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西桂林市第十八中学2019-2020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文学类文本阅读

怀念一颗种子

刘兆林

    我怀念的这颗种子,是一个人,一个我年届六十才偶遇过一面的人。他姓费,我叫他老费。和老费匆匆一聚后的第三年,这颗种子,便落入了泥土。

    这个已归于故乡泥土的种子老费,享年76岁,大我一旬多,是与我没一点亲缘关系,之前也没有一点儿交往的农民。令我特别怀念的,正是他曾作为文学种子之一颗,无意间落入了我少年时的心田。而今,他仍是一颗文学种子,长埋于我们共同生长过的故乡,永远为那片巴掌大的土地延续文脉。

    在我青年时代,有另一颗文学种子落入我心田,这就是与我故乡紧紧相挨的呼兰河的女儿,萧红。萧红虽在我出生时就早已英年而逝,但她的名著《呼兰河传》,却成为不朽的种子,落在了我心里。萧红这颗文学种子,是在老费之后落入的,虽然她对我产生的影响比老费大,但老费在先。老费的先入之功,是萧红不能替代的。

    不管孰大孰小,孰先孰后,反正他们都是种子,人若都能成为一颗种子,在后人心田开花生果,那就不枉来人世一回了。尤其是老费,这颗土生土长的文学种子,不仅在我心里,还在不少乡亲心里发芽以至成活结果,的确让人怀念。

    我在故乡巴彦县西集中学读书时,知道了我们西集兴旺村有个会写诗的农民叫费忠元。在一个初中生眼里,本镇有个能在《巴彦日报》《哈尔滨日报》《黑龙江日报》《北方文学》发表诗歌的人,那就是大名人了。我们这些孩子深受感染,很重视语文课。后来到县城读高中时,又知道老费还和当时西集另一个名字不能见诸报刊的人是朋友,我就更加觉得他了不起了。那个人叫李兆鸣,也是诗人,在大学读书时被打成右派分子且坐过牢。一个严冬,我在伯父家的果点铺里馋糖吃,店里忽然进来个卖糖葫芦的罗圈腿男人,那男人个子也矬,一条抿裆破棉裤配一件前襟油亮的破棉袄,一副日子最不济的农民形象,他是到伯父的小铺子来蹭暖的。后来才知道这就是李兆鸣。据说老费那时已是村党支部书记,“李右派”写的诗,只能以老费的名字发表。经历了“文化大革命”运动,及粉碎“四人帮”和改革开放,我更加佩服老费,他能与一个右派分子结为诗友,而且以己之名为其发表作品,并给予多方保护,足见其心地的善良。

    我见到老费,却是离开故乡40多年后的事了。那是我回故乡为“巴彦文学之星”颁奖,得以在同一酒桌上有过仓促碰杯的匆匆一见。这位饱经沧桑的农民诗人已74岁,体弱多病,但激情仍沾酒便燃。他听说他曾影响过我,是我心中的一颗文学种子时,一口喝干了满杯家乡自产的白酒,布满皱纹的脸上闪出大片橘红的光泽。

    我说的一点都不是客套话,我眼前浮现着当年老费往报社投稿的情形。从我和老费所在的西集到县城,有30多里。如果往市里省里或县里投稿,经镇上的邮箱投,要比经县上的邮箱投慢好几天。有年暑假开学,我和高我一年级的一个同学徒步返校。到了县城,同学没先到学校,而是去邮局将一个没贴邮票却剪掉一角的信封投进邮箱。同学说,老费告诉他,往报社投稿就得这样。又说,老费正给市报投诗稿呢。不久我真在《哈尔滨日报》副刊读到了老费的诗,是歌唱我们家乡那条少陵河的诗。那一刻,我无比激动地想,老费把家乡的河唱到老远的地方去啦!老费就是在那一刻作为文学种子落入我心田的。此后好几年我才知道,少陵河西边,与我家乡紧紧相挨的呼兰,出过一个写过《呼兰河传》的女作家,叫萧红,她的作品曾受鲁迅先生的赞美,比老费还了不起。所以可以这么说,是老费这颗文学种子,让我心中落入了萧红这颗更饱满的文学种子。

    直到从学校参军离家远行,我并没见过老费。40年后偶然见到老费时,我不仅已无数次往报刊投过稿,还能回故乡为一大群优秀的投稿者颁奖了,这怎能不让我感激老费?所以我也一口干了满杯家乡白酒。

