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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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①每年5月,是英国著名的圣劳伦斯美术学院的入学考试时间。来到这里的考生,都怀揣着一个关于绘画的彩色梦想,而圣劳伦斯则是他们梦想得以实现的重要桥梁。
       ②在色彩画考试中,威尔斯教授经过一个学生身边时,一些特别的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颜料的包装都被拆掉且贴上了写有颜色名字的标签;更不可思议的是,在那个孩子半掩着的颜料箱里,有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小纸条:苹果是红色的,梨子是明黄的,葡萄是绛紫的……威尔斯边纳闷,边抬头看着这个画画的孩子,这是他昨天发现的最有潜力的学生,黑白素描作品完成得非常出色——扎实的基本功,清晰整洁的构图,细腻的光影过渡……每一个细节都近乎完美。而且那孩子作画的时候,眼睛里还放射着光芒!然而今天,孩子手中的画笔是颤抖的,表情凝重,眼神如死灰般黯淡,时不时还会紧张地吞着口水。完全判若两人!(a处)突然间,威尔斯明白了。
       ③几周后,新生录取名单公布了。威尔斯在校门口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他不停地向学校里面张望,眼神中是失落和无奈,却还有一丝渴望。(b处)
       ④“嗨!小伙子!”威尔斯走过去跟他打招呼,“我叫威尔斯,是这所学院的油画导师。”威尔斯向男孩伸出手。“我叫杰克,我,是个落榜生。”男孩说着低下了头。而威尔斯脑海中又浮现出几个礼拜前这个男孩紧张地流汗咬嘴唇的样子。“跟我来,小伙子。”
       ⑤杰克被威尔斯领到他的画室。“说说你为什么喜欢画画?”威尔斯问杰克。杰克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他谈论起大师们的绘画风格,出神入化的色彩运用……可是谈着谈着,他却越来越没了精神,他意识到自己是在背书,背着那些从绘画典籍中看来的关于色彩的评说,还有那些美妙的变化莫测的颜色。他低下头,泪水一滴滴掉落下来。
       ⑥威尔斯走到杰克身边,说:“知道吗,曾经,我最大的梦想并不是成为画家,而是做一名篮球运动员。”
       ⑦“那为什么你没选择篮球?”威尔斯轻轻卷起左腿的裤管。杰克惊讶极了,威尔斯的左小腿竟然是假肢!
       ⑧“每个人都有一个最初的梦想,但因为各种原因,有可能失去或者根本就不具备完成这个梦想的能力。不论如何,我们都要诚实面对,积极努力,即使不能完成最初的梦想,也会打开另一扇梦想之门。”说完,威尔斯蒙住杰克的眼睛,把一个石膏像放到他手里。“色彩虽然千变万化,但不是绘画艺术的全部;除了鼻子上的眼睛,画家的双手也是另一双眼睛。为什么不试试用双手‘看’色彩?” (c处)
       ⑨那天之后,威尔斯再也没有见过杰克。直到6年之后的一天,威尔斯在报纸上看到一则关于巴黎现代艺术作品展的报道,文中写着:“年轻的雕塑家杰克曾经因为色盲症无法考取著名的美术学院,但在一名导师的启迪下,他用自己的双手代替无法辨别颜色的眼睛,在雕塑界一举成名。他非常感谢这位给了自己方向的导师,虽然他没有给他上过一堂绘画课,但是却为他的梦想之门打造了一把高贵的钥匙……”(d处)

(1)、第②段中“突然间,威尔斯明白了”,他明白了杰克的什么特殊情况?这种特殊情况可从本段的哪些具体内容看出,请简要概括。(至少写出两点)

(2)、赏析是一种个性化的阅读方式,请选择a、b、c、d处中两句分别进行赏析。

(3)、第⑧段结尾,当杰克听完威尔斯教授的话后,会有怎样的心理活动?请结合上下文,发挥你的想像,进行描写。(字数不少于40字)

(4)、请你为本文选择或拟定一个恰当的标题,并陈述理由。
①《生命中的导师》 ②《另一扇梦想之门》 ③《桥梁·门》
我拟定的标题是          , 我的理由是                                  

