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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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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普通

2016年高考语文真题试卷(新课标Ⅲ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玻璃     
                                                                                                                         贾平凹
        约好在德巴街路南第十个电杆下会面,去了却没看到他。我决意再等一阵,踅进一家小茶馆里一边吃茶一边盯肴电杆。旁边新盖了一家酒店,玻瑞装嵌,还未完工,正有人用白粉写“注意玻璃”的字样。
        吃过一壶茶后,我回到了家。妻子说王有福来电话了,反复解释他是病了,不能赴约,能否明日上午在德巴街后边的德比街再见,仍是路南第十个电杆下。第二天我赶到德比街,电杆下果然坐着一个老头,额头上包着一块纱布。我说你是王得贵的爹吗,他立即弯下腰,说:我叫王有福。
        我把得贵捎的钱交给他,让给娘好好治病。他看四周没人,就解开裤带将钱装进裤衩上的兜里,说:“我请你去喝烧酒!”
        我谢绝了。他转身往街的西头走去,又回过头来给我鞠了个躬。我问他家离这儿远吗,他说不远,就在德巴街紧南的胡同里。我说从这里过去不是更近吗,老头笑了一下,说:“我不走德巴街。”
        他不去德巴街,我却要去,昨日那家茶馆不错。走过那家酒店,玻璃墙上却贴出了一张布告——昨天因装修的玻璃上未作标志,致使一过路人误撞受伤。
        敬请受伤者速来我店接受我们的歉意并领取赔偿费。
        我被酒店此举感动,很快想到王有福是不是撞了玻璃受的伤呢,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既然肯赔偿,那就是他们理屈,何不去法院上告,趁机索赔更大一笔钱呢?我为我的聪明得意,第二天便给王有福打电话,约他下午到红星饭店边吃边谈。
        红星饭店也是玻璃装修,我选择这家饭店,是要证实他是不是真的在酒店挂伤的。他见了我,肿胀的脸上泛了笑容,步履却小心翼翼,到了门口还用手摸,证实是门口了,一倾一倾地摇晃着小脑袋走进来。
        “我没请你,你倒请我了!”他说。
         “一顿饭算什么!”我给他倒了一杯酒,他赶忙说:“我不敢喝的,我有伤。”
        “大伯,你是在德巴街酒店撞伤的吗?”
        “你……那酒店怎么啦?”
        “这么说,你真的在那儿撞的!”
        “这……”
         老头瓷在那里,似乎要抵赖,但脸色立即赤红,压低了声音说:“是在那儿撞的。”一下子人蔫了许多,可怜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就好。”我说。
        “我不是故意的。”老头急起来。“我那日感冒,头晕晕的,接到你的电话出来,经过那里,明明看着没有什么,走过去,咚,便撞上了。”
        “你撞伤了,怎么就走了?”
        “哗啦一声,我才知道是撞上玻璃了.三个姑娘出来扶我,血流了一脸,把她们倒吓坏了,要给我包扎伤口,我爬起来跑了。我赔不起那玻璃呀!”
“他们到处找你哩。”
        “是吗?我已经几天没敢去德巴街了,他们是在街口认人吗?”
        “他们贴了布告……”
        老头哭丧下脸来,在腰里掏钱,问我一块玻璃多少钱。
        我嘿嘿笑起来。
        “不是你给他们赔,是他们要给你赔!”
        “赔我?”
        “是赔你。”我说,“但你不要接受他们的赔偿,他们能赔多少钱?上法院告他们,索赔的就不是几百元几千元了!”
        老头愣在那里,一条线的眼里极力努出那黑珠来盯我,说:“你大伯是有私心,害怕赔偿才溜掉的,可我也经了一辈子世事,再也不受骗了!”
        “没骗你,你去看布告嘛!”
        “你不骗我,那酒店也骗我哩,我一去那不是投案自首了吗?”
        “大伯,你听我说……”
        老头从怀里构出一卷软沓沓的钱来,放在桌上:“你要肯认我是大伯,那我求你把这些钱交给人家。不够的话,让得贵补齐。我不是有意的,真是看着什么也没有的,谁知道就有玻璃。你能答应我,这事不要再给外人说,你答应吗?”
        “答应。”
        老头眼泪花花的,给我又鞠了下躬,扭身离开了饭桌。
        我怎么叫他,他也不回头。
        他走到玻璃墙边,看着玻璃上有个门,伸手摸了摸,没有玻璃,走了出去。
        我坐在那里喝完了一壶酒,一口莱也没吃,从饭馆出来往德巴街去。趁无人理会,我揭下了那张布告:布告继续贴着,只能使他活得不安生。顺街往东走,照相馆的橱窗下又是一堆碎玻璃,经理在大声骂:谁撞的,眼睛瞎了吗?!
        我走出了狭窄的德巴街。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最恰当的两项是

