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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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5-2016学年天津第一中学高二上学期期中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后面小题。

“这是你的战争!”

宗璞

    ①昆明下着雪。红土地、灰校舍和那不落叶的树木,都蒙上了一层白色。几个学生从明仑大学校门走出,不顾雪花飘扬,停下来看着墙上的标语:“这是你的战争!This is your war!”

    ②前几天,学校举行了征调动员大会。盟军为中国抗战提供了大批新式武器和作战人员,由于言语不通,急需译员。教育部决定征调四年级男生入伍,其他年级的也可以志愿参加。

    ③历史系教授孟弗之从校门走出,他刚上完课。无论时局怎么紧张,教学必须坚持到最后一刻。一起走的几个学生问:“做志愿者有条件吗?”弗之微笑答道:“首先是爱国热情。英语也要有一定水平,我想一个大学生的英语水平足够对付了。”他看着周围的年轻人。谁将是志愿者?他不知道。可是他知道那些挺直的身躯里跳动着年轻的火热的心。

    ④弗之走了一段路,迎面走来几个学生,恭敬地鞠躬。“孟先生,我们是工学院三年级的,愿意参加翻译工作。”弗之想说几句嘉奖的话,却觉得话语都很一般,只亲切地看着他们年轻而带几分稚气的脸庞,乱蓬蓬的黑发上撒着雪花,雪水沿着鬓角流下来,便递过一块叠得方整的手帕。一个学生接过,擦了雪水,又递给另一个,还给弗之时已是一块湿布了。

    ⑤雪越下越大了。弗之把那块湿布顶在头上,快步往回走。这时,一个年轻人快步跟上来,绕到前面,唤了一声:“孟先生。”弗之认得这人,中文系的,似乎姓蒋。他小有才名,文章写得不错,能诗能酒,也能书能画。“孟先生。”那学生嗫嚅着又唤了一声。弗之站住,温和地问:“有什么事?”蒋姓学生口齿不清地说:“现在四年级学生全部征调做翻译,我……我……”弗之猜道:“你是四年级?”“我的英文不好,不能胜任翻译。并且我还有很多创作计划……”“无一例外。”弗之冷冷地说,并不看他,大步走了。蒋姓学生看着弗之的背影,忽然大声说:“你们先生自己不去,让别人的子弟去送死!”弗之站住了,一股怒气在胸中涨开,他回头看那学生。学生上前一步:“只说孟先生是最识才的,叫人失望。”弗之转身,尽量平静地说:“你,你无论怎样多才,做人是不能打折扣的,一切照规定办。”弗之走得很慢,自觉脚步沉重,回到住处时,只见院子里腊梅林一片雪白。

    ⑥此刻,弗之的外甥、生物系学生澹台玮正在萧子蔚老师的房间里。玮是三年级,但学分已够四年级。师生两人对坐在小木桌旁,讨论着生物学的问题。子蔚感到玮有些心不在焉,已有点猜到他的心思。待讨论告一段落,玮说:“萧先生,我要做的事是要和您说的。”子蔚微笑道:“不是商量,是通知?”玮道:“也是商量。”他停顿了一下,说:“我只觉得战场和敌人越来越近,科学变得远了,要安心念书似乎很难。”“可是你并不在征调之列。生物化学是新学科,需要人开拓,要知道得到一个好学生是多么不容易。我也很矛盾。”子蔚站起身,走到窗前。雪已停了,腊梅林上的雪已消了大半。玮也走到窗前,默默地望着窗外。过了一会儿,玮转身向着子蔚:“我会回来的。”“那是当然。”子蔚说。玮向子蔚鞠了一躬。子蔚向前一步,拉着他的手郑重地说:“我尊重你的决定。”玮再鞠一躬,走出房间,回头说:“萧先生,我去了。”子蔚默默地看着他下楼,又到窗前,看他出了楼门,沿小路往腊梅林中去了。

(节选自长篇小说《西征记》,有删改,标题为选者所拟。)

(1)、文中第③节师生问答的内容,与上下文的人、事叙写有何关联?

