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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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大概是太过于念念不忘了,连阿长也来问《山海经》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我向来没有和她说过的,我知道她并非学者,说了也无益;但既然来问,也就都对她说了。
       过了十多天,或者一个月罢,我还很记得,是她告假回家以后的四五天,她穿着新的蓝布衫回来了,一见面,就将一包书递给我,高兴地说道:
“哥儿,有画儿的’’’’三哼经’’’’,我给你买来了!”
       我似乎遇着了一个霹雳,全体都震悚起来;赶紧去接过来,打开纸包,是四本小小的书,略略一翻,人面的兽,九头的蛇,……果然都在内。
这又使我发生新的敬意了,别人不肯做,或不能做的事,她却能够做成功。她确有伟大的神力。谋害隐鼠的怨恨,从此完全消灭了。
        这四本书,乃是我最初得到,最为心爱的宝书。
                                                                                                                                                                                                                             (节选自《阿长与〈山海经〉》)

(1)、根据提示概括“我”的心理变化。

轻视→                        

(2)、文中画线的句子运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有什么表达效果?

(3)、“我” 为什么把阿长送的《山海经》看作“最为心爱的宝书”?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无刺蜂的奇异世界

王正君

    无剌蜂隶属于膜翅目,蜜蜂科,起源于非洲。随着蜂群队伍的不断壮大,其分布越来越广泛,逐步扩展到热带与亚热带的各个地区。在中国,它们占据着海南与云南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地带。

    上帝是公平的,他关上了“螯刺”这扇门,又打开了“强有力的嘴巴﹣﹣下颚”这扇窗。失去鳌刺得无刺蜂,自有一套独创的看家本领。他们的制敌策略通常有3种:释放蜂胶,粘住敌人,遂以叮咬,制服敌人;释放毒气、毒液,自卫防身;钻入毛发,粘住咬断。

    无刺蜂的后足带有胶状小球,其内含有粘性极强的蜂胶,在遇到挑衅者(如胡蜂)时,它们利用蜂胶的粘性,将胡蜂的翅膀粘住,使其以自由落体之姿坠到地面,之后对其撕咬,彻底将其消灭。

    有的无剌蜂则以“毒气与毒液”为杀手锏。在遭遇敌害时,它们如黄鼠狼一般释放一股极其难闻的气体,在熏跑敌人的同时,也为自己赢得了时间;有的种类则喷出具有腐蚀性的液体、所溅之处,无不被其“毁容”极具杀伤力。

    有的无刺蜂在人触碰其巢穴时,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入人的头发、眉毛中,甚至会进入人的眼睛、耳朵,旋即释放粘液,用下颚撕咬,令人产生不适感。

    但相对蜜蜂家族中的其他成员,无刺蜂是一类比较温顺的小动物,它们通常不会主动攻击人类或动物。无刺蜂秉承着“自卫防身”的原则施用着他们的独门武器,算是一群和平爱好者。

剌蜂生来与众不同,它设计的“小屋”也别具一格,其复杂程度堪称“蜜蜂之最”。无刺蜂通常把“家”安在中空的树干或树杈上,巢在树洞内呈长桶状,密封性良好,只留一个小孔与外界相通,孔的外侧通常连有一根“管子”,此“管状通道”由蜂蜡和泥土混合筑成,有的“管状通道”还被设计成“喇叭状”,向内一直通到蜂王繁殖的区域。整个蜂巢采用多种建筑材料:蜂蜡、蜂胶以及树脂等。这些建筑材料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防水。因而蜂巢就像一个裹紧的粽子,既保温、防水,又御敌。

    无刺蜂蜂蜜呈绿褐色,与普通蜂蜜相比,具有水分大、口感略酸、香味更浓郁、还原糖含量较低、淀粉酶值较低等特点。无刺蜂蜂蜜还以药用价值高而著称。它在治疗消化系统疾病、呼吸系统疾病、白内障、皮肤病以及一些妇科疾病等方面,疗效显著。

