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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贵州省铜仁市思南中学2019-2020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9月月考试卷

文学类文本阅读

《我所知道的康桥》(节选)

徐志摩

    康桥的灵性全在一条河上;康河,我敢说是全世界最秀丽的一条水。河的名字是葛兰大,也有叫康河的,许有上下流的区别,我不甚清楚。河身多的是曲折,上游是有名的拜伦潭——“Byron's Pool”——当年拜伦常在那里玩的;有一个老村子叫格兰骞斯德,有一个果子园,你可以躺在累累的桃李树荫下吃茶,花果会掉入你的茶杯,小雀子会到你桌上来啄食,那真是别有一番天地。这是上游;下游是从骞斯德顿下去,河面展开,那是春夏间竞舟的场所。上下河分界处有一个坝筑,水流急得很,在星光下听水声,听近村晚钟声,听河畔倦牛刍草声,是我康桥经验中最神秘的一种:大自然的优美、宁静,调谐在这星光与波光的默契中不期然的淹入了你的性灵。

    但康河的精华是在它的中游,著名的“Backs”,这两岸是几个最蜚声的学院的建筑。……最令人留连的一节是克莱亚与王家学院的毗连处,克莱亚的秀丽紧邻着王家教堂的宏伟。别的地方尽有更美更庄严的建筑,例如巴黎赛因河的罗浮宫一带,威尼斯的利阿尔多大桥的两岸,翡冷翠维基乌大桥的周遭;但康桥的“Backs”自有它的特长,这不容易用一二个状词来概括,它那脱尽尘埃气的一种清澈秀逸的意境可说是超出了画图而化生了音乐的神味。再没有比这一群建筑更调谐更匀称的了!论画,可比的许只有柯罗的田野;论音乐,可比的许只有肖班(通译肖邦,波兰作曲家、钢琴家)的夜曲。就这,也不能给你依稀的印象,它给你的美感简直是神灵性的一种。

    假如你站在王家学院桥边的那棵大椈树荫下眺望,右侧面,隔着一大方浅草坪,是我们的校友居,那年代并不早,但它的妩媚也是不可掩的,它那苍白的石壁上春夏间满缀着艳色的蔷薇在和风中摇头,更移左是那教堂,森林似的尖阁不可浼的永远直指着天空;更左是克莱亚,啊!那不可信的玲珑的方庭,谁说这不是圣克莱亚的化身,哪一块石上不闪耀着她当年圣洁的精神?在克莱亚后背隐约可辨的是康桥最潢贵最骄纵的三一学院,它那临河的图书楼上坐镇着拜伦神采惊人的雕像。

    但这时你的注意早已叫克莱亚的三环洞桥魔术似的摄住。你见过西湖白堤上的西泠断桥不是?你忘不了那桥上斑驳的苍苔,木栅的古色,与那桥拱下泄露的湖光与山色不是?克莱亚并没有那样体面的衬托,它也不比庐山栖贤寺旁的观音桥,上瞰五老的奇峰,下临深潭与飞瀑;它只是怯伶伶的一座三环洞的小桥,它那桥洞间也只掩映着细纹的波粼与婆娑的树影,它那桥上栉比的小穿兰与兰节顶上双双的白石球,也只是村姑子头上不夸张的香草与野花一类的装饰;但你凝神的看着,更凝神的看着,你再反省你的心境,看还有一丝屑的俗念沾滞不?只要你审美的本能不曾汩灭时,这是你的机会实现纯粹美感的神奇!

