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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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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东省广州市越秀区2019-2020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夏津,有片古桑林

    黄河万年流淌,桑林千年不老。伟大的黄河,中华民族的母亲河,给我们提供了自然界的黄土——最充分的劳动材料;勤劳的祖先又对故道里的黄土进行耕作加工,创造了物质财富及与之相应的精神财富。这就是夏津古桑林里所珍藏的文化遗产。

    对中华民族来说,黄河的伟大是说不尽的。我曾在上游,看刘家峡的绿波;在河套看八百里麦浪;在壶口瀑布听虎啸龙吟之声;今天又在它的下游,看到它如何为炎黄子孙造就这一望无际、直达海边的大平原。

    黄河造地是借其巨大的水能,经年不断地搬运泥沙来完成的。黄河每年从上游向下搬运泥沙十六亿吨。这是怎样的一个巨人,一个移山填海的大力士啊!夏津,传夏代之黄河渡口,可见其地历史悠久。黄河冲出龙门,行至河南、山东,挟带大量泥沙,早已高出地面而成悬河,稍不小心便崩堤决口,隆隆而下。据史料记载,自周至清代,黄河在夏津一带曾多次改道,二十多次大决口,一千五百多次小决口,这一条黄龙滚来滚去,搬沙运土,造就了豫鲁大平原。天降其土,教人耕种,并不等于天上掉馅饼,大自然恩德之泥土是要用人的汗水调和才能收获的。于是,在黄河搬运泥沙的同时,先人们也就开始了在黄河故道上治沙造地的伟大工程。这其中最有效的手段之一就是种桑固沙,养蚕织帛。

    历史上前辈劳作的情景我们已不得亲见,但很幸运,在夏津黄河故道上还遗存了这片六千亩的古桑树群,让我们一窥原貌。虽然起伏的沙丘早已为桑林所覆盖,但还能看出沙山的旧貌。那屹立于沙丘顶上的老桑树,就如黄山迎客松一样,傲骨嶙嶙,又笑容可掬。我问,黄河决口,水漫平川,怎么会沙丘起伏呢?当地人说,你不知洪水过后,先是太阳晒,旱魔肆虐;风灾接着而来,吹沙成丘。这故道就如山峦一样起伏不平。现经历代一锹一镐地挖,大部分沙丘都推成平地。可知先民治沙造地,经多少年才有这沧桑之变。这里依稀还保留着历史上蚕桑兴旺的样子,齐鲁大地早在秦汉时便植桑养蚕,曾有“齐纨鲁缟”之称,经唐宋而达丝帛业的高峰。元代,夏津的桑树功能逐渐由养蚕改为食用桑果,到清代、民国又出现一个种桑高潮。现夏津全县还存有百年以上的古桑两万余株,千年以上的两百余株。

    桑树这种树单看外表就能读出历史的沧桑,它像一个老人,风雨都刻在脸上。在古桑园行走,几乎每棵树都有合抱之粗。树皮特别粗糙,那一条条的奔走的纹路,都能插进一根手指。大概是为了便于采桑,桑树大都经人工修剪,离地一人高即向四边分杈,树冠极大。上千亩的桑园,浓荫蔽日,枝叶折射阳光,筛出金光万点。一粒粒桑椹,白的、红的、黑的,如珍珠玛瑙点缀其间。因为年代久远,许多老树都中心开裂,或张开乌黑的树洞。但奇怪,不管多老的桑树,树身整体都很平整匀称,它不像老槐树那样浑身堆满高高低低的疙瘩,也不像老柏树那样会将树干拧成麻花。它是那样的安详,虽年迈仍留意衣着,讲究仪表,树纹粗而不乱,树干短而茁壮,手掌大的绿叶油油发亮。与枣树一样,它常会于老干上突发一根嫩枝,挑出一串桑椹,给你一个惊喜。这千亩老桑园中弥漫着一种甜甜的诗意,令人油然想起《诗经》和汉魏古诗中许多采桑的美丽诗句。