(节选自《百科知识》,2011年10月上)

阅读下文,完成题目。

品秋

艾里香

    “立秋”刚过,两三场秋雨,就把“秋老虎”给浇蔫了。它的高温已无力肆虐,特别是这清凉的秋雨一降,把满天里的空气里里外外给洗了个遍。多日混浊的闷气,经这绵绵的秋雨轻轻一洗,整个苍穹下的空气中就像加了洗涤剂,一下子清新起来,吸到口中,咽到肚里,凉爽爽的,真是舒服极了。

    黄叶是秋的使者,是秋带给我们的一份值得珍惜的礼物。当你漫步在洒满黄叶的混凝土路上时,你是否感受到秋的寥廓与苍凉?这片片黄叶给现代的都市增添了多少古典浪漫!碧云天,黄叶地,有如沉寂夜空里的一道闪电,照亮了多少无尽的才思和灵感!一片黄叶轻轻地拍一拍你的肩头,然后悠然落下,在地上发出一声声轻微的嚓嚓声,这是西风在对你亲切的问候。春也温馨,秋也迷人,雁过长空,风卷落叶,古道西风,小桥流水,都是秋天里一个个动人心弦的音符。

    仰望苍穹,清凉的空气越发显出天空的高远深邃,杨树光秃秃的枝丫清晰地印在天幕上,仿佛一幅挂在天空的淡雅素描。地上是厚厚的一层落叶,封藏着对远去的眷夏的浓涔留恋。脚踩上去,软软的,是秋天给我们的抚摸。树枝上零星的几片树叶宛如几个跳动的音符,在风中唱出秋天的赞歌。

    黄色是秋天的肤色,也是最容易让人产生怀旧与思乡情怀的颜色。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黄色是成熟的颜色。树叶由最初的鹅黄经过春夏的成长,变为朝气的嫩绿,蓬勃的墨绿;秋天,又变成成熟圆满的黄色,在冷气袭来时,它们毫不犹豫地飘落下来,堆积在母体的根部,用自己的身体为母体防寒遮雪,供给母体来年的养分。在这个收获的季节里,看似无情的树木却情深义重如人类,用这种人文化的自然现象,展示着秋天的伟大与深沉。

    到秋夜,所谓“玉宇无尘,金茎有露”并不是它最美的一面,你看那寒星冷月,从高高的天穹上俯视着你,或许连它们也在惊讶为什么它跟人类之间居然相隔千里万里,在这个季节却能直视无碍,彼此都陶醉于对方的眼波流转,一颦一笑?

    秋的气质是纯真的,自古以来,秋天的一切就是明净与纯洁的化身,人们往往把最美的东西赋予它秋天的特质。少女的明眸够明亮的了,就叫它秋波,所谓“双眸剪秋水,十指剥春葱”;月亮与露水够可爱的了,但在秋天里,“露似真珠月似弓”,这些多变的、给人错觉的精灵却把它们最美的一面在人们心目中定格成永恒。

    秋天又是典雅的,她不同于春天的躁动,夏天的奔放,更不同于冬天的刻薄。她宛如一位典雅庄重的东方贵妇,让你在不经意间瞥见她的惊艳,让你在她的美丽中失魂落魄。一缕清风,一片红叶,几点寒星,几许秋香,都是那么具有摄人心魄的震撼力,而这一切,却是秋天里最自然、最普通的了。

    欣赏秋天的美如同手捧一杯香茗,需要把盏临风的耐性与超脱,因为你面对的是一首意味深长的诗,又是一支荡气回肠的曲,更是一个捉摸不透的谜。

    (选自《大公报》)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那些乡间的事物

贾维秀

    离乡人身后的乡村,美得像夹在经典著作里的一页页篇章,寂静、朴素、暗藏哲理。

    风景的帷幕是从黎明前的第一声鸡啼拉开的。

    星星的倦眼还眨在天空,乡村和四野依然沉睡,夜色中,蹲在鸡架上的鸡便开始在黑暗中“叽叽咕咕”酝酿,选择在一个怎样的时刻、以怎样的姿态去完成一天中最为风光的使命——让天惊让地动。

