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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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5-2016学年广东惠州惠阳高级中学高一下学期期中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百万英镑

马克·吐温

    一个豪华房间里坐着两兄弟,这两位绅士忽发奇想:假如一位有头脑、又诚实的外地人落难伦敦,举目无亲,除了一张百万英镑的大钞一无所有,而且他还没法证明这张大钞就是他的,这样的一个人会有怎样的命运呢?大哥觉得那人肯定会被抓住,然后饿死。弟弟却不以为然,他说愿出两万英镑打赌。就在这时,沦落在伦敦街头,破衣烂衫,兜里只剩一块钱的我来了。

    他们给我一个信封,说打开便知他们的心意。我走到看不见那所房子的地方,打开信封一看,里边装的是钱哪!我急不可待地撒腿就朝最近的小吃店跑,一顿猛吃,一直到肚子实在塞不下东西了,我掏出那张钞票来展开,只扫了一眼,就差点昏倒。五百万!乖乖,我懵了,盯着那张大钞头晕眼花,想必足足过了一分钟才清醒过来。突然我计上心来,把那张大钞递到小吃店老板眼前。老板以为我是故意打扮成这样来跟他开玩笑的,说这点小钱不算什么,我想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结。

    从小吃店出来我去找了那两兄弟,想把事情问清楚把钱还给他们,却被告知他们出远门了,得一个月才能回来。我把刚才那信封里的信抽出来,信上说这笔钱借我用三十天,不计利息。这俩兄弟在我身上打了一个赌。假如弟弟赢了,我可以在他的职权范围内随意择一个职位。我对那份美差浮想联翩,期望值也开始上升。不用说,薪水肯定不是个小数目。过一个月就要开始上班,从此我就会万事如意了。

    转眼间,我感觉好极了。看到一家服装店,我想甩掉这身破衣裳,可是,不一会儿我又转了回来,来来回回走了足有六趟,终于,我投降了,还是进去了。

    我问他们有没有顾客试过不合身的衣服。伙计没搭理我,只是朝另一个点点头,另一个也不说话,又朝第三个点点头。第三个说这就来,我等着他忙完了手头的事,看他在一摞退货当中翻了一通,挑出一套最寒酸的来。这衣服不合身,毫无魅力可言,可它总是新的。我迟迟疑疑地说:“要是你们能等两天再结账。就帮了我的忙了。现在我一点零钱都没带。”店员端出一副刻薄至极的嘴脸说:“哦,您没带零钱?说真的,我想您也没带。我以为像您这样的先生光会带大票子呢。”我火了:“我买得起,就是不愿添麻烦,让你们找不开一张大票。”他稍稍收敛了一点:“我可没成心出口伤人,我们找得开。”我把那张钞票递给他,他笑着接了过去,那种无处不在的笑容,笑里有皱,笑里带褶,一圈儿一圈儿的,就像往水池子里面扔了一块砖头。可是,只瞟了一眼钞票,他的笑容就凝固了,脸色大变,就像你在维苏威火山山麓那些平坎上看到的起起伏伏的凝固熔岩。我从来没见过谁的笑脸定格成如此这般的永恒状态。这时老板过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老板看了一眼,便一头扎进一堆衣服里乱翻起来。一边翻,一边不停唠叨:“把一套拿不出手的衣服卖给一位百万富翁!这个傻瓜!从来就没分清过谁是百万富翁,谁是流浪汉。啊,我找的就是这件。先生,请把这些东西脱了,都扔到火里去。您赏我个脸,穿上这件衬衫和这身套装。合适,太合适了!简洁、考究、庄重,完全是王公贵族的气派!”我表示满意。

    往后的事你心里明白了吧?我顺其自然,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买完了,吆喝一声“找钱!”不出一个星期,我把所需的各色安享尊荣的行头统统置办齐备,在一家价格不菲的旅馆安顿下来,日子过得阔气有排场。我已经成了这个世界大都会的显赫人物,我的思想简直是彻头彻尾地改造了。不管你翻开哪份报纸,无论是英格兰的,苏格兰的,还是爱尔兰的,你总会看到一两条有关身藏百万英镑者及其最新言行的消息。

(有删改)

(1)、下列对作品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本文对人物的细节刻画和心理描写堪称典范,从当小吃店老板得知“我”是一个百万英镑持有者时,对“我”表现出的毕恭毕敬就可以看出来。 B、“我”一开始没想要占有那张百万钞票,只是期望信中的承诺能够实现,三十天后自己能重新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C、本文讽刺了英国社会的拜金主义思想,一针见血地点出了只认钱不认人的“势利眼”们,如服装店的伙计在“我”拿出钞票前后的表现就大相径庭。 D、本文擅长以语言来表现人物的性格特点,通过对服装店老板夸张的语言描写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圆滑世故唯利是图的商人。 E、全文人物关系复杂,故事情节也是一波三折,故事结局也出人意料,持有不明钞票的“假富翁”并未原形毕露,居然堂而皇之地成为显赫人物。
(2)、小说在刻画“我”这个人物形象时,突出了哪些性格特征?请简要分析。

