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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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选段,完成题目。
       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葚;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翻开断砖来,有时会遇见蜈蚣;还有斑蝥,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会啪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何首乌藤和木莲藤缠络着,木莲有莲房一般的果实,何首乌有臃肿的根。有人说,何首乌根是有像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于是常常拔它起来,牵连不断地拔起来,也曾因此弄坏了泥墙,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一块根像人样。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葚要好得远。

(1)、选段除了描写景物外,还写了哪几件有趣的事?

(2)、怎样理解“不必说……也不必说……单是……”这句话的意思?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水乡的日子  

史良高
①只有把小船撑到蓬蓬勃勃的茭草深处,头顶只剩巴掌大的一方天空,而你一伸手就可以随意地采菱摘莲时,你才有资格说你到了真正的水乡。
②水乡的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一座小小的村庄笼罩在一片水雾与绿阴之中,周围都被一汪绿水紧紧地包围着,泱泱漾漾的河水就从一家家的门前窗下流过。早起盥洗梳头,蹲在伸到水中的麻石上,河水就是一面清澈的镜子。长长的麻石又和女人结下了不解之缘,“吧嗒!吧嗒!”的棒槌声每天就是从这一条条麻石上响起,把那一个又一个黎明濯洗得晶亮晶亮。
③ 夏天的许多日子,我都是静静地坐在河边看太阳从水中升起,躺在水边的竹榻上数天上的点点繁星。我和伙伴们从水边摸来螺蛳,砸碎坚壳,放在竹篮里钓虾,那些贪吃的大虾便一个个成了我们盘中的美味。有了兴致的时候,祖父就划着小船,穿过一片清悠悠的河面,去不远处的一个河湾。那时,我便和大人一起兴高采烈地采摘青乎乎的莲蓬和水淋淋的菱角。有时也打荷叶,然后和大人一起运到岸上晒干打捆。偶尔一阵狂风吹来,荷叶们便快活得飞到天空中跳起了迪斯科,我们这些伢们便纷纷去追,跑着,跳着,抓着,把笑声抛撒得满满一河。荷叶们后来都到了镇上的供销社,成为包装红糖与咸盐的“包装纸”。河里有一种叫“高苗”的东西,其实就是茭白开花后结成的米,细细长长,形状如梭,颜色像红红的玫瑰。将“高苗”捋回晒干,磨成粉,粉是红的,做成粑,锅里便是一朵朵盛开的玫瑰。揭开锅盖,那水乡植物特有的清香由不得你不口水四溢。以至我后来走遍大江南北,再也没有寻到过这种东西。祖父把船停在河心的那一刻便开始钓鱼。祖父钓鱼很特别,他将竹篙在水中击打几下,就有鳊鱼鲫鱼草鱼黑压压地来了,祖父从茭草上捋下一把“高苗”撒向鱼群,接着将一粒“高苗”迅速地穿到钩上,刚一下钩,就被一尾大鳊鱼死死咬住。不上一袋烟工夫,准能钓上三条五条。
④水乡的孩子没有不玩水的,也没有不会水的。白天摸鱼捉蟹,扎猛子,玩狗刨,把黝黑的肚皮漂在水面,一个个没命地疯,回到家里就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的。于是在夜幕四合的时候,就有踮着小脚的奶奶手里拿着一件小孩的衣物什么的来到河边喊骇。喊骇一般叫的是乳名:“伢子耶,莫骇噢,快些家去吧——”那拖得长长的尾音时常从沉寂的河面一直弥漫到村庄的角落。
⑤也许因了水的滋润,岸边那一丛丛芦苇总是显得特别的茂密鲜活。我常常与小伙伴们钻进苇丛挖甜甜的芦根,打鲜嫩的芦叶,用自制的芦枪打“游击战”,有时也用芦笛吹起一支支跑调的歌曲。秋风中的苇花如絮似雪很有诗意,软软的,柔柔的,四处飘荡。水乡人说那是一位痴情女子的魂。那时节,村庄的屋顶、树梢、田野和河面上,到处游荡着那痴情女子洁白洁白的魂,不过,没有人感到害怕与讨厌。不经意间,一年的秋天就这样地过去了。
⑥ ①水乡还是水鸟的天堂,水乡人也离不开水鸟。②河边的水草里、稻田里时常见到水鸟的窝,水鸟的蛋,有时还有刚出壳的雏鸟。③没有人捡它碰它,谁家不懂事的孩子要是招它惹它,准会遭到大人一顿训斥。④他们像呵护自己的孩子一样呵护大自然中的生命。⑤一窝窝小鸟长大后远远地飞走了,飞到河里,然后亮起悦耳的歌声。⑥水乡人最能理解百鸟争鸣的含义,那是水鸟们回报大自然的一场场露天音乐会!⑦干活累了,坐在田垄地边抽根烟,听着那水鸟的欢唱是一种享受;心情快要下雨时,听着那水鸟的欢唱是一种慰藉。⑧从水鸟的鸣叫中,水乡人知道什么时候刮风下雨,什么时候插田收割,甚至,还能从鸟语中揣测到年成的丰歉。
⑦水乡的日子已经是几十年以前的事了,水乡的水早已远离了水乡的乡民。水乡人早已习惯了在稻田里种藕,在池塘里养鱼,飞絮的芦花成了诗人笔下的浪漫,欢快的鸟语悄悄走进往日的梦乡。提到过去的日子,水乡的人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世界变化快呢!我听了,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问题。