    夜露滴落。晨风忽起。曙色微透。

    “喔——喔——喔”雄鸡很抒情地开始了原声态的歌唱,那声音擦过暗夜,擦出金属般的质感,滑翔在村里村外,天空中就有了清而脆的高亢弧线。

    村庄醒了。

    谁家的门“吱呀”开了,院子里晃动着皮影般隐隐绰绰的身影。一扇扇门陆陆续续打开,街巷里有了脚步声,村外有了脚步声,田埂上有了脚步声,声音的涟漪一圈圈渐次荡开,叫醒了田野。

    露珠爬在草叶上,自顾做着晶莹的梦,等待着在彩霞飘起的时候,走完色彩斑斓的一生,裤脚擦上去,梦就被带到了别处,至于留在了哪里,露珠自己知道。

    大块的田地在村庄的远处,与邻村的土地相连。浩瀚的背景之上,人在其中不像是主宰,倒像是可以自由行走的一株株植物……

    远离村庄的土地,不便溺爱,大多会种植一些皮实的大庄稼。它们在苍天的护佑下像一个个被放养的孩子,遇光即壮,见风就长。青青的玉米,怀揣籽粒,像孕身乍现的婷婷少妇,青涩中透着成熟,向外散发出裹不住的咄咄逼人的生命气息;红红的高粱,如同个子高挑的北方汉子,挺胸昂首,以最为流行的健康肤色,张扬着农家子弟的朴实;那些收敛很紧的棉桃,心怀锦绣却静静地挤在低处的枝头,悄然养心;那些收敛紧实的棉桃,往往禁不住阳光的诱惑,骤然打开了满腹白花花的心事。大地上的植物还有很多,有沉思的谷穗、埋头酣睡的红薯、土豆,一心向上的芝麻……

    一些无所事事的豆荚也挤进了庄稼地里:黄荚里是黄豆,白荚里是红豆、豇豆,那些状如乌鸡爪的黑荚里藏满了密密实实的绿豆。

    穿行在庄稼地里的除了人,还有一些活物,停停歇歇日夜鸣唱的是蛐蛐儿,不声不响跳来跳去的是蚂蚱,蚯蚓在土下潜行,蝴蝶在花香里振翅,一些鸟儿不属于土地,它们如过客飞来逗留,又迅速离去,不知想了些什么。

    园子散布在村庄四周,各家都有,多种些时令蔬菜。由于离家近,抬腿即到,闲不住的庄稼人就把一些细碎的心思绣花一样用到了这里。几畦绿菜,用栅栏一围,竟有了观赏的味道。村子里消失的水井,在这里还能看到。辘轳架在井上,老人摇着辘轳。一桶桶井水顺着垄沟流进了菜地。小孩儿兴奋地划拉着沟里的清水,偶尔与老人一问一答。这场景最接近田园的味道,也最容易走进离乡人的梦境。

    如今的离乡人越来越多,他们纷纷去寻找理想中的天堂,外面的天堂不知是否能找到,可他们忘记了,他们离去的地方就是天堂。在他们离去的地方,花自然地开,果自然地熟,老老少少自然地生活,一切都遵循着亘古的秩序。

    暮色中,老牛甩着尾巴隔着野地里的酸枣棵、野葡萄、奶秧子、野蒿子、蒲公英、狗尾巴草,回望着一株欢实的搭在高处的粉红色的牵牛花……然后,悄悄地装进每个离乡人的行囊。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理解的幸福

叶广萃

    ①7岁那年的一天,我从外面玩回来,母亲见到我,哭了。母亲说:“你父亲殁了。”我一下子懵了。父亲突发心脏病,倒在彭城陶瓷研究所他工作的岗位上。母亲是个没有主意的家庭妇女,不识字,临此大事,她只知道哭。当时母亲身边有4个孩子,最大的15岁,最小的3岁。弱息孤儿惟指父亲,今生机已绝,待哺何来!