(3)、小说以赌局开篇有何用意?请简要分析。

(4)、有人建议把“百万英镑”改为“百万富翁”,你认为哪个更合适?请结合文本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①话说宁国府中都总管来升闻得里面委请了凤姐,因传齐同事人等说道:“如今请了西府里琏二奶奶管理内事,倘或他来支取东西,或是说话,我们须要比往日小心些。每日大家早来晚散,宁可辛苦这一个月,过后再歇着,不要把老脸丢了,那是个有名的烈货,脸酸心硬,一时恼了,不认人的。”众人都道:“有理。”又有一个笑道:“论理,我们里面也须得他来整治整治,都忒不像了。”正说着,只见来旺媳妇拿了对牌来领取呈文京榜纸札,票上批着数目。众人连忙让座倒茶,一面命人按数取纸来抱着,同来旺媳妇一路来至仪门口,方交与来旺媳妇自己报进去了。

    ②凤姐即命彩明钉造簿册,即时传来升媳妇,兼要家口花名册来查看,又限于明日一早传齐家人媳妇进来听差等语,大概点了一点数目单册,问了来升媳妇几句话,便坐车回家,一宿无话。

    ③至次日,卯正二刻便过来了,那宁国府中婆娘媳妇闻得到齐,只见凤姐正与来升媳妇分派,众人不敢擅入,只在窗外听觑。只听凤姐与来升媳妇道:“既托了我,我就说不得要讨你们嫌了。我可比不得你们奶奶好性儿,由着你们去。再不要说你们‘这府里原是这样’的话,如今可要依着我行,错我半点儿,管不得谁是有脸的,谁是没脸的,一例现清白处治。”说着,便吩咐彩明念花名册,按名一个一个的唤进来看视。

    ④一时看完,便又吩咐道:“这二十个分作两班,一班十个,每日在里头单管人客来往倒茶,别的事不用他们管。这二十个也分作两班,每日单管本家亲戚茶饭,别的事也不用他们管。这四十个人也分作两班,单在灵前上香添油,挂幔守灵,供饭供茶,随起举哀,别的事也不与他们相干。这四个人单在内茶房收管杯碟茶器,若少一件,便叫他四个描赔。这四个人单管酒饭器皿,少一件,也是他四个描赔。这八个单管临收祭礼,这八个单管各处灯油、蜡烛、纸札,我总支了来,交与你八个,然后按我的定数再往各处去分派。这三十个每日轮流各处上夜,照管门户,监察火烛,打扫地方。这下剩的按着房屋分开,某人守某处,某处所有桌椅古董起,至于痰盒掸帚,一草一苗,或丢或坏,就和守这处的人算账描赔。来升家的每日揽总查看,或有偷懒的,赌钱吃酒的,打架拌嘴的,立刻来回我。你有徇情,经我查出,三四辈子的老脸就顾不成了。如今都有定规,以后那一行乱了,只和那一行说话。素日跟我的人,随身自有钟表,不论大小事,我是皆有一定的时辰。横竖你们上房里也有时辰钟。卯正二刻我来点卯,巳正吃早饭,凡有领牌回事的,只在午初刻。戌初烧过黄昏纸,我亲到各处查一遍,回来上夜的交明钥匙。第二日仍是卯正二刻过来。说不得咱们大家辛苦这几日罢,事完了,你们家大爷自然赏你们。”

    ⑤说罢,又吩咐按数发与茶叶、油烛、鸡毛掸子、笤帚等物。一面又搬取家伙:桌围、椅搭、坐褥、毡席、痰盒、脚踏之类。一面交发,一面提笔登记,某人管某处,某人领某物,开得十分清楚。众人领了去,也都有了投奔,不似先时只拣便宜的做,剩下的苦差没个招揽。各房中也不能趁乱失迷东西。便是人来客往,也都安静了,不比先前一个正摆茶,又去端饭,正陪举哀,又顾接客。如这些无头绪、荒乱、推托、偷闲、窃取等弊,次日一概都蠲了。

