶之旁的炼丹峰上,飞升了。

    又几千年,无人攀登这不可攀登的黄山。直到盛唐开元天宝年间,才有个诗人来到。即使在猿猴愁攀登的地方,这位诗人也不愁。在他足下,险阻山道阻不住他。他是李白。他逸兴横飞,登上了海拔1860米的莲花峰,黄山最高峰的绝顶。有诗为证:“丹崖夹石柱,菡萏金芙蓉,伊昔升绝顶,下窥天目松。”李白在想像中看见,浮丘公引来了王子乔,“吹笙舞松风”。他还想“乘桥蹑彩虹”,又想“遗形入无穷”,可见他游兴之浓。

    又数百年,宋代有一位吴龙翰,“上丹崖万仞之巅,夜宿莲花峰顶。霜月洗空,一碧万里。”看来那时候只能这样,白天登山,当天回不去。得在山顶露宿,也是一种享乐。

    可是这以后,元明清数百年内,极大多数旅行家都没有能登上莲花峰顶。汪瓘以“从者七人,二僧与俱”,组成一支浩浩荡荡的登山队,“一仆前持斧斤,剪伐丛莽,一仆鸣金继之,二三人肩糗执剑戟以随”。他们只到了半山寺,狼狈不堪,临峰翘望,败兴而归。只有少数人到达了光明顶。登莲花峰顶的更少了。而三大主峰之中的天都峰,海拔只有1810米,却最险峻,从来没有人上去过。那时有一批诗人,结盟于天都峰下,称天都社。诗倒是写了不少,可登了上去的,没有一个。

    登天都,有记载的,仅后来的普门法师、云水僧、李匡台、方夜和徐霞客。

(1)、写黄帝在这里飞升是“传说”,和李白等人有诗文留下为证显然不同,为什么要选用“传说”这一材料呢?

(2)、写李白等人的诗文有什么作用?

(3)、这一部分与全文中心有什么关系?

(4)、这一部分和其他部分有什么联系?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题。

柿子红了

白秋

    清冷的风,挟着秋雨,刮走了整个夏天。

    柿子红了。村口老柿树下,三奶奶又开始在那里削柿皮晒柿饼了。

    向东是村子里走出来的文化人,常年背着相机跟一帮摄友们东奔西走,发表多少作品不说,混了个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倒是真的。

    小时候,他清晰地记着三奶奶是坐着鲜红苇席扎制的棚子、饰有大红门帘的马车,从三十里外的山那边拉进村里来的。她微胖不碍灵巧的身材,白里透红的脸蛋,清澈见底的眼睛里还不时闪过一丝羞涩的光。三奶奶这边一掀门帘,就把村里一些年轻人的魂给勾走了。

    三爷爷是个木匠,手巧心细出活快,在附近村子里是出了名的,也只有他才能娶回这样的婆娘。

    村子在城区向西二百多里的地方,过去要攀过九曲十八弯的牛角岭,走上老半天。现在好了,隧道打通,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山村没有统一规划,住户还像过去一样散落在向阳的山坡上,与遍野的柿树一样自由自在。

    三十多年过来了,三奶奶依然住在她那个简易的窝棚里,围着厚厚的棉线围巾,穿着略显臃肿的棉衣裤,手脚麻利地削着柿皮。塑料薄膜围成的晾晒场上,吊起了一片连着一片的柿饼子,红艳艳的柿饼,映着她阅尽沧桑的脸,好一幅秋意深远的画面。这是秋天的收获,过去可也是一冬的柴米油盐呢。

    记不清多少次了,儿子们动员三奶奶到城里住,都被她一句话给堵回去。要是你爹回来,找不到家怎么办?

    在过去那漫长的夜晚,山村人们有的是时间。大家聚在一起,家长里短闲扯拉呱,老少爷们交换抽着自家地里种的旱烟,品着孬好。那些半大不小的后生们就聚在一起玩玩牌,打打闹闹,往往是谁家媳妇漂亮就往谁家钻。他们认准了三爷爷经常做工不在家,有事没事偏往他家里跑。耍着玩着,个别人就忍不住戳七弄八,捏捏胳膊摸摸脚,占点小便宜。只要不太过分,三奶奶也就一笑而过。