A、“约好在德巴街路南第十个电杆下会面”,是对地下斗争题材影视作品的模仿,为后文悬念丛生的情节作出铺垫。 B、发现王有福正是受伤的路人后,“我”劝他到法院上告酒店,寻求更多赔偿,因为“我”不仅热心帮助朋友,也有打官司的经验。 C、王有福不情愿承认自己误撞酒店玻璃受伤,主要是因为妻子有病,家庭生活很困难,害怕酒店迫究责任,让他赔偿报失。 D、“我”经过照相馆时,见经理面对碎玻璃大骂,这一细节暗示此地这类纠纷不少,王有福担心的“投案自首”之事是经常发生的。 E、玻璃墙伤人事件的背后,交织着伦理观念、法治观念、诚信意识等不同理念的矛盾、困惑与冲突,是转型期中国社会的一面镜子。
(2)、“我”在小说中的主要作用是什么?请简要分析。

(3)、小说中的王有福有哪些性格特点?请简要分析。

(4)、是否状告酒店,“我”与王有福的态度不同。你更认同谁的态度?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观点。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⑴~⑷题。

沼泽地

                              [日]芥川龙之介

    一个雨天的午后,我在某画展的一个房间里发现了一幅小油画。说“发现”未免有些夸大,然而,惟独这幅画就像被遗忘了似的挂在光线最幽暗的角落里,框子也简陋不堪,所以这么说也未尝不可。记得标题是《沼泽地》,画家不是什么知名的人。画面上也只画着浊水、湿土以及地上丛生的草木。恐怕对一般的参观者来说,是名副其实的不屑一顾吧。

而且奇怪的是,这位画家尽管画的是郁郁葱葱的草木,却丝毫没有使用绿色。芦苇、白杨和无花果树,到处涂着混浊的黄色,就像潮湿的墙上一般晦暗的黄色。莫非这位画家真的把草木看成这种颜色吗?也许是出于其他偏好,故意加以夸张吧?——我站在这幅画前面,一边对它玩味,一边不由得心里冒出这样的疑问。

我越看越感到这幅画里蕴蓄着一股可怕的力量。尤其是前景中的泥土,画得那么精细,甚至使人联想到踏上去时脚底下的感觉。这是一片滑溜溜的淤泥,踩上去“噗哧”一声,会没脚脖子。我在这幅小油画上找到了试图敏锐地捕捉大自然的那个凄惨的艺术家的形象。正如从所有优秀的艺术品感受到的一样,那片黄色的沼泽地上的草木也使我产生了恍惚的悲壮的激情。说实在的,挂在同一会场上的大大小小、各种风格的绘画当中,没有一幅给人的印象强烈得足以和这幅相抗衡。

“很欣赏它呢。”有人边说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觉得恰似心里的什么东西给甩掉了,就猛地回过头来。

“怎么样,这幅画?”对方一边悠然自得地说着,一边朝着《沼泽地》这幅画努了努他那刚刮过的下巴。他是一家报纸的美术记者,向来以消息灵通人士自居,身材魁梧,穿着时新的淡褐色西装。

这个记者以前曾经给过我一两次不愉快的印象,所以我勉强回答了他一句:“是杰作。”

“杰作——吗?这可有意思啦。”记者捧腹大笑。

大概是被他这声音惊动了吧,左边看画的两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朝这边望了望。我越发不痛快了。

“真有意思。这幅画本来不是会员画的。可是因为作者本人曾反复念叨非要拿到这儿来展出不可,经他的遗族央求审查员,好不容易才得以挂在这个角落里。”

“遗族?那么画这幅画的人已经故去了?”

