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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5-2016学年河南省安阳市第三十六中学高二上期中考试语文卷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季羡林的缺憾人生

卞毓方

    先生的《学海浮槎》,记录了他中学生活的一个细节,读后,令我眼前一亮。

    “在学习方面,我现在开始买英文书读。……买英文书,只有一个地方,就是日本东京的丸善书店。……每次接到丸善书店的回信,我就像过年一般地欢喜。我立即约上一个比较要好的同学,午饭后,立刻出发,沿着胶济铁路,步行走向颇远的商埠,到邮政总局去取书,当然不会忘记带上两三元大洋。走在铁路上的时候如果适逢有火车开过,我们就把一枚铜元放在铁轨上,火车一过,拿来一看,已经轧成了扁的,这个铜元当然就作废了,这完全是损人而不利人的恶作剧。要知道,当时我们才十五六岁,正是顽皮的时候,不足深责的。”

    少年的天真、活泼、顽皮,在这里表现得充分无遗,假若季羡林能以这种心态度过他的青春岁月,呈现在我们今天面前的,将会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形象。

    可惜,那只是短暂的返璞归真。须知,这是在济南城,不是在老家官庄,这是寄身于叔父的家,不是依偎在自己父母的膝下,环境变了,季羡林的个性也随之发生改变。怎么变?朝哪一方向变?季羡林晚年总结,他说:从我小时候的作风看,我本是一个外向的人,然而,后来怎么就转成了内向呢?这个问题,过去从未细想,现在回顾在济南那段生活,忽然有所感触,也就顺便给它一个解答。我认为,“三字经”中有两句话:“性相近,习相远”,可以作为参考,古人说得对,“习”是能改造“性”的。我六岁离开父母,童心的发展在无形中受到了阻碍。试想,我能躺在一个父母之外的人的怀抱中,撒娇打滚吗?不,不能,这是难以想像的。叔父当然对我好,但他“望子成龙”,要求十分严格。课余除了抓学习,还是抓学习,偶尔有一点示爱,比如给我从乡下带回几只小兔,也让人感到距离,那种只能身感,不能言传的距离。说到婶母,我不能说她虐待我,那样说不真实;但在日常生活中,小小的歧视,在她可能是不经意,在我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叔父有个女儿,我叫作秋妹的,她和我的待遇明显不一样。比如说,做衣服,有时就给她做,不给我做。偏心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是人之常情,不足为怪。实事求是地说,拿一个母亲的标准去要求一个叔婶,本来就是不现实的。话又说回来,要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有大人的开通,这是不可能的。一件两件,我也许不放在心上,三件四件五件,经得多了,难免潜移默化,影响到自己的价值取向以至性情。

    季羡林的终生遗憾,是在母亲去世之前,整整八年,他没有回家看望一次。八年啊,八年!这期间,他读完初中,上高中,停学一年,再读,娶妻,生女,高中毕业,上大学,寒暑假回济南……如此漫长的过程,如此曲折精彩的变化,竟然没有抽出一些日子,回家看看。季羡林事后捶胸顿足,懊悔不迭,可以说,他一辈子浸泡在悔恨里。

    终生遗憾,应该还有婚姻。且慢,季羡林在《寸草心》中,不是对妻子评价很高吗?请看他文章开头的叙述:“我因为是季家的独根独苗,身上负有传宗接代的重大任务,所以十八岁就结了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不在话下。德华长我四岁。对我们家来说,她真正做到‘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一辈子勤勤恳恳,有时候还要含辛茹苦。上有公婆,下有稚子,丈夫十几年不在家;公公又极难侍候,家里又穷,经济朝不保夕。在这些年,她究竟受了多少苦,她只是偶尔对我流露一点,我实在说不清楚。”注意,这里说的是妻子的为人,那是一位典型的贤妻良母,也正因为这一点,季羡林对她十分敬重。敬重是一回事,疏离隔膜又是一回事。不信,再请看下列事实:季羡林1929年结婚,次年离家上清华,1934年毕业,回济南教书,1935年赴德,一去就是11个春秋。1946年回国,进北大,按说,他应该把家属接来同住的,那时一没有户口障碍,二没有经济之虞,但是———他没有!直到1962年,德华才迁来北京。算算看,从结婚到再度聚首,夫妻分居竟长达31年!

