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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5-2016学年吉林实验中学高二上学期期中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文后小题。

   ①历史上,国人曾有谣谶之信。何谓谣谶?谣,是歌谣;谶,为预言。简单地说,谣谶就是以谣为谶,用歌谣的形式演绎对未来的预言。内容主要包括占验个人命运和历史事件两种。前者如以燕子为题,影射汉成帝宠妃赵飞燕的人生经历。而历史事件最著者莫过于王朝更迭。这类谣谶有的是一语成谶式的简单判断,如“亡秦者,胡也”;也有的是对完整过程的叙述。一首普通的歌谣何以有着如此巨大的能量?答曰:信仰使然。

   ②古人认为,“有章曲曰歌,无章曲曰谣”,“徒歌谓之谣”。也就是说,谣是没有音乐伴奏的歌唱形式。事实上,最有可能成为谶谣的不是成人谣而是童谣。古人认为:“童子歌曰童谣,以其出自胸臆,不由人教也。”童谣能成为谶谣,除了“出自胸臆”的“天籁之音”外,还有信仰上的因素。古人认为五星中的荧惑星(火星)降临大地化为儿童,歌谣嬉戏,而其所歌即是吉凶的预兆。

   ③《国语·郑语》记有周宣王时的一首童谣:“恹弧箕服,实亡周国。”(那卖桑弓、箭袋的人,就是使周灭亡的人啊!)历史应验了童谣之语,卖桑弓、箭袋的夫妇收养的弃婴,正是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之妃褒姒。《国语》是中国最早的一部国别史,其成书年代,或云春秋末期,或云战国初期。以最晚而论,应该说在战国初期人们已经有了谣谶的信仰。

   ④既为信仰之物,谣之所以成谶,源于两种基本的思维。一是相信语言的神秘力量。如古时候“土反其宅,水归其壑,昆虫勿作,草木归其泽”的农事咒语。二是相信已知和未知事物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联系。人们总是试图破译这种神秘联系,先民龟筮占卜就是这种文化尝试的结果。相信谣谶的预言和相信卜筮的占验应该说基于同样的思维,只不过是所凭借的手段不同罢了。

   ⑤上述信仰被战国邹衍和西汉董仲舒所利用,并进一步系统化。战国时期,阴阳家邹衍根据西周以来解释自然现象的阴阳、五行,创立“阴阳消息”与“五德终始”学说,用天事解释人世治乱,以之恐吓当政者,使其不敢不注意人事。首将儒家与阴阳家两种学说融为一体的是西汉大儒董仲舒。他提出“天人感应”说,认为天是有意志、有感情的人格神,皇帝是上天在人间的代理,皇帝的作为可以与天感通,上天通过“祥瑞”与“灾异”表达对皇帝的嘉许与惩戒。邹衍、董仲舒的理论因此也成为了中国谶纬之学的渊薮。“纬”是指方士化的儒生编辑起来附会儒家经典的各种著作。谶纬之学也就是对未来的一种政治预言。

   ⑥今人看来,谣谶乃诳人之举,其人为因素昭然若揭。或人为作谣,以图成谶。如秦末篝火狐鸣中“大楚兴,陈胜王”的起义谣谶,元末韩山童、刘福通“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的造势谣谶等等,皆属“当世有心人”之作,其目的无非是借谣谶以实现其政治企图。或穿凿附会,事后释谶。秦末有“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谣谶,关于这首谣谶的理解分歧不一,分歧的关键点是对句中“三户”一词的理解上。历史最终给人们留下了足够的附会空间,大泽乡起义的陈胜是楚人,亡秦主力西楚霸王项羽是楚人,建立大汉王朝的刘邦也是楚人。

   ⑦时至今日,谣仍在,人们仍会“心之忧矣,我歌且谣”;谶已无,以谣为谶的行为已难觅踪影。但如果就此说,相信占验、相信预言的谣谶式思维已从现代人的大脑中剔除干净却显武断。有人在观看了好莱坞惊悚片《2012》后,就把现实中的诸多灾害与片中玛雅人的预言相互联系。我们不敢确定这种疑虑是人们真实意图的流露抑或是茶余饭后的戏言,但我们倒是更愿意相信它是后者。