蚕豆

毕飞宇

      蚕豆主要种植在南方,它不是主食。因为这个缘故,它被种在田埂或河岸一类“边角料”的地方。蚕豆最好的吃法是炒。香极了,嘎嘣脆。唯一的缺点是太硬。可是,孩子们的牙更硬﹣﹣有了金刚钻就不怕瓷器活。不过,我小时候吃炒蚕豆的机会并不多,只是过年的时候操练操练。

      我要写下我和蚕豆的故事,这是我终身不能忘怀的。

      我出生那一年,父母在杨家庄小学做代课教师。他们决定请个人帮着烧午饭,附带着带孩子。奶奶就这样成了我的奶奶。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还多。我五岁,父母工作调动。奶奶没有和我们一起走。

      我十一岁,父母要调到很远的地方工作。临行前,我去了一趟奶奶家。奶奶格外高兴,她的孙子来了,都“这么高了”。那时,奶奶守寡不久,爷爷的遗像挂在墙上,奶奶高高兴兴地对着遗像说了一大通的话。可无论奶奶怎样高兴,我始终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重。她的笑容很重,很吃力。奶奶和我谈起了爷爷,她很内疚。她对死亡似乎并不在意:“哪个不死呢?”但奶奶不能原谅自己,她没让爷爷在最后的日子“吃好”。奶奶说:“家里头没得唉。”奶奶让我到锅里铲了一些锅巴,放在了爷爷遗像前﹣﹣这是让我尽孝,我得给爷爷“上饭”。奶奶望着锅巴,笑了,说:“死鬼嚼不动咯。”

      傍晚,奶奶决定让我早点回家。她在犹豫,想。她在想让我带点什么东西走。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时真是太难了,穷啊。真的是家徒四壁。奶奶拿过来一根丫杈,从屋梁上取下一个竹篮,里头是蚕豆。奶奶最后的决定是炒蚕豆让我带走。多年后,我知道了那些蚕豆是奶奶预备着第二年做种用的。蚕豆炒好了,她把滚烫的蚕豆盛在簸箕里,簸了好长时间,给蚕豆降温。然后,奶奶高兴地让我把褂子脱下来,把两只袖口给缝上了﹣﹣袖管就成了两个大口袋。奶奶把褂子绕在我的脖子上,口袋像两根柱子,立在了胸前。奶奶的手在我的头发窝里摸了老半天,说:“你走吧乖乖。”

      我第一次拥有这么多的炒蚕豆。你可以想象我这一路走得有多欢﹣﹣我丝毫没有意识到奶奶当时有多艰难!一路走,一路吃,路的一侧是河流,我还可以一路解渴。杨家庄在我的身后远去了,奶奶在我的身后远去了。后来的岁月里,我不停地回想起这个将预示着我和奶奶长久分离的画面。等我到了一定的年纪,我想起一次就难受一次。