    园中最具代表性的三株树都有一千五百年以上的树龄,两株都以“龙”命名。“腾龙”那株,一出地即腾空而起;“卧龙”那株,因雷击劈为两半,树皮爬地行数米后又跃起再生枝长叶。第三株最奇,被封为“桑椹王”,出地半人高后即分为五杈,当地人说是如来的手指,每根指头也有一抱之粗。人们在树下,可以与先民从容对话。

    黄河万年流淌,桑林千年不老。什么是文化,就是人类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什么是人文森林,就是记录、保存有人的物质活动与精神活动的森林。人文森林愈老,它所积淀的文化就愈深厚,这有点像考古学上说的文化层。并不是所有的森林都有文化,事实上许多森林都是自然态森林。恩格斯说:“劳动和自然界在一起才是一切财富的源泉,自然界为劳动提供材料,劳动把材料转变为财富。”伟大的黄河,中华民族的母亲河,给我们提供了自然界的黄土——最充分的劳动材料;勤劳的祖先又对故道里的黄土进行耕作加工,创造了物质财富及与之相应的精神财富。这就是夏津古桑林里所珍藏的文化遗产。

(1)、下列对本文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的第二段,作者用一组排比句去表现黄河“说不尽的”伟大,既描绘了黄河在不同地段的不同风貌,也自然而然地引出了对夏津一带地貌历史的介绍。 B、文中既插入了史料的记载,又联想到古诗中的诗句和恩格斯的话,跨越古今中外,纵横捭阖,使文章内容丰富充实,但又始终紧扣主题,做到形散而神聚。 C、文中将老桑树与老槐树、老柏树,还有枣树进行对比,反映出作者知识的丰富,观察的细致,也突出表现了桑树“像一个老人,风雨都刻在脸上”的特点。 D、文中介绍和描绘三株树龄在一千五百年以上的古桑树,是因为它们最能代表夏津古桑林的风采,它们的名称也都有特色,都充分地体现了各自的形态特征。
(2)、结合上下文,分析文中画横线的句子的含意。
(3)、文章写的是夏津的古桑林,却在开头和结尾用不少的篇幅描绘黄河,请简要分析这样写的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转型从归零开始

各位同学大家好,今天非常高兴,跟大家分享我人生的一些经历。我今天演讲的题目是:转型从零开始。

一位老者问我:“你的奖牌和奖杯都放在什么地方?”我讲:“我父母,拿出了一间屋子,把我所有得过的奖牌、奖杯、奖状全部放在这个屋子里头。”他跟我讲:“你应该把它收起来,因为这些已经统统成为了过去。”

从那一刻开始,我一直在想这句话。因为一个运动员的转型,是很困难的。快要退役的时候,就在考虑:以后怎么办呢?是当教练呢?还是走向社会?如果不当教练,我会做什么?我决定要去读书,要完善自己,选择了去读清华大学。

刚进清华,可以说还是很自卑的。上第一堂课的时候,我很坦率地跟老师讲:“我没有办法上来就跟大课,尤其英语的课程。”老师问我:“你的英文什么水平?”我说:“是零。”他说:“那你,二十六个字母先试试吧!”我能想起来的字母,大小写一块混着写——也没写全二十六个字母。这就是我清华的第一堂课。

一切从头开始!清华读了一段时间,我被中国奥委会推荐到国际奥委会。第一次去开会,我极其地受刺激!因为所有的委员,都可以讲英文、法文,唯独我一个带着翻译去。别人想跟你交流的时候,也觉得很困难。这个极大地刺激了我:无论如何也应该把英语先拿下!