    ②人的长大是突然之间的事。经此变故,我zhì nèn__________的肩膀开始分担家庭的忧愁。就在这一年,我带着一身重孝走进了北京方家胡同小学,认识了我的班主任马玉琴,一个梳着短发的美丽女人。

    ③在学校,我整天一句话也不讲,也不跟同学们玩,课间休息的时候就一个人或在教室里默默地坐着,或站在操场旁边望着天边发呆。我最怕同学们谈论有关父亲的话题,只要谁一提到他爸爸如何如何,我的眼圈马上就会红。我的忧郁、孤独、敏感很快引起了马老师的注意。有一天课间操以后,她向我走来,马老师靠在我的旁边低声问我:“你在给谁戴孝?”我说:“父亲。”马老师什么也没说,她把我接进地的怀里。我的脸紧紧贴着我的老师,我感觉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温热而好闻的气息。我想掉眼泪,但是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的泪,就强忍着,喉咙像堵了一大块棉花,只是抽搐,发哽。老师什么也没问,轻轻用手拍着我的背,末了,她低声告诉我:“我的父亲也不在了”。一年级期末,我被评上了三好学生。

    ④为了生活,母亲不得不进了一家街道小厂去糊纸盒,每月可以挣18块钱,于是每天下午放学后将3岁的妹妹从幼儿园接回家便成了我的任务。有一天轮到我做值日,打扫完教室天已经很晚,我匆匆赶到幼儿国,小班教室里已经没人了,我以为母亲将妹妹接走了,就心安理得回家了。到家一看,门锁着,母亲加班,我这才感觉到不妙,赶紧转身朝幼儿园跑。从我们家到幼儿园足有4站的路程,直跑得我两眼发黑,进了幼儿园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上。进了小班的门,我才看见坐在门后的妹妹,她一个人一声不吭地坐在那儿等我,阿姨把她交给了看门的老头,自己下班了,那个老头又把这事忘了。看到孤单的小妹一个人害怕地缩在墙角,我为自己的粗心感到内疚,我说:“你为什么不使劲哭哇?”妹妹噙着眼泪说:“你会来接我的。”

    ⑤那天我蹲下来,让妹妹趴到我的背上。我要背着她回家,我发誓不让她走一步路,以补偿我的过失。我背着她走过一条又一条胡同,妹妹几次要下来我都不允许,这使她有了较我更甚的不安,她开始讨好我,在我的背上为我唱她那天新学的儿歌,我至今还记得那儿歌: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

    小熊小熊点点头呀,小洋娃娃笑嘻嘻。

    ⑥路灯亮了,天上有寒星在闪烁,胡同里没有一个人,只有葱花炝锅的香味飘出。我背妹妹一步一步地走,我们的影子映在路上,一会儿变长,一会儿变短。两行清冷的泪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淌进嘴里,那味道又苦又涩。

    ⑦妹妹还在奶声奶气地唱: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是第几遍的重复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是为我而唱的,送给我的歌。

    ⑧这首歌或许现在还在为孩子们所传唱,但我已听不得它,那欢快的旋律总让我有种强装欢笑的误解 , 一听见它,我的心就会锁紧,就会发颤。

    ⑨是平平淡淡的生活,是太一般的小事,但于我却是一种心的感动,是一曲纯洁的生命乐章,是一片珍贵的温馨。忘不了,怎能忘记呢?