举一反三
阅读下列文章,按要求答题。

                                                                                                后母的三巴掌
      从六岁至今,跟后母一起生活了30年,烙在我骨血里磨不掉的是后母印在我屁股上的三巴掌。
      第一巴掌是我8岁那年夏天,我同伙伴从卖甜瓜的老头儿筐里偷了一只甜瓜,跑回家躲在街门后头吃。
    “哪来的?”后母看出不对劲儿了。
    “偷的。”我还觉得挺得意,挺能耐。
    “啪!”后母二话没说,把我拽过去照准屁股就是一巴掌,又响又干脆。疼得我腿肚儿直转筋,咧开嘴半天没哭出音来。
    “做贼!与老鼠一个祖宗!恨死人!把瓜扔了!不许吃!给,给老头儿送钱去!”后母那严酷的表情是我从没见过的,我怕极了,不敢哭,接过两毛钱扔了瓜咧着嘴给卖瓜的送钱去。
      从此,别人多稀罕的东西都没动过我的心。
      第二巴掌是我10岁那年。
      要过年了,父亲交给后母一沓钱说:“准备过年,再给二小买几袋奶粉,别光喝炒面糊糊了。”
      二小是我刚出生的弟弟,后母没奶水,老喂他炒面糊糊。
      我看见后母将钱压在席底下。
    “阿巧”,前邻居二奶奶一大清早叫开我家门,喘着粗气在院子里跟后母说话,“章媳妇要生孩子生不出来得送医院,你手头有钱不?”
    “有。”我听见后母只说了一个字便往屋里跑。我赶紧把席底下的钱换了地方。
    “嗯?”后母揭开席一怔。“兴许是他爹又换了地方了,你先送人上医院,我去找他爹,随后给你送去。200块整。”
      二奶奶小跑走了。我神秘兮兮地把钱给后母看:“过年呢,不借给她。”
      后母二话没说,一把把我从被窝里薅出来,照准屁股“啪”就是一巴掌,疼得我直蹦高,她却夺过钱跑出去了。
     “小孩子家家的,不学理性,谁还能没个病灾的。等自己陷在坑里就找不着道儿了。”后母回来后并不哄我,还瞪着眼训我。
       父亲知道了,说该把屁股打碎。
       从此,“帮”字在我的理解里有了深刻而特殊的含义。
       第三巴掌是我14岁那年。
       我考上了县里的重点初中,但吃住自理家里负担不了。
     “我不上了,帮娘喂猪吧。借人求人多难。”我吃饭时说。
       后母二话没说,把我揪起来照准屁股“啪”就是一巴掌。疼得直钻心,但我没哭,因为我稍懂人事了,知道听后母巴掌后的教训才重要。
      “一指头年纪,还没见事就先低头!抬起来!不念书,大了能中屁用!我去求人借,还用你费心!再有这想法眼睛抠出来喂猪!”
        我哭了,不是因为屁股疼,而是在我理解后母一片心血之后感动得哭了。我在内心发誓:“等我会写文章时,一定先写后母。”

