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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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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北京市西城区2020届高三语文4月统一测试(一模)试卷

阅读下面的作品,回答问 题。

大敦煌

    从兰州出发,沿河西走廊一路西行,过武威、张掖、嘉峪关,最后到达敦煌,凡一千一百余公里。一路西域风光,沧桑雄浑,美.不.胜.收. , 而至敦煌则达到顶点。

    敦煌,一座总面积只有 3.12 万平方公里、总人口只有 18 万的蕞尔小城,就敢取这么一个大气磅礴的名字,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气魄。东汉应邵注《汉书》中说:“敦,大也;煌,盛也。”唐朝李吉甫编的《元和郡县图志》进一步发挥道:“敦,大也。以其广开西域,故以盛名。”尽管现代大多数学者都说,“敦煌”一词是当地少数民族语言的汉语音译,但是敦煌人宁愿相信古人的解释。

    就是这块土地,曾经连接起汉唐盛世与西域文明,手挽着长安城与波斯湾,见证了无尽的繁华与沧桑。在汉代,敦煌疆域辽阔,统管六县,被誉为“华戎所交,一都会也”。在唐代,敦煌更是成为一座拥有 140 万人口的大城市,仅次于首都长安。现在,敦煌虽然没有了当年的显赫地位,规模也大大缩小,然而,历经汉风唐雨的洗礼,文化灿烂,古迹遍布。价值独特的敦煌文化所散发出的迷人魅力,更是与日俱增。

    到达敦煌,暮色四合。深秋的敦煌格外清朗,夜晚的天空格外高蓝,明月洒下一地清辉。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晶亮的满天繁星,好像一天的星星都集中到这块天空了。城市不大, 但建设有序、干净整洁、规划整齐。汉唐的建筑,街头的飞天雕塑,满墙风动的壁画,让人怀疑是在历史与梦幻之中。

    一夜小雪,鸣沙山披上一层洁白的轻纱,空气像水洗过一样清爽。登上山顶,举目四望,那一道道沙峰如奔涌的波浪,气势磅礴。微风吹来,扑人心怀,爽人心肺,心胸顿觉空明。鸣沙山的沙粒有红、黄、绿、黑、白五色,当地人称它“五色神沙山”。登临此山, 听山与泉同振共鸣,犹如钟鼓管弦齐奏,令人动魄惊心。《后汉书·郡国志》引南朝《耆旧记》云:敦煌“山有鸣沙之异,水有悬泉之神”。

    被誉为天下沙漠第一泉的月牙泉,千百年来不为流沙而淹没,不因干旱而枯竭。茫茫

大漠中有此一泉,满目苍凉中有此一景,造化之神奇,令人心 . 醉.神.迷.。月牙泉有版本众多的美丽传说,听导游说,月光下的月牙泉更美丽。最好在农历十五月圆之夜时来,露宿在鸣沙山才可以亲历那梦幻仙境般的意境。

    来敦煌不能不去瞻仰莫高窟。是的,是瞻仰,不是参观。莫高窟,坐落在敦煌城东南25 公里的鸣沙山东麓的崖壁上。它始建于十六国的前秦时期,历经十六国、北朝、隋、唐、五代、西夏、元不断兴建,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的佛教艺术圣地。

洞窟门一打开,历史的味道迎面而来,栩栩如生的泥塑和壁画好像带你走进了历史。你仿佛可以看见千年前的画工巧匠们一点一点描绘、上色;可是那些泥塑的残破现状又告诉你时光已逝、光阴变换的事实。那些佛像用着千年不变的平静面对你,微微上扬的嘴角述说着乐观豁达。其实他们面对的不只是你,还有千年的历史,那些进入盗宝的强盗,那些谦卑的祈福的平民。

    “敦煌者,吾国学术之伤心史也。”走进敦煌研究院大门,一块条石上镌刻着的大字格外醒目,也格外锥心。如果不是一次意外的发现,也许莫高窟现在还静静地沉睡在沙漠的怀中;或者,她在合适的时间被合适的人发现,也许能够受到更好的保护。可惜,历史不能假设。

