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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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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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在十年前的一天,当这位老师正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在家里睡觉时,突然间,电话铃响了,她接过来一听,里面却传出一个陌生粗暴的声音:“你家的小孩偷书,现在被我们抓住了,你快来啊!”
      在话筒里还传出一个小女孩的哭闹声,和旁边人的呵斥声。
      她回头眺望着一边正在看电视的唯一女儿,心中立即就明白过来。
      肯定是有一位小女孩,因为偷书被售货员抓住了,而又不肯让家里人知道,所以,胡编了一个电话号码,才碰巧打到这里。她当然可以放下电话不理,甚至也可以斥责对方,因为这件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但自己是老师,说不定她就是自己的学生呢?
      透过电话,她隐约可以设想出,那个一念之差的小女孩,一定非常惊慌害怕,正面临着也许是人生中最可怕的境地。
      犹豫了片刻之后,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对了,就这样做。于是,她问清了书店的地址之后,就赶了过去。
      正如她预料的那样,在书店里站立着一位满脸泪迹的小女孩,而旁边的大人们,正恶狠狠的大声斥责着。
      她一下冲上去,将那个可怜的小女孩搂在怀里,转身对旁边的售货员说道:“有什么跟我说吧,不要吓着孩子。”
      在售货员不情愿的嘀咕声中,她交清了几十元罚款,才领着这个小女孩,走出了书店,并看清楚了那张被泪水与惊恐,弄得一塌糊涂的脸。
      她笑了起来,将小女孩领到家中,好好清理了一下,什么都没有问,就让小女孩离开了,临走时,她还特意叮嘱道,如果你要看书,就到阿姨这里来,里面有好多书呢。
      惊魂未定的小女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飞一般的跑走了,便再也没有出现。
      时间如流水匆匆而过,不知不觉间,十年的光阴,一晃而过,她早已忘记了这件事,依旧住在这里,过着平静安详的生活。
      有一天中午,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当她打开房门后,看到一位年轻漂亮的陌生女孩,露着满脸的笑容,手中还捧着一大堆礼物。
      “你找谁?”她疑惑的问道,那女孩激动的说出一大堆话。好不容易,她才从那个陌生女孩的叙述中,恍然发现,原来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十年之后,已经顺利从大学毕业,现在还特意来看望自己。
      这个年轻女孩眼睛里泛着泪光,轻声说道:“虽然我至今都不明白,您为什么愿意冒充我妈妈,解救了我,但我总觉得,这十年来,一直都想喊您一声,妈妈。“

      老师的眼睛里,也开始模糊起来,她有些好奇地问道:“如果那天我不帮你,会发生怎样的结果?”
      女孩的脸上,立即变得阴沉下来,轻轻摇着头说道:“我说不清楚,也许就会去做傻事,甚至是去死。”
      老师的心中猛然一颤,开始暗暗庆幸。自己当年在一念之间所做出的决定,竟然可以如此影响到一个人的一生。
      望着女孩脸上幸福的笑容,她也一起笑了起来。

(1)、当这位老师接到电话得知事情完全与自己无关,但她还是作出了施以帮助的决定,她做出这种决定的原因是什么?答出两个原因。

(2)、“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请问“这个念头”指什么?

(3)、品析下列划线的词,并谈谈对下面这句话的理解。
她一下上去,将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在怀里。

(4)、文章开头为什么不从小女孩偷书写起,而是从这位老师接到电话开始?