(节选自刘汉杰《历史上的“谣谶”》)

(1)、与“谣谶”有关的内容,下列表述不符合文意的一项是(    )

A、谣,是指歌谣;谶,是指预言。谣谶就是用歌谣的形式演绎对未来的预言。 B、因为语言具有某种神秘的力量,所以谣最终才能成为谶。 C、相信卜筮的占验与相信谣谶的预言基于同样的思维,只是凭借的手段不同。 D、谣谶就是以谣为谶,在我国存在的历史十分久远,时至今日,谣仍在,谶已无。
(2)、下列对原文思路的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

A、第①段先阐释了谣谶的概念,然后举例说明了谣谶的主要内容,最后指出歌谣具有巨大能量的原因在于信仰。 B、第②③段重点分析了谣成为谶的两点原因,并通过史料推断出国人的谣谶信仰至晚在战国初期就出现了,甚至可能更早。 C、第④⑤段,作者先明确阐述了谣成为谶的两种基本思维,并由董仲舒将这种思维系统化,进而促成了中国谶纬之学的产生。 D、第⑥⑦段站在今人的角度上,分析了谣谶不过是人为创作,意图达到一定的政治目的,并指出了当今世上的谣谶式思维。
(3)、下列对原文中作者观点的概括,正确的一项是(    )

A、童谣之所以最有可能成为谶谣,是因为它多是孩子发自内心的对当时世界的感悟,是孩子洞察世界后的自然反应,是“出自胸臆”的“天籁之音”。 B、谣成为谶的根本原因,是人们相信已知和未知事物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联系,总是试图破译这种神秘联系。先民龟筮占卜就是这种文化尝试的结果。 C、董仲舒的“天人感应”说实质是用天事解释人事,以之规劝、提醒当政者关注民生。谶纬之学是谣谶的发展、提高,是专门人士对未来的一种政治预言。 D、邹衍根据西周以来解释自然现象的阴阳、五行,创立“阴阳消息”与“五德终始”学说。后来形成的谶纬之学,理论起源就来自他和董仲舒的理论。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文后各题。

爱情是一种精神病

    现在,研究人员正试图分离和确定“爱情”这种看似非常独特的人类情感的神经回路和遗传基础。事实上,生物学家可能很快就可以把爱情的精神状态还原为一系列的生化事件。这对我们了解人类行为的演化有重要意义,并且会引起重大的社会议题

    对一些动物的研究结果也解释了神秘的爱情。

    我们人类不是唯一能形成强烈的、持久的社会联系的动物。拿母婴依恋来说吧,一只母羊和她的小羊羔,或者一个雌性猕猴和她的孩子,与人类的母子关系很可能具有共同的演化上保守的脑机制。在人类、大鼠和绵羊的分娩和抚育后代的过程中,一种叫催产素的激素在脑中被释放出来。对于母羊而言,在其脑部注射一针催产素,能使得她跟一个陌生的小羊羔迅速建立一种依恋的亲密关系。

    对于哺乳动物而言,配偶之间长期的亲密关系是很少见的。这种配偶之间依恋的神经机制可能跟母婴依恋相似。举个例子,对于一夫一妻制的草原田鼠而言,配偶依恋被交配过程中脑中产生的催产素所激励。当一只雌性草原田鼠的脑中被注射催产素时,她很快就会依恋上离她最近的那只雄性草原田鼠。催产素这种激素跟由多巴胺所驱动的奖赏和强化系统相互影响,而后者跟尼古丁、可卡因和海洛因使我们产生欣快感并上瘾的神经系统是同一回路。

    负责草原田鼠配偶依恋的脑区和负责人类爱情的脑区有着令人着迷的重叠。当妈妈们看着她们孩子的照片时,人类脑部跟多巴胺相关的奖赏区域变得活跃起来。而当我们看到我们所深爱的人的照片时,同样的脑部活动也可以被观察到。人类配偶依恋可能跟人类母婴依恋在进化上彼此纠结。