    ⑥凤姐儿见自己威重令行,心中十分得意。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我的大爷爷

莫言

    我大爷爷是八路军的医生。他先是学中医的,参军后,跟着诺尔曼·白求恩,学会了西医。白求恩牺牲后,大爷爷心中难过,生了一场大病,眼见着不行了,说想家想娘了。组织上批准他回家养病。姑姑说大爷爷一进家门就坐在门槛上;脸色蜡黄,头发长长,虱子在脖子上爬。穿着一件破棉袄,棉絮都露了出来。姑姑说大爷爷双手哆嗦,急不可耐地喝了绿豆汤,又添了一碗。喝完第二碗后他就不哆嗦了。汗水沿着他的鬓角流下来,眼珠渐渐地活泛了,脸上有了血色。姑姑她听到大爷爷肚子里呼噜呼噜响,好像推磨一样。一个时辰后,姑姑说大爷爷到厕所里去,拉了个稀里哗啦,似乎连肠子都拉了出来。然后就慢慢地好起来,两个月后就精神健旺生龙活虎了。

    我说《儒林外史》上有类似的故事。姑姑问我儒林外史是什么,我说是古典文学名著。姑姑瞪我一眼,说:“连古典文学名著上都有,你还怀疑什么?”

    大爷爷病愈之后,就要回太行山找部队。这时,八路军胶东军区的人找上门来,动员大爷爷加入。大爷爷说,我是晋察冀军区的人。胶东军区的人说,都是共产党的人,我们这里正缺您这样的人,老万,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把您留下。许司令说了,用八人大轿抬不来,就用绳子给老子捆来,先兵后礼,摆大宴请他!就这样,大爷爷留在了胶东,成了八路军西海地下医院的创始人。

    大爷爷的高超医术很快在胶东传开。许司令肩胛缝里那块弹片就是他取出来的,黎政委爱人难产,也是大爷爷手术。连平度城里的日军司令杉谷也知道大爷爷的大名,他率兵下来扫荡,坐骑大洋马被地雷炸翻。他弃马逃走。大爷爷为这匹马动了手术,治愈后,成了夏团长的坐骑。后来此马恋旧,咬断缰绳逃回平度城。杉谷见宝马复归,惊喜万分,让汉奸秘密探访,得知八路军在他眼皮底下建了一座医院,医院院长就是把死马医活的神医万六府。杉谷司令是学医出身,惺惺相惜,总想把大爷爷招降过去。为此杉谷从《三国演义》里学了诡计,派人秘密潜入吾乡,把我老奶奶、我大奶奶、我姑姑绑架到平度城中,扣作人质,然后派人送信给我大爷爷。

    我大爷爷是意志坚定的共产党人,看完杉谷的信,揉巴揉巴就扔了。医院门政委将这信捡起来送到军区。许司令和黎政委联名写信给杉谷,怒斥他是个小人。信中说如果他敢伤万六府三位亲人一根毫毛,胶东军区将集合全部兵力攻打平度城。

    姑姑说她与大奶奶、老奶奶在平度城里住了三个月,有吃有喝,没受罪。姑姑说那杉谷司令是个白脸青年,戴一副白边眼镜,留着小八字胡,文质彬彬,讲一口流利中文。他称老奶奶为伯母,称大奶奶为嫂夫人,称姑姑为贤侄。姑姑说她对杉谷没有坏印象。当然这是姑姑私下对我们自家人说的,对外她不这样说。对外她说,她与大奶奶、老奶奶受尽了日本人的严刑拷打,威逼利诱,但坚决不动摇。

    我大爷爷的故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但大爷爷牺牲的事必须说说。姑姑说大爷爷是在地道里为伤员做手术时,被敌人的毒瓦斯熏死的。县政协编的文史资料上也是这样说的。但也有人私下里说大爷爷腰里缠着八颗手榴弹、骑着骡子,独闯平度城,想以孤胆英雄的方式去营救家人,但不幸误踩了赵家沟民兵的连环雷。传播这消息的人姓肖名上唇,曾在西海医院当过担架员。此人阴阳怪气,解放后曾因发明了一种特效灭鼠药而名噪一时。后来被揭露,他的特效鼠药主要成分是国家已经严禁使用的剧毒农药。此人与姑姑有仇,因此他的话不可信。他对我说,你大爷爷不听组织命令,撇下医院的伤病员,耍个人英雄主义,行前为了壮胆,喝了两斤地瓜烧酒,喝得醉三麻四,结果糊里糊涂踩了自己人的地雷。肖上唇龇着焦黄的大牙,简直是幸灾乐祸地对我说:你大爷爷和那匹骡子都被炸碎了,是用两只筐子抬回来的。筐子里有人胳膊,也有骡蹄子,后来就那么烂七八糟地倒进了一个棺材。我把他的话向姑姑转述后,姑姑杏眼圆睁,银牙顿挫地说: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劁了这个杂种!