(5)、文章的标题是《十年前的妈妈》,请找出文章中与标题照应的一句话。

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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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那么暖和,那么晴朗!
      画眉在树林边宛转地唱歌;锯木厂后边草地上,普鲁世兵正在操练。这些景象,比分词用法有趣多了;……
      我一纵身跨过板凳就坐下。我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儿,我才注意到,我们的老师今天穿上了他那件挺漂亮的绿色礼服,打着皱边的领结,戴着那顶绣边的小黑丝帽这套衣帽 , 他只在督学来视察或者发奖的日子才穿戴。而且整个教室有一种不平常的严肃的气氛。
      ……
      我听了这几句话,心里万分难过。啊,那些坏家伙,他们贴在镇公所公告牌上的,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
      我的最后一堂法语课!
      ……
      接着,韩麦尔先生从这一件事谈到那一件事,谈到法国语言上来了。他说,法国语言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最明白,最精确;又说,我们必须把它记在心里,永远别忘了它,亡了国当了奴隶的人民,只要牢牢记住他们的语言,就好像拿着一把打开监狱大门的钥匙。……
      法语课完了,我们又上习字课。那一天,韩麦尔先生发给我们新的字帖,帖上都是美丽的圆体字:“法兰西”,“阿尔萨斯”,“法兰西”,“阿尔萨斯”。这些字帖挂在我们课桌的铁杆上,就好像许多面小国旗在教室里飘扬。……屋顶上鸽子咕咕咕咕地低声叫着,我心里想:“他们该不会强迫这些鸽子也用德国话唱歌吧!”
       ……
      忽然教堂的钟声敲了12下。祈祷的钟声也响了。
       ……
      他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两个大字
     “法兰西万岁!”
      然后,他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作了个手势:“散学了,--你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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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稀土扼住了谁的咽喉
      最近,中国出于对环境保护和资源的可持续利用等方面的考虑,大幅度降低稀土的产量和出口,使得日本、美国叫苦不迭。稀土到底为何物,能如此牵动日、美的神经?
    稀土其实是一系列元素的统称,包括铼、镧、镨、钕、钐、钇等。如果将石油比作“工业血液”的话,那么稀土就是“工业维生素”。别看总需求量不大,但离了它,合金、超导材料、微电子材料和激光设备等众多高科技产品都将成为“无米之炊”。特别是在材料方面,稀土元素加入一点即可起到“点石成金”的效果,将普通金属转化为特种合金。这些合金和电子产品除了民用销售外,更多是为军用而开发,能够为武器带来革命性突破。
  稀土元素铼与“太空金属”钛制成的钛铼合金,具有惊人的强度和硬度,可以用来制造一些处于极恶劣环境下的武器装备。冷战时期,前苏联用钛铼合金制造的M级核潜艇,艇身可抵抗1000多米深处海水的巨大压力(相当于100多个大气压),最大下潜深度更是深达惊人的1250米,而当时美军鱼雷的使用极限深度也只有800米。所以美军当时对前苏联核潜艇是“听”得见、打不着,只能“望艇”兴叹,一筹莫展。
  不光是在深海,天空中也有稀土合金的身影。在海湾战争中因多次成功截获“飞毛腿”导弹而崭露头角的“爱国者”导弹,是目前世界上最有效的中短距离防空武器,也是美国战区导弹防御系统的最后一道“保险”。“爱国者”能获得如此显赫的地位,全靠自身出色的性能。要知道,导弹在空中直接击中以3倍至4倍音速高速飞行的敌方导弹,是件很不容易的事,这就好比要求用子弹来拦截子弹一样困难。而“爱国者”导弹不仅做到了,而且干得漂亮,这还主要得益于其精确制导系统。“爱国者”的制导系统使用了钐钴磁体和钕铁硼磁体用于电子束聚焦装置,该装置可以精确地追踪和定位目标导弹,直到锁定。
  强大的“陆战之王”坦克,也需要稀土科技的武装才能在现代战场上更好地战斗和生存。美军M1坦克目前是全球最先进的坦克之一,它在伊拉克战争中做到先敌发现和先敌开火,是因为它拥有比伊军坦克更先进的火控系统。M1坦克装备了含有稀土元素钕钇铝的石榴石激光测距机,在晴朗的白天能达到近4000米的瞄准距离,而伊军装备的前苏联T-72坦克激光测距只有2000多米,在战斗中很多T-72还没有瞄准M1就已经被对方摧毁。另外,M1坦克也是夜战好手,它装备了含有稀土镧元素的夜视仪,伊军坦克到了夜里就一摸黑,被动挨打。
  不过,美军这些先进装备再厉害,没有了稀土,就无法被制造出来。这些装备中的很多零件,是由日本为美军生产的。中国对稀土的出口控制,会令美国人为自己使用的高科技武器支付更多的美元。而日本人失去的不仅仅是相当一部分销售高端电子产品的利润,或许还有美国人的保护伞。在丧失巨大利润的同时,也丧失了对邻国说“不”的资格。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各题。

