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6届浙江省杭州地区重点中学高三上期中考语文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自从有鉴宝节目以来,古董市场开始热闹起来。一些鉴定古董的门道和术语,诸如“掌眼”、“打眼”、“蚯蚓走泥纹”都变得妇孺皆知。但实际上,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现象。广大群众对古 董的热情与日俱增,但对真赝古玩的鉴识能力,却一直处于很低的水平。

    古董这个行当,水很深,需要长年累月的实践经验加理论知识,任何一门类想搞明白,没几十年功夫下不来。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给咱们这些外行人留了一条活路,叫做知识盲点。

    所谓知识盲点,是指一些文史上的小常识、小细节。这些东西大家耳熟能详,实际上却和想象中不一样,形成了一个知识结构的盲区,不留神就会犯错误。如今市面上假货很多,大部分都 是低仿品,造假者水平不高,做工粗糙,经常会露出一些常识性破绽。只要我们掌握一些知识盲点,就能够觉察到这些相对醒目的破绽,不致上当受骗。

    比如说吧,李白有一首诗,叫《静夜思》。这诗大家小时候都背过,而实际上,这首诗的原文不是我们熟知的那个版本。在宋代洪迈的《万首唐人绝句》里,原诗是“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 霜。举头望山月,低头思故乡”。到了明代,《万首唐人绝句》被修订了一下,第三句“举头望山 月”改成了“举头望明月”。到了清代沈德潜的《唐诗别裁》,第一句“床前看月光”改成了“床 前明月光”。到了蘅塘退士编撰《唐诗三百首》,把这两句修改综合到了一起。如果有人要卖给你 件屏风,说是明代的,上面刻着《静夜思》全诗。你过去一看,发现它起头第一句是“床前明月 光”,那就可以直接把这假货扔出门去了。

    再比如说,陆游有一首《示儿》,也是众人皆知。它开头一句“死去原知万事空”,其实最初的版本写的是“死去元知万事空”,因为在明代之前,“原来”、“原知”都是写成“元来”、“元知”,元字做本来、起初意。后来朱元璋嫌恶元朝,连元字也看不得,遂下令将“元来”改为“原来”,才成为现在通行的用法。了解了这个知识盲点以后,若有人给你看一样南宋的古董,里面出现“原来”字样,不用再做别的鉴定,一定是假的。

    还有一个成语,叫“纸上谈兵”,说的是赵括夸夸其谈,在长平被坑杀了四十万赵军。可仔细想想,赵括是战国时候的人,纸是什么时候发明的?西汉年间刚有纸的雏形,到了东汉蔡伦,真正意义上的纸才出现。实际上,“纸上谈兵”这个成语最早出现,要到晚清那会儿,和赵括联系到一起,差不多是民国时期。如果你看到一件古玩古书里提及赵括纸上谈兵的故事,直接扔开就是,假的无疑。

    此前古董届出现过一对明代青花暖水瓶,很精致,所有者宣称是郑和用过的,着实唬住不少人。可当这对暖水瓶的题款一亮出来,连我这样的外行人都乐了。那提款写的是“明成祖朱氏棣 皇帝皇宫御用大明永乐六年戊子秋”。稍微有点文史常识的人都知道,明成祖是庙号,皇帝死了才有,怎么可能在永乐六年就出现呢?

    有人兀自强辩,说庙号说不定是皇帝生前就准备好的?这又是一个标准的知识盲点。实际上,朱棣死后的庙号是明太宗,一直要到一百多年以后,嘉靖皇帝在位时,才把朱棣的庙号改为明成祖。后世的人习惯叫成祖朱棣,但当时的人可绝对不会这么称呼。

    所以说,如果造假者胆敢在永乐六年的御用瓶底写下“明成祖朱氏棣”的话……恐怕下场比方孝孺还惨!人家方孝孺只诛了十族,这个造假的恐怕连微博关注的人都得被株连吧?!