(选自浙江文艺出版社《徐志摩散文》)

(1)、下列各项对文本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第一段是对康河的总写,介绍了康河的地理、环境、历史等信息,字里行间浸润着作者对康河的喜爱。 B、文章辞采华丽,用词丽而不俗。作者以诗一般的语言把康桥活灵活现、神韵十足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C、作者以中国画常用的散点透视法,引导读者从不同角度浏览康桥,选文给我们呈现了三幅传神写意的中国水墨画。 D、文中写景之处多用长句,抒发感悟多用短句,长短相间,错落有致,形成一种起伏的韵律美。
(2)、文中写到克莱亚三环洞桥时说“它只是怯伶伶的一座三环洞的小桥”,“怯伶伶”一词有何效果?文中再三运用“你”的称呼,有何作用?
(3)、本文与诗作《再别康桥》都写了诗人在康桥的生活,请比较两文的异同点。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文后各题。

不识

(台湾)张晓风

    家人至亲,我们自以为极亲爱了解,其实我们所知道的也只是肤表的事件而不是刻骨的感觉。父亲的追思会上,我问弟弟:“追述生平,就由你来吧,你是儿子。”

    弟弟沉吟了一下,说:“我可以,不过我觉得你知道的事情更多些,有些事情,我们小的没赶上。”

    然而,我真的明白父亲吗?我曾认识过父亲吗?我愕然,不知怎么回答。

    “小的时候,家里穷,除了过年,平时都没有肉吃。如果有客人来,就去熟肉铺子里切一点肉,偶尔有个挑担子卖花生米的人经过,我们小孩子就跟着那人走。没得吃,看看也是好的,我们就这样跟着跟着,一直走,都走到隔壁庄子去了,就是舍不得回头。”

    那是我所知道的,他最早的童年故事。我有时忍不住,想掏把钱塞给那九十年前的馋嘴小男孩,想买一把花生米填填他的嘴……

    我问我自己,你真的了解那小男孩吗?还是你只不过是在听故事?如果你不曾穷过饿过,那小男孩巴巴的眼神你又怎么读得懂呢?

    读完徐州城里的第七师范的附小,他打算读第七师范,家人带他去见一位堂叔,目的是借钱。

    堂叔站起身来,从一把旧铜壶里掏出二十一块银元。

    堂叔的那二十一块银元改变了父亲的一生。

    我很想追上前去看一看那目光炯炯的少年,我很想看一看那堂叔看着他的爱怜的眼神。他必是族人中最聪明的孩子,堂叔才慨然答应借钱的吧!……

    然而,我真的认识那孩子吗?那个捧着二十一块银元来到这个世界打天下的孩子。我平生读书不过只求随缘尽兴而已,我大概不能懂得那一心苦读求上进的人。那孩子,我不能算是深识他。

    “台湾出的东西,就是没老家的好!”父亲总爱这么感叹。

    我有点反感,为什么他一定要坚持老家的东西比这里好呢?他离开老家都已经这么多年了。

    “老家没有的就不说了,咱说有的,譬如这香椿。”他指着院子里的香椿树,“台湾的,长这么细细小小一株。在我们老家,那可是和榕树一样的大树咧!而且台湾属于热带,一年到头都能长新芽,那芽也就不嫩了。在我们老家,只有春天才冒得出新芽来。忽然一下,所有的嫩芽全冒出来了,又厚又多汁,大人小孩全来采呀,采下来用盐一揉,放在格架上晾,那架子上腌出来的卤汁就呼噜——呼噜——地一直流,下面就用盆接着,那卤汁下起面来,那个香呀——”

    ……但父亲形容香椿在腌制过程中竟会“呼噜——呼噜——”流汁,我被他言语中的拟声词所惊动。那香椿树竟在我心里成为一座地标,我每次都循着那株树去寻找父亲的故乡。

    但我真的明白那棵树吗?