      1986年,我在扬州读大学。有一天,接到父亲的来信,说我的姑姑,也就是奶奶唯一的女儿,死了。回到了杨家庄,我已经是个二十二岁的大小伙子了,我已经十一年没有来看望奶奶了。我在许多夜里想起她,但天一亮我又忘了。这些,我想起一次就羞愧一次。我再一次站在奶奶面前,她老人家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了。她的个子那么小,却坚持要摸我的头,我弓下腰来她才能如愿,奶奶看上去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悲伤,这让我轻松许多了。她只是抱怨了一句:“死丫头她不肯活咯。”

      事实上,奶奶没多久就下世了。她一定承受不住这样的伤痛了。但奶奶就是这样,从来不轻易流露她的伤心与悲痛,尤其在亲人面前﹣﹣我是从另一个可亲的老人那里理解了我的奶奶的。她们时刻愿意承当亲人的痛,但她们永远也不会让自己的亲人分担她们的痛。

      1989年,奶奶的孙女小妹来南京读书了,我去看她。小妹说:“哥,你的头发很软。”我说:“你怎么知道的?”小妹说:“奶奶告诉我的。奶奶时常唠叨你,到死都这样。”

      小妹的这句话让我很受不了。我知道的,我想念奶奶的时候比奶奶想我要少很多。

      但是,我每一次想起奶奶总是从那些蚕豆开始的﹣﹣蚕豆成了我最亲的食物。

(选自《苏北少年“堂吉诃德”》,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当年的朋友圈

秦文君

    ①我年少时迷恋写信,属于朋友圈内的写信高手。选择写信,除了擅长写写弄弄,字也算端庄,还另有原因,我受不了当年的电话,太折腾人了。

    ②当时电信不发达,公用电话一般安置在烟纸店、居委会这些人群密集处。我们弄堂口的烟纸店负责传呼的阿姨,接通电话,会像派出所户籍警一样,问明你是何人,打算找何人,何门牌号。放下电话听筒后,她跑到对方的楼下,大声疾呼,搅得四邻皆不安

    ③就算电话接通,但双方照样不能好好说话。因为有人在后面候着呢,用殷切的眼神盼你长话短说,这算是修养好的;有的人不耐烦,你说话,他在一旁插话。

    ④我和闺蜜有心灵默契,涉及一些私密话题,一概用暗语。有时暗语讲得过于隐秘,听电话的脑子不够用了,猜来猜去的,正话反听了。

    ⑤写信不一样,尽情写去,如此潇洒。

    ⑥17岁,我第一次出远门,去黑龙江当“知青”,绿皮老火车开了四天三夜。初到时,40多个女生挤在一座大帐篷里,四面透风,到了最冷的阴历年,大家轮流看守铁皮炉子,不让它熄灭,那好像生命之火,不然,帐篷里的温度是零下40摄氏度。

    ⑦火光中的冥想、阅读、还有写信,是那段困顿生活中,给我的最大安慰。从遥远的北疆寄往上海的信要8分邮资,我买了几大版邮票才安心。信能超越重叠的山峦,春季泥泞的雪路,和我的朋友圈,和我所向往的外面的世界在一起。

    ⑧阅读能让人拥有超越泥泞的现实的能量,但是我带去的那几本书很快被翻烂了。亲友们从四面八方把自己的藏书寄给我。我读后,寄还书的时候,会回赠一封信。信写得格外长,既写读书的感观,也记叙亲历的生活。写边远山林和都市文明的不同,也写我看到的和以往学生生活所不同的广阔社会面,写人的奇妙和复杂。

    ⑨亲友们称赞我的信,说明明是苦寒之地,在我的笔下的生活引人入胜,读起来仿佛是小说。有的朋友还说读信的时候,他们的心情比云还轻。整整8年,我给朋友圈的人写了很多信,也收到了他们很多的回信。

    ⑩2017年年末,我大面积地整理书房,理出很多信。有的朋友的信珍藏了40多年,记载着时代和生活的深刻痕迹。那些信被安顿在不同的抽屉里,每次拉开抽屉,我能感受到特殊的含义,看到一段段微妙的人生历练。

    ⑪现在动动手指发微信,寥寥数语,或发几个表情,表示人心大快。写信的感觉和激情被这样的便捷消磨掉许多。过去写信是如此郑重,虽不必事先沐浴,更衣,但这是一种仪式:写着对方的名字,一字一句,悄然生根。写信寄托了情感之后,还要跑到邮局寄,经过一只一只的手,把信送到想念的人手中。

