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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上海市徐汇区2020年高三上学期语文一模考试试卷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在科学的幼年时期,科学的各个复杂的侧面还没有充分展开,人们只能笼统地看到科学与伪科学的基本区别,进而寻求划分它们的简单的经验标准或理性标准。彼时,科学与伪科学之间黑白分明,不容混淆。

    19世纪末,随着牛顿的经典力学基础的崩塌,科学与伪科学之间绝对分明的界限开始松动起来,它们之间除了“非此即彼”,还要适当承认“亦此亦彼”。凡不是纯粹的思辨而包含一定经验内容的,因而可以为经验“证实”或“证伪”的,就是科学的;凡是不经受检验的,即不可“证实”或“证伪”的,就是非科学或者伪科学。这就是说,科学与伪科学的界限并不在于理论是否与经验相符合,而在于其中是否包含可用以解释某些已知现象并预测某些未知现象的经验内容。即使后来有的现象它解释不了,或者预测错了,例如亚里士多德力学、托勒密地心说等等,但是这并不影响它们仍然包含一定的经验内容,仍然可解释或预测某些经验事实,因而仍然是科学。而且,正由于科学理论只能包含有限的经验内容,又总是注定了要为新的经验所否定,因而也可以说它们又总是具有“潜在反证”或者潜在谬误。从这点看,这不仅不是科学理论的缺点,而且恰恰表明它的科学性之所在。总之,“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科学也同样不是绝对完善的终极真理,同样难免真伪混杂,是非难辨。它已永远失去了那绝对真理的神圣光圈。

    那么,在这条界河另一面不受经验检验的东西,是否统统都是伪科学呢?

    “证实主义者”认为凡是不可证实的就是没有意义的。例如说“水是世界的本原”就没有意义,因为这里的“水”并不是实际存在的H2O,也无法用已知的物理化学手段加以测定。这类命题既然无法证明其真伪,因而也是超出于科学范围之外的,是“形而上”的。至于它们是不是我们上面所说的那种意义的“伪科学”,“证实主义者”没有作正面的回答。在他们那里,科学仍然拥有自己严密的围墙

    另外一部分“证伪主义者”则采取了不同的态度。他们虽然也给科学筑了一道围墙——凡不可证伪的就不属于科学的范围,但对于围墙以外的东西却不再一概斥之为“没有意义”。他们在这里又划分了两个不同的部分。一部分是有意义的,如逻辑、数学等等,它们尽管不是经验科学,因而也不可证伪,但或者是经验科学不可缺少的工具,或者作为认识的一种形式而推动了经验科学的发展。例如“水是世界的本原”,就有力地推动过物理科学对物质结构的研究。另一部分是没有意义的,如占星术,总是含糊其词以逃避经验的检验,而且对于人类的认识也没有积极作用。只有这一部分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伪科学。在这里,伪科学缩小到一个很有限的范围,使科学与伪科学之间横亘着一个尽管不属于经验科学,但仍具有认识意义的广阔的中间地带。

    以上这些看法,都建立在一种对科学的共同基本认识之上,即科学是知识体系。随着人的经验的积累,这个体系不断地得到调整,不断地用相对正确的东西代替相对错误的东西,从而使人对自然的认识日益接近于真理。

    但是科学的实际历史并不完全是这样。日心说早在古希腊时代就出现了,甚至还早于地心说出现,但它战胜不了相对错误的地心说,反而被埋没了两千年之久。可见,历史并不是一条真理战胜谬误的一往无前的康庄大道。反之,一种发展中的理论,尽管有反证却并不一定立即遭到“证伪”。牛顿力学极盛时期就有许多反证:在天体力学中水星运动不遵守牛顿定律;在光学中粒子说从一开始就解释不了光的绕射现象。但是它仍然巍然屹立,并不为这些反证所动摇。可见,无论地心说或牛顿力学,在一定时期内还有其不可检验、不可证伪的一面,说明科学也容许某种不可检验性,或不可证伪性。