(有删改)

阅读文本,回答问题。

回忆我的母亲(朱德)

    得到母亲去世的消息,我很悲痛。我爱我母亲,特别是她勤劳一生,很多事情是值得我永远回忆的。

    我家是佃农。祖籍广东韶关,客籍人,在"湖广填四川"时迁移四川仪陇县马鞍场。世代为地主耕种,家境是贫苦的,和我们来往的朋友也都是老老实实的贫苦农民。

    母亲一共生了十三个儿女。因为家境贫穷,无法全部养活,只留下了八个,以后再生下的被迫溺死了。这在母亲心里是多么惨痛悲哀和无可奈何的事情啊!母亲把八个孩子一手养大成人。可是她的时间大半被家务和耕种占去了,没法多照顾孩子,只好让孩子们在地里爬着。

    母亲是个好劳动。从我能记忆时起,总是天不亮就起床。全家二十多口人,妇女们轮班煮饭,轮到就煮一年。母亲把饭煮了,还要种田,种菜,喂猪,养蚕,纺棉花。因为她身体高大结实,还能挑水挑粪。

    母亲这样地整日劳碌着。我到四五岁时就很自然地在旁边帮她的忙,到八九岁时就不但能挑能背,还会种地了。记得那时我从私塾回家,常见母亲在灶上汗流满面地烧饭,我就悄悄把书一放,挑水或放牛去了。有的季节里,我上午读书,下午种地;一到农忙,便整日在地里跟着母亲劳动。这个时期母亲教给我许多生产知识。

    佃户家庭的生活自然是艰苦的,可是由于母亲的聪明能干,也勉强过得下去。我们用桐子榨油来点灯,吃的是豌豆饭、菜饭、红薯饭、杂粮饭,把菜籽榨出的油放在饭里做调料。这类地主富人家看也不看的饭食,母亲却能做得使一家人吃起来有滋味。赶上丰年,才能缝上一些新衣服,衣服也是自己生产出来的。母亲亲手纺出线,请人织成布,染了颜色,我们叫它"家织布",有铜钱那样厚。一套衣服老大穿过了,老二老三接着穿还穿不烂。

    勤劳的家庭是有规律有组织的。我的祖父是一个中国标本式的农民,到八九十岁还非耕田不可,不耕田就会害病,直到临死前不久还在地里劳动。祖母是家庭的组织者,一切生产事务由她管理分派,每年除夕就分派好一年的工作。每天天还没亮,母亲就第一个起身,接着听见祖父起来的声音,接着大家都离开床铺,喂猪的喂猪,砍柴的砍柴,挑水的挑水。母亲在家庭里极能任劳任怨。她性格和蔼,没有打骂过我们,也没有同任何人吵过架。因此,虽然在这样的大家庭里,长幼、伯叔、妯娌相处都很和睦。母亲同情贫苦的人--这是朴素的阶级意识,虽然自己不富裕,还周济和照顾比自己更穷的亲戚。她自己是很节省的。父亲有时吸点旱烟,喝点酒;母亲管束着我们,不允许我们染上一点。母亲那种勤劳俭朴的习惯,母亲那种宽厚仁慈的态度,至今还在我心中留有深刻的印象。

    但是灾难不因为中国农民的和平就不降临到他们身上。庚子年(一九○○)前后,四川连年旱灾,很多的农民饥饿、破产,不得不成群结队地去"吃大户"。我亲眼见到,六七百穿得破破烂烂的农民和他们的妻子儿女被所谓官兵一阵凶杀毒打,血溅四五十里,哭声动天。在这样的年月里,我家也遭受更多的困难,仅仅吃些小菜叶、高粱,通年没吃过白米。特别是乙未(一八九五)那一年,地主欺压佃户,要在租种的地上加租子,因为办不到,就趁大年除夕,威胁着我家要退佃,逼着我们搬家。在悲惨的情况下,我们一家人哭泣着连夜分散。从此我家被迫分两处住下。人手少了,又遇天灾,庄稼没收成,这是我家最悲惨的一次遭遇。母亲没有灰心,她对穷苦农民的同情和对为富不仁者的反感却更强烈了。母亲沉痛的三言两语的诉说以及我亲眼见到的许多不平事实,启发了我幼年时期反抗压迫追求光明的思想,使我决心寻找新的生活。