    人生有憾,至少是不完满。朱光潜先生说:“这个世界之所以美满,就在有缺陷,就在有希望的机会,有想像的田地。”季先生是大明白人,对一切早已参透,所以他有一篇随笔,题目就叫“不完满才是人生”。

(1)、下列对传记有关内容的分析与概括,正确的两项是(    )

A、文章第二段写季羡林少年时期在到邮局取书时把铜钱放铁轨上让火车轧,目的是为了说明他是一个“损人而不利人”的捣蛋鬼。 B、作者评价季羡林先生如果一直保持天真、活泼、顽皮的性格,就会成为另外一种“形象”,不能成就今天人生辉煌。 C、童年时期的季羡林生活在济南城叔父家中,不是依偎在父母的身边,环境的改变,使季羡林的个性也随着发生了改变。 D、婶母对自己亲生女儿的偏心对季羡林的价值取向以至性情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因此,季老对此耿耿于怀。 E、季羡林与妻子一生分多聚少,晚年回忆中季羡林对贤妻良母的妻子怀有深深的敬重和愧疚之情。
(2)、季羡林的人生遗憾有哪些?请根据文意简要概括。

(3)、简要分析文章第三段在全文结构上有何作用?请简要分析。

(4)、朱光潜先生的话“这个世界之所以美满,就在有缺陷,就在有希望的机会,有想像的田地”和季老说的“不完满才是人生”,你是如何理解的?请联系实际作简要探究。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记住北大有个叫王瑶的教授

钱理群

    王瑶教授去世,我们弟子献了一副挽联:“魏晋风度,为人但有真性情;五四精神,传世岂无好文章。”我们把先生看作是“魏晋风度”和“五四精神”的一个传人。鲁迅对魏晋风度有个概括,就是“清峻、通脱”。鲁迅也说:“我有时候很峻急,有时候很随便。”因此可以说魏晋风度与鲁迅所代表的五四精神是相似的。先生对他所生活的时代,对知识分子境遇的严峻的判断,也有鲁迅式的清醒、冷峻,敢于直面现实。先生说他“出语多谐”,面对那个时代严酷的事实,他却用幽默的语言来表达,这表现了一种心态,即看穿、看透了一切以后的坦然自如。

    先生这种危难中的坦然,给人的印象是难忘的。他去世后,林庚曾撰文回忆他在文革时的表现:他们都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并且被勒令在公共场所扫地,以示“斯文扫地”。林庚说我们都觉得非常窘迫、难堪,但王瑶却泰然处之,他“游刃有余,如入无人之地,穿过无数杂乱的脚下,就这么不急不慢地一路扫去”。

    先生从来不给我们上课,第一次见面就打招呼说,你们平时没事不要来找我,一个星期只准去我家一次。我们一般都是下午四点以后去跟他闲聊,想到什么就谈什么:政治、思想、文化、人生等等,很少谈学术。他平时对我们放任不管,一入学开一个书单,你怎么读、怎么弄他通通不问。其实这个放任不管,我倒觉得正是抓住了学术研究的特点。学术研究是个人独立的自由的精神劳动,因此它从根底上就应该是散漫的。散漫,并不是无所事事,一个真正的学者,一个有志于学术的学生,学术研究是他内在生命的需要,根本不需要督促,看起来他在闲荡,读闲书,其实总在思考。看起来漫不经心,其实是潜入生命与学术的深处,进行自由无羁的探讨与创造。这是不能管的,更不能乱管。搞学术就是得无为而治,先生深谙无为而治的奥妙。

    但关键时候,先生也会点醒你,一点就让你终生难忘。在学术上,他只抓毕业论文,而且先要求学生提出两个论文选题,向他汇报设想,然后他给定一个题目,并点醒你做这个题目应该注意什么。比如我当初毕业论文就准备了两个题目:一个写鲁迅的思维方式、心理结构、艺术世界;另一个是鲁迅和周作人发展道路的比较。先生听了我的汇报以后说,你的第一个题目很有新意,但你自己还没有想清楚,短时间内也不容易想清楚,在不成熟、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急于写成论文,会有很多漏洞,答辩时很可能通不过,反而糟蹋了这个题目,不如存放起来,多酝酿几年以后再做,一做就把它做好。于是就定了做“鲁迅和周作人发展道路的比较”这个题目。