1900 年 6 月 22 日,敦煌莫高窟下寺道士王圆箓在清理积沙时,无意中发现了藏经洞。从此敦煌不再平静,从此敦煌在被掠夺、被肢解中走向世界,从此无数的学者为她皓.首.穷.经. , 从此世界上产生了敦煌学。

    面对敦煌遭遇的重重劫难,中国知识分子拍案而起,他们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掀起了一场敦煌大抢救运动。最先站出来的,是著名金石考古专家罗振玉。当他得知一批珍贵

的敦煌文物沦落到法国人伯希和之手后,当即报告学部,要求即刻发令保护藏经洞遗书。紧接着,一批著名学者投入到对敦煌遗书的收集、校勘、刊布、研究中去。更有人远涉重洋,到日本、到欧洲,去抄录和研究那些流失的书卷。

    在保护和研究敦煌方面,贡献最大、最令人感动的是以常书鸿、段文杰、樊锦诗等为代表的敦煌守护者。他们放弃内地大城市优越的生活条件,奔赴偏僻荒凉的大西北,把一生都贡献给了敦煌保护事业。正是由于他们的艰苦付出和辛勤努力,敦煌才结束了无人看管的现状,走上了科学保护的道路。敦煌学研究也从无到有,从粗到精,彻底改变了“敦煌在中国、敦煌学研究在国外”的状况。

    敦煌是中国的敦煌,应该使敦煌学回到中国。这是三十多年前,一位老人的郑重嘱托。现在,我们完全可以自豪地告慰这位老人:敦煌学已经回家了!

(取材于徐可的同名散文,有删节)

(1)、下列对划线词语在文中意思的解说,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美不胜收:指从兰州到敦煌,一路上的异域风光让人觉得目不暇接。 B、心醉神迷:指月牙泉地区的满目苍凉带给人内心一种强烈的不适应。 C、皓首穷经:指无数学者穷尽自己的一生,潜心研究敦煌的文献文物。 D、义无反顾:指中国学者克服重重困难,想尽一切办法保护敦煌文化。
(2)、下列对作品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敦煌人宁愿相信古代学者对“敦煌”一词的解释,反映出他们有一种身为敦煌人特有的骄傲和自豪。 B、尽管规模与古代相比大为缩小,地位也不如从前那样显赫,但是现在的敦煌仍然有着突出的文化价值。 C、虽然敦煌莫高窟里的佛像已经残破,但是前往瞻仰的人们依然能够平静面对,这让人顿生豁达之心。 D、经过一代代敦煌守护者的努力,敦煌终于改变了被肢解的命运,敦煌学也回到中国并得到长足发展。
(3)、作品第五段引用了“山有鸣沙之异,水有悬泉之神”一句,请分析其作用。
(4)、作品标题“大敦煌”中的“大”有哪些内涵?请结合全文作简要解说。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的小题。

树欲静而风不止

心 远

嵇康,字叔夜。谯国铚县(今安徽濉溪)人。作为西晋时的文学家、哲学家与音乐家,其诗其文其人,历代多有评说。或曰:诗“含其润”“多俊语”“实开晋人之先”;或曰:文亦“情真语真”“奇丽超逸,览之跃然而醒”;或曰:“嵇康性不偶俗”“至是非邪正,绝不含糊恇怯”云云,亦不胜枚举。不过,我读其作品及传时,最为惊叹之处却是他的安静!当然,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安静了。

那是一种充满着诗意的安静:“轻车迅迈,息彼长林。春木载荣,布叶垂阴。习习谷风,吹我素琴……”多么静谧的春天!多么澄澈的心境!“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俯仰自得,游心太玄……”多么清隽的氛围!多么萧散的的神情!即便是蒙冤入狱后的绝命之作《幽愤诗》里,也没有忘记表达自己“志在守朴,养素全真”以及“与世无营,神气晏如”的本志。

那是一种蕴涵着哲理的安静:且不说《养生论》的“清虚静泰,少私寡欲”,也不说《释私论》的“气静神虚”“体亮心达”;便是令人震撼的《与山巨源绝交书》中,一样透示着“游心于寂莫,以无为为贵”的老子之旨。