    ⑫落笔的痕迹里有生命的郑重,顽强又闪光,让我们没有匆忙地度过青春。

(摘自《新民晚报》)

文学作品阅读。

烟雨中的古镇

庄红蕾

    ①伴着潇潇春雨,到江南古镇走了一趟。下雨给游览带来了诸多不便。但欣赏古镇,品味古镇,恰恰该在雨天。雨天的乌镇烟雨飘渺,是那么个性闪烁、古风淳朴。徜徉古街长巷而神迷,静赏小桥流水而心醉。她好像一杯淡淡的绿茶,是需要慢慢地、细细地品味的。

    ②走在烟雨迷蒙的古镇上,如同漫步于唐诗宋词意境的画廊。那淡淡雨雾轻笼下的小桥流水氤氲着古典之美、朦胧之美,像一幅水墨晕润的国画小品,又像一首空灵飘逸的美丽小诗;然而更多的,却是那至真至性的婉约之美。流水静静地流淌,那不是岁月的血脉么?那不是缕缕的年华么?似水年华,在这清清的河水中反照着时光流逝和生命匆匆的无奈。于是古桥、老屋、乌蓬船……一切都生发一股淡淡的感伤来——烟雨之中,因为有了这种美丽的婉约的感伤,古镇才显得楚楚动人。

    ③如果要作比喻,那么,小镇是一个性情中人,他的举止,他的气质,婉约中透着深厚的历史底蕴。千百年来,他是读了太多太多的书了,周秦汉晋隋,唐宋元明清,历史在这里一页页翻过,人儿从这里一代代走过。古镇却依然故我,潇洒超脱于岁月之外,从容淡泊于生活之中,只是把沧桑悄悄累积在心头。

    ④春雨潇潇地下着,雨丝缕缕撩人情思,点点滴滴淋在心头,令人怀旧之意顿生。小时候,这样的风景我们身边多的是。一样的小河,一样的石拱桥,一样的老木屋,一样的乌蓬船,一样悠长的小巷……那时的河里,水是清清的,在河里淘米,便会引来无数的小鱼儿,它们在水中争食,激起朵朵小小的浪花,荡起圈圈美丽的涟漪。石拱桥的缝隙里总是长出一蓬蓬的杂树乱草,疏影横斜,就像人老了长出的胡须,使石桥平添几许沧桑感。乌蓬船悠悠地晃荡而过,橹声唉乃,渔舟唱晚。这一切,如今在家乡很难见到了。我在想,这样的古镇在我们那里为什么会消失了呢?是不是家乡在经济飞速发展,将这样的小镇都翻新了?为什么某些古老文明的留存与社会发展的步伐不能协调呢?

    ⑤虽然是下雨天,但游客依然不少,这些绝大多数来自大都市的人,带着世俗红尘的喧嚣,来扰乱了古镇的宁静。这些都市里的人在充分享受现代化文明的时候,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旅游?是追求返朴归真,还是怀旧,抑或逃避红尘喧嚣,给自己浮躁的心灵注入些许静气?

    ⑥细细地感受,帮岸,廊棚,石板路,隔着河看对岸的水阁。水阁是一色的青瓦平屋, 枕河而筑,开启着一扇扇木板窗。憩息的老人临窗喝茶,赏窗沿口架子的盆花。水阁将倒影投入狭长的河道,幽幽的,静静的。此时,蒙蒙细雨中一方蓝花巾倏然入目,是蓬船上掌橹女的头巾。翩翩而来,飘飘而去。像一首小诗,一曲小调,一缕清香,它柔和在春风里,像枝头的绿叶映衬着烂漫缤纷的花朵,透出一种幽雅,一种气息。

    ⑦这就是乌镇的宁静、内蕴和底气,她给游客的心灵注入了缕缕静气,使得每一个来此一游的红尘过客,都不得不静下心来,荡涤世俗尘埃,洗去满身疲惫,将身心融入那古风朴朴的空气之中。我细细地凝视着、品咂着、探究着她的“静之源”,想着她的深厚的静气从何而来?结果发现竟是那穿镇而过的河水。那水是那么沉着,那么宁谧,那么平和,她的颜色呈深绿色,看似不动,实是活水,连着外边的大河,水中有小鱼儿游动,给古镇平添些许灵气。静静地看着河水,我不禁浮想联翩:不正是因为有了水,因为有了河,江南才成其为江南,古镇才成其为古镇,这里才会孕育出茅盾、丰子恺等大文豪、大画家的吗?