阅读下面文章。
                                                                                                  轻   放  (安  宁)
       ①走廊里的声控灯,很早以前就坏了。每次走到门口,同租三室一厅的几个人,都会习惯性地叹口气,在黑暗中摸索着将门打开,又重重地关上,似乎想要以此发泄对那一脸晦暗的廊灯的愤恨。其实,楼下的小卖部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灯泡,而且价格低廉到不过是坐一站公交车的价格,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谁都没有想起,在买泡面的时候,顺手捎带一个灯泡上来。 
       ②父亲过来看我,走到门口,看见我费力地用手机里微弱的光线照明,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说声“稍等”,便下了楼。不过是几分钟的工夫,他便拿了一个灯泡上来,一声不响地安好。然后,他轻轻一击掌,昔日暗淡无光的走廊,瞬间便有了温暖通透的光亮,我站在门口,看父亲脸上淡然的微笑,便说:“你可真是光明使者呢,你一来,这灯就好了。”
       ③父亲却扭过身来,正对着我,说:“其实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是光明使者,不过是一块五毛钱的灯泡,顺手就捎过来了,何必每次总是感叹世风日下,自己却始终不去动手呢?”
       ④我笑,“可不是人人都像您这样乐于助人,况且,这还是租来的房子,这走廊,也属于公共的区域,不只我们这一层,楼上的人也都要从此经过呢。”
       ⑤父亲没吱声,只拿起身边的扫帚,边一层层地扫着楼梯上丢掉的烟头、纸屑、菜叶,边哼起他惯唱的京剧。有人从他身边经过,他便停下来,将身子朝楼梯一侧,又朝来人笑着点一点头,表示让对方先行。而路人总是诧异地看父亲一眼,又微微地停一下,这才在父亲的笑意里,慌乱地点一下头,匆匆离去。那脚步的失措,看上去有些逃的意思。
       ⑥我在晚饭的时候,便抱怨他,说:“何必对陌生人这样殷勤?他们指不定在心里觉得你有毛病呢。”父亲呷下一口酒,道:“我管不着别人心里怎么想,但我开心就可以啊,况且,我就不信你给别人微笑,他还能泼你一盆冷水不成?所谓寻开心,就是这样,你自己不去主动找,它还会自登家门?”
       ⑦几日后,翻起账本,突然想起一个借钱的熟人,当时他信誓旦旦,说三个月后肯定一分不少地全都打到我的账户里来,可是又过去两个月了,他不仅没有打钱,连一个解释的电话都没有。气愤之下,我抄起电话便要质问熟人。父亲得知后将我拦住,说:“钱既然已经借出去了,就不必再催了。”我不解,说:“难道就让这笔钱白白地给他了不成?这样不守信用的人,你又何必跟他客气?”
       ⑧父亲一声不响地拿过我的账本,将我记下的还款日期一栏“啪”的一道线勾掉,这才说:“何时你将心里那个还款的日期,也一并改成无期限的时候,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气愤了;假如人家忙得忘记了,你过去一通责问,那岂不是彼此坏了感情?一笔钱丢掉不要紧,连带地连一个朋友也给弄丢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⑨我依然心里憋闷,说:“可是我觉得这个人根本就是故意忘记的,我刚刚听说他借过别人的钱,每次别人一催,他就推说下个月还,结果是几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丝毫要还的迹象。”
       ⑩父亲依然不紧不慢地喝一口茶,道:“如果他真是一个常占便宜的人,那你这钱,丢了也没有关系,能够用钱测出一个人的深浅,并在以后的路上,尽可能地远离这样的人,不是更好吗?况且,如果他不打算还你,你再怎样地催促,也是得不到这笔钱的,不如心中先放下,这样轻松的是你,而他,则会在你的安静里,心里有小小的失落与不安。”
       ⑪隔着十几年的光阴看过去,我第一次发觉,硕士毕业的我,从书本中得到的那些东西,在没有读过几本书的父亲面前,原来是如此的苍白且无力。人生中一切矛盾的化解,并不是拿尖锐的刀子划过,而是那最朴素最温暖的轻轻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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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听

木铃

       她曾经可以做到,连续数小时说个不停,且是站着说,微笑着说,声情并茂的说。她也会让身边的人开口说话,无论你多木讷、多胆怯,她都有办法让你开口。

       有人说她的提问方式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温和的一种。时间久了,即使是最不爱学习语文的学生也会被她的课迷住。

       有一个学生,恰好转到她的班。因刚到新地方,上课有点走神。她正在台上讲作文,说到细节描写的话题。她说:“譬如,那位新同学的头发天生的黑而纯,可以说黑得像缎子,也可以说顺滑得似瀑布。”

       大家一齐向那个新同学的头发看,新同学的脸微微发红,心立刻回到课堂上。

       她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你们大家看看我,能说说我的一些特点吗?不许恭维我啊。”大家听了都笑。

那个新同学先获得了发言的机会。

       她鼓励说:“我刚才说了你的头发,你现在可以说我的某个特征。看,你可以后发制人,主动权更大。”同学们又笑。

        气氛轻松活泼了,新同学也不怕了,她果断地说:“老师,你的眉心有颗红痣,圆圆的,像一枚红豆镶在那儿,泛着柔润的红晕。”

       她大声说“好”。

       那位新同学渐渐发现,她们班有一个共同的喜好,就是特别喜欢语文学科,这与她的教学方式密切相关。

       那个当年的新同学就是我。后来,有幸和她一起共事,向她学习教书的艺术。

       有一年,学校考虑顾她快退休了,没有给她排课,只是让她负责年级学科的教研工作。她很生气。那次,是我第一次见她生气。她说:“不上课,有什么教可以研的?”学校只好继续让她授课。就这样,她一直工作在讲坛第一线。从教几十年,没有缺过学生一节课,也从未对学生发过一次火。最后,她是从讲台上退休的。

       可是,现在她不会讲话了,经常一个人长时间静坐。别人问她话,她也不理。医生说她是脑梗,大脑80%混沌。我不愿相信,一个擅长语言的人,并且是一个让语言散发魅力的人,会失去语言。

       也许,她是讲累了,一旦有机会休息,就想好好享受一下。等她休息好了,就好了。可我面对她,呼唤“老师”的时候,她坐在轮椅上,头微低,没有任何反应。我的眼泪喷涌而出。

       她家的茶几上有不少中学语文课本,是医嘱进行刺激治疗的道具。

       我打开一本书,轻轻对她说:“老师,以前,我听你讲了许多年。今天,我来说,你听。”她没有一点反应,保持原姿态坐着,雕塑一样。

       “她的头发天生的纯,可以说黑得像缎子,也可以说顺滑得似瀑布。”

       “你的眉心有颗红痣,圆圆的,像一枚红豆镶在那儿,泛着柔润的红晕。”

她的头微抬,面部表情有了些微的变化,似乎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她的嘴唇颤抖着用微弱的声音说:“好!”

