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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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填空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指出下列各句所运用的描写方法。

(1)她干脆直着身子,一摇一摆,慢慢地向方场上走去。            (    )

(2)看见他的面孔了,很年轻,很苍白。                          (    )

(3)天气很冷,四下里很静,除了炮弹的炸裂声外,没有任何其他声音。 (    )

(4)突然,有一个士兵吃惊地大声叫了起来。“看呀!”那红军说。    (    )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1-5题。

守山人

张小萌

①甘河镇的山,初见的人定时不会喜欢的,偏大的土包罢了,不巍峨,不峥嵘。时间久了,就明白这山的好了,一座连着一座,仿佛是看不到头的远。她是安静的,平和的,像母亲的怀抱,温暖舒适。山与山之间有时会出现一处缓坡,往往有溪水流过,一股炊烟在大山深处的山脚下突兀而出,青天白云下,十分扎眼,一座木制的房静静地立在小河旁。

②“老康呦,我退休了,明个儿回镇上。”看不见人影,苍老的声音从密林深处传来。屋里的老康听到这话,顿了一顿,发出一声叹息,出了屋子,半倚在门上,看看前方的树林,又是一声叹息。恰好林间的小路上现出个人影,头发花白,颤颤巍巍的行着,弓着腰,看到老康,直了身子,冲他一笑。“哈哈,你那点蘑菇是留不下了吧,我可是把我养了一年的鸡都带来了,哈哈——”老朱笑得很开心,快走几步,奔着老康去了。“哼,你这死老头子,没多大个出息,除了吃,你还有啥念想?给你吃,都给你吃,可是只怕你的牙无福呦。哈哈……”老康也离了门,走向老朱,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③“老康,我老了啊。”

④“老朱,我也老了。”

⑤山间的风很少,这一刻却是舞动着,摇动着这山上的树,松树,杨树,桦树,高的,矮的,发出哗哗的声响。

⑥两人拍了拍肩膀,不愿分开。良久,老康接过老朱手上的鸡,进屋去了。老朱一屁股坐在树桩上,光滑油亮,树是盖房子时伐的,好大的树,当年他们数了数年轮,大概百年多吧,决不是一百年,他们却是没数清的,这样的树在这里好多,数不清的多。掏出烟袋子,装上一袋烟,火一燃,蓝色的烟雾飞了起来。“老康啊,我是不中用了,咱们仨上山那年,跟着魏大叔山上山下地不知跑了多少趟,虽然累但是有劲啊,现在是又……”

⑦“闭上你的臭嘴,哪三个,不就咱们俩吗?哪三个,哪里有三个?”老康放下手里的松枝,不看老朱,却是一脸的不高兴。老朱的烟枪停在了空中,不一会老朱呵呵地笑了,把烟枪放到嘴里大口地吸了起来。

⑧也不知过了多久,老朱惦记的小鸡炖蘑菇发出诱人的香味。老康也坐在树桩上,折几个柳条,递给老朱一双,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老朱笑了笑,也不示弱,自己也喝得欢。他俩之间,也有个树桩,也有过打磨的痕迹,只是不像他俩坐的那般油亮。 “伙计,你算算咱们来了多少年了?”闻听此言,老康放下酒杯,看着铁锅,一言不语,老朱眯上眼,筷子停在空中。

⑨“三十七年了。”老康说。

⑩“三十七年啊!”老朱说。

⑪ “大家都没忘啊。”老康顿了一下又说道,“我总是不愿正视他的离去,你也要走了,我就想想过去吧,当年,咱们仨刚来,我至今还记得这镇上的人的好。”

⑫老朱点了点头,“这里的人淳朴,风景也好,当时魏大叔让咱们来守山,咱们还不愿意,这里真是好地方……”

⑬老康喝了口酒,接过老朱的话,“大叔带着咱仨走遍了山,这里的好东西真多,蘑菇,木耳,以前哪见过这么大的,野果也好多,山丁,山杏,榛子,吃也吃不完。”老康看着锅中的菜,唏嘘不已。