与世隔绝

李娟

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与世隔绝的角落了,连月亮之上都不再神秘。我们沙漠腹心的这个沙窝子与外界也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联系。这一点从大家的日常交谈中就可看出——总有那么多话题可聊。早也聊,晚也聊。一聊就没个完。说者声情并茂,闻者惊叹连连。肯定有外部的消息连续不断地进入这片荒野,才能维持这样的谈话嘛。

信息传播的主要途径是牧羊时马上相逢的问候。其次是新什别克家那部无线座机电话。但是,几天能遇见一次外人呢?而那个破电话几乎没啥信号(亏他家地窝子门口还支了很高的架子用来挂电话的信号搜索天线),深更半夜才闪出一两格。打个电话得跟吵架一样大喊大叫:“……你能听见吗?我能听见!你说!你说!我能听见!胡大(真主)啊!你真的听不见吗?……”尽管如此,对这片荒野来说,已经足够了。

来到这里,一切安定下来,最重要的几项劳动也结束了。亲爱的加玛就该北上返回阿克哈拉照顾生病的奶奶了。可怎么回去呢?到哪儿找车呢?

在牧场上运营载客的车统统都是三证全无的非法运营车,俗称“黑车”。车况之恶劣,能震惊所有的城里人。那样的车在荒野若隐若现的,软塌塌的沙子路上慢吞吞地,东倒西歪地爬啊爬啊,时速简直没法超过二十公里。只有偷偷上了乌河南岸的柏油路(少有交警),才能陡然神气一下,开得飞快。可就连这样的车也是罕见的。如果能在最需要的时候碰到一辆的话,简直让人想要……想要……想要放鞭炮!——是的,只有鞭炮,只有我们汉族人的这种玩意,只有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噼里啪啦”瞎咋呼的猛劲才能准确表达此种激动!

终于有一天,居麻去北面的亲戚家帮忙挖地窝子,带回了一个消息。说有一辆车第二天将经过这附近的牧场,去往南面送人。大约两天后北返。于是加玛赶紧开始做准备。

所谓的“准备”主要是洗头。这令我很难理解。且不说当时旱情严重,水非常珍贵。而且,她不是马上要走了吗?马上要去到水源充沛的乌河之畔,干吗不去到那边再洗呢?如果是为了洗给司机和其他乘客看的,这也太虚荣,太奢侈了吧?再一想,怎么能用“虚荣”这么简单的两个字来定义这件事呢。生活本来就够局促了,如果再潦草地应付,那就是“破罐破摔”了。再窘迫的生命也需要“尊严”这个东西。而“尊严”需得从最小的细节上去呵护。哪怕就只在一名司机和两三名乘客面前体现短短几个小时的清洁和体面,也马虎不得。

想想看——茫茫荒野,无尽土路,突然,视野中出现一个姑娘的身影。车开到近前,大家一看:竟如此光鲜整齐!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似的,而并非从土里钻出来一样……在这个粗犷沉寂的世界里,这样的情景既令人惊奇,也给人慰藉,还平添了欢乐和希望。

于是,加玛不但洗了头,还从头到脚整顿了一番。还打开上了锁的木箱,拆开一双新袜子换上。

还坐下来打扮了一整个上午——抹了桂花头油——是的,都这样的年代了,牧场上的女人们仍习惯使用这种古老廉价又香喷喷的化妆品,擦了粉底。光梳头发就梳了半个小时,然而即便梳了半个小时也没见梳出个什么花样来,只是光溜地绑成一条马尾巴而已。

照我看来,有车的这个消息也未免太渺茫了些。不过是口耳相传的一则听闻,既没办法直接和司机证实,也说不准会不会有啥意外和变动。但大家还是把它作为确凿的事实接受了。

这一天很冷。一大早,只有一行脚印在结满白霜的地面上踩出黑色的粪土,一线绵延,穿过整个沙窝子消失在沙丘顶端。因加玛要走,头天晚上嫂子煮了一大锅肉,早上大家接着吃了些剩下的肉和肉汤。然后各干各的活,谁也不打扰正在打扮的加玛。等时间差不多了,戴足所有首饰,穿着干净外套和体面小皮鞋——虽然很薄,却是她最漂亮的一双鞋的小姑娘突然抱住嫂子亲了一口,嘴里嘟囔着一句汉语:“我爱的妈妈!”于是嫂子也微笑着亲了她一口。我说:“时间还早,再背一袋雪再走吧?”她不理我,扭着身子继续和嫂子撒娇。