(2)、文中的手帕细节描写表现了人物什么样的情感活动?请具体说明。

(3)、孟弗之与蒋姓学生、萧子蔚与澹台玮的对话场景,对比鲜明,请从学生形象和对话情境两个方面加以分析。

(4)、请探究文中自然景物叙写的深刻寓意,以及对表现人物的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帽子

周波

    东沙从来不戴帽子,所以,从来没有人见过他戴帽子的样子。

    冬天的海岛比北方还冷,大街上走着很多戴帽子的男人,东沙不学他们,总说男人不应该这样。夏天太阳很毒,别人撑着阳伞或是戴上遮阳帽用来防暑,他却情愿将肌肤晒黑,也绝不戴帽。有朋友问他是不是天生有抗严寒酷暑能力,东沙说戴上帽子像上了锁,既不自由也不舒坦。也有同事戏说他:“幸亏你没参军,要不然,不戴军帽要受罚的。”东沙笑着说:“幸亏我没去参军。”

    后来,东沙去乡镇走马上任了。大家都恭喜他终于戴上了帽子,还笑称那是一顶无形的官帽子。东沙不承认,逢人便说:这是帽子吗?帽子在哪儿啊?我怎么看不见?

    东沙去乡镇工作的第三天,遇上了强台风,台风裹挟着暴雨在岛上整整肆虐了两天。傍晚时分,接到进港渔船遇险的报告后,东沙率领一支七人小分队准备赶赴现场。办公室主任忙不迭地找来五顶草帽,说是雨具之前都分发到一线去了,不够用,东沙是镇长,论职位他该分到第一顶草帽。可是,他当场把草帽让给了年轻人。东沙说:“我从来不戴帽子。”同去的副镇长见东沙率先示范,也随即让出了自己的草帽。当东沙他们浑身湿透地出现在码头时,一些干部群众被感动了,竖起大拇指赞扬着说:“这才是爱民如子的好干部,这就是我们的东沙镇长。”奔走上船的东沙,那会儿则是打了一个很响亮的喷嚏。

    老婆如晶之后从别人口里听说了这件事,马上在家里嚷开了:“感冒了怎么办?这是想充好汉呢还是怎么的?论职位,你是一镇之长,这么大的风这么大的雨,你戴了草帽没人会说闲话。”然后,电话一路跟着到他办公室,不停地要东沙多喝开水,吃上几粒防感冒的药。东沙正忙得不可开交,生气地说:“都别把小事放大好不好,本来我就没想法,现在很多人夸大其词,你也一样。”

    确实,东沙感到台风过后的头一天上班和过去有点不一样。他一早去单位上班,还没进镇院子大门,东沙就听到了大家热情的问候:“镇长好,镇长好……”东沙觉得很不好意思,他想:“这是怎么了?过去可不是这样的。”他刚走到自己办公室,就被记者堵在了门口:“这么恶劣的天气,让出仅有的一顶草帽给普通干部,一般领导是做不到的,您当时是怎么想的?”东沙一听顿时有了一种反胃的恶心感,他想了想说:“不要拔得这么高,也不要给我戴高帽,有些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不要多问了。”记者仍穷追不舍地问:“那是什么样子的?”东沙只好说:“是我自己不喜欢戴帽子。”

    进了办公室门的东沙突然看见桌上放着一顶草帽,一股无名之火猛地窜上来。他把主任叫来,责问道:“这顶草帽怎么回事?”主任不知情,开始自我检讨:“昨天我失职,没备好足够的雨具,让镇长受凉了。镇长平时到下面检查工作多,有了草帽就有备无患。刚才气象预报说,台风刚过去,最近几天阳光会很强烈,天气也会比较热,镇长得防暑。”东沙愠怒地说:“这种事不要考虑,拿去,大男人还怕这个?你难道不知道我从来不戴帽子的,要戴你们去戴!”