    姑姑坚定地对我说:孩子,你什么都可以不相信,但一定要相信,你大爷爷是抗日英雄、革命烈士!英灵山上,有他的陵墓;烈士纪念馆里,展览着他用过的手术刀和他穿过的皮鞋。那是双英国皮鞋,是诺尔曼·白求恩大夫临死前赠送给他的。(节选自《蛙》,有删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佩德罗大叔的遗嘱

(巴西)雷东多

    佩德罗大叔的茅屋坐落在风吹雨打太阳晒的路旁,周围没有树木,没有菜地,更没有花园,孤零零地呆在干净、几乎荒芜的平原上。这位老汉只有那一间房、一头乳牛、一条生疥疮的狗。那头乳牛,老伴在喂养它的幸福年代挤过奶;那条狗,虽然常常对着月亮叫,可是没咬过人。老汉的家当就这么些。那么,夫妇二人靠什么生活呢?很简单,就靠佩德罗老汉腿上那块脓疮。是那块脓疮养活他们。那块疮总是在具有刺激性毒草液的腐蚀下敞着口儿,红红的疮口满是脓。生疮的腿上缠几块破布,像展品似的摆在门口 , 让来往的行人观看那又脏又臭的烂疮,那烂疮落满了苍蝇,看了叫人恶心。可是,这就是他们的摇钱树,每天为他们挣饭吃。此外,老汉有一枝旧卡宾枪,可以从邻近的田野里猎取节日需要的美味佳肴,无疑是对他们的乞讨生活的一种帮助。

    佩德罗大叔的脓疮,一开始很小,非常小,几乎微不足道。后来,那个小点开始化脓,扩大,不过,不发烫了,一个月后,那个黑点愈来愈大,不久就有两分的小硬币那么大了,看样子像是要结疤了。就在此刻,老汉的老婆向他提了一个建议。他老婆虽然是个瘦弱多病的矮女人,但是头脑比她丈夫精明得多。她看到他那块脓疮那么大,就想出了一个妙主意:用它来展览挣钱。丈夫觉得这个主意极好。于是二人就开始设法使疮口继续烂下去。

    靠这种办法讨来的钱,夫妇二人生活了三年,没有挨饿。三年间,老汉的疮伤已经蔓延到膝部,开始向肌肉比较发达的大腿发展,使得老人的身体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了。感到自己的体质如此干瘦,老汉不禁胆战心惊。此刻,他的体重已经轻得可怜,喘气都感到困难了。

    于是,他第一次预感到自己快要死了,他要他老婆去见公证人,把他请到茅屋来。

    “请公证人!请他来干什么?……”

    公证人请了来。病危的老汉对公证人讲了一切,他的老伴儿直到他永远闭上眼睛后过了很久才知道。

    原来死者留下了他的遗嘱。遗嘱说:“我身后留下一头乳牛、一枝卡宾枪,还有一条狗;狗,留给我女人;乳牛和卡宾枪卖掉,把钱交给牧师,作为我女人为我安息的灵魂祈祷的费用。”

    仅此而已。没有什么比这份遗嘱更简单明了、更慷慨大方的了。

    八天后,镇上赶月会,佩德罗大叔的老伴儿像旧时代随军的卖酒女人那样,肩上背着卡宾枪,手里牵着乳牛,由那条狗伴随,去赶集了。到了集上,她找到一个卖这些东西的合适地点。一个购买者走来询问牛价。

    “十二比索二十佩塞塔。”佩德罗大叔的老伴儿十分严肃地回答。

    “十二比索二十佩塞塔!……”农民惊奇地望着老太婆重复道。

    “不错,先生,十二比索二十佩塞塔,不多要,也不要少。不过,还有一个条件。”老太婆说,农民的惊异目光并没有使她心慌意乱。

    “什么条件?”

    “条件是:要买乳牛,得连这枝卡宾枪和这条狗一起买。”

    “条件就是条件;我说过了,要买牛得连枪和狗一起买。”

    “请问,枪和狗都要多少钱?”

    “枪,十三比索二十佩塞塔;狗,三百个银币。”

    农民愈听愈惊讶,不明白这位精明的遗产继承人玩的什么把戏,不禁把双手贴在屁股上大笑起来。结果,全集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这儿来。

    乳牛是新种,是有名的高产乳牛,三百个银币是蛮值的(实际上等于那三件东西的价钱).农民仔细询问了她这样卖东西的原因之后,跟老太婆成交了:按照她要的价钱付了钱,带走了乳牛、卡宾枪和狗。

    佩德罗大叔的遗孀脸上流露着满意的神色,当即赶到镇上的牧师家中问他说:“牧师先生,你这么慈善,请告诉我:交二十三比索二十佩塞塔,你可以为我那进了天堂的佩德罗的灵魂祈祷吗?”

