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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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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河南省南阳市第一中学2019-2020学年高三上学期语文第一次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每一朵雪花都认真飘落

余君才

    雪是什么时候开始下起来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母亲在半夜里翻身,在沉寂的夜里忍不住大声咳嗽。大半夜的,风轻轻推开虚掩的窗户,屋子里越发清冷,母亲帮我盖好棉被,又走回了自己的屋子,然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窗外的天空低垂,风更加凛冽起来,我静静地躺在夜里,毫无睡意,看着窗外。窗外的天空慢慢地变亮,我感觉雪就要落下来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睡过去了,母亲起身的时候,我也不知道。雪要落下来了,母亲想起了山野上的那一块麦地。麦苗青青,但疏于人力,麦垄里的杂草还没有来得及铲掉。母亲拿起锄头,走向了那块月光下的麦地,她对山野里那些迎风招摇的麦子无比珍视。她要赶在雪花落下来之前将那块麦地的杂草除掉。不然大雪落下来,麦子连同杂草埋在下面,土地的营养全被杂草给吸走了,冬雪之后的麦子就会面黄肌瘦。

    母亲回到家的时候,雪已经越下越大。我透过房间的窗户看见母亲扛着锄头从大雪纷纷的小路上走回来 , 她的脸颊已经被冻得通红,母亲用龟裂的手轻轻掸去落在身上的雪花,将锄头靠在屋前的墙角,然后经过庭院走进屋子里,母亲的身后,大雪将夜晚映得发亮。

    窗外的雪越下越紧,每一片雪花都在天空中飞舞。仿佛一个盛大的节日,雪花纷纷扬扬,在大地上尽情狂欢。那一年的雪可真大啊,它是我记忆中最大的一场大雪。雪落在大地上,发出簌簌的声响,一会儿功夫大地就变成雪白的一片。那一年的庄稼也大丰收,母亲说:“瑞雪兆丰年,多亏那场雪啊!”但我总是觉得所有的收获都是母亲劳动得来的,我永远忘不了那场雪,忘不了透过房间窗户看见母亲扛着锄头从大雪纷纷的小路上劳作回家的画面。

    后来,长大了些,在书里读过很多下雪的场景。“风雪山神庙”里那一场越下越紧的大雪令人惊心动魄,林冲的人生又将何去何从。读到《红楼梦》里“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想到漫天大雪、万物归一的世界,难免有些悲伤。读过唐代诗人刘长卿的诗:“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风雪中归来的人会是谁呢?那个风雪中归来的人一定经历了风雪的洗礼,但我想得更多的是在风雪夜里劳作归来的母亲。

    在走南闯北的岁月里,我见过在空中旋转升腾、尽情狂舞的朔方的雪,也见过妩媚婉约、涂着胭脂的江南的雪。我见过一个在风雪中,推着三轮车急着赶路的收废品的老人,雪落在他的破旧的衣服上,他继续赶路前行。我还见过一个在大雪纷纷的夜里,推着手推车等在火车站帮人拖行李赚钱为老伴看病的老人。我甚至看见过一个在大雪纷飞的夜里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瑟缩发抖……

    他们和我的母亲一样,都太普通了。他们在每一片雪花之下,过着自己平凡的生活,经历自己的人生。一切都是那么稀松平常,他们好像从来都没有被人们发现过。

    但,每一片雪花都认真飘落。它滋润万物,落在山间、湖泊、四野、城市的街道……仿佛每一片雪落下时,都会有什么故事发生。在每一片雪花下面,人们都过着自己的生活,有的轻衣简从,有的辎重前行,有的乞讨人生,有的辛苦劳作,有的在百叶窗下享受一杯热咖啡的温暖,有的在大雪弥漫的街道上认真地讨着自己的生活……

    应该说,自然的万物都有着自己的生存定律。大地上的人们,都经历着自己落雪的人生。人生如落雪,又如树花同发,随风而坠的人生,虽贵贱殊途,但都可以改变自己的命数,最为可贵的是,我们可以选择不同的方式飘落。