“死了。其实他生前就等于是死了。”

不知不觉间,好奇心战胜了我对这个记者的反感。我问道:“为什么呢?”

“这个画家老早就疯了。”

“画这幅画的时候也是疯着的吗?”

“当然喽!要不是疯子,谁会画出这种颜色的画呢?可你还在赞赏,说它是杰作哩。这可太有趣儿啦!”

记者又得意洋洋地放声大笑起来。他大概料想我会对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愧;要不就是更进一步,想使我对他鉴赏上的优越留下印象吧。然而他这两个指望都落空了。因为他的话音未落,一种近乎肃然起敬的感情,像难以描述的波澜震撼了我的整个身心。我十分郑重地重新凝视这幅《沼泽地》的画。我在这张小小的画布上再一次看到了为可怕的焦躁与不安所折磨的艺术家痛苦的形象。

“不过,听说他好像是因为不能随心所欲地作画才发疯的呢。要说可取嘛,这一点倒是可取的。”

记者露出爽快的样子,几乎是高兴般地微笑着。这就是无名的艺术家——我们当中的一个人,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从人世间换到的惟一报偿!我浑身奇怪地打着寒战,第三次观察这幅忧郁的画。画面上,在阴沉沉的天与水之间,潮湿的黄土色的芦苇、白杨和无花果树,长得那么生气蓬勃,宛如看到了大自然本身一般……

 “是杰作。”我盯着记者的脸,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遍。

(摘自《世界文学名著经典文库》)

阅读下面作品,完成小题。

陌上何时花开

刘玉琴

①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②有些话,总能让人禁不住。万物肃杀的季节已去,冰雪早融化在暖风里,此时,陌上的花开了,鹅黄嫩紫,青草萌绿,怎不令人眼前一亮?而“可缓缓归矣”,仿佛又以别样的深情和延宕的心绪,诉说着百转千回、欲扬还抑的思念,让人

③写下这个句子的,是五代十国时期吴越国的君王钱镠(liú)。这位横刀立马、成就天下的乱世英雄,被后人记得不是因为他的雄霸吴越,而是缘于他对原配夫人戴氏王妃的一片深情。

④戴氏王妃是个孝顺女子,每年寒食节必返临安郎碧娘家,看望并侍奉双亲,直到陌上花发才归去,岁岁如此。这一年,王妃在娘家盘桓数旬未归。一日,料理完政事的钱镠走出宫门,见杭州凤凰山脚,西湖堤岸已是樱花嫣红杨柳如烟,便提笔写下一封书信:

⑤“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⑥九个字,平实温馨,情愫尤重。钱镠的感动古今之处,在于对夫人的深情,九个字融入了几多思念与柔情以及对陌上风物的深切感知。钱镠同样令人记忆深刻、极为钦佩之处,还在于欲催归而请缓的心境。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怀和心绪!思念着王妃,催促她归来,却又深情款款,让她不要着急,慢慢欣赏路边的风景。一代君王对美的流连,对季节变换心灵敏感的悸动,对身边万物发自内心的珍惜之情,让人内心深有触动。

⑦最令我感慨的,正是其中漫漶出的放慢脚步,舒缓心情,从容欣赏的真情和韵致,“多少事,从来急”,能在如此着急和迫切中握住节奏,真诚地叫自己、叫别人放慢脚步的人委实不多。尤其是当下,放慢脚步成了这个时代的稀缺之姿,脚放不下来,心也慢不下来。这是一个时常以数字和速度作为衡量指标的快节奏时代。一切都在迅速变革,故而诱惑很多。浮躁、急躁、焦躁……许多人似乎成了被放在火上炙烤的鱼,翻来覆去,躁动不已,时间的飞逝中夹杂着深感幸福太远的焦虑。于是,不但停不下匆匆的脚步,甚至忘记了生活的真正目的,一再与身边的风景、人生的快乐失之交臂。

⑧真该多读几遍“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在内心涌起的阵阵温情中,放缓脚步,随时欣赏沿途的风景。说到底,学会欣赏是一个人善于发现、丰满内心的前提。