    这是因为,科学不仅是一种知识体系,还是一种社会活动,是人的自觉的、有目的的、定向的集体活动。作为知识体系,它服从于经验的逻辑检验,即是否符合真理;但是作为社会活动,就要看这种活动能否达到预定的目的,能否解决预定的问题,满足预定的需要,在这里,科学还要服从于功利的需要。若离开人的实践活动、抛开科学的有效性去谈正确性,是不对的。

    于是,科学主要已不再是一堆现成的知识,而是一种探索的工具。作为工具,不光有理论还有与理论有关的观点、方法、仪器等等。它们既是指导这种探索活动的武器,又是保证这种活动取得成果的基础。正因为有了这套工具,科学才成为一种自觉的、有目的的定向的活动,也就是说,科学才成其为科学。

(纪树立《科学与伪科学:界限何在?》,有删改)

【注】①证伪:与“证实”相对。证实是用归纳证明理论的正确性;证伪是建立在演绎的基础上,指理论在逻辑上可能存在反例,可证明其不确实性。②水是世界的本原:古希腊哲学家泰勒斯认为万物生于水又复归于水,他以此来解释世界的本质。

(1)、第④段划线词“围墙”在文中的含义是
(2)、下列语句中,可以用来支撑第⑧段观点的一项是(    )
A、爱因斯坦说:人只有献身社会,才能找出短暂而有风险的生命的意义。 B、爱因斯坦说:对真理和知识的探索是人类最崇高的品质之一。 C、马克思说: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 D、马克思说: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
(3)、根据文意,以下推断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人们曾经认为,凡符合经验的归纳或理性的推论的就是科学,否则就是伪科学。 B、人们曾经认为,科学总是在不断消除错误中前进的,因而总是相对正确的东西。 C、人们已经认识到,历史上曾经行之有效、而现在却已失效的科学形态都属于伪科学。 D、人们对科学的认识已从根本上脱离了纯粹的认识领域,扩展到了实际研究活动领域。
(4)、④⑤两段都用到了“水是世界的本原”的例子,对此评析不合理的两项是(    )
A、用对同一个理论的不同认识,清晰地表明了证实主义与证伪主义的差异。 B、用一个例子来解释证实主义和证伪主义,内容单一,有损表达的充分性。 C、这个命题是以思辨的方式来解释世界,超越了经验科学,属于这两段所讨论的范畴。 D、这是个形而上学的命题,其中的“水”是抽象的概念,难以实证,所以用在第④段中很恰当。 E、第⑤段在列举逻辑、数学等非经验科学并指明其价值后,用哲学的例子加以阐释,表述严密。
(5)、分析第⑦段在文中的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汉代诗歌中真有价值的,要数乐府歌诗和文人古诗两大类。前者的多向探索,恰为后者的定格定型创造了前提。从这个意义上说,乐府歌诗在两汉诗歌的整个转型过程中起到不可或缺的中介作用 , 而转型的结穴点则落到了文人古诗身上。

    乐府歌诗在古典诗歌意象艺术演变史上有其标志性的意义,主要之点便是传统“比德式”思维模式的解体。秦汉以后,新兴官僚政治以“外儒内法”为指导思想,礼教人伦的全面控制能力有所减弱。尤其民间社会里普遍关注的是各种民生现象,所谓“感于哀乐,缘事而发”,恰当地显示了民间歌咏所由产生的动力机制。正是在这一心理机制的广泛作用下,“因物兴感”的意象思维活动才得以突破“比德式”的框架顺畅地运行,人的活生生的情感体验亦能自由地转化并结晶为诗歌意象,这便是意象艺术开始发达于两汉乐府歌诗的原因。

不过,以乐府歌诗为代表的古典诗歌意象艺术,在形态上仍是不够完整的。最能体现乐府特色的叙事诗,通常以人物、故事、场面为表现重点,写作主要依靠“模拟”(叙述和描绘的艺术),而非“意象”。至于说理诗,其打动读者的方法往往凭借比喻、夸张、对比、排偶等修辞手段及采用格言警句来阐述道理,有一定的形象性,也称不上真正的意象。乐府歌诗里较能体现意象艺术的,主要是抒情类作品,而其情意内涵似还缺少生命意识的清醒反思。