    每一朵飘落的雪花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每一朵雪花下面都有着人们不同的生活,每一种生活都值得被歌颂,每一位认真生活的人都是掌握自己命运的人,一如那个在风雪夜里劳作归来的我的母亲。

(选自《散文》2018年第2期,有删改)

(1)、下列对文章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围绕着雪花全文写了雪夜里的母亲、书里下雪的场景、北方和南方的雪下的人们,体现了散文“形散而神不散”的特点 B、首段两次写到咳嗽,表现了母亲对“我”的关心和“我”对母亲的身体不好还要冒着雪劳作不辍的担忧。 C、第四段写那一年的雪是记忆中最大的雪很大程度上是作者的心理原因,因为在那一年“我”想到了雪夜里劳作的母亲。 D、第五段写书里读到的《水浒传》《红楼梦》和刘长卿诗中的下雪情景,都是为下文写风雪中像母亲那样讨生活的人作铺垫。
(2)、这篇散文以“每一朵雪花都认真飘落”为标题,有多层含意,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
(3)、文章中四处画线的句子都是描写劳作归来的母亲,请简要分析其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转身

    一转身,那个动人的身影就不见了。在人海里,想再次打捞到她,再次与她相遇,哪怕匆匆一瞬,都是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在广场,在车站,在大街,在超市,在乡野,在人流聚散的地方,我经常有这种感受:转身就是永别。

    那一次,我在北京车站等车。在拥挤的人流里,我不小心踩了右边一个年轻人。我正准备道歉或接受责备,却看见转过来一张文雅谦和的脸,他说:“对不起,我挡着你了。”我深为感动,只顾欣赏这张善良的、有教养的脸,只顾欣赏这江南的表情,却忘了对他说声谢谢,把最诚挚的心情告诉他。当我忽然记起,正要张口表达,人潮猛然涌了过来,一转身,我已找不到他,只看见攒动的人头,波动的各色衣服……

    还记得那年春天,我一人在秦岭深处行走,山路两旁开满鲜花,灯芯花,野草莓花,苜蓿花,蒲公英花……路下面的小河,清澈如镜,温柔如绸,淙淙的水声像母亲轻唤小儿的乳名。四周的群山,一律被松树、柏树、桦树和茂密灌木覆盖。闻着花香,听着水声,看着山色,我恍然已走入了那“拈花微笑”的仙境。正在此时,迎面走来一位小女孩,她头上插了几朵野花,手里拿着一束菖蒲,好看的脸上满是羞涩,浑身洋溢着纯真的自然气息,但我不便过分地注意她,我怕她受到惊吓。于是我停下来,为她让路,然后静静地看她远去,欣赏她的背影,却记不清她的眼睛和脸究竟是什么样子,匆匆一瞥里只得到“好看”的朦胧感觉。我突然感到十分失落和惆怅。我想在记忆里逼真地收藏一个像野花一样纯真的秦岭女孩,这也许是她一生里最生动的瞬间,我记起了泰戈尔的诗句:“我不知道你是多么美丽,你像花一样盲目。”我情不自禁地转过身来,沿着小女孩走去的方向走着。走到山路转弯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我已经无法知道小女孩走进了哪一条路径。就那么一转身,她消失在命运的路径,也许就是我此生永远都不能踏上的路径……

    冬天,已经很冷了,西伯利亚寒流远道而来,遭遇袭击的当然是穷人,最可怜的是乞丐。乞丐不多,但不多的乞丐也常常有力地触动和唤醒我们冬眠的良心。在南大街路口,我看见一位贫寒凄苦的中年乞丐,我急忙赶回家,拿上我去年穿过的那件防寒服找他。可是来到南大街,已不见了他,于是我在东大街找他,又在北大街找他,都没有找到。最后我来到丁字街,还是没有找到他,却遇到了一个老年乞丐。一转身,苦难交换了方向,交换了背影。于是我把防寒服披在这位贫苦老人的身上,希望他下降的体温稍稍回升,希望降温的人性稍稍回升。我由此想到,亚洲的穷人,非洲的穷人,全世界的穷人,想到徘徊在文明大街上的那些孤苦身影,一转身,他们到哪里去了?