(选自马伯庸《外行人的古董鉴定法》)

(1)、下列关于“知识盲点”的理解,正确的一项是(   )

A、造假者往往不留神犯“知识盲点”错误,因而他们制作的仿品能轻易被人识破。 B、知识盲点是指一些大家耳熟能详却容易弄错的文史上的小常识、小细节。 C、我们一旦了解一些知识盲点,就能够扫清仿品上的破绽,成为文化专家。 D、广大群众缺乏积累“知识盲点”是他们缺乏对真赝古玩鉴识能力的主要原因。
(2)、下列说法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作者认为普通百姓懂得一些鉴定古董的门道和术语并非好事。 B、《静夜思》大概在清代以后才形成我们现在所熟知的版本。 C、“纸上谈兵”的故事是后人杜撰的,赵括并非夸夸其谈之人。 D、通过基本的文史常识可以判断那对所谓的郑和用过的暖水瓶是赝品。
(3)、简要说明作者写这篇文章的用意。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以下题。

    元曲,作为一种韵文,向来与唐诗、宋词鼎足而立,它不但是那一个时代灿烂文化的象征,而且是中国传统文学中一个不可企及的典范,就像王国维先生所论述的那样:“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谓一代之文学,而后世莫能继焉者也。”这多少有些把文学神化和偶像化的意味。

    翻开我们的文学史,透过唐诗、宋词、元曲,甚至更早的诗经、楚辞等文学形式的表象,可以看到一个共同的特质,那就是它们都与音乐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诗三百,原本大都是可以“弦而歌之”的民间歌谣;楚辞,是由南方民歌发展而来的文化人的歌辞;唐诗,多为可以吟唱的“歌诗”“声诗”;宋词,是专为歌曲词牌而填写的歌词;元曲,更与音乐有着天然的联系,以至于它的名称中,也只剩下音乐——“曲”的意义,尽管如此,它仍然使人想到常常在街头巷尾飘然入耳的流行歌曲。实际上,无论唐诗、宋词还是元曲,这些各自时代的“乐府”,正是那一时代的流行歌曲,与我们今天所听到的民谣并无二致。而且,元曲与之更有一种相似之处:在它自身所处的时代,它是最为低下的艺术形式,被那些“高尚之士”“性理之学”视为刍狗。正如我们今天对流行歌曲并不一定在意,抑或看不起它一样。然而,就是这些下里巴人使人们终于有一天幡然而悟——这也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学、艺术和文化,是“乐府”。夸张一点说,一部中国古代文学史,就是一部流行歌曲的历史。

    流行歌曲由于体制的短小,能够迅速地反映特定的情绪。而抑扬顿挫的音乐旋律,使它更富于表达能力和感染力,更易于流播和普及,把作者的思想传达给更为广泛的大众。这正是每一时代真正关心生活、关注社会命运的作家所追求的终极目标。元曲是大众文化的代表,尤其是其中戏曲的部分。在创作过程中,作者有着明确的观念——为了面向大众的演出而作,必须更多地表现普通人所关心的话题。而诗词则更多地咏叹个人的主观感受。在形式上,元曲更少格律、语言和风格上的限制,因而能更为自由地表达作者所希望表达的一切。

    元代的作家们,天才地把元曲这一文学形式发挥到了极致。从他们的作品中,我们不仅看到了整整一个时代的社会风貌,而且细微、真切地体会到了那个时代人们的情绪与感受:他们的欢乐与烦恼,喜悦与遗憾,渴望与失望……以及深藏在这背后的爱与恨。他们的描绘又是那么的淋漓尽致、曲尽人情,那么的动人心魄,尽管我们没有听到而且再也无法听到那些存于我们想象中的音乐的旋律。这便是元曲,史诗般的文学。

    元曲主要有三种形式。一是散曲,它又分为小令和套数两种形式。小令类似于宋词,多是独立的曲子;套数则是由不同曲牌联缀而成的组曲。二是杂剧,即以北曲演唱的戏曲。三是戏文,即以南曲演唱的戏曲。

    在中国文学史上,向来有“词山曲海”的说法,比喻曲作的数量之多,浩如烟海。但由于元曲是非正统的通俗文学,难登大雅之堂,所以流散十分严重。明代中叶以后,出现了第一个收藏、出版和研究元曲作品的高潮。清代是寂寞的,对于元曲来说。一直到“五四”运动以后,新文化思潮的兴起,使文学家、艺术家和学者们开始把目光转向通俗文学,寻找文化与艺术的本真,寻找对抗正统的利器。于是,元曲再一次被发现和重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下列各题。