    牧师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便随口回答:

    “可以,是的,可以,好心的太太,非常高兴!”

    “请把钱拿去吧,牧师先生,请求你安排时间为我死去的丈夫的灵魂举行祈祷仪式。”

    然后,她去找公证人,要当着证人的面说明她已经严格执行了她死去的丈夫的遗嘱。

(节选自《微型小说百年经典外国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生(沈从文)

    场坪上,白日照着,一圈闲人,为小小热闹粘在那里。

    一个年过六十的老人扛了一对大傀儡走来,到了场坪,四下望人,似乎很明白这不是玩傀儡的地方,但无可奈何的停了下来。

    老头子把傀儡坐在场中烈日下,轻轻咳着,调理着嗓子。他除了那对脸儿一黑一白简陋呆板的傀儡以外,什么都没有!看的人也没有。

    他发红的小眼睛四方瞟着,场坪位置既不适宜,天又那么热,若无什么花样做出来,绝不能把闲人引过来。老头子便望着坐在坪里傀儡中白脸的一个,亲昵的低声的打着招呼,也似乎正用这种话安慰他自己。

    “王九,不要着急,慢慢的会有人来的,咱们呆一会儿,就玩个什么给爷们看看,玩得好,还愁爷们不赏三枚五枚?玩得好,爷们回去还会说:王九赵四摔跤多扎实,六月天大日头下扭着蹩着搂着,还不出汗!可不是,天那么热,你也不累,好汉子!”

    来了个学生,站着,没动。

    老头子瞥了眼,微笑着,全身作成年轻人灵便姿势,膀子向上向下摇着,一面自言自语的说话,亲昵得如同家人父子:“王九,你瞧,先生可来了。好,咱们动手,先生不会走的。你小心,别让赵四小子扔倒。先生帮咱们绷个场面,看你摔赵四这小子,先生准不走。”

    他把傀儡扶起,整理傀儡身上的破旧长衫,又从衣下取出两只假腿来,把它缚在自己裤带上,再把傀儡举起,弯着腰,钻进傀儡所穿衣服里面去,用衣服罩好了自己,且把两只手套进假腿里,改正了两只假腿的位置,开始在灰土坪里扮演两人殴打的样子。他移动着傀儡的姿势,跳着,蹿着,有时又用真脚去捞那双用手套着的假脚,装作掼跤盘脚的动作。他既不能看清楚头上的傀儡,又不能看清楚场面上的观众,表演得却极有生气。

    大学生笑了,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第二个人跑来了。

    不久,第三个以至于第十三个皆跑来了。

    闲人聚集得越来越多。

    众人嘻嘻的笑着,从衣角里,老头子依稀看出一圈观众的腿脚,他便替王九用真脚绊倒了赵四的假脚,傀儡与藏在衣下玩傀儡的,一齐颓然倒在灰土里,场面上起了哄然的笑声,玩意儿也就小小的结束了。

    老头子慢慢的从一堆破旧衣服里爬出来,露出一个白发苍苍满是热汗的头颅,发红的小脸上写着疲倦的微笑,又将傀儡扶起,自言自语:”王九,好小子。你玩得好,把赵四这小子扔倒了,大爷会大把子铜子儿撒来,回头咱们就有窝窝头啃了。你累了吗?热了吗?来,再来一趟,咱们赶明儿还上国术会打擂台,挣个大面子!”

    众人又哄然大笑。

    过一阵,围的人已不少,他便四面作揖说:”大爷们,大热天委屈了各位。爷们身边带了铜子儿的,帮忙随手撒几个,荷包空了的,帮忙呆一会儿,撑个场面。”

    有人丢一枚两枚的,与其他袖手的,皆各站定原来位置不动,一个青年军官,却掷了一把铜子,皱着眉走开了。老头子为拾取这一把散乱满地的铜子,沿着场子走去,系在腰带上那两只假脚,很可笑的左右摆动着。

    这老头子同社会上某种人差不多,扮戏给别人看,连唱带做,并不因做得特别好,就只因为在做,故多数人皆用希奇怜悯眼光瞧着。应出钱时,有钱的照例也不吝惜钱,但只要有了件新鲜事情,大家便会忘了这里,各自跑开了。

    卖莲子小摊,有人中了暑,晕了过去,大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有人跑向那方面,也跟着跑去。只一会儿,玩傀儡的场坪观众就走去了大半,少数人也似乎才查觉了头上的烈日,渐渐散去了。