98年,国际奥委会要在葡萄牙开一次会,当时中国奥委会建议说,一定要在上面发言,帮助写了一篇很简短的稿子,也就一页纸。这一页纸当时对我来讲,是非常困难的,根本不认识。怎么办呢?当时我在英国,请了一个私人老师。我请这个老师把它录下来——他讲话,然后录下来。把这个内容,用字典全部翻译出来、标上音标;然后我就跟着录音,一遍遍地学。就这一篇纸的讲话,也不超过五分钟,大家猜猜我学了多长时间?多少?三天啊?你太高估我了!一个月?谁说的?没错!我真的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最后到里斯本开会,正好是老萨(萨马兰奇)主持会议,他以为会是翻译上,结果我就用英文讲。我一开口,老萨(萨马兰奇)就笑了,一直笑到我把这篇讲话讲完。最后呢,他说:“邓,才学了三个月的英文,能够有今天这样的一个发言,我们大家应该给她祝贺鼓掌!”

好多人问我:“转型你害怕吗?”我说:“有什么好怕的呢?你一生下来,你就不会,你不是通过一点点地学习吗?”所以说:今天的成功,不等于明天的成功。明天的失败,也不等于你后天不可以成功!在这样过程中,虽然很艰辛,也很困难,但是,好像还有一点点信心,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笨。笨也是笨,刚才同学讲三天一篇五分钟的讲稿。没错,你们能三天,我就得用一个月。我想以勤补拙、笨鸟先飞。这个事儿,大家是公平的,对吧?

在清华拿完学士学位,英文是我的专业。随后又到了诺丁汉大学,攻读了一个硕士学位。信心来了,当时的想法就是:希望能够到剑桥,去读一个博士学位。但刚有这个想法以后,我周边的所有人: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老师,包括老萨(萨马兰奇),统统说别去读。为什么?他们觉得太难了,说:“你名气这么大,万一读不成,这多难看啊!”这都是在为我考虑。但是我觉得:这辈子机会来了,干吗要等下辈子?所以,我仍然坚持去读剑桥。

我就读的这个系是Land economy,翻译过来叫土地与经济系。最后,我博士论文定位在了什么呢——《奥林匹克品牌的商业价值研究》。

在我没进入互联网这个行当之前,我拜访了多位这个行业的专家、学者、老师,还有我们业界的大牛。包括李开复、张朝阳、马云、曹国伟,可以说没有一个我没有拜访到的。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确确实实给了非常多的建议和意见,也泼了非常多的冷水。因为我们毕竟还很年轻。

我想,我今天作为一个互联网公司的CEO(首席执行官),最重要的,是定战略方向。

其次,找到跟你同甘共苦,能够创业奋斗的一批精英,然后带领大家勇往直前。我想,在人生的道路当中,很重要的是:要不断地完善自己——就是要不断地归零。

(根据邓亚萍在中央电视台综合频道《开讲啦》节目的演讲整理)

邓亚萍,原中国女子乒乓球队运动员,1988年进入国家队,1997年退役。在其运动生涯中,获得过18个世界冠军,连续2届4次奥运会冠军。1997年后,邓亚萍先后到清华大学、英国剑桥大学和诺丁汉大学进修学习,2008年又获得英国剑桥大学的经济学博士学位。2010年,任人民搜索网络股份公司总经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少年哀歌

【日】西村寿行

    少年时代,我家住在濑户内海一个无名小岛上,我常常和父亲一起下海捕鱼。

    我们撒网的地方是轮船的主航道,客船货轮往来不断,这给我们艰辛的捕鱼生活蒙上了阴影。为安全起见,每当夜色浓重的时候,我们就点亮一组红灯,以使迎面开来的轮船有所避让。

    我因为是新手,所以担当着监视轮船往来、举灯告急的任务。

    冬天的夜海,风刀霜剑,寒风刺骨。我特意多穿了几件衣服,但它吸尽了海上的潮气,感觉更加沉重冰凉

    小船摇荡着波涛,吃力地在波峰浪谷里跃动。

    父亲睡去了。我继续监视着海面。倦怠中,突然发现涌动的海面泛起粼粼波光,定睛一看,一艘彩灯闪烁、装饰豪华的客船迎面开来了,它看见了我举起的红灯,似乎在回避着我们。

    当客船临近我们时,那上面的红男绿女纷纷涌到船舷,倚着栏杆俯视被彩灯烛照的小小渔船。他们穿戴时髦,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珠光宝气。他们瞪着好奇的眼睛鸟瞰一个小渔夫,就像鸟瞰动物园中的小猴。一个贵妇人笑着扔下了一截枯萎的树枝,那树枝轻轻落在我的肩头,却像火一样炽烈地灼烧着我的脑海。