    更重要的,是先生给我们思想上的点醒,治学态度、人生道路上的启迪。先生曾经找我谈话,告诫我“不要急于发表文章”。他说:“我知道,你已经三十九岁了,你急于想在学术界出来,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劝你要沉住气,我们北大有个传统,叫做‘后发制人’。有的学者很年轻,很快就写出文章来,一举成名,但缺乏后劲,起点也就是终点,这是不足效法的。北大的传统是强调厚积薄发,你别着急,沉沉稳稳地做学问,好好地下功夫,慢慢地出来,但一旦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有源源不断的后劲,这才是真本事。”

    我研究生毕业留校以后,先生又找我谈了一次话,使我终身受益。他说:“你现在留校了,处于一个非常有利的地位,因为你在北大,这样,你的机会就非常多,但另一方面诱惑也非常多,你的头脑要清醒,要能抵挡住诱惑。很多人会约你写稿,要你做这样那样的有种种好处的事,你自己得想清楚,哪些文章你可以写,哪些文章你不可以写,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可以做,你要心里有数,要学会拒绝,不然的话,在各种诱惑面前,你会晕头转向,看起来什么都做了,什么都得了,名声也很大,但最后算总账,你把最主要的,你真正追求的东西丢了,你会发现你实际上是一事无成,那时候就晚了,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现在仔细想想,先生的师训其实都是一个意思,概括地说就是“沉潜”二字。要沉得住,潜下来,沉潜于学术的深处,生命的深处:这是做学问与做人的大境界。而急功近利,浮躁虚华,是做学问、做人的大敌。我回顾自己的学术生涯,唯一可取之处,也是可以告慰先生的,就是我一直牢记师训,并身体力行。我从1960年大学毕业就雄心勃勃想做一个学者,直到1985年,才开始发出自己的独立的声音。可以说做了二十五年的准备,练了二十五年的内功,我的治学之路、人生之路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很艰苦,但也很充实,没有虚度。

(选自2011年11月5日《文汇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敢为人先”章开沅

彭剑

    1958年“大跃进”开始后,各行各业竞放“卫星”。章开沅说:“要放,我就放一个大的。”他要在武汉召开纪念辛亥革命五十周年学术讨论会。

    在“自然灾害”异常严重的1961年,能在武汉召开一次全国性的学术研讨会,实乃空前之举。这是第一场以历史事件为主题的全国性学术讨论会。章开沅提交给会议的论文《从辛亥革命看民族资产阶级的性格》被《新华文摘》全文刊登;会上学者们对张謇的热烈讨论,使他决心投身于对这一历史人物的研究;而老革命家吴玉章希望将来有辛亥革命的大著作问世的想法,也在他心里埋下了种子。

    纪念辛亥革命五十周年学术会议之后,章开沅一头扎进了张謇的研究之中。1962年,他被借调到全国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一边搜集、整理北洋时期的文史资料,一边研究张謇。在此期间,他完成了《张謇传稿》的写作。稿成,交上海人民出版社。没多久,稿子被寄了回来,里面贴满了签条,都是提醒作者,对张謇的评价太高了,需要加强批判。章开沅一看,如果按照出版社的要求改,等于整本书都要被推翻。他感觉没法改,于是把稿子收了起来。这一收,就是20多年,直到1986年才由中华书局出版。

    20世纪80年代中期,章开沅在大陆率先涉足中国教会大学史研究。他曾经笑言:“我一生在学术上做了两件事。一是把中国的辛亥革命史研究推向世界,并把国外的研究引入到中国;二是让国际教会大学史研究走进中国,又让中国的研究走向世界。”

    章开沅治学圆融通达,既强调“独寻真知”,也提倡“参与史学”。据他讲,史学家的参与,主要是研究中的移情,“设身处地”地进入到研究对象的时代中去,以便更好地理解历史。当然,史学家的参与,也包含为当今社会服务的一面。他一直都非常愿意贡献自己的智慧,为社会的发展提供借鉴。

    在主持编撰《辛亥革命史》期间,通过申报审批,章开沅在华中师范学院历史系成立了辛亥革命史研究室。1984年,扩建为历史研究所。20世纪90年代,更名为中国近代史研究所,沿用至今。经过几十年精心打造,这个研究所已成为享誉学界的中国近代史研究机构。