文章出苦心

    寻思是作文的第一步重要工作,思有思路,思路有畅通时也有蔽塞时。大约要思路畅通,须是精力弥满,脑筋清醒,再加上风日清和,窗明几净,临时没有外扰败兴,杂念萦怀。这时候静坐凝思,新意自会像泉水涌现,一新意酿成另一新意,如是辗转生发,写作便成了人生一件最大的乐事。一般“意兴淋漓”的文章大半都是如此做成。提笔作文时最好能选择这种境界。

    不过这是理想,有时这种境界不容易得到,有时虽然条件具备,文思仍然蔽塞。在蔽塞时,我们是否就应放下呢?抽象的理论姑且丢开,只就许多著名的作家的经验来看,苦思也有苦思的收获。唐人有“吟成一个字,拈断数茎须”的传说。李白讥诮杜甫说:“借问近来太瘦生,总为从前作诗苦”,李长吉的母亲说:“呕心肝乃尔”。佛洛伯有一封信札,写他著书的艰难说:“我今天弄得头昏脑晕,灰心丧气,我做了四个钟头,没有做出一句来,今天整天没有写成一行,虽然涂去了一百行,这工作真难!艺术啊,你是什么恶魔?为什么要这样咀嚼我们的心血?”但是他们的成就未始不是从这种艰苦奋斗中得来。元进山《与张仲杰论文诗》说:“文章出苦心,谁以苦心为?”大家看重“苦心”,于此可见。就我个所能看到的来说,苦心是从不会白费的。思路太畅时,我们信笔直书,少控制,常易流于浮滑;苦思才能拔茧抽丝,鞭辟入里,处处从深一层着想,才能沉着委婉。苦思在当时或许无所得,但在潜意识中,它的工作仍在酝酿,到成熟时可以“一旦霍然贯通”。普遍所谓“灵感”大半都是先经苦思的准备,到了适当的时机便突然涌现。难关可能打通,平路便可驰骋自如。苦思是打破难关的努力,经过一番苦思的训练之后,手腕便逐渐娴熟,思路便不易落平凡。纵遇极难驾驭的情境也可以手挥目送,行所无事。

    大抵文章的畅适境界有两种,有生来即畅适者,有经过艰苦经营而后畅适者。就已成功的作品看,好像都很平易,其实这中间分别很大。入手即平易者难免浮浅,由困难获得平易者大半深刻耐人寻味。这是铅锡与百炼精钢的分别,也是袁简斋与陶渊明的分别。王介甫所说的“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是文章的胜境。

阅读下面文章,回答文后各题。

    秦砖汉瓦,并非专指“秦朝的砖,汉代的瓦”,而是泛指秦汉时期的青砖与古瓦。它们历千年而不朽,以精美的文字、充满活力的生活场景,再现了当时人们的现实世界与美好愿望。秦兵马俑的千军万马与气势万钧,见证了秦代制陶技术的高超。用这种技术去制造宫殿上的陶瓦,不难想见它们的坚固与华美。精美的陶瓦被广泛用于秦阿房宫的营建。因为瓦当向外,所以或印图案,或刻文字,兼具建筑与装饰的作用。它们承载着精美而丰富的图文,就像秦汉建筑上的“徽章”,宣告着早期宫殿“非壮丽无以重威”的营建法则。现在出土的秦代瓦当上,图像多为鹿、豹、鱼、鸟等动物纹。这种动物情结源自秦人祖先的游牧狩猎活动。此后,汉承秦制,国力更加强盛,建长乐等四十余座宫殿,瓦当图案的艺术性也抵达前所未有的高度,尤其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兽瓦当最为出色。四神兽瓦当的构图饱满得当,造型夸张,气势磅礴,雍容堂皇。时至今日,但凡在当代设计中使用到四兽形象,都无法摆脱瓦当神兽造型的影响。除了动物纹饰,云纹瓦当也广为使用。云纹瓦当成为图案瓦当的主流与秦皇汉武等帝王渴望求仙升天、永享荣华的思想不无关系。而瓦当纹饰发展到西汉时,又出现了文字瓦当。“长生无极”“长乐未央”等文字瓦当就表达出了统治阶级的意志和人们的普遍愿望。西汉留下的金石文字甚少,瓦文恰好填补了这一空白,它极富意味的篆法变化丰富,又浑然天成,即使今天的篆刻、书法名家也要自叹不如。