⑨放慢脚步,神宁气定,也许可以看到五月的风里,红色的夹竹桃,积攒了全身的气力,欢跳着在枝头上绽放。深秋的寒气里,总有一些叶子不肯从枝条上飘落,等待着白霜覆盖它们高贵的身影。也许可以听到午后的果园,在许久的沉寂之后,传来一声脆脆的鸟鸣,或者淅沥的细雨,在屋檐下发出清亮的低吟。当然,也有可能看不到什么,尤其是在高楼摩天的城市,看不到水泥地里长出的青草,天上的白云也不够絮一床薄被。但只要留心,总有惊喜。当我们用一颗平常心去看待每一处风景,每一件事情,会发现许多不曾看到过的美丽,发现许多不曾想到过的通向生活之美的途径。找回本应属于我们的快乐。也许,那些东西对我们来说,比最终的结果更重要。

⑩可能我们习惯了繁华和喧嚣,但放缓心情,可以让思想和灵魂清醒独行,可以及时立定反省:每一步是不是都有实实在在的分量和意义?有时走得太快,忘记了出发的目的,有时走了很远,发现心思还没有跟上来。所以,不妨时常停下来,让脚步等一等心灵,听一听心灵的诉说。守住内心,清理欲望,让心灵的顿悟,凝聚起全身的力量。

⑪人的一生,会相逢许多季节,遭遇许多变故,既有“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的忧伤,也有“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欣喜。虽然不能人人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但却可以放慢脚步,站稳脚跟,将目光投向更远。这是生命的权利,也是人生的要义。身体在物质的世界里穿行,心灵需要在思想的世界里高蹈。杜甫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一位哲学家也说过,当你从匍匐的地上起立,才可以看得见天上的光辉。在浮躁喧嚣的今天,在匆忙急促的过往中,人们有时容易忽略和失去对价值意义的判断与追求——效率有时导致功利,速度容易使人来不及体味境界的本色和含义。所以,静下心来,适时调整向度,犹如弓在手中,向后满拉,是为了更好击中目标,走得更远。

⑫人生是一个奇妙的旅程,需要追求,但不能过多,需要加快速度,但还得学会放慢脚步,否则过多的追求、过快的脚步会湮没了作为初衷的快乐和本意。当然,这里的慢,并非速度上的停止或坐等。它更多是一种心态,一种修为,一种坚守——宁静的心境,积极的奋斗,对人生的高度自信,是细致、从容应对世界的方式。一位学者指出,放慢脚步不是支持懒惰,不是拖延时间,而是在生活中找到平衡,找到乐趣。