    父亲晚年,我推轮椅带他上南京中山陵,只因他曾跟我说过:“总理下葬的时候,我是军校学生,上面在我们中间选了些人去抬棺材,我被选上了……”

    他对总理一心崇敬——这一点,恐怕我也无法十分了然。我当然也同意孙中山是可佩服的,但恐怕未必那么百分之百地心悦诚服。

    “我们,那个时候……读了总理的书……觉得他讲的才是真有道理……”

    能有一人令你死心塌地,生死追随,父亲应该是幸福的——而这种幸福,我并不能完全体会。

    年轻时的父亲,有一次去打猎。一枪射出,一只小鸟应声而落,他捡起一看,小鸟已肚破肠流。他手里提着那温热的尸体,看着那腹腔之内一一俱全的五脏,忽然决定终其一生不再射猎。

    父亲在同事间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听母亲说,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杠子手”,意思是耿直不圆转。他听了也不气,只笑笑说“山易改,性难移”,从来不屑于改正。然而在那个清晨,在树林里,对一只小鸟,他却生出慈柔之心,发誓从此不射猎。

    父亲的性格如铁如钢,却也如风如水——我何尝真正了解过他?

    《红楼梦》第一百二十回,贾政眼看着光头赤脚、身披红斗篷的宝玉向他拜了四拜,转身而去,消失在茫茫雪原,说:“竟哄了老太太十九年,如今叫我才明白——”

    贾府上下数百人,谁又曾明白宝玉呢?家人之间,亦未必真能互相理解吧?

    我于我父亲,想来也是如此无知无识。他的悲喜、他的起落、他的得意与哀伤、他的憾恨与自足,我哪里都能一一探知、一一感同身受呢?

    蒲公英的绒球能叙述花托吗?不,它只知道自己在一阵风后身不由己地和花托相失相散了,它只记得叶嫩花初之际,被轻轻托住的安全的感觉。它只知道,后来,一切就都散了,胜利的也许是生命本身,大地上的某处,会有新的蒲公英冒出来。

    我终于明白,我还是不能明白父亲。至亲如父女,也只能如此。

    我觉得痛,却亦转觉释然,为我本来就不能认识的生命,为我本来就不能认识的死亡,以及不曾真正认识的父亲。原来没有谁可以彻骨认识谁,原来,我也只是如此无知无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热闹

李利君

    张太并不太在意对门住的是什么人。她想,总也不会是什么本事大的人。因为,这栋楼东侧是100平方米大小,而自己住的这西侧则是130平方米的。她的家经常要在夜间接待一些来访者。张太并不是很烦,因为来访者都是毕恭毕敬的,并且都会带一些价值不菲的礼物。没办法,张先生是这个城市的“上层建筑”,住在这套房子里已经算是很廉洁的了。因为门经常开关,她有时会看到对门其实也经常有人来,似乎并不比来她家的人少。不同的是,她家的来访者总是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可是对门的人却是春风满面地来,又春风满面地走。

    这让张太有一点点的意外。

    中秋前几天,张太家似乎更忙碌了。人们几乎是排着队进来的,坐上一分钟就离开。张太也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对门的上访量却还和旧日一样。张太劳累的心不知为什么有一点小小的自得。然而,这自得没有两天,就被无情地撕破了。

    对门一下子宾客如云,并且,还不时有笑浪传过来。张太心里就有点烦。她其实也希望来自己家的人能带来一些欢笑,而不是什么鱼翅、红包之类的东西。可是,这些人却像前世就修行好了的奴才一样,皮笑肉不笑,搓着手,不知所措的样子。张太脸上早没了什么好颜色,她木然地送上一杯茶水后,就顾自去看电视。张先生经常不在家的。张太知道来访者没话找话其实只有一个目的——让她转告张先生来者是谁。

    张太的耳朵里却不时传来对门的欢笑声。她的心早就飞过去了。

    送客的时候,张太破天荒第一次把客人送出了门,看那个人诚惶诚恐地下了楼,她有点忍不住地站在门口,想听听对门到底是些什么人这么快乐。声音非常年轻,但不能肯定那是些什么人。这时,楼道里有脚步声,她赶紧进了门。

