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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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父亲进城送梨》 ,完成文后问题。
                                                                                         父亲进城送梨
         ①父亲来了几次电话催我回家,说院子里的梨熟了,让我摘些带回城里吃,说要不是他的腿跌伤了,早送梨进城了。每次接到父亲这样的电话,我总是支吾着应付他,说等休息时会抽空回家。可心里却想,特意回家摘些梨带回城里,好像城里没有梨似的。回家一趟,时间浪费了不算,那车票钱足够买几十斤梨。再说今年的雨水多,梨不甜。因而,我未把回家摘梨的事放在心上。
        ②谁知,中秋节前的一天,父亲瘸着腿突然出现在家门口,身后背着一只蛇皮袋,像一个行乞的老人。我连忙接过父亲的蛇皮袋,挺沉! 父亲紧跟在我身后提醒着,袋里放的是梨,轻点放下,别把梨碰伤了。一听父亲是送梨来的,我有点没好气地埋怨起来:“爸,你腿还伤着呢,大老远送梨来干嘛?要来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去车站接你呀!”父亲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你们忙,没时间回家摘梨,我总不能看着梨长在树上烂掉呀! 就过节了,中秋节也可以用它敬月啊!” 父亲涨红了脸表白着自己进城送梨的理由。
        ③妻回来了,一听说父亲特意送梨进城,也埋怨起来:“爸,你以后别这样,知道吗,城里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有卖梨的,才几毛钱一斤!”父亲被妻的话呛得没一声言语,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仿佛自己走错了家门。
        ④我和妻的话对父亲有着一种无意的伤害。中饭时他很少说话,吃得也很少。饭后,他把那蛇皮袋里的梨一只只取出来,小心翼翼地平放在餐桌上。收拾好蛇皮袋,父亲执意要回乡下。我再三挽留,父亲却执拗得像个孩子。在去车站的路上,父亲耷拉着脑袋,一瘸一拐地走在我的前面。我劝他别把我和妻的话放在心上,父亲只是默默地走路。望着父亲花白的头发,一种不可名状的愧疚感像一块石头重重地压在我心上。
        ⑤回到家中,看到餐桌上一只只青翠的梨,我的眼睛湿润了,眼前出现了十几年前父亲带我们忙着栽梨树苗的情景……
        ⑥妻走过来,对我说:“把梨送给邻居吧!”我木然地拒绝,默默地拿起一只梨,皮也未削,一口咬下去,一股甘泉直入心田。妻见我如此神情,抢下我的梨,去厨房清洗、削皮。等她把去了皮的雪白的梨递给我时,我轻声说:“你也该尝一口,家里的梨真甜!”妻或许听出我的话外之音,也削了一只吃起来。她刚吃一口,便惊讶地叫道:“这梨,怎么这么甜!”
        ⑦ 父亲送来的梨,美美地喂足了我们今年因多雨而厌吃水果的胃。我奇怪,父亲是用什么方法种出如此甜津津的梨的。
        ⑧过了几日,我和妻回乡下看望父母。回到家,父亲没在,去了屋后的田里。我和母亲说起父亲送梨的事。母亲说:“对梨树呀,你爸可费神了。他早就从天气预报中听到今年雨水多,一开春,就请人在梨树周围竖起了四根竹篙。梨树挂果后,每逢雨天,他总是扯上塑料布替树遮雨,说这样长熟的梨可以原汁原味。他呀,早把这棵梨树当作自己的命根子了,有虫也不喷农药,宁愿自己站在凳子上,踮着脚捉虫,施的肥也是农家肥,说这样的梨才算是绿色食品。”母亲还说:“你爸看着梨一天天长大成熟,常在嘴边念叨着一句话‘人老了,不能为孩子们做些什么了,只有这树上的梨,能让他们甜甜心’。”
        ⑨ 听着母亲的话,我的眼里含满了泪水,透过窗户,望着院子里依然静立在梨树旁的竹篙,感觉那是一束束爱的光柱。

(1)、父亲来了几次电话催“我”回家摘梨,“我” 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2)、第⑧段通过母亲道出__________  的情节,既解开了今年的梨甜的谜底,又表现了____     
的主题。