    现在来看文人古诗。文人创作群体的自觉即意味着诗的自觉时代的到来,而文学形态的诗造就了诗的文学体式,那就是五言诗体。就声律而言,五言诗以“二/二/一”的音响组成节拍,化板重为灵动,变平实为流走,加以奇字句的结末一拍有半个音阶的休止符,正好便于间歇顿宕。这种在整齐中寓有变化错落之致的声律,与汉语以单音节为基干的语言文字性能恰相适应,故而五七言诗终能发展壮大为古典诗歌的主导形式。从语句表达功能着眼,“三字尾”作为意群的组合,天然地适应于单音节词与双音节词的自由搭配,进而将整个五言句明晰地划分为“二/三”两个意义段,于是一句诗便能顺畅地表述一个完整的语意单位。

文人古诗还促成了诗歌意象艺术的完形。意象艺术的完形,首先得益于先秦“比德式”思维的解体。与此同时,东汉中叶以后社会危机的不断加深,更使敏感的下层士子产生了深刻的忧患意识,并普遍渗入于文人古诗之中。这些作品多表现游子思归的情愫,但不限于单纯思念亲人或感叹失意,常将个人命运提到“忧生”的层面上来思考,成为人的生命意识觉醒的重要标志。它让诗歌创作真正成了表达个体生命体验必不可少的艺术手段,而这正是诗歌艺术形象得以明确树立的前提。

(节选自陈伯海《唐前诗歌意象艺术的流变》,有删改)

注:“比德式”思维,由孔子开创,指的是自然物的性质特征与人的道德、品格、情操有相似之处,自然物的某些特征能使人联想起某种美德。

阅读下列材料,完成问题。

如果以故事长度与曲折程度来衡量小说文体成熟与否,那么,笔记体小说与传奇体小说自然就分出了高下,传奇体小说成了文言小说中最为成熟的文体。此说大概亦与鲁迅相关,鲁迅谓:“小说亦如诗,至唐代而一变,虽尚不离于搜奇记逸,然叙送宛转,文辞华艳,与六朝之粗陈梗概者较,演进之迹甚明,而尤显者乃在是时始有意为小说鲁迅的总结是精确的,“粗陈梗概”与“叙述宛转”很好地概括了两者故事形态的特性。而对两者之优劣比较,鲁迅则比较审慎,仅以“演进之迹甚明”加以表述.今人则又一次放大了鲁迅的判断,将“故事”及其长度、曲折视为判定文体高下的准则,认定传奇乃中国古代小说文体最早的成熟形态,而将以往的小说文体统统归入尚在孕育中的小说文体胚胎。20世纪以来,人们习惯于用西方的“短篇”,“中篇”和“长篇”来为古代小说分类,据此,那些“丛残小语”、“粗陈梗概”式的笔记体小说则难以归入。如何对待“故事”,不同小说文体有不同规范。古代小说大致形成了两种故事观。一种以笔记体为代表,其“故事”其实是某种“事件”,或是历史人物的逸闻轶事、言语行为,或是得之传闻的神怪之事;事件叙述方式是“记录”。一一随笔栽录,不作点染。因而笔记体小说的“故事”不求完整曲折,往往是一个片段,一段言行,一则传闻。另一种则以传奇,话本和章回体小说为代表,其“故事”就是有首尾、有波澜的完整情节。两者之差异可谓大矣,难作相互比照,更不能强分轩轾,以彼律此,谁能说《世说新语》在文体上还不成熟而仍处于孕育状态呢?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中国传统绘画作品中文人绘画始终是作为主要的方向。文人常与画家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画家的学识、文化品质与文人的内涵构成了书画创作的内在底蕴。文学与绘画虽然表现形式不同,但传统绘画与文学却是紧密相连、相互影响的。文学性的主旨要求在绘画创作中首先要得以表现。文学与绘画,追其根本都是人类的物质生产和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因适应人类物质生产和精神生活的需要而出现的精神现象。