    如今,老费已在家乡的黑土下闭上了眼睛,但他敬我酒时带有哮鸣音的深重喘息声,却在我耳边愈加清晰,像在告诫我,也该成为一颗种子,叶落归根时,落入故乡的泥土。

    安息吧,我心田的一颗种子,老费,愿你年年在瑞雪覆盖的冻土下安眠,年年在长风抚摸的暖泥下苏醒,年年在生机勃勃的热土上开花,年年在五谷飘香的巴彦苏苏(巴彦古时称巴彦苏苏,满语意为富庶的原野)继续结果!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老费与作者没有亲缘关系,之前也没有什么交往,但是作者却专门这他写了一篇纪念文章。 B、著名作家萧红的故乡与作者的故乡呼兰紧紧相挨,她的《呼兰河传》对青年时代的作者曾经产生过巨大的影响。 C、作者离开故乡40多年后才见到老费,当他告诉老费曾对自己产生过影响时,老费激动万分,喝干了满怀白酒。 D、本文用饱含深情的笔墨,回忆了农民诗人费忠元对“我”的影响,字里行间充满对他的敬重和深深的怀念之情。
(2)、本文意在怀念费忠元(老费),却为什么两次提到萧红?请简要分析。
(3)、本文以“怀念一颗种子”这题,请简要分析其中的妙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脆弱

朱以撒

    ①坐在开满淡紫色花朵的苦楝下,人就有一种易碎感。沾满雨水的花不断地掉落下来,把地面涸润了一片。这种树的枝条如此易折,使我每次攀爬都分外掂量。也许正是木质疏松的原因,每到夏日苦楝树上聚集起大量的蝉,黑黑发亮,长调满耳,浮云一般的绿叶和紫气氤氩的花朵,人们却不敢有攀爬的觊觎。

    ②苦楝树的易折是实践中得到的体验。攀上树杈,看起来手臂一样粗的枝条就瑟瑟发颤。力量控制不好,枝条就在清脆的声响中断开,露出白生生的茬口,使上树的人心绪慌乱。别的树种,如相思,再细的枝条也有很坚韧的弹性,甚至像绞被单那般扭转也难以断裂。每一棵树都顶着一头绿荫,它的承重力却如此不同,不过,我还是喜欢在苦楝树下,甚至一阵风吹过,花就不偏不倚地落在脖子里。

    ③援藏的时候,牧民送了一只小藏獒给他,它慢慢长大,像一只小型的狮子了,威猛无比。它只认识主人一人,对主人的亲戚朋友一概冷漠。它不乐意的时候,喉咙里如同有闷雷滚过,让人心生寒气。缺氧的高原,更多的异乡人在考虑生命的价值,考虑具体的五脏六腑的承受力。冬日到了,叶片脱尽,树木成为一副副嶙峋的骨架,这些南方人开始流鼻血。如果不是工作需要,谁也不会整整三年以肉身对抗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和世代居住者不同,外来人要忍受生存的差异,这使他们更加眷恋故乡的苍翠深蔚、澄碧明净。三年过去,与他荣归的物品中,比别人多了一只神勇的藏獒。南方依旧富庶,依旧适宜休养生息,这只爱犬理所当然得到了最好的待遇,它的形态和神采让这个城市任何品种的狗黯然失色。

    ④前不久,我向他打听这只藏獒。他说,死了,死于肺水肿。他的本意是带它回南方享福的。不料南方的暖和、潮湿,一日一日损耗它的肢体。此时,它的同胞兄弟正在缺氧的高原狂奔、扑咬,锐不可挡。

    ⑤许多植物或者动物不能安生,或者不能按照自己的历程进化,都缘于有一部分人热衷运用自己的聪明来改变它们的习性。我注意到这种情形已经很久了,大概是从知道米丘林的时候开始。少年如我,有幸在自己的果林菜园品尝到原汁原味的果蔬,嗅到不同品类果蔬发自内心的气味,它们绝对不会混在一起的。个性就是这样,即便枝叶相似,果实同形,气味和滋味是以差异来体现的米丘林等人出现之后,本真的果实得到了篡改。个头大到了夸张,滋味似此似彼,缺乏独到。当然,由于米丘林嫁接和杂交之功,价格更上一层。少年时我啃食的番石榴,那么小,在掌中,洁净地金黄色泽,香味馥郁。用手掰开,里边的瓤已融在一起,很适宜樱桃小口的轻轻小咬。我往往绕过超市这些大而无当的品种,在一些不起眼的小摊前停了下来——我嗅到了童年时土生土长的果实的气味。

    ⑥花鸟市场是我假日喜爱的去处,看一些世相折射下的杰作——那么多的真真假假、疑真疑幻的青铜、陶瓦、牙角。后来我渐渐少去了,要进入内部需要穿过一段宠物的长廊,许多面相怪异的鸟兽在笼子里跳跃、尖叫。像狗不是狗,像猫不是猫,像鼠又不是鼠,一眼可见都是人工借助科学生产出来的怪物。唯其物怪而贵。人们在怪物中穿行、拣选,交易。这些物种与祖先相比,已经极大地被改造了。人们根据奇怪的原则来改造,使其尽可能靠近交易的最大值。在人主宰的世界里,其他物种也是脆弱的,人们不愿让它们自行进化,而混杂这些物种的特性。我惧怕这种人为的改造。