    一转身,车窗外的河流已经不知去向;一转身,门前的那只鸟已不见踪影;一转身,天上的那座虹桥已经悄然消失;一转身,水里的鱼已经没入深渊;一转身,父亲已经走远,新垒的坟上,墓草青青……

    旭日一转身变成落日,青丝一转身变成白发……等一等,等一等,能否再转回来?

(选自《散文》2008年第1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秋天的心

林清玄

    ①我喜欢《唐子西语录》中的两句诗: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这是说山上的和尚不知道如何计算甲子日历,只知道观察自然,看到一片树叶落下就知道天下都已是秋天了。从前读贾岛的诗,有“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之句,对秋天萧瑟的景象颇有感触,但说到气派悠闲,就不如“一叶落知天下秋”了。

    ②现代都市人正好相反,可以说是“落叶满天不知秋,世人只会数甲子”,对现代人而言,时间观念只剩下日历,有时日历犹不足以形容,而是只剩下钟表了,谁会去管是什么日子呢?三百多年前,当汉人到台湾来垦植移民的时候,发现台湾的平埔族山胞非但没有日历,甚至没有年岁,不能分辩四时,而是以山上的刺桐花开为一年,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初到的汉人想当然地感慨其“文化”落后,逐渐同化了平埔族。到今天,平埔族快要成为历史名词,他们有了年岁,知道四时,可是平埔族后裔有很多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刺桐花了

    ③对岁月的感知变化由立体到平面可以如此迅速,怎不让人兴叹?以现代人为例,在农业社会还深刻知道天气、岁时、植物、种作等等变化是和人密切结合的。但是,商业形态改变了我们,春天是朝九晚五,冬天也是朝九晚五;晴天和雨天已经没有任何差别了。这虽使人离开了“看天吃饭”的阴影,却也多少让人失去了感时忧国的情怀和胸怀天下的襟抱了。

    ④记得住在乡下的时候,大厅墙壁上总挂着一册农民历,大人要办事,大至播种耕耘、搬家嫁娶,小至安床沐浴、立券交易都会去看农民历。因此到了年尾,一本农民历差不多翻烂了,使我从小对农民历书就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情。一直到现在,我还保持着看农民历的习惯,觉得读农民历是快乐的事,就看秋天吧,从立秋、处暑、白露到秋分、寒露、霜降,都是美极了,那清晨田野中白色的露珠,黄昏林园里清黄的落叶,不都是在说秋天吗?所以,虽然时光不再,我们都不应该失去农民那种在自然中安身立命的心情。

    ⑤城市不是没有秋天,如果我们静下心来就会知道,本来从东南方吹来的风,现在转到北方了;早晚气候的寒凉,就如同北地里的霜降;早晨的旭日与黄昏的彩霞,都与春天时大有不同了。变化最大的是天空和云彩,在夏日明亮的天空,渐渐地加深蓝色的调子,云更高、更白,飘动的时候仿佛带着轻微的风。每天我走到阳台抬头看天空,知道这是真正的秋天,是童年田园记忆中的那个秋天,是平埔族刺桐花开的那个秋天,也是唐朝山僧在山上见到落叶的同一个秋天。

    ⑥若能感知天下,能与落叶飞花同呼吸,能保有在自然中谦卑的心情,就是住在最热闹的城市。秋天也不会远去,如果眼里只有手表、金钱、工作,即使在路上被落叶击中,也见不到秋天的美。

    ⑦秋天的美多少带点潇湘之意,就像宋人吴文英写的词“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一般人认为秋天的心情会有些愁恼肃杀。其实,秋天是禾熟的季节,何尝没有清朗圆满的启示呢?

