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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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老舍《茶馆》片段,完成题目。
      宋恩子  后面住着的都是什么人?
      王利发 多半是大学生,还有几位熟人。我有登记簿子,随时报告给“巡警阁下”。我拿来。二位看看?
      吴祥子 我们不看簿子,看人!
      王利发 您甭看,准保都是靠得住的人!
      宋恩子 你为什么爱租给学生闷呢?学生不是什么老实家伙呀!
      王利发 这年月,作官的今天上班,明天撤职,作买卖的今天开市,明天关门,都不可靠!只有学生有钱,能够按月缴房租,没钱的就上不了大学啊! 您看,是这么笔帐不是?① 
      宋恩子 都叫你咂摸透了!你想的对!现在,连我们也欠饷啊!
      吴祥子 是呀,所以非天天食人不可,好得点津贴!
      宋恩子 就仗着有错拿,没错放的,拿住人就有津贴!走吧,到后边看看去!②
      吴祥子 走!
      王利发 二位,二位!您放心,准保没错儿!
      宋恩子 不看拿不到人,谁给我们津贴呢!
      吴祥子 王掌柜不愿意给咱们看,王掌柜必会给咱们想办法!咱们得给王掌柜留个面子!对吧!王掌柜!
      王利发 我……③
      宋恩子 我出个不很高明的主意:干脆来个包月,每月一号,按阳历算,你把那点……④
      吴祥子 那点意思!
      宋恩子 对,那点意思送到,你省事,我们也省事!
      王利发 那点意思是多少呢?
      吴祥子 多年的交情,你看着办!你聪明还能把那点意思闹成不好意思吗?⑤

(1)、简略分析对话①中表现了王利发什么样的性格及思想感情?

(2)、对对话②的作用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

A、写出巡警们的忠于职守的性格。 B、表现了巡捕的横行霸道,揭露了社会的黑暗。 C、写出了宋恩子、吴祥子二人的悲惨生活,他们这样做是迫不得已。 D、只是直观地反映现实,没有含义。
(3)、对白 ③  ④的最后都有省略号,它们表示了什么意思?

(4)、对白⑤中有两个“意思”,它们各表示了什么意义?