告别荒野令她非常快乐。头一天晚上就已经打包好了行李。隔壁萨依娜也过来给奶奶捎了一小包糖果。嫂子给奶奶捎了两条塞着马肋骨的马肠,一包煮熟的肉,两张前段时间冬宰剥的羊皮,还有一只直接埋在羊粪灰里烤出的面饼。这种烤法烤出的馕最香了!所有东西统统用一块白布包着。除此之外,嫂子还额外给了加玛几块比较贵的糖果,使她高兴得喊叫起来。

然后这姑娘又翻出一只小小的空钱包敞开了伸向居麻——要钱。居麻立马给了一百块,更是令她大乐。她原计划是要五十块。另外居麻还给奶奶捎了五百块,是生活费和治病的钱。

戴帽子时,女儿手持两顶帽子郑重地向爸爸征求意见。居麻说雪青色的好看,于是她立刻端正地戴在头上,遮住额头。看着这么整齐、快乐的女儿,居麻微笑无语,卷着莫合烟耐心地等她收拾利落。比起体面的女儿,父亲非常灰暗。他还是穿着那双补丁迭补丁的大头鞋,破旧的外套皱皱巴巴。比起女儿的兴奋,他有些失落,精神不振的样子。却解释说昨夜没有睡好:“肉汤劲儿太大。”

然后两人出门上马,居麻送她去遥远的汽车路边等车。传闻中那辆车大约会在今天中午时分经过附近的荒野。两人的马消失在北沙梁那边的荒野深处,我站在沙丘上看了许久。

少了两个人,我和嫂子备感寂寞。她一人去干羊圈里的活。我背完雪后,去萨依娜家帮着绣花,下午两点才回家。结果回家推门一看,父女俩正围着矮桌继续吃早上的剩肉……他们说,在那条路边等了四个小时,冻得实在受不了,只好回来了。看来车要么远远未到,要么早就走过了。

晚上,给奶奶捎的钱以及给加玛的零花钱又统统收了回去。虽然说好等出发时再给,但加玛还是很不乐意。我也觉得很奇怪,干吗要收回去呢?怕她乱花吗?问题是这荒野里到哪儿花钱去?

又过了几天,通过隔壁的电话(之前一个多星期没信号了)得到一个稳妥的消息:有一辆小货车会前往旱情严重的北面牧场送冰,并于当天返回乌伦古河一带。于是父女俩决定赶去那边的亲戚家坐等车来。但那里很远,得骑两三个小时的马。加上等车,当天居麻未必能赶回。

于是又一轮告别开始了。隔壁又来表达了一遍对奶奶的问候。嫂子又开始打包给奶奶捎带的物什。居麻重新给钱,重新算账。这次又多给了二十块,还额外抓了一小把零钱。加玛喜滋滋地数了又数,反复感慨:“这么多啊,这么多钱啊……”

这回还是一大早起来,长时间梳头发、抹头油、打粉底、别头花。程序一个也不能少。当父女俩骑马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沙丘背后,我还在幻想:等到傍晚,门一开,两人又笑嘻嘻地回来了:“你好吗?身体好?——哎!还是没车!”

可这一次真的走了。居麻第二天中午才回来。他向我们形容了那车的样子。说他一直看着车完全消失了才转身回家。嫂子又仔细地问了一些细节。然后夫妻俩长时间陷入沉默之中。

加玛走了!像一百个人走了!剩下的我们多寂寞啊。从此夜晚更漫长寂静。

节选自《冬牧场》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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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母亲

海男

    城里的中老年人都喜欢晒太阳,是啊,露天庭院中都有藤蔓下的一把把旧藤椅,父亲用过的那把旧藤椅还在院子里。有时候,一把藤椅的寿命超过了人本身的年轮。弹指间,父亲已经过世三十多年了。从前,父亲总喜欢将一把藤椅移到单位的院子里,他摊开报纸,那时间父亲正值中年。他身穿灰色的确良衬衣,慢慢地将报纸摊开在膝头。他手里拿着一支蓝色圆珠笔,凡被父亲看过的报纸,都会留下圆珠笔画过的痕迹。