    章开沅总结,培育、经营好一个研究所,必须有“一个头,一副肩,一双腿”。有一个头,意味着有思想、有理念、有战略眼光。要不然,在学术的大棋局中,研究所处于什么位置,自己都闹不明白,就无法准确定位,更不要谈做大做强。有一副肩,意味着有担当。一个研究机构,若不能在学术研究上有一些领导潮流的举措,是很难做好的。领导潮流,在很多时候意味着风险。没有一副铁肩,不能勇于担当,害怕冒风险,就不可能领导潮流。作为研究机构的领导者,有一副铁肩,还意味着要为同仁创造一个宽松的、能独立进行学术研究的环境。有一双腿,意味着勤于走动。在章开沅看来,学术带头人的腿,应该走一线,走基层。走一线就是冲锋陷阵,自己带头干,发现材料,开拓领域,带着大家干。而他所说的腿勤,还有另一方面,即要勤于发现人才,求贤若渴。

【相关链接】①章开沅,曾担任华中师范大学校长,我国著名历史学家、教育家,中国近代史学的领军人物。曾先后四次请辞“资深教授”头衔,并终于在2014年4月完成夙愿,成为中国社科界辞去“资深教授”头衔第一人。②有人问我:“您所创办的这个研究所发展到今天,有没有什么危机?”我认为,今日最大的危机,是围着项目转。当然,这不仅仅是本研究所的危机,也是整个学术界的危机。“项目”的背后是“基金”,跟着项目跑的本质,其实就是围着金钱转。今日很多人所做的学问,追求的是金钱,而不是真理,完全远离学问之道。——章开沅

节选自《光明日报》2016年07月28日 10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李白凤1914年3月出生于成都。他从小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和艺术熏陶。1925年,李白凤进入天津扶轮中学读书。不久他又随长兄来到青岛,在铁路中学学习。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李白凤因参加学潮运动,加上在《大公报》上发表文章非议时局,被勒令退学。当时青岛有个传播进步文化的“荒岛书店”,他成了那里的常客,阅读不少进步书籍,还认识了常来书店看书的臧克家、崔嵬、于黑丁等文化人士。1934年李白凤考入北平民国学院国文系学习,师从林庚。戴望舒1936年10月创办了《新诗》杂志,李白凤在上面发表不少作品引起诗坛注目,并与施蛰存、戴望舒、吴奔星等现代派诗人成为很好的朋友。

    抗战爆发后,李白凤一度靠写诗文为生。李白凤的夫人后来在书中写道:“1941年初秋,白凤离开南宁来到桂林这一大后方的文化名城……使他的文艺创作更贴近火热的抗日斗争。”在桂林,李白凤结交了端木蕻良、田汉、安娥、尹瘦石、陈迩冬等文化界名流,又经端木蕻良的介绍认识了老前辈柳亚子先生和欧阳予倩先生。此时的李白凤满腔热情地搞起文艺创作,积极宣传抗日救国。

    1946年6月,李白凤来到上海暂居柳亚子家中,后在朋友介绍下到财政局工作并找到住处。当年他是中国诗歌协会理事,工作之余全力以赴搞文艺创作。这个时期所写的诗歌多发表在《诗创造》《新诗》《大公报》等报刊杂志上。由于上海物价飞涨,李白凤曾在柳亚子的支持下,挂牌为人治印来补贴生活。

    1949年夏季,解放军的炮声逼近上海,李白凤拒绝了本家侄子送来的去台湾的船票。李蓉裳记得李白凤当时说:“好不容易盼到了这一天,怎能走啊!”1950年,李白凤响应党的号召,第一批报名支援东北建设。

    佟培基教授在一篇文章中写道,1957年春夏之交,在高校“大鸣大放”中,李白凤贴出《长歌当哭》一组18首七律,受到批判。佟培基教授从一个文件盒中拿出一份1957年7月《人民文学》刊发的一篇李白凤的文章《给诗人们的公开信》说,就是因为这篇文章,当年8月李先生被错划为“极右派”,隔离审查后于1958年被送往西华县农场劳教。1963年4月李白凤劳改期满,失职居家,只靠夫人的工资维持生活。他白天接受劳动改造,晚上回家再开始读书、练书法。佟培基教授说,李白凤走遍开封的古旧书肆,寻搜南明野史笔记约97种,深夜挑灯相互校勘比对,渐渐草成《小腆纪年校补》《明史校补》《张苍水集笺注》等。这个时候他和施蛰存又开始了通信,两人探讨学问,互通有无。