那么,现实生活中的嵇康呢?真可谓是心如止水,淡如明月。“竹林七贤”之一的玉戎便感慨说:“和嵇康相处二十年,从未见过他喜悦或恼怒的表情。”“心寂情泯”,静气迎人,二十年如一日,该是何等的“静笃”!素日里,他所心仪的生活不是“抱琴行吟、弋钓草野”,便是在竹林里和友人一道饮酒做诗,超然自适。总之,一派清静雅洁,玄思玄智的名士风范!可是,他却又不同于一般的名士。他尚有蕴藏于内的慎独和责任,及至“刚肠疾恶”。他最孤寂时,确乎还有一种大海一样的表面汹涌而底里晏定的动中之静!山涛便曾说过:“嵇叔夜的样子,高峻如孤松昂然独立。”实际上,在嵇康心目中青葱独立的山松一直是静定的象征。正如他的诗句吧:“遥望山上松,隆谷郁青葱。”

只可叹,树欲静而风不止。因其“越名教而任自然”的思想“与古时旧说相反对”又因其坚决不仕,与举荐他的山涛绝交,将自己与“今之贤能”公然对立;还因其好友吕安被其兄诬陷入狱后,仍然义不负心而牵连入狱;再加之权臣钟会乘机进谗,一代英才竟至被杀。

然而,面临死亡,嵇康从容,安详,在刑场上神色不变,并索琴弹奏《广陵散》。曲终且说:“袁孝尼曾请求学习这支琴曲,我因珍爱一直没有教他,《广陵散》从今以后绝传了!”那一刻,一定是绝调回响,清气环绕吧!

近读牟宗三先生所著《玄理与才性》一节,读至“王弼、嵇康、向秀、郭象,皆极高之哲学心灵也。嵇康被害,司马昭之罪大矣”时,仍不觉得有哀哉、痛惜之感。可是转念又想:嵇康的素雅与独立千古的安静,不也是为历史及后人留下的永恒吗?当着他的心性“虚一而静”的那个早晨,或者晚上,一个伟大的生命已经诞生了。

(选自《中外文摘》)

阅读下面作品,完成下列各题。

林中遇险记

[法国]保尔•考里尔

    意大利南部有个声名远播的地区名叫卡拉勃利亚,人们都知道那是个凶险之地。在那里,陌生人是不受欢迎的,而最不受欢迎的恐怕要推法国人,许多法国人因而惨死在当地人手里。那次我出门旅行,卡拉勃利亚是必经之地,而我正是法国人。

    同行的是个小伙子,自称对当地的地理环境了如指掌。山路崎岖,马行艰难,小伙子走在前面。在一个岔路口上,他领着我转向一条小路,说那是一条捷径,路也好走些,然而,事实证明我们很快就迷了路,我真后悔让一个嘴上没毛的愣头青带路。

    我们在森林里左奔右突了一整天,走得越远,就越不知道身在何方,就越搞不清楚何去何从。天色已晚,我们竟意外地在密林深处发现了一户人家,我们已别无选择,只能胆战心惊地向那幢房子走去。进了屋,只见一大家子人正围着桌子吃饭,他们热情地邀请我们共进晚餐。

    同行的小伙子欣然入座,坐下以后就没心没肺地大吃大喝起来。我坐立不安,神经紧张地观察着屋里的一张张面孔,心里猜度着主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与寻常的乡下人并没有什么两样,但屋里的陈设却露了馅:各种形状、各种类型的刀枪就挂在墙上,少说也有十二件,有些男人的皮带上还别着手枪和匕首!我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恐惧,却还是露出了恐慌的神色。他们索性不理睬我,看来,这些人对我的反感不亚于我对他们的反感。

    而我的那位年轻朋友却毫无知觉,他轻松自在地跟他们有说有笑。接着,让我大吃一惊的是,他竟然开始自报家门,还暴露了我们的来历和去向。他解释说,我们在林子里迷了路,没人知道我们的下落。他还说,要是这家人明天把我们带出森林的话,他会很高兴用钱来酬谢他们的。