    中国古典文学在传统绘画中的渗透首先表现在传统绘画的创作主题常来源于古典文学。中国古典文学作品的人物和事件,是绘画创作的重要题材和源泉。中国传统绘画作品取材于古典文学由来已久,我们现在所能看到最早取自文学作品的绘画当是晋代顾恺之的《洛神赋图》,此画完全取材于曹植的《洛神赋》。曹植的《洛神赋》用诗的语言描绘出了想象中洛神的神韵,表现出了作者寄托的情愫。画家顾恺之用绘画语言将洛神赋所表现出的语言画面展现在纸卷上,准确表现出了诗赋中描绘的梦幻般柔情,使《洛神赋图》与曹植的《洛神赋》相得益彰。此后,历代取材于文学作品的绘画不胜枚举,成为中国文学与绘画有机结合、相互渗透所独有的特征。

    以文学作品作画几乎成为历代画家创作的必修课,历代众多诗画结合的经典之作已载入中国绘画艺术史,并传颂后世,对传统绘画“尚意”“尚情”的艺术追求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中国传统文人形象也是中国传统绘画中经常表现的另一题材。唐代著名诗僧寒山与拾得,一直是历代画家们经常表现的人物形象。南宋著名画家梁楷和元代著名禅僧画家因陀罗等人都曾创作过寒山和拾得的人物像。以爱国诗人屈原的精神风貌和品格而创作的《屈子行吟图》是明末画家陈洪绶杰出的版画作品。《苏轼回翰林院图》是明代画家张路的作品,表现了宋代文学家苏东坡的神韵。中国古代文人以其与众不同的文人品格,独特的精神风貌,成为画家创作的对象。

    中国古典文学对传统书画艺术的渗透,还表现在创作者的身份上。中国古典文人大多具备书画家的身份。唐代王维不仅会作诗,还擅长绘画与演奏,多方面的艺术修养使王维的艺术作品显示出独特的内涵和情趣。宋代苏轼不仅在诗、词、散文等多方面有较大成就,其书法和绘画也取得了杰出的成就。他的书法代表之作《黄州寒食诗帖》、《黄几道祭文帖》等都表现出了雄浑奇崛的气势,绘画作品《古木怪石图》则集中凸显了其厌世疾俗的孤傲与寂寞心灵。

    中国古典文学中所表现出的色彩也是传统书画作品蕴涵的重要组成部分。传统书画所表现的神韵与古典文学所表现出的意蕴,融会成新的艺术境界,使人产生更多新的感受。我们在欣赏中国传统绘画作品时,不仅仅沉醉于笔墨技法之间,更是在品味作品所表现的文学内涵,畅游于书画与文学相互交织所表现出的意境之中。

(摘编自李晓男《论中国古典文学在传统书画艺术中的渗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大团圆”是我国特有的一种审美心理现象,它大量出现在宋以后的戏曲小说中。如《窦娥冤》的申冤昭雪,《赵氏孤儿》的孤儿报仇,《汉宫秋》的“团圆梦境”,《琵琶记》的“玉烛调和”,《精忠旗》的满门旌表,《长生殿》的“蟾宫相见”等等。讲究“团圆之趣”已经成为我国极为普遍的传统审美心理现象。

    华夏初民对客观世界的考察,大概从“天”开始的。春夏秋冬的往复,白天黑夜的交替,日出日落的循环,使他们直观地形成了“乾为天,为圆”,以及“浑天如鸡子,天体如弹丸”的观念。由于中国是一个古老的农耕国家,“天”的好坏又直接关系到农业收成的多寡,因此,对于生产力水平低下的先民来说,头顶上的那圆的天,就成了他们顶礼膜拜的对象,这种对“天”的崇拜就导致了对于“天”的运行规律——“圆”的亲和与崇尚。

    作为中国哲学源头的《易经》体现了中国古人的圆道观,循环即圆道是《易经》作者心目中的最重要的规律之一,对易学而言,“圆”不仅是神秘的示语,而且也是圆融无碍、无往不复的至高至美的境界。