    我不久就离开母亲,因为我读书了。我是一个佃农家庭的子弟,本来是没有钱读书的。那时乡间豪绅地主的欺压,衙门差役的横蛮,逼得母亲和父亲决心节衣缩食培养出一个读书人来"支撑门户"。我念过私塾,光绪三十一年(一九○五)考了科举,以后又到更远的顺庆和成都去读书。这个时候的学费都是东挪西借来的,总共用了二百多块钱,直到我后来当护国军旅长时才还清。

    光绪三十四年(一九○八)我从成都回来,在仪陇县办高等小学,一年回家两三次去看母亲。那时新旧思想冲突得很厉害。我们抱了科学民主的思想,想在家乡做点事情,守旧的豪绅们便出来反对我们。我决心瞒着母亲离开家乡,远走云南,参加新军和同盟会。我到云南后,从家信中知道,我母亲对我这一举动不但不反对,还给我许多慰勉。

    从宣统元年(一九○九)到现在,我再没有回过一次家,只在民国八年(一九一九)我曾经把父亲和母亲接出来。但是他俩劳动惯了,离开土地就不舒服,所以还是回了家。父亲就在回家途中死了。母亲回家继续劳动,一直到最后。

    中国革命继续向前发展,我的思想也继续向前发展。当我发现了中国革命的正确道路时,我便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大革命失败了,我和家庭完全隔绝了。母亲就靠那三十亩地独立支持一家人的生活。抗战以后,我才能和家里通信。母亲知道我所做的事业,她期望着中国民族解放的成功。她知道我们党的困难,依然在家里过着勤苦的农妇生活。七年中间,我曾寄回几百元钱和几张自己的照片给母亲。母亲年老了,但她永远想念着我,如同我永远想念着她一样。去年收到侄儿的来信说:"祖母今年已有八十五岁,精神不如昨年之健康,饮食起居亦不如前,甚望见你一面,聊叙别后情景。"但我献身于民族抗战事业,竟未能报答母亲的希望。

    母亲最大的特点是一生不曾脱离过劳动。母亲生我前一分钟还在灶上煮饭。虽到老年,仍然热爱生产。去年另一封外甥的家信中说:"外祖母大人因年老关系,今年不比往年健康,但仍不辍劳作,尤喜纺棉。"

    我应该感谢母亲,她教给我与困难作斗争的经验。我在家庭中已经饱尝艰苦,这使我在三十多年的军事生活和革命生活中再没感到过困难,没被困难吓倒。母亲又给我一个强健的身体,一个勤劳的习惯,使我从来没感到过劳累。

    我应该感谢母亲,她教给我生产的知识和革命的意志,鼓励我以后走上革命的道路。在这条路上,我一天比一天更加认识:只有这种知识,这种意志,才是世界上最可宝贵的财产。

    母亲现在离我而去了,我将永不能再见她一面了,这个哀痛是无法补救的。母亲是一个平凡的人,她只是中国千百万劳动人民中的一员,但是,正是这千百万人创造了和创造着中国的历史。我用什么方法来报答母亲的深恩呢?我将继续尽忠于我们的民族和人民,尽忠于我们的民族和人民的希望--中国共产党,使和母亲同样生活着的人能够过快乐的生活。这是我能做到的,一定能做到的。

    愿母亲在地下安息!