    门铃响了。张太一动不动,看看偌大的客厅,她的心里忽然一阵凄凉。在她听来,门铃声不过是势利的探询而已。她的眼圈有点潮湿。

    张先生一步一步奋斗到今天这个位置。前些年,张太跟着他没少受罪,那时他们可是同甘苦共患难的。可是,自从张先生突然不用那么辛苦了,她就一下子闲了起来。开始的舒适早已荡然无存,张太觉得自己心里缺少了很多东西。

    门铃响过几声之后平静了下来。张太静静地靠在沙发上,对门的声音又传过来。她听着那些声音,记起自己也曾经有过这种快乐的时光。那时他们年轻,无忧无虑,心里充满了对世界的种种美妙的幻想,那时她的内心满是把握这个世界的豪情壮志,当然,在很多人看来,今天,她已经成功了。凡是了解这个城市历史的人都知道,张先生的今天,有一半是她的功劳——其实一直以来,张太对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成就也非常满意。可是今天,她突然感到自己失去了一些东西。

    她拉开门,看看外面没人,忍不住把耳朵竖起来,仔细地听对门传出来的欢笑声。楼道里有初秋的风穿堂而过,吹在人的身上已经有几分凉意。张太双手用力抱住双肩,缩起身子。外面是无边的灯火。张太想,张先生可能在干什么呢?她想不出。又一阵秋风吹来,我们的主人公张太回转身加了件衣服,又站回到了门口。客厅里和这空旷的走廊一样的凄清。她突然只想站在这里。尽管走廊里的灯是新换的,可是,依然显得有几分暗淡,尤其是不时有笑声从对门飘出来的烘托,张太的身影就显得颇有几分萧瑟。

    正当张太像一个贪婪的人沉醉在金子的光芒中的时候,对门的门开了。张太没有准备,她感到一股热乎乎的气流扑面而来,仿佛是春天吹向小草的风一样。她赶紧退回身,脚步在地上滑了一下。她赶紧站稳。就在门将要关上的一瞬间,她听到许多人的声音响起:

    老师,再见!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北风吹雁

刘美兰

    下午5时10分,朱晓玉准时地出现在W城火车站第三站台的月台上。

    朱晓玉抬起头来望望天,天空黑沉沉的,北风呼啸着一阵阵从站台掠过,无形雁阵撞击着她的黑色羽绒服,她不由得将头埋进灰黄黑小格围巾里,提着小马扎推着旅行箱往标有6号的候车点走去。此刻,6号候车点的人已排起了长队。

    一会儿,K568次列车就要进站了,每到周末返回J城的人多,朱晓玉只买到站票,所以她提着小马扎呢,一个半小时后就到J城了。这样的双城生活让朱晓玉渐渐变得能干起来。

    因为丈夫陆迅下派在J城当公安局局长,J城现在已成为她全部生活的中心内容。

    周末去J城,她不去都不行,有父母催着呢。做陆迅爱吃的可口饭菜,收拾陆迅的脏衣服和家务,她忙得不亦乐乎。到了周一,又得起大早赶回W城上班。W城还有她已年迈的父母,小病小灾的不断。女儿倒是没让她操什么心,静悄悄地自己考上了研究生。一年年地过去了,她憔悴下来,她累了。那天,她几次想对陆迅说:“咱不当局长了,回W城吧。”她还没开口,陆迅却拍着她手说:“媳妇儿,你知道吗?我现在感觉最幸福的事,就是周末晚上推开家门时,你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

    J城有着600万人口,当一名公安局局长该是何等风光。可是,在媳妇儿面前却只有这点小小的要求。朱晓玉眼圈一红,扭过头去,低下了头,两颗泪珠一前一后地砸在一株四叶草上,四叶草颤抖了一下又挺直了身子。公安工作危险性强,朱晓玉从来不问陆迅工作,陆迅怕她担惊受怕也不会去说工作,两个人平静而默契地过着惊心动魄的生活。