举一反三
                                                                                                   我长大了
         小的时候想长大,于是盼着早些进入中学,早些成为大人。
         终于考进了心目中理想的中学。带着一份喜悦对父母说:“爸、妈,我长大了,我进中学了。”父母一脸笑意:“不,孩子,成为中学生并不代表你成为大人。”
         于是,我继续等着“长大”的到来。
         在脸上发现了第一颗青春痘,带着一份期盼对父母说:“爸、妈,长大了,我有青春痘了。”父母一脸笑意:“不,孩子,青春痘并不证明你长大。”
         渐渐,“长大”在繁忙的学业中也被淡忘。
         后来,搬了家。家与车站有一段很长的路,于是邻家的孩子总是用自己的自行车捎我一段。
         那是一个阴雨蒙蒙的清晨.雾气很重,路上很滑。一不小心,邻家孩子的自行车撞倒了人,我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没有等我反应过来,邻家的孩子已扶起自行车逃之夭夭。我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事还是走了为好,但是,当我要起步时,却发现被撞的是位瘦小的老太。
         许多人围了过来。我有些惭愧,于是,我低着头帮老太太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菜。突然在人群中我竟发现了父亲那深邃的目光。我开始害怕,今天闯这样的祸,回去会怎样呢?
         我把老太太送回家,才发现她的儿女并不孝。老太太丝毫没有责备我的意思,她只是说她很寂寞。于是,我说,我会常常去看她。
         我并不想敷衍她,我决定这么做。
         然而,我不知道如何面对父母。
        小心翼翼地回到家,准备先做“乖宝宝”,然后再坦白交代,想来会少些责骂。
        晚饭桌上,气氛并不如想象的恶劣,而且桌上也多了几样我爱吃的小菜。
        吃饭时,我小心地边吃边看着父亲。父亲很和蔼,不时夹菜给我。我等待着父亲的训斥,而父亲却只是询问了老婆婆的情况,嘱咐我一定要多陪陪老婆婆。
        依然记得那天父母在睡前语重心长地对我说的话:“孩子,你懂得了什么叫责任。”我终于感觉到父母承认了我的长大;我也终于明白,长大并不像考上中学那么容易,也不像长青春痘那么简单。长大,意味着承担责任。
        的确,并不是所有长大的人都能够承担责任的;然而,能够承担责任的人却一定是长大了。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长在心上的眼睛  梅贻涵
        ①小驴的爸爸妈妈扔下当时才三岁的小驴进城打工的第二年,奶奶的双眼突然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走路只能拄着棍子。可最近,小驴惊讶地发现,奶奶的眼睛似乎复明了。
        ②做饭切菜时,明晃晃的菜刀紧挨着奶奶的手刷刷地飞,吓得小驴直吸冷气,可奶奶手下的菜切得又细又匀,刀丝毫没伤到手。平时吃饭,奶奶总是将盛得满满的一碗给小驴,自己碗里的饭却浅浅的。小驴很是心疼奶奶,有时趁奶奶不注意,偷偷地将盛得多的那碗换给奶奶,可每次都会被奶奶发现。小驴以为奶奶的眼睛复明了,悄悄地将手指放在奶奶的眼睛前面晃了晃,可奶奶还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小驴想,奶奶一定具有了特异功能。
        ③小驴的爸爸妈妈每到秋天都给小驴邮鞋。可这年秋天,鞋没有邮来。小驴脚上的旧鞋,鞋底都快磨透了。可他不想告诉奶奶,他知道奶奶没有钱买。冬天很快来了,小驴脚上的鞋急得张开了嘴,五个脚指头冻成了胡萝卜头。
        ④到了晚上,小驴脚痛,睡不着觉,他发现奶奶到了深夜也不睡,总是背对着他坐着。小驴问奶奶,奶奶说:“躺着累,坐一会儿。”许多天过去了,奶奶经常一坐就是大半夜。
        ⑤周日,小驴一大早就来到村外的山上。山上的雪很大,到处白茫茫的,地上的草木全都盖上了厚厚的大被子。小驴用一把小铲子扒开积雪,挖出藏在雪下的一种草根根,宝贝似的装进一个红色塑料袋里。这种草根很少,小驴四处寻找着,不知什么时候,小驴露在外面的脚趾被树枝扎破了,雪地上留下鲜红的血迹。可小驴仍不停地找着,挖着,脚上的鞋也磨得没有了底。
        ⑥回来的路上,小驴遇到大胖。大胖不解地说:“ 你真傻啊,怎么大冬天穿个没底儿的鞋四处跑?”平时,小驴就怕别人说他傻。因为他听人说,因为他傻,爸爸妈妈才不要他了。可这次小驴没生气,他笑了笑,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家跑。回到家,小驴举着塑料袋冲奶奶喊:“奶奶,这是给你的药。”奶奶赶紧接过来用手摸了摸,“ 驴儿,你这是在哪儿弄的?”“ 我在山上挖的。王爷爷说,这草能治失眠。”
        ⑦奶奶眼眶红了,急忙弯腰下去抓小驴的脚,她用颤抖的手脱去小驴脚上那双破得实在不能再穿的鞋,将小驴那两只脚放在自己的衣服里暖着。
        ⑧过了一会儿,奶奶放下小驴的脚,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双棉鞋:“ 穿上试试,看合脚不?”小驴突然明白了,原来奶奶夜里坐着不睡,是在黑暗中一针一线地给他做鞋。他流着泪说:“ 奶奶,你是不是有特异功能?”奶奶摇摇头。
        ⑨“那你怎么看到的?” “用心。”
        ⑩“心上也长着眼睛?”小驴惊奇地问。
       (11)“是的,每个人的心上都长着一双眼睛。”奶奶笑了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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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你是座耸立的山

    ①小镇的汽车站到了。父亲放下肩上一直背着的我的行李,说道:“到学校给家里写信。”这是走了十几里山路后父亲说的第一句话。我答应了声,木讷的父亲就再没开口,只是默默地看车来的方向,手中拿着我简单的行李。我从侧面看了一眼父亲,内心一阵酸楚。父亲太苍老了,但我却要离家远行去读大学,他那已经布满皱纹的脸上又不知要爬上几道皱纹了,我这长子能给这个家带来什么,弟妹小,母亲身体又不好。父亲肩上的担子……我忍不住又看了眼父亲瘦小有些干枯的身体,我担心他会被艰辛的生活压垮。车来了,我跳上汽车,父亲在扎得结实的行李上又仔细地察看一遍,挨个儿拍了拍,才递给我。我站在车门口,等着父亲还有什么话,但他只是眯着眼睛,看了我几眼,终于没说一句话。车开了,父亲还站在那儿,直到变成了一个黑点,被汽车掀起的漫天尘土裹住。