    ⑧回来以后,似乎仍受着那烟雨古镇水气的晕染,好长时间心头湿湿漉漉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济南的秋天

老舍

济南的秋天是诗境的。设若你的幻想中有个中古的老城,有睡着了的大城楼,有狭窄的古石路,有宽厚的石城墙,环城流着一道清溪,倒映着山影,岸上蹲着红袍绿裤的小妞儿。你的幻想中要是这么个境界,那便是个济南。设若你幻想不出——许多人是不会幻想的——请到济南来看看吧。

请你在秋天来。那城,那河,那古路,那山影,是终年给你预备着的。可是,加上济南的秋色,济南由古朴的画境转入静美的诗境中了。这个诗意秋光秋色是济南独有的。上帝把夏天的艺术赐给瑞士,把春天的赐给西湖,秋和冬的全赐给了济南。秋和冬是不好分开的,秋睡熟了一点便是冬,上帝不愿意把它忽然唤醒,所以作个整人情,连秋带冬全给了济南。

诗的境界中必须有山有水。那么,请看济南吧。那颜色不同,方向不同,高矮不同的山,在秋色中便越发的不同了。以颜色说吧,山腰中的松树是青黑的,加上秋阳的斜射,那片青黑便多出些比灰色深,比黑色浅的颜色,把旁边的黄草盖成一层灰中透黄的阴影。山脚是镶着各色条子的,一层层的,有的黄,有的灰,有的绿,有的似乎是藕荷色儿。山顶上的色儿也随着太阳的转移而不同。山顶的颜色不同还不重要,山腰中的颜色不同才真叫人想作几句诗。山腰中的颜色是永远在那儿变动,特别是在秋天,那阳光能够忽然清凉一会儿,忽然又温暖一会儿,这个变动并不激烈,可是山上的颜色觉得出这个变化,而立刻随着变换。忽然黄色更真了些,忽然又暗了些,忽然像有层看不见的薄雾在那儿流动,忽然像有股细风替“自然”调合着彩色,轻轻的抹上层各色俱全而全是淡美的色道儿。有这样的山,再配上那蓝的天,晴暖的阳光;蓝得像要由蓝变绿了,可又没完全绿了;晴暖得要发燥了,可是有点凉风,正像诗一样的温柔;这便是济南的秋。况且因为颜色的不同,那山的高低也更显然了。高的更高了些,低的更低了些,山的棱角曲线在晴空中更真了,更分明了,更瘦硬了。看山顶上那个塔!

再看水。以量说,以质说,以形式说,哪儿的水能比济南?有泉——到处是泉——有河,有湖,这是由形式上分。不管是泉是河是湖,全是那么清,全是那么甜,哎呀,济南是“自然”的情人吧?大明湖夏日的莲花,城河的绿柳,自然是美好的了。可是看水,是要看秋水的。济南有秋山,又有秋水,这个秋才算个秋,因为秋神是在济南住家的。先不用说别的,只说水中的绿藻吧。那份儿绿色,除了上帝心中的绿色,恐怕没有别的东西能比拟的。这种鲜绿色借着水的清澄显露出来,好像美人借着镜子鉴赏自己的美。是的,这些绿藻是自己享受那水的甜美呢,不是为谁看的。它们知道它们那点绿的心事,它们终年在那儿吻着水波,做着绿色的香梦。淘气的鸭子,用黄金的脚掌碰它们一两下。浣女的影儿,吻它们的绿叶一两下。只有这个,是它们的香甜的烦恼。羡慕死诗人呀!

在秋天,水和蓝天一样的清凉。天上微微有些白云,水上微微有些波皱。天水之间,全是清明,温暖的空气,带着一点桂花的香味。山影儿也更真了。秋山秋水虚幻地吻着。山不动,水微响。那中古的老城,带着这片秋色秋声,是济南,是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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