    ⑦在易折的苦楝树下坐着,我顿生一种脆弱,一阵风来,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晃动一下,陷入了沉思之中……

(选自《纸上思量》,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对台戏

刘建超

    老街戏园子还真的来了一个敢唱对台戏的戏班子。

    老街的戏园子据说建于明初,是一个雕梁画栋的木质二层楼。在古戏楼的对面,还有个土石搭建的小楼,是专门用来唱对台戏的。动荡的年代,古戏楼被砸毁,那土戏台被当作群众聚会的场所给保留下来。后来,在古戏楼的遗址上,老街重建了新戏楼,虽然赏心悦目,却是少了古朴厚重,令人扼腕。老街戏迷之间经常是打擂唱个对台戏取乐,但是在戏园子里真的鸣锣打鼓唱对台戏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过。

    敢来老街唱对台戏的是豫北的赵家戏班。老街的戏班子不说在豫西,在周边的几个近邻省份都是享有名声的。想来老街找台口的,一般都是趁着老街剧团去外地演出,来打个时间差就走。老街人好戏,票房好,可是只要地头蛇在盘卧,外地的戏班子是不会来缠事的,老街剧团也就生出些傲慢来。

    赵家戏班子班主赵大大中等身材,精明干练,唱武生出身,也是年少出名,在豫东算得上叫得响的角儿。赵大大带着戏班子走南闯北,唯独没有来老街风光过。这次要在老街硬碰硬地唱个对台戏,争个台口,也是硬了腰板咬了牙的。

    在老街唱对台戏也是有讲究的。唱对台戏的班子只能在老街戏园子的土戏台上演出,而且出演的剧目也必须同在戏楼里上演的曲目一样,两个台子唱同一出戏,一周时间,谁赢下的观众多谁获胜。土台子获胜进戏楼演出,土台子失败卷铺盖滚蛋。两者的演出环境优劣分明,在土台子上演出本身就先败了一节。

    赵家班也是探听到了,老街剧团正在上演《武松打虎》,这也正是赵大大的拿手戏,所以才敢来老街叫板。

    支撑起戏台,赵家班开演。赵家班唱了两天,上座的人不足两成。赵大大开始上火,嘴上起泡。一大家子人,支起摊子吃喝拉撒的开销不说,如果就此收场,那赵家班的名声也就如撒到地上的浆面条,拾掇不起来了。赵大大茶饭不思,唉声叹气。

    管事的来找躺在鋪上愣神的赵大大,说是来了个打炮的,自称能帮咱赢下台口。豫西一带把没有在戏班子里挂名,靠去别的戏班子客串一把、混口饭吃的艺人称作“打炮”,意思是放一炮就走,这种人往往会有某个方面的绝活,所以戏班子也都是好吃好喝地待着。

    进来的是个中年人,看着也不是很精神,低着头,垂着脸。

    赵大大上下打量着来人,问:“有绝活?”

    中年人声音慢慢地应着:“到时候看呗。”

    赵大大对管事的人说:“吩咐伙上,中午小酥肉。”

    中年人在戏班里吃了两天,也不提登台的事,总是说“别急,别急,不到时候”。

    第六天里,赵大大找到中年人说:“你这一炮也该放了吧?明天再争不下台口,我也没有闲钱伺候你这位爷了。”

    中年人点点头:“中,中,今晚就上场。”

    赵大大问:“那你唱哪出啊?”

    中年人说:“武松打虎。”

    赵大大眉毛一挑,“武松打虎?你演啥?”

    中年人闷着声音:“老虎。”

    赵大大差点儿气歪了鼻子:“你就会演个虎型?靠!”

    赵家戏班子人听说来打炮的人好吃好喝两天了,就会演个虎型,便骂骂咧咧的。

    中年人也不计较,早早地扮好了装束,等候在台后。

    台上的武松美酒微醺,踉踉跄跄来到景阳岗,醉卧山石旁。老虎上场,看到武松并不急于攻击,而是左扑右跳挑逗武松,完全没有按着套路出牌。饰演武松的赵大大那个气啊,原来这打炮的还是个棒槌啊。

    武松抓住了老虎,挥拳朝着虎头打了三下,这三下可不是以往的假打,赵大大把这些天的闷气都发在了这三拳上,打得结实。赵大大刚摆出个亮相,老虎竟然又活过来了,武松吃了一惊,追赶过来,飞起一脚,不料,老虎一转身躲过,顺势屁股一撅,竟然把武松撞下了台。老虎来到台边,晃着脑袋,伸出虎爪招呼武松上来。