(3)、结合上下文,品味下列语句的含义。
①饭后,他把那蛇皮袋里的梨一只只取出来,小心翼翼地平放在餐桌上。
②我木然地拒绝,默默地拿起一只梨,皮也未削,一口咬下去,一股甘泉直入心田。

(4)、“父亲进城送梨”这件事,引发了读者对什么问题的思考? 结合生活实际,谈谈你的感受。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下题。                                                                         

                                                                                       人工降雨

    ①人工消雨,其实就是人工降雨。这次东亚运动会的消雨指挥部已在上海以西的太湖地区30~100千米范围内划了3个作业区,拦截由西而来的雨云。如果雨区有可能移到上海地区,只要指挥部一声令下,3架飞机将随时可升空,向天空撒干冰,提前1~2小时将这些雨迫降在上海以西地区,使上海原来可能出现的大雨化小,小雨化无。(甲)

    ②干冰是如何催云化雨的呢?原来干冰不是冰,而是由无色的二氧化碳结成的白色雪花状结晶体,又叫碳酸雪。它只要一暴露在常温下,就会很快地升华,吸收周围的热量,使空气冷却。(乙)

    ③云是由水蒸气组成的。习惯上,根据它的温度可分为暖云和冷云两种。

    ④暖云里只有小水珠,温度在0℃以上。在上升气流的顶托下,这些水珠不会掉下来,而是漂浮在空中形成云层。如果在暖云中喷撒干冰,它的温度就会骤降,使水气达到饱和程度,水珠不断增大变成了雨滴下来,便形成了人工降雨。(丙)

    ⑤冷云的气温可在0℃以下,里面充满着闪亮的冰晶和水珠,但由于它们又小又轻,在上升气流顶托下也不会掉下来。如果在冷云中播撒干冰,就会使它变得更冷,冰晶越积越多,越来越大。空气托不住它,就会往下掉。(丁)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小扇轻摇的时光
  放暑假了,母亲一直盼望我回乡下住几天。她知道我打小就喜欢吃些瓜呀果的,所以每年都少不了要在地里种一些。待我放暑假的时候,那些瓜呀果的正当时,一个个在地里静静地躺着,十分诱人,专等我回家来吃。
  天气炎热,我赖在空调间里怕出来,回家的行程一拖再拖。眼看着假期已过一半了,我还没有回家的意思。母亲沉不住气了,打来电话说:“你再不回来,那些瓜果都要熟得烂掉了。”
  再没有赖下去的理由了。于是带着儿子,顶着烈日,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回到了生我养我的小村庄。
  村里的人是看着我长大的,看见我,亲切得如同自家的孩子,远远地就递过话来:“梅,又回来看妈了?”我笑着答应。就听到他们在背后说:“这孩子真孝顺,一点不忘本.”我心里涌满羞愧。我其实什么也没做啊,只是偶尔把自己送回来给想念我的母亲看看,就被村里人夸成孝顺了。
  母亲知道我回来,早早地把瓜摘下来,放在井里面冰着——那可是我最喜欢吃的梨瓜和香瓜。母亲又把家里唯一的一台大电扇搬到我儿子身边,给他吹风。
我很贪婪地捧着瓜果啃,母亲在一旁心满意足地看。母亲兴奋地说:“地里面结得多着呢,你多呆些日子,保证你天天有瓜吃。”
我笑笑,有些口是心非地说:“好。”
儿子却在一旁大叫起来:“不行不行。外婆,你家太热了!”
  母亲诧异地问:“有大电扇吹着还热?”
  儿子不屑了,说:“大电扇算什么?我家有空调。你看你家连卫生间还没有呢。”
  我立即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儿子,对母亲笑笑:“妈,别听他的,有电扇吹着,不热的。”
  母亲没再说什么,走进厨房,去给我们忙好吃的了。
  晚饭后,母亲把那台大电扇搬到我屋里,有些内疚地说:“让你们热着了,明天你就带孩子回去吧,别让孩子在这里热坏了。”
  我笑笑,执意要坐在外面纳凉。母亲先是一上写笑意。她忙不迭地搬了躺椅到外面。我仰面躺下,望着天空,手上拿一把母亲递过来的蒲扇,慢慢摇着。虫鸣在四周此起彼伏地响起,南瓜花在夜里静静地放。月亮升起来了,皎的月光洒寂静的小院。恍惚间,月下有个小女孩儿,手拿小扇儿,追扑流萤。依稀的,都是儿时的光景啊。
  母亲在一旁开心地说着话,唠唠叨叨的,都是些让她怀恋的旧时光。母亲在那些旧时光里沉醉。
  月色如水,我放松的心似水中的一根柔柔的水草,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了。母亲的话突然喃喃地在耳边响起:“冬英你还记得不?就是那个跟男人打赌,一顿能吃二十个包子的冬英。”
  “记得,长得粗眉大眼的,干起活儿来,大男人也赶不上她。”
  “她死了。”母亲语调忧伤地说,“早上还好好的,还吃两大碗粥呢。准备去地里锄草的,还没走到地里呢,突然倒下,就没气了。”
  “人啊!”母亲叹一声。
  “人啊!”我也叹一声。心里面突然警醒:这样小扇轻摇,与母亲相守的时光,一生中能有几回呢?暗地里打算好了:明天,是决计不回去的了,我要在这儿多住几天,好好把握这小扇轻摇的时光。