    场中剩了七个人。

    老头子微笑着,一句话不说,两只手互相捏了一会,又蹲下去把傀儡举起,罩在自己的头上,两手套进假腿里去,开始剧烈的摇着肩背,玩着之前的那一套。古怪动作招来了四个人,但不久去了五个人。等另一个地方真的殴打发生后,人便全跑去了。

    老头子依然玩着,依然常常故意把假脚举起,作为其中一个全身均被举起的姿势,又把肩背极力倾斜向左向右,便仿佛傀儡相扑极烈。依然在一种规矩中倒下,毫不苟且的倒下。王九又把赵四战胜了。

    他从那堆敝旧衣里爬出时,已空无一人。

    于是他同傀儡一个样子坐在地下,数着铜子,一面向白脸傀儡王九笑着,说着前后相同既在博取观者大笑,又在自作嘲笑的笑话。他把话说得那么亲昵,那么柔和。他不让人知道他死去了的儿子就是王九,儿子的死,乃由于同赵四相拼,也不说明。他决不提这些事。他只让人眼见傀儡王九与傀儡赵四相殴相扑时,虽场面上王九常常不大顺手,上风皆由赵四占去,但每次最后的胜利,总仍然归那王九。

    王九死了十年,老头子城里外表演王九打倒赵四也有了十年,真的赵四,五年前早就害黄疸病死掉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巴莱克老爷家的台秤

(德)海因里希·伯尔

    在我爷爷的故乡,几乎人人都靠在亚麻作坊里干活糊口,天天吸着轧亚麻茎时飞扬的尘土,身体受到摧残。孩子都要在放学后去森林里采蘑菇。亚麻作坊是巴莱克家的,森林也是他们家的。他们还有一间小铺。不知从什么年月开始,巴莱克老爷家给全村订了一条规矩:哪户人家都不许有磅秤。这条规矩可得小心遵守,谁若违犯了就要被赶出亚麻作坊,邻村也不敢雇这个人干活。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偷猎者,也从未想过要去买一台秤。我爷爷是第一个有胆量检验巴莱克家买卖是否公平的人

    爷爷十二岁时,巴莱克家族受封成贵族,要送给全村每户人家一份巴西咖啡。在庆祝宴会前一天,他们在小铺里发咖啡。他们现在叫巴莱克·冯·比尔甘。

    爷爷为自己家和另外三户人家取咖啡。使女格特鲁德数了四包咖啡给他,每包八分之一公斤,由工厂封装好的。格特鲁德要拿一块糖给我爷爷时,发现瓶空了。格特鲁德转身去拿糖了。那时爷爷看到台秤左边秤盘上,放着一个半公斤的砝码。爷爷把四包咖啡放在右边的空秤盘上。当他看到黑色的公平针指在公平线的左边不动,放着半公斤砝码的秤盘斜在下边,半公斤咖啡高高翘起。那时他的心怦怦乱跳,就像他躲在森林树丛后等着传说里的巨人出现时一样。他从衣兜里掏出几颗小石子儿,在盛咖啡口袋的秤盘里,放上三颗、四颗、五颗小石子儿,指针总算稳稳地指在黑线上。格特鲁德回来了。我爷爷,脸色苍白的小家伙,站在一边,不动声色。他只拿了三包咖啡。更使格特鲁德惊奇害怕的是,脸色苍白的小男孩把她给的糖扔在地上,一边用脚踩,一边说:“我要找巴莱克夫人说话。”但是格特鲁德只是放声讥笑他。

    他把咖啡送给那三家人后,便揣着用麻袋片包好的五颗石子儿,走向茫茫黑夜。他知道在布劳高村,在伯尔瑙村都不会有谁家有秤的。他穿过森林,步行两小时来到名叫迪尔海姆的小城镇,那里住着一个叫霍尼希的药剂师。霍尼希为那个冻僵的小男孩开门。我爷爷解开他的麻袋片儿,取出五颗小石子,说:“我要把它秤一秤。”这时我爷爷才感觉到自己进了暖和的小屋子,他的脚已是湿漉漉的,雪融化在他的那双破鞋里。他饥饿疲劳,突然哭了起来。因为他想起有多少蘑菇、多少野草、多少干草花在那台秤上秤过。这台秤每半公斤就要缺五颗石子儿的重量。愤愤不平的巨浪袭击他的心头。霍尼希对他说,“五十五克,不多不少。”我爷爷才停止哭泣。

    爷爷又走了两小时路,穿过森林回来,在家里挨了一顿揍,问他为什么不把咖啡拿回来,爷爷死也不开口。他想起自己的哥哥,他采过很多蘑菇,想起了姐姐,想起了成千上百的孩子,他们为巴莱克家采的蘑菇、野草、干草花。这一次他不哭了,他把他的发现告诉他的父母、哥哥和姐姐。