    台下哄笑成一锅粥。

    武松一个筋斗翻上台,骑上虎背又是三拳,老虎终于消停。

    台下掌声叫好声响成一片。

    第七天,土台子看戏的观众爆满,老虎把武松翻下台的创意戏份得到了老街人的认可,赵家戏班子赢了,挪进了戏楼,连演二十场,场场爆满。赵家班在老街打赢擂台也成为一段佳话。

    在赵家戏班子打炮的中年人,谢绝了挽留,一分份子钱都没拿就走人。看管戏园子的老师傅眼尖,说:“那不是退了位的老街剧团的团长洛半城嘛。”洛半城为何帮着外地戏班子赢了戏,谁也说不清楚。从那以后,老街剧团排练得更认真更讲究了。

    赵家戏班子再也没有来老街戏园子演过戏,但是每次赵家戏班子路过老街,都会在土台子公演一场,以谢洛半城当年相救之恩。

    洛半城却从来就不提有这回事。

(选自《啄木鸟》2017年第3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端午的阳光

熊红久

    公元前278年的五月初五,被流放至汨罗江畔的屈原,得知秦国军队已攻破楚国郢都,顿时感到支撑生命的最后一点亮光熄灭了。

    当他把“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诗句吟诵给江边渔父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将自己的清澈与江水的澄明合二为一了。我知道,这是屈子为保留个体纯净最无奈的选择,也是迄今为止,文化祭坛上最高尚的选择。

    最终,三闾大夫坐在了汨罗江边,坐在了五月初五的阳光里,把最后的生路溺死水中。怀中石的沉重,恰如其心,所以屈原是抱着自己冰凉的心,走进激流之中的。而那些“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的诗句,留在了岸上,留给了端午。一条江因为成了一个诗人心灵最后的归属地,而永远被世人铭记。一个普通的节日,因为收留了伟大诗人的高尚魂魄,而内涵充盈。

    端午,把缅怀和敬仰裹成了节日的粽心。

    节日的寿命当然要比人的寿命长久许多,所以,三闾大夫把自己的傲骨托付给了这个日子。在结束自己肉体生命的同时,也放射出了精神的光芒。被江水灌洗的灵魂,犹如江面的粼粼波光,刺痛了后人的视线和思想。我知道,这种深入骨髓的隐痛,来自时间深处的行吟,一个背负着深重苦难,行走了两千多年的节日,其实是在为自己的存在寻找一个答案。所以,端午节带给我们的,应该是溯流而上的文化追源,恰如诗人余光中所说:“蓝墨水的上游,是汨罗江。”

    以我们现在的视角来看,一个诗人的陨落,唤醒了一种文化的崛起,就像屈大夫生未能拯救楚国,却用死成就了《离骚》一样。忽然觉得,端午节其实更像是包裹粽子的苇叶了,它把所有的内容和精髓,密密细细地包藏起来,让我们极具耐心地一层层打开,最后领略到事物的真相。熟透之时,苇叶汲取了糯米的黏质,糯米渗透着苇叶的清香,似如端午与屈子之间的浸染,节与人的统一。

    我对端午节的最初认知,完全来自于粽子,那时候的小学课本,还没有涉及“楚辞”或者《离骚》的片言碎语,文化不高的母亲也无法给我们讲述端午节的由来,好在粽子并不因为我们的无知而改变所蕴含的味道。所以,我总会把端午节和甜香黏软的糯米联系起来。这使得整个贫乏的生活,还能透射出星星点点的光亮,就像枯枝间的芭蕾,渗漏出些许隐秘的春意。

    现在看来,那些夹杂在一年日历中为数不多的能激发我们饮食向往的节日,早已成为精神上抵挡艰难生活的盾牌。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应该为拥有这些值得回味的生活而向三闾大夫叩谢。对童年而言,这是一个多么充满人情关怀的节日啊!那种甜腻的感觉,一直泛舟舌津。

    后来知道了屈原和楚怀王,知道了《国殇》和汨罗江,知道了每年这一天,人们蜂拥江岸,插艾蒿、挂菖蒲、吃粽子、竞龙舟,把一种悲情的怀念渲染成了欢悦的行为,热热闹闹,轰轰烈烈。

    历史会在很多场合拐出一道弯来,就像屈原投江时所选择的河泊潭一样——它是汨罗江注入洞庭湖口前的弯曲处。这种弯道,对河流而言,只是改变了水的流向;对三闾大夫而言,却是以生命为笔,填充了历史的章节,引领了情感的走向。许多典故都停泊在河流的弯道,这些远航至此的细节,因为承载了有温度的夙愿,使得坚硬的历史柔软了许多。所以,更多的时候,是生命的结局让历史的叙述更具悲情。明白了这一点,再品尝粽子时,心情会沉重许多。