⑬一边是力量积累的宁静,一边是积累力量的迸发。慢下来,在生活的芬芳气息和悠远意境中,去感受一个个鸟声如洗的清晨。           

(取材于作者的同题散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鲁鲁(节选)
宗璞
    鲁鲁原是孤身犹太老人的一只狗。老人前天死去了,他的死和他的生一样,对人对世没有任何影响。后事办完了,这矮脚的白狗却守住了房子悲哭,人们打他,他也不肯离去。房东灵机一动说:“送给下江人范先生养吧。”这小村中习惯把躲避战乱到当地的外省人一律称作下江人。于是他给硬拉到范家,拴在大树上。
    晚上,鲁鲁坐在地上,悲凉地叫着,声音更带着十分的痛苦、绝望,像一把锐利的刀,把山村的春夜剪碎了。
    房门开了,两个孩子走了出来。6岁的弟弟捧着一钵饭,对鲁鲁说:“鲁鲁,你吃饭吧,这饭肉多。”10岁的姐姐温柔地说:“鲁鲁,你就住在我们家吧。拉拉手吧?”这话今天姐姐已经说了好几遍,鲁鲁总是发出一阵悲号,并不伸出脚来。姐姐伸手去摸他的头,鲁鲁一阵颤栗,连毛都微耸起来。这只小手很轻,但却这样温柔,使鲁鲁安心。他咻咻地喘着,向姐姐伸出了前脚。
    “好鲁鲁!”姐姐高兴地和他握手。“爸爸妈妈!鲁鲁愿意住在我们家了!”
    爸妈走出房来,在姐姐介绍下和鲁鲁握手。妈妈轻声责备姐姐说:“你怎么把肉都给了鲁鲁?我们明天吃什么?”弟弟忙说:“明天我们什么也不吃。”
    过了十多天,鲁鲁情绪显然已有好转。有一天,鲁鲁出了门,踌躇了一下,却忽然往山下城里跑去了。他要去解开一个谜。
    黄昏时他进了城,在一座旧洋房前停住了。他坐在门外,不时发出长长的哀叫。这里是犹太老人和鲁鲁的旧住处。主人是回到这里来了罢?怎么还听不见鲁鲁的哭声呢?有人推开窗户,有人走出来看,但都没有那苍然的白发。鲁鲁在门口蹲了两天两夜。第三天早上,人们气愤起来,拿来绳索棍棒下决心要处理他。
    他又饿又渴又累,看着屋门,希望在这一瞬间老人会走出来。但是没有。这时他想起了那温柔的小手,便跳起身,冲出重围向城外跑去了。
    姐弟俩很难过,傻鲁鲁!怎么能离开爱自己的人呢!你一定会回来的吧。他们终于等到了鲁鲁回来。姐姐冲过去弯身抱着他的头,他舐着姐弟俩的手,又给爸爸妈妈作揖。那晚全家都高兴极了。
    从此鲁鲁正式成为这个家的一员了。
    日本投降的消息传来的那天,整个小村沸腾了。一家人紧紧抱在一起,他们终于可以回北平去了。但路途遥远,交通不便,鲁鲁是不能去的。最后的决定是把他送给T市爱狗的唐伯伯。
    T市附近,有一个著名的大瀑布,10里外便听到水声隆隆。车经这里的那天,姐姐发着烧,还执意要下车去看。于是爸爸在左,妈妈在右,鲁鲁在前,弟弟在后,向观瀑亭上走去。
    急遽的水流从几十丈的绝壁跌落下来,在青山翠峦中形成一个小湖,水气迷蒙,一直飘到亭上。姐姐觉得那白花花的厚重的半透明的水幔和雷鸣般的轰响仿佛离她很远。她努力想走近些看,但它们越来越远,什么也看不见了,倚在爸爸肩上晕了过去。
    姐姐因病住进了医院,从此鲁鲁再也没有看见姐姐。没有几天,他就显得憔悴,白毛失去了光泽。唐家的狗饭一律有牛肉,他却嗅嗅便走开,不管弟弟怎样哄劝。
    范家人走时,唐伯伯叫人把鲁鲁关在花园里。在飞机上,姐姐和弟弟为了不能再见鲁鲁,一起哭了一场。他们听不见鲁鲁在花园里发出的撕裂了的嗥叫,看不见鲁鲁因为一次又一次想挣脱绳索,磨掉了毛的脖子。他们飞得高高的,遗落了儿时的伙伴。
    鲁鲁发疯似地寻找主人。唐伯伯总是试着和他握手,同情地、客气地说:“请你住在我家,这不是已经说好了么,鲁鲁。”
    有一天,鲁鲁又不见了。过了半年,大家早以为他已离开这世界,他竟又回到唐家。他瘦多了,身上好几处没有了毛。他又一次去寻找谜底后,又历尽辛苦回来,只是为了不违反主人的安排。
    但后来他却有了观赏瀑布的癖好。他常常跑出城去,坐在大瀑布前,久久地望着那跌宕跳荡、白帐幔似的落水,发出悲凉的、撞人心弦的哀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卖厨刀

刘明

    早晨有雾,淡淡的。

    桐庐镇优雅的轮廓,在薄纱般的晨雾中显露出来。奔流不息的富春江和天目溪交叉着从镇前的岩石下缓缓流过,背后是若隐若现的青山翠岭。远远望去,水傍青山,雾缭古城,宛如一张鲜嫩碧绿的荷叶,托着颗晶莹闪烁的珠露。

    正是起早赶露水集的时候。来赶年前最后一个集市的乡民们,肩上挑着柴禾,手里提着鸡婆、绳头串着蘑菇,盆里盛着活鱼,从四面八方涌入这个小镇。

    桐庐镇仅有的这条直街上热闹起来了,热闹得就像一锅正在滚动着的粥。卖韭菜的放开嗓子直着吼叫:“多水嫩的韭菜,六角八一斤,便宜过草!”卖金针木耳的吆喝起来顿挫抑扬,如同唱戏文一般:“黄针——木耳,蘑菇——生姜!”卖藤条锅刷的吆喝声很有些特别,前声十二分地拖长,而到后半部分却喊得出奇的短:“卖藤——条!”卖葱煎包子的把平底锅沿敲得梆梆响;卖鸡的鼓圆腮帮吹开鸡婆的尾毛,两指捺着滚圆的鸡屁股直伸到买主的鼻尖,正和买主作激烈持久的讨价还价。人们仿佛不是来赶集,而是来比声音的。