(选自《小小说选刊》2011年第17期  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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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丁也开花

孙道荣

    拐角凹进去一段,就是她的舞台。她在这里摆摊织补,已经好几年了。

    每次路过,都能看见她,坐在凹槽里,埋头织补。身边的车水马龙,似乎离她很远。她很少抬头,只有针线,在她的手上不停地穿梭。

    这里原本是一个城乡结合部,这几年城市西迁,这块地也跟着火热起来,到处是建筑工地。上她那儿织补的,大多是附近工地上的民工。衣服被铁丝划了个口子,或者被电焊烧了个洞,他们就拿来,让她织补。也不贵,两三块钱,就能将破旧的地方织补如初。如果不是工服,而是穿出去见人的衣服,她会更用心些,用线、针脚、纹理,都和原来的衣裳一样,绝对看不出织补过。

    从她所在的拐角,往前百米,是一所学校。我的孩子,以前就在那所学校读书。每次接送孩子,都必经她的身旁,也就对她多留意了点儿。

    一天,妻子从箱底翻出了一条连衣裙,还是我们刚结婚时买的,是妻子最喜欢的一条裙子。翻出来一看,胸口处被虫蛀了个大洞。妻子黯然神伤。我的眼前,忽然浮现出她的影子,也许她可以织补好。

    拿过去。她低头接过衣服,看了看,摇摇头说,洞太大了,不好织补了。我对她说,这条裙子对我妻子意义不一般,请你帮帮忙。她又看了看裙子,忽然问我,你妻子喜欢什么样的花?牡丹。我告诉她。她看着我,要不然我将这个洞绣成一朵牡丹,你看怎么样?我连连点头,太好了。

    她从一个竹筐里,拿出一大堆彩色的线,开始绣花。我注意到她的手,粗大,浮肿,一点也不像一只绣花的手。我疑惑地问她,能绣好吗?她点点头,告诉我,以前她在一家丝绸厂上班,就是刺绣工,后来工厂倒闭了,她才开始在街上摆摊织补。她原来绣的花可漂亮了。她笑着说,原来的手也不像现在这么笨拙,在外面冻的,成冻疮了,所以,才这么难看。

    正说着话,一个背书包的女孩,走了过来。以为女孩也是要织补的,我往边上挪了挪。她笑了,这是我女儿,就在那边的学校上学。女孩看看我,喊了声叔叔,就放下书包,帮她整理线盒,很多线头乱了,女孩就一根一根地理清,重新绕好。不时有背着书包的孩子,从我们面前走过。有些孩子看来是女孩的同学,她们和女孩亲热地打着招呼。女孩一边帮妈妈理线,一边和同学招呼着,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我好奇地看着女孩。她稚气的脸上,已经三三两两冒出青春的气息。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同学看到她的妈妈是个街头织补女。这出乎我的意料。我有个同学,就因为长相土了点,苍老了点,他的儿子从来不让他参加家长会,也不让他去学校接自己,男孩认为,自己的爸爸太寒碜了,出现在同学面前,丢了自己的脸。

    我对她说,你的女儿真好。她看看女儿,笑着说,是啊,她很懂事。这几年,孩子跟我们也吃了不少苦。女孩嘴一撇,吃什么苦啊,你和爸爸才苦呢。忙完了手头的活,女孩拿出书本,趴在妈妈的凳子上,做起了作业。我问她,怎么不回家去做作业。女孩说,我们要等爸爸来接我们,然后一起回家。

    她穿针引线,牡丹的雏形,已经显露出来。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蹬着三轮车骑了过来,女孩亲热地喊他爸爸。我对她说,天快黑了,要不我明天再来拿,你们先回家吧。她摇摇头,就快好了。

    路灯亮起来的时候,她终于将牡丹绣好了。那件陈旧的连衣裙,因为这朵鲜艳的牡丹,而靓丽起来。

    中年男人将三轮车上的修理工具重新摆放,腾出一个空位子来,然后,中年男人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那个座位上。我这才注意到,她的下半身,是瘫痪的。女孩将妈妈的马扎、竹筐放好,背着书包,跟在爸爸的三轮后,蹦蹦跳跳地走去。