    元旦那一天,巴莱克一家来到教堂做大弥撒。他们本来以为吉兰登村的人们会向着他们高呼万岁,欢呼他们荣升。但是人们扭过苍白的脸,怀着无声的敌意盯着他们。年青的巴莱克·冯·比尔甘夫人看到我的爷爷——小弗兰茨,在大庭广众前问他:“你为什么不替你母亲把咖啡拿回去?”我爷爷站起身来说:“因为您吞没我的钱足够买五公斤咖啡。”说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五颗石子儿,递给那位太太看。爷爷说:“这是五十五克。您家的台秤每半斤就缺这些分量。”这位太太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教堂里的男男女女齐声唱起一支歌:

    “恒心为义的,必得生命;追求邪恶的,必致死亡……”

    正当巴莱克一家在教堂里的时候,一个偷猎野兽的人钻进小铺,把台秤和厚厚的皮面大账本偷了出来。元旦的整个下午,村子里男人都坐在我曾祖父家里算账,按巴莱克家收购东西的十分之一计算,已经有几千塔勒。但是还没有算完,区里宪兵队的宪兵冲了进来,一边打枪一边用刺刀乱刺。台秤和账本被抢走了。爷爷的姐姐中弹死了,还有一些男人受伤。

    附近的布劳高村和伯尔瑙村也发生了暴动。亚麻作坊停工了一个星期。大批大批的宪兵赶来镇压。后来,村里的人们又去亚麻作坊做工,孩子们又去采蘑菇了。但是每逢星期日,只要巴莱克一家走进教堂,人们就唱起歌来:“恒心为义的,必得生命;追求邪恶的,必致死亡……”

    我爷爷的父母在埋葬女儿后,被迫离乡背井到处流浪。他们看到,各地各村地主家秤上公平正义的指针都是虚假的。他们的老牛破车在泥路上慢慢爬行,车后面牵着一头瘦骨嶙峋的羊。只要有人愿意,就能听到巴莱克·冯·比尔甘的故事:他们家的所谓公平正义就是吞没人家十分之一的钱。但是——几乎没有人愿意听他们讲述。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万年青

冯骥

才西门外往西再走三百步,房子盖得就没规矩了,东一片十多间,西一片二三十间,中间留出来歪歪斜斜一些道儿好走路。有一个岔道口是块三角地,上边住了几户人家,这块地迎前那个尖儿,没人要。

住在三角地上的老蔡家拿它开一个小杂货铺。这一带没商家,买东西得走老远。如今有了这个吃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的小杂货铺,方便多了,而且渐渐成了人们的依赖。有人便给这小杂货铺起个好听的名字,叫“万年青”。老蔡家也喜欢这店名,求人刻在一块木板上,挂在店门口的墙上。

老蔡家在这一带住了几辈子,与这里的人家都是几辈子的交情。这种交情最金贵的地方是彼此“信得过”。信得过可不是用嘴说出来的,嘴上的东西才信不过呢。这得用多少年的时间较量,与多少件事情较真,才较出来的。日常生活,别看事都不大,可是考量着人品。

老蔡家有个规矩,从日出到日落,一年到头,除了过年,无论什么时候,店门都是开着的,决不叫乡亲们吃闭门羹。这规矩是老蔡家自己立的,也是立给自己的,自己说了就得做到。现在万年青的店主是蔡得胜,他是个死性人,祖上立的规矩,他守得更严更死。

这规矩,既是万年青的店规,也是老蔡家的家规。虽然老蔡家没出过状元,没人开疆拓土,更没有当朝一品,可是就凭这天下独有的店规家规,一样叫人敬佩,脸上有光。老蔡走在街上,邻人都先跟他打招呼。

一天,老蔡的堂兄砸断了腿,他必须要去一趟,大约要五天,可是铺子就没人照看了。他儿子在北京当学徒,正得老板赏识,不好叫回来。他老婆是女人家,怵头外边打头碰脸的事。这怎么办?正在这时候,发小马得贵来看他,听他说起眼前的难事,便说他一个远亲在北洋大学堂念书,叫金子美,现在放暑假,回家一趟得花不少钱,便待在学堂没走,不如请来帮忙。

老蔡把金子美约来一见,这人二十多岁,白净脸儿,戴副圆眼镜,目光坦诚,说话不多,有条有理,看上去便叫人放心。寻思一天后,便把万年青交给他了。说好五天,日出开门,日落关门,诚心待客,收钱记账。老蔡家的店铺虽小,规矩挺多,连掸尘土的鸡毛掸子用完了放在哪儿都有一定的规矩。金子美脑袋像是玻璃的,放进什么都清清楚楚。老蔡交代完,又叮嘱一句:“记着一定守在铺子里,千万别离身。”

金子美笑道:“放心吧!”