    ②放寒假了,又回到了熟悉的山村熟悉的家。山村的生活依然重复单调,平平静静。父亲去山上干活还没回来,母亲正在屋内张罗着给鸡喂食。我没有听从母亲的话坐在屋里,找了把锄头上山去找父亲。

    ③村子四周都是山,山上向阳的一面开垦着许多梯田。我忘了问父亲在哪座山上,只得一个个山去寻找。我爬上一道山梁,站在高处向四周张望,见对面一个山脊上有一个人正躬着腰。那背影是我十分熟悉的,远远看去,父亲显得那么瘦小,要不是正挥着锄头,真疑心那不过是山上的一棵树,-块石头,一点也不起眼。我走过去,父亲直起腰看清是我,笑着问:“回来啦?”“回来啦。”“回去吧?”“不,锄一会儿吧。”父亲便没再坚持,我又像从前在家一样跟在父亲旁边锄起地。山坡上很静,我们都没有说话,像从前干活一样,能听见有节奏的锄地声。

    ④天渐渐黑了,山脚边的村子里炊烟袅袅,传来女人唤鸡和狗吠的声音。父亲站起身,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回去吧。”我扛起锄头,沿着小路,慢慢向山脚走去。父亲走得很慢,头上的咖啡色毡帽上有些尘土,我几次想替他掸去,但终于停住了手,我不想打搅正在专心走路的父亲。

    ⑤几年过去了,到了四年级,研究生考试开始报名了。但我却犯起了踌躇,左思右想总下不了决心,眼前老是晃动着父亲那双疲惫的眼睛,还有几个年幼正在上学的弟妹的满是热切盼望的眼睛,然而放弃多年的心血……我有些濒于绝望了,但我终于决定回家去征求父亲的意见。父亲对我的突然回家只略微有些惊讶,却没有问。吃过晚饭,收拾好后,父亲和我坐在厨房里的桌边,母亲在一旁纳着鞋底,小弟弟坐在旧桌边做他的作业。我艰难地开口了:“我想读研究生,特地回家来商量,我只是担心……”我没有说下去,看着眼前苍老的双亲,看看古旧被烟熏得昏暗的墙壁,我突然想骂自己。父亲长时间地沉默着,脸上仍是那平静的表情,母亲停止了纳鞋,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父亲,嘴张了几下终于没说。屋子里一阵凝固般地寂静,我的心悲哀起来,为父亲也为自己。

    ⑥父亲打破了沉默,声音很安详:“考吧,别担心家里。”我刚想张嘴,父亲又说:“读书是好事,不能误了。坐了一天车,早点歇吧。”母亲纳鞋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屋内又沉默了。我没有再说什么,站起来向里屋走去。

    ⑦第二天父亲送我上路了,我们一前一后走着,和第一次送我上大学一样,所不同的是,没背行李,但我却多了份重压。车来了,父亲道:“到学校好好考。”我使劲点点头。车已经开得老远了,我还能看见父亲仍站在那儿。

    ⑧父亲,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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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汪栗子

明前茶

       ①等别的炒栗店开张约20天后,老汪的炒栗店才开张。他等得很有耐心,因为没熟透的栗子口感甜脆,宜做成凉拌菜下酒,若炒来吃,既不粉也不糯,是要坏了招牌的。

       ②在老汪的店里,满匾的栗子看上去十分朴素,就像山间老农的脸色,是那种没有反光的棠皮色,不像别的摊上的栗子那么好看,或油光发亮,或肚上横切一刀,露出诱人的暖黄色的栗肉来。老汪的栗子不打蜡,不喷糖水,不开口子,偏是他的店门前排长队。顾客等得急,老汪一点也不急,非要把刚倒出的满匾的热栗子轻抖一遍,在抖动的过程中,老汪眼疾手快地挑出了十几个坏栗子,搁到一边。

       ③这真是神奇,生栗子已经挑拣了一遍,现在挑出来的,外面看没坏,他怎么知道是坏的?