    晚上,东沙一脸疲倦地回到家。他对如晶说:“放心吧,我没有感冒,你男人坚强得很。”如晶说:“你的形象够狠的,不过,有时候当镇长还真需要这样一个光环。”东沙愣愣地看了看老婆:“这也算树立了一个光辉形象?可我觉得有些灰头土脸的。”

    东沙说起一桩事。还在他很小的时候,有一回调皮地用篮球砸破了邻居家的窗户。那会儿正是冬天,屋外面贼冷贼冷,东沙戴着一顶厚厚的皮军帽。邻居到他爹那儿告状,他爹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他的皮军帽给拽了下来。东沙当时一动不动,他只感到头上一下子冷了。当晚,东沙就发起了高烧,他奶奶哭哭啼啼地一边咒骂他爹,一边给东沙叫魂。

    如晶很惊讶地说:“你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件事,一顶帽子居然把你搞成这样子,以后我冷不丁撞你一下,你不会被吓死吧,灵魂还在吧?”东沙笑着说:“在的,不在的话怎么和你生活在一起啊。”如晶扑哧一笑,说:“小时候的一件事,有时会留下可笑的阴影,怪不得家里和帽子有关的一切你都很忌讳,上回我买了帽子叫你看你也没看。”东沙说:“还是不说帽子的事了,我爹现在还很内疚呢。”如晶说:“这事太小,单位里又不能讲,讲了人家也不会相信。再说,你现在的形象已树立,可不能颠覆掉了。”如晶接着问丈夫:“那你以后还会戴帽子吗?”东沙说:“不知道。”(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位置

尹全生

    胡集镇最棒的摄影师早把照相的家伙架好了,镇机关全体人员也都各就各位摆开阵势了,就等市、县领导到位,合影照就可以开拍了。

    电话约定的时间是上午九点,这时间已经到了呀。负责组织照合影的镇文化站站长心里着急,便拨打手机询问。市文联主席回话说,距胡集镇10公里的地方公路塌方,正在疏通。

    消息一传开,本已各就各位的人便“放羊”了,站长放开嗓子吆喝:“大家都不要远离,要招之即来呀!”他特地嘱咐王夏有:“市、县领导说不准啥时候到,你半步也不要离开这里!”

    王夏有是这次合影的主角。他本是国企的下岗工人,托人帮忙才到镇螺丝钉厂打工,电工兼搬运工。就是这么个小人物,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写了部中篇小说,被国内某权威文学刊物刊发,且该刊物准备推荐其作品参评“鲁迅文学奖”!

    王夏有用不起手机。该刊物编辑部急需了解其个人情况,站长说刊物编辑部是乱点鸳鸯谱:胡集镇就这么个屁股大的地方,哪个人能写出较顺溜的广播稿,哪个人曾在市、县报刊上发表过打油诗,站长心里还是有数的;别说胡集镇了,就是县文联的笔杆子们、市里的专业作家们,也没有参评“鲁迅文学奖”的能耐呀!

    可是一了解,王夏有确有其人;再找到其本人询问,王夏有在某刊物发表中篇小说确有其事!

    小镇突然冒出了个打工的“文曲星”,这一来动静就闹大了:市、县文联主席及分管领导,一起前来召开座谈会,会前安排了个合影的活动。

    过了半点钟了。又过了半点钟了。市、县领导还没有来!

    站长心急火燎的。他不但要安排照相,又要安排座谈会,还要安排中午会餐、领导午休……因此便交代王夏有继续原地等候,自己则见缝插针,离开照相现场忙活别的事去了。

    站长忙完宾馆忙会场,到酒店后为件小事与老板争吵起来。正吵得天昏地暗时,他的手机响了。文联主席说市、县领导的车队已经通过塌方地点,马上就到!

    站长看表已经十一点了,撇下老板冲出酒店,脚跟打屁股奔向照相现场。

    站长满头大汗找到市文联主席请示问安,却遭到了一通责怪:“你起初不是说没有王夏有这么个人吗?”

    站长解释说自己办公室座机有毛病,接听时噪声最少有100分贝,把王夏有误听成“王家牛”了:“王夏有是我们文化站多年培养起来的,哪能……”

    这边还没解释完呢,镇长又过来催促,说是座谈会改到下午,现在十一点多了,上级领导该进餐了,马上安排照相吧!