    而老子哲学思想中的自然观,也是以周行不殆的圆来加以描述的。《老子》“九九”八十一章,象征着道的生生不息、变动不已、周行不止。韩非在《解老篇》中评析老子思想时说:“用其周行,强字之曰道”,揭示了道的周行循环的特征。这种“九九”循环往复式的“道”的结构,是离不开圆的。

    由于“圆”以其圆满而使人感到审美的满足,所以,“圆”经常在“圆满”“至美”的意义上为佛家所推崇。佛教称般若真智为“圆智”,称般若真智对世相的观照为“圆照”,称善根为“圆根”,称修行到最高阶段为“圆成”,称涅槃境界为“圆寂”,将美好至极的事物称做“圆圆海”。这里,“圆”均可作为“圆满”、“大美”和“至美”来解。

    圆在中国哲学中意味着道境和禅境,易、庄、禅不约而同地将圆作为最高的精神境界,其中具有深刻的美学内涵。儒家的不偏不倚的中庸、道家的有无相生的哲学思想、佛家的因果报应的轮回观、《周易》用以解读宇宙人生奥秘的太极思维模式,以及本文论述的“大团圆”的审美心理,似乎都存在于同一个圆的图式之中。“圆”既是完满的象征,是循环往复的表现,也是华夏民族对社会、人生,以及自身理想的一种构想、理解和追求。体现在中国古代的戏曲小说中,则一切都应该圆满无缺,缺则有憾。中国古代悲剧最悲的要算是关汉卿的《窦娥冤》了,剧中不但有血溅白练,而且还有六月飞雪,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充分显示了窦娥冤屈之大、痛苦之深。但作者笔锋一转,却来个“窦天章为女申冤昭雪”,由悲转喜、由缺为圆。对圆的崇尚似乎已成了一种弥散性的文化——审美理想的规范,“大团圆”即是审美主体对规范的崇尚与屈从,也是审美主体对传统规范的迎合与妥协。它虽然推进了中国文学艺术对中和之美的追求,以及向圆熟精致的技能方面的发展,却也遏制了中国艺术,特别是悲剧中美的、崇高的、善良的事物或人物被毁灭的怵目惊心的震撼,以及撕肝裂胆的残酷。尚圆的传统观念不光是“大团圆”审美心理形成的重要原因,而且,它也使中国审美文化的心理欲求往往更多地趋向于圆态,趋向一种柔性与韧性,以及圆融浑化的中和之美。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中华文化历来提倡“和实生物,同则不继”,意思是不同因素和谐融合才能产生、发展万物。如和六律才有悦耳动听的音乐,和五味才有香甜可口的佳肴;如果都是同一个音符便不成曲调,都是同一个味道饭菜就不好吃。把一样的东西简单加在一起,不是真正的发展,更不是创新。

    西周末年的太史伯阳父首先提出了“和实生物,同则不继”这一重要思想。他的这一思想后来为西方学者所认同。意大利理论家恩贝托·埃科1993年访问中国,他在演讲时说:“了解别人并非意味着去证明他们和我们相似,而是要去理解并尊重他们与我们的不同。”他强调他的北京之行,不是像马可·波罗那样,要在中国寻找西方的“独角兽”,而是要来了解中国的龙。这与中国传统文化所强调的“和实生物,同则不继”正好相通。

    文化互通共存已成为21世纪的主旋律。这首先是因为殖民体系的瓦解和经济全球化,造就了全新的国际社会环境,原殖民地国家取得独立地位后,面临着确认自己独立身份的任务,而本民族的独特文化正是确认身份的重要因素,经济全球化又大大促进了各种“统一中心论”的解体,世界各个角落都是联成整体的地球的一部分,而每一部分都有自己存在的理由。

    其次,20世纪以来,人类正经历着认识论和方法论的重大转型,即从逻辑学范式过渡到现象学范式。逻辑学范式关注的是将具体内容抽空后概括成的简约的共同形式,某种形而上的绝对原则,现象学范式研究的对象则不是抽象形式,而首先是具体的本体,是一个不断因主体激情、欲望、意志的变动而变动的开放空间,过去,认知的开始是公式、定义、区分和推论,然后将相对确定的客体定义、划分、归类到我们认识论的框架之中。现象学范式的思维方式强调主体和他者在认知过程中都有所改变并带来新的进展。这种研究方法应用到文化上,就是强调从他者视角观察,而他者首先是不同于自我的、以差别为基础的对象。