    一年后,大儿子出生,长得虎头虎脑人见人爱。那帮年轻人就凑在一起闲磨牙,这个说是我的,像我;那个说是他的,像他。虽说谁也没在三爷爷面前叨叨,风言风语还是传到他的耳朵里。一阵子他没事找事,摔盆子砸碗地跟三奶奶闱别扭,三奶奶也不稀跟他计较。后来,他就不出去找活干了。二小子出世了,家里越发紧张起来,三爷爷也只是在附近找点零活干,从不在外面过夜。

    那年,公社里赶工期修建会议礼堂,把周围村里木匠窑匠全抽调了去。大家吃住都在工地上,要求加班加点不准回家。三爷爷是十二分的不乐意,推来推去不想去。直到被外号叫花心大萝卜的村支书找来,狠狠地骂了一顿,他才磨磨蹭蹭去报到。

    没过几天,他找了个由头就往回跑。到家的时候,天已漆黑一片。临近了,他看见一个黑影,从家门口方向一闪而过,像极了村支书的样子。三爷爷的心“倏”地一下收紧了。

    三爷爷蹲在自家门前,抽完了满满的一大荷包旱烟。

    天亮时,他悄悄走进屋里。对睡在炕上的三奶奶说,公社当官的安排我去东北买木料,短时间不回来了。三奶奶追出来问,那要到什么时候?他头也没回撂下一句,柿子红了的时候!从此就再没见面。

    ……

    三奶奶,三奶奶,我给你照张像吧?

    老嚷瞌碴眼的有什么好看的,不照,不照。

    好看着哩。如果发表获奖了,你就成了名人啦,到那时,全国、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了呢。

    啊!噢……那你等会儿,等会儿哈。她一溜小跑走进屋里。

    过了好半天,才见她身穿红袄,下着青裤,头发梳得铮明瓦亮,一只手不停地把那一缕银丝往耳朵后面掖着,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夕阳的光辉斜洒下来,笼罩着炊烟四起的小山村,古老苍劲的柿树上挂满了数不清的小灯笼。三奶奶站着简陋的门前,背后是一片接着一片串在一起的柿饼子,堆满皱褶的脸庞上洋溢着祈望的笑容,一双眸子熠熠生辉。

    咔嚓、咔嚓……相机凝固了这一个瞬间。

    向东的摄影作品获奖了,特别是《柿乡风情——守望》那个片子,获得了这次全国摄影赛的唯一大奖。

    北京农展馆的展览大厅内人头攒动,他发现一位花白头发的老人,久久伫立在那幅作品前,看了又看。

——选自《百花园》2014年优秀原创作品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小题。

一  耳醒之地

    八溪乡只有四千多人,却一把撒向了极目难尽的广阔山地,于是很多地方见山不见人,任雀噪和蝉鸣填满空空山谷。

    近些年,青壮年又大多外出打工,去了广东、浙江、福建等以前很少听说的地方,过年也不一定回家,留下的人便日渐稀少。山里更显得寂静和冷清了。很多屋场只剩下几个闲坐的老人,还有在学校里周末才回家的孩子。更有些屋场家家闭户,野草封掩了道路,野藤爬上了木柱,忙碌的老鼠和兔子见人也不躲避。

    外来人看到路边有一堆牛粪,或者田边的一个稻草人,会有一种发现珍稀物品时的惊喜:这里有人!

    寂静使任何声音都突然膨胀了好多倍。外来人低语一声,或咳嗽一声,也许会被自己的声音所惊吓。他们不知是谁的大嗓门在替自己说话,不知是何种声音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闯下这一惊天大祸。

    很多虫声和草声也都从寂静中浮出来。一双从城市喧嚣中抽出来的耳朵,是一双苏醒的耳朵,再生的耳朵,失而复得的耳朵,突然发现了耳穴里的巨大空洞与辽阔,还有各种天籁的纤细、脆弱、精微以及丰富。只要停止说话,只要压下呼吸,遥远之处墙根下的一声虫鸣也可洪亮如雷,急切如鼓,延绵如潮,其音头和音尾所组成的漫长弧线,其清音声部和浊音声部的两相呼应,都朝着我的耳膜全线展开,扑打而来。