    亲爱的读者,请你想象一下!我们迷了路,又只有两个人,却坐在最可怕的敌人中间,而且世上还不会有人搭救我们!更可怕的是,我的朋友又说起他的手提箱里有非常珍贵的东西,所以睡觉的时候要枕着才行!唉,年轻人哪!经他这么煞有介事地一渲染,这家人不认为里面有黄金才怪呢,其实里面装的无非是他女朋友的信而已。

    吃完了饭,主人把我们领到储藏室休息。储藏室在楼上,中央有张二层床,床离地有四米高,所以上床必须爬梯子。床的四周立着长长的架子,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食品,足够他们吃一个冬天的。我的朋友立刻上了床,把手提箱往头下一枕,倒头便睡。我可不敢睡,我要熬上一夜,小心提防。

    谁料竟一夜无事。天将破晓时,我以为平安无事了,却突然听到楼下传来的男主人跟妻子的说话声,我迅速把耳朵贴在贯通楼上楼下的烟囱上,听清了他们的对话内容。

    丈夫说,“行,行,可是,两个都杀吗?”

    妻子答,“对,都杀了。”

    接下来他们说的话,我就听不清楚了。我怎么跟你描绘我当时的样子呢?我只记得四肢冰冷,吓得连气都透不过来。我们只有两个人,还手无寸铁,怎么能斗得过六个持刀带枪的呢?此外,我的朋友还在酣睡,叫醒他吗?又怕弄出声响。越窗逃跑吗?我心中暗想,跳是可以跳出去的,可窗下有两条大狗在虎视眈眈哩。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楼梯上已经有了动静。从门缝望去,只见男主人一手提灯,一手手执长刀,他的妻子跟在后面。在门被推开之前,我闪到了门后。

    两人上了楼,男主人走到床前,把刀在两齿之间咬着,就开始爬梯子,爬上去以后,他低头看了看我那位正在酣睡的朋友,右手举起了刀,啊……左手从架子上取下一条猪腿,割了一大块,然后跟着妻子下了楼。门又关上了,灯光也没有了,我一个人呆呆地站着,还没有完全醒过味来。

    天亮以后,他们全家人都来叫我们起床,他们在我们面前摆上了一桌丰盛的早餐,一顿美味佳肴!我们快吃完时,女主人又端进来一个盘子,盘子上盛着两只熟鸡,“刚刚煮好的,给你们,一只现在吃,一只带着路上吃。”

(张白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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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束里的微尘

秦德龙

    他在漫不经心中发现,一束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而静谧的光束中,悬浮着一些微尘。他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住。那些微尘忽然飘动起来,瞬间消失在幽暗深处。

    渐渐的,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微尘是在光束中存在的。如果试图挡住它们,它们即会遁失。

    微尘尚且如此,那么个体生命呢?离得开阳光吗?

    到阳光下面去,晒晒太阳。他时自己说。

    每一枚太阳都是新鲜的。

    他曾经到过大海,也到过大山,还到过城市里,感受着太阳带来的温暖。是的,大千世界,让他感慨,可后来,他还是厌倦了一切。太阳底下无新鲜事,何况,他无法忍受来自生活的挤压,从各方面的挤压。

    他再次回到蜗居的小屋,每天对着电脑,虚构着人生。这天,他百无聊赖,在电脑上敲下几个文字;“昂贵的证据”。很快,电脑便跳出了博尔赫斯的诗句:“这是多么昂贵的证据,尘土,使我们相信难免一死。我们放慢脚步,压低嗓音,走过一列列缓慢的墓碑……”

    博尔赫斯的诗句,在他心里产生了强烈的震撼,他一遍一遍地默读着那些诗句,不住地洗刷着自己的心灵。自己是多么渺小啊,犹似一粒微尘,微不足道!火热的生活,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批判呢?该拥抱它才是!