    ⑧我也喜欢韦应物一首秋天的诗:今朝郡斋冷,忽念山中客;涧底束荆薪,归来煮白石。欲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

    ⑨在这风云滔滔的人世,就是秋天如此美丽清明的季节,要在空山的落叶中寻找朋友的足迹是多么困难!但是,即使在红砖道上,淹没在人潮车流之中,要找自己的足迹,更是艰辛呀!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归来

女真

    李大壮心疼。广州开往沈阳的火车票,两张票多花了二百。二百块钱哪!冯秋萍知道了,更得心疼!在老家,冯秋萍抠门儿是有名的。吃不舍得,穿不舍得。养了一水塘的鸭子,鸭蛋腌咸了,端午那天,一家三口一人一只,剩下的卖给来水塘钓鱼的。他们家的鸭子在水塘里放养,不喂饲料,吃过的都说好。冯秋萍还不舍得穿。五年前的一套红秋衣,已经洗得没底色了,除了夏天,一直套在身上。

    ①车厢里挤满了回东北过年的老乡。行李架上塞得满满的,从广州出发时,过道上就有站着的了。李大壮和李强,有座位。李大壮靠窗,李强挨着过道,父子俩肩挨肩,睡一会儿醒一会儿,谁也不说话。两年前,年根儿底下,母子俩南下和他会合。李强在鞋厂学徒,冯秋萍给食堂摘菜洗碗。一家三口,年在哪儿都是过,省了路费,还有春节加班的额外补贴,挺好的事儿。没想到,这个元旦刚过,冯秋萍突然肚子疼。肚子疼她向来不当回事儿。肚子疼对女人来说还算病吗?她不肯吃药。忍不住了,买了两盒止疼片。两盒药吃完,还是疼,疼大发了,冒冷汗珠子,发烧,这才舍得去医院。去医院的路上,冯秋萍说:“我想回家过年。”

    就为她这句话,李大壮安排了这次行程。

    火车有节奏的晃动让他昏昏欲睡。儿子李强不肯说话。李大壮知道为什么。这孩子,还生气呢。那也没办法。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他也生气,生自己的气,气自己为什么没早带媳妇去医院。问题是:生气有用吗?!

    车过山海关。蓝天、白雪覆盖的原野,透明的空气,那是白天应有的景象。现在,外面一片黑暗,他却精神起来,再也睡不着。瞟了一眼儿子。李强睡得正香。毕竟是孩子啊!一家三口,其实最适应广东气候的,就是儿子。他从来没说过想家的话。过完年李强肯定要回南方。李大壮没想好自己回不回去。临走时,他跟老板说的是活话儿。他还有退路。问题是,他还能回去吗?那个城市,让他心疼!

    火车终于在北站停下时,李大壮的腿,已经有些抬不起来了。左手拎着包裹,右手提着旅行袋。儿子扛着大编织袋,里面装着一家三口的四季衣裳,还有冯秋萍嘱咐他给老人买的过年东西。②冬天的早晨,冷,心脏好像被冻小了,往胸腔里缩着,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化成白霜,在空气中留下痕迹。这样的冷,曾经让他想念,现在,却让他伸出的手很快僵硬起来。

    通往靠山屯的长途汽车上,李强仍旧不跟他说话。他的心咚咚跳着,像一个没经历过世面的年轻人。在北站,他给村里打了电话,庆魁说去汽车站接他们。挂甲屯、毛屯、姚千户、杨千户,然后就是靠山屯了。他们在靠山屯下了车,候车亭前,聚着好几十人。有男人,也有女人。都是来接他们的!庆魁冲在最前面,问他:“我二嫂呢?”

    李大壮的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从上车,第一次有人问他话!家乡话!