    唯有市场西边的一根电线杆子下,一个穿黑袄的汉子一声不响地蹲着,跟前放着二十多把厨刀。汉子抬起胡子拉碴的脸朝喧闹的人群望了一眼,从他兜里摸出一块砚台大小的铁块和一团筷子粗的铁丝放在地下,捡起一把厨刀,低下头,“咔咔咔”砍起铁丝来了。

    “是在变戏法儿吗?”外圈的人只想往里面挤。

    “他怎么不说话?”里圈的人直纳闷。

    见人多了,黑袄汉子从他兜里摸出一张红纸,上面写着一行工工整整的柳体大字:自家打的厨刀,每把两元。

    “哼,店里张小泉剪刀厂出的厨刀也只卖一块六。”有人摇着头冷言冷语。

    “不过,这厨刀的刚火倒是硬碰硬的。”也有人持不同的意见。

    黑袄汉子一声不响,低着头又砍起铁丝来。“咔咔咔”铁丝都断成了一厘米长短的小段。

    “嘿,这厨刀砍铁丝就像切粉丝一样,我买一把!”有人把捏着钞票的手伸了过来。

    “慢!”一个工人模样的青年挤到黑袄汉子跟前,从地上另捡起一把厨刀:“你换一把砍砍看。”众人都投来赞佩的眼光。

    黑袄汉子好像没听见,依旧埋头只顾自己砍。

    “唔——?是个哑巴?”工人模样的青年把厨刀递到黑袄汉子的手里,比比划划做了一阵手势。

    黑袄汉子接过厨刀,“咔咔咔”,一气砍了三十几下。青烟飘起,火星四溅,砍断的铁丝飞了一地。

    工人模样的青年夺过刀来,仔细地瞄了瞄闪着寒光的锋口,扔下两元钱,心满意足地走了。

    人群哄地一下炸了。“我买一把!”“我买一把!”几十只捏着钞票的手伸了过来。

    “砍得硬的厨刀不一定切得软!”刚才说风凉话的人又不阴不阳地插了一句。

    众人迟疑了,有几只捏着钞票的手缩了回去。

    黑袄汉子慢慢站起身来,高眉脊下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射出两道光来,直瞪着说风凉话的人的脸。瞪着瞪着,一言不发的黑袄汉子猛一抬臂,将厨刀举在了脖子跟前。

    众人吓了个大跳,哗地撒开了个大圈。只见黑袄汉子不慌不忙举刀在下巴上刮了几下。“嚓嚓嚓”,胡须纷纷落地,只留一片青青的胡渣儿。

    说风凉话的人嗫嚅着,似乎还想说几句什么,但人们一拥而上,早把他挤出了人圈。黑袄汉子的二十多把厨刀顷刻卖完。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搭上搭兜,走到卖葱煎包子的摊前:“喂,买四个葱煎包子。”

    两个刚买了厨刀的人听见他说话,大感惊讶:

    “咦,他会说话,他不是哑巴!”

    “他会说话,做买卖为什么硬是一声也不吆喝?”

    太阳升高了,晨露散尽了,桐庐镇幽雅的轮廓清楚地显露出来了。前面是奔流的江水,背后是兀立的青山,好一幅古朴淡雅的水墨画卷。黑袄汉子背着搭兜,手里托着四个刚出锅的葱煎包子,大踏步地走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谁持彩练当空舞

熊召政

老远我就看到那棵大樟树了。那是怎样的一棵樟树啊,它的主干比碾盘还要粗壮。枝盘曲着伸向天空,每一根都分明留下铁打铜铸的英雄气,树上所有的叶子都葱绿、晶亮,它们密密簇簇,横拓出去,遮盖了村落前大半个稻场;填满叶与叶之间缝隙的,不仅有被春雨洗亮的阳光,更有比田间的蛰声更为轻盈的鸟鸣。