    我得赶快捂住双耳。

二  笑脸

    下乡的一大收获,是看到很多特别的笑脸,天然而且多样。每一朵笑几乎都是爆出来的,爆在小店里,村路上,渡船上,以及马帮里。描述这些笑较为困难。我在常用词汇里找不出合适的词,只能想象一只老虎的笑,一只青蛙的笑,一只山羊的笑,一只鲢鱼的笑,一头骡子的笑……对了,很多山民的笑就是这样乱相迭出,乍看让人有点惊愕,但一种野生的恣意妄为,一种原生的桀骜不驯,很快就让我由衷地欢喜。

    相比之下,都市里的笑容已经平均化了,具有某种近似性和趋同性。尤其是在流行文化规训之下,电视、校园、街道、杂志封面、社交场所等都成了表情制造模具。哪怕是在一些中小城镇,女生们的飞波流盼都可能有好莱坞的尺寸和风格,总是让人觉得似曾相识。男生们可能咧咧嘴,把姆指和食指往下巴一卡,模拟某个港台明星的代表动作——有一段时间我就好几次见到这种流行把戏。公园里的一个小孩不幸冲着照相机大笑了,旁边的母亲竟急得跺脚:“怎么搞的?五号微笑!五号!”吓得小孩赶快收嘴巴缩鼻子,整顿自己的表情。

    山里人远离着“五号”或者“三号”,不常面对照相机的整顿要求,而且平目里聚少散多,缺少笑容的互相感染和互相模仿。各行其是的表情出自寂寞山谷,大多是对动物、植物以及土地天空的面部反应,而不是交际同类时的肌肉表达,在某种程度上还处于无政府和无权成的状态,尚未被现代社会的“理性化”统一收编,缺乏大众传媒的号令和指导。他们也许没有远行和暴富的自由,但从不缺少表情的自由。一条条奔放无拘的笑纹随时绽开,足以丰富我们对笑容的记忆。

    我怀疑,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以后,我在镜中是否也会笑出南瓜或者石碾的味道,让自己大感陌生?

(两篇小品文都选自韩少功的《山南水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偏爱白菜香

拱振秋

    ①小时候,在我的记忆里,似乎每一张饭桌上都有它的倩影。那年代,我每次放学回家盛好米饭、面条或玉米糊、山芋等之后,往桌上一看,就会不懂事地嘟哝一句“又是萝卜白菜”。可不管你愿不愿意,白菜几乎是天天有的菜。

    ②现在人的生活条件好了,吃惯了大鱼大肉,只是偶尔才会想起它,但上了年纪的人仍然对它津津乐道,白菜与寻常百姓有着极密切的关系,又有“清白、耐寒”的外形内质,因此深受群众的喜爱。无论南北,白菜皆是一种极为平民化、大众化的蔬菜,价廉面物美。嫩绿的叶子,洁白的菜秆,朴朴素素的色彩,青白对比十分醒目。古人对它有着很高的评价,曰:大味若淡,淡淡的甜,故而你不会吃厌吃膩,除做菜肴外,因性寒,还具有药用价值,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对其颇为推崇。

    ③我常把白菜当做豆腐的情侣,在我的家乡,她俩几乎形影不离,白菜叶煮豆腐,菜秆炒豆腐香干,还有菜花烧豆腐角。这些皆是母亲的拿手好菜。白菜经过风霜雨雪后,其涩味淡了,甜味却增加了,用菜油先把嫩脆脆的菜炒蔫后,再把豆腐切成细片,错盖在白菜上,小火煨几分钟,可盛在盘子里吃,白菜味、豆腐味、菜油味混杂于热气之中,闻之让人垂涎欲滴。

    ④那个年代,冬季蔬菜匮乏,腌菜便是大家围炉争食的美味佳肴了。我家乡的白菜有几种,有高瘦秆细的白秆菜,低矮的油灯菜,租壮的大白菜,还有入冬便泛红的雪里蔬菜等,我们都称为白菜。瘦高的白秆菜和雪里蕻为最佳的腌菜原材料。母亲腌菜总是把晾蔫的白菜一层接一层地放进那只数十年不变的菜缸,说是老缸腌菜最能入味。铺一层白蕖便撒层粗盐,盐放多少,看母亲的分寸,再将白菜一层层踏透,最后,用几块干净光亮的鹅卵石把白菜压实,经过10多天浸渍,便可以取食。腌菜炖水豆腐,是大人、小孩都很喜欢的美餐,似乎白菜味、腊味、雪味融于一体,味道鲜美可口,真的是唇齿留香啊。