    李大壮举起手里的包袱。包袱里是一只精致的骨灰盒。五百块钱买的。一路上,他没敢打开看,怕惊着周围的乘客。

    “怎么不早送医院呢?!”在沉默而哀戚的目光中,李大壮看出了乡亲们的心里话。是啊,怎么不早送医院呢?!广州医院的大夫也这样责问他。止疼片吃完了,还疼,疼得冒冷汗,发烧,说胡话,哭爹喊娘,这才张罗去医院。李大壮的媳妇冯秋萍,这辈子就住过一次医院。大夫说,太迟了,肠穿孔。怎么不早点送来?!

    现在,面对眼前的这些乡亲,他忽然明白了,儿子跟他生气是对的。媳妇这辈子活得太屈,吃没吃上、穿没穿上。最后一次,他得让女人活得值,他得大办,请吹鼓手来,请扎纸活儿的来,把村长请来主事。因为村长收回养鱼塘,李大壮跟他翻脸,一气之下去了南方。现在,人家到车站来接你了,你还计较那些事儿吗?看在女人的面子上吧。

    过小年的头一天,靠山屯鼓乐震天。

    李大壮一家,从南方回来过年了。

(选自《光明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材料,完成下列小题。

    中国传统的文学以诗文为正宗,大多数出于士大夫之手。士大夫配合君主掌握着政权。做了官是大夫,没有做官是士;士是候补的大夫。君主士大夫合为一个封建集团,他们的利害是共同的。这个集团的传统的文学标准,大概可用“儒雅风流”一语来代表。载道或言志的文学以“儒雅”为标准,缘情与隐逸的文学以“风流”为标准。“诗言志”这一个语在开始出现的时候,原也是一种尺度;后来得到公认而流传,就成为一种标准。说陆机用了新的尺度,是对“诗言志”那个旧尺度而言。这个新尺度后来也得到公认而流传,成为又一种标准。又如南朝文学的求新,后来文学的复古,其实都是在变化;在变化的时候也都是用着新的尺度。固然这种新尺度大致只伸缩于“儒雅”和“风流”两种标准之间,但是每回伸缩的长短不同,疏密不同,各有各的特色。

    这种尺度表现在文论和选集里,也就是表现在文学批评里。中国的文学批评以各种形式出现。魏文帝的“论文”是在一般学术的批评的《典论》里,陆机《文赋》也许可以说是独立的文学批评的创始,他将文作为一个独立的课题来讨论。此后有了选集,这里面分别体类,叙述源流,指点得失,都是批评的工作。又有了《文心雕龙》和《诗品》两部批评专著。还有史书的文学传论,别集的序跋和别集中的书信。这些都是比较有系统的文学批评,各有各的尺度。这些尺度有的依据着“儒雅”那个标准,结果就是复古的文学,有的依据着“风流”那个标准,结果就是标新的文学。但是所谓复古,其实也还是求变化求新异;韩愈提倡古文,却主张务去陈言,戛戛独造,是最显著的例子。古文运动从独造新语上最见出成绩来。胡适之先生说文学革命都从文字或文体的解放开始,是有道理的,因为这里最容易见出改变了的尺度。现代语体文学是标新的,不是复古的,却也可以说是从文字或文体的解放开始;就从这语体上,分明的看出我们的新尺度。

(选自朱自清《文学的标准与尺度》,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后面各题。

父亲的一课

王熙章

    16岁那年,父亲送我去一家电脑培训中心学习微机课程,那些枯燥的操作命令很快使我厌倦了。渐渐地,一有空我便溜到与中心相邻的“创世纪”网吧上网玩游戏,几个月下来,我微机知识没学到多少,倒是对那些神奇莫测的游戏入了迷,经常玩个通宵达旦。

    网吧老板是一个过早秃顶的中年男人,在众多网民中,他好像独独对我这个学生特别反感,走来走去总要教训我两句:“玩物丧志,这词儿你懂吗?”