    配偶依恋在雄性中的神经回路跟雌性的相似,但是神经递质不同。比如说,在雄性草原田鼠中,后叶加压素能促进配偶依恋,增强对潜在的情敌的攻击性,激发父性本能。而后叶加压素受体基因avpr1a调控区域的变化,能预测一只雄性田鼠和雌性田鼠形成紧密依恋的可能性。

    同样,人类avpr1a基因的不同形式,跟配偶依恋和配偶关系紧密相关。一项最近的研究表明,拥有avpr1a基因某种变体的男性相对于没有这种变体的男性,有2倍的可能性保持单身;并且,在最近的报告中,结婚后的前者在他们的婚姻中出现危机的可能是后者的两倍。同时,前者的配偶相对于后者的配偶,倾向于表达更多对婚姻的不满。

    由此看来,爱情可能只是古老的神经肽和神经递质的混合而出现的一种东西,这种观点引起了重大的社会话题。比如说,异想天开的以操控脑活动增强或者削弱我们对另一个人的爱情的药物可能不会很遥远了。

    无论如何,最近生物学上关于配偶依恋的发现意味着,在不久的将来,一位不择手段的追求者可能会将一剂“爱情药水”偷偷放进我们的饮料。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做了,我们会介意吗?毕竟,爱情是一种精神病。

(选自《环球科学》)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阿尔法围棋”的技术架构就是深度学习神经网络中的CNN架构(两种落子策略——“监督学习”“强化学习”和一个局面评估策略)及蒙特卡罗搜索树。其中,三种策略的神经网络架构基本相同,环环相扣。

    首先,“阿尔法围棋”纯粹地学习人类下棋经验,观察人类选手如何落子,不涉及对优劣的判断。这招落子策略被称为“监督学习”。接下来,“阿尔法围棋”通过和自己下棋来进行“强化学习”,学习如何找到最佳对应落子,最终赢棋。最后,“阿尔法围棋”跳出具体步骤来“看”整盘棋,也就是局面评估策略。

    有了以上三个深度学习策略,“阿尔法围棋”再引入蒙特卡罗搜索树,以减少预测对手下一步棋的难度和复杂性。蒙特卡罗搜索树并不是一种算法,而是对一类随机算法的特性的概括。举例来说:假如筐里有100个苹果,随机拿一个,再随机拿一个跟它相比,留下大的。这样,每拿一次,留下的苹果都比上次大。拿的次数越多,挑出的苹果就可能越大,但除非拿100次,否则无法确定挑出了最大的那个。这就是蒙特卡罗搜索树。

    “阿尔法围棋”赢了李世石,很多人开始担心人工智能会对人类产生威胁。事实上,人工智能要在现实世界中应用,仍然是相当困难的。

    在理论上我们就面临两个问题:一是统计学习方面,我们需要了解“深度学习”到底需要多少训练样本,才能学习到足够好的深度模型?另一个是计算方面,我们需要多少计算资源才能通过训练得到更好的模型?这些理论研究极其困难。

    另外,针对具体应用问题,是否可能建立一个深度模型的建模语言,作为统一的框架来处理文字、语音和图象?

    还有,对于互联网公司而言,如何在工程上利用大规模的并行计算平台来实现海量数据训练?传统的大数据平台不适合需要频繁迭代的深度学习。

    再有,蒙特利尔大学教授约舒瓦•班吉奥表示:“深度学习领域目前的困境是缺乏专家,培养一个博士生大约需要五年,但是五年前还没有博士生开始从事深度学习研究,这意味着现在该领域的专家极度稀缺。”

    最后,并非每个人都认为深度学习会助推人工智能超越人脑。有些批评家表示,深度学习和人工智能从根本上忽略了大脑生物学的很多方面,太过于注重计算能力。

    在这场人机大战之前,研究者让“阿尔法围棋”和其他围棋智能程序进行了较量。在总计495局中,“阿尔法围棋”只输了1局,胜率是99.8%。它甚至尝试让4子对阵“狂石”、“天顶”和“Pachi”三个先进的程序,胜率分别是77%、86%和99%。

    去年年底,“阿尔法围棋”的Elo围棋等级分是3168分,而李世石是3532.按照“阿尔法围棋”的等级分,如果它是一个人类选手的话,对弈李世石获胜的可能性是11%,对弈5盘胜出3盘或更多盘的可能性,只有1.1%。