    我仰视客船上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向他们传达着愤懑与烦躁,可他们看不见我的表情,他们无动于衷,专心致志地和彩灯一起矫饰着客船。留在我脑海里的,是一种冷艳冷酷的形象。

    客船远去了,但它蓄意制造的小山一样的怒涛经久不息地向我们袭来。

    我目送着豪华客船消失在黑暗中,不知道它要驶向何方……哦!我想起来了:前面有一座繁华大都市呢!那是一座多么辉煌灿烂的都市啊!

    刹那间,我感到一阵悲哀,悲哀得想哭。

    我是一个有着古铜色粗糙皮肤的贫穷渔夫的后代,那些从我眼前一晃而过的红男绿女和我无缘,那远方辉煌灿烂的都市也和我无缘,只有贵妇人丢弃的枯萎树枝靠近了我,我感到无限的悲哀。

    20年后,我奇迹般地在那座辉煌灿烂的都市东京居住下来了,我当上了作家。

    我是海的儿子。每天晚上,我都要沿着妙正寺河散步,然后带一身水的气息回家去。河水流速很慢,两岸璀璨的灯光悠悠地落在河面上,好似闪烁的银带随风起伏。它唤起了我少年时代的回忆,拽住我的脚步让我伫立岸边久久地凝望。我觉得,河面上粼粼波光竟和20年前我的故乡的河面毫无二致,而其中的一部分似乎还吐露着鲜明的濑户内海已往的气息。

    忽然间,一阵冷风吹过,当我惊异于冷风的肆虐时,蓦地瞥见河面上荡漾着一条小渔船。渔船上,渔夫正在撒网。和20年前不同的是,渔夫的儿子并没有从事我少年时代的工作,他正在为父亲撒网搭着手,他们合力探寻着妙正寺河对城市的奉献。

    仿佛一件沉重而冰凉的衣服裹在了我的身上。

    过了一会儿,那少年开始仰视我了,使我蓦然间处于20年前豪华大客船上红男绿女的位置。我看不见少年细致的表情,却可以揣摩出他面对岸上的“西装革履”是如何地感到卑微和不安。一时间,我以作家的名义深深地体味出底层人民的悲哀是怎样沉重地浸润着从濑户内海到东京妙正寺河的每一段航线!

    我掏出以作家的身份印制的名片向少年扔去——我想会有那么一天,少年循着名片的地址找到一个渔民出身的作家。我看见,那张名片在昏黄的夜空中飞舞了一会儿随即落到了少年瘦削的肩头。

    我希望少年能读懂名片,读懂我抛下名片的意义,就像20年前我读懂了那个贵妇人丢弃在我肩头的枯萎的树枝一样。

(文章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到梨花屯去

何士光

    这故事开场时是颇为平淡的,只是后来,马车快要进梨花屯,而两个乘客也沉默时,回过头来看一看,兴许才有一点故事的意味……

    一辆马车从白杨坝出来,车夫是个老人家。在一座石桥旁,他把一个中年人让到车上来。看得出,这是位下乡干部。

    天色好晴朗。水田还没有栽上秧子,但包谷已长得十分青葱,初夏的山野,透露着旺盛的生命力,叫人沉醉不已。碎石的马路拐弯了,爬坡了,又拐弯了,又爬坡了。不时有布谷在啼叫,车上的人似乎打起盹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住。打盹的干部猛地抬头,看见有人正上到车上来。

    “啊,谢主任?”来人犹豫地打招呼,似乎有些意外。

    “是……老赵同志?”谢主任嗫嚅了一下,也有些突然。

    车抖了一下,从横过路面的小小水沟上驶过。

    谢主任把香烟掏出来,递一支给老赵:“去梨花屯?”语气中有和解的意味。

    老赵谨慎地回答:“是。”

    “去包队吗?