    于是,他打点行装,来到了太阳照耀的乡下。

    他看见一个老农民头顶着烈日,扶着耕牛身后的犁铧在田野里劳作。也许是累了,老农民慢慢地吆喝耕牛停下,然后,楗出一支烟,坐下来休息。香烟从老农民的鼻孔中袅袅冒出,景象美极了。他看得发呆,忘记了时间。

    老农民没有搭理他,在老农民的心中,他是不存在的。老农民吸完了烟,缓缓地站起了身子,重新吆喝耕牛犁地。

    他昂头走了,去寻找乡村新的风景。他边走边想,自己也就是一粒微尘,如果没有阳光的照射,别说舞动起来了,恐怕已不知飘向了何方。

    灵魂啊,需要阳光!

    回到生存的城市,他找来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建立了“微生”论坛。每晚,坐在电脑前,发表自己的感悟。那些深邃的思想伴随着妙语连珠,洒向广袤的宇宙。以往,他几乎是不参加任何集体活动的,落落寡合。从乡下回来后,他像变了个人,生命中总有使不完的热情。他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不说出来,灵魂无从安放!

    人们悄悄地打量着他,议论着他。

    他知道,自己也就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得有普通人的活法,得过普通人的日子。

    不久,他就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每天,夹着公文包或拎着手提电脑,行走在路上。

    又后来,他娶妻生子,建立了一个安康和谐的幸福家庭。

    只是,一个人孤静的时候,他会回忆从前的日子。这时候,他就打开博尔赫斯的诗集《里科莱塔》,为自己读上一段。然后,对着灿烂的银河遐想,把神秘的夜空瞭望。

    他依旧在“微尘”论坛里发表自己的言论,这都是他对人生的观察、体悟。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许多粉丝。这些粉丝不断地要求他更新论坛里的帖子,把精辟的论断展现给大众。

    他无法满足粉丝们的要求,只是按部就班地做着想做的一切。他把自己比作一只老黄牛,他喜欢勤勤恳恳的老黄牛。

    有一天,妻子问他:“你为什么喜欢老黄牛呢?”

    他若有所思地说:“在乡下,有一位老农民。扶着老黄牛身后的犁铧在犁地。”

    妻子又说:“你这个人就是喜欢低调。”

    他温厚地笑道:“我看见了光束里的微尘,只有阳光照射它,它才会舞动。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老黄牛就是这种品格——需要阳光!”

    接下来,他和妻子同声朗读博尔赫斯的诗句:“这是多么昂贵的证据,尘土,使我们相信难免一死。我们放慢脚步,压低嗓音,走过一列列缓慢的墓碑……”

    妻子陶醉地说:“让我们一起慢慢地老吧。”

    他笑道:“还是让我先死吧,死在你前头!”

    妻子捶了他一下,充满诗意地说:“想得美,谁先死谁有福,还是你送我吧。”

    他揽住妻子的肩头,幸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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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书事

刘涛

    ①“跑书”这个词不知是何时出现的,北岛在《时间的玫瑰》中提及这一类人,然而他所谓的跑书和我所说的跑书,又难免有意义上的分歧。

    ②跑书,从一个书市跑到另一个书市,从一个书摊跑向另一个书摊,这一个和另一个究竟有多远?也许是几米、几公里,也许是几百公里,几千公里。他们新到一个城市,往往背包还扛在肩上,就会急切地问:“哎,你们这儿有没有旧书市场?”

    ③旧书市场上有许多个图书室的书籍,大多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书。这一次你抓起一本书,上面盖有×××单位的章子,这些公章很好看,淡红色的,但字迹还很清晰,盖章时是用了力的,就好像给一位心仪的姑娘搽上了胭脂。想一想吧,这是三十年前盖的章子,曾经摆在书架上无人问津。有一个事实,二三十年前企业单位的图书并不是向所有人开放。尤其是《鲁迅全集》这样的书,都是摆在单独一间小屋,只向为数不多的人开放。这些人在单位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可以钻进昏暗寂静的藏书室里一本一本地挑书,借书后往兜里一揣,背着手走了。而面向大众开放的只有两个小窗口,木框子,绿油油。借书的工人一来,图书管理员把一大摞书往窗台上一撂,卷了边的,封皮上都有裂纹,画面全是花花绿绿的美女侠客。一双黑乎乎的手从窗口上伸进来,在日光灯下吧嗒吧嗒翻了一阵儿,管理员从翻书的节奏都可以感觉到人的表情。