    事情往往是这样,在分享一种传统时,我们更多的时候只在关注它所带来的结果,而其中蕴含的真谛,却很少探究了。因为时空的距离,让来源变得愈加缥缈和混沌。好在历史给了我们最好的解决方式,它让时间淡化了一个国家的破碎的同时,却强化了一种品质的高贵。它让我们穿越两千三百年的距离,聆听到了一条河流古老的潮汐。这时候的端午,或许更像是一缕阳光,从汨罗江的源头流淌过来,映照着江边每一位过客的内心。

    我知道,有些品格是无法超越的,它更像一面古镜,端放在我们必经的路口,让人们从历史影像中,找到现实的映像。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一滴眼泪换一滴水(节选)

(法)维克多·雨果

    突然他又带着加倍的失望在锁链里挣扎,把他身子底下的木板都震动了,他打破了一直固执地保持着的缄默,用又嘶哑又愤怒的声音吼叫,这声音不像人的声音,倒很像动物的咆哮声:“给水喝!”这个声音把人们叫骂的声音都盖没了。

    这声悲惨的呼唤,并没有引起同情,反而使刑台四周的巴黎善良市民更加笑得厉害。应该说明,他们的残忍和狠心并不亚于我们给读者介绍过的那个可怕的乞丐集团里的人,那都是群众当中最下层的人物。除了嘲笑那不幸的犯人的口渴之外,四周没有人出声。的确,那当儿他的样子不只显得可怜,而更是显得古怪和难以接近。他那涨得紫红的脸上淌着汗,眼睛闪着狂野的光,嘴里冒着愤怒和痛苦的泡沫,舌头一半吐出在嘴唇外面。还得说明,在那当儿,人群中找不出哪个好心的男人或女人敢于送给那受苦受难的人一杯水,那刑台的可恶的石级被当做十分可耻和丑恶的东西,善人们是不愿意上去的。

    几分钟后,伽西莫多用失望的眼睛扫视了人们一遍,又用更加令人心碎的声音喊道:“给水喝!”

    仍然只引起一阵哄笑。

    “喝这个吧!”罗班·普斯潘叫喊着,把一块在阴沟里泡过的海绵扔到他脸上,“拿去吧,恶汉!算我欠你的情哪!”

    有个妇人把一块石子向他头上扔去:“这是给你在黑夜里用那些倒霉的钟惊醒我们的教训!”

    “喂,小子!”一个跛脚使劲拄着拐杖走到他跟前喊道,“你还在圣母院塔顶上咒骂我们不?”

    “这只碗给你去喝水!”一个男人把一个破瓦罐向他的胸脯扔去,“我老婆就是因为看见你从她面前走过,才生下了一个两个脑袋的娃娃!”

    “我的母猫生下了一只六只脚的小猫!”一个老妇把一块瓦片向他头上扔去,尖声嚷道。

    “给水喝!”伽西莫多喘息着喊了第三遍。

    这时他看见人群里闪开一条路,走出了一位装束奇特的姑娘,身边带着一只金色犄角的雪白的小羊,手里拿着一面小鼓。

    伽西莫多的独眼闪了一下,原来就是他昨晚曾经想抢走的那个波希米亚姑娘呀。他模糊地意识到正是因为那件事他此刻才在这里受惩罚的呢。何况这种事在这个世界上并不算稀罕,他不是由于不幸耳聋,又由于被一个聋法官审问,才受到了惩处的么?他十分相信她也是来向他报复的,也是像别人一样来打他的。

    看见她真的迅速走上了石级,愤怒和轻视使他透不过气,他真想把刑台打个粉碎,假若他的独眼能够发出雷电,那波希米亚姑娘一定会给雷电击毙,上不了刑台啦。

    她一言不发地走近那扭着身子枉自躲避她的犯人,从胸前取出一只葫芦,温柔地举到那可怜人干裂的嘴边。

    这时,人们看见他那一直干燥如焚的独眼里,滚出了一大颗眼泪,沿着那长时间被失望弄皱了的难看的脸颊慢慢流下来。这也许是那不幸的人生平第一次流出的眼泪。

    这时他竟忘记要喝水了,那埃及姑娘不耐烦地扁了扁小嘴,微笑着把水倒在伽西莫多张着的嘴里,他一口气喝着,他显然是渴到极点了。

    喝完水,那可怜人便伸出黑黑的嘴,无疑是想吻一吻那帮助了他的美丽的小手。但那姑娘有些疑惑,想起了前一晚那件未遂的暴行,便像小孩害怕被野兽咬着似的,惊恐地把手缩回去了。