    站长就扯起嗓子喊:“各就各位啦——”

    位置座次早上八点就排好了,领导还有王夏有的位置都预留在前排。可是,这就要开拍了才发现计划没有变化快:市、县领导不是10人而是15人!早忙晕了头的站长只得临时做工作:请原来安排在前排的副职镇领导改当“背景”。副职们都想落个“全尸”,迟迟疑疑地不愿挪窝。

    镇长见状只能拿站长杀鸡吓猴:“上级领导在大太阳下晒着,你还指手画脚个啥?你们几个还是屈尊到后排吧!”

    合影的阵势这才草草调整完毕。

    站长刚随便找了个地方,“茄子”还没出口呢,咔嚓、咔嚓——摄影师已经把活儿干完了……

    合影照第二天就出来了。照片上方有一行醒目的文字:“热烈祝贺王夏有作品参评鲁迅文学奖”。站长捧起照片端详,这一端详他的眼珠子就往外突了——从前排到后排,从左看到右,死活找不到王夏有!

    他出了一头冷汗,找到正撅屁股干活儿的王夏有:“这照片上怎么没有你?”

    年近五十的王夏有吭吭哧哧地说,当天快十一点时工厂电路出了故障,老板差人把他揪回厂排除故障去了,“老板说要是误了生产就炒我鱿鱼!”

    站长的脚就乱跺开了:“这这这……”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影子

刘建超

    老街有“三老”,老招牌、老古董、老学究。

    老街的门店多,许多都是老招牌。看着不起眼的小店,门口的招牌上却是乾隆康熙所赐,在老街度过岁月的李白、杜甫、白居易、郑板桥之类的文匠骚客,他们题写的招牌楹联,不经意间就会出现在犄角旮旯的小店中。老街的古物多,古董遍地都是。老街家里打一口井,就能挖透几个朝代。老街流传个笑话,两个青年打架,一个用铁锨拍人,结果人没有拍到,却拍倒了一段土墙。这个小青年就被逮走了——被他拍倒的是隋朝古城墙,国家重点保护文物。老街以前的私塾多,教书先生多,有许多还给皇亲国戚做过先生。所以,老街有着尊师重教的传统。

    霍老、乔老、贾老都是老街文化的标志性人物。在老街,只要是有沾点文化色彩的事情,三位老者是必被邀请的。三位老者都是鹤发童颜,神采奕奕,往场合里一站,就觉得文风氤氲,儒气荡漾,场合就显得有了品位,提了档次。

    三位老者聚到一起,抱拳作揖,称兄道弟,一派和祥。其实,背地里谁也不服气谁,论年龄,三人同庚,出生月份不同;论资格,都是毕业于北京的名牌大学;论学识,也都出版过自己的文集著作。老街有场合时,请一位还行,如果是三位都到场,如何排座次就是个费死脑筋的问题了。常常是因为前后的次序不满意,有的老者就会拂袖而去,弄得主家不尴不尬。

    天下事没有难得住老街人的。有人就刨根问底儿,看看是谁最先发表过文章。三老提供的资料竟然都是同一年。那就看看谁发表的报刊级别高,居然也都是当年的《人民日报》。那就再看谁发表的文章字数多,三人都含糊着说记不清了,反正是版面挺大的。就有好事的人,去了京城的图书馆,查到了三老当年发表的文章,还复印回来了。结果是霍老的文章815字,乔老的文章770字,贾老的文章602字。霍、乔、贾的排序就被默认了。霍老自然就是德高望重的领头羊了。老街的一些脸面的事务,霍老也就当仁不让地坐在主席台子的中间。

    面子上的事情解决了,心理感受还是不舒服的。在有的场合上,有意无意地就会涌出点暗波。霍老若是发了言,乔老随后就会提点不同看法,与之“商榷”。乔老若是发言了,贾老也要从另一个角度看看问题,把乔老的意见给间接地损一番。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也都心照不宣,却能相安无事,得过且过。