    ④“怎么,你还想看《二十四史》不成,给你看得懂吗?”手把书往旁边一推,笑嘻嘻地说,“再拿一些吧,上班时翻着玩。”这些管理员也不是一般人,不是哪个科长的七大姑八大姨,也会是厂领导的老婆、干女儿之类。你看她们一个个细皮嫩肉,粉嘟嘟水灵灵的,哪耐得住黑手这番折腾:“哎你到底借不借?不借就算。”

    ⑤想想这些二十年前天天发生的事,转头已经是过眼云烟了。如今人去楼空,书卖光了,图书馆两层楼窗口的钢筋已经全被人夜里扒光卖破烂了。从黑洞洞的窗口往里看,蜘蛛网被风一吹擦得人脸上痒痒的。两个借书的窗口还在,玻璃被孩子们打烂了,窗口上方贴着收款处之类字样的白纸,应该是后来又当作卖纱卖布的办公室。如今纱厂也倒了,布厂也被内地老板收购了,于是最后一批人也撤走了,只剩下坚固的防盗门,生锈的防盗锁,拆,拆不掉;扒,扒不动。

    ⑥在书摊上,你经常可以看到从这些图书馆流出来的书。如果有大批书是从一些单位图书馆流出来,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个企业倒闭了。破产后的企业人都不知到哪里去活命,谁还怜惜这些书呢?卖吧,该卖的都卖吧,有人疼惜,有人无奈,有人咬牙切齿。到了这时,书的命运等同于秦淮河上浪迹的歌女,任人凌辱,任人玩弄。

    ⑦书的命,人的命,一本书被撕光扯净,一把火烧掉算立刻玩完。如果偶或留几张残片,五十年后,地摊老板会扯着嗓子给你讲:看看吧,五十年前的书,有收藏价值,现在哪有这样好的书啊!

    ⑧书的命与国家的命、单位的命、人的命紧密相连。国亡书亡,单位亡书亡,人亡书亡。公元前47年,恺撒一把大火不是烧光了亚历山大图书馆的七十万卷图书吗?其中有许多手稿,或许有柏拉图的手稿,亚里士多德的手稿——焚书的时代就是黑暗时代。

    ⑨有时候,书的命运是和读书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的。读书人在,会时不时拿起这书摸一摸,那书读一读;有时候想起来一本书,就翻箱倒柜,书摆了一地,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连孩子进来都会说:哇,这么多书。

    ⑩一旦读书人死了,他的儿子或孙子根本不读书,再多的书也失去了意义。他儿子兴许会说:我爸咋买这么多书,看这些破书有什么用,一辈子连个官都当不上!也或者读书人老了,眼花了,守着大堆的书看不成,儿子、孙子又不读书,不卖咋办?写到这里,我的脑子里突然闪现这样一句话——你写出来的东西,标志着你的恐惧。

    ⑪是啊,最害怕书毁人亡。

    ⑫一本书,千万别往收书人手中送。我曾见过那种血腥的场面,一所巨大的图书室,瞬间就被收书人扫荡得一无所有。两元一斤,挑出来的书三元一斤,可以吧?处理图书的人,原以为这近万册图书至少能卖上万把元钱,面对这惨无人道的收书人只得作罢。

    ⑬两千元吧,这么多书两千元不贵吧。

    ⑭一千五百元,爱卖不卖,不卖我走了。

    ⑮这些收书人真正懂得书的价值,书的命运,书的品位。他们会分门别类把书挑选出来,哪些书什么人会喜欢,他们揣测得一清二楚。买书人买的是个侥幸,收书人卖的是个眼力。

    ⑯世界上有三个时代,让书流通的时代,让书拉动GDP的时代和让书毁灭的时代……这三个时代交替出现,不会有太多的规律性,更无所谓哪个是悲剧,哪个是喜剧。

(选自2018年5期《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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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

幽兰

    八爷的倔闻名八百里秦川。分地分牛那年,儿子只说了声想去做点儿生意,八爷当天与儿子分了家,谁劝都没用。近几年儿子弃农办厂当了厂长,成了乡官县爷也敬的财神,八爷仍死守黄土倔着过。

    这天儿子坐着小车回来看爹,车停在门口人刚下来,爹出来了。

    “爹!”