    K568次列车到了,她麻利地提起旅行箱。今天运气不错,靠近车门过道处正好可以放下一个马扎。火车开动了,况且且且地扑向迷离的暗夜里,关于陆迅的回忆又潮水般地浮现在她的眼前,她的嘴角浮现出几丝笑意。

    因为五道拐或者说是爱情,他们走到了一起。那时候陆迅是片儿警,朱晓玉还在音乐学院读书。一天,朱晓玉下课早,背着书包回家。可刚拐进五道拐巷,几个小混混就围上来了,这个伸手抓她的长辫子,那个扯她的书包带,朱晓玉吓坏了。喊吧,可这地处偏僻,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幸亏碰上了陆迅。那天,陆迅为王家奶奶送户口簿,看到了,还没放好自行车就冲上前去,三个招式就把他们制伏了。后来的后来,漂亮的朱晓玉嫁给了陆迅。

    “旅客同志们,请注意,J城火车站就要到了……”

    沉浸在回忆中的朱晓玉抬起头,目光停留在旅行箱上。箱子里有父母给女婿带的中药、好烟以及W城特色菜。陆迅为了案子长期加班划线,开始出现失眠状况后嗜好抽烟了。一个女婿半个儿,陆迅在他们眼里早就是亲儿子了。有一次,母亲说:“晓玉啊,我发现你怎么越来越像陆迅呢?”像吗?怎么可能像陆迅?她望着镜子仔细端详,呵,眼神,对,是眼神。她的眼神越来越坚定了,越来越勇敢了。记得有一回,有个黑社会成员给陆迅寄了颗子弹,是她打开的快递,她打开后笑着对陆迅说:“有人用花生米恐吓你呢!”母亲说:“嫁谁随谁,人总是在成长的。晓玉早已不是过去那个柔弱无骨的晓玉了。”

    车慢慢停住了,车上的旅客秩序井然地往外走着。朱晓玉围上围巾,用一条尼龙绳将马扎捆在旅行箱的把手上。她知道,陆迅不会来接她,但没关系,她习惯了一个人行走在寒冷的J城街道上。北风吹雁雪纷纷,她大步地行走着,渴望着寒风送来一个充满美好意境的玲珑剔透的冰雪世界。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神医胡同

安晓斯

    祥子跪在爹的遗像前,捧着香炉的手不停地抖动。香炉里插着三柱香,燃过的香灰不住地掉下来。因为香炉不停地在动,三柱香燃过后的长度就不一样。

    在沁水湾求得“平安香”是人们的美好愿望。那三根香燃着的长度得一样。要不,咋还能叫“平安香”。

    祥子爹去世前,叫来了全家人,要把祖宗传下的“舒筋神丹”秘方的最后五味中药告诉祥子。祥子打开一看,却只有四味中药。就问爹。爹指指身边的一个小箱子,我走后,你捧着香炉跪在祖宗的牌位前,啥时三柱香一起着完,才能打开。那箱子里还有一味中药。祥子的爹就是我们这里的董神医。

    董神医家世代行医,到董神医这一代更是声名显赫。他家门前原是一条窄窄的小胡同,世代被称为“神医胡同”。董家行医,家教很严。医德惟上,药价低廉。自家种的草药不收费,乡邻捐赠的草药不收费,不管多远的路,从不收出诊费。遇上特别困难的家庭,一律免费。在胡同两边居住的乡邻还主动拆除了院墙,将“神医胡同”变成了一条宽宽的通道。车来人往,更加方便。

    祥子是董神医的独子,从老爹那里得到了许多真传,医术也广为称道。

    每次祥子在祖宗的牌位前跪着,娘总会在旁边站着,从不说话。

    董家最有名的中药丸就是“舒筋神丹”。爹去世前配好的“舒筋神丹”,是一包包的中药,还得再进行认真的研制加工,至少够祥子使用一年以上。听爹说,“舒筋神丹”由50味名贵中药研制而成,可平常祥子只知道45味,加上爹去世前说的4味才49味,还有一味,听爹说是最重要的,差了这一味,“舒筋神丹”的功效就会失去。