    贾老心里最不安分。三个人当中,只有他年龄最大,比霍老早来到世上二十五天,比乔老早活了四十五天。贾老也比那两位早毕业一年,在学校也是一支笔杆子,若不是当年自己把不住滑,犯了点小小的作风问题,早留在京城混出个模样了。在老街混到一把年纪了,还是个“小三”,这让贾老很是不爽。排在老三,实际上就是个搭头,有你没你都一样。

    老伴最能理解贾老的心境,安慰他说,现在要看谁能熬过谁。我看那老霍老乔都不如你结实,好好锻炼吧,机会都是留给活得最长的人。贾老心中豁然开朗,制定了一整套的健身养身计划,把自己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调整到最佳。出席一些场合,他就特别注意观察老霍老乔的状态,闲聊听他俩念叨这个脂肪高那个血糖高的贾老就特别受鼓舞,自己啥都不高,就是心气高。

    事情总是在发生着变化,先是霍老中风住院去世,乔老接替了一大堆的名誉头衔。后是乔老心梗,撒手人寰,贾老继承了一大堆名誉头衔。以后,只要有车接,有饭局还有点小意思,贾老都会显身于各种场合。

    贾老在场合上可以名正言顺地坐在正中间了。坐在中间的位置上,似乎只是坐着,因为场合上的发言不是长官就是老板经理董事长,轮到贾老该说话时,就到了饥肠辘辘的开宴时分,个个都心不在焉,交头接耳,贾老也就没有了讲话的兴致。

    有一次,贾老坐在场合的中间,百无聊赖,忽觉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肉身,在场合上空游荡,看到自己的那副没有灵魂的空壳,就如同影子一样在耗费钟点。贾老恍然,其实在场合上,自己就是被用来做影子的。

    贾老觉得影子很好玩。

(选自《百花园》,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雪窗帘

迟子建

    一进腊月,火车就拥挤得要爆棚了,盥洗室也被无座的乘客占满。天已黑了,列车的玻璃窗上蒙着霜花。有淘气的小孩子为了看窗外的风景,就不停地用手指甲刮着霜花,那声音“嚓嚓”响着,就像给鱼剐鳞的声音。

    一个女列车员召唤旅客换卧铺票。她在车厢的过道里一遍一遍地吆喝:“还有没有没换票的?”见再没有旅客回答,就走了。

    坐在下铺靠窗位置的是一个老女人,她大约是不常出门的,像小孩子一样用指甲刮开车窗上的霜花,不停地朝外张望着。

    一个胖乎乎、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说他要睡觉,让老女人赶快让开。

    老女人说:“这是我的铺,你咋让我走呢?” 胖男人说:“这是我的铺,我刚刚补的铺!”

    一个吸着烟的男人提醒老女人:“你再看看你的票,是不是这个铺的?”

    还有的人说:“你是不是从票贩子手里买的假票啊?”

    老女人很委屈地说:“这票是我闺女早晨四点钟上火车站排队给我买的。”说着,从裤兜里掏出票来。她的票是这张铺位的,可是,她没有跟列车员换票,所以她的铺被当作空铺卖给了别人!大家把她犯的过失说给她听时,她几乎要急哭了。

    酒气熏天的胖男人用轻蔑的语气说:“连火车都不会坐,出什么门呢?”

    那个吸烟的男人对新来的铺位主人胖男人说:“哎,跟老太太说话客气点,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出趟门容易吗?”

    “你想当雷锋是不是?那行啊,你把自己的铺让给老太婆睡不就行了么!”胖男人咄咄逼人。“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呀?”吸烟者掐灭了烟,跃跃欲试地朝胖男人挥舞了一下胳膊。

    “怎么着?是不是过年回家没什么带的,想挂点彩回去呀?!”胖男人挑衅地说:“过来呀,老子成全你!”

    “你们可别因为我打架啊,这大过年的,把谁打了都不好。”老女人起身拉住胖男人的毛衣袖口说。

    那个女列车员过来了。她对老女人说:“这事情怪不了别人,我喊让乘客换票,嗓子都要喊破了,大家都能证明吧?你不换票,火车开出半小时后,就等于放弃了对这铺的权利。这铺属于人家的了。”

    老女人可怜巴巴地说:“那我这票就等于作废了?”