    目送他们一家三口的背影渐渐消失后,我拿着那件绣了牡丹的裙子回了家。你完全看不出来,牡丹之处,曾经是一个补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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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印在时光里的生命片刻

裴鸽

    人们常常把一些小事抛在脑后,一些生命的片刻烙印在时光的尘埃里,我们可以试着忽略,但这些微不足道的事却一点一滴形成一条链子,将你与过去连在一起。

十一岁

    初冬的早晨,屋外还是一片漆黑,充溢着暖暖的灯光的厨房便成为世界的中心。睡梦中的我隐约听到窗外大扫帚掠过地面的唰唰声,接着在屋里往往会有“啪”的一声,因为妈妈常会在经过小仓库时碰掉一两个玩具。然后我能想象到腰椎不好的妈妈绝不会弯腰,而是蹲下来,拾起掉落的玩具,摆回原处。她会迈着花仙子般轻盈的步伐进入厨房,当然不是那种小精灵了,应该是睡美人的精灵婶婶。

    水龙头的流水声,燃气灶被拧开的声音,盖上锅盖的声音,水被煮沸的声音……掀开锅盖,水汽弥漫,犹如精灵山谷的密林晨雾。水被倒进碗里,是山谷绝壁上飞流直下的瀑布,蒸腾着“白烟”,激荡着水花。然后是磕鸡蛋的声音,打蛋时碗筷撞击的声音。突然,一切声音戛然而止。一秒、两秒、三秒,筷子缓慢搅水的声音渐渐传来,我松了一口气。想象到前几秒,鸡蛋沿着碗壁滑入水中,像一大束阳光徐徐流下来,渗入透明的泉水中。鸡蛋几乎是在一瞬间转化成一团团软绵绵的淡黄色云朵,飘来飘去。我咽下口水,半眯眼睛,沙发左端的爸爸像一个魁梧版的“长妈妈”,摆个大字,睡得正香。爸爸的胃病没养好前,妈妈每天早晨都会给他冲一碗鸡蛋。我想起爸爸的手总会在严冬中被冻出几道小伤口,他站在柜台里用粗糙的手指认真地摆弄玩具上的小轴承的画面,我永远也不会忘。

    我们的路上有对彼此的责任,对家庭的责任,还有对社会的责任。

    沙发上的那个孩子翻了个身,缩回了在爸爸啤酒肚上取暖的脚,又酣然入睡。

十五岁

    雨,又是雨。秋夜本该是爽朗惬意的,可是今天例外。车窗外,一棵棵法国梧桐缓慢地向后移动,黄绿参半的叶子在冷冷的夜雨中显得格外诡异。路灯点点昏黄的光悬浮在空中,商场的广告牌在远处发出刺眼的白光和红光。我能清楚地看到车前的每一滴雨珠,在灯光和黑暗交接的地方,凭空射出了一簇簇的白色蛛丝。雨声、树叶声、鸣笛声、汽车驶过水层的声音无一例外地从窗外闯进来。

    我躺在妈妈的怀里,盖着外套,刚脱下来的.有点湿。“妈——我鞋都湿了!”我懊恼地抱怨。妈妈本能地直起身,要帮我脱鞋,这一动作让冷空气瞬间侵入我背后,刺激得我打了个寒战。她刚松开的手又搂紧了我。“快脱了!脚不能沾凉水的。都多大了,鞋湿了还不知道自己脱吗?”我只得磨蹭着双脚将两只鞋踹掉。“也不知道北京下雨了吗……”妈妈又开始皱眉了,她平常没表情的时候,额头两眉中间也会有凹痕,现在更深了。“你哥当时走的时候就没带伞,也不知道记不记得买把伞。”我还没说话,爸爸突然回答说:“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一个男子汉还怕淋点雨吗?”说着掏出了手机递过来,“你要是实在担心就打个电话问问吧。”我接过手机,解开锁屏,刚准备按下拨号键,突然发现主页面的时间显示栏下面有每目的天气预报。“多云转晴,温度7℃~12℃,1~2级西风”,它显示的所选定预报城市不是我们的城市,而是北京一哥哥上学的城市。

    原来每个人的路都承载着他人的期待,你走每一步都牵动着爱你的人焦灼的目光。

    一条未查看的短信被我点开,上面说:“爸,晚上有雨。”

    ……

    我有过这样一些记忆,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但有时候,开始也是结束,而结束恰恰又是开始。梭罗说:谢天谢地,世界并不仅限于这里。

(节选自裴鸽的《选择存在》,有删改,标题为编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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