    于是那可怜的聋子把充满责怪和无限悲哀的眼光望着她。

    那漂亮、鲜艳、纯洁、迷人而又那么娇弱的姑娘,竟会那样妤心肠地跑去救助一个如此可怜丑恶的家伙,那情景无论如何是很动人的,而这件事又发生在一个刑台上,那就更为动人了。

    观众也都被感动了,大家拍着手喊道:“好极了,好极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好游戏玩不长

[意大利]卡尔维诺

乔瓦尼诺和赛来内拉在玩打仗的游戏。那里有一处干涸的溪流,岸边全是芦竹,河床上都是些灰黄的磐石。既没有敌人,也没有那种会开始然后又会结束的真正战斗。只需要踩着溪流'冲到下面去,手里再握着杆芦竹,照着脑子里浮现出的战争场面做就行了。

芦竹是各种武器:可以是刺刀,乔瓦尼诺在一片流着沙的河滩上做出扑到前面去袭击敌军的动作,同时发出一种从喉部出来的声音;也可以是机关枪,他把它搁在两块礁石间的低坳处,然后把它从一头转到另一头,震得直响。

“红十字!”他叫道,“你是红十字的!快过来!没看见我受伤了吗?”

到那时为止一直扮演地方机关枪的赛来内拉,跑向他去,在他的额头上碾压上一张薄荷的树叶,充作膏药。

乔瓦尼诺猛地蹦起来,横向拿着芦竹跳开了,胳膊伸得老开。“轰炸机!轰炸机对准目标了!嗖••••••轰隆!”然后就把一手的白砾石撒到赛来内拉的身上来。

“你是正在行进中的敌军汽车纵队!我炸了你!”

他们从头到脚都湿了,在一段沙滩上滚了一会,乔瓦尼诺决定当坦克了,不行,她是坦克,他来当反坦克雷。他们又玩起了骑兵巡逻队的交锋,乔瓦尼诺撕开了他芦竹上的叶鞘,并把它吹得直颤,还发出刺耳的嘶嘶声。正是那嘶嘶声作响时,出现了三个真正的士兵。

溪流间有一片开阔处,山谷是一片倾斜成凹槽的草地,四下里散落着大丛的荆棘。两个士兵的头盔上扎着清绿的树枝,肚子抵在地上,钉着鞋钉的鞋底垂直地顶在地上,另一个战士戴着耳罩,正在鼓捣一台卡带式收音机,收音机上面还有一个环形大天线。

两个孩子,大气不敢出一声,拖着芦竹尖,靠到一名战士身边。他正躺在草地上,举着步枪,而头盔,肩包,干粮袋,行军水壶,手榴弹,防毒面具是一个压在另一个之上地堆在他身上,就像是一场由不同物件构成的雪崩,把他给埋没了,在所有这些东西上,是从一株含羞草上扯下并捆在一起的枝叶,树枝上的裂缝露出了木头的红心,还有一片片被剥掉的树皮。那个士兵,从地上把脸转向孩子,几乎都没挪动头盔,只把头在头盔里转着,一直转到把一面脸颊贴在地上。他的眼睛是灰色的,忧郁,唇间含着一片樱桃叶。

孩子们蹲伏在他身边;芦竹被他们戳在前面,和战士的步枪平行。乔瓦尼诺说:“你们在打仗吗?”

士兵在地上蹭了蹭下巴,张开嘴唇,吹走了那片樱桃叶,什么也没说。他捏住乔瓦尼诺的芦竹的顶端,一手拿过来,把它折弯,想弄断它,但这是一根新出的芦竹,它一层层嫩绿而柔韧的内里中裹的全是叶鞘,所以只是被折弯了,但并没有断裂开:这士兵不得不扭搅着它,并一条纤维一条纤维地把它撕断。乔瓦尼诺看到那架武器就这么被糟蹋了,很不愉快,他对它很有感情,但那个士兵做这些举动时花那么大的劲,搞得他也不敢说什么。

在一段斜坡上,一棵桑树投下荫翳,桑树底下,一把折叠椅上,坐着一位将军。那是个臃肿的男人,用望远镜看着什么,用手绢拭去汗水,再把也沾上汗水的眼镜用手绢擦干净,还在膝盖上一张摊开的地图上指指画画的,喘着粗气跟他的参谋长说着什么。

“啊呀……敌人的炮火,”将军说,“全部击中了我们的人……啊呀……”他长满了红毛的短小手指在地图上摩挲着,就像是肥大的毛虫。“失去一些弟兄是很痛心的,但是……啊呀……

参谋部的军官们,以那种不舒服的姿势坐在那里,把整个身子的重量撑在自己手上,有时也撑在前臂上,艰难地抵御着想躺在草地上、睡在太阳下的诱惑,同时还在将军周围表现出很活跃的模样: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东西,跟随着地围上的调遣,他们好像在思量着每一处的环境因素,思量着那些掩护得糟糕的队伍。

“自然,什么时候能看到葡萄园了,”将军说,“那就是我们的炮火把土地给烧焦了••••••就在那里,那个露天的地方……啊呀……你们看见敌军的侦察所没有?”