老蔡咧嘴一笑,把万年青放心地交在他手里了。

金子美刚天亮就赶到万年青,一切遵从老蔡的交代。从早到晚一直盯在铺子里,没出半点偏差。他一天三顿都在店里吃自带的干粮。一连三天,一切相安无事。

转天一早刚到了万年青,一位同室学友找来说,来了一个洋人,喜欢摄影,来拍他们的学堂。北洋大学堂是中国首座洋学堂,洋人有兴趣,洋人说他不能只拍场景,还要有人。放暑假了,学堂没几个人,就来拉他。金子美说店主交代这铺子白天不能关门,不能叫老主顾吃闭门羹。学友笑了,说:“谁这么死性子,你关门了,人家不会到别的地方去买?”他见金子美还在犹豫,便说:“你关了一会儿门怕什么,他也不会知道。”子美觉得也有道理,就关上门,随着学友跑到大营门外运河边的北洋大学堂。

金子美头一次见到照相匣子,见到怎么照相,并陪着洋人去到学堂的大门口、教室、实验室、图书馆、体育场一通拍照,还和几位学友充当各种角色。大家干得高兴,玩得尽兴,直到日头偏西,赶回城西。他走到街口,面对着关着门黑乎乎的店铺,一时竟没认出来。待走近了,认出这闭门的小店就是万年青,心里有点愧疚。他辜负了老蔡。由于一整天没开门,一个铜钱的收入也没有,这不亏了人家老蔡了吗?他便按照前三天每日售货的钱数,从铺子里取出价钱相当的货品,充当当日的售出;再从自己腰包里拿出相当货价的钱,放在钱匣子里。这样一来,便觉得心安了。

再过一天,老蔡回来了,金子美向他报了太平,然后拿出账目和钱匣子,钱货两清。老蔡原先还有些莫名的担心,这一听一看,咧开满是胡茬的嘴巴笑了,给子美付了工酬。子美说:“这么多钱都够回家一趟了。”

这事便结了。可是还没结。

一天,金子美忽接到老蔡的信儿,约他去万年青。老蔡弄几个菜半斤酒摆在桌上,没别的事,只为对子美先前帮忙的事,以酒相谢。老蔡没酒量,子美不会喝,很快都上了头。老蔡说:“我真的挺喜欢你。像你这种实诚人,打灯都没法找。”

子美为了表示自己人好,心里一激动,便把他照看铺子时,由于学堂有事关了门,事后怕亏了老蔡而掏钱补款的事说了出来。他认为老蔡会更觉得他好。谁想到老蔡听了,脸上的笑意登时没了,酒意也没了,直眉瞪眼地看着他。好像他把老蔡的铺子一把火烧了。

“您这是怎么了?”他问。

“你关了多长时间的门?”老蔡问,神气挺凶。

“从早上,我回来的时候……天快黑了。”

“整整一天?一直上着门板?”

“上了呀,我哪敢不关门就走。”

静了一会儿。忽然,老蔡朝他大叫起来:“你算把我毁了!我跟你说好盯死这铺子绝对不能离人、绝对不能关门!我祖上三代,一百年没叫人吃过闭门羹!这门叫你关上了,还瞒着我,我说这些天老街坊见了我神情不对。你坑了我,还坑了我祖宗!你——给我走!”老蔡指着门,他从肺管子里呼出的气冲在子美脸上。

子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惊讶莫解,但老蔡的愤怒与绝望,使他也无法再开口。老蔡的眼珠子瞪出了眼白,指着门的手剧烈地抖。他慌忙退身出来。

这事没人知道,自然也没人说,但奇怪的是,从此之后,这一带人再也没人说老蔡家的那个“家规”了;万年青这块牌子变得平平常常了;原先老蔡身上那有点神奇的光也不见了。

一年后,老蔡得了病,治不好,躺在家里开不了店,杂货铺常常上着门板,万年青不像先前了!过了年,儿子把他接到北京治病,老伴也跟着去了,居然再没回来。铺子里的东西渐渐折腾出去了,小砖房空了,闲置一久,屋顶生满野草,像个野庙荒屋。那块“万年青”的店牌早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再过多半年,老蔡的儿子又回来一趟,把这小屋盘了出去,小屋的新主人开一个早点铺,炸油条,烙白面饼,做大碗豆浆,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就像江山社稷改朝换代,又是另一番景象。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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