    ⑤我进城后,仍留恋这样的时光。每年春秋之际,总喜欢在荒废的花池里播上一点“苏州青”,这种菜据查学名叫“矮脚苏州青白菜”,长成后,虽然矮墩墩、胖乎乎的模样有些“愣头青”,但其在下霜后.顿然富有美感,其外形平冠束腰像百合花,而绿色的椭圆叶片向内微微弯曲,像一只只装着雨露的翡翠般碧绿的勺子,实在是美妙,采两棵洗净,与腊肉同炒,白菜油亮油亮的,渗透出来的脂油仍会挥发出那种独特的芳香,我也情不自禁吟出画家方仲华题的一首诗:“心洁偏爱菜根香,何须珍馐佐飞觞。人间自有清白在,莫道世俗少芬芳。”从朴素中留造出的生活情起,真的甜美。

    ⑥小小白菜虽然很平常、很朴素,但她的故事却脍炙人口。

    ⑦明末江苏句容县的笪继良,就任江西铅山县令时,曾绘一株叶肥秆壮须茂之白菜,并题款曰:“为民父母,不可不知其味;为吾赤子,不可令有此色。”然后请石匠刻于碑上,以为自诫,这便是有名的“白菜碑”。

    ⑥清末画家吴吕碳,对白菜亦情有独钟,他出身于农家,曾与田垄菜圃相守,面白菜更是得心应手,形神俱备,他画白菜,不是从书上学来的,而是从菜園学来的。不光是笔墨上的功夫,笔端还带着一种劳动人民的感情,这就是来自泥土和白菜身上散发出来的精气神。所以他画出的白菜很大气,淡墨写茎秆,彩墨写绿叶,构图极为简洁,很有平民味,又脱俗不凡,趣味无穷。他曾画一株带根的白菜,配上一个带根的红萝卜,题曰:“咬得菜根定,天下何事不可为?然这菜根辣处亦难咬,却须从难处咬将去,”画与愿款升华出一种人生哲理,振聋发聩。

    ⑨人们从吃白菜之味、闻白菜之香,品出人间之世味。我酷喜白菜,因为它们常常带给我欢乐和希望,甚至可以忘掉许多痛苦和烦恼。每当忆起家乡小巷“卖菜喲,小白菜……”的叫卖声,记忆中的声音总是那么荡气回肠,耐人寻味。

(选自《人民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瓦下听风

彭家河

    瓦是乡村的外衣。

    当再次提起瓦的时候,我已远在他乡,多年没有回老家那个小山村。想起故乡,眼前还是当年离开时的景象。绿水青山不见苍老,而我却早生华发。

    在延绵而舒缓的群山中,村落就像灌木丛,一簇一簇地分布其间。远远望去,几面灰白的墙壁和青黑的瓦顶在墨绿的草木间若隐若现,仿佛被弯曲山路串起的葫芦挂在重峦之中。看到了瓦,也就看到了家,心里就踏实了。

    在乡下时,盯着瓦顶发呆的时候也不少。早年乡下没有通电,也没有多少书看,特别是感冒生病后,能做的事就只有躺在床上数檩子、椽子和亮瓦。川北多柏树,檩子都是去皮粗略打整的小柏树,椽子则是柏木板,年辰一久,灰尘和油烟就把檩子、椽子染成与老瓦一样的黑色。在漆黑的房顶上,只有几片亮瓦可以透些光亮进来,不过瓦上的落叶和瓦下的蛛网已让光线更加昏暗。亮瓦是玻璃制成的,能透光,但看不到瓦外的天空以及树木,要凭借瓦上的声响,才知道房顶上的过客。如果声音是一路“咵、咵、咵”地传过来,那一定是一只无聊的猫;如果是急促的沙沙声,肯定是心慌的老鼠在顺着瓦沟跑。更多的时候,只是听听瓦上难以理喻的风,听风在房顶与瓦说些悄悄话。