⑭“你真的舍得?”老朱不说话,只是喝了杯中的酒,“都走了,走了好啊。”老康似乎是哭了。

⑮第二天清晨,老康爬上了山,看着老朱走的方向,不一会儿,一个老人走了出来。今天老朱走得很直,像松树一样挺拔,象山杨一样沉稳。老朱确实走了,走的时候,向着山顶挥手,像是知道老康在这里,或许他在向大山告别。

蓝天,白云,清翠的树林。一个月过去了,老康的房前多了两个年轻人。

⑰“老康叔,老康叔——”老康闻声而出,那日没白尽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你们是……”老康显然是不认识他们的。“老康叔,我叫朱明泽,你大概听过我的名字,父亲回去后,不到半月就去世了,他得了癌症,他告诉我,这里还有山,还有树,让我来帮您。”明泽的眼圈红了,转过头,看着山,又是那么坚定。

⑱“老康叔,我叫陈遗志,当年父亲为了救火牺牲的时候,我还没出生,母亲给我起名遗志,告诉我长大后,帮父亲看着这山。”遗志也看着这山,他的父亲就埋在这里。

⑲老康看着两个青年,笑着哭了……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题目。
小扇轻摇的时光

                                                                                                  (丁立梅)
       暑假了,母亲一直盼望我能回乡下住几天的。她知道我打小就喜欢吃些瓜呀果的,所以每年都少不了要在地里面种一些。待得我放暑假的时候,那些瓜呀果的正当时,一个个碧润可爱地在地里面躺着,专等我回家吃。
  天气热,我赖在空调间里怕出来,故回家的行程被一拖再拖。眼看着假期已过一半了,我还没有回家的意思。母亲首先沉不住气了,打来电话说,你再不回来,那些瓜都要熟得烂掉了。
  再没有赖下去的理由了。遂带了儿子,冒着大太阳,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回到了生我养我的小村庄。
  村庄的人都是看着我长大的,看见我了,亲切得如同自家的孩子。远远地就笑着递过话来,梅又回来看妈妈啦?我笑着应。就听到他们在背后说,这孩子孝顺,一点不忘本。心里面刹时涌满羞愧,我其实什么也没做啊,只偶尔把自己送回来给想念我的母亲看一看,竟被村人们夸成孝顺了。
  母亲知道我回来,早早的把瓜摘下来,放在井水里面凉着,是我最喜欢吃的梨瓜和香瓜。又把家里惟一的一台大电扇,搬到我儿子身边,给我儿子吹。
  我很贪婪地捧了瓜就啃,母亲在一边心满意足地看,一边就说,田里面结得多呢,你多呆些日子,保证你天天有瓜吃。我笑笑,有些口是心非地说,好。儿子却在一旁大叫起来,不行不行,外婆,你家太热了。
母亲就惊诧地问,有大电扇吹着还热?
  儿子不屑了,说,大电扇算什么?我家有空调。你看你家连卫生间也没有呢。
  我立即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儿子,对母亲笑,妈你别听他的,有电扇吹着不热的。
  母亲没再说什么,一头没进厨房间,去给我们忙好吃的了。
  晚饭后,母亲把那台大电扇搬到我房内,有些内疚地说,让你们热着了,明天你就带孩子回去吧,别让孩子在这儿热坏了。
  我笑笑,执意要坐到外面纳凉。母亲先是一愣,继而惊喜不已,忙不迭搬了躺椅到外面。我仰面躺下,对着天空,手上执一把母亲递来的蒲扇,慢慢摇。虫鸣在四周此起彼伏地响起,南瓜花在夜色里静静开放。月亮升起来升起来了,盈盈而照,温柔若水。恍惚间,月下有小女孩,手执小扇,追着扑萤。依稀的,都是儿时的光景啊。
  母亲在一旁开心地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重重复复的,都是些走过的旧时光。母亲在那些旧时光里沉醉。
  月色潋滟,我的心放松似水中一根柔柔的水草,迷糊着就要睡过去了。母亲的话突然喃喃地在耳边响起,冬英你还记得不?就是那个跟男人打赌,一顿吃二十个包子的冬英?
  当然记得,那个粗眉大眼的女人,干起活来,大男人也及不上她。
  她死了。母亲语调忧伤地说,早上还好好的呢,还吃两大碗粥呢。准备到田里面锄草的,还没走到田里呢,突然倒下,就没气了。
人啊,母亲叹一声。
  人啊,我也叹一声。心里面突然警醒,这样小扇轻摇,与母亲相守的时光,一生中还能有几回呢?暗地里打算好了,明日,是决计不回去的了,我要在这儿多住几日,好好握住这小扇轻摇的时光。