    世上哪有老板赶顾客出门的道理?我对他的告诫当成了耳旁风,只顾在网吧中玩得昏天黑地。

    一天,父亲从乡下到城里来看我。我正痴迷地玩“僵尸与侠客”的游戏,突然听到身后一个声音说:“好!精彩,好安逸哟!”

    这话音好耳熟,方言土语在城里极少能听见。我猛回头,只见父亲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那一刻,我有一种做贼的感觉,赶紧站起身,垂手而立。父亲却神情古怪地一把拉住我的手说:“章子,精彩,来,继续玩!”

    我做梦也没想到父亲不但不骂我,竟然让我教他玩游戏。我兴奋地抓住他的手,教他如何选择按键、如何控制鼠标、如何躲避对方的打击、如何出击,没想到父亲学得还真快,不到3分钟便投入于那醉人的游戏中。

    一晃7天过去了。父亲的玩法越来越高明,也越来越上瘾,竟好几天通宵达旦泡在网吧中。

    这时,我的衣袋中只剩下30块钱了。父亲省吃俭用,每月寄400元钱给我做生活费,我却将它们全都消费在了这些醉人的游戏中,刚过了半个月,我的衣袋就快空了,再向父亲要钱,我开不了口。

    那天在网吧里,父亲问我:“章子,身上有钱吗?拿出来,让爸过足这把瘾!”

    一听这话,我的脑袋便“嗡”地一下大了。我家在城里没有亲戚,身上没了钱,我跟父亲在城里如何生活?父亲是个复员军人,只听说他在城里有一个战友叫方伯雄,我到城里来上学,父亲便让我去找方伯伯,可我却压根儿没心思去见那些古板的人。

    那个秃顶的网吧老板又来催缴费了。按每小时两元结算下来,父亲已欠费300余元。眼看父亲翻遍他所有的衣兜,再也没有翻出一分钱来,我心里焦急万分。

    网吧老板呈现出他从未有过的凶相,威胁说:“3个小时内不缴清欠费,就把你们扭送到派出所。”父亲眼巴巴地望着我,我偷眼看着网吧老板那副讨债不成不罢休的架势,不由胆战心惊。

    我退下手腕上那块花去父亲80元钱买给我的手表作抵押,谁知网吧老板竟然不屑一顾。父亲指着他身上那件过年时新买的呢大衣诚惶诚恐地说:“要不,我、我脱下这身衣服给你?”

    网吧老板用鼻孔哼了一声说:“一个乡下人的破衣服,能值几块钱?”

    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将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人在对我的父亲指指点点:“没钱玩什么游戏?乡巴佬!”这时我看见父亲的嘴角抽了抽,就在那一刻,我感觉那讥讽的话语就像皮鞭似地抽打在我的脸上。我发狂似地冲出人群,找我的同学去借钱,可他们一见我,仿佛都如见了瘟神,慌忙离去。

    “天哪,这个时候,我到哪里去弄钱解救我的父亲?”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心里说。我不禁悔恨交加。回到网吧,跪倒在父亲面前,我痛哭失声地说:“爸,是我害了你,我不该教你玩这种害人的游戏!”

    父亲也不禁老泪纵横,他一把拉起我说:“孩子,你终于明白了,这就叫玩物丧志!来,爸给你介绍一位伯伯,他就是我在家跟你提起过的方伯雄伯伯!”

    我抬起头来,顺着父亲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网吧老板一反常态,正笑吟吟地站在我的面前……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问题。

关于榕树

为什么人总有一种欲望:喜欢把自己想象成旷野上独一无二的树,作为大地的守望者而长久存在。这是一种出自生命的本能渴望吗?还是诗人米沃什说的那句令人难以忘怀的话:“我只想成为一棵树,为岁月而生长,不伤害任何人。”为岁月而生长,顺着时间的流逝而生长,将时间的印痕不露声色地镌刻在自己的内心,这就是树的生命方式。相对于人类生命的短暂,树有着近乎神一般的寿命。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树,在地球上并不稀罕。

出生于大西北的我,小时候见过最多的树是杨树、柳树,而且瘦弱、矮小。在那干旱、冷酷的气候中,树木很难长得粗大。因此,树给我留下了一种脆弱的印象。在来南方以前,我似乎是没见过榕树的,因而初来南方,对榕树的印象极深。

岭南路边最常见的树,便是榕树了。榕树似乎轻轻松松就能把自己变得格外粗大,而且还扎下那么多根须,欲把一棵树演变成一座森林。

我惊叹:榕树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生命?