    当然,文化上的差别共存并不是静态的、被动的、互不相干的。能使物“丰长”的“和”,首先是一种能产生新的理解和认识从而带来新发展的“生成性对语”。这种对话不是各说各话,也不是统一思想,它要求对话者各有其文化主体性。所谓文化主体性,就是文化自觉,即生活在一定文化中的人对文化要有自知之明。文化对话的目的不是融为一体,而是进一步发挥各自特长,协调各种不同,达到新的和谐统一。

    以“和实生物,同则不继”为重要核心价值的中华文化面对世界的根本态度,应是对自己文化的自觉热爱,对他人文化的尊重了解。唯有各种文化都这样做,才能产生互动和共鸣。在经济和科技全球化大潮中,我们有能力汲取其他文明的长处并弘扬自我,也有能力对世界文明作出原创性贡献。

(摘编自乐黛云《文明因交流互鉴而多彩》)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从陶渊明看现代人的生存困境

鲁枢元

    “樊笼”是陶渊明诗文中的核心意象之一,象征被限制了身心自由的、令人难以忍受的生存处境,如“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人类自己创造的文明,支撑了人类的现实生存,却把人束缚在文明的种种框架之中而不得自由。卢梭(1712—1778)的《社会契约论》开篇第一句话便是“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国际歌》曾唱遍全世界,“让思想冲破牢笼”“把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从后来的无产阶级革命实践看,把“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倒不是太难,“新世界”要完全冲破牢笼却难办得多,哪怕仅仅是冲破思想的牢笼。

    如果说陶渊明生活的农业时代“樊笼”(“樊”字从木)还是由“木头”制作的;那么,到了工业时代,在马克斯•韦伯(1864—1920)的《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一书中,“木笼”变成了“铁笼”,“这个铁笼是机器般的非人格化的,它从形式理性那里借来抽象力量将人禁锢其中”,它“冷静超然,逻辑严密,等级森严,庞大无比”“最终要无情地吞噬一切”“一直持续到人类烧光最后一吨煤的时刻”。人类文明在不断发展,人对自然的控制力在不断加大;但更糟糕的是,人们对自然、对他人的控制力量越是强大,人们自己被囚禁的程度也就越深。

    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确实有一套自我粉饰的招数,能把牢笼打理得如同五星级宾馆,使囚犯忘记自己还是囚犯,使囚犯们积极踊跃地甘当囚犯。牢笼固然可恶,对于现代人来说,更可怕的是失去了“走出牢笼”与“回归自然”的自觉意识。

    现代人普遍相信“进步论”,相信现在比过去好,未来比现在好。这种进步论若是以地球生态的尺度来衡量,是不足以证实的。我们的地球生态不但现在不比过去好,未来更让人担忧。尽管如此,现代人还是一心“向前进”,没有人愿意“向后退”,哪怕是后退一小步。

    诗人陶渊明则不同。陶渊明的一声长啸“归去来兮”,实乃对自己前半段人生道路的沉痛反思:“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应该说这是一种诗人的哲学,或曰:回归诗学。

    现代人一心期盼乘着火车、汽车、飞机、轮船甚至宇宙飞船在现代化的道路上一路向前。如此的“飞速发展”,现代人果真距离幸福美满的天堂越来越近了吗?那也许只是一厢情愿罢了。我们急促前进企望切近前方的目标,但当我们走近看到它时,它却与我们更加疏远了。

    一线希望在于新时代的灾难与现代人的生存困境将会再度把人们逼上回归之路,即所谓希望正在于绝望之中。正如现代西方政治哲学家列奥•施特劳斯(1899—1973)说过的“当人类走到现代性的尽头,实际上就必然会回到‘古代人’在一开始就面临的问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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