    在砖上印画、施彩,最早是在战国,但真正蔚为大观并成为一种艺术,则在两汉。这些砖,被称为“画像砖”,它们用于一般的建筑或墓室装饰。对后人而言,“画像砖”的“画像”意义更要大于“砖”。这些砖上,有的描绘的是人们的日常劳动与生活,宴飨、乐舞、狩猎、市集等等,有的描绘的则是骏马、龙、虎、鹿、飞禽等动物与神兽,从地上的农耕渔猎,到天上的天马行空,从现实生活,到历史故事,无所不包,宛如一部汉代“百科全书”。

    因为砖块疏松,并不易精雕细刻,所以画像砖的画面往往疏朗简约,没有那么多的细节刻画,有的甚至进行了夸张变形。这些“画”表现在砖上,大多数是一些浅浮雕、阴刻线条和凸刻线条。然而简洁的造型并没有削弱其艺术表现力,反而集中地暗示、渲染出了一种情绪与气氛。汉画像砖里,很难看到完全静止或者构图均衡的作品。运动与韵律正是汉代艺术风格的真实写照。

    壮丽的秦汉宫阙早已不知去向,但组成它们的青砖古瓦却常见诸文人桌案。古人早期制砚,多为陶砚,所以陶制的秦砖汉瓦也就自然而然地走进了注重文脉延续的文人的视野。早在唐宋时期,就有文人雅士把古代砖瓦做成砚台,到了清代,砖瓦砚更成为一时风尚。

(摘编自《一砖一瓦亦风华》)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散文”何谓

郭英德

    在中国古代文化语境中,作为一种文体,“散文”的内涵和外延一直相当模糊。

    首先,以韵律作为分类标准,“散文”可以与“韵文”相对称。古人曾经在“韵”“散”区别的意义上,界说“诗”与“文”两种文体,有时称为“韵语”和“散语”;有时称为“诗律”与“散文”;有时则分辨押韵与不押韵,将不押韵的文本称为“散文”。但是,在中国古人的文体辨析中,是否有韵律,并不足以区分“诗”与“文”,我们既不能说散文是非韵文,也不能说非韵文即散文。

    其次,以语体作为分类标准,“散文”可以与“骈文”相对称,排比俪偶为“骈文”,散行直言为“散文”。“散文”与“骈文”相对称的文体意义,到南宋时开始逐渐确立,并大量使用。如吕祖谦认为:“散文以深纯温厚为本,四六须下语浑全,不可尚新奇华巧而失大体。”他说的“四六”即指骈文。但是,奇偶相生、骈散相杂,原本就是汉语文章的特点。因此在历代写作实践中,骈散之分,从来都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骈文容有散行之气,散文也不乏骈偶之语。周必大早就认识到:“四六特拘对耳,其立意措辞,贵浑融有味,与散文同。”所以今人也常常以“散文”统称散体文与骈体文,甚至统称赋,并从学理上探求其相通相融,认为古典散文的研究应该包括骈文和赋在内。

    第三,以典籍目录作为分类标准,“散文”隶属集部典籍,经籍、史籍、子籍之文不属于“散文”。南朝梁萧统编纂《文选》,基本上采取了这一选文标准。但是谁也无法否认,经籍、史籍、子籍之中包含着大量的散文(或称“古文”)。经籍如《尚书》《春秋左氏传》,后人称为“史传散文”;《论语》《孟子》,后人称为“诸子散文”;即便《礼记》中的诸多篇章,也进入后人的“散文”视野。所以刘熙载说:“《六经》,文之范围也。”在中国古代典籍文献中,早就形成一个以经部为源头与规范,史部、子部分流殊派,集部蔚为大观的“散文”世界。