       ④老汪说,气味不对。他打了个比方:比如一个在车站或码头当了20年便衣警察的人,在万千人中扫视,只要他拦下的人,多半是网上通缉的嫌疑犯,他都不需要与那人对视,只要从他身边过,就感觉“气味不对”。

       ⑤栗子要有香甜粉糯的口感,七分在栗种,三分在炒制的功夫。老汪不肯给栗子开口子,是因为硬开口子的栗子,水分都在炒制的过程中跑光了,热吃噎人,凉吃更是口感铁硬。但没开口的栗子很容易在炒制的过程中炸锅,要是有一小部分栗子像控制不住的火药一样迸壳而出,就会溅得一炉栗子都斑斑点点。所以,控制炒栗炉的火力非常重要。每一炉栗子下锅前,老汪都要细验单颗栗子的分量,以及皮壳的厚度,他炒好的栗子,顶端会有自然的放射状裂纹,手轻轻一挤,栗壳就开了。老汪得意地搓搓手:“这锅栗子的‘梅花裂’炒成了。”“梅花裂”指的是栗子顶端的裂口是五道,“丁香裂”是四道,这样的雅名也只有老汪这样的戏迷才会想出来。

       ⑥每过十几天,栗子店会关门一天。老汪自己在门楣上手书致歉条一张,毛笔字写得很端庄:“名角来了,听戏一天。”或者是:“去大别山收栗一天,新鲜炒野栗,明日赶早。”老汪信不过批发市场的栗子,定要自己开车去大别山收栗子。那里除了家栗外,还出产一种口感细腻粉甜的野栗子,有一股奇特的果香,比莲子大不了多少,呈尖锥形,是当地的留守儿童和老人去大山的荆棘丛中打来的。打栗人要穿粗布衣裤,把衣袖裤脚都扎紧,蹚过与野栗树混生的荆棘,仰面用小木棍去抽打那些长满刺的栗苞;回来后要把栗苞装在小麻袋里摔打,使之裂开;再戴上粗线手套把野栗剥出,十分辛苦。老汪说:“每个交栗子的人手上都裂着口子。”那是山区老人和学童一笔很重要的零花钱,是家中没有栗园的人也有的得意小收入,老汪说:“既然这样,为啥不帮帮他们?”

       ⑦山里人也纯朴,11月,第一场雪落下来,野栗子就没人打了,因为老辈人说,天寒地冻,野鸟们少吃食,那些留在树上的野栗子,是它们一冬的口粮呢。

    ⑧老汪每年收栗子时,都要在山区帮扶两三个刚考上大学的孩子,栗子收到哪里,他就帮扶到哪里,没有一定。老汪在与老乡的闲聊中知道那孩子的情况,到人家家里看一看,讨碗水喝,吃上一两个山里人待客的水柿子,临走前,帮扶的钱就被悄悄压在装柿子的竹簸箕底下。

(选自《扬子晚报》2015年1月24日,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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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瓜的父亲

梅花

       父亲卖瓜,自己没有运输工具,是雇了别人的手扶拖拉机去卖。他是个地道的庄稼人,卖瓜对他来说太难了。车停在路边,他坐在车上,和一车西瓜一起晒太阳。汗水顺着他黑黄的脸颊吧嗒吧嗒往下滴。一顶旧草帽根本遮不住多少日头。他坐在西瓜堆里,汗流满面。他是会出汗的西瓜,西瓜里的瓜王。

       零星的顾客挑挑拣拣拨拉着车里的西瓜。父亲脸上堆满谦卑的笑,心疼地看那些滚过来滚过去的西瓜。他不停地说,慢些拨拉啊,别碰坏了。

       偶然遇上个大主顾,要几百斤西瓜,父亲就慌忙地搬出一个圆溜溜的大西瓜,又慌忙切开,热情地让人家尝尝。尝瓜的人在一牙西瓜上牙齿尖咬上几小口,噗嗤,扔在脚下。鲜红的瓜瓤在阳光里水光盈盈,一地汁水。父亲皱皱眉,心里疼得抽搐一下。

       这些西瓜,刚刚坐瓜时只有一粒豌豆大小,是他一颗一颗拨弄着长大的。每个西瓜都打磨掉他手心里的一层皮,每个西瓜都落满他厚厚的一层爱抚的目光。他爱着它们,心疼着它们。现在,他看着脚下糟践的西瓜,心里的疼窜到眉梢,拧成一个疙瘩。他吸一口气,牙疼一般,发出嘶嘶的惋惜声。