(选自《文汇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中华民族的文化传统源远流长,这不仅培养了中国人民高尚文雅、彬彬有礼的精神风貌,而且使中国赢得了“礼仪之邦”的美称。在中国古代社会里,上自朝廷的军国大政,下至民间的日常饮食,无不是在礼的规范下进行,礼是人们日常生活中最有权威的制约因素。

    《礼记·礼运》中说:“夫礼之初,始诸饮食,其燔黍捭豚,污尊而杯饮,蒉桴而土鼓,犹若可以致其敬于鬼神。”这就是说,礼,最初产生于人们的饮食活动。中国先民把黍米放在火上烧熟,把剖开的小猪放在火上烤熟,在地上挖个坑贮存水,用双手捧着水来喝,用草扎成的槌子敲打地面当作鼓乐,好像用这种简陋的生活方式便可以向鬼神表示敬意,从而得到神的庇护和赐福。这样,最原始的祭礼也就由此产生了。《礼记》中认为原始的礼仪行为就是从人们的饮食活动中产生的,这便是所谓的“夫礼之初,始诸饮食”。

    人要吃喝,以为神也离不开食物,所以要将自己的食物也毫无保留地奉献出来。中国的先民们想通过这种简单的仪式向神灵表达虔诚的崇拜心情,而当这种纪念仪式逐渐定型化,并取得较为固定的社会意义时,原始的礼便有了自己的雏形。这里,我们将“污尊而杯饮”之类的仪式称为“原始的礼”,主要是肯定了一种客观存在的事实。

    这种源于饮食的祭礼,是中国先民顺应自然生活的文化创造。中国先民是按照人要吃饭穿衣的观念来构想诸神灵的生活的,以为祭祀就是让神吃喝,神吃好喝好以后才能保证大家平安。所以,“礼”与解为甜酒的“醴”字,音既相同,意义也有相通之处,亦非巧合。人们通过饮食来祭祀神,表现了中国先民重视现实和生命的原初心理。

    关于礼的起源,国外的一些学者也有浓厚的兴趣,其中以英国学者威廉•罗伯逊•史密斯的观点影响最大。史密斯认为,图腾制是由一种叫“图腾餐”的祭祀仪式发展而来的,“图腾餐”是神与神的崇拜者之间“共餐”,“共餐”的意思就是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进餐。共餐本身就是一种礼貌的表现。世界上许多民族礼的起源大都与饮食有关,这对于理解中国礼的起源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可以说,《礼记》中的“夫礼之初,始诸饮食”与史密斯的“共餐”制的说法有相似之处。由此我们不难发现,人类关于礼的起源的认识与实践是十分类似的。他们都认为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亲密莫过于“吃的是同一锅饭”,如中国先民们就将那种分立门户、自成一体的做法,视为另起炉灶、感情淡薄的表现,因而饮食筵宴就成了中国人联络感情、增进友谊的主要手段。在此基础上,各种饮食礼节也就产生了。

(选自2016年1月22日《光明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中国古代儒家对道德情感的培养有很多深刻的论述,孟子便对道德情感,尤其是恻隐之心做了细致的阐述。他认为人皆有恻隐之心,并以“孺子将入于井”为例,说明任何一个路遇此事的人都会对将要掉入井里的孩子产生同情,这种同情并非为了结交孩子父母,也不是为了邀誉于乡党朋友。由此看来,恻隐之心是纯然的善,是无条件地具有道德价值的。

       这意味着,儒家学者不会同意卢梭的认为同情心源自爱的观点。按儒家的观点,恻隐与自爱截然不同,两者之间没有因果或源流的关系。恻隐固然也需要对自身感受的关切,因为恻隐之心是经由的痛苦而感知他人的痛苦,但用自爱却无法解释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从自己推及他人,同情他人的痛苦,更无法解释那种自我奉献的意愿和行为。