课内经典文段阅读

    ①到第二学年的终结,我便去寻藤野先生,告诉他我将不学医学,并一民离开这仙台。他的脸色仿佛有些悲哀,似乎想说话,但竟没有说。

    ②“我想去学生物学,先生教给我的学问,也还有用的。”其实我并没有决意要学生物学,因为看得他有些凄然,便说了一个慰安他的谎话。

    ③“为医学而教的解剖学之类,怕于生物学也没有什么大帮助。”他叹息说。

    ④将走的前几天,他叫我到他家里去,交给我一张照相,后面写着两个字道:“惜别”,还说希望将我的也送他。但我这时适值没有照相了;他便叮嘱我将来照了寄给他,并且时时通信告诉他此后的状况。

    ⑤我离开仙台之后,就多年没有照过相,又因为状况也无柳,说起来无非使他失望,便连信也怕敢写了。经过的年月一多,话更无从说起,所以虽然有时想写信,却又难以下笔,这样的一直到现在,竟没有哥过一封信和一张照片。从他那一面看起来。是一去之后,杳无消息了。

    ⑥但不知怎地,我总还时时记起他,在我所认为我师的之中,他是最使我感激,给我鼓励的一个。有时我常常想:他的对于我的热心的希望,不倦的教海,小而言之,是为中国,就是希望中国有新的医学;大而言之,是为学术,就是希望新的医学传到中国去。他的性格,在我的眼里和心里是伟大的,虽然他的姓名并不为许多人所知道。

    ⑦他所改正的讲义,我曾经订成三厚本,收藏着的,将作为永久的纪念。不幸七年前迁居的时候,中途毁坏了一口书箱,失去半箱书,恰巧这讲义也遗失在内了。责成运送局去找寻,寂无回信。只有他的照相至今还挂在我北京寓居的东墙上,书桌对面。每当夜间疲倦,正想偷懒时,仰面在灯光中瞥见他黑瘦的面貌,似乎正要说出抑扬顿挫的话来,便使我忽又良心发现,而且增加勇气了,于是点上一支烟,再继续写些为“正人君子”之流所深恶痛疾的文字。

阅读短文,回答问题。

一顿午餐

       我将不胜感激。你的婶婶:诺拉。”自从我母亲得病以来,婶婶诺拉一直照料我的生活。

       当时我在大学里每月只靠父亲给的5英镑维持生活,接到婶婶的来信时,我只剩下20先令了。但是,无论如何我不能拒绝她的要求!

       我知道一个比较好的餐馆,那里一顿午餐每位只需3个先令,那样的话,我还可以有14先令维持到月末。

       当我带她到那家小餐馆门前时,她指着街对面的“亲属大厦”说:“我们为什么不去那儿?那儿也许更好一些。”

       “噢,的确很好——如果你喜欢的话。”我说。我不能说:“亲爱的婶婶,我实在没有足够的钱请你去‘亲属大厦’用餐,那儿的价格远远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

       侍者递上一份菜单。“噢,”婶婶说,“我们可以要一盘这个。”这是一道法式鸡块,是菜单上最贵的一道菜——7先令。我为自己点了一道1先令的小菜,因为我希望能留下点儿钱维持生活。现在大约用去了8先令,不!——应当是9先令,因为我还要将付给侍者1先令的小费。

       “这位女士还需要点儿什么吗?”侍者说,“我们有上好的鱼子酱。”“鱼子酱!”诺拉婶婶忍不住喊道,“太妙了,我能要一碟鱼子酱吗?”我不能对她说:“不,你不能,因为那会让我只剩下5先令维持到这个月末。”我没出声,所以她要了一大碟鱼子酱——外加一杯葡萄酒。现在我只剩下5先令了。4先令可以买到足够的面包和干酪,熬这个礼拜。但是她吃完了鸡块,又看见侍者手里拿着几块奶油蛋糕。

       “噢!”她说,“这些蛋糕看上去可爱极了,我只要10小块!”于是,我只剩下3个先令了,然而侍者又报上了一些水果——她肯定还会要一些。最后,经过如此丰盛的午餐,我们是一定得要两杯咖啡的,那么我将一无所有,甚至连付给侍者的小费也没有了!