“这在地图上标本出来了,将军先生,”一位军热情地说,“农居区”……”

但将军没有看地图,而是继续指着那个土丘,乔瓦尼诺和赛来内拉知道,那是老头保乌洛的家,那个养蚕人的房子。

孩子们看了一阵养蚕人的家,又看了一阵将军在地围上画了一个叉的铅笔。又响起一声爆炸。乔瓦尼诺和赛来内拉惊跳起来,他们手中的芦竹也就跟着互撞了一下。

乔瓦尼诺和赛来内拉坐在地上,头垂着,缓缓地扯起一簇簇的草。先前玩打仗的游戏很有意思,但现在,他们的脑袋里总想起那个唇间含着叶子的士兵那忧伤的眼神,想起了将军抹掉了葡萄园与农舍的那毛茸茸的手指。乔瓦尼诺尽量去想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游戏,但在每一缕思绪之间,那些忧伤的眼睛和红色的手指总是不时地回到他面前。

他有了一个新主意。“一个新游戏!”他跳起来。那里有一堵被香忍冬爬得密不透风的墙。乔瓦尼诺拽着香忍冬的枝头,拉下来长长的一条,把它向后拖着,同时还注意不弄断它,不把它从墙上拔掉。“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什么?”

“这是一根导火索,和威力无穷的三硝基甲苯炸药相接,藏在军团参谋部地下。”

“那应该怎么做?”

“你捂住耳朵。我要给导火线点火了,几秒钟以后,军团就会爆炸了。”

赛来内拉立刻塞住了耳朵,乔瓦尼诺做出点上一根火柴的动作,并把火柴送到导火索旁,然后发出嘶嘶嘶……的声音,然后用那目光跟着那正在被火苗消耗掉的导火索走。“我们扑到地上去,快,赛来内拉!”他大嚷着,自己也用双手捂住了耳朵,两个人都俯下脸。

“你听见没有?这轰隆声这是可怕极了!军团没了。”

乔瓦尼诺又拉过那攀缘植物的一根枝藤。“你知道这根导火索又是去哪里的吗?是去参谋部底下的。”

参谋部也被炸掉了。

“现在你炸什么?”赛来内拉刚从地上爬起来就问。

乔瓦尼诺不知道师后面是什么了。

“我觉得不剩下什么了,”他说,“所有的都被炸掉了。”

于是他们下到海滩边,去做沙堡。

(有删改)

现代文阅读Ⅱ

桃花蝴蝶

刘诗伟

我七岁时,脑子里搁了一幅图景:祖母坐在桃树下,桃花灿烂,祖母如土。半个多世纪,无数繁花在眼前流走,每当我停望绚丽,总会看见坐在桃树下的祖母,漫天花瓣为她飘零。

那棵桃树生长在我们老家的台坡口。春天,一树粉红的桃花遮云蔽天。祖母坐在柴垛旁的矮椅上,睡着了,花白的头发蒙一层桃花筛落的光斑。她的藏青棉袄泛白,颜色接近柴草;皮肤干皱,已然融入三寸小脚下泥土的灰黄与安宁。一片花瓣闪闪飘下,一只白蝴蝶飞在祖母和桃花之间。

我背着书包出了堂屋,看见桃花、祖母与蝴蝶,不由愣住了。那景象让我迷狂而惊异。但我没有叫祖母,正要悄悄离开,不料,祖母喊了一声我的乳名,我即刻停下,笑嘻嘻地向祖母走去,在她膝前蹲下,把头递给她。她抬手摸过我的头顶,熟练地在我的额头亲吻一下,说:“记得,下回莫忘了。”

原来,在桃花下打盹的祖母是那只蝴蝶,在飞……

我七岁那年,祖母六十五岁。隔壁家的杨奶奶说,她见过祖母的年轻,那时,祖母刚嫁过来,一张鹅蛋脸,粉白红润,抹过油的黑头发用木簪绾在后脑勺,两只小脚走起路来像铁杵一样咚咚咚地敲在地上。