    “是。胜利大队。”

    “我也是!”谢主任和蔼地笑起来,“我们都是十回下乡九回在,老走梨花这一方!

    笑颜使气氛松动起来。三只白鹤高高飞过,不慌不忙扇动着长长的翅膀,在蓝天里显得又白又亮……

    “老赵,”谢主任开诚布公地谈起来,“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谈谈呢!为七六年秋天在梨花挖那条沟,你怕还对我有些意见呐!

    “谢主任,你说到哪里去了!”

    “实事求是嘛!当时我是工作队的负责人,瞎指挥是我搞的,该由我负责!有人把责任归到你头上,当然不应当!”

    “我……”

    “我也明知那条沟不该挖,一气就占了四十亩良田。但当时压カ大啊;上边决定要挖,社员不同意挖,是我硬表了态:我叫挖的,我负责!”

    “这种表态,”老赵想了一想,“我也表过……”

    “那是因为我先表嘛!”谢主任接过话头,“老赵,去年报上有篇报道,你读过没有?”

    “哪一篇?”

    “谈得真好!”谢主任不胜感慨地说,“是基层干部座谈。总结说:上面是‘嘴巴硬’,基层干部是‘肩膀硬’!基层干部负责任。像是报道的安徽……”

    路转了一个大弯一一在一座杉树土岗前好像到了尽头,接着又一下子在马车前重新展现出来,一直延伸到老远的山垭口…

    “正是这样嘛!”谢主任点头,“那条沟,责任由我负!”

    “我也有责任!那是分派给我的任务。如果不是我催得紧,态度那样硬,说不定就挖不成!责任归我负!”

    双方都有诚恳的态度,气氛十分亲切了,甚至到了甜蜜的地步。

    路旁出现了一条水沟,水欢快地流淌着,发出叫人喜悦的响声……

    他们无拘无束地谈下去了。谈形势,谈这次去梨花屯纠正“定产到组”中出现的种种偏差,等等。后来,拉起家常来了……

    越近梨花屯,地势就越平坦,心里也越舒畅。突然,谢主任拍了拍赶车老汉的肩膀:“停一停!”

    老人家把缰收住了。

    “两年多没到梨花,看看那条沟怎样了!”

    坝子上水田一块接着一块,已经犁过了。带着铧印的泥土静静地横陈着,吸收着阳光,像刚切开的梨子一样新鲜,透着沁人心脾的气息……

    看不见那条沟。

    谢主任问车夫:“老同志,那条沟是不是在这一带?”

    “咹?”老人家听不清。

    老赵大声说:“沟一一挖过一条沟啊!”

    “嗯,”老人家听懂了,点点头,“是挖过一条沟。唔,大前年的事喽,立冬后开挖的。分给我们六个生产队,每个劳力摊一截。我都有一截呢!顶上头一段,是红星队……”

    看来老人家说起话来是絮絮不休的。老赵终于打断了他:“现在沟在哪里?”

    “哪里?”老人家摇着头,“后来填了嘛,去年,开春过后……”

    谢主任问:“哪个喊填的?”

    “哪个?”老人家认真地想了一回,“没有哪个。是我们六个队的人商量的。总不成就让它摆在那里,沟不沟坎不坎的!唔,先是抬那些石头。论挑抬活路,这一带的人都是好手,肩膀最硬……”

    像我们在乡下会碰到的许多老人家一样,这位老人也有着对往事的惊人记忆。也许平时不大有机会说话,一旦有人听,他们就会把点点滴滴说得详详细细,有几分像自言自语,牵连不断地说下去。说下去,平平静静的,像是在叙述别人的而不是自身的事情,多少波澜都化为了涓涓细流,想当初虽未必如此简单,而今却尽掩在老人家略带沙哑的嗓音里了。

    后来,老赵提醒他:“老人家,我们走吧!”

    老赵的声意,柔和得有些异样。而且不知为什么,这以后不论是老赵还是谢主任,都没再说一句话。

    啊,前面,杂树的碧绿和砖瓦的青灰看得见了。是的,梨花屯就要到了!