       侍者递上清单:20先令。我把仅有的20先令放在盘子里没有小费付给侍者。诺拉婶婶看看盘子里的钱,又看看我。“这是你所有的钱吧?”她问。“是的,婶婶。”

       “你将你所有的生活费都花在了这顿午餐上是吗?你太善良了——但这实在很愚蠢。”

       “不,婶婶。”

       “那么,这么多的语言中哪个单词最难讲?”“我不知道,婶婶。”

“‘不’。当你长成一个大人,有时候你不得不对别人说‘不’,甚至对一个女士。我早看出你没有足够的钱来应付这顿午餐,但是我还是想给你上这生动的一课——所以我点了最贵的一道菜,并且偷偷地看了你的眼色——可怜的孩子!”她付了账,并且将5英镑作为礼物送给了我。

       “噢,上帝!”她说,“这顿午餐几乎饱煞了你可怜的婶婶!我平时的午餐仅仅是一小杯牛奶而已。”

阅读下面文段,完成各小题。

从心所欲不逾矩

莫言

    少时,父亲就经常教育我们兄弟:一定要把字写好!人生来相貌丑陋,或出身贫困,那是没有办法的事。但字写不好,则完全是个人的原因。我父亲认为,只要肯下功夫,肯勤学苦练,就一定能把字写好。从书法艺术的角度来说,我父亲的话不一定正确。因为,一个没有艺术天分的人,无论如何努力,也成不了书法家。但即便是没有任何艺术天分的人,只要肯努力,也会把字写得好看一些。而只要字写得好看,即便不名一文,亦可走遍天下。

    为了说服我们,父亲还举过很多例子。其中一例说我们的一位先祖,去参加县太爷举办的社饮,因衣衫破旧,被那些身着绫罗绸缎的乡绅慢待。酒过数巡之后,县太爷令众乡绅赋诗写字。乡绅们先是相互推让,继而踊跃献技。我那位先祖在一旁冷笑。有人注意到了,便向县太爷汇报。最后的场面是我那位先祖将身上的破棉袄甩掉,赤膊捉笔,饱蘸墨水,不是往纸上,而是往那白粉壁上,尽情地挥洒。一时龙飞凤舞,满壁生辉。不但字好,词也好。于是众人刮目相看。我那先祖也被县太爷请坐上席。

    我这先祖,有一年,去为青州某大户人家写匾。因东家招待不周,心中郁闷。只写了三字,尚余一字未写,即呼手腕病发,不能握笔,然后买驴回乡。东家心中大恼,但看看已经写出的那三个字,的确是好得不得了,只好忍气吞声,备厚礼来请。我那先祖却礼数次,终于答应将那剩下的一个字写完。东家请我先祖上车,我先祖道:“上什么车?”东家道:“去写那个字啊。”我先祖笑道:“写一个字,何必跑那么远?”言毕,从炕席下抽出一片纸,用一块破瓦片磨了一点墨,从墙角捡来一支秃笔,蘸墨挥毫,顷刻便成。见东家面有狐疑之色,我那先祖道:“拿回去贴上吧,若有丝毫差错,我从今往后就不写字了。”

    时隔多日,远隔数百里,只写一个字,如何能保持与那三个字的风韵、气势、大小的统一性?对此疑问,我父亲的解答是:“他已经把手‘靠’死了!”“靠”字是我故乡土语,大意是经过长期训练,手上已经有了感觉。也就是孔夫子所说的“随心所欲不逾矩”。很可惜现在已找不到我先祖所写的字,因而也就无法领略他写得到底有多么好。尽管我没能在书法方面下功夫,但通过我父亲这种讲故事式的教育,还是使我从小就对书法多了一些兴趣,对能写出一手好字的人自然也格外地尊敬和羡慕。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戴车匠