    1966年夏,“文革”冲击到了开封,“破四旧”的时候,李白凤苦心收集的书籍、资料被红卫兵拉出4车全部焚毁。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李白凤仍然不坠青云之志,他刻制一方“十年不制衣”的石印用以自勉。

    1969年,青年佟培基在桑凡先生的介绍下认识了李白凤。佟培基教授说,李先生平易近人,那种高雅的气质和文人风骨让人心存敬意。孙作云先生曾说:“像白凤先生这样的人还如此醉心于学术事业,足使当今破坏中华民族文化传统者耻。”

    1978年春天,李白凤被平反。正当他踌躇满志要大干一番的时候,却于当年8月18日病逝于开封。

(摘编自刘海永《诗剑平生任我行,困顿流离栖汴京》)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挑战爱因斯坦的人

王煜

    1941年的一天,香港机场飞往大陆航班的安检处,一名年轻人被拦了下来,他穿了一件非常臃肿的大衣,在那个季节显得很不正常。安检员打开他的大衣,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插袋,插袋里全是英文的物理研究书籍和资料。这个拼死要回国用教学和科研来参与抗战的人,就是后来被国际学界公认的“中国核能之父”“第一个揭露原子弹秘密的人”——卢鹤绂。

    卢鹤绂1914年6月7日生于辽宁沈阳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在家庭的熏陶下,卢鹤绂从小就热衷于钻研理工科学。1936年,卢鹤绂从燕京大学物理专业毕业,前往美国深造。

    1941年,卢鹤绂放弃了在美国的优越工作条件和舒适生活,带着新婚的妻子毅然回到了战争中的祖国。他退出了自己与另外两名科学家正在研究的课题,而不久后另外两名科学家就凭该课题获得了诺贝尔奖。11月,卢鹤绂抵达广东坪石镇的国立中山大学,任理学院教授。理学院院长康辛元在迎接卢鹤绂夫妇时,感慨地说:“你们从天堂坠入地狱。”

    当时内地生活异常艰苦,卢鹤绂便在油灯下备课,在古庙里给学生讲授量子力学、近代物理等课程。在这样的环境中,卢鹤绂还一边讲课,一边密切关注国际学界的动向,能获得的学术杂志,他全部抄录下来。他于1944年在国内《科学》上发表的《重原子核内之潜能及其利用》一文,全面阐述了核裂变的实验发现及有关理论,并预言了人类大规模利用原子能的可能性,被学界普遍认为是“中国科学家第一个给中国读者全面介绍原子能物理知识及其应用”的科学著述。后来,他发表《原子能与原子弹》和《从铀之分裂谈原子弹》,对原子弹的发明作了介绍。此文一出,国际学界轰动,卢鹤绂因此被誉为“第一个揭露原子弹秘密的人”“中国核能之父”。

    1955年,卢鹤绂进入抽调全国院校教师办起来的、绝密的“546培训班”任教。在后来的11位“两弹元勋”中,就有7位是卢鹤绂在“546信箱”培训班的学生。

    1958年,培训班的任务结束了,许多师生被分配到原子弹实验基地。卢鹤绂如果也到核弹基地,极可能成为钱三强式的人物。但是,卢鹤绂认为他所专长的基础理论,只有在大学才能发挥作用;他一辈子教书,希望回到复旦大学继续进行教育工作。于是,他回到复旦讲坛。

    卢鹤绂一生从未停止过在科研创新上的步伐。他与弟子撰写的《对马赫原理的一个直接验证》一文于1995年在美国《伽利略电动力学》上发表,该杂志的主编评价这篇论文:“开辟了挑战爱因斯坦的新方向。”之前此文曾被美国一家杂志拒登,对此,卢鹤绂坦然地说:“一般编辑部都不敢登这种文章,他们迷信爱因斯坦,怕人家说他们不懂物理学。”他不怕自己被人认为是疯子,关于这篇论文,他说:“我不过是把天空戳了一个洞罢了。”