       父亲不善于卖瓜,就和村庄里的很多庄稼人一样,跑到大路上去等车。每当有一辆两辆空着的卡车驶过来,他们簇拥过去,询问是否是拉瓜的车,询问人家收瓜的价格。但往往是狼多肉少,一辆车上围一圈瓜农竞争。他们相互拆台压价,谁出的价钱最低,车主就跟着谁走了。尽管这样,父亲不善于言辞,还是拦不下一辆车。

       后来,他就跑到公路的上游,跑到离家几十里的土门,永丰堡去拦车。偶然的拦来一辆收瓜的车,让他高兴不已。拦来的车停在路边,车主坐在瓜棚里。父亲又递烟又切瓜,依然是一脸谦卑的笑。车主把咬了几口的西瓜扔在脚下,瓜瓤汁水淌着。父亲毫不掩饰地拧紧眉头,心里疼得抽搐。

       一车瓜拉走了,父亲捏着手里薄薄一沓纸币,拾起衣襟擦擦脸上的汗,像甩去一个大包袱那样舒一口气。他嘿嘿地笑着说,这下总算卖掉了,不然几场雨就沤在地里了,一个钱也进不来哩……。他小小的高兴一下,随即又阴下脸弯腰捡起车主们啃过的西瓜皮,骂骂咧咧丢进猪食篮子里,看着残余的瓜瓤叹息一声。

       我的父亲很真诚的巴望每个吃瓜的人都能啃净红瓜瓤,啃到露出瓜翠为止。他可惜着那些红红的瓤儿。

       我和父亲常常坐在地埂上吃西瓜。我们不切开西瓜,只在瓜顶上剜一个洞,拿一把长柄的勺子掏出瓜瓤儿吃,一口一口。父亲和我都鼓起腮帮子,一边吃瓜一边说话。我小时候话多得很,琐琐碎碎的话题父亲总是耐心听完,从不半途打断。我们吃完的西瓜壳皮儿薄的几乎透亮,没有一丁点儿的红瓜瓤,像两滴翠绿的水珠一样。

       我常常把西瓜壳儿放到路边,装作一个完整西瓜的样子哄骗过路的人。看到有人上当翻动空空的瓜壳,就得意的咕咕直笑。父亲摘下一个西瓜,招呼路人过来尝瓜,并歉意地嗔怪一句:我这个黄毛丫头总是捣鬼的很。他和路人闲聊,满意的看着别人啃完的瓜皮,不收一分钱。实际上那时候,过路的人吃个西瓜,也没有付钱的习惯。地里种着呢,谁也不是很较真。

       父亲去世的时候,我还不满十八岁。我也和父亲一样不善周旋,但我实在没有一身好力气去种庄稼,种西瓜。我成了一个地道的商人,在一个破旧的镇子上打拼着,养活我自己。父亲肯定没有料到我会是个买卖人,他一直希望我是个读书人,有一身书香的好气质。但生活总是这样有些小小的不如意。

       镇子上很冷,年年夏季都不怎么吃西瓜。我也渐渐淡忘了种瓜的日子。今年的某一天,我去一个深山的寺里松散一下心情。一片幽静的树林里,有石桌和石凳。有人在石桌上切开一只很大的西瓜,香客们围起来吃西瓜。

    一会儿石桌上摆满了西瓜皮。我啃过的瓜皮掺在一堆瓜皮里,很突兀。我的瓜皮啃得没有一点红瓜瓤,只剩下真正的瓜皮了。我突然发现这些年我都是这么吃西瓜的,都是把瓜皮啃成一张纸。这是父亲留给我的一个习惯,不经意保持了很多年。

       那些被我啃得轻飘飘的西瓜皮,坦然地躺在石桌上。瓜皮上留着我牙齿的痕迹,像一个人走过的路。我小心翼翼拾起瓜皮,像拾起我和父亲的那段日子。

       那一刻,我非常想念我的父亲,想念他像西瓜皮一样被我啃得只剩下轻飘飘一页纸一样薄的日子。

文学类文本阅读

寻找一棵树

赵明宇

    ①我天天在元城的大街小巷奔走,眼睛不停地搜寻。遇到几个熟人,问我找什么呢,我低着头,没好气地说,我在寻找一棵树。

    ②今年春天,我盘算着回乡下老家看看。我想念哥哥,更想念哥哥院里的大槐树。哥哥今年60多岁,厮守着大槐树。大槐树像我的腰一样粗,据说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栽下的,有100多岁了。

    ③元城一带有个风俗,孩子生下来,要把孩子的胎衣埋到一棵树下,孩子就会像这棵树一样茁壮成长。我爷爷、我爹、我和哥哥的胎衣全埋在了大槐树下面呢,你说,我跟大槐树能没感情?