    瓦与风总有说不完的话。人听到的,只是极少极少。瓦与风一般都是轻轻絮语。我想,他们谈论的,无非是坎上庄稼的长势啊、西河里的鱼啊、二帽岭上的花啊,因为每年春节前,我爹都要上房扫瓦,扫下的就是麦子、鱼骨头、小树枝这些。瓦仿佛是从不喜欢外出的主妇,风就是一年四季在外面闯荡的男人,一回来就带些外面的小玩意,讲讲外面的小故事,把瓦哄得服服帖帖。当然,有时候瓦与风也会吵嘴甚至打架,夜里总有些瓦从瓦楞间翻起来,与风纠缠,有的还从房顶上落下,摔得粉身碎骨。听到“啪”的一声刺耳脆响,瓦下的主人都会心头一紧,然后不问青红皂白,对着房顶就大骂风,肯定是风的不对,瓦成天默默不语任劳任怨,风过来一会儿,房顶就不得安宁,瓦还要跳楼寻短,难道不是风的错吗?这些,风能说得清吗?风可能受了委屈,一路呜呜着跑了。落下房顶的瓦摔得四分五裂,抛弃在路边。别的瓦仍然低眉信首,与属于自己的那一绺风继续私语,或许他们对风对瓦的性格早已习惯,总有几片瓦会与风一起私奔,也总有几片瓦会宁如玉碎。乡下的故事,不就是这样的吗?

    瓦只要上了房,盖在檩椽上,往往就是一辈子。要么是仰瓦,要么是扣瓦,仰瓦要上大下小,扣瓦要上小下大。有时,房脊梁上还会垒一排立瓦。每一片仰瓦的大头都要压在上一片仰瓦的小头下,每一片扣瓦的小头都要压在上一片扣瓦的大头下,而且所有的扣瓦都要压住仰瓦的边沿,这样严严实实,一丝不苟,才能遮风挡雨,营造一个温暖的家。瓦有瓦的命运,瓦也有瓦的规矩,乡下人肯定早就读懂了这些。

    一年当中,乡下人待在瓦屋里最长的季节就是秋冬两季。庄稼都收种完毕,梅雨时节或者霜雪天气,无所事事的大人小孩子就团聚在一起烤火做些家务。但更多的时候,我则喜欢钻进温暖的被窝,垫着枕头靠着墙壁看小说,这样身心都温暖如春。我在乡下教书时,有年在南充人民中路一旧书摊上买回了所有的《十月》等文学期刊。有一天,我合上杂志,听着瓦上风声,突然明白,每一个人都在羡慕别人的人生,其实每一个人只能经历一种人生,通过小说,可以品味别人的酸甜苦辣,可以经历各种人生。一个人过好自己的人生,此生才有意义,重复或者模仿别人的人生既不可能也毫无意义。从此,无论是出入瓦屋豪庭、身居陋巷还是穿行都市,我都内心恬淡自信,对世间奢华,心如止水。

    瓦下的孩子都一辈一辈长大,离开了瓦屋,走出了大山。估计都没有多少闲暇回一次老家,更没有多少机会再在瓦下静坐。我相信,每一片青瓦下,都沉睡着一粒怀乡的种子,总有一天,他们会在风中醒来,听听风中的故事。我相信,每一条都市大街上,都有来自乡下的孩子,总有一天,他们会怀念瓦下听风的日子。

(摘自《人民日报》2018年01月10日24版,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你可能误解乡愁

王鼎钧

    算命的先生说,我的八字是“伤官格”,不守祖业。他说的“不守祖业”有两个解释,一是败家,一是漂流。我家毁于两次战争,无家可败,只剩下漂流这一个选项了。

    流亡是一种首尾不相顾的生活,像一条线。在我生长的那个社会里,线缠成球,后来这个球散开了,这根线弯弯曲曲拉长了。于是“丁公化鹤,王子求仙”这样的故事就产生了,甚至“穆王南征,一军尽化。君子为猿为鹤,小人为虫为沙”。这根线最后也许能像马蹄铁,两端遥遥相望,可是再也没法连接起来。

    流亡也有它的哲学。哲学解释生存,流亡既成为一种生活方式,需要解释,有需要就有发明。流亡也有它的言之成理,持之有故。

    “在历史中,每个人都只是一枚随波的落叶”,没错,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原乡、异乡,都是为叙述方便而设的名相。

    “是否是一种悲凉?”是的,如果你在作诗。

    “叶落了还无法归根”,这是常态。你观察过没有,一棵树,只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落叶粘在根部的泥土里。你观察过没有,树根能杀死杂草,裸露一小圈土壤,吸收水分,就是这一小块圆形的湿地粘住了一些落叶,让落叶化为春泥。