    因此从整体上看,中国古代散文历时久远,歧义纷呈,旁枝杂出,的确难以“正名”。“散文何谓”,这恐怕已经是,并且永远是一个难以准确回答、也不必准确回答的问题。

    当然,中国古代散文的体制、语体、体式无论多么纷繁,多么变动,就其内涵而言,应该有着一脉相承的审美对象和精神结构,借用萧统《文选序》的概括,就是“事出于沉思,义归乎翰藻”。我觉得,这一概括,虽然模糊,却也实用,不仅可以指称古代的散文,也可以指称现当代的散文。至于“散文”的外延,完全可以是流动性、开放性、包容性的,因时不同,因体不同,甚至因人不同。“定体则无,大体须有”,这是文体的特质,其实也是“文学”的特质。

    因此,从汉语文章的实际出发,“中国古代散文”不能仅限于那些抒情写景的所谓“文学散文”,“而是要将政论、史论、传记、墓志以及各体论说杂文统统包罗在内,不仅如此,而且连那骈文辞赋也都包括在内”(郭预衡《中国散文史·序言》)。这种广义的“散文”观念,超越了20世纪以来学术界对“散文”的内涵与外延的纷繁歧异的辨析,更为符合中国古代文学的实际面貌。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南宋范成大在《醉落魄·栖乌飞绝》中云:“花影吹笙,满地淡黄月。”此乃一绝妙的境界,花影扶苏,月光绰绰。而苏轼的《水龙吟》也具此类风韵:“……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朦朦胧胧,迷离忧愁,自有独特的美感。

    雾里看花,乃中国美学的一种境界,它构成了中国含蓄美学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曲径通幽,以婉转委曲的传达,产生优雅流畅的美感;雾敛寒江在于从艺术形式的内部激起一种张力,从而创造一个回荡的空间,展示丰富的艺术内容;雾里看花,则通过迷离恍惚产生独特的美感,与西方美学中的朦胧美有着相似的内涵,但却略有不同,它具有独特的哲学思想内涵。

    谢榛谓作诗“妙在含糊”,董其昌谓作画“正如隔帘看花,意在远近之间”;恽南田曰“山水要迷离”……这些论述均意在说明,迷离微茫能产生比清晰直露更妙的美感。

    中国古代有三远之说,北宋郭熙以平远、高远和深远为画之三远法。郭熙稍后的韩拙又提出三远说:“郭氏曰:山有三远……愚又论三远者:有近岸广水、旷阔遥山者谓之阔远;有烟雾暝漠、野水隔而不见者谓之迷远;景物至绝而微茫飘渺者谓之幽远。”

    韩拙眼中,迷远被视为一种重要的山水境界。阔远,弥望的是无边的山色,幽远更是“微茫飘渺”,也具有迷远的审美特征。故可说,韩氏“三远”突出了迷远的地位,使中国画的朦胧处理从激发而走向理论自觉。

    唐宋山水画就有很多重迷远的例子,如李思训善画云雾飘渺之态,《历代名画记》说他:“其画山水树石,云霞缥缈,时睹神仙之事,窅然岩岭之幽。”李成更以平远迷离山景见长,苏辙谓其:“缥缈营丘水墨仙,浮空出没有无间。”二米(米芾、米友仁)将迷远之景推向极至,他们所创造的“云山墨戏”,就是以迷离漫漶之景为形式特色。

    中国画到了明代董其昌,提出南北宗说,推崇南宗,其中二米的风格就被当做南宗画的代表之一。在董其昌等人看来,二米的“云山墨戏”做的是一种“宇宙的游戏”,它使人能看到宇宙初开之象,在其朦胧恍惚的传达中看出鸿蒙的意味。如米友仁的《潇湘图卷》如同一个梦中的世界。全幅画以淡淡的水墨染出,轻云出没有无间,雾气飘渺,树木唯留恍惚的影,山只存若隐若现的轮廓。

    园林艺术中也如此,园林中点点皆实景,你不能在园中起一丝云烟,也无法在山前看一片梦幻,但中国许多园林创造恰恰就是为了飘渺的云,为了迷离的雨,为那山前的暮霭,为那萧寺的岚气设计的,看看他们为园景的命名就知道他们的用意。如“浮翠阁”“远香堂”“涵碧山房”“寄啸山庄”等,景皆实,但起意皆虚,实景虚意,妙出玲珑。虚意构思使园林给人留下更丰富的想象空间。

(节选自朱良志《曲院风荷·中国艺术十讲》)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