小组同学邀请你阅读下面文段,探究纯粹之“诚”。

【甲】春天的婆婆纳

宋梅花

婆婆纳开在三月,紫蓝色的小花儿,像田埂上的星星。

每年婆婆纳开时,南门口的人都能闻到铜婆煮的果茶香。听说,煮果茶,是铜婆的家传秘方。

铜婆无儿无女,很勤快,每天清晨提着一对水葫芦去河对岸打水。

河对岸草滩上有股水,从草根下沁出来,随便喝一口都是甜的。久而久之,那股水沁出来一个坑,常年不竭,河对岸那些菜农们常排队舀了背回去喝。铜婆每天早上跑几趟。南门口买果茶的人,都会盯着铜婆那把錾花大铜壶。大铜壶放在两个铁轮的火炉上。铜壶和铜婆有些不相称,铜婆瘦,铜壶圆,铜壶身上錾了许多花花叶叶,壶盖和壶口分别雕有龙头和龙尾,壶把上还用铜环儿连着一把两根筷子长的小铜棍。喝茶的人说,这果茶果然名不虚传,香,上面还漂着油花花儿。有人猜测,那把大铜壶里肯定有秘密,不然,果茶咋会那么香?铜婆知晓这些话后,丝瓜络样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

有一天,南门口闻不到果茶香,冒热气的大铜壶也没见着,一打听,原来铜婆背水在河边鹅卵石滩崴了脚,出不来。这让喝惯了她煮的果茶的人怪不自在。那把大壶,那一摞整整齐齐有缺口的茶碗,总让人念想,天天都有人打听。这时,铜婆却放出话来,要卖大铜壶。铜婆可能对那把铜壶有感情吧,即使卖,也给铜壶定了个天价。不出几天,庸城都晓得铜婆要卖壶。

半个月过去,铜婆的壶还没卖掉,价格实在是高了。又过了一个月,铜婆又放出话来,谁愿意买铜壶,传授他煮果茶的秘诀。大伙一听纷纷摇头:“果茶生意是绝活儿,是个做得的活儿,但一碗果茶才卖多少钱呢?那铜壶倒像是金壶呢,得赔上大半个家当,不成,不成。”

铜婆的壶,实在太贵了,庸城人议论纷纷,没人敢买铜壶,只能在心里惦记冒着油花花儿的果茶。

有天,天刚蒙蒙亮,南门口有人起得早,经过铜婆住的巷子时猛然看到那把铜壶放在巷口便跑进去喊:“铜婆,铜婆,壶不卖了吗?又开始煮果茶?”

铜婆听,忙开门出来,两只小脚跑得飞快。很多天没见,铜婆更瘦了。铜婆跑出巷口,一把拘住那壶,如获至宝:“哎呀我的壶啊!你是跑到哪儿去了呀……”

原来,铜婆的茶壶被偷走了,崴脚是假。那天她从河边背水回来,壶便不见了,门板上的铁扣绊,被敲掉了。

庸城人笑说,人老成精,那强盗偷走了壶,却无法卖,铜婆替他喊价了,只好乖乖送回来。

庸城人又能喝着铜婆煮的果茶了,但果茶似乎少了香味,和老木叶茶没区别,大伙喝着,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更奇怪的是,铜婆请南门口苏先生帮写了个招徒启事,铜婆要传茶艺。铜婆收徒只有一个条件:力大能搬壶,会搅茶便可。原来,煮果茶是要搅得好。庸城人说怪不得好喝。

一个月后,河对面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黑黑的后生走到铜婆摊前,一来便叩头,要拜师,铜婆不应就不起来。铜婆一问,是个诚心来学茶的,便收下了。

后生是个孝子,每天帮铜婆做事,要求不高,只每天要两碗果茶带回家给家里老母亲喝。铜婆点头应允。但生意却似乎没以前好,果茶不香了。

庸城人说,果茶不香,铜婆为何要收徒,传不出真艺收徒弟做甚。庸城人说着说着,铜婆便病了,这回是真病。一日,她把后生喊到床前:“想我煮果茶这人间陋活儿,真要学之人寥寥无几,你来学,说明有缘。这果茶如今少了一味,是不能香的了。世上只有一样东西可增这茶的味道,就是铜壶上的那根环棍儿。可惜,当时那茶壶回来之日,便没见了那根铜环棍儿。搅茶是个巧活儿,没了这茶棍,茶艺学来何益!你还是回家好好侍候老母亲吧。”