       那么,恻隐是人类道德的源头吗?概括地讲,可以这么说,但还需要做些具体分析。完整意义上的道德包括三种现象—一道德心理、道德行为、道德知识。对道德心理而言,恻隐之心无疑是其原始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并推动着其扩展和深化;对道德行为而言,恻隐只是一种最初的动力,且不一定是最主要的动力;对于道德知识来说,恻隐则是形成它们的最原始也最微弱的动力,必须经过理性的中介才能起作用。恻隐之心是道德最初的涓涓细流,虽不汹涌澎湃,但却源源不断。人类历史上虽不乏以所谓“原则”“主义”扼制甚至消灭恻隐之心的企图,但最终都归于失败。在一个基本的底饯上,我们甚至可以说恻隐之心绝对无误。“原则”“主义”可能会出错,会忘记生命的根本,而恻隐之心对待生命的基本状态却不会出错,它是人类道德乃至全部文明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连这一防线也守不住,如果人类连起码的恻隐之心也丧失殆尽,那就很难想象人类会成为什么样子。当然,从另一方西看,作为源头,恻隐之心还有必要发展,它不能满足和停留于自身。它最主要的发展当然是和理性结合,使单纯个人主观的恻隐之心转向普遍客观的道德理性,使人治转向法治。

       在当今的社会,理性规则、道德义务都是必要的,但规则和义务并不是道德的全部,道德并不仅仅是规则和义务的普遍履行,我们还需要人与人之间的一种深厚同情。它会让规则与义务不至于硬化干枯,会提醒我们道德与生命的深刻联系。道德也会与时俱进,只要人类还有恻隐之心,我们就可以对它的变化基本放心。

(摘编自何怀宏《道德情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声音不殊文体何立

——关于当下的小说语言

    不管把小说的起源追溯得多么辽远,我们都无法否认小说最主要的根系牢牢地扎在说书人的书台。就算小说生产与消费的现场早已从书台移至书斋,写小说和读小说的人都应该仔细聆听小说文体根基处隐隐传来的书场中那个“疑雨疑云颇多关节,绘声绘影巧合连环”的顿挫之声。理解了小说的写与读原来脱胎自勾栏瓦舍的说和听,懂得了小说穷世界之广大、极人心之精微的雄心、野心,说到底却可能只是一片不得不悦普罗大众观听之耳目的苦心,就能领悟作家王安忆一个近乎武断的判断:“我将‘诗’划为文学的精神世界,而‘小说’则是物质世界。”

    小说既是建基于现世的淤泥,小说家的前身既是书台上纵横捭阖的说书人,这些先天印记就一定会给小说语言带来如下特征。首先,小说语言来路庞杂、真真假假、荤腥不忌。其次,叙述语言绝对地优位于人物语言,所谓的“小说风格”很多时候就是叙述语言的风格,这是因为小说的推进无非就是叙述人之叙述的铺陈,而人物的说也是被叙述人的叙述所叙述出来的。正是由于认识到叙述语言的优位性,苏童的大多数小说索性去掉人物语言的双引号,让它们成为间接引语,一种被叙述语言改造和统摄的人物语言。

    从以上体悟出发,我认为当下小说的语言相应地存在两点问题。第一,小说语言强作典雅,好像用典雅的语言写出来的小说就一定是高级的小说似的,殊不知雅也许只是孱弱、干枯和隔靴搔痒,俗有时候反而是泼辣的,一鞭子就是一道血痕。可以举一组经典作家的比喻略作对比:同样是形容一张抹过官粉的丑脸、黑脸或是老脸,老舍说虎妞的脸仿佛“黑枯了的树叶上挂着层霜”,赵树理说三仙姑的脸就像是“驴粪蛋上下了霜”。可惜的是,驴粪蛋一类的词汇入不了很多小说家的法眼,他们恨不得找出所有带“玉”字偏旁或是其他其来有自、一打眼就极高贵、雅训的词汇来砌成自己的小说。比如,葛亮的《北鸢》说姐姐昭德虽是病容,仍是“刚毅朗净”的样子。“刚毅朗净”一词美则美矣,跟样子却不太搭。