阅读文章,回答文后的问题。

社戏(节选)

    我的很重的心忽而轻松了,身体也似乎舒展到说不出的大。一出门,便望见月下的平桥内泊着一只白篷的航船,大家跳下船,双喜拔前篙,阿发拔后篙,年幼的都陪我坐在舱中,较大的聚在船尾。母亲送出来吩咐"要小心"的时候,我们已经点开船,在桥石上一磕,退后几尺,即又上前出了桥。于是架起两支橹,一支两人,一里一换,有说笑的,有嚷的,夹着潺潺的船头激水的声音,在左右都是碧绿的豆麦田地的河流中,飞一般径向赵庄前进了。

    两岸的豆麦和河底的水草所发散出来的清香,夹杂在水气中扑面的吹来;月色便朦胧在这水气里。淡黑的起伏的连山,仿佛是踊跃的铁的兽脊似的,都远远的向船尾跑去了,但我却还以为船慢。他们换了四回手,渐望见依稀的赵庄,而且似乎听到歌吹了,还有几点火,料想便是戏台,但或者也许是渔火。

    那声音大概是横笛,宛转,悠扬,使我的心也沉静,然而又自失起来,觉得要和他弥散在含着豆麦蕴藻之香的夜气里。

    那火接近了,果然是渔火;我才记得先前望见的也不是赵庄。那是正对船头的一丛松柏林,我去年也曾经去游玩过,还看见破的石马倒在地下,一个石羊蹲在草里呢。过了那林,船便弯进了叉港,于是赵庄便真在眼前了。

阅读《青春庭院》,回答下面小题。

    故乡青青的庭院是我儿时的乐园。

    宽大的庭院到处都染满了绿,除了北边屋前,四壁倒有三面被绿簇拥着,中间被父亲的花草和母亲的菜畦装点起来,并不显得空旷。因为庭院的绿太浓,于是在我的意识里,庭院仿佛一年四季都是绿的。而这绿又是摇曳多姿的,空灵而深邃的,总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探到你的心里。

    每到六月的时候,北屋前的石榴树就急急地缀满了火红火红的花朵,躲在油亮的深绿里逼着你的眼。蜂儿嗡嗡地闹着,贪婪地吮着花蜜。儿时的我总是很馋,却不晓得蜂蜜要经过蜜蜂的酿造才可以吃,以为捉到一只蜜蜂就可以吃到甜甜的蜂蜜。常常寻一只敞口不是太大的玻璃瓶子,轻手轻脚地靠近树身,耐心地等待蜜蜂停落到花儿上,钻进花心,然后悄悄地把瓶口移近,猛的一扣,蜜蜂一惊,就会落入瓶底,接着迅速旋紧盖子。怕蜜蜂死掉,就在瓶盖儿上扎个眼儿,且看蜂儿在瓶中辗转,腹部一鼓一鼓的,淡淡的黄的翅风车一样的振动,找不到出去的路。看到后来,却觉得蜂儿可怜,索性打开瓶盖儿,看蜂儿飞走,吃蜜的念头早已忘掉了。有时手指被蜇得又红又肿,就翻来清凉油抹上。但很快就忘了,就再去捉,再被蜇。