    “作废倒不至于,不过现在卧铺都满员了,你只能坐着了。

    “那我上哪里坐着呀?”她颤着声问。

    “坐边座上吧。”列车员说,“没别的办法了。”

    “它立着我可怎么坐呀?” 老女人的话引来一片笑声。

    女列车员一伸手把那弹簧座拉了下来,说:“这是可以活动的座,你要是一起身,它就自动立起来了!”

    胖男人一头钻进了被窝,人们都对他投以鄙夷的目光。

    先前与胖男人险些大打出手的那个吸烟男人很同情地看了老女人一眼,说:“唉,可惜我买的是上铺,您也爬不上去,要不我就让给您去睡得了。”

    老女人说:“不用,你们年轻人觉大,你去睡吧。”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说:“我是下铺的,我能爬到上铺去,你让老太太睡我的铺,我睡你的不就把问题解决了吗?”

    那个吸烟男人连连摆着手说:“你这么大岁数了,我可不能让你到上铺去!”

    “别说爬个上铺了,就是让我上树都没问题!”老人拍着胸脯保证着。

    “哎,那可不行,万一你有个闪失,我可负担不起!”那人的脸涨红了,他急忙说自己拉肚子,得赶快上厕所,逃之夭夭

    天逐渐地亮了,经过了一夜寒冷的旅行,车窗积满了厚厚的霜雪,所以即使它没有挂窗帘,却仿佛挂了似的,那是一幅严严实实的雪窗帘。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现代文,完成各题。

打一个电话

李登建

    ①从窗前我看见她又出现在楼门口,我决定推迟下楼,我得避开她。

    ②近来我怕碰见她,甚至有点像老鼠害怕猫一样躲着她,可是有时“冤家路窄”,越想躲越躲不开。大前天我一出楼门,她正提着一桶水从水管子那里走过来,问我电话打了没有,我应着一定打,一定打,慌忙脱身;昨天我刚下楼梯,她又攥着笤帚幽灵似的从楼道后转出来,还是问打电话的事,我早把这事忘在脑后了,支支吾吾,贼也似的溜走……

    ③她是新来的清洁工,半个月前才接替了她的前任小刘。她的前任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女人,儿子五六岁,像一枚挂在屁股上的钥匙,她干活时那男孩儿就就跟在身后,衣服脏兮兮的,抓过油条的手到处乱摸,就不免叫人厌恶了。那女人也不讲究打扮,蓬头垢面,蜡黄的脸最早总是阴沉着,从来不做出副笑摸样,迎着楼主人们笑着问声好,这样楼主人们对她怎能有好印象?有人说他哪天没拖楼梯,有人说她也不擦擦储藏室的门,尤其是后来,这个女人竟然胳膊上箍着黑纱来干活,给楼道带来一团晦气。楼主人们实在受不了了,几个人串通,坚决要求换掉她,说她不负责任,打扫卫生不积极,不干净。

    ④也许是物业管理处充分考虑了居民的意见,调换来的这个清洁工穿戴整齐,手脚麻利,四十七八的人了模样还挺俊俏。与她的前任明显不同的是,她特爱说话,远远地就跟你打招呼,嘘寒问暖,又是长又是短说个没完。那天我在楼梯上头一回见到她,她就问我在哪个部门上班,孩子学习好不好,又对我说她的孩子大学毕业了,还没找到工作,在家闷着,动不动就发脾气,爷爷一样地难伺候。她就说自己家在南面六里路外的疙瘩李村,人家都有大厦檐砖房她还没有,就得想法出来挣钱。她每天早晨骑着车子来,晚上回去。下雪那天在路上滑倒,从车子上摔下来,现在腿还疼。我问她能拿多少工钱,她前后指了指说,这6座楼12个楼道的卫生都是她打扫,一天下来腿发胀,一个月才500块钱。我说太少了。她说是少,可你不干还有人抢着干,都是托人来的,人家都有关系,她老担心被辞退。说到这里她朝我跟前凑过来,说:“你给俺公司打个电话行不?”我问:“打电话干什么?”“你就说我在这里干得挺好,你们很满意。”她又说,“你不知道,我以前在东区干,大伙儿都夸我干得好,你们不愿意用刘庄的小刘,才把我调过来的,你放心,我保证好好干。”我不假思索地说:“好,我打。”她追着我喊:“我叫李玉梅。”