    ④乘班车风尘仆仆赶回老家,推开那两扇熟悉的大门,我愣住了。大槐树呢?仔细瞅瞅,房子没变,猪圈没变,院里的那口红薯窖没变。哥哥迎出来,一头白发、一脸沧桑也没变。我确认没有走错门,手里提着的小包裹滑落地上,给哥哥买的营养品像花朵一样绽开。哥哥弯腰捡起花花绿绿的营养品,拉着满脸惊讶的我向屋里走,给我端水喝。我一把甩开他,第一句话就是:哥,咱家的大槐树呢?

    ⑤哥看看我,又把头低下,嗫嚅着吐出两个字:卖了。

    ⑥我一听直跺脚。哥啊,你真是老糊涂了,缺钱花找我要啊,怎么能卖掉大槐树呢!咱爹死的时候没钱发殡都没舍得卖啊!

    ⑦哥说,不就是一棵树嘛,值得发那么大脾气?你不在农村,不知道村里的情况。不是我缺钱花,而是村长出面,不卖也得卖啊。

    ⑧我理解哥哥的难处,可是我不甘心我的大槐树被卖掉,就来找村长。

    ⑨村长正在跟别人喝酒,看见我,给我倒了一杯说,二叔,您老回家看看?我说你们把我家的大槐树卖到哪里去了?

    ⑩我想赎回来。村长嘬嘬牙花子说,这事儿不好办,你赎不回来了。

    ⑪ 我说我加倍出钱,哪怕是他们把我的树做成了家具,我也要赎回来。

    ⑫ 村长摇晃着脑袋,吐一口酒气说,实话告诉你吧,那棵大槐树真是有福气,不仅活得好好的,比以前还风光呢,跟你一样进城去了。

    ⑬ 我的大槐树进城了?我转身就走,把村长的招呼抛在身后。我没顾上吃哥哥为我做好的饭就回城了。

    ⑭ 我的大槐树,你在哪里?我的脚步踏遍了元城的每一个角落,我的目光摸遍了路边的每一株花草。三天后的傍晚,我落魄地走在新建成的元城宾馆门前,望着金碧辉煌的门面,不由得眼前一亮:我看到了我的大槐树。尽管它被伐掉了半个树头,我还是能认出来。一搂粗的树身上有我童年摩挲的手印,有我用牙齿啃掉的树皮,变作了圆圆的疤痕。还有我骑过的枝干,光光的,滑滑的。

    ⑮ 我抱着大槐树哭了 , 引来好多人围观。一个穿着不俗的贵妇用睥睨的目光扫了我一眼说,真是什么人都有!这是哪来的疯子。

    ⑯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我自己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⑰ 半夜里醒来,大槐树身上爬满了霓虹灯。我感觉脸上湿湿的,用手一摸,原来是大槐树的泪水滴在我脸上。

    ⑲ 天亮时,两个保安把我架走了,还把我送到家里。保安跟我儿子说,实在不行就把你老爸送精神病医院去吧。

    ⑲ 儿子的脸色铁青,劈头盖脸跟我说,刚才领导找我谈话了,你再去宾馆闹事儿,我被提拔的事儿就泡汤了。你说我打拼这些年容易吗?闹不好工作也保不住。老爸啊,我求你了,给我们留点面子吧。儿子扑通一下跪在我的面前。

    ⑳后来,我经常坐在宾馆对面的马路牙子上,远远地望着抽出新芽的大槐树在风中摇晃着枝头。我知道那是大槐树跟我招手,我就泪流满面。不时有行人把我当做乞丐,把一张张纸币扔到我脚下。我不去拣,任凭纸币被风吹得七零八落,蝴蝶一样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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