    祥子知道,中药讲究配伍,别说差了一味,哪怕是“药引子”也是断然不能缺少的。

    看祥子跪得很久了,娘终于说话了。孩子,再有一月就是你爹的周年祭日。到那天,你再和你爹好好说说。祥子听了,泪流满面。娘,一定是孩子做得还不够,爹还不满意。

    这一月,祥子就没好好睡过觉。

    祥子是最理解爹的心思的。从小在中医世家长大的祥子,如愿考上了医科大学。毕业后,祥子放弃了在大城市工作的机会。毅然回到家乡,和爹一起传承着这个世代有名的中医世家。

    在世时爹常说广做善事。会不会是自己善事做得不够?

    于是,祥子出资修缮了学校,修整硬化了村里的道路,村民们人见人夸。

    董神医的周年祭日到了。那天一大早,祥子就听到外面一阵阵锣鼓声。开门一看,神医胡同里已经挤满了人。村民们敲锣打鼓地将一面做工精致、精美大方的崭新的“神医胡同”金匾送了过来。

    这一天,祥子的泪水就没有断过。村里参与了董神医的周年祭典,那场面不亚于董神医下葬那天的情景。

    入夜,万籁俱寂。祥子又一次跪在祖宗的牌位前。

    祥子捧着香炉的手,今天特别地稳当。祥子亲手点燃的三柱香静静地燃着,直到三柱香燃尽,始终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娘,我求得平安香了,我求得平安香了。大把大把的泪从祥子的眼眶涌出

    孩子,快去打开那个小箱子吧。你爹同意了。站在一旁的娘早已泣不成声。

    祥子双手捧着那个精致的小箱子,虔诚地跪在爹的遗像前,好一会,才轻轻地慢慢地打开。

    祥子终于看到那一味中药了。

    一片洁白的宣纸上,是爹用工工正正的小楷写的两个字:良心。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热闹

李利君

    张太并不太在意对门住的是什么人。她想,总也不会是什么本事大的人。因为,这栋楼东侧是100平方米大小,而自己住的这西侧则是130平方米的。她的家经常要在夜间接待一些来访者。张太并不是很烦,因为来访者都是毕恭毕敬的,并且都会带一些价值不菲的礼物。没办法,张先生是这个城市的“上层建筑”,住在这套房子里已经算是很廉洁的了。因为门经常开关,她有时会看到对门其实也经常有人来,似乎并不比来她家的人少。不同的是,她家的来访者总是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可是对门的人却是春风满面地来,又春风满面地走。

    这让张太有一点点的意外。

    中秋前几天,张太家似乎更忙碌了。人们几乎是排着队进来的,坐上一分钟就离开。张太也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对门的上访量却还和旧日一样。张太劳累的心不知为什么有一点小小的自得。然而,这自得没有两天,就被无情地撕破了。

    对门一下子宾客如云,并且,还不时有笑浪传过来。张太心里就有点烦。她其实也希望来自己家的人能带来一些欢笑,而不是什么鱼翅、红包之类的东西。可是,这些人却像前世就修行好了的奴才一样,皮笑肉不笑,搓着手,不知所措的样子。张太脸上早没了什么好颜色,她木然地送上一杯茶水后,就顾自去看电视。张先生经常不在家的。张太知道来访者没话找话其实只有一个目的——让她转告张先生来者是谁。

    张太的耳朵里却不时传来对门的欢笑声。她的心早就飞过去了。

    送客的时候,张太破天荒第一次把客人送出了门,看那个人诚惶诚恐地下了楼,她有点忍不住地站在门口,想听听对门到底是些什么人这么快乐。声音非常年轻,但不能肯定那是些什么人。这时,楼道里有脚步声,她赶紧进了门。