走近看榕树,那粗壮的树干下面,悬挂着一根根垂下来的茂密的气根,像是人身上的体毛一般。我想,仅此一点,榕树和其他的树就从本质上区别了开来。榕树更加具备了某种拟人性。

那些气根在南方湿润的空气里疯狂生长,越来越粗,呈现出深褐色,像是生锈的铁线。气根顺着重力,毫不费劲地便接近了地面,然后,奇迹发生了:它竟然像是锥子一般,扎进土去,不但继续生长,而且摇身一变,成了根须,在地下和地上同时生长。如此一来,整根铁丝样的气根又长成了粗壮的树木。这个向下伸入土壤形成的新树干称为“支柱根”。这时候,我们才会意识到,气根并非只是顺从,而是有着自己的意志。它把自己变成根须的这个过程,是一种不折不扣的质变。

据说榕树的气根也是一味中药,可以治感冒等病症。我还从未试过,也不明白原理,但我确实觉得那看似不起眼的木须里边,蕴藏着顽强的神秘之力。

正因为榕树的容易养活,也改变了它的宿命。它成为了盆景装饰的热门选择。它被安置在花盆里,然后设计、修剪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为了保持这种形状,还得定期修剪它那些快速冒出的枝叶。如果它是能感到疼痛的,那么它为自己的顽强生命力在付出巨大的代价。如果它是感觉不到痛苦的,那么,它就可以坦然接纳人类对于自己生命力的崇拜。

我看着榕树,仿佛古人在“格物致知”。我的愚钝让我面对着榕树常常一无所获。榕树复杂的线条几乎超越了我的视觉想象力,从而牵引着我的目光,在它的周身逡巡

榕树把自己复制成自己,又和自己聚合在一起,生命仿佛获得了完整的自足。我有一次做梦,梦见我变成了一株巨大的榕树,我的每一根汗毛都变成了气根,它们紧密相挨,茁壮生长。我躯体由此也开始无限延伸,有种覆盖万物的气势。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恢弘有力。这种力,不是肌肉的力量,而是一种生长和蔓延的力。它不是刚性的,而是极为柔韧的,具备一种贪婪、占有和攥取的侵略性。但梦的结局让我意外,我变得极其庞大之后,布满了我能抵达的全部空间之后,我忽然感到孤独,我渴望另外一棵榕树,和我的枝叶能缠绕在一起。

醒来后,我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成语:

独木成林。

汉语的魅力,只这四个字便让人回味不已。原本这个词给我一种壮阔的感受,可自从那个梦之后,我总是忍不住在“独”字上多看几眼。再能成林的独木,依然还是独木,不能完成生命的自足性。

曾在课本上学过巴金先生写的《小鸟天堂》,但早已忘却那里写的“独木成林”的树是什么树。后来得知,那棵树正是榕树,而且就在江门,离我住的广州不远。于是,我便有幸去参观了一次。那棵榕树独自生长在江心的一座小岛上,因而成为了国王式的存在。那种枝叶散开的程度远超想象,很难相信那真的只是一颗树生长而成的,它突破了我对于生命的某种观念。在它的树杈间,栖息着一群群白色的鸟类,我没有刻意去记那是什么种类的鸟,只因我觉得那些翅翼修长、无拘无束的白鸟是如此美丽,美丽得不像是这世间真实存在的生命,美丽得就像是这棵巨大而孤独的榕树所渴望陪伴的虚构之梦。

(取材与王威廉的同名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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