    坐在藤椅上看报的父亲成为了永久的回忆,随同时光飞逝,那把藤椅被母亲迁往了省城,最后迁往了我的小书房,我坐在藤椅上读书写作,仿佛父亲并没有离世:我又听见了父亲在滇西小县城将藤椅移动的声音,他不需要太用力,就能让藤椅寻找到阳光,那冬日午后的阳光,父亲从包里掏出一盒火柴,用手指划火柴棍时,阳光也过来了。

    晒着太阳的中老年人们,看上去平静而满足。我更喜欢衣物从晾晒杆上铺平拉直的时刻,一生中总会搬迁几次住宅,我最注重的是晒衣杆……从少女时代我就跟随母亲将手洗衣物晒在铁丝上,那时候,铁丝拴在两棵树之间,就是稳定的晒衣绳子了。

    每次晒过太阳后的衣服,从铁丝上收回到怀中时,母亲便忍不住低头,这最初是母亲的习惯,那时候,我们的个子,还没有长到母亲的双肩头,但看见母亲将衣服收到怀中低下头时,感觉到母亲在嗅什么?好奇心上升,母亲看着我们说道,太阳晒过的衣服有一种太阳的味道,哦,太阳也有味道吗?太阳的味道是什么样的。母亲将衣物交给我,又去收床单了。

    晒着太阳看报纸的父亲,已经离开我们三十多年了。这就是命运吧,母亲九十多岁了,她比父亲整整多活了三十多年。

    母亲抗拒各种拐杖,而我们却总是会在旅途中给她带来拐杖。有一天,那是在哀牢山中部,我们刚走完了一座原始森林,身心已很疲惫,我刚把一根在路上随便找到的松木拐杖放下,说真的,树林里有许多天然的手杖,只须稍为修整,就可以撑在手中了。如果不是拐杖的故事,我早就忘却了这段人生。A人,总是边走边看,以此让自己能活出自己的风范。母亲大约是在八十九岁的那一年用上拐杖的,她之前的拒绝消失了,因为这一年她的腿突然就虚弱了。B其实,人生多数时间,我们所面对的都是无常和虚弱,这才是人生的真实面貌

    在哀牢山的中部,当我们几个人走出身后的原始森林时,我突然看见了一根奇异的手杖,那是一根黑色的檀香木手杖,相隔几米,我就闻到了黑檀香木的奇香。我想把它带给母亲,因为母亲年岁已高,之前,尽管母亲拒绝手杖,但我知道,这根手杖带回去,母亲会有用处的。果然,几天以后,我将留有我手纹的黑檀木手杖带到母亲身边时,她没有再拒绝,面对岁月,她已经开始妥协,并试着开始撑起了手杖,她说,有了手杖就不害怕头晕了。

    母亲撑着手杖的岁月开始了,她一生都喜欢太阳。从青年到中年时代,母亲每天都奔向太阳,尽管并不是每天都有太阳照耀着通向乡村的小路。作为农艺师的母亲春夏秋冬都戴着一顶箴竹编织的宽边帽子,既可以遮挡夏季的烈日和暴雨,也可以挡住高原上最强烈的紫外光线。母亲在光热和雨季不断交织变化的乡野间走尽了最好的年华。

    当母亲晒着太阳时,她又像父亲一样开始看报纸。母亲的眼睛不戴老花镜,竟然在九十多岁以后,仍然能读晚报,这是一个让我欣美的现象。当我一次次地从晾衣架上收回被太阳晒干的衣服时,总会想起幼童时代,母亲在两棵树之间拴起来的那根铁丝。母亲每次收衣服时,都会低下头嗅一嗅衣物上留下的阳光。

    太阳掠过了母亲的白发和脸上的表情,总觉得母亲越来越安静,在安静中她像一个孩子 , 最近,母亲有时会混淆很多事情,包括我们的名字,也会遗忘。是的,C在漫长的岁月中,我们总要让身心变得轻盈些,所以上苍让我们有遗忘的能力

    感恩,在这个越来越被高科技所笼罩着的时代,我还能看见九十多岁的母亲仍在阅读晚报,父亲的习惯被母亲延续下去。母亲已经习惯了早餐以后,坐在临窗的藤椅上晒着初生的太阳读报纸。母亲的活着,对于我来说,是一件人生大事。只要母亲活着,我就能每天看天气预报,如果晴天,对于我来说,是一个苹果般的祥和的日子。从母亲的身体中我感受到了人间的美意,母亲的身体温暖,对于我来说,就是人间的温度。

(2024年10月2日《新民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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