    门铃响了。张太一动不动,看看偌大的客厅,她的心里忽然一阵凄凉。在她听来,门铃声不过是势利的探询而已。她的眼圈有点潮湿。

    张先生一步一步奋斗到今天这个位置。前些年,张太跟着他没少受罪,那时他们可是同甘苦共患难的。可是,自从张先生突然不用那么辛苦了,她就一下子闲了起来。开始的舒适早已荡然无存,张太觉得自己心里缺少了很多东西。

    门铃响过几声之后平静了下来。张太静静地靠在沙发上,对门的声音又传过来。她听着那些声音,记起自己也曾经有过这种快乐的时光。那时他们年轻,无忧无虑,心里充满了对世界的种种美妙的幻想,那时她的内心满是把握这个世界的豪情壮志,当然,在很多人看来,今天,她已经成功了。凡是了解这个城市历史的人都知道,张先生的今天,有一半是她的功劳——其实一直以来,张太对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成就也非常满意。可是今天,她突然感到自己失去了一些东西。

    她拉开门,看看外面没人,忍不住把耳朵竖起来,仔细地听对门传出来的欢笑声。楼道里有初秋的风穿堂而过,吹在人的身上已经有几分凉意。张太双手用力抱住双肩,缩起身子。外面是无边的灯火。张太想,张先生可能在干什么呢?她想不出。又一阵秋风吹来,我们的主人公张太回转身加了件衣服,又站回到了门口。客厅里和这空旷的走廊一样的凄清。她突然只想站在这里。尽管走廊里的灯是新换的,可是,依然显得有几分暗淡,尤其是不时有笑声从对门飘出来的烘托,张太的身影就显得颇有几分萧瑟。

    正当张太像一个贪婪的人沉醉在金子的光芒中的时候,对门的门开了。张太没有准备,她感到一股热乎乎的气流扑面而来,仿佛是春天吹向小草的风一样。她赶紧退回身,脚步在地上滑了一下。她赶紧站稳。就在门将要关上的一瞬间,她听到许多人的声音响起:老师,再见!

现代文阅读Ⅱ

清风拂面

孙春平

这是个名副其实的小理发棚,简易得没法再简易。四根竹竿做桩,四片灰白布充墙。

小棚里有四个人,理发员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罩着白褂。他很健谈,手忙嘴不停,此时正跟理发的那位老者聊得欢。坐在靠边的凳上排队的便是我和另一位小伙子。棚子虽简陋,可理发员却想得周到,竹竿上挂了几本新杂志。我漫不经心地翻着一本《婚姻与家庭》。我旁边那位是个音乐爱好者,他东张张,西望望,嘴里却一刻不停地吹着口哨。

突然,口哨独奏戛然而止。我奇怪地从杂志上抬起眼睛,只见独奏者陡地站起身,竟在这比床铺大不了多少的棚子里踱起步来,踱到理发员身后,又蹲下身去扣鞋上的卡子。可那鞋卡并没有松,只见他装模作样地在鞋面上抚弄两下,右脚轻轻一抬,飞快地从脚底抽出一张钞票,然后站起身,把手插进裤袋……

那是一张50元的票子。棚子里好一阵没进别人,而我自己坐在这里没见地上有票子,况且站在棚子里不断活动的只有那理发员,显然,钱一定是他刚才掏东西时带出来的,而现在却进了别人的裤袋。

小伙子坐回座位,理发员回过头,淡淡地笑了笑,说:“就这么屁股大的地方,坐乏了,连直直腰、遛遛腿的地方都没有。”

“行啊,也不是在这里长住过日子。”小伙子胡乱应了一句,口哨又响起来。

我该怎么办?要不要马上把他“揪”出来,还是躲得远一点?