这棵大树后面,是一栋江南常见的白墙青瓦的古民居,一种四水归堂的泥砖建筑。从墙上的铜牌可知,这是当年毛泽东担任中央苏维埃政府主席时的旧居。

我们说战争是残酷的,但战场上的风景往往如诗如画。就像这栋位于瑞金叶坪的伟人住过的古民居,无论是它瓦檐上苍郁的针菲,还是泥墙上被风雨剥蚀的苔痕;无论是它天井里潮润的细沙,还是瓦脊上等待炊烟的雨燕,给予我的都是恬淡的乡村牧歌之感。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面对数十倍于红军的敌人的“围剿”,毛泽东指挥若定,他以浓得化不开的战场硝烟为墨,写下这样的诗句:“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

从这激战之后的诗句来看,伟人自有伟人的胸襟,伟人自有伟人的浪漫。在诗人眼中,历史总是充满诗意。

走出这所房子,我站在大樟树下。突然,不知什么地方的广播放起了《十送红军》。尽管当地人说,这首歌唱得失去了赣南的韵味,已经不是乡音了,但我仍在这略带忧伤的旋律中,领略到七十年前那些浸在血水与泪水中的记忆。

毛泽东在这棵大樟树下骑上战马,迈向重重关山;八万多红军在这片土地上启程,在乡亲们期盼与炙热的眼光中,开始了人类历史上最为壮烈的长征。

我的家乡是另一片苏区,红军战士头上的八角葵帽,成为我童年记忆中不可亵渎的神圣图腾。神圣可以沉眠,但不会消失。此刻我站在这棵大樟树下,听完《十送红军》后,忍不住四下张望:与漠漠水田上的白鹭一起飞扬的战旗呢?在青石板上驰过的马蹄呢?它们都去了哪里?

我常说,如果我早生半个世纪,我可能不会成为一名作家。几乎不用置疑,多血质的我,肯定是一名红军战士。我羡慕毛泽东、周恩来、朱德这样的伟人,在中国的大地上,写下民族的史诗。一支笔比之一杆刺破黑暗的长枪,一本书比之一场决定国家命运的战争,毕竟分量太轻,太轻。

十送红军,送的是我们的亲人,我们的骨肉。多少个苏区的母亲啊,在漫漫长夜里,她们纺车上的手柄,一次又一次摇圆了中天明月,但总不能摇圆她们无尽的思念。那永远不能收回的,村口送别的目光啊,又怎能穿透二万五千里的重重阴霾?雪山草地,沼泽荒漠,一寸一寸,不仅沾满了战士的血,也沾满了亲人的泪。

纵览历史,我们可以说,所有通往天堂的路,都充满了艰辛与苦难。一个人扭转乾坤的能力,取决于他化腐朽为神奇、化苦难为诗情的禀赋。历史拒绝呻吟,但历史不拒绝浪漫。毛泽东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吟唱“谁持彩练当空舞”,这是何等的想象力啊!正是他和他的战友们,用自己的如虹豪气,为我们的民族炼出了一条魅力四射的彩练。

彩练初出,赣水那边红一角;彩练当空,神州大地舞翩跹!炮火不能烧毁它,风雨不能摧残它。当这条彩练飞过于都河,飞过金沙江,飞过娄山关,飞过乌蒙山,飞过南国的雾,飞过北国的雪,我们惊异地发现,原来这一条彩练,竟是一条长达二万五千里的长征路。

谁持彩练当空舞?是我们的红军,我们餐风饮露、百折不挠的中华儿女。

物换星移,历史的烽烟早化作大地上的虹霓,我们也只能从竟夜的春风、从山间的鸟啼来谛听烈士们的呼吸。但是七十年前的那棵老树,还是那么苍翠欲滴,这是因为它的根须,始终抓住了泥土;七十年前的那条彩练,还在我们的仰望中飘舞,这是因为民族的精气还在。对于我们来说,长征不仅仅是一段逝去的故事,也不仅仅是一种奋进的象征,还是一只正在吹响的号角,一首还没有完成的史诗。

(摘自熊召政散文集《历史的驴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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