    ⑤不打这个电话恐怕我就摆脱不了她的纠缠,可是打吧,虽然她来后楼道的卫生状况好像比以前好了,但这才是个开头,现在就下结论是不是为时尚早?而且我打这个电话应该征得全楼住家的同意啊。不过,我自己打个也没有多大关系,她不就是为了保住这个差使吗?这个要求也够可怜的,为她说几句好话也没什么不应该?于是我从桌子上的书堆里翻出她告诉我的那两个号码,抓起电话拨通一个。电话那端的声音很冷漠,我详细说明了情况,为引起他的重视,甚至适当作了艺术夸张,可那苍老的声音只无所谓地“哦哦”了两声,就挂断了。我不甘心,又拨另一个号码,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对方就笑起来:“这个李玉梅又来这一套了!”我急了,很严肃地说:“是真的,她真的干得不错!”对方没再说什么,“哈哈”的笑声却更大了。我感到很泄气。我能把这个结果告诉李玉梅吗?

    ⑥转眼春节到了,春节在国人心目中是压倒一切的大节日,放长假,什么活儿都撂下,痛痛快快地玩、闹,沉浸在浓似酒的欢乐气氛中。到除夕夜,燃放大雷子、钻天猴、彩筒的阵势简直就像当年辽沈战役发起总攻,轰轰隆隆,地动山摇,下半夜才归于沉寂,像这场战役取得了最后胜利。早晨我起床后,走到阳台向外面一望,下雪了!晶莹透亮的雪花正粉蝶似的纷纷扬扬地飞舞着,站在窗前似乎能听见蚕食桑叶似的沙沙声。楼外的空地、花池,铺了厚厚的一层雪,丛丛花木变为了琼簇。我家阳台视野开阔,可以望到很远的地方。正在我出神眺望时,忽然发现一豆红粒儿在洁白的雪野上浮动,仿佛丹青妙手的彩笔在一张阔大的宣纸上滴了一点红,又仿佛千树万树梨花中竟有一枝红梅孑然地绽开花瓣,那么鲜艳、动人。它的出现立刻使茫茫玉宇生动无比,这是一首意趣盎然、境界壮丽的诗。渐渐地,这点红在拉长,原来是个红衣女人。红衣女人正朝我们楼走来,近了看清恰是李玉梅。大年初一不在家过年来做什么?我怀着好奇心出来看。

    ⑦李玉梅已经从楼道后的“仓库”里取出扫帚,刷刷地扫楼门前的雪。我受到感动,也拿了一张锨,一边“帮”她干,一边问她为什么今天还来。她说雪得趁早打扫,结了冰就不好扫了,鞭炮皮也得扫掉,要不会刮得到处都是。

    ⑧我问她:“步行走这么远全身不冻透了?”

    ⑨她说骑车子怕再摔倒。

    ⑩扫完我们楼前,她还要到别处去扫。临走,她又央求我:“你能不能给他们打个电话啊?”

    ……

(选自《名家精品微型小说排行榜2009》)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士兵突击(节选)

兰晓龙

    三个人多少是振奋了一下,他们超过了那两名已经油尽灯枯的士兵,一口气把人拉下了几十米。那个终点已经只是八百来米的事情了。

    槲树林中忽然跑出一个跌跌撞撞的士兵,摔倒在袁朗(队长)的脚下,那是第一个到达的士兵,医护人员立刻上前救护。三个人的步子一下慢了下来,互相对望了一眼。伍六一又开始挣扎,这回他的挣扎接近于厮打,一下狠狠地甩开了两人。