    卢鹤绂除了是一位全球闻名的物理学大师,还是著名的京剧票友。科学与艺术的结合,更增添了他的人格魅力。

    卢鹤绂一生中多次登台演出京剧。在大学期间,他和同学一起参加过公演并得到好评。在美国参加宋美龄发起的“抗日捐款义演”,演出《四郎探母》; 1945年,再次登台为黄河赈灾义演献唱。他说:“中国的传统京剧蕴涵着人生哲学,它宣扬的忠孝节义、礼义廉耻,这些并非封建糟粕,我们绝对没有必要抛弃,因为它对社会安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说,繁忙紧张的工作之余,吟唱京剧,心情特别轻松愉快,不啻是一种‘醒脑剂’。”

    正因为在科学和人文上的深厚积淀,卢鹤绂去世以后,美国休斯敦大学和明尼苏达大学均为他竖立铜像,美国檀香山市还把每年的6月15日定为“卢鹤绂日”。卢鹤绂百年诞辰之际,复旦大学也为他在校园里竖立了铜像。在纪念大会上,复旦大学校长、中国科学院院士杨玉良说:“卢鹤绂先生不仅是学术的大师,同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有情怀的人,这是最为珍贵的,是我们最为敬仰的。”

(选自《新民周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路遥的“平凡世界”

厚夫

    1986年夏,在《平凡的世界》第一部发表大体有眉目后,路遥决定去南方的广州逛几天。一来,自己这几年埋头创作,对中国社会的变化不是很敏感,亲自到改革开放最前沿的广东走走,现场感受那里的变化,寻求心灵体验,对接下来的创作有好处;二来,即将开工的第二部是写改革开放大潮下我国北方城乡底层人物的梦想与追求,不了解中国改革开放最前沿地区社会生活的变化,又如何把握?

    路遥就是这样一位严肃认真的现实主义作家,他是在深入生活体验与感受的基础上进行合理的文学想象,而不是不负责任地随意胡编乱造。在广州的每一天,他都把自己的见闻与观感写到笔记本上。笔记本写满了,他对同行的王天乐说:回吧,犁地的绳子等着我哩……于是,他们又回到西安。

    该想到的都想到了,该做的准备工作也告一段落了。路遥又决定去一趟长安县柳青墓,看看长眠在那里的柳青老人。从文学起步的那天起,路遥就受到柳青各方面的影响,包括精神姿态,包括创作风格。这次,在《平凡的世界》三部曲的第二部即将开始创作之时,路遥去柳青墓显然是有目的的,而不是平平常常的祭扫。

    很多年后王天乐这样回忆道:“回到西安后,路遥忽然要领我去一趟长安县的柳青墓。路遥好像对柳青墓地特别熟悉,哪里又多长了几根草都能说清楚。他在柳青墓前转了很长时间,猛地跪倒在碑前,放声大哭。……”路遥在柳青墓前为什么放声大哭?到底想了些什么,说了什么?这些已经永远是历史之谜了。不过,按照路遥的性格来推断,他应是向柳青老人汇报了自己的创作情况以及今后的创作决心。路遥经常给朋友们说,作家要突破的永远是自己;作家在拳击台的对手就是自己,要不停地战胜自我。柳青生前也经常告诫作家:文学是愚人的事业,文学是以六十年为一个单元。如今,在长篇小说创作进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沼泽之时,路遥虽是位精神硬汉,但也需要柳青赐予特定的精神力量!

    路遥每天都沉浸在自己精心建构的虚拟文学世界中,与小说中的人物倾心对话。第二部是写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北方城乡人物的奋斗与悲欢离合,该出场的人物都已悉数出场了,他们在路遥精心搭建的文学舞台上尽情地展现自己。故事在路遥的笔下不断延伸,人物在路遥笔下不断丰满,他的第二部不断接近目标。

    在第二部初稿的最后创作过程中,路遥明显地感到自己身体变化呈加速度状态——苍老许多不用说,快速走路已力不从心,眼睛仍在发炎,难受得令人发狂。他感到这来自身体内部的变化正在让所谓的“青年时代”在瞬间就永远结束了。他还吟起俄罗斯诗人叶赛宁的诗句:“不惋惜,不呼唤,我也不啼哭;金黄色的落叶堆满了我心间,我已经再不是青春少年……”

    第二部写到最后,路遥大声给三弟王天乐朗读起来。他的眼里闪着泪花,王天乐的眼里也闪着泪花。路遥笔下倾注了无限情感的中国农民,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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