汪曾祺

    戴车匠是东街一景。车匠是一种很古老的行业了。所谓车匠,就是在木制的车床上用旋刀车旋小件圆形木器的那种人。

    车匠店离草巷口不远,左邻是侯家银匠店,右邻是杨家香店。戴家车匠店门面很小,只有一间,地势却颇高。店里正面的板壁上有一副一尺多长,四寸来宽的小小的朱红对子,写的是: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不知这是哪位读书人的手笔。但是看来戴车匠很喜欢这副对子。板壁前面,是作坊。作坊放着两张车床。车匠坐在坐板上,两手执定旋刀,车旋成器,这就是中国的古式的车床,——其原理倒是和现代铁制车床是一样的。

    靠里的车床是一张大的,那还是戴车匠的父亲留下的。老一辈人打东西不怕费料,总是超过需要的粗壮。这张老车床用了两代人,坐板已经磨得很光润,所有的榫头都还是牢牢实实的。

    戴车匠起得很早。在别家店铺才卸下铺板的时候,戴车匠已经吃了早饭,选好了材料,看看图样,他这就和这张床子成了一体,一刻不停地做起活来了。人走到他的工作之中去,是可感动的。中国的工匠,都是很勤快的。好吃懒做的工匠,大概没有。

    有的时候,忽然,他停下来。那就是想到了一点什么事。或是刘长福托他斡旋一件什么事,那一头今天该给回话;或是儿子塾师过生日,该备一点礼物送去;或是澡堂里听来一个治风湿痛秘方,他麻二叔正用得着……似乎他每天派给自己多少工作,把那点工作做好,即为满意。能分外多做几件就很按捺不住得意了。他自然可以有时间抽一袋烟,喝两口茶,伸个懒腰。

    戴车匠做的最细致的活是装围棋子的槟榔木的小圆罐,——罐盖须严丝合缝,木理花纹不错分毫。做得了的东西,都悬挂在西边墙上,真是琳琅满目,细巧玲珑。

    车匠的木料都是坚实细致的,檀木——白檀,紫檀,红木,黄杨,枣木,梨木,最次的也是榆木的。戴车匠踩动踏板,执刀就料,旋刀轻轻地吟叫着,吐出细细的木花。木花如书带草,如韭菜叶,如番瓜瓤,有白的、浅黄的、粉红的、淡紫的,落在地面上,落在戴车匠的脚上,很好看。住在这条街上的孩子多爱上戴车匠家看戴车匠做活,一个一个,小傻子似的,聚精会神,一看看半天

    孩子们愿意上戴车匠家来,还因为他养着一窝洋老鼠,装在一个一面有玻璃的长方木箱里。洋老鼠在里面踩车、推磨、上楼、下楼,整天不闲着。戴车匠这么大的人了,对洋老鼠并无多大兴趣,养来是给他的独儿子玩的。

    这里的小孩子一年四季有各种各样的玩物:秋天的陀螺,夏天的水枪,春天的竹蜻蜒,过年的兔儿灯。特别是清明,吃螺蛳之后还可用车匠做的螺蛳弓射螺蛳壳玩。孩子们用竹箭的尖端把螺蛳掏出来吃了,用螺蛳壳套在竹箭上,一拉弓弦,哒的一声,螺蛳壳便射了出去。射得相当高,相当远。家家孩子吃螺蛳,放螺蛳弓,因此每年夏天总要从瓦楞里打扫下好些螺蛳壳来。清明前半个月,戴车匠就把别的活都停下来,整天地做螺蛳弓。孩子们从戴车匠门前过,就都兴奋起来。到了接近清明,戴车匠家就都是孩子。孩子们眼睛发亮,挑选着,比较着,挨挨挤挤,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到清明那天,到处是拉弓放箭的声音。

    戴车匠眯缝着眼睛看着他八岁的儿子坐在门坎上吃螺蛳,把螺蛳壳用力地射到对面一家倒闭了的钱庄的屋顶上,若有所思:这孩子将来干什么?是让他也学车匠,还是另学一门手艺?世事变化很快,他隐隐约约觉得,车匠这一行恐怕不能永远延续下去。

    一九八一年,我回乡了一次(我去乡已四十余年)。东街已经完全变样,戴家车匠店已经没有痕迹了。——侯家银匠店,杨家香店,也都没有了。

一九八五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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