后生一听,转身出巷口坐船,跑回家。几天后,气喘吁呼又跑回铜婆面前,手里多了样东西。铜婆一见,眼一亮,平静地说:“果茶又要香了。这不是普通的铜棍儿,是我爷爷的爷爷当年在几百来种香料里熬制出来的料棍儿,缺了它,果茶就不叫果茶了。你那时知错退壶,却掉了这根环棍儿。”后生一听,羞愧难当,长跪不起。

铜婆又说:“这茶壶沉,不是一般人搬得动的。你一来,我便知道是你搬走了铜壶。因为铜壶上那个环棍儿,要取下来才能扣住手搬起铜壶……”第二日,果茶的香气弥漫了半条南门街,听说,铜婆收的那个徒儿待她如亲娘,庸城人说,是果茶的香气,给铜婆送来了一个儿子养老。

(选自《金山》2022年第7期有删改)

【乙】

到了二更半后,忽听房上瓦一片声的响,一个人从屋檐上掉下来,满身血污,手里提了一个革囊。两公子烛下一看,便是张铁臂。两公子大惊道:“张兄,你怎么半夜里走进我的内室?是何缘故?这革囊里是甚么物件?”张铁臂道:“二位老爷请坐,容我细禀:我生平一个恩人,一个仇人。这仇人已衔恨十年,无从下手,今日得便,已被我取了他首级在此。这革囊里面是血淋淋的一颗人头。但我那恩人已在这十里之外,须五百两银子去报了他的大恩。自今以后,我的心事已了,便可以舍身为知己者用了。我想可以措办此事,只有二位老爷。外此,那能有此等胸襟?所以冒昧黑夜来求。如不蒙相救,即从此远遁,不能再相见矣。”遂提了革囊要走。两公子此时已吓得心胆皆碎,忙拦住道:“张兄且休慌。五百金小事,何足介意?但此物作何处置?”张铁臂笑道:“这有何难!我略施剑术,即灭其迹。但仓卒不能施行,候将五百金付去之后,我不过两个时辰,即便回来,取出囊中之物,加上我的药末,顷刻化为水,毛发不存矣。二位老爷可备了筵席,广招宾客,看我施为此事。”

两公子听罢,大是骇然。弟兄忙到内里取出五百两银子付与张铁臂。铁臂将革囊放在阶下,银子拴束在身,叫一声多谢,腾身而起,上了房檐,行步如飞,只听得一片瓦响,无影无踪去了。当夜万籁俱寂,月色初上,照着阶下革囊里血淋淋的人头。

话说娄府两公子将五百两银子送了侠客,与他报谢恩人,把革囊人头放在家里。两公子虽系相府,不怕有意外之事,但血淋淋一个人头丢在内房阶下,未免有些焦心。四公子向三公子道:“张铁臂,他做侠客的人,断不肯失信于我。我们却不可做俗人。我们竟办几席酒,把几位知己朋友都请到了,等他来时开了革囊,果然用药化为水,也是不容易看见之事。我们就同诸友做一个‘人头会’,有何不可?”

众客到齐,彼此说些闲话。等了三四个时辰,不见来;直等到日中,还不见来。三公子悄悄向四公子道:“这事就有些古怪了。”四公子道:“想他在别处又有耽搁了。他革囊现在我家,断无不来之理。”两公子心里焦躁:“此人若竟不来,这人头却往何处发放?”直到天晚,革囊臭了出来。家里太太闻见,不放心,打发人出来请两位老爷去看。二位老爷没奈何,才硬着胆开了革囊,一看,那里是甚么人头,只有六七斤一个猪头在里面!

(节选自吴敬梓《儒林外史》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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