    “这年头儿啥爹不爹?走,转嘎去!”

    八爷一反常态,带笑不笑地拍了拍儿子的肩。于是,八爷前头走,儿子后面跟,一路到了南山坡地。八爷在地头坐下了,儿子也只好坐下,八爷看地,儿看爹。

    这地是儿子的责任田,多年没种长了一地茅草。

    “厂长……”

    “爹!”

    “哪里哪里!今儿个你是厂长,我是农民,咱心平气和说些话,有啥不好?”

    “爹……”

    “厂长,这是你的地?”

    “爹!我忙……”

    “噢,你是厂长,我忘咧。这些年,你办厂挣了多少钱?”

    “固定资产流动资金不说,存了二百万,爹,我不想让你再种地咧……”

    “先不说先不说,叫我算嘎子。二百万,一季粮食卖五百,一年两季一千,你帮我算嘎子,二百万有多少个一千?”

    “有……两千个。”

    “就是说,你厂长几年光景顶我老汉种两千年的地。我今儿个才明白,当初错怪你了。”

    “就是嘛!爹。”

    “听说有钱就能买粮食?听说不管干啥的人都还是要吃粮食?”

    “这还用问,有钱啥都能买。”

    “你一月买粮花多少钱?”

    “沾粮的都算?”

    “沾地的都算,酒、烟、点心……”

    “至少两千元吧!”

    “就是说,要有二十四个种地的人不吃不喝才能养活一个挣钱的人!”

    “爹……”

    “算透才心明。我再问你,这钱是咋来的?”“政策允许,合法合理,挣的!”“这我知道。我是问钱这东西是咋来的?”

    “货币……唉,这我跟你说不清,反正是造钱机器造出来的。”

    “能挣多少就造多少?”“不是。”“那就是钱能生儿子,越生越多?”

    “也不是!”

    “那就是固定有数,一伙人抢来抢去,抢到手的就有吃喝啥都有?怪不得挣钱的人越来越多,种地的越来越少。”

    “爹!这是现实。”

    “要是都去抢钱,没一个人种地,这抢到手的钱还能买啥?”

    “这……”

    “我老是在想,钱越来越多,能人越来越多,这黄土咋还是老样子?这麦穗还是一株秆挑出来一个,咋不能长出十个百个千个?世人万变,咋就不能变成不吃粮食的人?比如吃这茅草,吃风屙沫,喝凉水拉稀。”

    “爹!”

    “不说了。你今儿个回来做啥?”

    “一来看爹,二来想和爹商量一下,我这片地和爹那片地要起厂子,乡里已经批了……”

    “那让我做啥?”

    “你啥都不用做,我是你儿子!”

    “好。我去问问先人。”

    八爷笑吟吟走到先人的坟前,跪下来磕了几个头,说了几句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录音机放在坟头上。然后八爷站起来,一头撞向墓碑……

    后来人们才知道,八爷真倔的时候是不刮风不打雷,而且很讲道理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白菜石

作者:三石

龚一笑,饶城师院教授。我跟他亦师亦友,他虽然大不了我几岁,却是我正宗老师。在饶城奇石收藏界,龚一笑名望极高,算得上是鼻祖级人物。早年,龚一笑经常跋山涉水淘拣石头。那时玩石的人不多,赚两个钱只够糊口,石头自然抵不过馒头。如今日子好了,有钱人也多,玩石的人多了起来。而此时,龚一笑已是奇石满屋,且大部分是拣来的,没花多少钱。

正所谓近朱者赤,虽然兴趣不大,并不代表一点兴趣没有。经常跟龚一笑一起,多少受些影响,家里也有些藏石,有的是跟龚一笑在山沟河汊拣的,有的是朋友间相互赠送的,更多的是死乞白赖从龚一笑家顺的。不过,都是些一般的货色,以龚一笑的说法,要论值钱,没一块儿抵得到他估价的费用。我也无所谓,图个好玩儿而已。