    “就剩两个名额了!你们还拖着我干什么?三个人!只要三个人!”两个人呆呆地看着伍六一,身后两名士兵正缓慢但固执地赶了上来。

    成才忽然掉头就跑,往终点奔跑。许三多却看也不看跑去的成才,他将背包背在身子前边,抢上来抓住伍六一,他不想丢下他,他要背着他走。伍六一强挣着就是不让,但那条腿已经吃不上劲了,大半拉沉重的身子被许三多架在肩上。许三多拖着伍六一,向终点做拼命的冲刺。由于负重过多,许三多慢得出奇,他一步一步地往前冲着。伍六一不敢再挣了,他一只腿竭力地往前蹦着,因为现在的速度很重要,他得为许三多想点什么。

    后边的那两名士兵,慢慢地超过他们了。伍六一受不了了,又开始愤怒地吼了起来:“他们超过你了!放开呀!你又要搞什么?还想在那空屋里做看守吗?……”伍六一的声音里都有哭声了。前边的那两名士,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

    成才已经到达了槲树林终点,那股子猛冲的劲头让他几乎撞在了袁朗的身上。精疲力竭的成才没有倒下,他立刻转过身看着战友:“许三多快跑!许三多,你加油啊!”

    袁朗意味深长地看看他,又看看远处的许三多和伍六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钦佩。对于那还在争夺中奔跑的四个人来说,这剩下的几百米简直遥不可及。

    “成才已经到了!只剩下一个名额了!你看见没有?!”伍六一望着绿意葱葱的槲树林对许三多说。许三多根本就没抬头看,他的力气依然用在对伍六一的拖拉上。“只剩一个名额!你把我拖到也不算!脑子进水啦!”“加把劲……再加劲。”

    伍六一盯着那张汗水淋漓的虚脱的脸,忽然间恍然大悟:“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你想拖着我跑到头,你自己装蛋趴窝是不是?”许三多还是没吱声,他只管脚下使劲。伍六一想突然挣开他,却发现横担在肩上的一只手臂简直已经被许三多的手掐到了肉里。

    “蠢货……你不是笨是蠢了……我用得着你施舍吗?……我会去告你的!……你放开……求你放开……到嘴的馒头我们都不吃,现在为什么干这种事?”伍六一已经哭了。

    “跑了好远……从家跑到这…前边都是你们推着扛着……最后这一下……我帮一下,又算什么?”伍六一已经完全没力气可用了,他只能看着许三多往前一步步挣扎。伍六一本来是狂怒加无奈的眼神也慢慢平和下来,他说:“许三多,咱们是朋友。”

近在咫尺的砰的枪响,把许三多吓了一跳。伍六一手中的信号枪还在冒着烟,信号弹正缓缓地升上天空。伍六一一瘸一拐地高举着双臂,向着终点挥舞着,他说:“我跑不动了!我弃权!”他真的是跑不动了,刚走出两步,便轰然倒地。救护车是随时准备的,几名卫生兵已经发动汽车过来了

    许三多呆呆地看着伍六一。伍六一瞪着他,挥着拳头喊着:“跑啊!许三多!”许三多掉头开始他的最后一段狂奔。那领先的两个兵意识到了身后的威胁,也使出了最后的力气狂奔了起来。

    许三多喊叫了,他在喊叫中开始了不可能的加速,第一次加速就超过了那两人。一个被超过的士兵终于丧失了信心,在许三多超过他的同时摔在地上。然而,他那位战友却不管不顾地回身拉起了他。许三多仍在喊叫着,喊叫声中救护车与他交错而过,喊叫声中许三多的声音将所有人的声音淹没,喊叫声中许三多刚流出的眼泪被风吹干,他在喊叫声中跨越了终点。

    成才欢天喜地地跑过来,他想与许三多拥抱。许三多抬起头,那双眼睛里的冷淡让成才愣住了。许三多回头看着刚刚跑过的路,他看到那两名士兵正互相地搀扶着跨越终点。远处的伍六一已经被卫生兵用担架抬上救护车。伍六一笑得像个大男孩一样,向这边不停地挥手。

(选自《士兵突击》,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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