    第二,小说家们只是一味诚恳、卖力地叙述,就像不太高明的歌者只会用自己的真嗓子嘶吼,他们还不懂得运用“假声”“花腔”,不明白在自己和演唱之间应该隔着一个由自己发出却又不是他自己的腔调——这里的腔调,对于小说写作而言,就是一种绝不能等同于小说家自身原本的叙述声音的合适的叙述声音。忽视对叙述声音的寻找和淬炼,起码给当下小说写作带来如下后果。首先,当下某些小说家都没有能力甚至没有意识去“吊”出属于自己的嗓子,他们的写作当然就是面目雷同的,哪有辨识度可言,他们要想出彩的话,就只能乞灵于说的内容,说直白一些,就是借题材的光——底层写作、民族秘史,不一而足。其次,真嗓子的音域是狭窄的,只能在有限的音区内徘徊,同理,不为每一篇小说打造一个合适的叙述声音,而是统统由小说家本人赤膊上阵,他就只能在一个固定的音域内发声,他所有的创作好像是孪生的,写一篇与写一百篇没有本质的区别,哪像一看“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就知道是《狂人日记》,再看“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就知道是《故乡》——我想,鲁迅之所以被誉为“文体家”,大概就是因为他有能力为每一篇小说确立一个独特的叙述声音。声音既殊,文体必异。

(摘编自《人民日报》2017年2月10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楚辞”之名,首见于《史记·张汤传》,可见至迟在汉代前期已有这一名称。其本义,当是泛指楚地的歌辞,以后才成为专称,指以战国时楚国屈原的创作为代表的新诗体。这种诗体具有浓厚的地域文化色彩,如宋人黄伯思所说,“皆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西汉末,刘向辑录屈原、宋玉的作品,及汉代人模仿这种诗体的作品,书名即题作《楚辞》。这是《诗经》以后,我国古代又一部具有深远影响的诗歌总集。另外,由于屈原的《离骚》是楚辞的代表作,所以楚辞又被称为“骚”或“骚体”。汉代人还普遍把楚辞称为“赋”,《史记》中已说屈原“作《怀沙》之赋”。

    楚辞的形成,从直接的因素来说,首先同楚地的歌谣有密切关系。楚地是一个音乐舞蹈发达的地方。现在从《楚辞》等书还可以看到众多楚地乐曲的名目,如《涉江》《采菱》《劳商》《九辩》《九歌》《阳春》《白雪》。它的体式与中原歌谣不同,不是整齐的四言体,每句可长可短,在句尾或句中多用语气词“兮”字。这些也成为楚辞的显著特征。

但值得注意的是,楚辞虽脱胎于楚地歌谣,却已发生了重大变化。汉人称楚辞为赋,取义是“不歌而诵谓之赋”。屈原的作品,除《九歌》外,《离骚》《招魂》《天问》,都是长篇巨制;《九章》较之《诗经》而言,也长得多。它们显然不适宜歌唱,不应当作歌曲来看待。同时,这种“不歌而诵”的“赋”,却又不是像散文那样的读法,据古籍记载,需要用一种特别的声调来诵读。这大约类似于古希腊史诗的“吟唱”形式。歌谣总是篇幅短小而语言简朴的,楚辞正是摆脱了歌谣的形式,才能使用繁丽的文辞,容纳复杂的内涵,表现丰富的思想情感。顺带说,现代人为了区别楚辞与汉赋,不主张称楚辞为“赋”,这不无道理,却不能说汉人这样称呼有何过错。因为本来是先有“屈赋”而后有“汉赋”的。

    楚地盛行的巫教,又渗透了楚辞,使之具有浓厚的神话色彩。据史书记载,当中原文化巫教色彩早已明显消退以后,在南楚,直至战国,君臣上下仍然“信巫觋”。民间的巫风更为盛行。《汉书·地理志》及王逸《楚辞章句》等,都言及楚人信巫而好祠,“其祠必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的风俗。可见在屈原的时代,楚人还沉浸在一片充满奇异想象和炽热情感的神话世界中。生活于这一文化氛围中的屈原,不仅创作出祭神的组诗《九歌》,和根据民间招魂词写作的《招魂》,而且在表述自身情感时,也大量运用神话材料,驰骋想象,上天入地,飘游六合九州,给人以神秘的感受。

(摘编自章培恒、骆玉明《中国文学史》第四章《屈原与楚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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