    “故乡”这个词对您意味着什么?我说:“故乡是祖先流浪的最后一站。”如果见过中国人的家谱,你可以发现家谱就是家族的流浪史。中华民族从哪里来?“东来说”“西来说”,都说明曾辗转迁徙。你可以说,人类根本没有家,自从亚当夏娃失去乐园,人类都在地上漂流。你也可以说,天空是一个大屋顶,人从这间房子到那间房子,从这个院子到那个院子,可谁也没离开这个大家庭。

    这里有一个南美洲来的人,他是印第安人的后裔,他相信他的祖先从蒙古迁到阿拉斯加,生儿育女,某一代迁到北美腹地,某一代迁到南美,经过与异族通婚生下他这样棕色皮肤的子孙,他又移民回到美国,现在他的孩子到荷兰去发展,可能在那里永久定居。“处处非家处处家”,可以说很凄凉;“大丈夫四海为家”,也可以说豪迈壮烈。这就是哲学问题,流浪的人会选择自己的哲学。

    那么,乡愁?是的,乡愁。我觉得很多人误解了这个名词。当初,青年人接受了巴金和易卜生的暗示,奋勇出走,本来义无反顾。后来反省了,怀乡是反省的一种方式,对当初鲁莽的论断、轻率的决绝、盲目的追逐,隐隐有忏悔之意。许多美好的东西流失了,此情可待成追忆,他用“故乡”当做符号来代表。

    怀乡,温柔而有情味,这是人性的觉醒,文学的伏脉。无可避免,他美化故乡,如此一消胸中块垒。人情之常:同样一个城市,住得愈熟,愈觉得小。同样一条路,走得愈熟,愈觉得短。同样一本书,读得愈熟,愈觉得薄。同样一项技巧,使用得愈熟,愈觉得容易。同样一个人、同样一个地方,隔得越久,越远,越觉得可爱。

    请恕直言,非常遗憾,有人把乡愁当做我们的弱点。游子还乡,乍见亲人,互相拥抱痛哭,上了电视镜头,街谈巷议,都说这人在外面落魄了,如果混得好,何致如此伤心?富贵还乡,哪一个不是高视阔步?同胞,我朝思暮想的同胞,怎么会有这种看法?我们中间到底隔着什么,彼此相视有如异类?

    今日何日,乡愁已成珍藏的古玩,无事静坐,取出来摩挲一番。乡愁是我们成长的年轮,陷入层层包裹。乡愁是我们的奢侈品,不是必需品。乡愁无可骄傲,也绝非耻辱。乡愁是珍贵的感情,需要尊重,不受欺弄。流亡者懂得割舍,凡是不能保有的,都是你不需要的。乡愁迟早退出生活,进入苍茫的历史兴亡。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船夫曲

魏钢焰

    多喝了两杯辞岁酒,心头热烘烘的。我从房中走了出来,强劲的蒙古风,夹着塞外的雪花,向人裹来,多清爽啊!我踏着散碎的雪片信步走去。

    走过那一排排的猪舍,我听见了一场有趣的对话。

    “你没听说,那里是个重灾……李书记原本要带你去,可一想,你年纪还小……”

    “收起你的‘年纪小'吧!哼!”

    “……好小梅咧!要听…….小场长词穷了,“就是怕你妈不同意,那儿吃食不强……”

    “人,不是光为了吃喝才活在世上的!”

    没想到,我在塞外的一个农场,能听到这样动听的一段对话,听到这样亲切而动心的“诗”,很想找个人去倾吐这感情。

    推开房门一看,李书记已经睡下了。我走过去,想叫醒……

    “当啷!”我碰倒了他立在炕角的粪叉。

    听说有这么个故事。去年,他刚调到一个历来缺粮的落后队去,召集干部来开会。人们对他的狠劲、干劲、钻劲闻名巴久,便带了干粮、笔记本、皮袄,准备狠狠开一天会。一进门,他脸色就沉了下来:“怎么, 都空着手来了?”干部们急忙掏出了材料和报告说:“还要啥材料、 数字,我们去取!”“我要你那数字做啥?是煮呀还是炖呀! 你们的粪叉咧?”干部们面面相觑。“粪都把人绊倒呀,为啥不拾?靠唾沫能打粮么? 同志啊!党派咱们到这儿来是干啥的?从明儿起,拿起粪叉来!”