“喂,你们二位,谁先来呀?”老者已在对着挂在简易“墙”上的镜子“相面”了。理发员抖着围巾,转身问我们。

小伙子慌忙站起身,拔步却往外走:“哎,你理吧,我有点急事,得走。”他对我说。

走?便宜你!我一把拉住他:“喂,你有事就先理嘛,我不忙。”先稳住他,至于下一步,我还得好好想一想。

理发师傅笑着向我点点头,那有节奏的“嚓嚓”声很快伴着两个人的谈话又响起来:“要个啥发型啊?”

“你看着来吧。”

理发师傅转身抓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小伙子,工作啦,还是念书呢?”

“俺是临时工,正给热电厂撅屁股挖地沟呢。”

“甭愁,临时工也照样出息人。有句老话说‘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当年诸葛亮未出隆中时,其实也是个待业青年,一直待到二十七岁,未出茅庐,先定三分天下。汉朝还有个韩信,当待业青年时,受辱胯下都不在乎,后来为汉高祖打天下立下了大功。人生就怕没个志气,对不?”

我惊羡理发师傅的博识和引经据典的能力,我无心再看书,便也加入了谈话:“师傅,您没少读书呢。”

“倒是爱翻翻,下乡那几年,几本闲书都让我翻零碎了。唉,没赶上好时候,等熬回了城,都快三十了。”

“回城没分配工作呀?”

“分了,在纺织厂,干保全。在厂里的时候,一车间男工女工的头发,差不多都归我‘保全’。这几年,厂里放长假,咱总得找个挣饭吃的营生吧,就把业余变成专业啦。可厂里那些工友们还常大老远地跑来找我,剪完头10元20元的一扔就走人。我知道工友们的心意,可那钱咱能接吗,凡是到这儿来剪头的,不是蹬三轮就是守摊儿的。大家还想着我,还记得我的这点手艺,咱就知足啦。”

说话间,棚门口跑进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怀里抱着饭盒,进门就喊:“爸,快吃饭吧。我妈说,面条一放就打团了。”

我翻腕看表,哟,快两点了,忙说:“师傅,您还是先吃饭吧。”

“不忙,不忙,这小伙子有急事呢。”

“我等等,中。”小伙子“表态”了。

“你们年轻人的时间金贵。”师傅手中的剪刀仍在“嚓嚓”地响,又对站在旁边的姑娘吩咐:“把饭盒先放凳子上,拿着扇子给这位大哥扇扇,你看他出了多少汗。”真的,小伙子怎么出了那么多的汗,顺着脸颊和脖颈儿往下流。天是热,可也没热到这个程度啊。

姑娘撅撅嘴,执拗地端着饭盒:“我妈今天腿又痛得厉害,强撑着做了饭就又躺回床上去了。她说今儿午后要下雨,叫你早点收摊儿呢。”

“等你这位大哥剪完我就回去。”师傅又自言自语地说,“她妈在冷冻厂,那个厂也是活不起的样子了。本来开工资都难,偏又得了个风湿性关节炎,刮风下雨的,比天气预报都灵。”

起风了,杨树叶儿又轻轻地唱起来,可小棚子里仍是闷热。姑娘站在身旁,不情愿地正对着那位小伙子一下一下地扇。

此时,再看那小伙子,端坐椅上,双目紧闭,是在安然领受父女二人对他尽心尽意的服务,还是在内心对自己做着谴责?

小伙子理完发,站起身,红头涨脸地摸出2元钱,往师傅手里一塞,连声“谢谢”都没说,便匆匆跑出去了。我急了,跳起来要追出去,可胳膊却被师傅紧紧地拖住了。

“师傅,不能让他跑了!”

“他忙哩。”

“您不知道……”

“我知道,知道。”师傅笑呵呵地拍拍我肩头,硬拉我坐下。

“他——”我要喊出来了。

师傅对我笑着摇摇手,然后抬起一只脚,指给我看。原来在他脚下,正踩着小伙子刚才捡去的那张50元的票子。

“唉,人哪,谁没从年轻时过过,知道错了,就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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