    时光如同缎子一般在不知不觉中滑过。及至后来我离开故园到外地求学,再参加工作,再成了家,故园离我渐渐的远了。但故园的绿却始终留在我的心底,如同儿时父母慈爱的目光始终浸润着我的心田。

    一晃小女也十岁了。每到暑假或寒假,她总是迫不及待地要回故园。父母已经赋闲在家,将今日的庭院装点得更为绚丽。爬墙虎在南屋的墙面上像瀑布一样泼洒下来,形成一道绿色的屏障,窗儿在上面像眼睛一般地眨着。南屋与庭院之间多了一道花墙,上面是瓜藤搭起的帐篷,长的丝瓜、弯的北瓜从藤上垂下。转过花墙,东墙是满架的金银花,从南到北一路的铺开,西墙挂满了葡萄。各色的深的浅的树和藤在庭院中攀缘生长,错落有致。

    母亲的菜畦依然齐整,父亲的花草依然沿着菜畦一路开放。石榴树斑斑驳驳地褪皮,大大小小的石榴赶趟似的挂满了枝头,叶间还偶尔开放着一朵两朵火红火红的石榴花。但故乡的庭院究竟还是绿,浓浓的令人不禁将它掬在手里,饮到心里,醉到梦里。

    故园的绿啊,它衍生了几代人的梦,不仅衍生着梦,也衍生着希望,时时激励着我。

作家李娟的《我的阿勒泰》带动全国各地的旅“游”热潮。先让我们一起跟着作家沉浸式地去“游”阿勒泰,品悟语言和意蕴之美。

摩托车穿过春天的荒野

李 娟

摩托车实在是个好东西,因为它比我们强大。在这片荒茫茫的大地上,它轻易地就能把我们带向双脚无力抵及的地方。尤其当我们把家搬到沙漠边缘的阿克哈拉后,摩托车的用场就更加重要了。

我们走的路是戈壁滩上的土路,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一条细而微弱的路的痕迹,颠簸起伏。这条路似乎快要被废弃了,我们在这样的路上走好几个小时都很难遇见另一辆车。整个世界,天空占四分之三,大地占四分之一。

眼前世界通达无碍。在我们的视野里,有三股旋风。其中位于我们的正前方的那一股最高大,高达二三十米,左右倾斜摇晃着,柱子一般抵在天地之间。在我们的左边有两股,位于一公里外一片雪白的、寸草不生的盐碱滩上方,因此,那两股风柱也是雪白的。而天空那么蓝……这是五月的晚春,但在冬季长达半年的北方大陆,这样的时节不过只是初春而已。草色遥看近却无,我们脚边的大地粗糙而黯淡。但在远方一直到天边的地方,已经很有青色原野的情景了。大地上雪白的盐碱滩左一个右一个,连绵不断地分布着,草色就团团簇簇围拥着它们,白白绿绿,斑斓而开阔。

我们的摩托车在大地上从北到南地奔驰,风在大地上由西向东吹。我的头发也随风笔直地横飞。风强有力地“压”在脸上,我想我的脸已经被压得很硬很硬了。于是我只好又把头盔顶在头上挡风。但是不一会儿,呼吸不畅,憋气得很。只好再取下来,但是一取下来,立刻就对比出了戴上的好处,于是又抖抖索索地重新戴上。立刻又呼吸不畅……

那样的风!从极远的天边长长地奔腾而来,满天满地地呜呜。风大得呀,使得我在这一路上根本不可能维持较为平和一些的表情。真的,好几次,都会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正眉头紧皱、呲牙咧嘴。

A中途休息的时候,对着车上的观后镜看了一眼,吓了一大跳——发现自己少了两颗门牙!再定睛一看,原来是门牙变成黑色的了……全是给风吹的,沾满了泥土,嘴唇也黑乎乎的,僵硬干裂。这样的季节正是沙尘肆掠的时候。我叔叔头盔的挡风镜上也蒙了厚厚的一层灰土,真难想象这一路来他怎么坚持到这会儿的,居然还能始终正确行驶在土路中央。我就用手心帮他擦了擦,谁知越擦越脏。只好改用衣袖擦。

在戈壁滩上抛锚,是必须得随时迎接和从容面对的事情。因为那是属于“万一”的事。因此我叔仍旧乐呵呵的,根本不为由于自己的疏忽连累了我而有所愧疚。他只是笑眯眯地。

还有一次更惨,走到一半路时,爆了胎。于是,那次他在戈壁滩上摊了整整九个钟头的车。这四野空空茫茫的,视野里连棵树都没有,到哪儿找汽油去?