1979年5月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每一朵雪花都认真飘落

余君才

    雪是什么时候开始下起来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母亲在半夜里翻身,在沉寂的夜里忍不住大声咳嗽。大半夜的,风轻轻推开虚掩的窗户,屋子里越发清冷,母亲帮我盖好棉被,又走回了自己的屋子,然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窗外的天空低垂,风更加凛冽起来,我静静地躺在夜里,毫无睡意,看着窗外。窗外的天空慢慢地变亮,我感觉雪就要落下来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睡过去了,母亲起身的时候,我也不知道。雪要落下来了,母亲想起了山野上的那一块麦地。麦苗青青,但疏于人力,麦垄里的杂草还没有来得及铲掉。母亲拿起锄头,走向了那块月光下的麦地,她对山野里那些迎风招摇的麦子无比珍视。她要赶在雪花落下来之前将那块麦地的杂草除掉。不然大雪落下来,麦子连同杂草埋在下面,土地的营养全被杂草给吸走了,冬雪之后的麦子就会面黄肌瘦。

    母亲回到家的时候,雪已经越下越大。我透过房间的窗户看见母亲扛着锄头从大雪纷纷的小路上走回来 , 她的脸颊已经被冻得通红,母亲用龟裂的手轻轻掸去落在身上的雪花,将锄头靠在屋前的墙角,然后经过庭院走进屋子里,母亲的身后,大雪将夜晚映得发亮。

    窗外的雪越下越紧,每一片雪花都在天空中飞舞。仿佛一个盛大的节日,雪花纷纷扬扬,在大地上尽情狂欢。那一年的雪可真大啊,它是我记忆中最大的一场大雪。雪落在大地上,发出簌簌的声响,一会儿功夫大地就变成雪白的一片。那一年的庄稼也大丰收,母亲说:“瑞雪兆丰年,多亏那场雪啊!”但我总是觉得所有的收获都是母亲劳动得来的,我永远忘不了那场雪,忘不了透过房间窗户看见母亲扛着锄头从大雪纷纷的小路上劳作回家的画面。

    后来,长大了些,在书里读过很多下雪的场景。“风雪山神庙”里那一场越下越紧的大雪令人惊心动魄,林冲的人生又将何去何从。读到《红楼梦》里“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想到漫天大雪、万物归一的世界,难免有些悲伤。读过唐代诗人刘长卿的诗:“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风雪中归来的人会是谁呢?那个风雪中归来的人一定经历了风雪的洗礼,但我想得更多的是在风雪夜里劳作归来的母亲。

    在走南闯北的岁月里,我见过在空中旋转升腾、尽情狂舞的朔方的雪,也见过妩媚婉约、涂着胭脂的江南的雪。我见过一个在风雪中,推着三轮车急着赶路的收废品的老人,雪落在他的破旧的衣服上,他继续赶路前行。我还见过一个在大雪纷纷的夜里,推着手推车等在火车站帮人拖行李赚钱为老伴看病的老人。我甚至看见过一个在大雪纷飞的夜里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瑟缩发抖……

    他们和我的母亲一样,都太普通了。他们在每一片雪花之下,过着自己平凡的生活,经历自己的人生。一切都是那么稀松平常,他们好像从来都没有被人们发现过。

    但,每一片雪花都认真飘落。它滋润万物,落在山间、湖泊、四野、城市的街道……仿佛每一片雪落下时,都会有什么故事发生。在每一片雪花下面,人们都过着自己的生活,有的轻衣简从,有的辎重前行,有的乞讨人生,有的辛苦劳作,有的在百叶窗下享受一杯热咖啡的温暖,有的在大雪弥漫的街道上认真地讨着自己的生活……

    应该说,自然的万物都有着自己的生存定律。大地上的人们,都经历着自己落雪的人生。人生如落雪,又如树花同发,随风而坠的人生,虽贵贱殊途,但都可以改变自己的命数,最为可贵的是,我们可以选择不同的方式飘落。