    一年后,这个队有余粮了。

    这个在黄河畔当了十几年水手的人,明天,就要到一个落后的、几乎是颗粒无收的地区去了。可是,他却扯着呼嚕,眼角旁的皱紋溢出笑意,睡得那么甜!那么踏实!

    风,越未越猛,它弯下腰,从高空向下俯冲。房里炉火正红,火焰像一面飘飘紅旗! 炉腔里呼呼作响,似千军万马在呐喊;纸頂棚如鼓风的帆一收一张,哗啪作响。我觉得, 脚下波浪滚滚,耳边是船夫的呐喊……

    此刻,我清晰地感觉到有一支歌,像滚滚激流涌到喉……啊,星海,这就是你的黄河船夫曲!

    那是一九四一年吧,我在太行山的一座核桃林中,第一次听到了这首歌。 林子里黑压压、齐崭崭坐着几千战士,静悄悄地等着就要开始的演出。忽听得,背

    后有一阵急促的蹄声。回头望时,有三个人在林边的大路上勒住了马。带头的是一个瘦削的首长,他矫健地从马身上落下地面,和参谋从草地上轻捷走来。

    “噢!是唱黄河的嘛?这倒要听听!”借着烟斗的火光,我看见,好一副浓黑的剑眉!

    “朋友,你到过黄河么……”在森林的深处,一个声音亲切地发问了。指挥棒向下一劈,乐声像冲出闸门的洪水,黄河之水天上来啊!只觉得,扑面飞来的水珠,脚下滚滚的波浪;万千父老弟兄,盯着一个人的眼睛。桨板,劈动了死寂的东海;号子,震醒了沉睡的山峰。中国号,乘驾着怒吼的黄河,向前冲去!

    大道上传来了脚步声,可以听出这是支有素养的战斗部队。“来了! ”首长欣然地说,“还真不慢,出发!”和参谋疾步向前走去。

    首长注视着一个个战士的面孔,突然,脸色沉了下来。

    “往哪儿躲?出来!”

    一个想躲在连长身后“混”过去的小号兵,被喊住了,他狼狈地整了墊帽檐,慢吞吞撅嘴走过来。

    “这不是去逛会赶集,知道咱们去哪几么?”

    “知道!”小号兵抬起了头,一双圆圆的虎眼看着首长。

    “你呀!大娘知道你去么?”

    “她比你开通!”小号兵的嘴振得更高了。

    首长和周围的人笑了起来。

    “好嘛!你还有理了!”首长伸指笑点着小号兵说,“好, 好,算你能缠!过些时候再来,现在先回去。”

    小号兵像根钉子动也不动。

    “为啥还不走?”首长口气严峻了。

    号兵的小手紧捏鲜红的号穗,坚定地说:“部队离不开号! 号,也离不开部队。”

    首长全身震了一下,他眯缝起眼睛凝视着孩子的脸,半晌,说了旬:“入列去吧!”

    林中的合唱在继续着,“风在吼,马在叫……歌声像是为这支队伍送行似的。 事隔二十多年了。我不止一次想起:如今,他们在哪儿?

    一九六〇年,我偶然在一张报纸上,见到了一则消息和照片。在东北某地,我部队在某将军率领下,与洪水奋战几昼夜,抢险堤,救群众……照片并不清楚,将军又是个背影,但我一下就认出来了,就是他!

    “我是共产党员!”“我是共青团员!”六亿人民面对党,面对祖国,义无反顾地争着要最重的担子,最危险的任务!

    船夫曲,是一九二一年在浙江南湖的一只小船上,写下的第一个音符,听今日,六亿人民怎样唱起这英雄号子吧!

    一九六一年的第一个早展来了,白雪皑皑的沙原上,染上了橙色的霞光。 李书记披着羊皮袄,立在路口,叫我们送行的人回去。那边,一个穿着枣红袄的女

    孩子,挑着包袱跑了过来。

    “啊呀!险乎把人……跑死,我真怕你……你偷跑了!”她掀住李书记的袖子气 喘吁吁地说。

    “这憨娃娃,你场长呢?”

    “没不了你的穆杜英!咱先走!”小梅扛起包袱就走。

    霞光从雪地上浮升起来。李书记,这个十几年的老水手和她,迎着一九六一年的太阳向前走去,迎着“黄河的怒涛”走去。

    在今天,有多少新水手走上甲板?

    船夫曲,开始了新的乐章!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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