龚一笑好东西不少,值多少钱不知道,同样以龚一笑的说法,一块石头换一套房,没有大厦千间,十数间还是有的。当然,不是说上海北京,但即便是饶城,也不是小数目。不过,龚一笑的好石头锁在里屋,常年上锁,一般人不让看。我也是一般人,央求多次,外加点儿蛮横,龚一笑才不情不愿打开门锁,这才得以匆匆一睹。

不过,也有例外。一次,在龚一笑家喝酒,酒到酣时,他竟然主动进屋,搬出一件珍藏。却是一件形如白菜的奇石,没有丝毫雕琢,纹理清晰可见,大小与白菜一般无二。果然是浑然天成。我惊呼一声,啧啧称奇:“如与铅山的白菜碑一并展示,必然相得益彰。”

龚一笑抿着小酒,嘿嘿一笑,说:“你能联想到白菜碑,也不枉你我师生朋友一场。白菜碑为明代铅山县令笪继良所绘。其上题词:为民父母,不可不知此味;为吾赤子,不可令有此色。作为地方父母官,要坚守此道,如白菜一般清白做人、做官。”

当时市委已找我谈话,我从市直一个清水衙门,直接空降到县里任职,且是正职,手上权力不可同日而语。

我蓦然明白龚一笑的良苦用心,正色道:“老师教诲,学生谨记。不过——”

“不过什么?”

我狡黠一笑,将白菜石移至跟前,说:“老师要是放心不下,不如将此石赠与学生,学生必定每日观石而三省其身。”

龚一笑脸色一变,一把将石头搂进怀里,连说两声“君子不夺人之所好,君子不夺人之所好”,匆匆搁进里屋,封门上锁。

我哈哈大笑。

在县里工作,不似在市里那般清闲,忙得焦头烂额,没有时间把玩石头。但时间久了,竟然有人知道我那一丁点的喜好,不时有好事之人弄两块石头请我鉴赏,或者送我把玩。我一般不收,偶尔收下一块两块,也回赠人家,算是玩家之间的相互馈赠,也没太当回事。曾有一块摆在我办公桌上,名为“寒江独钓”,却是我最为喜欢之物。

与龚一笑往来也少了,只是偶然相互电话骚扰,免不了邀请他前来喝酒吃肉,还有赏石。电话里龚一笑笑得不屑一顾:“你能有什么好石头值得我劳师远道的。”我说:“还真有一块,就摆在办公室,你来了便知。”

龚一笑还真的来了,直接推门进来。我从座椅上一蹦而起,兴奋之情难以言表。龚一笑却不睬我,眼睛落在桌上的“寒江独钓”上。我得意地说:“以你专家的眼光,看我这块石头怎么样?”

龚一笑不语,移前移后仔细端详,少顷立起身子说:“很值钱。”

我问:“值多少?”

龚一笑脸色凝重,道:“一间房,一间牢房。”

我吓了一跳,说:“一块石头,不至于吧?”

龚一笑怒目圆睁,道:“我说是就是,你敢质疑我的眼光。”说罢怒气冲冲摔门而出。

我目瞪口呆。待醒悟过来,出门紧追,已不见龚一笑踪影。打电话,关机。

呆坐一会儿,满脑子都是龚一笑的怒容,突然惶恐。立马叫来秘书,将“寒江独钓”还有几块交换的石头,一并拿走退回。

翌日,刚到办公室,却见龚一笑又推门匆匆而入,手上捧着那块白菜石。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忘记招呼。许是发现桌上已没了那块石头,遂问:“石头呢?”

我有些尴尬,低声说:“已让人退回去了。”

龚一笑冷哼一声:“算你聪明。”将白菜石小心翼翼摆在原先位置,“你曾说每日观石三省,今天就遂了你愿。”

我说:“老师怎的如此大方,舍得忍痛割爱?”

龚一笑又是怒目圆睁,道:“想得美!借你的,什么时候不当官了就还我。”

(节选自《北方文学》2017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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