    每一朵飘落的雪花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每一朵雪花下面都有着人们不同的生活,每一种生活都值得被歌颂,每一位认真生活的人都是掌握自己命运的人,一如那个在风雪夜里劳作归来的我的母亲。

(选自《散文》2018年第2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醉酒之后

刘庆邦

    项云中喝得一塌糊涂,他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一口气喝了小半瓶。酒下去了,心底的痛苦和委屈却翻了上来,肺腑里发出压抑很久的哭声。这天下午的第四节课是自习,初二班的同学听见了项老师的哭声,吃惊之余,难免从教室里溜出来,挤在老师门外。不料老师的门是虚掩的,同学们一挤一拥,竟把老师的门推开,蜂拥到屋里去了。

    项老师不只是哭,还在诉:太绝情了!说好的你等我三年,我调到市里,咱们就结婚。这才一年多,你咋就不理我了呢!

    当晚,校长专门安排食堂为项老师做了他最爱吃的酸汤面叶儿。校长说,我们学校地处偏远山区,师资力量薄弱,项老师是到我校来的第一位本科毕业生,我们指望项老师能挑起学校的大梁呢!

    项云中低着眉,懊悔地苦笑一下,摇了摇头。他想:不能再待下去了,该写一份请调报告了。

    次日上课,项老师发现同学们变了。以往每天第一节课,总有同学迟到,而今全班齐刷刷的。以前课间休息时,同学们把王大牛的光头打得啪啪响。王大牛学习不咋样,但他把自己当成同学们的开心果,一点儿都不介意同学们打他。可今天,同学们不再打了。

    还有,班长余红霞带着值日的同学,到项老师宿舍打扫卫生了。项老师整天忙于教学,对卫生不是很讲究。余红霞在扫床底时看到一双翻毛皮棉鞋。因地面有些潮湿,鞋底上还沾有黄泥巴,棉鞋已经发霉,翻毛上面像是又长了一层毛。

    一天晚上,一位家长给项老师打电话,一上来就给项老师道辛苦。家长说,这几天孩子回家挺晚,说是在学校上晚自习,谢谢项老师啊!项老师并没安排学生晚自习,他很警惕地说:您的孩子学习挺自觉的,表现挺好的,放心吧。

    第二天,项老师一走上讲台,就又发现了新情况:王大牛的脸是肿的,肿得像一只小面盆一样,肿得把眼珠子都包住了。他问:王大牛,你的脸怎么回事儿?

    王大牛站起来了,说没事儿。

    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项老师走到王大牛课桌旁边,要看得更仔细些。

    见老师向他走来,王大牛赶紧低下头:老师,真没事儿,我就是不小心被马蜂蜇了一下。

    王大牛说被马蜂蜇了一下,若搁以前,不知同学们会笑成什么样呢!可眼下竟一个笑声都没有。一下课,项老师就对余红霞说:最近放学后,同学们都能按时回家吗?

    余红霞脸上红了一下,又白了一下,说:这几天放学后,有一些同学到山上采中草药去了。采到药材卖给收购点,攒点儿钱交下学期的学杂费。王大牛爬到山崖上摘一只马蜂窝,就被蜇到了。

    项老师对同学们的行为表示理解,但提了两条要求:一要注意安全,二要跟家长说实话。

    周一早上,余红霞和几个班干部提着一样用绿方巾包着的东西来到项老师办公室,对项老师说:我们代表全班同学送给您一样东西,请您一定收下。

    项老师说:我怎么能要同学们的东西呢!

    余红霞不容分说,解开方巾,打开纸盒,里面放的是一双皮鞋。皮鞋是黑色的,闪着亮光。当皮鞋呈现在老师面前时,同学们的眼睛无不亮闪闪的。他们想,项老师的女朋友之所以不理他了,是因为项老师没有城里人最爱穿的皮鞋。有了这双皮鞋,说不定他们就会重归于好。

    当晚,项云中把已经写好的请调报告撕掉了。

(选自《人民日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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