那片花瓣在空中闪闪飘下,让人联想到蝴蝶的由来:祖母头上的木簪换成了一枚蝴蝶银簪。

祖父带我去过姑爷爷家,我在那里见过这枚银簪。姑爷爷住在两里外的珠玑街上,膝下无儿无女,房屋的门楣上挂着“光荣烈属”的牌子。他们是一对怪老头,分明乐意坐在一起,可坐在一起又很少说话。姑爷爷从内衣口袋取出一枚银簪,放到祖父面前。那银簪是一只蝴蝶,祖父对姑爷爷说:“留着吧,总是个念想。”姑爷爷回应:“我这身体怕是扛不了多久,拿去给嫂子,我也落心。”接着两人都不说话,碰一下杯,不说话,再碰一下。离开时,祖父把银簪又放在姑爷爷座位前的桌上。

正月初二,姑爷爷来我家拜年,后来我知道,这是延续姑奶奶在世的礼俗。他来了,照例在堂屋的方桌上放一盒茶。然后,他走到祖母面前,拿起祖母的一只手,把银簪放在祖母手里。祖母一看,连忙大呼:“这使不得!”姑爷爷捏住祖母的手,说:“嫂子,它陪了我几十年,也让它陪陪你。”祖母再看那银簪,眼泪就哗啦一下奔涌而出。

祖母坐在桃树下,蝴蝶在她和桃花之间飞。祖母为她头上的蝴蝶银簪哭泣过。家里大人一直没给我们小孩子讲祖母哭泣的缘由,那哭泣的背后是一座静穆的山。

一天,我看见祖母身上歇了许多桃花,手里正抚摸着那枚银簪。我蹲下,祖母就告诉我:蝴蝶银簪是姑奶奶的陪嫁,姑奶奶叫刘春桃,十八岁出嫁,不满十九岁就成了烈士,祖母就在家门口栽了一棵小桃树……我听到这里,呆望着无边春天的深处。

桃树上的桃子成形了,阳雀子飞来啄桃子,祖母啾啾地驱赶。阳光照耀,祖母脑后的蝴蝶闪闪烁烁。

祖母还沉浸在从前没有回来,叹息一声说:“你的姑奶奶不满十九岁,像一朵桃花儿,又像一只蝴蝶。”我问祖母:“姑奶奶怎么闹革命的?”祖母说:“跟大姑奶奶学的。”我问:“还有大姑奶奶?”祖母说:“大姑奶奶走得更早,蝴蝶银簪就是她留给小姑奶奶的陪嫁。”我问:“大姑奶奶怎么走的?”祖母吻我的额头,让我快去上学。

到我七岁时,小姑奶奶已牺牲三十四年。往事中的大姑奶奶、小姑奶奶凝固在那段时空……那是充满血色的岁月,祖母不讲,外人只能简略讲述:大姑奶奶在武昌上学,因为闹革命被奸细告发,让敌人捉住砍了头,但找不着尸首。有人说是好心人把她埋了,可大雪纷飞,不断覆盖,坟墓在哪儿呢?小姑奶奶不知什么时候成了党的地下通讯员,被“白匪”刺死在桃树下,躺在血泊中……

现在时间又过去半个多世纪,祖母早已去世,我的记录也只能如此简略。时间让繁密过往成为简史,尽管我童年时不断用想象填补那些故事。只是,这种想象反过来又常常加重对于过往的怀想。

当年,隔壁杨奶奶跟祖母是说私心话的朋友,祖母每次生病,她都守在祖母的床边;她说她来生也做祖母的邻居。她讲过一句话:“晓得历史的人值得敬重。”我从来没有发现这句话的别的出处。父亲出生后,湾子里的人送米送鸡蛋;祖父送父亲读私塾,先生不收钱;父亲学医,先生倒付工钱。

祖母极瘦。晚上她坐在竹床边,弯成一道弧线,可以清晰看见前胸、两肋和后背的骨头。我不晓得别人的祖母是不是这样,但记得父亲说过:祖母是一个不幸的母亲,他是祖母的第六个孩子,前面五个都死了,最大的不满两岁。为什么?不单因为穷,娘吃不饱没奶水,娃儿病了买不起药;主要是为了两个小姑子,她们都是孩子,祖母要照顾她们闹革命。我看着祖母头上发亮的银簪,想起祖母必须摸过她的孙儿们的头才让他们离开……那里有祖母如花如蝶的岁月。

我一生沉迷于那幅图景:祖母坐在桃树下,桃花灿烂,祖母如土,一只白蝴蝶在祖母和桃花之间飞。

为什么是桃花与蝴蝶?在祖母的年代,平原上草木芜长,唯有这两样是世间罕有的绽放与娇艳,是生命的密语,是离世的安魂曲……它们那么轻盈而亲切,让人永远无法全然抵达和拥有。

祖母去世后,我在她的坟头栽下一棵小桃树,隔年便开出灿烂的花。

(有删改)

返回首页

试题篮