我们运气也未免太好了。平时走这条路,鬼影子也见不着一个。可这次车一坏,不到一会儿,视野尽头就有另一辆摩托车挟着滚滚尘土过来了。近了,是一个小伙子。在明白了我们的困难处境之后,他很爽快地去拧自己的油箱盖子,我连忙找接油的容器,可是只翻出一只小号酸奶瓶子。于是这两个男人把那台摩托车翻倒,我小心翼翼地持着这个过于小巧纤细的瓶子对准油箱流出的那股清流。一连接了五六瓶后,再也不好意思要了。为了表示感谢,我想给他点钱。当我把钱给他时,他反倒向我们道谢不迭,对我们感激得没办法。

我们继续在戈壁滩上渺小地奔驰,身后尘土荡天。天色渐渐暗了,土路也变得若隐若现,我们迷路了。在戈壁滩上迷路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晚上温度下降,风也许会更猛烈。而且,一旦真正迷路的话,越急越分不清方向。这大地坦阔,看似四通八达,其实步步都有可能通向永远回不到上一步的地方。

在大地西方,有静穆的马群在斜阳下拖着长长的影子缓缓移动,一个牧马的少年垂着长长的鞭子,静坐在马背上,长久地往我们这边看。我建议向这个孩子问一下路,但他离我们太远了。而我叔叔想要再走几公里,走出这片红色的戈壁滩,走到前方的高处看看地形。

到了后来,我们还是不得不回头去找那个少年。可是我们离开浅色的土路开进深色的赤裸粗硬的野地,往西北方向走了很久,再也找不到刚才的马群和孩子了。大地上空旷无碍,天空的云丝丝缕缕地稠密起来。世界虽然清晰依旧,但黄昏真的来临了。那五六小瓶汽油烧到现在,不知还能折腾多久。

我们在戈壁滩上停下来,脚下是扎着稀疏干草的板结地面。我弯腰从脚边土壳中抠出一枚小石子,擦干净后发现那是一块淡黄色渗着微红血丝的透明玛瑙。再四下一看,脚下像这样的漂亮石子比比皆是,一枚一枚紧紧嵌在坚硬的大地上。我乱七八糟拾了一大把,揣进口袋。这时,抬起头来,看到远远的地方有烟尘腾起。

我们连忙骑上车向那一处追去,渐渐地才看清,居然是一辆卡车——还是车头凸出一大块的那种浅蓝色的“老解放”……真是见了鬼了。好像我们迷了路后,就回到了过去年代似的。

B】近了才看清这辆车实在是破得可以,咣咣当当地在大地上晃荡着前行,随时都可能散架的光景。肯定是一辆黑车了,一辈子只能行进在这样的"黑路"上。它从很久以前就藏匿到如今,像是为世界小心地保存了一样逝去的东西……

司机察觉到有人在后面追,就停了下来,静止在远处的大地上。他建议我们跟在他的车后面走,要不然太危险了。可是他要去的地方同我们要去的不在一块儿。于是仔细地问过路后,就道谢分别了。那司机再三告诫我们不能走西边的岔路,一遇到岔路就千万记得往左拐。一直往左拐就会到达乌河。

这个司机真是好人啊,就像他的古董车一样实在。他还取了根管子出来,往我们的油箱里又给灌了些油,最后还送给我们半瓶水。接下来我们告别,向着两个方向,彼此在大地上渐渐走远了。

我两只手轮换在插在外套口袋里取暖,一只手紧紧搂着叔叔的肩膀。他越开越快,风越来越猛。我却在想:从此再也回不到一个有玛瑙的地方了。

                                        (节选自李娟《我的阿勒泰》,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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